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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梭艳湖[古穿今]-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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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旺吉一手捂着痛处,另只手掩住扭歪的面孔,额头冒烟,用眼角睨着丹吉措抽风,也没力气再与他计较和争论。
丹吉措又哭又笑,再哭再笑,折腾了好几个来回,这时是疯疯癫癫,昏昏沉沉,只有满口咕咕哝哝说胡话的气力。胡话都没有经过大脑,更不会知晓自己方才亮出了一只阴险的黑脚。
果然又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直接踢残了自己男人。
大总管若是往常被人伤了,一定会掏出枪来点人,这会儿却连掏枪点人的力气都没有,侧身歪在床上,独自挣巴了很久,忍过一阵重似一阵的疼。
自己撩开裤裆约莫一瞧,哎呦喂,这回碰都没法儿碰了,快要肿成一条塌秧的紫茄子!
这一晚,年夜饭都没有吃痛快,一个哭得快要哭伤了身,另个气得都要气炸了肺。
作者有话要说:
段包包你忒厉害了,你又闯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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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快语解心结 。。。
第五十一章快语解心结
暖洋洋的日头照上了屁股。
丹吉措动了动睫毛,从熟睡中慢慢转醒。
那一宿折腾到后半夜时已渐渐消停,酒酣醉呓的人将声音低落下去,对一切无知无觉,自顾自地呼呼呼睡去。
大总管憋了一肚子火,却又没处与人喊冤,于是就更加觉得冤屈。下半身疼得针扎一般,下不了炕走不动路,只得与让他恨得牙根痒痒的小坏蛋同塌而卧,咬牙挺过半宿翻来覆去的折腾,终于也慢慢迷瞪过去。
丹吉措从枕头里拔出脸来,口角还衔着一溜银丝口水。他迷迷糊糊地抹掉口水,却抹不掉房里一股浓重扑鼻的酒气。头昏昏沉沉的,就只记得昨晚在祖母屋的除夕家宴上,自己大约是喝高了,随后就被两只大手掌像拎小鸡一样拎了出去。
再然后,就不太记得。
他男人裸着上身,侧卧在他身旁,肌肉绷得像一尊雕塑,一动不动地睡着。
丹吉措掀开被子一瞧,自己身上一丝不挂,给剥得很干净,顿时心里又忐忑了。这一宿估摸是与某人同床欢乐过了,这样明目张胆留宿在此处,难免要被旁人疑心。
他伸过手臂,温存地揽上枕边人的肩膀,嘴唇揍上去将人一寸一寸地吻醒:“喂,坏人,你还睡着?该醒醒了,晌午了,天都大亮了呢!”
大总管动弹了一下:“嗯。。。。。。”
“那我现在怎样出去呢?会不会被人看到呢?。。。。。。是你先出去,还是我先出去,咱俩不要一起出去的吧。。。。。。”
阿巴旺吉这才一醒过来,钢锥刺骨的疼又移上了身,额头洇出汗来。郁闷得简直懒得瞧丹吉措一眼,低声哼道:“你穿好衣服出去,去给老子打一桶井水来,要冷的,越冷的水越好。。。。。。莫要惊动了旁人。”
“嗯?要打冷水做什么?你若是想洗澡,我去灶房里给你烧些热水好么。。。。。。”
“老子要冷水!让你去拿就去拿,哪来那么多废话。”
丹吉措被野牦牛的脸色吓着了,那冷冰冰挂着霜的一张脸没有一丝暖和气儿。他匆忙穿好衣服,急匆匆去院墙边打了一桶井水。高原之地的数九寒天,要凉水还不容易,那水凉得钻心,凉得乍手。他就着水洗了一把脸,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
今儿个是大年初一,按照永宁坝子里多年流传的过年旧俗,初一的清晨,家家户户的女主人都要带着小伢子们出门“争头水”!
因此大总管的两个妹妹早早就起了床,天还没亮就梳洗干净,穿上节日的盛装,头上七缠八绕的一串串玛瑙红珠,将青布包头都压缀了下来。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全寨子的妇女们倾巢而出,争先恐后地冲向村外湖畔的溪水边,去争那一桶“头水”。
谁家的女人起得最早,争到了头水,就寓意着这家人在新的一年里财源茂盛,人丁兴旺。
争头水的人已经从溪边溜溜达达地回来了。一家人在母屋前忙碌,准备饭食和祭品,要用争来的头水祭锅庄,跪拜祖先和家中的长辈。
老阿依站在屋门口抻了抻腰,瞧见丹吉措提着水桶的身影,笑呵呵地说:“小仙鹤,昨晚醉得厉害不?呵呵,叫那货赶快出来,都日上三竿难道还在睡?全家一起祭锅庄喽!”
“哦。”丹吉措匆匆点头。
达娃的脸被冬日的凉风吹得红彤彤的,瞧见丹吉措,欲言又止,皱了皱眉,还是跑过来问道:“丹吉措,我阿乌呢?”
“屋里睡着。”
“怎么这么晚还不起呢?他平日里起得最早的!”
“呃。。。。。。可能是昨天干活儿累着了吧。”
达娃拔脚就要去偏屋里瞧,却被老婆婆喝住:“妹伢子回来!帮老婆子摆案子祭锅庄喽!”
老阿依笑得很是大方畅快,皱巴巴的眼皮下裹着一双亮亮的眼珠,倒是让丹吉措心虚脸红起来,觉得他阿依一定已经知晓二人昨晚一张床上过夜,且竟然在一家人眼皮底下赖床赖到晌午,还不滚出房门!
阿巴旺吉从炕上强撑起身,用浸透冷水的湿布轻轻揉搓自己的伤处,一边揉一边吸气。
丹吉措傻呆呆地瞧着,这是怎么了呢,难道昨晚亲热时动作太大了,把那样彪悍的一杆枪给弄折了吗?
“唔,我看看,怎么了呢?很疼的么?”
“忍一忍就好。”
“那要不要请个郎中来看看呢?”
“请啥郎中,这地方是能给郎中看的?还是请个神婆来看?!全寨子的人都会知道老子被人给废了!”
“唔。。。。。。”
丹吉措被大总管喷得吓了回去,手足无措。难不成是昨晚上自己“吃”得不小心,给咬了一口?真是醉得太厉害了,发生了什么全部都记不起。
大总管用冷水给自己降了降温,压了压疼,火烧火燎的红肿处稍微舒坦了一些,用手指点了点身旁的床板,让丹吉措坐近一些。
“丹吉措,你原先是从大理来的?”
“哦。”
“你家里是大理国的什么人?”
“嗯?。。。。。。你怎的忽然问起这个?”
“哼,你昨晚总之都说了,不妨全部讲出来,让老子心里有个数。”
丹吉措蓦得沉掉了心情,自己果然是醉糊涂了,昨夜对大总管胡说八道来着?有些事情本来不想再提,也不必让对方知晓,讲出来岂不是徒增二人的烦恼。
“丹吉措,你的父母亲是在那一场战事里殁了,对不?”
“嗯。”
“你原来就是因为这事,就去把老子盖起的那一间祭祖庙给烧了?!”
丹吉措连忙说:“那事我已经知道做的很不好,我跟你认错了的,你别发怒。。。。。。”
男人的一双鹰眼缓缓眯起,细细地审视丹吉措的神情,沉声问道:“老子就是想弄清楚你当初为啥要烧房子,为啥要跟我分。。。。。。闹了这么久,我盘问你几次你都不说,原来你就是因为这么个事,跟老子来回地闹腾?!”
“我。。。。。。”
丹吉措不知如何作答,的确,纠结闹心了这么久,如今将心事赤裸裸摆出来对质,那一层屏障终于给打碎了,心里突然就空落落的,某种空虚和苍白的无力感。
垂头难过了许久,他抬眼对大总管说:“你如今都知道了,打算怎样呢?你觉得我俩是这样的仇家关系,还能在一处么?你是不是。。。。。。”
他心里忽然疼了起来,针刺一样的疼。
这回不必自己闹别扭想逃走了,这男人恐怕是不想要他了,主动要赶他走了。
“咱俩人算个啥仇家关系?!哼,老子咋就养了你这么个糊涂蛋!!!”
大总管瞬间爆发,从鼻子里喷出一股子怒气,又是一连串的骂,伸手用冷水又淘了一遍麻布,捂住下身,咬牙切齿地运气,抬起一双凶巴巴的眼,怒道:“丹吉措,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折腾,这么烦人,这么难伺候的娃!”
“。。。。。。”
丹吉措垂头挨骂,一声也不敢吭,到了这个地步,真的很怕这男人会张口甩了他。
“丹吉措,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这王八蛋小崽子他妈的若是再想拿这么个狗屁理由就跟我闹分手,我绝饶不了你!你甭想分手!”
“唔?。。。。。。”
丹吉措被骂得头都疼了,从七拐八绕的骂人话里勉强梳理了一把,听对方这话音又不太像是要甩人?
“老子一直以为,一直以为。。。。。。一直以为你这小崽子心里头有别人了!!!喜欢上哪个年轻的相好了!!!”
阿巴旺吉说到此处,突然忍不住乐了,嘴角一边吸气一边哼唧一边竟然乐了出来!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你小子没有跟别人勾搭相好,原来你没变心!你这糊涂蛋竟然是因为这么个事,都快一千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也拿出来要跟咱瞎折腾,闹别扭!”
“我,我。。。。。。陈芝麻烂谷子?这事无论如何也不算是小事,关乎国脉家仇,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丹吉措又被郁闷到了,怎的自己心里比天还要大的一件事,几乎让他忍痛割舍掉真心爱恋的情人,如今到了这家伙口里,就成了不足挂齿的小事情?!
大总管收起笑意,板起脸孔,沉声说道:“丹吉措我告诉你,我早就知晓你是前朝几百上千年前流落到咱这泸沽湖边上的。咱这辈子能遇上你这么个俊人儿,自己都觉着,挺走运的。。。。。。你讲的那些个国仇家恨的,那都是你上辈子的事!早都过去得没影的事情!冤有头债有主,你反正是把祖庙里那几尊木头造像给一把火烧了,算是报仇了没有,心里头舒坦了没有?你还想去挖坟掘墓是咋的?!”
“唔。。。。。。”丹吉措眨眨眼,惴惴不安地噘嘴,垂头盘腿坐在炕上坐成个小佛,总觉得自己在对方面前就像个笨嘴笨舌的小孩。
“丹吉措,我这人最烦的就是你那婆婆妈妈、唧唧歪歪、凡事总要牵牵绊绊、拉拉扯扯的臭毛病!老子办事一贯就喜欢干脆利索,敞开天窗说亮话!”
“。。。。。。”
“今儿个我就跟你讲明白喽!你那个一千年前的事情,跟我这个人就没关系!。。。。。。我阿巴旺吉自认为对你是实心实意,没有真正做过啥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摆出那些事来埋怨我,你还真怨不着我!!!”
“。。。。。。”
大总管的目光锋利,口气咄咄逼人,寸步不让,一句接着一句像枪子儿一样向丹吉措砸过来。
丹吉措半张着嘴,被那一张气势压人的利嘴说得一愣一愣,平生就没见过第二个像阿巴旺吉这么嚣张、这么霸道、这么永远都自成一套道理的人。这男人怎的永远都是就他最有理呢!
丹吉措自个儿本来觉得自己也挺有理的,这会儿被骂晕了,什么也辩驳不出。
大总管吼完了一通,腹部肌肉稍许一发力,就牵动了□的筋肉,顿时又疼到了伤处,咬牙闭上了眼,额头青筋跳动。
丹吉措立时就慌了,赶忙又给男人换了一叠浸湿的冷布敷上,可怜巴巴地问:“究竟是怎么弄伤到的?是我弄的么。。。。。。”
大总管脑顶上升出一道烟,怒哼:“你昨晚上喊喊叫叫,打打杀杀,骑马上阵拿大刀砍蒙古兵来着,然后就上腿把我给踹了!老子这就阵亡了!你这一脚踹得痛快不,解气了没有?!”
“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伤你的。。。。。。”丹吉措一看男人满脸痛楚不堪的表情,急得快要掉下泪来。
“行了,别在老子面前哭鼻子!娘们儿唧唧的。。。。。。”
大总管怒哼哼地威胁:“丹吉措,我今儿个把话搁在这里,我是真心地稀罕你,想跟你过一辈子。我在意的是你是不是也稀罕我,你心里是不是真拿我当你一辈子的男人!至于你上辈子是个啥人,你爱是啥是啥,你是个天皇老子还是哪个猪圈羊圈里的四蹄小畜生,老子都不在乎!你明白了没有?。。。。。。我最烦的就是听你隔三差五地拿一堆陈年旧事跟咱掰扯哭闹,过日子都过得没意思!”
男人说罢皱起眉头挥挥手,别过脸去哼唧:“这会儿身子疼嗦,瞧见你就烦!你你你你你给我出去待着去,找个凉快地方蹲着好好想一想,想清楚了还要不要跟咱一处过日子!若是还想过,就回来老老实实过日子!若是不想过了。。。。。。老子即刻就送你回大理,如何?”
丹吉措被对方一番话抽打得哑口无言,仔细琢磨过味儿来,这回才是真的大彻大悟。
他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何会如此恋慕这个男人。
阿巴旺吉这男人身上有的一些东西,自己的确是没有,难怪看上了就舍不得撒手。早知如此,当初真应该等着大总管从丽江回来,一早就将实情和盘托出,哪里还需要费这么多周章。
自己竟然还一脚将自家男人给踹伤了,这会儿真是心肝肺疼起得想要满地打滚!
他赶忙拉起大总管的手:“我已经想通了的,我想跟你过。。。。。。”
“还想跟我过?”大总管气哼哼地翻了个白眼,怒道:“那也得等几天,看看咱身上这家伙还能用不能用!你小崽子这一脚若是真的把老子给废了,哼,那就谁都别过了,你就可以麻利儿彻底滚蛋了!!!”
丹吉措一听这话哪还坐得住,撒腿从床上跳下来,恨不得跪在床头,哭丧着脸又是一通悔过道歉和赔不是,甚至涕泪横流指天画地与大总管表忠心。
呜呜呜,你就算是真的废了,我也跟你过一辈子,绝不会离开你的,一定当牛做马伺候你一辈子!哇啦哇啦哇啦哇啦。。。。。。
大总管被这话气得只想从床上跳尸,寻马鞭子来抽人,却又爬不起身,只能歪倒在枕上,哼哼呦呦地骂人,顺带让小仙鹤伺候着,敷冷水敷了一趟又一趟。
丹吉措心里懊悔不迭,伺候得自然是尽心尽力。这可是关乎着自己后半辈子幸福的大事,这人若是真的废了,自己直接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大年初一的祭锅庄,一家子人没有等来大总管。
丹吉措灰溜溜地从屋里爬出来,垂头丧气地对老阿依说,大总管身体不适,今儿个就不能起床了。
“身体不适?那货身子哪里不适了?”
“唔,那个,可能是,昨晚酒喝多了,没睡好,还受了风寒。。。。。。”
“他哪里喝多了?就那么几碗酒还能咣当了他!”
丹吉措脸红垂头不语,无论如何也没脸讲出实情。
老婆婆暗自忖度了半晌,心有灵犀地自己
51、快语解心结 。。。
在脑海里替那俩人编了些见不得人的理由,于是很贴心地摆摆手,此事作罢。只是不忘叮嘱了一句:“小仙鹤哇,那货平日里不懂得注意,以后你要多照看他!真是的,年纪也不小的一个人了,让他凡事悠着来,莫伤了身子!”
丹吉措连头也不敢抬,真恨不得就地挖起一个坑,自己将自己埋掉。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
国庆节快乐!
感谢akira小萌物的地雷;MUA~
52
52、独院小花楼(上) 。。。
第五十二章 独院小花楼(上)
大总管在炕上躺了两天,才能勉强出门行走。
那俩人其实都很心虚,不好意思被别人瞧出来。那两天都是丹吉措把饭菜端到偏屋里去,一口一口地喂某人吃饭。
持灶烧饭的大厨瘫倒了,一家人的伙食标准立时就降了不止一个档次,只能将先前腌好的一罐一罐存货拿出来吃。即使是吃腌货,仍是觉得烧烤煎炸的手艺总归比不上正主。
于是全家人都眼巴巴盼着阿乌的病赶快好。
你不能不好,你千万要好,你不好我们每日就只能吃酸不唧唧的苹果干儿面疙瘩汤呐!
大总管需要丹吉措扶着出屋去上茅厕。
丹吉措说,给你拿个夜壶来用呗,总之我端盆端桶地伺候着你。
大总管气得嗷嗷嚎叫,老子这还没彻底残废呢!我才不用那悲催的玩意儿!
于是就让小阿夏扶着,架住他半边身子,慢慢腾腾一步一步往茅厕处蹭去。
其实走路到不是很疼,最疼的其实就是解手的时候,射出去的那一下,每一回那滋味儿都像受刑一样,疼得呲牙裂嘴。某人憋不住又要甩嘴开骂,丹吉措又会懊恼心疼,俩人于是忍不住又要揪揪扯扯,腻腻歪歪。
大总管躺在炕上歇着。丹吉措就坐在炕沿儿上,给人家削苹果。
某人嫌他麻烦,事多,哼道:“削个啥啊?我以前吃苹果从来就不用削皮。”
小仙鹤答:“那是你以前没认识我。我吃苹果从来都要削皮。”
阿巴旺吉用俩眼瞄着丹吉措的侧面,耸起的小鼻尖,软唇,连起到下巴的一道美好弧度,瞄得快要发呆了,忍不住问道:“宝贝儿。。。。。。一直都没好好问你一句,你究竟叫啥名字?”
“问这个作甚?”
“作甚?咱与你相好一场,竟然连你叫啥都不知道,荒唐!”
“我叫丹吉措。”
“我问你真名实姓。”
“。。。。。。”丹吉措的一双眼静静地垂帘,手指按住小刀,那一串螺丝转似的苹果皮掉落在膝上,轻声说道:“段鹄。”
“段。。。。。。壶?哪个壶,夜壶的壶?”
丹吉措一拳挥过来,砸到大总管的胸口,恨恨地说:“我呸!你你你你这厮才叫夜壶呢!!!”
男人得意地捶床大笑,可算出了一口腌臜气。俩人歪在炕上又是一阵打打闹闹。
阿巴旺吉用两只手掌捧过那一张很耐看的脸蛋,端在手心里,怎么看也看不够,笑着问:“究竟是哪个字?”
丹吉措笑答:“嗯。。。。。。鸿鹄的鹄。”
笑容凝固在唇角,丹吉措的眼突然红了,鼻子发酸。再一次念起自己的名字,竟有一种恍如隔世、魂无所依的飘零感。
阿巴旺吉这时候忆起俩人当初泛舟在泸沽湖上,这远道而来的小俊人儿本已提起国灭家亡之事,提及了大理,只是自己那时心意粗糙,只一门心思想要把人强留在身旁,完全未曾细致洞察体贴这娃暗地里窝藏的一堆心事。
果然那时是不曾爱上。
真若是爱上了,才是掏心掏肺地想要对他好,怎么做都还嫌不够。
他于是用掌腹搓了搓丹吉措的肉乎脸蛋,轻声哄道:“宝贝儿,嗯。。。。。。你若是喜欢以前那个名字,那以后,老子就叫你以前的名字。”
“嗯?怎么?。。。。。。其实,‘丹吉措’这个名字挺好听的,是你给我起的名么。”
大总管将人揽到怀里,揉了揉那一脑袋细软的发丝,说道:“咳。。。。。。你以前的名字,想必是你父母给起的,不该丢掉了。段鹄,段鹄,小天鹅。。。。。。嗯,这名字起得好。”
眼前的一枚小俊人儿,真就像是泸沽湖面移来的偏鸿侧影,红掌荡出静谧的水波,白羽一尘不染,姿态优雅动人。
果然是名如其人的纯净。
丹吉措把脸埋在男人胸口上,吸了吸鼻子,说道:“还是不要改口了。这寨子里人人都识得我,你若改口,旁人难免要追问缘由,我也懒得与他们解释。。。。。。只要你知晓我的身世来历就好,不必对外人道。”
“嗯。。。。。。”阿巴旺吉凑到怀中人耳边,低声讨好:“等到开春闲暇时,老子带你出去逛一圈儿。过了玉龙雪山,驰马往南走几天就是苍山洱海。我想带你回去看看,认认地方,稍稍地住上几日,再买些大理的土特产回来。。。。。。如何?”
丹吉措一听这话,泪“唰”得就下来了。
本已暗下决心,从今往后再不哭鼻子,再不要被这混帐男人整日里揶揄自己“娘们儿唧唧”的,可是男人冷不丁来这么一番贴心实意地温存,逗得他那两泡子不值钱的眼泪顿时就止不住,抱住大总管的脖子呜呜呜哭起来。
哭得俩眼肿成桃子,把大总管的衣服前襟搞得全是眼泪和鼻涕。
有人呵护疼爱着的滋味,原来是这般的好。
那些日子里,政府又派了人来,筹划着在格姆女神山里开出一条公路来,从外边一直通到葫芦桥,再从葫芦桥联通起坝子里九村十一寨的寨门。
葫芦桥那一只嘎悠嘎悠了一百多年的木头桥,在地震里都被震得七零八落,这一回就要彻底做古,重新修一座钢筋水泥桥。
大总管去到土司堡里,与省里来的干部商议大事。这厮身子不爽,尤其不能骑马,也走不了长路,丹吉措于是说,不然给你弄一顶轿子,把你抬了去?
大总管怒嚎,轿子都是女人坐的!
实在无法,给弄了一顶滑竿,由两个壮丁抬着,吭哧吭哧,给抬去了土司堡。
眼镜干部们对永宁大总管的威风仍然心有余悸,如临大敌。
大总管这一回倒是态度和善了许多,大约是心情同上一次已经大不一样,说话也不再扫枪子儿,凡事进退之间,竟然忍不住还要瞧一眼身旁的丹吉措的眼色。
倒不是男人心里没有主意,而是丹吉措会在桌案上下不停地给他打手势:
小仙鹤笑眯眯地抿嘴喝一口酥油茶,那意思就是,嗯,说的不错,态度很好,您继续。
小仙鹤掀起酥油茶碗的盖子,慢条斯理地呵气放凉,不端茶进嘴,那意思就是,悠着点儿悠着点儿!总管大人您语速太快了,火气太盛了,坐姿不够沉稳端庄了,句尾捎带的各类感叹词也忒不客套了,该收敛起您的牦牛脾气了!
小仙鹤“啪”一把扣住茶碗盖子,意思就是,别钻牛角尖,争执几句差不多就收场了,这话题咱可以迂回地计较,即使不同意咱也不要当面与官府叫板说“不成,老子不干”!
大总管也终于点头同意,工程队进驻到永宁坝子里,开公路,架电线杆子。往后家家户户可以不用再点煤油灯,屋顶要吊起电灯泡了;磨青稞、舂米粉啥的,也不必再费力地用木棒捣石臼,骡马拉磨盘,各村各寨要集资买进电动的打谷机、脱粒机和磨面机了。
作为“回报”,永宁坝子要给官府纳贡进税,每年贩卖皮货、牛干巴、青稞粉、大苹果和白瓜籽赚来的钱,依照份额缴税给政府。
就只有一件事,大总管说啥也不肯让步,还偏偏是件大事。
政府说,马帮必须要交枪,枪支弹药都得收缴充公,即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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