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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涅天下-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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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狂!满朝官员竟无人阻止?”

他这话说得颇重,竟是无形中将宰相丁起也责难进去了。

丁起暗中摇头,心忖这李伯纪几经沉浮,性子仍然这般梗直如故、出言无忌,难怪当年为相时就孤岸不群、交缘颇差,但他说话虽不中听,言词中却带着担切,显然与朝中那些大斥判案荒谬、不合情理、有辱斯文之类的文官不是一路,或对卫国师是出于维护方如此急切。

他宽言道:“伯纪兄勿急,切听我道来。你推测得不错,判决生效的次日,确有十来个倔拗的举子打算以血相谏、誓死不从这下作之役,维持读书人的清高……”丁起说这到笑了笑,声音温和如故,眼底却隐有淡淡讽色,微不可察,一瞬而过,道:“朝中驳议纷纷,连陛下都生出担忧。孰料执刑那日,卫国师竟再度出人意表,消弭了这场事端!”

“哦?”李纲惊讶抬眉。

丁起回想起那日情形,目中不由流出赞佩之色。


五月初五的凌晨,五更梆鼓未至,临安府外便陆陆续续聚集了前来看热闹的人,有不甘不愤的文生,有好事的市民百姓,也有“服刑”举子的家人仆从,更有一些朝廷官员身着便袍混在其中,其中不乏有对国师卫希颜看不顺眼、期盼着闹出点乱子的居心叵测人士,更多的朝廷高官派了亲信小厮去临安府外察看动静,甚至连皇宫内侍总管康履都隐在人群中,察探后回报宫中。

是以,这日凌晨,天还黑着,临安府外却人影幢幢,一眼望去不知几何,只见点点灯笼闪耀,如天上星子颗颗落入凡间。

五更梆响,临安府前漫地的星河突然如被流水涌入般,纷纷向两旁散开,留出中间一片空荡荡宽道。

无数“星光”闪烁下,映出一袭飘然清影。

靛蓝的麻布短衫,靛蓝的麻布粗裤,裤口系拢,黑布鞋子,手拿竹柄笤帚,看衣着似粗使下人。

明明是麻布衣服,那女子行走间却衣袂飘飘,如天上云罗般轻柔拂波,粗使衣着和手中笤帚不但分毫未损她出尘脱俗的清姿,淡然浅笑间如松风过林的自如气度反而洋洒出魏晋名士笑弃尘俗的清扬不羁,让人竟生不出半分的讥嘲之意!

人群呆若木鸡!

卫希颜笑声清越,行云流水般踏入临安府,如冰泉击石的清音传出府外:

“古人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卫轲不敢妄言扫天下,这临安一街却是扫得!”

这两句传出,府外观热闹的人群又是一阵呆滞!

他们可是听错了?那位国师大人,尊贵仅次于天子的天佑国师竟说要去清扫临安府的大街??

谁能相信?

里面清音又传出。

“诸位举子中自诩是扫天下之才者,卫轲不予勉强!……然有心从一街扫起,进而造福百姓者,可有兴趣随吾同行?”

外面人群一片静默。

临安府大堂前的阔大前庭站满了即将受罚“行刑”的举子,松明火把将前庭照得逞亮。卫希颜语声落地,四下一片冷寂,暗中却有激流在涌动。

卫希颜淡淡一笑,清颜从容,似乎并不为冷场感到失望或尴尬。临安府尹朱跸不知何时叫人送上一柄笤帚,握前高声道:“临安府身为京师百姓父母官,管一方清净,焉得不随国师同行!”

朱跸话音方落,举子中已有两人几乎同时疾步站出,道:“学生愿同往!”这二人却是顾琛和艾斯奇,出身于海商商会的两位前掌柜。这冷寂场面一有人打破,立时便有人跟风,更何况早就汹涌激荡?不过数息,大片大片的商举和方技类举子陆续举起扫帚高呼,“某等愿往!……某等愿往……”场面一时热腾。

儒举群中,邓肃、李易迅速对视一眼,均微微点头,同时扬声道:“学生邓肃(李易)愿往!”

众儒举中本就有一些举子跃跃欲出,只是无人领头,不愿做那出头椽子,此时见邓志宏和李顺之带头,立时纷纷应道:“某等愿往!……愿与国师同行!……”

卫希颜微微一笑,清冷目光在举子群里一扫而过,飘然转身。

朱跸大步跟上。继而是顾琛、艾斯奇、邓肃、李易……以及更多的举子……到得最后,前庭只剩下十来名面色犹豫不决的儒举,彼此互相望了眼,又看了看前方的队伍,陡然咬咬牙、一跺足,提着笤帚跟了上去!

今日他们若不出这府门同行,来日必将难在今科同年中抬头!更让人惶惧的是,或会如“一屋不扫”的东晋陈蕃般,成为千古笑柄!

国师卫轲,狠绝如斯!
……

临安府衙门轰然大开,清姿洒脱的女子挑着笤帚从容而前,身后跟着数列浩浩荡荡如长龙般的男儿,人人手持笤帚,却个个阔步挺胸,好像不是去清扫大街,而是志气恢宏,挥臂间一扫天下!

便有人起声高诵:“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在亲民,在止于至善……”近千人同声朗吟,清声琅琅划破黑幕,如天际朝日喷礡而出,耀亮眼前,直灼心堂。


“妙!”李纲清峻面庞流出煦煦笑意,“卫国师率身作则,实乃妙着!”他赞道:“为平服众举子,一介国师竟能如此放下身段,这等胸襟气度,纵是男儿也汗颜!”

李纲肃容拱手,“如此胸怀,当值某一礼!”

书声渐渐远去。京城各道御街最后清扫,此时将至辰初,临近早朝,御街自是清扫完毕,举子位便各自归去。空中,却似仍有朗朗清韵余音流转。

李纲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清削面庞隐溢光彩。

卫轲卫希颜,果然未让他失望!李纲颌下三绺胡须微微拂动,目光刚毅不移。

君子,以明道为己任!

若这大宋官场需要一柄利剑,他愿做那柄太阿,斩尽天下污吏,只求清气满乾坤。

纵使为此,剑折身亡亦无悔!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某西前阵子不得不弃台式机而用笔记本,好歹用得比较熟稔了,孰料系统被俺鼓捣得崩溃,拿去维修时又颇有些周折,一气之下订了台新台式机。话说机子当天上午送来装好后,某西下午放音乐时居然发现没声音,颇为怀疑声卡是坏的,于是一个电话打过去,商家转到技术维护线,技术员问:“音箱线插好了么?”我前段时间用惯了笔记本,张口便回问:“为毛要插音箱?”话说之时某西猛地回神了,赶紧打个哈哈,“啊那啥,我突然发现找到问题了……”哗挂了手机,囧囧有神,俺还以为这台式机是笔记本咩,不用音箱就能放音乐咩?!囧,糗事一则。【掩面!小白啊小白】




罗霄暗云

红日喷薄而出。

晨晖洒耀,天地间却是一片肃杀!

“呜——”

尖锐的羊角号长声嘶鸣,撕裂了天边初绽的朝霞。

铁蹄如雷崩耳,大地嗡颤,旗帜森森如乌云盖顶,生生将红日阻隔于外,天地重落昏沉。

“杀!——”

铁甲骑兵一线黑潮,成锥形散开,由远及近,奔涌咆哮。

一东一西,两边潮头极速拉近。

“嚇!嚇!”

兵戈交击,刺耳震鼓。寒光,铁马,铁甲,交错迭进,手起刀落,血溅头飞。

这是大草原上最残酷的厮杀。

天会六年五月,当世最强悍的两大骑兵,终于王见王,正式交锋!

*********

北廷京城,太师府。

书房空旷,几乎没有多余修饰,只有鳞次栉比的卷轴填满一排排红木书架。四面白墙,未挂一幅风雅的山水书画,仅北面墙壁被一幅巨大舆图占满。

雷动负手而立,冷峻目光盯着舆图某处,久久未动。

“义父。”

嗓音柔和轻雅,丰神如玉的男子沐着月色而入,美冠绝伦的脸庞浸润了月光,透出几分莹莹清气。

“东胜之战,女真铁浮图胜,党项铁鹞子损千余,退守城中。”

雷动并未回头,炯炯目光依然紧盯舆图,似乎这个战果早在预料之中。

他冷哂一声,“金国平夏军统帅粘罕虽虏酋尔,亦胸有韬略,以徐图之计拖垮夏军,确为良策,假以时日必得奏功。然完颜斡本岂容他出头?一旦我军与南军战事迭起的消息传入上京,斡本没了后顾之忧,必会联手朝中权贵向粘罕施加压力!兀术小儿出兵东胜两月有余,未有一战,上京压力迭至,他的铁浮图再不胜出,平夏大将军就得走马换将了!”

如此,方有五月十七的东胜草原之战!

“粘罕和兀术的徐图战略已因斡本的压力而打破,金军目下攻城极紧,每隔一日便举军进攻。”雷雨荼唇角冷挑,“当年,完颜兀术化名秦无伤潜入中原多时,心思诡秘,绝非莽动之辈,眼下这般着紧攻城,极可能有诈谋。”

他一边说着,从宽袖内掏出一个精巧密闭的盒子,一尺见方,黑黢黢的,似是关押江湖重囚的寒铁所制,入手极沉,放在书案上,道:“因上京压力,完颜兀术仓促出战,虽小胜夏军,但未伤其筋骨,夏军士气犹存,兀术要取下东胜城绝非易事。这番连连攻城,怕是要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雷动微微颔首,鹰鹫般冷森的目光盯住金夏交界的河清、金肃。

此两城原属辽国,西夏趁金军攻辽时趁机蚕食,又加筑工事,储备粮草,作为夏军东进的桥头堡垒。靖康年间,夏军趁金军侵宋,又夺了东胜州,在东胜、振武驻军,向东直进凉城,威胁云中。其粮草从夏境经由河清、金肃运入,这两条粮道若被金军截断,进入东胜、振武的夏军便成了无粮的孤军,支撑不了两月。

这里,就是完颜兀术的“陈仓”?

雷动眼底闪过锐光,道:“传讯雷电,让探子密切监视东胜金军,若有异动,及时向河清、金肃夏军示警。……让兀术小儿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是,义父。”

雷雨荼苍白手指轻轻摩挲书案上的寒铁盒,又从怀中掏出一柄精致银匙,看匙齿极是复杂,插。入铁盒匙孔,左三扭再右三转,终于听到“咔嗒”一声,纹丝紧密的盒盖现出一缝。手指轻轻启开,黑脂般的膏体透出沁肺香气,一丝一丝浸染房间。

雷动挑起一指闻了闻,“让人试过了?”

雷雨荼笑微微,“挑了拜火教两名最虔诚的信徒,接连服食七日,毒发时坚铁也成绕指柔,指东不往西。”他淡淡蹙眉,“只可惜这物事不易熬炼,费尽心机也只提出这么三盒。”

“三盒!够了!”雷动敞笑一声,“败坏国家,有时只需一人足矣!”

“一盒给赤龙,一盒给白帝,这第三盒……”他语气诡森,“就给炎鼠!”

“是!”雷雨荼眼眉动了动,月色浸润的眸心沁了寒气。“罗霄山的第二步计划……也可进行了。”

雷动抬眉,眼底隐有纵容,又负手看向舆图,淡淡道:“给卫轲一点教训也好!”

雷雨荼微微垂眸。叶清鸿留在世上终是个祸患,她知晓得太多!此策若能借机除去卫轲,义父夺天下的阻碍便少了一半。

他敛去眸心杀意,容色柔雅,道:“昨日小皇帝去藏书阁阅书,偶遇秘书监何栗,谈了会诗文,皇帝离去时何栗劝官家小心饮食、保重贵体,幼帝嚇得脸煞白,疾步而去。”

雷动哼笑一声,何栗怕他毒死小皇帝?想起赵谌那张青白小脸,宫中珍馐吃食一切不缺,想必是忧惧过度所至。

他浓眉微张,目中隐有森意,“皇帝年岁已大,也该开讲经筵。何栗既然博学多才,可升天章阁直学士,职事皇帝经讲。”

这便相当于小皇帝的老师了。雷雨荼捂唇轻咳。何栗被抬得越高,今后将越难自处!名可秀要谋何栗,必得更费心机。

他唇边笑意犹盛。

*********

六月初,江南天时愈闷。

名可秀从广州返回临安。

船缓缓行过熙熙攘攘的钱塘江口岸,驶到一段僻静江心时方停岸靠去。

三名枫阁近卫驾车迎候。名可秀眸光扫见车前一抹青衣纤影时秀眉微蹙。

她出行何时让莫秋情来迎过?

“宗主!……”莫秋情迎上前,却欲言又止。

名可秀淡笑,“上车再说。”

“是!”

三辆马车迅速驰离江岸,一路向北。

中间一辆马车,名可秀乘行,车角铁丑瞑目静坐。莫秋情拿出一封信函呈上,“宗主,卫师一个时辰前急行离京,着我江边代迎,并留书一封,道是宗主看过便知。”

名可秀挑了挑眉,抽着信里涛笺。

“可秀!”

高天流云般的熟稔字体印入眼帘,“我去罗霄山一趟,不日即回,勿念。”笔迹连草,显是匆忙书就。

名可秀眸子淡闪。问了莫秋情当时情形,顿时秀眉颦蹙,心中隐有不安。

马车由清泰门入城,又行了约摸两刻钟,过崇新门,折南行入一条小街,越往里越安静,渐行到一座乌瓦青墙的庄院。

马车径直驰入枫台别院,直到登上枫阁,名可秀一双秀眉仍不曾舒展开来。

清鸿这事,只怕不简单……

但愿,她的担忧是多余!名可秀低叹无声。

铁丑端着铜盆净水轻无声息进入,搁在巾栉架上,又无声退出。

名可秀稍事洗漱,又在内间换了件春绿薄衫,叫入铁丑,道:“请苏先生过来。”

铁丑微微点头,退出。

能被宗主敬称为苏先生的,唯有一人。

苏澹苏云卿!

*********

六月的罗霄山不比江南酷暑,山中透凉。高耸入云的山峰绿意森森,感受不到半分暑热。

天色渐入昏,群鸟归林,吱喳不停。一抹清影立于林梢,山风轻送,衣袂飘飘。

卫希颜立足良久,远眺山形,不时与手中地图对照。

图上廖廖几笔,勾勒出连绵山脉,正中约略为主峰的山脊凹处被人用墨涂黑一点。

她出现在罗霄山并非偶然,而是被人故意引来此地!

上午巳时,一名乞丐将一封信送到国师府。云贺见那信火漆密封,封角贴白羽,上书“国师亲启”,惊疑下不敢怠慢,立时策马赶到皇宫,递牌请守门御卫军禀报枢府宰相。

未几,从宫里头出来名年轻小吏,带着云贺东拐西转,终于穿过一道绿荫长廊,望见花树里的飞沿檐角。

那份送到卫希颜手中十万火急的火漆羽毛信里却只有一张图。

卫希颜遣回云贺后冷笑。这般行事,必有诡谲!

原本放任叶清鸿历练,既如此,她倒要去瞧瞧,雷动玩什么阴招!

卫希颜辨清方位,身形几个起落,落足于罗霄山的南风面。

这里是罗霄山的主峰,相传炎帝神农氏在酃县一带高山采药时,发现一座山一年四季都刮南风,在山顶南面晒药,即使阴雨连绵的天气,不出太阳也可被风吹干,南风面因此得名。

地图上的黑点恰落在南风面的山凹处。

卫希颜瞑目静立,神识放开,方圆之内万物清晰。

片刻,她再度飘身而起,衣袂风过,眨眼落在深林密处。眼前林木叠叠,虬枝百缠,不仔细看去,绝难发现林密遮绕中的这处崖壁。

卫希颜见过黄山、武夷的“一线天”,但皆不如此处是真正的“一线”。两壁之间,唯有一米来宽的狭缝,可容一人,且上宽下窄,崖上的微光透下,越往深越不可见,似深不见底,又似窄极处崖壁已长合,底无去处。

她忖立片刻,忽尔挥袖荡开枝叶,衣袂飘落。

光线微微,落深百丈已是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天光透入,唯有卫希颜一双眸子清亮,目光扫处如同白昼。再落深数十丈,崖间愈窄,仅一臂宽,堪堪容得一人。再往下落去,渐见底部泥石,崖缝果然在此长合,再无深壑下去。

卫希颜却笑了笑,下掠身形不停,将近底部时,便见一线微光突出,从右侧而来。

崖缝长合处,竟又别有天地!一道臂宽窄隙,突然打横支出,斜斜向下。若非落到底端,实难见到。

那窄隙越往下却越宽阔,行了百丈,光线渐明;又掠行约几十丈,前方水声隆隆。越往前去,水声越响,轰轰隆隆,直疑九天落雷。

转过一道弯,陡然间眼前一亮,白瀑如练,水气氤氲。

崖隙的开口是瀑洞。

清影一闪而逝,如天光乍现,瞬而无踪。

她已感受到叶清鸿的气息……还有一人……就在瀑底。

谷底一片花海,锦簇纷呈,黄白粉紫各色相间,一眼望去繁花无尽,花香馥郁扑鼻。卫希颜微微耸鼻,她向来不喜欢过于浓郁的香气,这谷底虽然花海绚烂,于她却有些不适!

谷底天光更见昏黄。漫漫花海三间草屋并连,小径蜿蜒通去,繁花丛绕。

屋外,一石台。

青衣乌发的女子长剑横膝,瞑目跏坐。

山风送过,百花齐舞,香氛更浓。那袭青衣却渺淡如烟,恍如飞瀑水气,瞬一下眼,就会烟消水散。

卫希颜心口没来由得一紧。

她一步步走去,衣袂浮云,足旁分花,宛如落入花海的飘飘仙影,眉心却似昆山聚雪,冷寒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铁浮图和铁鹞子:分别是金国和西夏最精锐的骑兵,骑兵重甲,铁甲覆马,冲击力极为强悍。十二世纪最强悍的骑兵。






异人异花

花香萦萦。

石台上的女子眼皮动了动。睁眸,孤清如雪。

卫希颜伫立在丈外,眸光扫过女子身后的草屋,又落回她身上。良久,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

叶清鸿寂寂容色清冷如故,似乎对卫希颜的突然到来并无半分欢喜,唯有握剑的苍白右手微微颤动了下,显示出内心并非如表面般平静。

卫希颜又叹了口气。遇上这样冷清的徒弟她不叹气又如何。

“为师为你担虑不安,你却在这百花谷里逍遥乐不思蜀。……哎,为师心伤了!”

叶清鸿唇角微撇。

卫希颜慢慢走近,唇边似笑非笑,“看见为师来了也不起身相迎?……真让人伤心!”

叶清鸿唇角微抽。她抿唇,左手一按石台,掠下石台直身而立,两腿却是一阵软不着力。左手猛撑在石台,苍白手背青筋凸起,右手剑鞘深深拄入泥地,身子仅一晃便挺直如剑。

卫希颜叹了口气,慢慢走过去,“和你开个玩笑,你也当真不成!……伤成这样了,还逞强?徒儿呀,你还真是让人不省心!”

叶清鸿唇角抖了抖,斜眼看她。不是被你逼的?

卫希颜眸底笑意更浓,陡然伸手,搂了她腰抱起来。叶清鸿一惊,挣扎了下。

“别动!”卫希颜冷瞪她一眼,将她放回石台,右掌随之拍上丹田,凤凰真气探入她体内,游走一周。

俄顷,收手,眉间凝寒。果然是绝情斩!

叶清鸿坐直身子,低道:“不是雷动。”

卫希颜冷哼:“雷动虽说阴险狠毒,倒也非食言小人。”她扬了扬眉,“惊雷堂十大高手中,你名虽列二,实为首。雷雨荼被可秀惊箭指伤入心脉,今生难复,断不会是他。如此,那就是……雷暗风?”

叶清鸿默然承认。

“雷暗风的绝情斩倒是得了雷动六分真传。你旧伤未愈,雷动绝情斩的真气在你体内未尽除,功力只得八成,雷暗风倒也能与你一战。但……”

她目光冷锐,“单凭雷暗风,还伤不了你!……清鸿,你伤得蹊跷!”

叶清鸿沉默了下,语声平静,“尚有雷鸣、雷耳,火字部五人。”

卫希颜冷笑连连,“十大高手出其三,再附五大杀手!……雷雨荼倒真下了本钱!”她清容寒光逼人,心下认定,此举必是雷雨荼所为。

她眸子盯住叶清鸿,语气转肃,“清鸿,你言不尽实!……纵然八大高手围攻,战不了,退总可以。以你之能,当真要走,那些人又如何阻得了你?……何至于,伤到两腿经脉俱断!”说到最后一句,已是冷峭如冰。

叶清鸿垂眸默默不语。

卫希颜盯她一阵,“你不说,为师只有去问问屋中那位了。”冷笑向前。

“卫师!”

卫希颜身形微顿。

叶清鸿孤寂眸心似波动隐隐,缓吸口气,“……不关他事!”

卫希颜抖了抖眉,挑唇笑,“……不关他事?”这四字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她沉眉一笑,屋中人气息微重,显是已醒。

一道清和却微带沙哑的男子声音传出,“清鸿姑娘,可是那帮人又来了?”语中蕴含怒气,紧接着一阵咳,一声连着一声,一声高过一声,剧烈不止,似要将肺咳出来才罢休。

叶清鸿急道:“黎先生,休急!是我师傅!……”她右手长剑一点,便待掠身而入。腰肢却倏地一紧,落入清淡香息的怀中。

“卫师……”

卫希颜瞪她一眼,“伤势未好,还敢妄动真气!”抱起她缓缓走向草屋,心忖这男子气息弱而不连,显是沉疴已重,清鸿为何对此人这般上心?

“咳咳……”屋中坐起的男子咳声终于平止,微微喘息道,“原来是清鸿姑娘的师……”

他的话陡然卡在喉间,似没料到叶姑娘的师傅竟是如此的年轻!

山风渐急。屋内灯光映照下,飘然而入的女子衣袂飞扬,风姿神髓如绝巅松风洒脱不羁,又如昆山之雪清远高洁,不染尘俗。

他胸口如遭重锤,“扑”声喷出口鲜血,神情却是欢喜激动至极,手指抖颤指向她,“您……您……我……我……终于盼到……”一口气未提起,身子晃了两晃,“砰”一声昏倒榻上。

“黎先生!”叶清鸿容色一变,便要腾身过去。

卫希颜手紧了紧,让叶清鸿在怀中动弹不得,又冷睨她一眼,方慢吞吞走过去,扫了眼榻上男子面色,道:“无妨。一时气血攻心而已。”

她将叶清鸿小心放在榻边的矮墩上,伸手捉起榻上晕厥男子的右腕,入手一把瘦骨,几乎只贴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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