[黑子的篮球]逆向突围-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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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满意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喝奶昔。等四人都解决了晚餐，紫原终于背着一个大盒子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他把大盒子交给黄濑，一言不发地跑去打饭。

黄濑招呼了一声，四人先去了教学楼。本来黑子还在奇怪为什么要去教学楼，等爬到了天台才知道是怎么回事。黄濑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天台钥匙，一开门，一股沁人心脾的夜风吹拂而来。黑子深吸一口气，走到天台边俯瞰整个基地。

黄濑把灯打开了，是一个很柔和的路灯，淡黄色的光在地面上照出光晕来。青峰哼笑一声：“你从英语老师那里骗来的钥匙吧？”

黄濑伸了个懒腰，把紫原的吉他小心放在地上，咧嘴道：“不可以吗？”

青峰不再理他：“阿哲，你带的那个是什么？”

黑子背上的长盒子解下来打开：“是长笛，最近有练习，所有稍微找到了一点感觉。吹给阿大听。”

青峰在黑子身边站定，黑子把长笛放在自己嘴边，试了一下音，然后，清扬悠长的笛声缓缓地流淌起来。青峰的手臂架在栏杆上，安静地听着笛声，余光专注地望着吹笛子的人。

黄濑解开了紫原的吉他，抱着吉他坐在地上，看着身体几乎要碰到一起的黑子和青峰，轻轻一笑，低下头开始打量这把吉他。

“没关系吗？”赤司轻声问。

“有什么好吃醋的，”黄濑试着拨了一根弦，吉他发出的声音很纯粹，音也很准，是把好吉他。“他们有他们的私人空间。”

赤司也在地上坐下，没有说话。黄濑开始弹着吉他和黑子的音，两种声音出乎意料地融合得天衣无缝。

曲罢，黄濑开始跟黑子讲配合的事情，也发了安排表给赤司和青峰。赤司和青峰各自熟练歌曲，黄濑开始试着用他的长号来和黑子的长笛。虽然还是有些怪，不过比想象中的已经好太多了。

紫原非常快地赶到了天台，嘴边还沾了一粒米饭。这么大的一个人了，嘴角一粒饭的画面实在让人失笑。黑子把紫原拉下来，踮起脚尖捋掉了它。

紫原点点嘴唇，耸一下肩，抱好吉他道：“好了小黄濑，谱子给我，我们三个试试。”

吉他、长号配长笛，实在无法想象效果会是怎样。青峰和赤司显然也非常好奇，停下练习，随意地靠在栏杆上看着他们三个。

起音的是吉他，随后是笛子，再是长号。当三种乐器同时响起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掉了一层鸡皮疙瘩，所有的毛孔都舒张开来。

不能说多好听，就是舒适，仿佛这三种声音天生应该这样搭配，也仿佛他们三个人生来就应该一起吹奏。夜风习习，灯光温柔，音乐和朋友。赤司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切，嘴角不知何时带上了浅笑。

曲子不长，很快就完了。黄濑放下长号道：“还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配合得不是很好。小黑子，把你的长笛给我一下。”

黑子递过长笛。“你有几次吹得节奏不对，比如这个，”黄濑用长号吹了一段，“你吹成了这样。”他又吹了一段。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他，黑子道：“阿黄你会长笛？”

黄濑显然没在意，低头看着谱子，道：“回去买了一根了解了一下。”

“可是你吹得很好啊，完全不像初学者！”黑子争辩。

“唔，不是很难啦。”说着指着乐谱，“小紫原你的吉他给我一下。”

又是旧技重演，青峰挑眉：“现在模特也要求精通乐器了吗？”

黄濑用吉他弹完，还给紫原：“我又不想一直做模特。而且，我会的乐器可多了。”

说完，他得意地看向小黑子。黑子隐约间似乎看到了黄濑身后不停晃动的欢快的尾巴，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道：“阿黄好厉害。”

那尾巴摇得更欢快了。

伴奏的三人开始训练，主唱的两人也开始训练。一时间整个安静的天台都飘荡着柔和的音符和微微有些沙哑的歌声。黑子和紫原坐着，黄濑站着，赤司和青峰靠着栏杆。随着音乐与风的流淌，朋友、或者恋人之间偶然接触到了彼此的目光，都是一样的祥和，但并不是沧桑过后的详和，是一种暗含着年轻人特有的活力的、生动的祥和，让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力量，仿佛可以一直存在下去。

赤司小声地哼唱着，节奏不自觉地与伴奏们融在了一起。他的目光落在灯光下的三人身上，黑子的头轻轻靠着黄濑的腿，蓝色的眸子微微闭起。黄濑靠着路灯杆，小幅度地低着头，半垂着眼睛，目光轻轻停在黑子的额头上。紫原在两人对面盘腿而坐，怀里抱着吉他，零碎的刘海盖住了眼睛，看不出表情却有一种让人心安的气质。灯光把三人笼罩起来，光晕萦绕着三种不同颜色的头发，完美无缺，就好像一副没有瑕疵的油画。

“队长。”

低沉沙哑的声音打断了赤司的思绪，他淡然地收回目光，看向青峰：“我们继续吧。”

青峰却没有继续的意思：“你刚才在想什么？”

赤司坦诚一笑：“我在想，要是绿间也在就好了，他小提琴拉得很好。”

青峰不相信：“我很少看到你露出那样的表情。”

赤司心一动：“什么样的表情？”

“留恋，不舍，挣扎。”

“……”

赤司低头看自己的乐谱，开始了长时间的沉默。青峰没有再追问下去，自顾自地开始练自己的歌。赤司看着手里的歌词，开始疑惑到底是怎么了。

“队长。”

“怎么？”赤司再次抬起头来。

“你是不是要走了？”青峰毫不客气地问。

“……”

见赤司没有回答，青峰皱着眉又问了一次：“你是不是要走了？”

“你想多了。”

那边的伴奏这时候停了下来，黄濑满意地说：“小青峰跟队长来和我们搭配啊，我们练得差不多了！”

黑子也冲着这边浅浅一笑，很开心的模样。青峰心头一跳，没有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拿着乐谱走了过去，赤司也紧跟着过去。接着，就是连续两个小时的五人排练，除去赤司，所有人都心满意足，浑身的毛孔都舒适地叹息。

一段悠扬的笛声之后，不知道第多少次排练结束，黑子道：“如果绿间君在就好了。”

“我回去打他电话。”青峰突然说。

黄濑有些奇怪，青峰跟绿间的关系一向不是很好，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还没问出口，紫原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下次再排练吧，今天都回家好好休息。”

其余四人都表示赞成。黄濑拉着黑子要走，听见身后的赤司道：“敦，你留一下。”

黄濑、黑子、青峰同时转过头，几秒后，三人又很快把头扭了回去，快步地离开了天台。

黄濑看起来很兴奋，表示非常好奇，拉着黑子说个不停。到了操场边，黄濑安静下来，青峰咳嗽一声：“我先走了。”

只剩下黄濑和黑子两个人，黄濑拉着黑子的手臂，在他的唇上亲一下：“我想你了。”

“不是天天看见我吗？”

“但是没有时间独处啊！”黄濑嘟囔，“这个周末一起出去玩吧。”

说着，又停顿一下，看着黑子：“我想吻你。”

黑子往后一退：“会有人的。而且……我想去看看队长他们。”

黄濑皱眉：“不好吧？”

“就在楼下看看。”

两人又走到了教学楼下。黑子仰着头看向天台，果然有两个身影站在天台的栏杆边，而且靠得很近很近，但看不清楚动作。黑子皱起眉，眯着眼睛吃力地想要看清。

突然，有人扣着他的下巴，一下子挡住了他的光线。还没来得及抱怨，温热的唇便堵了上来，黑子的背也被推得靠上了墙壁。

作者有话要说：目测……还有好几章？

章节目录　5第75章　换寝室

唇齿交缠的感觉让两人都有些迷乱；记忆同时回到了与赤司吵架的那个缠绵的晚上。黄濑隔着衣料轻轻捏着黑子背上的蝴蝶骨，黑子不得不微微踮着脚环住黄濑的脖子。

“别动。”黄濑松开黑子的唇；声音暗沉低哑；额头碰着黑子的额头，“小心碰到伤口。”

黑子把受伤的手臂抬了抬；主动亲了亲黄濑的嘴唇；还亲昵地蹭了蹭。黄濑呼吸一滞；紧紧地搂住黑子，手从t恤下摆伸进去抚摸他光滑的背，嘴咬住黑子的喉结。

“我后悔了，刚才应该带你回寝室。”黄濑含糊地说。黑子抓着黄濑柔软的发丝；闭着眼睛嗅了一会黄濑身上温热清新的味道；然后伸手推开他。

“恩？”黄濑有些迷茫地看着他；“怎么了？碰到伤口了？”

黑子把手放下来垂在身边：“赤司他们要下来了。”

黄濑一下子就变成了有气无力地大狗，失望地盯着黑子，长叹一口气，在一边蹲下。黑子笑了，伸手像安抚宠物一样摸他的脑袋。黄濑抓住那只手，在中指上咬了一口。

“所以我们……要在这里等他们两个离开？”黄濑抬着头问他。

“不，等到赤司后，你去要求换寝室。”

黄濑迟钝了几秒，然后跳起来，在黑子脸上猛亲一口：“啊啊是我想的那样吗？”

黑子不理他，把笑容藏在黑暗里。黄濑跃跃欲试地盯着楼道口，一副恨不得现在就要冲进去的样子。

大概等了五分钟，赤司和紫原一前一后地从楼道里出来。黑子听见赤司说：“你清楚后果吗？”

身后的人懒散地回答他：“一年前就清楚了。”

紧接着，黑子和黄濑便与他们遇上了。紫原眨眨眼，有些吃惊：“你们怎么在这里？”

黑子还在想刚才的那两句话，黄濑道：“队长，我今天晚上想跟你换寝室。小黑子的手受伤了，不好洗澡。”

赤司笑：“我会帮他洗澡的。”

黄濑伸手环住黑子，一副占有欲极强的模样。黑子也开口叫他：“赤司君……”

“好了，我知道了。”赤司挥挥手，走到三人前面去了，紫原冲两人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也小跑着赶了上去。

一直到黄濑帮着洗完澡出来，黑子还在想赤司和紫原的事情。黄濑帮黑子的手重新上好药，黑子道：“我想给绿间君打个电话。”

黄濑把手机扔过来，黑子走到窗户边，把电话拨了出去。

现在是晚上十点，算了算，美国大概是上午九点。电话只响了三声便通了。

接电话的是一个女声，说的是英文。黑子愣了一下，也换成英文，一个句子还没有说完，电话旁又响起了一个说英文的男声，黑子一听便明白了，那个是绿间。

几声轻微的响动，绿间接了电话：“是哪位？”

“绿间君，是我。”

“怎么今天一个个都找我？”绿间的声音里全是笑意，“找我有事吗？”

“你知道赤司的事情吗？”

“啊，刚才青峰找我说了，我等晚上去问问赤司。”

黑子沉默了一会，突然之前想说的那些话都变成了空白。绿间也在电话里安静地等着。最后，黑子只问：“身体好些了吗？”

“好很多了。”绿间说，“再过一个月就可以回国，不过，到时候集训已经结束了。”

“别担心。”

“恩，队长的事情，我会尽力留住他的。他也不是他表现的那样铁石心肠。而且，做出那样的决定，肯定也有他为难的一面，他家里面……逼得很紧。”

“还有，你跟黄濑的事情，刚才青峰已经跟我说了。”绿间说，听不出情绪来，“要好好的。”

黑子说不出话来，良久才轻声道：“今天的绿间君有些不相同。谢谢。”

绿间笑了一声。

挂了电话之后，回头发现黄濑一直盯着他：“队长的事情，其实我知道了。”

“诶？”

“一猜就知道了。”

黑子很抱歉：“我答应队长说要保密的……”

黄濑叹一口气，拉了灯。黑子爬上自己的床，黄濑也老老实实睡到了赤司床上。各自躺了一会，黑子在黑暗里睁着眼睛，接着坐起来，钻进黄濑的床上。

黄濑惊喜地望着他，很明显也是一点睡意也没有。黑子把受伤的手放在被子外，凑过去蹭黄濑的脖子。黄濑按住他的肩膀，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我想你了。”黄濑说，然后吻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是从未有过的平静，赤司跟紫原的关系大幅度的缓和，紫原再也没有在食堂吃过零食，那群对黑子有敌意的人也再没有出现过。野葵照常每天下午巡视一圈A组，日向照常日夜颠倒永远倒时差，黄濑干脆跟赤司换了寝室，黑子开始每天长跑。

唯一一件不平静的事情，就是之前找赤司的那个女生再一次来了基地，但这一次非常平和，跟赤司、紫原两人坐在林荫路下的石桌旁。黑子路过的时候，听见紫原在说：“对不起。”

不到一个小时，女生就回去了。至于他们三个之间的事情到底有没有解决，除了当事人谁也不清楚。黑子觉得，那个女主其实还是喜欢紫原的，赤司对于她肯定更像哥哥的角色。

但这件事情之后，赤司和紫原同时出现的频率高了很多。每天晚上五人排练节目的时候，他们都是一起过来，一起离开，有越来越接近黄黑的趋向。

虽然平静，但是，所有的奇迹们都在等待着两个黑子之间的比赛。每天黑子在长跑的时候，总能“意外”遇到奇迹们，在路边遇到进入了第二人格并在艰难控制的赤司，旁边坐着紧张的紫原。遇到满头大汗同样在跑步的青峰。黄濑就不说了，黑子一跑步便拿着水壶和毛巾跟在一边一起跑。

可是体能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提高的，对于黑子来说，那场约定了很久的比赛的输赢一点也不重要，他在意的是突破。小时候过于优秀的哥哥给他带来的是心灵上的压抑，并且这种压抑持续了太久，如果不把那些累积的压抑释放出来，他可能会一直处在瓶颈期，永远难以进步。

晚上，黑子大汗淋漓地从操场回来，虽然手臂已经开始结痂，但是黄濑还是坚持要帮黑子洗澡。一个澡洗了四十多分钟，出来的时候，两人都愣住。

野葵坐在黑子的床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

“我好像……忘记关门了。”黄濑尴尬，“教练好。”

野葵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站起来，对一边的黑子道：“出去走走？”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包含的信息量真多……

赤司到底走不走还在纠结中

来个留言吧不再爱！

章节目录　6第76章　搭档问题

“我还是无法接受。”野葵站在树下面；离黑子大概有三步的距离，“在你去美国之前；黄濑来找过我一次；说了对你的事情，那个时候我觉得；你已经长大了；不需要我来操心。但事实是它对我的冲击力太大；我无法接受。”

“我跟黄濑君挺好的，教练。”黑子皱起眉。

“我想要无理取闹一次，”野葵走过来抓住黑子的手臂，“我很害怕。”

黑子愣了；惊讶地望着这张跟自己七分像的脸。从野葵嘴里听到“害怕”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很难表达；就像孩子看见自己心目中的英雄放声大哭一样。

野葵深吸一口气；他看起来还有很多话要说，但现在，似乎强烈的感情波动让他无法顺畅的开口说话。黑子喉咙一哽，伸手抱住野葵。

野葵也伸手环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肩膀，长叹气。

“找个地方坐吧。”良久，野葵闷声闷气地说，松开黑子，在圆石桌边坐下。黑子走到他对面，也坐了下来。

“我们之间不能这样一直僵持下去了，哲也。”野葵道，平静了许多，“这些天我们疏远了很多，我无法忍受。现在把你我心里的想法全部说出来吧，以后不要再做冷战这种事情了。”

黑子点头。两人各自整理情绪，沉默但是并不难耐，野葵神色不明地看着黑子的脸，伸手把他湿漉漉的刘海拨到一边。

“你先说吧。”黑子接过野葵的动作，把有些长的头发别到耳边。

野葵把目光垂下来，没有立刻接话，良久才开口道：“去了美国之后，其实每天都在想你。”

只说了这一句，野葵自己笑了起来，摸了摸鼻子：“第一次说这么肉麻的话。总之，一个人在美国，又一个人回到日本，那些艰难的日子，都是靠你挺过来的。我不能让你失望，因为我背负了你的太多的东西。我希望我成功了之后……能得到你的认可，和原谅，并且和好如初。”

黑子安静地望着他。

“但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离开的事情。”野葵抓住黑子的手，“从来没有想过。你不能突然让我面对这件事情。”

“我不会离开的。”黑子有些疑惑，“就算我跟黄濑君在一起，也不会离开你的。”

“我不知道，我无法安心。”野葵紧紧地攥着黑子的手指，“我老是做噩梦，梦到你因为黄濑跟我闹翻了，然后像以前一样不理我。我们真的回不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

野葵的样子看起来很脆弱，那双跟黑子一模一样的眼睛里流露出可以成为哀求的目光。黑子说不出话来，心里一阵一阵抽痛，但是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他记忆中的哥哥不是这样，也许，野葵那些年经历的事情，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我不会离开你的。”黑子重复了一遍，“但是我真的……无法和黄濑君分开。”

野葵沉默了下来，攥着黑子的手也慢慢松开。黑子主动抓紧他：“我很后悔那些年没有跟你联系，很后悔在我们都痛苦的时候不能主动相互依偎。现在既然有了重新开始的机会，我们也都有所成熟，我一定不会再轻易离开你。所以，哥哥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我不知道。”野葵有些迷茫，目光没有焦点。

“我跟黄濑是分是合也好，你都是跟我流着一样的血的亲人啊。”黑子的声音很平和，没有起伏，好像再说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但是在之前，我们那么轻易地就分开了。”野葵说，“我们的比赛也快了，我比你还要担心，我希望你能超过我，也非常害怕你会超过我。那种……你懂吗？”

黑子道：“是一样的，我很想超过你，同样也害怕，超过你之后也许会失去坚持打篮球的信念。”

野葵用手撑着额头：“真奇怪。”

“哥哥，”黑子有些别扭地叫出这两个字，“你是不是……孤单太久了？”

“是吧。”野葵叹息般说。

“你为什么没有接受那个后卫？”

野葵抬起头，皱着眉：“他？日向跟你说的吗？”

“恩。”

这个问题似乎难住他了，野葵皱眉想了很久：“我跟他的感情是不一样的，但我实在不想失去他，我刚回日本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始终如一地关心我。”

“那么日向君呢？”

“跟他完全没有关系啊。”

黑子轻轻摸着野葵的小拇指，说：“对不起。”

“我也是一样的。”

又是沉默，到黑子的头发都已经半干的时候，黑子才开口道：“所以，哥哥还是无法接受我和黄濑的事情吗？”

“我……需要一点时间。”野葵站起来，“即使是已经跟你表明了，听到看到你用那样的表情提那个名字，还是会让我很难受。”

“那么，哥哥会因为我跟黄濑在一起而厌恶我吗？”

“我永远不会厌恶你。在那之前，我想问，如果让你在我和黄濑之间选一个的话，你会怎么选？”

“……”黑子看着他，“你怎么会提这样的问题？”

“回答我吧。”

“我爱你啊，哥哥。”

野葵再没有说话，只愣愣地盯着黑子看，眼眶慢慢开始泛红。黑子真挚坦诚地回望着他。这句话他们欠彼此欠得太久了，明明是一句很平常的话，现在居然让说的人拗口，听得人震撼。

野葵走过来，再一次抱住了黑子。黑子要站起来，他说：“别动。”然后在黑子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我不能保证我可以接受黄濑，”野葵站直了身子，“我只能说尽力。抱歉。”

黑子点头，目送野葵离开林荫路。野葵离开了之后，圆桌只剩下黑子一个人。黑子这才慢慢用手捂住眼睛，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身边传来了叹气声：“看来我还需要努力啊。”

“跟你完全没有关系哦，”黑子说，有些报复的感觉，“哥哥显然更在意那个后卫而不是你。”

“真失败。”日向也望着日向离开的地方，很久才离开。

这次谈话之后，黑子越来越觉得自己跟野葵像。野葵提到了做梦的事，回去当天他便做了许许多多乱七八糟的梦，大部分是野葵再一次登上了机场，留他一个人坐在椅子里看飞机起飞。

而在白天，随着比赛一天一天的接近，他也越来越患得患失，甚至有时候会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野葵还是哲也，满心愧疚，上完课便爬到天台上，什么事情也不想做。黄濑开始对他寸步不离，想尽方法逗他开心，但黑子总是郁郁的，本来就呆滞无神的双眸简直直接从蓝色变成了灰色。

赤司找黑子谈了两次，每次都会以赤司的“我很担心”开头，以黑子的“能留下来吗”结尾。

他们的节目排练也进入了最后阶段，但最后两天的节目排练他没去，回寝室睡觉。黄濑担心他，也请了假回来。黑子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黄濑在一边坐下，握住他的手。

“你还是这样，什么事情都只自己放在心里。”黄濑有些嗔怪地说，“小黑子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黑子很严肃地坐起来，跟黄濑对视：“阿黄不要生气。”

“我不生气，你说。”

“如果教练一定要我在你跟他之间选一个的话，我不确定会不会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