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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蟒-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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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宛若新生
第十九章
容安猛地站起来,把旁边的梅吟惊醒,她看到容安平静地走到那低矮的土墙那边,然后手掌如同有吸附力一般,用力按住墙壁,轻轻一跳,简直像是飘起来一样从土墙那边翻过去。容安的动作行云流水,梅吟都没反应过来,对于他不化成兽型也能翻过去表示不可思议。
她想,既然容安能这么轻易的就翻过墙去,为什么最开始还要冒险从大门走出去呢?
不过,其实容安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那样轻易地从里面逃出来。在他口渴的时候曾经强烈的想要拥有能翻过去的能力,不过自己也知道这是他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就一直在内心否定,渐渐不去妄想。时间一长,偶尔也会多想,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要是能翻过去多好啊’的念头。
结果这次就真的让他翻过去了。有一段时间,容安根本没有任何记忆,只是朦胧地看到自己撑手扶住墙上的宽地,眼下是绵延的青山,雾水浓得像是胶皮,缠在那些山旁边,风一吹,迟钝地缓缓移动。
容安那时才清醒过来,翻过墙壁的一瞬间连忙向下看。一看之下,吓得汗毛竖起,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徒手攀过两米高的土墙,正在往外跳。虽然受到了惊吓,但是前倾的身体却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容安只能冷汗涔涔的顺着土墙向下滑,脊背被凸出的石块隔得发热,落地时向前一滚,没受伤。
容安心有余悸地看着那堵高墙,心想:真奇怪。我是怎么翻过去的?
随后看看囚牢的门口。那边果然有两个人型、红色皮肤的翼鬼,百无聊赖地守在门外,晒着太阳。容安更担心了:我该怎么回去呢?
他转头看了看远处不知深浅的海枯石烂崖,朦胧间听到有一道清澈的声音,仿佛是在他耳畔讲:
——别回去了。
——快过来。
容安听得不清楚,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连忙摇了摇头,蹲下来用手舀水,在他喝下第一口水后,容安耳畔听到了更为清楚的声音:
“快过来……”
“谁在那边?”容安直起身,迅速回过头,发现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只是无边的浓雾。那雾水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容安看到哪片,哪片就会缓缓飘动。浓雾后就像是有什么人站在后面,让他忍不住多留意了一会儿。
容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又重复着问道:
“谁在那边?”
奇怪的是,在不远处一直很吵的囚牢里的声音,容安也听不大清楚了。耳边再次响起空洞的回音‘快过来……’
容安用力揉了揉耳朵,‘啧’的一声,顺着声音最大的那边,缓缓走过去。
他走到了那天摘到荣耀之果的地方。容安明显的感觉到,那边又是什么东西,正在强烈的呼唤着自己。他一低头,发现了一株形状颇奇特的植物,植物颜色亮丽,紫色的大花上有黑色的斑纹,旁边裹着白色的细条丝线,容安定睛一看,后背上的汗毛根根竖起,心脏狂跳。原来那并不是什么花,而是一个巨大的蜘蛛窝,紫色的‘花’就是一动不动的蜘蛛,不知是死是活。
人总有害怕的东西,容安不怕蛇、蟑螂、老鼠一类的东西,最害怕的就是蜘蛛了。一见到蜘蛛,他就手指颤抖,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突然看到那么巨大的蜘蛛窝,容安感觉呼吸不畅,连忙向后退,似乎连小腿那边都冒出了冷汗。随后他感到小腿一凉,重心猛地向后倒,容安惊喘一声,双手连忙向四周勾可是已经晚了。容安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只听得‘嘎嘣嘎嘣’的碎木声,容安整个人都悬空了,一阵强烈的失重感,他眼前一黑,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了下去一样。他竟然坠下了一个坑里。
“啊啊啊啊……”容安闭上眼睛,抱住头蜷缩起来,快速下降的感觉让他手指颤抖,腿前的地方有个东西开始发光、发热,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容安根本没有发现,只能用力拽住旁边的东西,拼命想稳住自己的身体。
容安拽住了像是草根似的东西,却因为下坠的速度太快而无法停住身子。坠下的深度越深,容安越是担心,生怕落到坑底时会因为距离太高而被摔死。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太天真了——因为那个洞是空的!
容安眼前一亮,猛地从洞里滑出来,他在空中荡出了一个抛物线,似乎向上飞了一会儿,然后又重重下降。容安挣扎着向四周看看,只见浓浓的雾气像是被子一样牢牢裹住他,银灰色的石壁离他越来越远。容安心里‘咯噔’一声,向下一看,只见茫茫雾气看不到底,耳边却能听到清脆的水流声——
容安他,竟然摔下了海枯石烂崖!
呼啸的风声从容安身边刺过,他像是断线的风筝一般轻飘飘的落下,但是速度极快,剧烈的风穿透衣服,让容安忍不住发抖,只有腿前一块椭圆形的地方越来越热,几乎要把容安的衣服都烧焦。
就在容安以为自己会被摔死的时候,一块凸出的巨石将他整个接住。容安就像是被拍到了案板上的鱼,胸口顿时疼得喘不过气来,他满头是汗,动弹不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仿佛下一秒就会吐一口血出来。
等他好不容易喘过气没晕过去,突然感到肩膀一阵剧痛。容安偏过头去,就看到一颗拇指大小的纯色蛋壳,正落在自己的肩膀上,像是融化了一样,乳白色的液体正往他的伤口里钻。
容安感觉已经结痂了的伤口像是被硬生生扯开,疼得他冷汗涔涔。
“哈啊……啊……”容安喘着粗气,嘴里涌出一口血沫,挣扎着抬起手要把那白色的蛋壳拽开。可一是他的手完全没有力气,二是那蛋壳溶解的速度很快,容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融化的液体往他伤口里钻,一点办法都没有。
容安皱眉,疼得面色通红,纤白的脖子上青筋根根突起,最后从口中呕出一口暗红色的血。肩膀那边越来越痛,疼得容安忍不住发抖、呻吟,似乎比刚被贯穿的时候还要痛,那痛感说不出来,感觉像是有人从身体里把他撕成两半,而后放上无数只小蚂蚁,在他伤口上爬。容安紧咬牙关也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凄厉,最后终于躺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在远方,潜伏在水底的一只巨兽仿佛听到了容安的声音,它的耳朵在水底一动,然后猛地睁开眼睛,张大鼻孔仿佛在嗅着什么,顿了顿,后退用力一蹬,借着浮力骤然跃出水面,朝着东边某个方向疾奔。
容安意识模糊,一会儿冷得打哆嗦,像是赤身*被放到冰雪中;一会儿热得难以忍受,如同被放到油锅里炸了。那疼痛慢慢延展到全身各处,让容安站立不得,汗水湿透了衣服。
朦朦胧胧中,容安竟然又梦到了这些天一直在做的梦。
梦中他看到那个面色冰冷的白衣少年,但这次容安根本没有心情再继续做梦,因为即使是在梦中,他也疼得不停颤抖,在凸出的山壁上不停呕血,面色惨白如纸。
但是梦境并不因为他的抗拒而消退,反而愈加清晰。
他又看到那个脏兮兮的孩子,永远跟在队伍的最后。就算是一起去森林捕猎,年幼的小孩也不会受到更多的帮助。笨手笨脚的男孩不小心掉到陷阱里,男孩大声呼喊,却没人管自己,任凭他大吼大叫,吼得喉咙出血,却只有人围在洞口附近,嬉笑的看着他,冰冷道‘你去死吧。’
绝望中的男孩没有任何食物,开始吃旁边的蚯蚓、腐烂的树根、甚至是泥土。
在他不经意间吞了一块发灰的骨头时,他的身体慢慢的开始变热,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向头部涌去,男孩扼住自己的喉咙,呜咽着躺在地上打滚。
那是一种仿佛身体都要裂开的涨裂感,他甚至看到自己手臂上蜿蜒的血液——那是皮肤被撑开,然后迅速愈合留下的痕迹。
梦境中的容安与他感同身受,因为他也正在经历同样的痛楚,甚至比男孩还要强烈。
男孩在地上挣扎了很长时间。他身上没有鳞片,只有一片遮羞的草裙。在挣扎过程中,衣服和皮肤都磨破了。但是很快的,他身上又长出新的皮肤,地上堆出许多脱落下来的白皮,上面还带着血迹。
直到天光乍亮,男孩才从地上爬起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那些柔软的皮肤像换了一层似的,坚硬的触感好比钢铁。男孩用力握了握拳,他感觉身体强壮了很多,以前他永远都觉得饿,手脚无力,可是现在他感觉身体充满了力量。
于是男孩攀着周围的泥土,把脚插到里面。松软的泥土窸窸窣窣的掉下来,可是男孩的手臂强硬有力,拽着旁边快要脱落的腐烂树根,手背的青筋根根冒起。
原本对他来说是天堑的陷阱,此刻竟然轻易地爬了上去。
睡梦中的容安也感觉到了男孩的欣喜,他站在原地,看着逃出生天的男孩狂奔到河边饮水,跪在地上如同野兽一般嘶吼、呐喊。
许久都没有停止。
、第20章 带我回去
第二十章
画面突然一换,转眼间男孩已经回到了部落。对于他的平安回归,同伴没有表现一丝一毫的庆贺,他们的话仍旧冷漠狠毒。男孩的内心已经被这些伤害磨出厚厚的硬茧,他早就会用冰冷的表情掩饰真正的情绪。
于是又这么过了许多天。梦境中容安不知道到底是多长时间,只知道男孩每日都坐在一个地方,用刀片削着什么东西,日复一日,永不停歇。
直到有一天这一切都被打破。即使是梦中,容安依旧感受到了男孩强烈的怒意。男孩似乎故意含糊了自己为什么而愤怒,所以容安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可那种冰冷的仇恨、愤怒、敌意,让容安也气得忍不住浑身发抖。
男孩的情绪强烈的影响到了容安,那一刻他知道男孩眼中充血,看什么都是红色的。男孩突然嘶吼一声,手里握着短刀,朝着一位皮肤通红的翼鬼刺去。不过,男孩被翼鬼一脚踹飞,狠狠摔到地上。
男孩爬起来,跪在地上。旁边都是古怪的嘲笑声,他明明已经习惯了这些嘲笑,却还是胸口发闷。这时,胸膛里突然传来阵阵激荡,隐隐有什么古老而悠远的声音震人心肺。男孩睁大眼睛,手指紧紧抓住地皮,他的胸腔涌起让他颤抖的力量。一阵骨骼撑开的声音,容安最后看到的,是一片被黑暗笼罩的大地。
那是有什么比天幕还要巨大的怪物,遮盖了太阳的光芒……
一大片湿润的口水涂到容安的脸上,滴到他的衣服上。容安‘唔’的一声从地上坐起来,睫毛上沾着粘稠的液体,怎么都睁不开。他撑着左手保持平衡,并且伸出右手摸索。容安摸到了一条肥厚带着倒刺的舌头,连忙甩掉眼睛上的口水,睁开一看,欣喜地说:
“大黑,你怎么在这里?”
原来是在蛇窟里遇到的炎鼬。炎鼬突然被容安叫了名字,明显愣了一下,歪着脑袋想了想,最后很欢快的用头顶了顶容安的胸口,舌头‘吧嗒吧嗒’在他身上来回舔。
炎鼬身材庞大,舌头也很不小,轻轻一弹,容安身上的衣服就都湿了。这一低头看,容安大吃一惊,原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衣服竟然全都裂开了,上面还沾着斑斑血迹,有一些像是皮肤碎屑的东西,红白交杂十分恶心。炎鼬完全不嫌弃,精神地抖了抖耳朵,一个劲儿往容安这边蹭。容安很想向后躲,但是他在下坠的时候落到了一块石台上,石台微微凸出,跟炎鼬相比只有巴掌块大小,炎鼬不得不用前爪紧紧扣住石壁,只把两条后腿放到上面。整个石台几乎都被它占满了,容安也无处可躲,只能拽住他黑粗的胡须,保持身体的平衡。
容安试图与他沟通:“你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难道你记住我的气味了。”
炎鼬‘吼呜!’的大吼一声,震得容安捂住耳朵,头皮发麻。炎鼬发出的吼声实在是太大了,让他有点受不住。
炎鼬抬起头看了看悬崖,露出锋利的爪子,表情很是得意。
于是容安懂了,炎鼬竟然是从海枯石烂崖爬下来的。它体型似猫,攀爬技术应该也挺好,但这里可是近似垂直状态的悬崖啊,真没想到它也能下来。
能下来就证明能上去。容安说:“太好了。那你带我上去好不好?”
炎鼬晃晃尾巴,没出声,用尾巴紧紧缠住他的腰,然后口中发出很轻很轻的呼噜声,用额头用力蹭了蹭容安的身体。
它用尾巴将容安拉扯到身上。容安拽住炎鼬脖颈上的毛,就看它转过身,如同呼啸的风一样,要往下跑!
容安整个人都悬空出去,浓雾被风吹得分散开来,勉强能看到下面模糊的地面。这里离下面最起码有近千米,要是摔下去一定会变成肉酱。容安口中发出惊愕的声音,手心里冒出不少冷汗,他趴下身体,扯炎鼬的耳朵,大喊:
“不是下面,是上去!”
炎鼬抖了抖耳朵,本来要向下跳的身体停住了,回过头迟疑地看着容安。只见它巨大的身体在狭小的石台上摇摇欲坠,炎鼬被他扯着耳朵,很是痒痒,就用力抖了抖身体,身上的毛根根竖起。
容安紧紧抓住炎鼬脖子旁边的厚毛,一颗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很担心炎鼬直接从从这么高的地方向下跳。容安突然想起梅吟的提醒,说海枯石烂崖里面空气都有毒,掉下去连石头都能腐蚀,周围没有一只活着的飞鸟。炎鼬心性仿若孩童,什么都不知道,玩心太重,自己要是纵容它下去,两人必定是十死无生。
想到这里,容安冷静下来,用平常人难以匹敌的魄力说:
“别闹。现在从这边上去,立刻。”
炎鼬回过头看着容安,见他表情严肃,不敢反抗。它的眼睛里全是疑惑,张开鼻孔重重喷气,热气全都喷到容安的身上,把他头发都给吹乱了。容安闭上眼睛风中凌乱,下一秒就感觉身边气流变换,重心猛地转向下面,他几乎要从炎鼬的背上摔下来。容安拼命仰着脖子,好不容易扭转重心,一股大风就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炎鼬攀爬的速度如此之快,坐在他背上的容安几乎无法呼吸,就在他快被炎鼬甩下去的时候,滑下去的可怕感觉顿时消失,容安重重砸到炎鼬的脊背上。不过它身上的毛很厚,容安也没觉得有多痛。
上来了。容安睁开眼睛,看着不远处关了不少俘虏的囚牢,想了想,拍着炎鼬的脖子,说:
“带我去那里好不好?”
炎鼬口中发出威吓的声音,表情狰狞地盯着那边,似乎囚牢里有它忌惮的东西。容安知道王蛇怕翼鬼,但不知道炎鼬怕不怕,转念一想,如果炎鼬是从悬崖上跳下来找到自己的,肯定要穿过翼鬼的巢穴——
这不对啊。难道说,炎鼬竟然是从海枯石烂崖崖底爬上来的?
还没容得他多想,炎鼬就已经给了他答案。它向后退了几步,似乎很是忌惮翼鬼的巢穴,正一步一步往海枯石烂崖走。
容安抚慰地摸了摸炎鼬的耳朵,说:“你在这里等我,我把梅吟带回来,要走一起走。”他翻身从炎鼬身上跳下来,快步走到土墙前。容安很着急,因为害怕炎鼬的存在被翼鬼发现,要知道在这里发现外来入侵者全都靠‘鼻子’。谁知道翼鬼的嗅觉有多灵敏呢?
容安皱眉,看着那个自己原本根本不敢期望翻过去的高度,心里骤然涌起一股豪气,那时候想得就只有‘快’这一个字。这次,容安亲眼看到自己到底是如何翻过那片土墙的。他的手指弯曲成爪状,指甲轻易地抠到墙里,用力一拦,容安轻飘飘的跃起,好似有什么吸力在把他往上拉,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容安就爬到墙上了。他坐在土墙上,对外面兴奋地不停跑、跳的炎鼬说:
“在这里等我。”
炎鼬怔怔地看着他,温顺地坐在地上,只有身后的尾巴还在不停地摇晃。
然而真正从外面翻进来,里面的场景才让容安大吃一惊:因为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容安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跑到他和梅吟经常坐的那个角落。容安刚被关进来的时候,无比担心母亲,每天都很焦躁,自然会记录自己到底待在这里多长时间了。后来多少有些认命,不再奢望能逃出去,却还是保留了记录时间的习惯。一开始梅吟很奇怪他在墙上画正字的行为,时间久了,有时候容安忘了画,梅吟也会帮他。
容安三步并成两步走到角落里,手指已经迫不及待地摸了摸墙上。更让他惊讶的是,那上面整整画了六个正字。
容安在海枯石烂崖,竟然待了二十七天,而没被饿死。他整个人都僵立在那里,不知所措,因为容安感觉自己只出去了一天,完全没有已经失踪一个月的自觉。
“梅吟……”容安喃喃地说了一声,随即连忙反应过来,犹豫了一下,推开用来关押俘虏的竹门,第一次光明正大地从这里走出来。
容安以为俘虏全部逃走,肯定是因为这里没有翼鬼看押。他飞快地想到,翼鬼全巢出动是为了干什么呢?容安心思细腻,头脑清晰,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性:翼鬼部落已经出去攻打王蛇部落了。
事实与他猜的少有两样,唯一不同的,就是翼鬼并不是全巢出动。因为在这里,还有一个人。
容安叹了口气,看着远处高大连绵的山脉,知道那处就是翼鬼的巢穴,他要趁着这个机会从这里逃出去,心里突然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不是狂喜,反而是担忧,因为容安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回到容家村。
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囚禁他多天的牢笼,这一看,惊得容安瞳孔紧缩,手臂高高举起挡在胸前,然后快步向后退了一大步,隔绝自己与那人的距离。
、第21章 不相上下
第二十一章
容安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正坐在竹门旁边,低着头让人无法分辨他的表情,但是那人身后有一条泛红的尾巴,一眼望去就知道那是一个翼鬼。容安下意识地躲开,踩到了旁边的枯树叶,发出窸窣的响声,那人怔了一下,缓缓抬起头。
竟然是那天给了半颗蘑菇的翼鬼。容安松了口气,放下手。那翼鬼明显愣了,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容安,身后的尾巴向前一顶,然后又缩了回来,转眼间一条赤红的尾巴就被白衣人收了回去,似乎是藏到了衣服里。
容安顿了顿,觉得没时间再让自己浪费了,就快步走到白衣人身边,对他伸出手,说:
“你跟我走吧。”
这句话容安很早以前就想说了。在他看到那两只翼鬼被毫不留情地扔到俘虏的囚笼里时,他就想说,想让这个只跟自己有一面之缘的可怜翼鬼跟他一起逃出去。逃离这个完全没有人性的部落。
白衣翼鬼睁大眼睛,猛地向后缩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复杂地盯着容安。他猛然站起来,容安这才发现,白衣翼鬼身材瘦高,手长脚长,蹲着的时候还没有感觉,站起来竟然比自己高出一头有余。翼鬼微微驼着背,头靠在容安脖颈处,嗅了嗅,然后皱着眉,似乎是完全搞不懂容安是什么意思。
容安推开他往自己脖子上蹭的头,打量着四周。他害怕有其他翼鬼突然从这边冒出来,而且很担心炎鼬会等不及,干脆一把拽住翼鬼的手,把他往后面拖。
白衣翼鬼震惊无比,手指僵硬,轻轻颤动,好似是要挣扎,但是却被容安给拖走了。他低头看着容安拉着他的手,微微偏了偏头,表情复杂难懂。
翼鬼的手冰凉僵硬,牵着他像是牵着一只僵尸。容安一个用力,把他拉到自己身边,示意他跟着自己走。远远看到炎鼬仍旧乖巧听话的蹲在原地,容安挥了挥手,对它喊:“大黑,你过来。”
容安并不是故意给他起这么个名字的,实在是因为容安忘了它名叫‘炎鼬’,只好自己起了个绰号。炎鼬体型庞大,皮毛黝黑发亮,因此就是叫‘大黑’。
幸好炎鼬并不生气,跑过来的时候四肢脚爪分别着地,只是在看到容安身边的白衣翼鬼时,才猛地刹住。为了停住,炎鼬的后腿都碰到了前腿,整个身子深深弓起,勉强停住,并且朝着翼鬼不停咆哮,攻击意味极其强烈。
虽然重有叶曾经和容安说过,炎鼬是性格凶猛的野兽,但是对待容安,它时而像是家里养熟了的猫,时而像狗,总是温顺听话,让容安都几乎忘记,在他第一次见到炎鼬时,它就是这么凶残的一面。炎鼬低声咆哮,张嘴的瞬间露出血盆大口,踌躇着不知道要不要靠近容安,眼神愤怒而可怜,非常委屈地看着容安,似乎在催促他快点过来。
容安也很着急,想赶快离开这里,攥着翼鬼的手腕就紧了,想用强力勉强他加快速度。可是翼鬼就像是生根了一样,他也同时用力,两人力道不相上下,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容安回头急切地对他说:“走啊,你难道不想离开这里吗?”
翼鬼自然听不懂容安的话,他低下头,纤细的脖子几乎支撑不住他的脑袋。容安的心脏仿佛被谁捶了一下,那一瞬间他觉得面前的男人无比熟悉,带着自己都不明白的悠远感觉,可他一点都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
没等容安细想,炎鼬急切尖锐的嚎叫就打断了他的思路。容安草木皆兵,听着周围风吹树叶的声音都像是翼鬼归来,额头都冒汗了。就在这时,白衣翼鬼缓缓拂了拂袖子,借力挣开了他的右手,悄然向后退了一步。
容安愣了一下,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手,明白了这翼鬼给自己的答案。他还以为是因为炎鼬表现的太过抗拒,这翼鬼害怕了,才不敢跟他一起走。于是容安用手势安抚着炎鼬,那巨大的野兽稍微安静了一瞬间,可是不停用爪子挠着土地,发出让人焦躁的声音。翼鬼复杂的眼神转为平静,冲着容安微微颔首,似乎在催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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