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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梭艳湖[古穿今]-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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颊缓缓地歪倒,倒进大总管的怀里,手指有气无力地捏着男人的衣襟,指甲缝里都填满了泥土。
一声痛楚的呻吟,丹吉措把口里咬着的领襟慢慢吐了出来,带出一排和着浓血的齿痕。没有尖叫,没有哀嚎,不想在这个时候向眼前的人示弱。
大总管像是被一根锋利的竹签子戳进了心房,心又被扔到油锅里煎成了两面黄,咝咝咝地抽疼,没来由地沮丧和难受,突然发觉自己竟然也有面对一个人却无能为力的时候。

大总管在坑底托着丹吉措,众人依着指挥拖拽套索,吆喝着“一、二、三”,齐心协力把人从陷坑里吊了出来。
男人把奄奄一息的小俊人儿搂在怀里,急匆匆地沿着山路奔回寨子,只怕自己再也看不到这只喜欢脸红的小山雀,唇角露出的美美的一只梨涡。
顿珠焦急地紧随大总管身后,眼瞧着丹吉措伤口处的血水流个不停,把大总管的棉布中衣都洇湿了。

大总管走着走着,眼看到了自家院门口,耳畔听得到顿珠那很是紧张丹吉措因而一直紧随不舍的脚步,突然就回过头来怒不可遏地吼道:“你与丹吉措一起出门打猪草,怎的就不看好了他?!你为啥不告诉他,山上有野猪陷阱,跑啥子要跑到山上去耍?!”
顿珠被吼得一踉跄:“啊?阿匹,是他说要去采什么草药,我,我忘记告诉他了……”
大总管气哼哼地瞪一眼顿珠,满脑子都很想骂人,脚底下却不停步,已经冲进了院坝。

怀里的丹吉措这时微微地睁开眼,悄无声息地吐出一口气:“你这人,你埋怨顿珠做什么呢,你真是不讲道理呢……又不是他害我跌下坑去……”
顿珠悄悄地朝丹吉措吐了吐舌头,扮个鬼脸,说道:“唔,还好阿匹您碰巧就在山脚下,赶来的及时,收拾掉那个癞痢头,不然小丹吉措就糟啦!”
斜斜地靠在男人胸膛上的丹吉措嘴唇动了动,轻轻哼了一声:“大总管哪里是碰巧在山脚下。他是怕我偷偷跑了,所以一直都在那里盯着我呢……”
“你!……”
大总管气得额头上几条青筋蓦然爆凸了出来,狠狠地盯着丹吉措的眼,简直想一甩手再把这不识好歹的人给扔回到陷坑里去。某只小山雀看起来十分虚弱,面庞毫无血色,嘴巴却就是不停歇,没完没了地挑战他的神经,竟然还一语戳中了实情,有意让男人找不到台阶下。

阿巴旺吉之前在母屋里转悠了好几圈,心里放不下老娘,又放不下小山雀,终究还是忍不住提着猎枪跟了出去。俩眼瞧着那小俊人儿和顿珠一起,胳膊蹭着胳膊地并肩走,在田地里转悠来转悠去,两只开心快活的土拨鼠似的,别提有多么地热络。
可是小山雀那亲亲热热的暄呼脸蛋就只是摆给小俾子顿珠看的。到了自己面前,就像肥猪拱出大腚,骡子亮出蹄子,给他撅出一张冷冰冰的臭脸。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嘿嘿~~

开学的萌物们摸摸~~




20

20、阿依揽在怀 。。。 
 
 

第二十章 阿依揽在怀

大总管偏屋的炕上血迹斑斑。
丹吉措被人褪掉了裤子,雪白雪白的一条大腿上血肉模糊。男人用清水给他洗净大腿前后的两块创口。软软的绢布抹掉了结痂的黑血,露出内里撕裂开来的粉红色小肉,触目惊心。
大总管找出一瓶子百宝丹,把白色粉末子哗哗哗往伤口上倒了很多,再用干净软布包扎起来。又另把一些白色药粉兑着温水,喂给丹吉措服下。
这百宝丹就是远近闻名的云南白药,专治创伤的止血驱腐神药。抗战那会子参与昆仑山战役和驻守滇缅公路的滇军士兵,每人怀里就揣着这么一瓶子白药,挨了刀伤枪伤,拿来救命的好东西。
丹吉措闭着眼忍着疼,一声不吭,心想这一回男人总算开窍了,好歹没有再请那个神婆子跑到炕前跳大神,洒鸡血。

管家、护卫、家丁和杂七杂八人等全都在一旁围着看,约莫心里都在纳罕,这小俾子丹吉措是被哪一阵神风给吹到泸沽湖边上的,怎的就如此受阿匹的赏识,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回躺到阿匹的炕上去了,还弄得床铺上到处血啦乎乎的,阿匹竟然也不在意。

阿巴旺吉处置完丹吉措的伤口,心里仍然忿忿地不舒坦,粗着嗓子吩咐:“以后不许再跑到山上去耍,老老实实地待在院子里!”
丹吉措黑黑的眉眼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更加清晰,开口轻声说:“我是去山上采草药的。”
“啥草药?”
“能医治中风麻痹的药。”
“……”
丹吉措从袍子衣襟里掏出一把已经揉得皱巴巴的草叶子,草叶上沾了血迹:“嗯,川芎和香蒲……我还需要一些白芍和天麻,还没有来得及找,就碰到那个人……”
大总管疑惑地皱眉:“就这些花花草草的,能治中风?你有把握?”
丹吉措点点头:“能的。我恐怕没有把握让你家老阿依腿脚跑得像你那样快,但是,她应当不用像现在这样,常年就只歪在母屋的炕上。”
“……好,试试看。”

丹吉措用眼角瞥见众人都已经被大总管的两道凌厉眼神给滴溜溜赶出了屋,于是侧过头来,低低的声音唤道:“阿巴旺吉。”
“嗯?”大总管听见丹吉措直呼自己的名字,心里一动,脸膛凑近了他。
“我恳求你一件事。”
“讲。”
“你是不是很在意你的阿咪?”
“当然,我们摩梭人是以母为尊,阿咪就是最尊敬的人。你问这作甚?”
“我若是能帮你的阿咪治好病,你能不能答应,放我离开永宁?”

大总管蓦然瞪著丹吉措的一双眼,眸子里涌出深刻的失望,胸膛在薄薄一层衣物之下剧烈起伏,中衣上还沾染着许多血迹,半晌哑哑地开口:“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
丹吉措气息微弱,眼神却稳稳地望着大总管,没有一丝一毫的怯懦和回避:“是。我在这里捱得苦已经够多了,我这条腿都快要废掉了,你非要留着我做什么呢!”
“这百宝丹很管用的,即刻就能止了血,过些日子就能痊愈,你的腿不会废的。”
“痊愈……这一回痊愈了,那下一回又该是什么了?若不是你死命要把我扣在这里,我也不会吃这些苦,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男人的眼立时就红了:“你这话是埋怨老子对不住你了?……我怎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又没想要弄到你受伤!老子是想护着你的,是你非要自己胡乱跑出去,有意躲着我!”

大总管本来就心里懊恼,怎么没有跟踪跟得更紧一些,怎么没有厚起脸皮直接拦住丹吉措不许他上山玩儿去,怎么没有告诉他粘了白羽毛的大树下有陷阱,怎么没有当初就一枪崩了那个癞痢头,免留祸患。
可是自己偷摸地懊丧自责是一码事,被小山雀指着鼻子埋怨,那可就是另一码事。
他满以为丹吉措都伤成个气息奄奄的可怜模样,一定会软软地伏到他怀里,把遭人欺负的经过对他喊冤哭诉。自己就正好可以把人揽在怀里揉搓一番,细细致致地哄一哄。
可是瘸腿的小山雀冷淡地翘起尾巴,没有一丝好脸色。 

“我帮你的阿咪治病,你还给我自由。你答应么?”
大总管的鼻子里哼出夹杂起火星的怒意:“你拿这个胁迫老子?!”
丹吉措无奈地摇头,觉得跟这个男人简直就说不通道理:“这怎么算是胁迫呢?你总之还有的选,我都没的选,只能在这里任人鱼肉。”
大总管顿时就怒了:“任人鱼肉?老子鱼肉你了么?!老子倒是怎么你了?!”
丹吉措垂下眼,避开胶着的视线:“你答应不答应?”
大总管用喷火的目光噼噼啪啪地把丹吉措抽打了一遍,咬牙憋气了半晌,狠狠地说:“你休想!……老子就不放你走,绝对不放!”

大总管盯着眼前的娃,完全没有想到之前以为的那一只白乎乎软乎乎的小山雀,原来骨头里这么硬,这么难弄!真是哄也哄不好,骂也骂不服,又不能捏不能掐的,想挥拳头揍人,又舍不得。
男人习惯了两军对垒,直接撸袖子抄家伙,能打得赢就骑上去,打不赢就拉倒呗。可是碰上丹吉措这种貌似手无缚鸡之力的软伢子,骨子里却又好赖不识、软硬不吃,什么套路都走不通。
阿巴旺吉觉得自己现在,简直他妈的就是一头掉进了陷坑的野猪,浑身被戳得都是血,就是爬不出来!

俩人一个白脸,一个红脸,互相愣愣地瞪着,这回可真是檩条对上了椽子,硬的碰上更硬的,谁也不服谁,谁也不低头。

丹吉措在大总管的屋里住了好几天,直到他的伤口彻底愈合,已经可以拄着一只木拐,轻挪着走路。这百宝丹果然是神药,迅速就止住了流血,就连脸蛋上的青紫瘀伤也顺带消减了许多。
他慢慢地挪出偏屋,将视线探进祖母屋。
万年不灭的火塘仍旧凝聚着盈盈的暖雾。老阿依的身子斜斜地靠在大炕上。
达娃的床铺在另一侧;她虽然已经满了十四岁,行了成丁礼,有了结交阿柱的资格,但是年纪仍旧还小,还没有建起属于自己的那一座小花楼。
屋子一角,冉巴拉神像之侧,铺着另一个铺盖卷。达娃正跪在铺盖上叠被子。
达娃抬起头来瞧见丹吉措,盯了一眼他的腿,问道:“你终于能走了?”
“嗯。”
“那你可以回你自己的床铺去睡觉了?”
“……嗯。”
“太好了,我阿乌终于可以不用在这里打地铺了!硬木楞子地板硌到他的腰了嗦!”
“哦……他这几天睡在这里?”
“不然能睡到哪里?我家里都没别的地方了的嗦!不然难道要睡到我阿咪和姨姨的花楼里;不然睡到灶房里,枕着猪膘肉的嗦;再不然睡到杂役房去,跟那些俾子睡一起么?!唔……哼!”
达娃那乖张伶俐的小嘴巴嘟囔个不停,滴溜圆的眼睛里豪不掩饰“你这杂毛小山雀终于可以滚蛋了”的神情。
丹吉措发觉摩梭的小妹伢当真是惹不起,一张小嘴就能把人吵吵得想掉头跑。

大炕上的老阿依却睁开枯树皮一样的眼皮,微微抬起还能够活动的那一只手,对丹吉措勾了勾竹节样的手指。
丹吉措连忙拄着拐蹭了过去。
老阿依用干瘪的手指尖敲了敲身侧的床板:“伢子,过来哈。”
丹吉措坐到炕上,仿佛是不由自主地就开了口:“阿依……”
“哎!”
老婆婆的皱纹脸上浮现出慈祥的笑,十分痛快地答应了,完了还夹带了一句:“这么俊俏水灵的伢子呦,这是谁家养出来的,我稀罕呐……咋个就不是我养的呢!”
丹吉措叫完了人才琢磨过来,自己怎么张口叫她“祖母”了呢……而且这位“祖母大人”竟然还答应了!

老阿依眯眯着眼说道:“哎呦呦,瞧那小脸蛋上一块一块的紫,哪个下手这样的重呦……小丹吉措,被人欺负到了?”
“嗯,还好,这不现在没事了么。”
“哼,是我儿子欺负你喽!那家伙整日进进出出不知在忙什么的嗦!看我回头收拾了他!”
“啊?……不是的,不是他……”
“一定是他!我就知道那货就喜欢欺负软伢子!他从小就这样子,供桌上的哪一只酥油花软乎,他就专要捏起哪个来耍!”

很牛掰很不可一世的阿匹大总管,私底下竟然被他老娘如此编排,丹吉措忍不住笑起来,凑过头对老婆婆说:“阿依,我这里有一个医治你的瘫麻病的药方子,你想试试看么?”
老阿依努了努嘴,也笑了:“我都在炕上躺了五六年了,你个小伢子能把我这把老骨头医好?!呵呵呵呵,那你可真是从格姆女神山的山顶上飞来我们泸沽湖的小仙鹤了。哎呦呦,这么俊的一只小仙鹤,我稀罕呦……”

丹吉措于是拖着一条伤腿开始在母屋里忙捣起来。
管家依照他的“吩咐”,着人采集了一篮子的川芎草、香蒲花、芍药根和天麻块茎。丹吉措再把川芎草的叶子、芍药的苦根和天麻的块茎都洗净了,盛在小扁篓里晾干;香蒲花的花粉收集在小罐子里。
这摩梭人的木楞房里竟然找不到一样研磨草药的家伙事,以往在王府里惯用的铜制小药罐、石制小研钵和滚碾小药船完全都没的用,只能另寻他法。
丹吉措却发现摩梭人实在太喜欢吃酥油茶,家中存放了各式各样冲调酥油茶的器皿。于是他自作主张地拿原本用来打酥油的小木桶来捣草药,用敲砖茶的小铜锤子“邦邦邦邦”把天麻的块茎敲碎成粉末子,又用大总管每次炖鸡用的小砂锅摆起到灶台上,用来熬药汁,最后用过滤奶酪皮子的纱布小滤勺来滤干净药渣。

阿匹大总管从院外回来,就闻到灶房里飘出一股子浓浓的草药芳香,其中还夹杂着酥油的奶味儿,砖茶的青涩,以及小母鸡的肉香,混成某种奇奇怪怪又挺诱人的气味。
茶盅里盛了一碗比普洱黑茶还要浓郁发亮的药汤,老阿依在大总管诧异的目光中,就把那一碗药汤给喝了个干净。
阿巴旺吉皱起眉头,冲丹吉措哼了一鼻子:“这玩意儿真的能治瘫麻病?”
丹吉措回敬了一声哼唧,傲气地回答:“总之一定比你那个神婆鸡血阵和房梁上挂的一排炖猪脚管用!”

老阿依拉过丹吉措的小白手摸了摸,仿佛一下子就爱上了那细细滑滑的手感,乐呵呵地问:“小男伢,你这药方子是和谁学的?你是个郎中的嗦?”
丹吉措摇头:“不是的,我只是碰巧知道这个方子……我娘以前也得了这个病。”
“你娘呦?你这伢子年纪轻轻,你娘年纪也不会很大吧?”
丹吉措垂下了密密织织的睫毛,掩盖住心底的难过:“嗯,她那时不到四十岁的年纪……”
老阿依的手一挥,笃定的口气说道:“这样年轻就得了瘫麻病?那一定是家里男人的不是,是你爹没有照顾好你娘!家里的女人身子养得不健壮,日子过得不舒坦,那一定就是做男人的不对!”
“……”
老阿依慢条斯理地念起她从岁月中榨出来的真知卓见:
“女人呐,就是那泸沽湖里艳艳蓝蓝的水,多软多美啊;男人呢,就是搅动起湖水的那一只猪槽船的桨,欢实啊。你瞧,没有一湖水的托起,那猪槽船就是摊在河床床上的死木桩子;没有猪槽船儿在湖水上漂,那湖水就成了一潭死气沉沉的浆糊!
“你看我们永宁坝子里的妹伢,哪个长得像一朵鲜花一般水灵,那一定是结交了勤劳又可靠的阿柱;哪个妹伢枯黄着脸整日里抹眼泪,那一定是她的阿柱又懒惰,又嘴馋,又没本事!……小丹吉措,你看阿依我说得对不?”

丹吉措心里惦记着死去的娘,嘴唇轻轻蠕动:“嗯,说的极是。”
阿巴旺吉心里惦记着眼前的小丹吉措,一瞧那条裹着白布的伤腿,顿时觉得老娘这一番话简直就是戳着自己说的。小俊人儿都伤成了这副凄惨样子,鼻子给打歪了,粉白嘴唇的唇角尽是青紫瘀痕,显然是自己这只“猪槽船”没有照看好蓝蓝的“小湖泊”!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周末愉快!




21

21、母屋座上客 。。。 
 
 

第二十一章母屋座上客

幽幽暗暗的杂役房里,躺着半梦半醒、浑浑噩噩的丹吉措。
才睡了几夜的安稳觉,他又做怪梦了。

梦里的雕花镂空红漆木小窗中,隐隐约约看得到笼起帷幔的缎衾软床,富丽堂皇之中透出淫靡的浓香。
小男倌的暧昧轻吟:“嗯,嗯……萧郎,萧郎,快些,快些,嗯……嗯啊,啊……”
而他自己正把他的头枕在少年细细白白的颈子间,畅快地蠕动胯骨。
床帷突然被一只大手掀开,熟悉的面孔移上了床。少年惊恐尖叫,他回头只一瞥,吓得魂飞魄散:“啊!……陛陛陛……陛下……”
沉重的身躯压了上来,把他禁锢得动弹不得,低沉的声音在他耳畔努喝:“你个胆大包天的东西,朕的爱妃你也敢碰……哼,看朕怎么收拾了你……”
炙热粗壮的物事捣入了他的身体,毫不留情地挤压和撞击。
每一波撞击都顶到更深,把他狠狠地撞进身下小男倌的细弱身子。少年一声高似一声地惨叫和求饶,而他自己被那两具身子夹起在中间,前前后后都是火烧火灼的痛楚,疼痛夹杂着凌厉的快感,从胸腔中撞出声声的媚吟。 
九尺白绫勒上了他的颈子,一寸一寸勒紧,他在最后一波潮水中缓缓地窒息,瞳孔在眩晕中扩散:“唔……陛下……陛下……”
涨得通红憋气的一张脸孔,最后望见那男子忿恨狰狞的面孔,腹上肌肉纠结,腰眼落有一粒浓重的黑痣。 

“唔,不,不要,不要……”
丹吉措在胸闷窒息中挣扎,两手乱抓,被人用白绫缢颈,透不过气来,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丹吉措,小丹吉措,你又怎么啦?”顿珠急促地呼唤,用手拍打折腾他的脸颊。 
“啊!!!!!”丹吉措嘭一声从床板上弹了起来,直挺挺地一头撞上了顿珠的脑门。
“唉呦喂,你这个瓜脑袋!”顿珠揉了揉脑壳:“丹吉措,你怎么又做恶梦呢?”

这何止是恶梦。
丹吉措愣愣地望着顿珠,脑海里晃过梦里被他压在身下的清秀少年,又想到蛮横地压上他的沉重身躯,脸孔突然一下子红了,不敢去看顿珠的眼睛。
梦中的情形香浓旖旎,他的身体仍然止不住地颤栗,仿佛能感得到身子前前后后那种清晰的痛感和快乐,翻白断气儿的那一瞬欲仙欲死的卷裹和升腾,以往从未有过的知觉。
丹吉措发觉自己最近总是胡乱地做梦,像是有一只大手在暗处拨弄他的心魂,搅得他一上炕就开始心中画魂儿,不知今晚又要做什么梦,然后沾了枕头一闭眼,果然就开始做梦,片刻都不得安宁。

顿珠仍旧如常,随时随地都表露着他的热情和贴心。
他拿出在火灶上烘烤过的糍粑,掰开来分给丹吉措。糍粑烤脆了一层焦黄的外皮,芯儿里却还是糯糯软软。
吃完了糍粑,俩人又一起分享在灶膛炉灰里烤熟的麦粒,软溜溜糯滋滋的,大麦的清香中还带着一股子焦糊味道。一文不名的小俾子平日里吃不到茶水瓜子和炒花生米,于是就靠着嚼这种晤熟的麦粒解解馋。
顿珠用胳膊肘戳戳他:“丹吉措,天麻块茎和香蒲花,你还要不要?我帮你去采!”
“嗯,要的,老阿依她还需要多服用一些时日。”
“小丹吉措,我真佩服你,竟然能给阿匹的阿咪治病。这下子阿匹一定更加看重你喽!你会得到封赏的,一定会的!阿匹他老人家也许会赏给你一座木楞房,还是带院坝的那种大木楞房,还有两亩田地,嗯,再加上两头能配种的肥猪,一头牦牛!”
顿珠乐呵呵地掰着手指头算计,精打细算又充满各种小农意识的伶俐脑袋瓜,开始帮丹吉措计划他日后的美好生活。 

丹吉措拄着木头拐杖,一蹦一蹦地跳进母屋。他的伤口已经不算很疼,只是走路仍旧一瘸一拐,走得像一只鹅。
老阿依坐在大炕上,笑眯眯地招手:“唉呦,我的小仙鹤来了,快过来给阿依摸一摸!”
这摩梭村寨里的女人,果然不论老中青幼,个个都从骨子里透出彪悍和大气。老婆婆现下见着丹吉措已经不需要“瞧一瞧”,而是直接“摸一摸”。

丹吉措于是颠颠地蹦过去,很乖巧地坐到老婆婆身边,给老婆婆摸起他的一只细乎白手。
“阿依,你的手指有力气了?……阿依,你都捏疼我了呢!……阿依,你能自己坐起身了?!”丹吉措欢快地叫着。
“是唉,呵呵呵呵,小仙鹤你的神仙汤水真管用呐!这汤水到底叫啥子,比我闺女打的酥油茶都有滋味,阿依我怎么还喝出了母鸡汤的味道呐?!”
丹吉措抱怨:“唔,那是大总管拿那只小砂锅熬母鸡汤熬太久了,味道都浸渍在砂砾中,我使劲使劲地刷,也洗不干净呢!”
老婆婆哼了一声:“嗯,果然又是那货干的好事!以后叫他把那只砂锅和小盆小碗的都给你留起,不许再用去熬鸡汤!”

傍晚,阿巴旺吉大总管踏着一地夕阳的光影,从外边儿回来,手里拎着他的双筒猎枪,肩上扛起着一只香獐子。
从工地上回来,难得有空在小树林里放几枪,找一找手感,也免得枪管子要生出锈迹。

祭祖庙的搭建和装潢已经接近竣工,木雕的造像进驻庙堂,大庙的天顶和四壁都是工匠们日夜赶制出的佛教壁画,描金彩绘,富丽婀娜。
永宁坝子里是三日一小节,五日一大节,除了每年的农历新年,还有庄严肃穆的祭祖节,祭牧神节,祭土地节,祭繁殖节,向神灵和四周的神山圣湖祈祷来年风调雨顺,土地丰腴,人丁和牲畜兴旺。
每逢这些重大场合,都是永宁的胡禄达大土司拖起他肥壮的身躯,亲自上阵主持祭祀;而其实每每在后边儿最忙乎最劳累的,督管修造和人力的,还是阿匹大总管。
当然,胡禄达这只桶说的话也从来没人拿来做数当真,进进出出的手札和帐目都要阿巴旺吉这里过了目、点了头,才转递给大土司,放到布满酥油茶渍的条案上,“啪”,直接盖上个红戳。
胡禄达大土司是永宁唯一一户夫妻正式婚娶同居的司匹人家,因为他在这座山村里享有至高无上的世袭地位,养在他家院坝偏屋里的长子将来要继承他的土司头衔。
这家伙既然有老婆孩子要料理,那么没有娶妻没有子女甚至连个长期固定的阿夏都没有的大总管他多干点儿活,在旁人眼里也是应该。

大总管一进母屋的门,就瞧见丹吉措与自己的老娘头凑着头,神色诡秘地说个不停,简直像是瓜分糖果稞子和压岁银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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