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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同人)穿越红楼之琅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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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春道,“他这几日连说熬了夜,睡不足,大约又拿着书在哪里睡着了。”又命人去请。
贾环还真歪在榻上睡着了,一时来了,凤姐儿笑道,“人都说拳不离手曲不离口,环兄弟整日睡觉还捧着书勤奋,怪道中了探花呢!”
贾环笑道,“这琏二嫂子却猜错了,我拿本书才睡得快些,不信你问二哥哥,或者回家问琏二哥也是这样的。”
众人皆看着宝玉大笑,宝玉也撑不住笑了,给贾环挪了个位子让他挨着自己坐下,又奇道,“你衣裳上头熏了什么香,竟这么好闻。”
探春道,“偏他鼻子灵,那些花儿朵儿得,再没他辨不出来的香气了,如今我们都没闻到,就你闻见了!”
宝玉道,“真是有香,不信你来闻闻。”
贾环自己也闻了闻,笑道,“我知道了,前几日出巡结识的一个朋友送了我一块乳黄香皂似的东西,闻着就是这个香,我把那盒子放在榻上的靠枕旁边没管它,这几天光在榻上歪着,谁知道香气瞒着盒子往外冒呢,因此染上的。我却不认得那个是什么香料。”
探春、湘云两个也辨不出来,凤姐儿笑道,“我猜着个东西,环兄弟过来让我辨一辨是不是呢。只那种香十分难得,再不可能的。”又凑近贾环肩袖那里闻了闻,不由十分惊讶,“竟真是那个东西,我也多少年没见了,还是原先做小姑娘的时候,‘那时我爷爷单管各国进贡朝贺的事,凡有的外国人来,都是我们家养活。粤,闽,滇,浙所有的洋船货物都是我们家的。’就那样也只见过一回,只有一只鸡蛋那么大,却千金也换不来的。”
说得众人皆笑道,“偏她就跟个说书儿的似的好吊人胃口,究竟是个什么宝贝呢?”
凤姐儿笑道,“环兄弟说的也不大准,应该是跟蜡似的一块是不是?”
贾环点头道,“对,你一说我也觉得像蜡了。”
凤姐道,“这个东西却是唤做龙、涎、香,传说是海上的灵宝,究竟谁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次一等的有灰色的金黄的,你说的那乳白的,却属极品中的极品了,需得在海水里浸上不知道多少年,风吹雨淋的,直把里头的杂质都浸泡淘澄干净了,才变成那种乳白的颜色。你说的这一块,我竟不知价值几何了。”
众人不由惊叹,贾环命秀云回房去拿了来给众人过目,又笑道,“即是这么了不得的宝贝,我何能独享呢,该给老太太送了去才好。”
凤姐儿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禁暗悔自己嘴快,不小心将此事说破,贾环又岂能自己据着这么个宝贝,因此忙道,“你且别急着去献宝,依我说,这东西另有一件你定不知道的,这龙涎香就跟那黄田石一样,非天子不能使,老百姓手里私藏都是大罪,你既说是旁人送的,如今去老太太那里回一声儿也使得,却不好轻易再转赠旁人,让原先赠你的人又怎么想呢?”
众人原听说是贾环出巡路上结识的人送的,如今凤姐儿又这番说法,如何还想不到,先头儿还想跟贾环要上一点把玩的念头自然打消了,忙让贾环收起来,复又说起旁的笑话儿,忽然见贾母房里的琥珀从外头急急跑来,向贾环道,“环哥儿快出去看看,宫里来了旨意,等你去接旨呢!!”众人不知何事,忙放了贾环往前头去了。
30
30、苦命鸳 。。。
贾环一直出到荣府仪门,才见贾赦等正在指划小厮儿们抬香案摆供品,又在地下置好了跪团儿,来宣旨的却还是御书房内史令单公公,一见了贾环忙上前几步笑道,“小贾探花新春大喜!咱们还是先把正事儿办了,再来说话儿?”
贾环忙道,“有劳单总管。”
一时单总管面南展开黄绫绢将圣旨宣了,正是云贾环伴驾巡视河堤,所提治河方略条理明陈、切中关键,今采纳为工部治河之方略,行备实施之事。赐贾环金银丝帛若干,以示嘉奖。又道待今明年治河工程果有成效,将黄河水域大治,再一并厚赏。
另一道旨意则擢贾环为翰林学士(正五品),次日起进南书房侍政。
贾环听了不禁郁卒,他若天天上南书房,岂不要与每日上早朝的水瑯作息时间同步,哪里还能舒服得睡到自然醒呢。
旁听圣旨的贾府诸人却皆欣喜若狂,赶紧命人接了赏赐之物,又将单总管迎至厅内奉茶,又使人飞跑到二门内报与贾母等人知道,单总管今次倒欣然留下用了盏茶,并向贾环笑道,“小贾探花如今高升,咱家抢在头里道声恭喜。此番擢升原在初一圣上开笔时便与诸位大人议定了的,只是圣上一时又是国宴家宴,又要拈香赐福,至今日方得了圣上朱批,这不一早儿咱家就赶着过来了。”
贾赦等忙笑道,“单总管说笑了,如此浩荡天恩已为殊荣,哪还敢有迟早之想!”
不多时翰林院里亦给贾环送来了新官服并入宫腰牌等物,贾母过了目,笑得嘴都合不拢,又命李纨张罗出一顿酒席,带着众人贺了贾环才罢。
席上贾赦等皆道,“赏赐的金银东西倒不算什么,难得此番环儿能连擢两等,别看翰林学士虽无实权,只看起来清贵,其实是个十足的美差,较一般人都近侍圣上,若哪天得了今上赏识,提拔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呢!”又拿出长辈的款儿来指点了贾环一番如何揣测上心、小心办差的话。
恰好贾环借着这件由头,说要回山庄去准备东西,一并跟贾母等辞了要搬出大观园去,贾母便道,“在园子住着岂不更好,每日上南书房听差也便宜些。”
贾环笑道,“一来我上差下差的没个定时,到时候儿早出晚归岂不扰了老太太和哥哥姐姐们歇息,何苦拉着门儿上的人为了我一个起早爬黑的。二则我从西门进来直接上南书房,其实跟从咱们家去那里差不多的远呢。”贾母因见他打定主意,也只得罢了。
待收拾好东西,方明方亮兄弟两个赶了马车来,一并拉着秀云锦月和彩云彩衣四个丫头出了荣府,贾环不见墨砚,不由问青箫道,“墨砚这小子跑哪里去了?”
青箫道,“今儿原不是他当值,从昨天傍晚就跑的不见影儿了,我跟两位方大哥找也没找着,爷不用理他,回来看不见人,他管知道自己回山庄的。”
秀云听了便笑道,“环哥儿没让你们日日在二门上等着,可把你们玩疯了,还占了杨大哥的院子,比我们在府里过的还好呢。”
青箫道,“这可是一竿子扫翻了一船人,我自己就不驳你了,可两位方大哥尽忠职守,你这话就差了。”
秀云锦月和墨砚青箫都是一个时候被挑到贾环身边伺候的,从小一块儿长大,因此说笑起来十分自在,如今却不想扯上了方明方亮兄弟,秀云也知道自己说话造次了,忙飞红了脸,一路上也不理青箫。
贾环回了山庄固然觉得惬意无比,只是一想起来明日大冷天的就要起个大早儿,顿时又十分头疼,但如今的“国家公务员”上班时间就是这样的,早上四五点钟上班,下午三四点下班。好在大青的上朝制度不像清朝那样五日一休沐,而是三日就有一休沐日。
另又叫了青箫和方明方亮兄弟过来,跟他们交待了一番自己上差的时辰,让他们四人分作两组,每天两个人陪自己去上班,他们自然进不了皇宫,不过是在外头找个地方候着,待时候差不多了再赶着马车去接人罢了,跟后世的领导司机倒差不多。
贾环一面跟青箫他们说着,一面奇怪道,“眼看天就黑了,只怕墨砚就算知道咱们回来了也出不了城,这竟是跑到南洋玩去了不成?”
一语未落,忽然见山庄大门上的一个门人急急跑进来道,“环三爷,墨砚带了个人,跪在山庄门口不肯进来!”
贾环一惊,抬腿就往外走,那个门人忙跟上去道,“那一个看着不认得,倒是个跟他差不多的小子,两人倒都挺好的,不像是被了害的模样。”
说的贾环放下心来,到大门口一看,跟墨砚跪在一块儿的那个怯怯弱弱的小子,不是贾琏书房里的胜儿还能是谁?!
墨砚一见贾环出来了,就忙伏□不敢起来,胜儿也跟着他磕头,山庄前头的雪虽都化了,石头台阶却又冷又硬,天又黑,风刮过来十分刺骨,因此两个人皆趴在地上瑟瑟索索的。贾环上前冲墨砚腿上轻点了一脚,骂道,“还不快给爷滚进来,你作这个样子可给谁看呢!!”
青箫和方明忙上去将两人扶起来,跟着贾环回了书房,贾环也不理墨砚,只望着胜儿道,“你不在琏二哥书房里伺候,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胜儿也不敢抬头,只是抖着双肩不停磕头道,“求环三爷开恩。”
墨砚亦膝行几步,护到胜儿前头道,“原是我的不是,是我混帐,我该死,我黄汤灌多了猪油糊了心窍,干了畜牲不如的事,求爷只发落我一个,实不该他的错儿。”
贾环看这两个人的模样,不由冷笑道,“我连什么事儿都不知道呢,你们就在这你抢我夺的认罪,难道你们俩一块儿杀了人不成?!”
墨砚慌忙道,“绝没伤天害理,就是…就是…。”
贾环看他语塞,又只看着青箫三个,便道,“青箫你们先出去吧。”
墨砚见屋里没人了,方吞吞吐吐的把事儿都倒了出来,原来贾环进了大观园住下过年,墨砚青箫等亦跟着进城住在杨雄从荣府旁边儿置的一间小院儿里头,每日不过到二门上听贾环差事。谁知墨砚头一天在二门儿上轮值,就正遇上出门儿替小丫头子们买东西的胜儿,墨砚原随了贾环侍驾南巡,两三个月没回来,因此两人重逢,便觉十分亲热,胜儿倒偷空儿在二门儿上陪了墨砚大半天。
后来几日只要墨砚在二门儿上,胜儿总要过来陪他说话,恰好昨日又是胜儿生辰,两个人原都是从小儿被人伢子卖到贾府里的,在京里并没什么亲戚朋友,胜儿便特意告了一天的假,与墨砚在二门儿上待了一天,又请墨砚去下馆子。不想两个人都喝得多了些,因此一觉醒来,竟发觉两人双双搂作一团,墨砚醉的稀里糊涂的,把胜儿给“吃”了。
贾环好容易崩着脸听完,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后世时他有四科博士学位是在美国和英国读的,真正的同性恋人也见过不少,有一些还是他的好朋友,因此对同性之事倒不厌烦,且大青久历盛世,民风奢华,达官贵人之间颇盛行男风,倒像一种时尚,或者认作干儿子的,或者充作门人清客养在外院的,不繁枚举。只是贾环忽而想起两人此前种种,十分不相信是墨砚强了胜儿,因此骂道,“你别哄我不知道,这种事哪里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我不信他若死命不从,就你这样儿的还能得逞?!”
胜儿忙磕头道,“环三爷明鉴,实是小人…。心怀不轨,先招惹的墨砚大哥,只求环三爷发落我一个罢了。”
贾环冷笑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当我不知道你的主意呢?先头你送墨砚荷包儿,我就猜着你要惹事,墨砚往后跟着我,我自然保他的好前程的,你却偏来招他!!”
胜儿脸色煞白,哽咽难辩,墨砚有心替他说话,刚要开口,贾环道,“墨砚闭嘴!你且听着罢,当他是刚开始算计你么?!”
胜儿泣道,“小人自知有罪!原先确实存着…存着攀上墨砚大哥带我超升的念头,只是从小儿到大,再没人对小人这样好的,知寒知暖,件件儿事上想着我,我哪怕做牛做马,也愿意报答。墨砚大哥跟着环三爷,将来指不定成多么大的贵人,小人如今也不敢求环三爷饶恕,只求千万别跟墨砚大哥计较,便将我打死也愿意。”
贾环顿了顿,说道,“你是琏二哥手下的人,我却发落你干什么,你现在立时离了我的眼,从今往后别出现在墨砚跟前儿,我就当这事儿没听见过,你快走吧。”
墨砚顿时急了,膝行上前抱住贾环的腿哭道,“好主子,你何曾这么狠过,这样让他走了岂不是要他的命么?我从今往后再不见他了,求主子给他个恩典,让我帮他赎了身,出去过自己的日子去就罢了。如今且收留他一晚呢!”
贾环道,“你别怨我,我还想着往后提拔你当个官儿富田舍翁的,给你说门好亲事,生孩子传宗接代,往后你的孩子也不是奴才了,是正儿八经儿的人物。你若跟他混,能落着什么呢?”
胜儿听了,抹了泪冲贾环磕了个头,狠命咬牙爬起来,也不敢看墨砚,头也不回的跑出去了。
墨砚急得要追,贾环忙道,“你想好了!追出去就别回来了!!咱们从小儿一块儿的情份你就不要了吧!!”
墨砚呆了一呆,一双眼忍得血红,复又跪下道,“我知道爷是为我好,只是我真心怜惜他,并不是想将来娶妻生子就丢开手的,我连自己的老子娘是谁都不知道,还要什么传宗接代呢,求爷开恩饶了我们两个,我也不求那些好前程,不过一块儿在这里给爷当一辈子奴才,哪怕爷不耐烦看见我们,赶我们去庄子上看门儿,我也心甘情愿!”
贾环望着他道,“你就不怕多少年后后悔么?如今你们还年小,看着他生得好些也就罢了。将来成了糟老头子,哪里还那么多真心?!”
墨砚听见贾环话里有松动,忙答道,“不后悔!我也是今日煎熬了一日,才敢带他回来见爷的。”
贾环不由拿手揉了揉自己两颊,笑道,“那你便去吧。”
墨砚一愣,恍惚眨了眨眼,见贾环确确实实是满脸含笑,一时有些回不过神儿,呆道,“去哪里?”
贾环笑道,“去追胜儿去呀,天寒地冻的,染了风寒可别回来怨我。真是的,一晚上忍得我脸都酸了。”
墨砚又怔了片刻,忽然眼睛一亮,猛的窜了出去,直把书房的门撞的一阵摇晃,青箫从外面进来道,“这一个两个竟都疯魔了,一个非要连夜冒风的走,一个又窜的跟火烧屁股似的。”
贾环道,“理他们呢,累死我了。明日还要早起,你且先跟我去几天。放墨砚个假,等他好了再让他换你。”
青箫正色道,“那倒不必,直接把他的月钱扣了给我就完了。”
31
31、冬暖室 。。。
南书房乃是位于正央宫西南处,御书房群殿中的一处所在,为两间大屋打通而成,是翰林学士、内阁学士等内廷词臣直庐。备于皇帝顾问、论经史、谈诗文,甚至常代皇帝撰拟诏令、谕旨,参预机务等机要事。因此乃是一个“非崇班贵檩、上所亲信者不得入”之地。
贾环原是头一回到南书房报到,想着必会见到其他几位翰林学士或内阁学士大臣,却不想那个引路的小公公一路将他引至御书房东面室内的一个套间,贾环早看见外面的正厅内外皆挂着明黄绫幔,束着玉环金钩,挨着墙根铺了一张素锦榻,其上横设一张炕桌,上头摆着一副黑白玉棋子的残局未了,对面乃是两对儿透雕云龙纹梨花木圈椅,中间的几上或搁着一只粉彩荷莲玉壶春瓶,或是一只五彩凤尾尊,尊内插着时鲜花卉,虽外头寒风侵瓦,室内却温暖如春,并有一股细细的甜香萦绕四周,贾环如今已经辨得出来,正是龙涎香的味道。
又看套间之内,只得一只书台,一张软榻,无论如何不是南书房里几人一起办差的摆设,因此问那个小公公道,“这里不是南书房吧?”
小公公笑道,“贾大人尚不知道,皇上因河堤修治开工在即,尚有许多事要时时召见大人,因此特命大人就近在这东暖阁套间内就近办公,方便顾问。”
贾环忙道,“这可不必!我原还想向南书房的众位大人们多多讨教学问,小公公还是带我去南书房吧。”
那小公公道,“这话还需得贾大人自去禀报皇上,奴才们哪里做得了主。眼下不如先在这里略坐坐,大人来得这样早,想必未来得及用饭,奴才先去给大人端些点心来垫垫肚子。皇上下朝还有一会子功夫呢,还要去上书房阅视几位小皇子们读书,一时半刻且下不来的。”
贾环无法,只得在套间儿里的榻上坐了,略进了些点心茶水,也没人来告诉他该做些什么,一时又被暖烘烘的地龙熏的直打瞌睡,他想着既然外间就是水琅的书房,自然这间套间儿是没人敢随便进来的,便索性和衣歪在榻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几时,忽然听见外间的自鸣钟当当的响了一阵,贾环方醒过来,只还没大回神儿明白自己在哪,睁眼却看见对面书台那里站着一个穿绛衣青天亮鹤朝服的年轻人,俊眉秀目、颀长身材,正端了盏茶含笑望着这边。
贾环忙翻身坐起来,认得那人着的绛色官服是从一品官儿的衣裳,不过那人实在年轻,眼看左右跟水琅差不多大的年纪,却得这么高的官位,偏偏上回南巡这人又没跟去,因此实在不认识。
那人见贾环犹豫,便笑道,“贾大人不认得我,我姓白,名士辰,字子谦。”
贾环忙道,“原来是白大人,失敬!先前下官就听说白大人年纪轻轻便官拜少央殿大学士,总领吏部,实在令人钦佩不已。”
白士辰哈哈笑道,“咱们也不用这般客套了,可惜你还未及弱冠,取不得字,我也叫你环儿罢,你叫我子谦就是了,你原不知道,我打小儿就被他差使,这都多少年了,好歹混得极熟,我还说他怎么忽然好心把我弄这儿办差来了呢,原来是准备着你这一出。”说罢眼光往外间一扫。
贾环早听说过这个白士辰乃是太子少保兼水琅的伴读,后来水琅登基,他作为新君亲信亦一步登天,成了统辖吏部的年轻权臣,其父白祖襄原是镇海将军,在朝中亦声名显赫。此时贾环因听他说的有趣儿,不由笑道,“原来你也在这里办差,这我才放心,要不也太招眼了些。”
白士辰道,“我这个铺垫可早了去了,好使得有半年光景,你且不用担心,便是有都察院御史上折子,也不过是说他罢了,我刚被调过来的时候儿还上了六七个折子闹呢,如今也没事儿了。”
贾环便笑道,“也并不全为怕人上折子的事儿,我总是年纪还轻,说话没分量,正想多结识些人多见识点世面。”
白士辰笑道,“这却极好办,你直接跟着我,想见什么人不行?!”
忽然见一身明黄九龙腾云龙袍的水琅一掀帘子走进来,白士辰忙一改正色道,“不过贾大人既是翰林学士并受领南书房行走,少不得要见见那边的周大人、李大人等,我倒是可以帮忙引荐的。”
贾环不由忍笑转头轻咳了一声,却忽然看见水琅手腕上戴着一串祖母绿翡翠手串儿,正是自己送的那一串,水琅进来了一眼不错儿的盯着他,自然知道他在看什么,便微微的一笑,倒教贾环十分不自在,顿了顿,也没给水琅见礼,道,“既要见过南书房里的诸位大人,不如现在去的好,迟了倒显得不恭。”
白士辰此时只看着水琅,水琅道,“不必急在这一刻,我已命他们过来旁听河堤修筑工程的议事,等会儿少不了要见的。到时候再结识也不迟。”又向白士辰道,“昨天让你去查的事如何了?”
白士辰顿时苦了脸道,“我不过是吏部尚书,越权去管户部的事谁理我呢,不过是干看着罢了。”
水琅道,“看也该看出些什么来!!”
白士辰便道,“还不是那样么?如今整个户部倒有一大半人仍向着他们那边儿,都知道法不责众,横竖没人怕呢。我已将十万两以上主儿列了名册,给你放桌上了。反正头里那几家,你心里都有数儿的。”
水琅冷笑道,“早晚有他们怕的时候儿!”
白士辰瞥了贾环一眼,又道,“江南甄家那边已闹得很不像了,大约江南按察使的折子这几日便要递上来,只是我看着火候儿还不大到。”
水琅缓缓点点头,道,“这个我自省得。”
两人又说了几句,贾环并不知详情,不过听着,待会儿白士辰仍就出去了,水琅才携他在榻上坐了道,“原为你还年少,单独主事恐无人信服,所以说了个让你随白士辰学着办差的由头,慢慢来才好。”
贾环笑道,“我知道,刚才我们还在这里说,你干脆先放我在外头再自在些时候才好呢!何苦现在就让我起早贪黑的。”
水琅笑道,“不早了,我已有些等不及了。”
贾环明明觉得水琅其实说的是正事,偏让人不由大窘,脸色渐渐红了,又被水琅一直把玩着他的手指,贾环抽了几次,没有抽出来,轻轻偏头见水琅微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事,只得随他。
少时工部的几位大人随工部尚书徐淮兰谒见,另有南书房的几位大人也到了东暖阁,贾环方与南书房里的三位同僚厮见了,又听工部众人禀报水泥的检验结果。徐淮兰道,“臣亲去看过锦绣阁水泥坊出的水泥,拌以沙石浇灌凝固后确实结实非常,只是眼下天寒水泥不可用,至少开春时方可使水泥浇注堤岸。因此臣等计议,先按秦侍郎等测定的河工图挖深河道,并采石填砌两岸河堤,等天气转暖时,差不多能完工,正好可用水泥将整个大堤浇注起来。”
另外又议了些户部如何拨钱,工部如何遣人监工,地方巡抚、知州及兵备提督如何征民夫、调遣兵将合力修堤等等,旁边的南书房几位纷纷记下,各自下去拟旨不提。
一时水琅又给了贾环几本折子,有批过的也有没批过的,多是工部营缮司、屯田司、料作所等处上的折子,牵涉一些技术问题,贾环一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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