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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梭艳湖[古穿今]-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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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三炮蓦然从他两腿之间拔出脸来,一双黑眉耸动,问道:“你说啥?!”
丹吉措用双手捂住下身,惊慌失措地提上裤子,委屈得要滴下泪来:“我不是那个丹东,你原本就认错人了。。。。。。”
“你不是丹东你是哪个?”
胡三炮这会儿听这小俊人儿讲话的声音,的确不太像旧人,身子摸起来的手感都不太对,很绵很软,完全没有反抗能力。丹东的身子哪会有这样娇软无力,压在炕上滑不溜手的,怕是拿绳子捆都捆不住!
他疑惑之间,将人揪到火把光亮处,仔细察看。这脸。。。。。。眉宇间很相似,但是细致地分辨,的确不是!
马匪头子一眼瞧见丹吉措嘴角边的小黑痣,伸出带着枪茧的拇指按上去,用力地搓,似乎也是想要验一验那梨涡黑痣的真伪。
丹吉措疼得直叫:“你别挠我,你干嘛啊!你弄疼我了你!。。。。。。”
自己怎的如此倒霉,怪只怪长了这样一张不招人待见的脸,就连那颗痣都成了碍眼的罪过!
“你当真不是丹东?”
胡三炮的一张大脸骤然冷了下来,失望和懊丧像是一片乌云遮住了脸膛。
丹吉措用力摇头:“我不是,不是的。你快放我回去行么?”
胡三炮突然暴怒:“你个小崽子不是丹东你为啥每每在俺眼前晃悠,勾起我?!你他娘的原来不是!!!”
“。。。。。。”丹吉措张口结舌:“我,我哪里有在你眼前晃,哪有勾起你?”
“你有!!!”
胡三炮光亮的额头上青筋暴凸,一双骨节粗壮的大手死死捏着丹吉措的肩膀,几乎要将那几根弱不禁风的骨头捏断,怒吼道:“乱葬崖那一回是咋回事?!那个被吊到悬崖顶上的人究竟是哪个,啊?!”
“。。。。。。你认错了不该怪罪我的啊。”
“老子只问你,那一回被阿巴旺吉吊到悬崖顶上的人究竟是哪个,啊?!你告诉俺,究竟是哪个!”
“那一回吊的,是我。。。。。。”丹吉措瑟缩着肩膀,轻声说。
胡三炮瞪大了眼,吃惊地望着人,回想起当日的情形,这才明白自己被阿巴旺吉当猴儿耍了!
“是你。。。。。。那一回是你。。。。。。俺竟然以为,以为是。。。。。。就认输了!原来你从头到尾就是个冒牌货!!!”
胡三炮怒不可遏,这一趟趟一回回地纠缠,两次冒死潜入云顶寨劫人,被人耍弄得团团转,竟就劫了个假冒的玩意儿出来,简直气炸了肺!他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恶气,一把将丹吉措掷在地上,甩手就是狠狠一掌!
丹吉措手脚失措地跌在地上,肩膀和手肘撞上硬岩,疼得呜咽,还没来得及说话,眼前阴风一扫,一只暴戾的手掌扇过来,“啪”,甩给他一记耳光!
沉重的手劲儿,重重抽在他脸颊上,他只觉得五官都移了位置,脑袋嗡嗡直响,痛得叫出声。那一只手掌却随即又是一耳光,从耳侧一直抽上脑门,将他打翻在地。
头撞在地上,剧痛之中的眩晕,黏黏稠稠的液体从鼻腔和口里涌出来,疼得喘不过气。
丹吉措从来没有捱过这样的殴打,更何况是碰到马匪头子那蛮牛一般的力气。这两掌打得他眼泪迸了出来,痛楚不堪,泪水和着鼻血,弄花了一张脸。
作者有话要说:555,心疼~
58
58、血溅玉龙山(上) 。。。
第五十八章血溅玉龙山(上)
玉龙山。
浑浑噩噩之间,丹吉措被胡三炮薅着衣领子,提出了山洞,一把掼到洞外裸露的岩石上。鼻子和嘴里淌出的血,沥沥啦啦地滴了一路。
山洞之外点着几丛篝火,用洇湿的树枝子半掩半盖,似乎也是在避人耳目。篝火旁稀稀疏疏围拢了不少人,个个都穿着破烂补丁的大襟长袍或是短棉袄,一个个冷眼向这里瞧着。
一路上逃避官府兵马的围追堵截,损兵折将,疲于奔命,无处栖身,德钦马匪就只剩下这区区几十个人,几十杆枪。连同栓在马背上的铺盖卷和破铁锅,是这伙人的全部家当。
坐在火堆旁的张炮头,伸出鞋尖踢了一把脚边上丹吉措的腰,嚼着老烟叶子的嘴含糊不清地咕哝:“大刀把子,咋着了?啃完人了?”
胡三炮仍然沉浸在一腔怒火之中,气哼哼说道:“劫了个冒牌货回来!”
“啥?冒牌货?这人不是您要寻的那位?!”
“假的。”
张炮头瞪大了眼骂道:“他奶奶的,咱爷们儿大老远绕路绕到永宁坝子,冒这么大风险,就弄回来个假冒的!大刀把子,兄弟早就跟您说,别再惦记着那个水性杨花、四处爬墙的小崽子,您偏就不听!还搭进去弟兄们好几条性命!”
胡三炮那一张五官浓重的大脸上,鼻子眼睛嘴都已经扭歪,恨得无话可讲。当初确实是他自己不顾众兄弟死命拦着,老巢被人端掉了,都不甘心放弃永宁坝子里的旧相好。没想到又是一场无用功,顿时觉得对不住手下一伙人。
“如果不来永宁,咱们这会儿早就沿着芒康的小路进藏了,没准儿就能甩掉那帮追兵。现在可好,给堵在这玉龙山脚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进藏那条路被堵了,永宁大总管的人马指不定啥时候会追上来。。。。。。您倒是说说,咋办呐大刀把子?!”
脾气火燥的张炮头忍无可忍地抱怨起来,随手抄起脚边的几枚杉树果丢进火堆,发出“噼噼啪啪”的噪声,更衬得周围的伙计个个都是一脸烦躁郁闷,默不作声。
胡三炮抓了抓脑瓢,低声说道:“只能往南边走,突围,找一条道,去缅甸。”
张炮头一边发着牢骚,气得又一脚踹上丹吉措的腰:“他奶奶的,真想一枪崩了这小崽子!”
胡三炮心情烦躁地低吼:“俺知晓对不住大伙,白跑了一趟。。。。。。那你就崩了他!”
丹吉措缓过了最疼的那一阵,缓缓抬起头,用袖口蹭掉鼻血,小心翼翼地说:“我既不是你要找的人,你放我回去罢。”
胡三炮怒目而视,完全没了先前见着丹吉措时的兴奋和激动,咬牙说道:“你这小崽子将俺骗得好苦!放你回去?你想得美!”
“。。。。。。”
丹吉措从嘴里咳出一口血水。那两掌抽到他脸上,口里嫩嫩的一层皮儿磕在牙床上,顿时皮开肉绽冒出了血。他忍着疼说:“那事过去好久了。再者说,又不是我有意欺骗你,你为何要埋怨我呢?”
胡三炮右耳上穿了一枚硕大张扬的耳环,摇曳的火色之间泛出黄铜的幽光,哼道:“让俺在那许多人面前丢脸出了丑,俺不怨你怨哪个?!俺到是想一枪崩了阿巴旺吉,就是逮不到机会!”
丹吉措连忙说:“那是一场误会罢了,何必要弄到打打杀杀的地步呢。阿巴旺吉不过就是想要为永宁坝子赢回德钦马道的通路权,为了马帮商队能顺利运货过关,又没有伤到你的人。。。。。。”
“哼,阿巴旺吉那家伙与政府的军队串通了,围攻俺的寨子,伤了我多少的弟兄!老子与他势不两立!”
丹吉措虽气息微弱却认真地说:“阿巴旺吉怎会与官府串通?他完全不是官府的人!这一回是官府出动军队想要围剿横断山区的马贼土匪,与永宁大总管毫无干系的。。。。。。”
胡三炮忍不住耸动一对黑漆漆的浓眉,撇了撇厚嘴唇,问道:“你个小崽子是阿巴旺吉的啥人,这样替他说话,啊?!”
“。。。。。。”
一旁的张炮头一把揪起丹吉措的脖子:“喂,小娃儿,瞧你这细皮嫩肉的,长得还挺秀气,跟爷爷们讲实话,你是干啥的?!”
“我不是干啥的。”
“甭跟爷爷们打马虎眼!你是那家伙的小相好吧,啊?”
“。。。。。。”
胡三炮的一对环眼目眦尽裂,哼道:“你长得这样像丹东,就连俺这囫囵一眼,竟都认错了人。。。。。。老子可算明白了,你一定是那家伙搁在身边儿玩耍的稀罕物!”
四围一群土匪一听这话,个个眼睛里就都变了色,眼珠里爆出来或嚣张或晦暗的光芒。一道道灼热的视线落在丹吉措身上,看得他浑身发抖,目光都像是带了钩子,能剜掉他身上的皮肉。
丹吉措怔然盯着胡三炮那一双怒意圆睁的眼,顿悟自己已然陷入了困境。他今日无论认或是不认,无论自己是不是那个什么丹东,总之都没有了活路。
以至于数只大手扑过来撕扯他身上的衣服时,他在惊惧和绝望中挣扎嚎叫,身体的每一个关节都被那些粗糙的大手扭成几欲折断的角度。他在痛楚中祈求,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这样,我又没有做过伤害你们的事,你们凭什么这样不讲道理呢!
“就凭你是阿巴旺吉的人!今日爷爷们就拿你出一口恶气,也算是跟他扯平了,哼!”
数只大手掌将丹吉措按在地上,扯掉他全身的衣物,寒凉的山风刺痛了皮肤,疼痛和恐惧已刺进了骨髓。
丹吉措拼了命地挣扎哭叫,腰身和膝盖在硬岩上磨得生疼,手脚都被擒住,动弹不得,砧板上任人蹂躏的一块鱼肉。
土匪伙计嚷嚷:“大刀把子,您先来赏个脸?”
胡三炮怒气未消,别过脸去吹冷风。料峭的夜风消散掉胸膛上原本的暖意盎然,却吹不散脑海里那一张韵致风流的脸。他怒哼哼地瞥了一眼丹吉措,说:“俺还真不稀罕上他!”
“嘿嘿,嘿嘿嘿,不做白不做!当家的来好好招呼他一顿呗!”
眼前这小俊人儿皮肉生得细致嫩乎,一看就是一口香肉,确是不做白不做。
胡三炮一想到年前在乱葬崖上被阿巴旺吉耍弄了一遭,自己心爱之人亦不知所踪,十有八九也是那家伙搞得事,顿时恼恨难消,一肚子怨火如今只能发泄到这劫来的小崽子身上!
想罢干脆解了腰带,撩开裤子,骑了上去。
火辣硬挺的身子抵住丹吉措的后臀。他哭得声嘶力竭,喉咙都哑掉了,抽泣着说:“胡三炮,你,你,你做这样的坏事。。。。。。你不是好人。。。。。。”
胡三炮不屑地反驳:“废话!俺本就是个土匪,能是啥好人?!”
“你凭什么这样!。。。。。。我没有做过害你或是对不起你的事,你怎的滥伤无辜。。。。。。”
“。。。。。。”胡三炮抹了一把锃亮光头,没道理也得甩出一条歪理出来:“那你就要怨那个人,怨不得俺!俺今儿个就是把吃得亏都找回来!”
“胡三炮你,你。。。。。。”
丹吉措奋力扭过头,盯着那凶戾的男人,一双近乎绝望的眼已没了神采,就只扑扑簌簌地泪流不停,半晌,哽咽说道:“我清清白白的一个人,我不要跟你。。。。。。你为何要这样,这样。。。。。。你这样做就是要毁了我,你不能这么欺负人。。。。。。”
荒流不绝的泪水落进丹吉措唇边的酒窝,荡出漩涡,像是吸住了胡三炮的两道视线,惊停了他的手脚。水潮汹涌的漩涡之中,一颗小痣若悬若浮,如泣如诉,竟让马匪头子觉得喉咙有点儿发哽。
旁的伙计已经等不及,这一盘冒着热呼气的天鹅肉,一群人排着队想要尝鲜!亡命天涯路上的这一伙土匪,脑袋都别在裤腰带上,随时都可能被一枪爆头或是乱枪打死,不知啥时候就要见阎王,更何况都已是好几个月没地方泄火!
“大刀把子您还与他啰嗦个啥,唧唧歪歪的!赶快把这人上了,兄弟们还等着接手呐!”
“就是!这被官兵追得屁股冒烟,没个活路,谁知道咱哪一天就中枪咯屁了!见阎王之前若是能最后爽上这一遭,死了也值了!哈哈哈。。。。。。”
胡三炮一听这话,徘徊不定的心思上平白又蒙了一层的进退两难。平日里还从没有被一伙人催着赶着逼着围观着地野马霸上弓,当然也更没有过这裤子都扒下来了,难不成再灰溜溜地自己穿回去?!
这时候一手搂住身下人的腰肢,一手扒上小臀,就想硬挺进去,却又发现。。。。。。不够硬。
身下之人猛得一挣,垂死挣扎,脊背绷到最紧,全身的骨节都挣得发白,却随即被四围的人死死按住,这时突然一头撞向地上的岩石!
“邦!”
“邦!”
“邦!”
脑壳砸上硬石的骇人动静,听起来让人胆战心惊,那一只头颅却仿佛已经不知道痛感,就只一下一下地以头跄地!
众人被这不要命的架势愣住,钳住丹吉措四肢的手蓦然都松开来。胡三炮一把捞起丹吉措的脖子,捂住他疯狂撞岩的脑门,吼道:“你干啥呢!”
火光中苍白如纸的一张脸,双眼失神,额头的肉都撞烂了,血水涌出来,和着满面的泪,沿鼻梁和嘴角淌下。就只有两颗门牙死咬下唇的样子能瞧出来,这娃还有意识,没有昏厥。
“你这是想干嘛?你寻什么死呢!”
丹吉措从沾血的睫毛下射出伤心欲绝的恨意,盯着胡三炮的眼:“我不要跟你。”
胡三炮觉着有些不可思议,挑眉问道:“你这小崽子真有意思,你至于的么?俺不过就是想上你一遭,又没说要崩了你,你这就要寻死觅活?!你是绣房里的黄花闺女是咋的?!”
丹吉措静静地流泪:“我不要跟你。。。。。。保不住清白,我宁愿死。”
就为了不让老子碰你,你就要寻死?胡三炮这一副本来已经练就得很韧很厚很结实的脸皮都挂不住了,当着一圈儿马匪兄弟的围观更觉得丢面子,不由得板起面孔冷哼:“老子难道稀罕你的死活!”
“你。。。。。。胡三炮,你是坏人。。。。。。”
“坏人”二字一出口,丹吉措的整颗心都疼得抽搐。往日里常与大总管捉对拌嘴,打情骂俏,管那男人叫作“大大的坏人”,可直到今日才见识了真正的坏人是什么样子!
待胡三炮再要扑上来时,丹吉措的两手奋力挣扎,胡乱向对方胸膛小腹踢打,忽然摸到对方腰上的刀鞘,“嗖”得抽出了鞘子里的那一把藏刀。
他用尽浑身力气,挥刀向胡三炮戳去。
胡三炮的胸膛骤然一凉,翻身打滚躲开。刀尖划上裸露的胸肌,瞬间带出一条修长细致的血痕!
他再待要去戳人,马匪头子身手利索敏捷,早已躲开三步远。
四围的土匪伙计怒哼哼:“他奶奶的,敢伤俺们大刀把子,活腻歪了你!”
“瞧那细胳膊绵软腿,你小子连一只狗都打不过,还想拿刀子捅人?给你一把刀你都不会用!来捅啊,捅啊,朝爷爷们这里捅!”
“呵呵呵,看爷爷们今儿个怎么收拾你,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丹吉措扑在地上,身子颤抖,满脸是血和泪,只恨自己手脚没有武功,打不过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无赖,只能平白遭受这样的冤屈和羞辱。
可是那个能够护着他、照顾他的人,现如今又在哪里?阿巴旺吉一定发现他被劫走了,为什么还不出现?!为什么不来救他?!难道就不管他了么。。。。。。
他若不来救,自己在这处哪还能有活路。。。。。。
丹吉措默默从地上爬起身,收起满脸的泪,蓬散的发丝定格在风中,静静地望着那男人,气息虚弱却满腔怨愤,咬牙说道:
“胡三炮,我讨厌你。。。。。。我本来过得好好的,我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留在这里,与喜欢的人在一处过日子,我和他在一起多么开心快活。都是因了你,因为你。。。。。。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胡三炮我不要跟你做那种事,我宁愿立即死掉。。。。。。你这样逼我,我就只能死,我死了也会恨你,诅咒你!。。。。。。”
说罢,用平生最怨毒最仇恨的目光,死死盯着胡三炮,举起刀。
回腕,一刀戳进自己的胸膛。
作者有话要说:
咬手指~冤枉,这里木有渣,明明两只忠犬攻~【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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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血溅玉龙山(下) 。。。
第五十九章血溅玉龙山(下)
丹吉措求死一瞬的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一刀直捣自己的胸膛。
他不怕捅死自己,怕只怕没有第二刀的机会。
四围的人惊讶地忘了动作,没料到这弱不禁风的人真下得去狠手。
拿刀戳别人也许不难,戳自己可还真是需要些决心与勇气。
只可惜丹吉措毕竟没有武功。即使在念头上没有踌躇犹豫,一阵电光火石、雷闪交错之间,他手腕上一拐的力道还是慢了半拍。一看就是刚刚扑腾出窝的一只雏鸟,没斗过恶兽。
胡三炮扑了上来,忿然怒吼:“喂!你别!。。。。。。”
马匪头子脊背弓起,腰腿的肌肉在颤抖中奋力一跃,那身形就像玉龙雪山针叶林间潜伏的一只嗅到血腥味儿的云豹,一掌挥了过来,搂住丹吉措持刀的腕子!
丹吉措是双手握刀,用足了剩余那丁点虚浮的气力。虽然杀不了别人,却足够弄死自己。
胡三炮手臂末梢上的风声拼不过丹吉措一心求死的力道,搂住了腕子却没有拦住那把刀,眼瞧着刻薄锋利的刀尖刺破了胸膛!他仓促之间二次伸手,直接夺刃,一掌死死攥住扎进丹吉措胸口的刀刃,将刃口往外狠狠一掰!
鲜血四溅,乱红迸射。
有胸口的血。
也有手掌的血。
刀刃被胡三炮这一攥,变了力道和方向,刀尖在丹吉措前胸里一剜,几乎剜掉他心尖的一块肉。柔软的肌肤割裂开来,红血涌破雪白的胸,像泛滥决堤的潮水,向着颈间、两肋、下腹各个方向四散迸流,瞬间铺染上整个身体。
胡三炮的右手攥在刀刃上,浓血沿着刃口淌下。
“大刀把子,你的手!你这是。。。。。。”
胡三炮一把夺过刀,狠狠甩到一旁。
丹吉措瞪大了眼,惊痛之余身体抖动抽搐一阵,蓦然松了手脚。满面满眼俱是殷红之色,那感觉像是整个胸口碎裂开来,裂纹噼噼啪啪地嵌入身体,撕扯各处的痛感神经。痛到极致,瞳孔紧缩,几欲窒息,缓缓失去了知觉。
“大刀把子,您咋个用手夺刀!”
“当心伤了手指头上的筋脉啊!”
众人齐齐地惊呼。胡三炮呲牙吸了几口气,甩了甩满手的血,心头一阵懊恼。
他也没有想要废掉自己一只手,只是方才情势急迫,顾不得许多,就只怕那一根筋似的小男伢当真一刀捅死他自己。他可没打算这么快就把丹吉措给弄死了。
丹吉措直挺挺地躺倒在地,两眼仍然半睁半阖,眸间就只剩薄如蝉翼的一缕清冷,带着傲然的倔强。自己将自己搞得头破血流,胸口绽裂,赤裸的一盘香肉上此时是一片鲜红,宁死也不肯就范。
那一脸的血水和泪痕刺痛了胡三炮的眼,刺到了心里的某一根弦。
这人不是丹东,显然就不是。
至少那位尤物若是碰上这种被人围歼群练的状况,一定不会愚蠢到寻死,而是一条腿勾上马匪头子的腰,眼角甩出直惑人心的风情,说,哎呦,三炮,这么多人怎么行呢,找个没人的地方,我就只细细致致从里到外地伺候你一个人呗。。。。。。
眼前这年纪轻轻、眉目清秀的小男伢,看似羸弱绵软,手无搏鸡之力,脾气性子却颇有几分刚烈,断然不是山野凡夫俗子。
一群伙计没吃到香肉,却白白围观了一场壮烈自戕守节的悲情戏,满眼满地都是血。这被剿逃亡的一路,最不缺的就是流血死人,看得已经麻木,顿时索然无味,嘟囔着纷纷散去。
血水洇进黑土,渗进岩峰。
缓缓流失的是不仅是残留的半条命,更是对生的渴望。
丹吉措从昏迷中转醒,再次昏迷,又再疼醒。半晕半醒之间承受着浑身各个伤处的撕扯折磨,疼痛追逐得他无处可藏,无路可逃。两只手的十根指头扒着身下的岩石,都快要抠进石头缝隙。
昏暗的岩洞里,火光恍惚之间,瞧见的都是那一只锃亮摄人的光头。
额头和胸口的污血已经被泉水洗净,衬衣给撕成布条,包裹住了伤口。丹吉措的手指绞进棉被,颤抖的手抓住棉花套子,痛不欲生,却被胡三炮钳住了两只手,不让他乱抓乱挠碰到了伤处。
胡三炮面含不屑地喝斥:“这会儿你知道疼了?方才干啥那样玩儿命?!”
丹吉措当真是疼得冷汗淋漓,头骨欲裂,胸口绞灼,只恨这马匪头子为何还要夺他的刀。那一刀真不如捅死了,一了百了,就不用这么疼了。
他紧闭着眼,别过脸去不让对方瞧见自己的狼狈。上牙已经咬烂了下唇,没处下嘴,于是只能用下牙去咬上唇,拼命抵御一波又一波侵袭而来的苦楚。
洞外的马匪伙计一趟又一趟地进来瞧这光景,忍不住唠叨。
“大刀把子,这人快不行了吧?”
“都伤成了这样,扔山沟里去喂狼算了!”
“哼,身上就没几块肉,狼都不稀罕吃!”
“啥?狼不吃俺吃!咱这好几天都没开荤了,把这小崽子切吧切吧,烤烤吃喽!”
胡三炮对手下人冷哼:“这人俺得留着。”
“啥?大刀把子,您不会真的看上这崽子了吧?”
胡三炮反驳道:“这人不能给弄死,俺还得留着对付阿巴旺吉呢!这么容易就让他死了,那岂不是忒便宜了那家伙!”
两手正在与棉被搏斗的丹吉措听见这话,勉力睁开眼,脑门上流淌的汗滴挂在眼睫末梢上,莹莹垂泪似的,气息奄奄地说:“胡三炮,你究竟想做什么呢。。。。。。我都已经伤成这样,你输掉赌赛的那一口怨气,也算是报仇了吧。。。。。。你放手吧。。。。。。”
胡三炮撇撇嘴,答:“哼,老子最近这日子过得他娘的很不痛快,让那一群官兵追得火烧屁股毛!阿巴旺吉他也甭想痛快喽!”
丹吉措的后背抖动,艰难地咳出几口血,胸口顿时又是被烧火棍捅进去的剧痛。他几乎痛叫出声,却又想到身边这人是胡三炮而不是大总管,叫唤也不能叫给这厮听,让他得了意!只得自己忍着,用额角抵着岩石,慢慢地厮磨忍耐。
胡三炮冷眼瞧着丹吉措那个痛楚不堪的自虐模样,伸出缠了布条的受伤的手,搂过那一颗看起来脆弱得随时都要碎掉的脑袋,免得这娃在那硬石头上将脑壳生生磨掉一层皮下去。
冷场了半晌,胡三炮忍不住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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