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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梭艳湖[古穿今]-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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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阿依笑答:“来陪我啊?酥油茶猪膘肉啥的咱就免了,不招待了,小子你就跟老婆子直说,你这山高路远的,累哼哼的,你来干嘛的!”

院墙之上枪声渐息。
双方人马就呛在外院和内院的骑门楼子两头,也都打得累了,这时候干脆停下来对峙,听两边儿的头领谈判。

胡三炮于是说道:“嘿嘿,老太太真痛快!俺也不跟你打马虎眼,俺就是来寻人的,您把丹东那娃交出来吧,别藏着了!”
“你说的谁?”
“丹东。”
“……”
“那天在乱葬崖上,让阿巴旺吉那家伙吊在悬崖上打了九枪的人。”
达娃抬头望向她的阿依,低声道:“阿依,他好像说的是……”
“闭嘴别多话!”老婆婆低声喝止。
胡三炮将手里两杆枪颠了颠分量,高声道:“老太太,这大晚上的俺累你也累,你赶紧把俺要的人交出来,俺立马就走,不用你招待俺喝酥油茶!”
“你要的人根本就不在这院子里。”
“咋个能不在?!明明是被阿巴旺吉给关起来了!”
“呵,咋能给关起来呐……”老阿依眯眼琢磨了须臾,随口说道:“我儿子把他随身带在马帮里了。你若是真想找这人呐,就在这里等一等,没准儿天一亮他们就回来了!”
胡三炮忿忿地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怒气,哼道:“老太太你可甭想糊弄俺!”
“我糊弄你干嘛呐,那人当真是不在。”
“好,那俺就搜一搜,可别让俺给搜出来喽!”

胡三炮说话间拔腿就要冲向一旁大总管住的偏屋。
端枪的达娃脆生生地喝道:“不许动!”枪筒随着他的身形移了上来。
胡三炮板起面孔怒道:“咋着咋着啊,还真想跟老子干仗?!”
达娃毫不示弱:“干仗又怎样?你这马匪头子好没本事又没胆量,我阿乌在时你不敢来吧,他不在家你就急吼吼地跑来撒野的嗦?!”

老子没本事没胆量?!
胡三炮顿时就被个小妹伢编派得郁闷了;丹吉措最惧的一张利嘴,如今马匪头子也见识到了。胡三炮抄起双枪对准那一排人,气哼哼说道:“老子的本事还没亮出来,亮出来怕见了红,吓着了你们一帮娘们儿!”
胡三炮眼里的一群娘们儿,这时却毫无惧色。
老阿依不以为然地开口:“呵呵呵,胡三炮呐,你可别小瞧了我两个闺女和我家小孙女,别看低了我们永宁坝子的妹伢!小子想来拼枪法,可以,老婆子我奉陪你。”
胡三炮立时又是一愣:唉呦俺滴娘唉,您这老胳膊老腿的,您给我一旁去歇着行不,还真要跟俺对打啊!
老阿依扁扁的嘴浮出笑意,说道:“小子,在乱葬崖上打枪,我儿子赢了你,对吧?你可知他的枪法是哪个教起的?”
“哪个?”
“呵呵呵,就是老婆子我教的嗦!”
老阿依眼底精细的光芒深藏不露,嘴上说得十分轻松:“阿巴旺吉那小子其实也没别的啥多能耐,都是这一带的人把他吹得神乎!他也就是手里一杆长枪,百发百中,从泸沽湖这东头开一枪,他能打到泸沽湖那西头大树上的一只鸟!他六岁时候摸的枪,老娘我手把手教给他的!胡三炮呐,你这小男伢若是今晚闲起没事做,与老婆子我也耍几个回合?!”

胡三炮的一双溜圆豹眼,气呼呼地瞪着这老婆婆,心里却开始画魂儿。
阿巴旺吉家里的这些婆娘,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个个端枪瞄准的姿势,瞧着就是行家。
只有老婆婆并未把枪端在手里,而是手握铁枪管子,枪管朝上,木质枪托朝下,将一杆长枪撴在脚边拄着,一副悠哉自得的样子。
这姿势胡三炮识得,分明就是阿巴旺吉每一回提枪的架势,果然是他老娘调教出来的!
这一趟都碰见些个啥人呐,永宁坝子里的女子简直比男人还不好对付还要难缠!

胡三炮心中合计,这若是真打起来,自己也不至于输给几个娘们儿,可是……打赢几个娘们儿,似乎也不算啥说出去很光荣的事儿吧!
更何况阿巴旺吉到底是不在家里,自己趁着那厮不在,本来是想偷摸劫持个人,没想把事情闹大。这家子就只有阿巴旺吉一个男人,正主不在家,自己窜上门来伤了这一家子老弱妇孺,这种事传出去可就真的太不爷们儿了,以后没法在道上混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每日一抚摸~

月饼都吃完了吧,多锻炼,勤撒花,不然会肥噢!【哈哈~




34

34、抉择葫芦桥(上) 。。。 
 
 

第三十四章抉择葫芦桥(上)

那一夜月上中天。
永宁马帮与德钦马匪这两队人马,一个是拼命地往里赶,一个是玩命地往外撤。
果然。
两拨人就在通往云顶寨的崎岖山道上搥了个正着。

胡三炮的一袭光头在火把映衬之下灼灼发亮,眼里填满了浓重的焦躁和懊恼。
大老远跑来一趟,竟然没有寻到他想要找的那个人,偏又在总管府里被一群咄咄逼人的老少娘们儿给调戏了。阿巴旺吉的老娘连哄带诈,那一通忽悠,胡三炮最终也没敢真的对老太太下手,眼瞧着快要到后半夜,再不撤怕是要惹来更多麻烦。
正待要往回赶,他娘的竟然正碰上了他最不想撞见的永宁大总管!
哎呦喂!
胡三炮无奈地抹了抹油花花的光头,撇了撇嘴。今日出门之前大约是没算准风水,冲撞了格姆女神山的神灵。

阿巴旺吉策马立在荷枪实弹的马帮伙计正中,冷冷地说道:“胡三炮,你上一回在乱葬崖输了阵,亲口答应再不来找我永宁马帮的麻烦,今日怎的说话不算数,又来劫寨?!”
胡三炮用手掌捋过光溜溜的脑袋,眼里闪过满不在乎的笑意:“咋的啦,俺应承过你,在德钦进藏的路上再不拦起你的人马,可是俺也没答应过,再不来你的永宁坝子啊!老子闲起没事,来逛一逛,不成啊?”
阿巴旺吉挑眉低声哼道:“哼,大老远跑一趟你也不容易,找到你想找的人了没?”
胡三炮一脸的愤懑,万般不爽地哼了一声,气得牙根痒痒,却又自知理亏势弱,对大总管的质问避而不答。

阿巴旺吉用压在宽边帽檐之下一双凌厉的眼,迅速扫过面前马匪的队伍,竟然没见着丹吉措的影子,也没见有人在马上驮着劫俘用的大号麻袋,心里犯疑摸不准,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在仇家面前绝不能示弱,于是说道:“呵,怎的,你白跑了一趟?大晚上的来老子的云顶寨逛庙会,没人招待你来一碗酥油茶?”
马匪头子嚣张地耸了耸鼻梁,叫道:“哼,酥油茶就免了!阿巴旺吉,咱哥俩碰面还有啥可说的,抄枪呗!”
胡三炮心知又吃了个闷亏,多余的废话也懒得讲,只恼恨阿巴旺吉怎么偏偏要今晚回来,怎么回转得如此迅速和及时呢,这一仗看来还是要打!
马匪队伍里已经举起了长枪,黑洞洞的一排枪口循令待发,大战来临之前的片刻喘息。 

大总管缓缓端起了手中的长枪。双方的人马谁也不相让,眼看着这就要交起火来,损失不知几何。
偏巧就在这时,山路一旁高耸的坡崖上叽哩咕噜一阵乱响。
马匹惊得迅速后撤,以为遇上了山体崩塌。 
从纠结附生的灌木丛里,稀里糊涂地滚出来两只狼狈的身躯,从山坡顶一直滚倒在石板路上,“唉呦”,“噗哧”,不偏不倚地跌在两队人马之间拉锯相隔的那一块空地上。

小侍卫腿脚利落,就地一滚,迅速爬起身来,一把扶住丹吉措:“公子快起来,快,这就快到葫芦桥了!”
丹吉措抖落掉一脑袋乱糟糟的草叶子,长袍都快要被荆棘丛撕扯成布条条,挽住扎西的胳膊,起身继续跑路。

“丹东!”
“丹吉措!”
两支队伍的马首齐齐发出讶异的低喊。

两个沾了一身草屑和泥土的倒霉蛋,被火把的光亮惊得猛一抬头。
丹吉措一眼就瞧见了胡三炮。这家伙那一顶亮闪闪的光头,黑夜之中简直就像一枚大号的铜镜子,能照得出自己此时一脸惊慌无助的落魄表情。
他奋力从地上提起摔疼的两条腿,掉头想跑,抬眼一瞧,却正正地对上了阿巴旺吉涂满了惊诧的脸膛!

山坡上的石块簌簌地滚落。
丹吉措阖上眼,倒抽了一口气,一颗心也快要随着滚落到崖底。
他忆起三个月前在乱葬岗上的遭遇,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吊起来挨枪子儿,吓得魂飞魄散,肝肠寸断。
就是因为眼前这两个男人。
逃不掉了,这一回又完蛋了。
企图逃出永宁坝子的路上,竟然又撞上了这俩人。他既不想碰见那马匪头子,更不想撞见阿巴旺吉,尤其不想同时与这两个人遭遇个正着。这俩男人就没一个是善茬,恐怕哪一个都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

胡三炮的两只豹眼死死盯着丹吉措的脸,两颗眼珠在火光中闪烁出惊喜,整张脸都变得亮堂起来。没想到自己折腾了大半宿想要寻的俏人儿,竟然从天上掉了下来,突然现身眼前,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跃马上前几步,急切地从马上伸出右手,呼唤道:“丹东,来,快上马来!”

马匪头子一双黑漆漆的眸子里填满了久别重逢的兴奋、欢跃和无所顾忌,浑身蒸腾出热辣的汗水。丹吉措忆起上一回在乱葬崖,这人瞧见自己时,也是这样一副激动到两眼放出金光的神情;肥猪见着了食槽似的,打着拱就要窜上来的架势。 
丹吉措呆呆地问:“你这是做什么呢?”
胡三炮的手掌伸过来,喊道:“上马,俺这就带你走,离开永宁!”
“你带我离开永宁?”
“是啊!离开这里,跟俺在一处!”

离开永宁……
离开这里。
丹吉措恍恍然地向前迈了一步,不由自主地就想要搭上胡三炮的手。他真的很想离开这里。
“丹吉措你回来!!!”
熟悉的声音,一道划破半空的怒吼,像是耳畔滚过一道炸雷,瞬间把他的脑壳轰得清醒明白过来。丹吉措回过头去,对上了大总管的目光。
大总管一脸的难以置信,火光辉映之下,脸膛由铜色缓缓转白,惨白惨白,浮动的声音里带着剧烈的颤抖:“你要干嘛去?……你给我回来,到我这里来……”
小俊人儿怎么不在家里好好待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丹吉措那一身风尘仆仆像是跑过十几里山路的模样,满头满脸都是黑灰和土屑,身旁还跟着那个叫作扎西的小俾子,他这是要……逃跑?!还是要私奔?!

“阿巴旺吉,我……我……”
丹吉措在没碰见大总管的时候,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走,心里头无论如何无法容忍自己认贼作了心上人的耻辱。可如今这男人就在面前,四目相对,他却又迈不开步子,心里只要闪过“走”这一条念头,心尖尖上的肉就是撕心裂肺的疼。
扎西不失时机地拦在他身前,低声说道:“你别怕,你快跑,我来挡着!”
丹吉措缓缓摇摇头。小扎西手里就只有一把猎刀,连火枪都没有,挡什么挡?不远处那两个摆出玩命儿架势的男人,能挡得住哪个呢!

他眼瞧着两个男人都对他伸出了手。
胡三炮的眼里跳跃出难以掩饰的激奋,大声吼道:“快过来,快上马,俺这就带你冲出去!”
大总管脸上是琢磨不透的阴云,一如往常他在人前的沉着和冷峻,深藏不露,缓缓伸出手,低沉沙哑的声音:“过来,到我这儿来,跟我回家去。”
男人的眼里却分明透出一层一层的血色,铺天盖地蒙住了深褐色的眸子,冷漠面容之下埋藏着满腔震惊和愤怒,像是一头极力压抑住暴躁的受伤的狼。

丹吉措瞧着这一左一右两个男人,两只伸过来的手,忽然之间明白了一些自己原先没有刻意去探寻的事情。自己这颗被肥猪拱得迷迷瞪瞪的脑壳,竟然一直都没有仔细琢磨过一些事情。 
为什么阿巴旺吉那男人头一回见着他,就凶巴巴地用茶水抹他的脸蛋。
为什么胡三炮那男人头一回见到他,就激动得想要从乱葬崖上蹦过来。
阿巴旺吉一定是利用了自己这张脸,在赌赛里使计逼胡三炮提前认输;而胡三炮确实是因为瞧见了他这张脸,一团混乱之中,竟就真的认输了。

恍然间的了悟,更加让丹吉措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窘境地。
胡三炮那个马匪头子也许可以帮他做他自己没本事没能力做的事。
自己这羸弱的身躯就只能把满腔的血海深仇埋在心底,顶多是熬不住了动手烧人家一座祖庙,而胡三炮手里有枪也有人!此时若是想要报一把国仇家恨,倒不如就让永宁马帮与德钦马匪狠狠地干上一仗,流血殒命,甚至两败俱伤,更甚至……
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染血的念头,像一把刀刺进心房。丹吉措昏乱的眼神再一次对上了阿巴旺吉的眼。
大总管的嘴唇紧紧合拢成一条线,一声都不吭,伸出来的那只手得不到回应,就僵硬在半空中。俩人的视线在夜色里纠缠胶着,眼底藏得却是那一夜在木屋小炕上肌肤相贴的恩爱,亲亲密密的情话,还有各自身子上曾经迸发的悸动……

那夜丹吉措对男人讲过的话:我从来就没有过别人呢,我心里头就只有你一个……
那时一腔的柔情蜜意,当真是掏心掏肺说出口的一句话。
纵情的亲昵仍然留在脑海,余温犹在,眼前的情形却像是一把双刃的刀割进两个人的胸口,谁也不比谁滋味更好过。
眼前的人明明还是那个人。
情还能是那段情么? 

作者有话要说:
应景儿的图片。

黄盖:公瑾,我的cp,等你等得好苦~




35

35、抉择葫芦桥(下) 。。。 
 
 

第三十五章抉择葫芦桥(下)

丹吉措脑海里反反复复地回响他曾经对男人说过的那句话。
我从来就没有过别人呢,我心里头就只有你一个。

扎西回头瞧见身后像个木偶似的人,忍不住用手肘捅了捅魂不守舍的丹吉措:“公子,究竟怎么办啊?你倒是想要跟哪一拨人走唉?”

跟哪一拨走?
丹吉措是当真想要离开,却又不忍伤了那个男人的心。
自从知道了摩梭村寨的真相,整个人已经像是被扔进油锅里烹炸了一番。品尝到遭受命运背弃的滋味,再去伤害和背弃自己喜欢的人,其实无异于把心扔进油锅里,再囫囵剔透地炸上一遍!
阿巴旺吉那男人在永宁父老乡亲和仇家面前,是最要强和在乎脸面的。
今夜自己若是与那光头胡三炮公然一起逃了,不知道会不会把自己男人给气疯了!
就为了报复他,当真要利用胡三炮来伤这男人的自尊和脸面,伤他的心么……
低头细细想来,与大总管之间的恩恩怨怨,毕竟是二人之间的私事。俩人之间恩爱亲密过的关系,是天知地知他二人知,与旁人无关,与胡三炮更加无关。自己若是要逃,应当是从大总管手中逃掉,而不是落到胡三炮手里;就算是今日挑不掉了,行将就死,也应是死在阿巴旺吉这男人手中,而不关胡三炮的事!

丹吉措无奈地叹口气。自己这一颗优柔寡断的心,都沦落到了这么个尴尬的地步,竟然还是在拼命替那个男人的身家和脸面着想。看来自己这人当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一辈子做不成什么翻云覆雨、运权谋国的大事……
想到此处,心里沮丧和抽痛,丹吉措推开挡在他身前的小侍卫,向胡三炮走近一步。
他迎上对方闪烁出欣喜过望的眼神,轻声说道:“胡三炮,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不能和你走。”

只一句话,马匪头子脸膛上的情绪瞬间风卷残云,如同被人迎面狠抽了一枚耳光,眼中的光彩支离破碎化成了飞沫,大声吼道:“你,你……你说你不认识我?!你怎么能翻脸不认?!”
丹吉措摇摇头。
胡三炮满脸通红,愤怒地喊:“你这算什么!你当初不是说过要离开那个家伙,要跟俺在一起?!俺寻你这许多年,终于找见你了,你这会子又不认账了!”
“你完完全全都弄错了。我本就不是你要找的人。”
丹吉措神色漠然地别过脸去,实在不想再与这位纠缠不清。和大总管的一个烂摊子已经够让人烦心,哪还顾得上这位匪大爷呢!
火把映照出的暗夜里,一张清秀细致的脸在橘红的火光中若明若暗。唇畔一颗小痣隐隐现现,如果不仔细看,的确辨认不出。

丹吉措没有那一份闲置的心情去对失意的胡三炮嘘寒问暖。
这一日一夜,勉强撑到此处,已是筋疲力竭,万念俱灰。早知如此,何必要逃,不如找一块大石头,一头碰死算了。
他失魂落魄地向大总管的马走过去,把一只手放进男人已经僵在半空中好一会儿都没挪地方的手掌心。
阿巴旺吉一脸绷紧到极致的表情,骤然松垮下来,脸色像是没有光芒和雨露滋润的杉木门板,脸皮却又薄得像一张灰白色油纸,禁不起丝毫的磕碰和摔打。他一把将丹吉措拽上了马,用两条手臂紧紧箍在身前,像是夺回了失而复得的一件宝贝!

扎西在他家公子身后郁闷地叫起来:“喂,那我呐?咱俩折腾了一趟,你这又要回去了?!”
大总管冰冷的声音吩咐:“把这人捆了,带回去!”
悲催的小侍卫这一次甚至都没有试图进行挣扎和反抗。总之是要跟着公子一起回转,还扭捏反抗个什么呢!做侍卫和跟班果然就不是人干的活儿!做公子的当然还是要骑马的,小跟班当然还是得跟在马屁股后边儿,腿着回去!
坐在马上的丹吉措,回头望向男人的脸,低声恳求:“别伤害扎西,是我,是我想要……与他无关。”
阿巴旺吉避开他的目光,用更低的声音说道:“跟我回家。”

对面的队伍里,胡三炮锃亮的光头在火光映衬之下,隐隐地发抖,满头满脑都喷着愤恨不平的火焰,不甘心就这样放手。当初被这俊俏的男伢迷得神魂颠倒的时候,可没有想到今日会被人弃若蔽履,遭众人围观暗地耻笑。可是现在小俊人儿在阿巴旺吉的手里,自己是在对方的地盘上,打起来着实要吃亏。

怀里抱着牵挂的人,大总管也根本无心再与胡三炮纠缠。俩人之间总之是方圆几百里以内人尽皆知的仇家,这笔帐留到闲来有空的时候,再慢慢地算。 
阿巴旺吉用眼神吩咐手下的伙计:撤。

双方人马伙计也很快瞧出来,这原本的一场遭遇战,如今不需要再打了,各自暗地里都松了一口气。两只马队的伙计于是各走山路的一侧,人马缓缓地贴身蹭过,每人手里都端起长枪,互相堤防和警戒,就这样漠然擦肩而过,各自退去了。

原本因为某个小俊人儿而起的一场硝烟,又因为他的突然现身而化解。
丹吉措不由自主地回过头,在人丛中寻找胡三炮的身影。那马匪头子的光头在一片火把丛里异常地耀眼,竟然也一直回着头朝他张望,一双浓重的眉眼中饱含着不甘和不平。
丹吉措的下巴随即就被两只手指捏住,把一颗脑袋硬给扭了回来。
他能感觉得到,身后男人鼻息里呼出来的气儿都带着一股子火药味,无声的醋意:看什么看?那只光头有啥好看的!

丹吉措坐在马上,身子在男人怀中颠簸。他只轻轻地侧了侧身,腰身就被男人箍得更紧,无法喘息。他想要抽回一双被牢牢钳住的手,却立即被一把蛮牛的力道,捏痛了细致的手骨。
“唔,你……你轻些!疼,真的疼,你弄疼我了呢……”丹吉措低声叫道。他知道大总管一定被今天这事儿气得要命,十有八九会想要找他的麻烦。
丹吉措这一喊疼,阿巴旺吉立即松开了他的手,却又怕他再次跑掉,重新用手臂轻轻地圈住怀中的人。眼底流露出的某种有心无力的错觉,仿佛比怀里的人还要衰弱和昏乱。
热度在两个人紧贴的身体之间萦绕。热烘烘的怀抱让丹吉措愈发的心软和心疼,不知道何去何从。
想让身躯离开,却又想把心留下。 
所以注定是一场撕心裂肺。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鹅,唉唉~

这章短,后边还有一章。




36

36、火场遇困境 。。。 
 
 

第三十六章火场遇困境

这一夜简直就没有尽头,看不到黎明的曙光究竟在何方。

一行人马还没有拉回到云顶寨的门口,却又被点起火把的汹涌人群拦住了去路,这一次是永宁坝子里起夜救火的乡亲们。
领头的小头目一脑门的热汗,两块脸颊上被火烧火燎之后留下的烟灰,已经与汗水汇合成了纵横满脸的黑泥汤。小头目急匆匆地跑到大总管的马前,表情都快要哭出来了:“阿匹,阿匹,您快去看一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阿巴旺吉沉下脸来,不慌不忙地问:“咋了?慢慢地说。”
小头目抹了一把脸上的烟熏黑汤,气喘吁吁地说:“祖庙,祭祖庙……起火了!烧掉了!”
“你说啥?!起火?”
“呜呜呜呜……真的起火了呢!不知道咋就烧起来了,呜呜呜,呜呜呜,都烧光了……”一群灰头土脸的人,哭丧着眼纷纷诉说。

原先一座金碧辉煌的庙堂,盖起来得慢,烧掉却很快,转眼间就化成一堆焚焦的木料。烧成黢黑木炭的木梁和木柱坍成了一堆,还有几根没有倒塌的楠木柱子勉力地支撑起柱身的重量,黑秃秃的难看模样,直直地刺向灰红色的天空。
整个龙华铺都弥漫起一股子被大火肆虐后的焦糊味道。半空中浮动的气息夹带起某种呜呜咽咽的凄凉。

大总管飞身下马,冲到一片废墟之前,烟火的余烬映红了他的脸膛。
整个秋天的心血,竟然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一年一度的祭祖节还有半个月,想重新盖一座庙都来不及了!
男人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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