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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涅天下-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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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似打熬筋骨的武夫宿将,行动间浑然有力,好像每一个动作都带风一般,行礼禀道:“枢帅,探作最新回报——昨日酉时,高丽攻下渌州。”
“哦?”卫希颜起身走到公厅中间的巨大沙盘前,目光看向婆速路,“保、桓、渌,江北三城已下……”
“江北”是指鸭渌江北,“保、桓、渌”是指鸭渌江北岸的三座重镇,即西为保州(辽宁丹东),中为桓州(辽宁集安),东为渌州(辽宁临江),共同构成防御高丽的一道河防线。五月末,高丽攻下保州,六月中攻下桓州,而今渌州也下,则鸭渌江防线尽破。
吴安国又禀报了详细战情,总起来说,就是高丽六七千人围城,渌州城内的金军没有等到后援,遂死战而破。
高丽拿下渌州后,再往北推进二百里,就逼近金国上京路的南部边界了。
吴安国语气却很轻蔑,“王氏高丽鼠窃之辈尔,岂敢直逼上京?”
眼下金人是兵力不足,方让高丽人觑空推进,若是威胁到上京路,面临的必然是金军精锐的全力反扑。
所以,高丽人的目的应该是……他的目光都看向开州(辽宁凤城)——在保州和辽阳府之间,东南距保州九十里,西北距辽阳府二百里。
卫希颜的目光同样落在开州,将保州、开州、辽阳府三者连成一线,指挥棒轻轻叩了叩,“高丽军队的主力必定是在这一路。”
吴安国点头,转眼神色又是不屑,冷笑,“辽阳府,只怕高丽人吃不下!”
在辽国时期辽阳府就是五京之一的东京,城高厚固,攻城难度绝不下于燕京。他狡黠的一笑,“让高丽人先去吃也好。”
卫希颜也笑,“给王师打前站,这买卖可以做。”
吴安国大笑,又请示了几项军务处置,便行礼告退。
叶清鸿接过先前的话,问她:“另一方面?”
卫希颜沉了沉眼色,说道:“上京下令金军大范围地撤军弃地,一方面是收缩战线,以利防守,同时也是保存实力,以备将来反攻;另一方面,很可能是西北二地或燕云战场的形势出现了大变化……最有可能的是燕云战场。”
她的猜测没有错。就在两日后,枢府军情司传来密报说,金人与北廷议和。


、议和落定

金国与北廷的和谈已经进行了一个半月;双方互遣使臣在燕京秘密接触;彼此都严防消息外泄;将西夏人和耶律大石以及高丽都瞒得滴水不漏,却没有瞒过南廷的秘谍——军情司潜伏在燕京和西京的间作几乎同时从金宋两军诡异的对峙状态中觉察出异常,又有潜伏在上京的间作通过策反的权贵侍奴获利情报,陆陆续续拼出了和谈的详情。
北廷同意停战的议和条款主要有四项:
其一,送归靖康年间掳走的宋廷君臣;
其二;返宋燕云之地;
其三;向宋称臣;
其四;每年给宋朝纳岁币马三十万匹、金二十万两,再加退还燕京租税一百万贯,并按十分利计息;还息一百万贯,合计二百万贯。
这第四项条款是有来历的——北宋朝廷每年要给辽国岁币“绢三十万匹,银二十万两”,后来辽国衰弱,北宋与金国结盟灭金,同意把每年送给辽国的岁币如数转给金国;后来为“买回”燕云十六州北宋又答应把燕京的租税每年一百万贯钱送给金国。 即,北宋朝廷每年要给金国三十万匹绢、二十万两银,另加一百万贯燕京租税钱。
卫希颜拍案而笑,“嚯,好大一个耳光!——敌若辱我,必十倍还之!”
啧,“马”三十万匹呀,比“绢”三十万匹贵出十倍不止,还有二十万“金”,比之二十万“银”翻了十倍,至于一百万贯租税钱的“十分利”,嚯,高高利贷。
卫希颜又啧笑一声,“这一记耳光悬在金人头上已久,终于雷霆万钧地落下来了。”
叶清鸿跟随她日久,听出她话中之意,“……您是说,金人议和是雷动的谋算?”
“这个嘛,八。九不离十,”卫希颜吹了口茶沫,笑悠悠的,“以烈火烹油的局势逼得金人不得不求和,再拿出这种条款打人脸……岂不是很有趣么?!——昔日之耻,今日十倍还之。”换了她,也这么干。
所谓的“议和”,对金国来说其实就是求和,太丢脸了,这种羞辱自己的事女真人岂能答应?朝上必然有异议——军情司间作在谍报中道,金臣御前争吵激烈,喧嚣殿外可闻,几至动手。然而,最终议和派的声音压倒了反对派。卫希颜有理由相信,这里面绝对有北廷间谍暗中运作的功劳——买通或者煽动一些金国朝臣推波助澜。
叶清鸿不相信雷动会议和,以她对雷动的了解,向来打人打到死,绝不会给敌人留下喘息之机,除非有更大的图谋。便问:“这个议和别有目的?”
“金人议和是不得已而必须为之;而雷动暗里推动议和,这时便高姿态地同意议和,并提出这四项条款,在国内便能获得人望——既及时罢止兵戈,又洗雪大宋前耻,符合京城士林舆论的风向,也符合士大夫们的期望……”
叶清鸿蹙了下眉,眼神有些疑惑,停战议和是北廷士林的期望?
卫希颜耸了下肩,“这就是切身利益的不同,以及着眼点的差异。虽说大宋上下皆恨金虏,但金军入侵中原肆虐,直接受苦的是河北两路的百姓,他们恨不得彻底灭了金国。但朝堂决策的核心在京城。就算河北、燕云打得血流成河,对京城凤翔府的百姓来说,也是很遥远的事;只有因此而上涨的物价以及加征的税收,才会让他们觉得事关己身,因为战争要从他们身上刮钱,所以期望战争越早结束越好。而士大夫们的期望也是如此,收复燕云就是完成了足以告慰祖宗的大功业,迎回被掳的靖康君臣即洗雪前耻,在他们看来,已经取得了战争的最大胜利,应该及时罢止兵戈、休养国力,不应该再耗费钱粮打下去。”
叶清鸿语出如剑,“生死仇敌者,不死不休。”
卫希颜笑了一声,“治国可不像杀人那么简单,只要不计一切杀死对方就算完了,治国者得顾虑国计民生,如果战争导致国家负担过重,大臣们就会反对。纵然雷氏父子能够把持朝政,也必须顾及京城士林的舆论。所以,议和一定要议,必须逼得金人尽快求和——如此既顺应了士林舆论,又拉升了声望值,这样的好事能不做么?”
叶清鸿撇了下唇,心道“虚伪”,再次确定她不喜欢这些。
卫希颜微微一笑,又道:“不过,雷动议和也不单是迎合国内,主要还是因为议和对北廷有利——
“其一,有利于北军在连续作战后恢复元气;其二,有利于燕云之地休养生息,恢复生产,保障大军的粮袜就地供给;其三,北廷提出的四项条款中,‘称臣’和‘纳岁币’金廷恐难接受,但‘送归被掳君臣’和‘退出燕云十六州’应在金廷可承受底限内,如此金军便将撤出燕云其余几州,省了北廷攻打的气力;其四,如果议和谈成,金军虽然仍会在燕云边境驻防兵力,但至少能抽出一半兵员转移其他战场,如此北廷袖手观战,却可同时削弱金军和‘盟友’的兵力,即可得渔人之利。”
诚如卫希颜所言,金廷不接受“称臣”和“纳岁币”的条款,其使臣在上京、燕京两头奔波,与北廷使臣讨价还价,谈了一个半月也未能签下和约。
但在燕云战场上,双方的大规模交战已经停止,只有零星的骑兵遭遇战不时发生,表明双方仍在“战斗中”。至于西京大同府,也仍然被宋军围困,但金军没有再增援解围,宋军便隔几天攻一次城,却是雷声大雨点小,双方都没什么损失;西京守军因为城里有粮,心中不慌,也不急着突围,仿佛有默契般地打着这种不伤筋骨的攻守战。
到了九月中,燕京的和谈终于达成了协议,双方各退一步:北廷同意取消“称臣”和“纳岁币”的条款,但金国必须支付战争赔款金一万两、银五万两、钱五十万贯。
此时正值金国钱粮哗哗如流水的时候,虽然议定的战争赔款数目相比北宋朝廷每年给金国的岁币——每年三十万匹绢,二十万两银,一百万贯燕京租税——要少一半多,但对金廷来说无异于割肉,于是和谈时便玩了个心眼,答应签订和约后先赔付银一万两、钱五十万贯,余下的金银则在次年十月再支付——明年的事谁知道呢?
和约就是拿来撕毁的。
***
燕京合约签订后,余留在燕云五州的金军便开始撤军撤户。
九月十二日,燕山府路的金军携女真户撤出蓟州遵化城、平州、栾州,退到长城关外的北京路(以辽宁宁城县为中心,领辽西地区和吉林北部);
九月十三日,围困西京城的宋军撤开一线,城内一万金军携所有女真户从西门出,会合宣化州的金军和女真户,退到大同府长城以北的地段;
九月十四日,西京路奉圣州、宣化州的金军携女真户撤出,退到长城以北的宣德州。
至此,长城关内的幽云之地尽数回归中原王朝。
金军大规模撤出燕云之地的动作不可能瞒过夏人和契卜联军,而北廷也派出信使向夏主和耶律大石通报了宋金的“燕京和约”,说,之前“三方盟约”约定宋军攻打燕云,而今燕云打下,与金国议和不算违背盟约;信使还奉命友情提醒,金虏或会抽调兵力攻打汝方,切记提防。
提防个屁……这消息将西夏人和契卜联军震了个五雷轰顶,大骂宋人无耻背约,却又站不住理,正如宋廷信使所说,当初三国盟约的确是那样约定的,但谁能料到宋人如此凶猛,竟然逼得金国求和,退出燕云之地呢?!
无论如何暴跳如雷,察哥和耶律大石都很清楚,接下来将面临金军的猛烈反扑。
夏主立即诏令从国内增发两万兵员,使丰州战场的夏军兵力达到六万左右。
耶律大石也在催促阻卜九部增兵,并派出信使频繁游走于汪古、室韦等大漠草原诸部,敦促他们尽快发兵……但最终能拉来多少兵力,耶律大石也无把握。唯一让他欣慰的是,北廷将耶律余睹等契丹降军两万三千余人“送回”给了耶律大石。但这两万三千余人只能借道宋夏边境,迂回绕到他们正在作战的苏尼特草原一带,估计路上就得花去一个多月——最快也要十月底才能抵达,那时已是雪季了。
尽管草原上的雪季时期打仗更艰难,但想速决取胜那是万难,耶律大石决意必须等到耶律余睹的人马会合——在此之前仍得坚持游袭作战,不能与完颜宗翰(粘罕)硬抗。
而在丰州(内蒙呼和浩特)战场,夏军统帅察哥却一改之前的徐战消耗战略,当两万援军抵达丰州后,即指挥将近六万的大军发动凶猛攻击,意图在进入雪季之前,以大军压城的气势一鼓作气攻破丰州城,逼得金人后撤议和,割让云内、东胜、丰州和宣德四州,使夏国边境扩张到与金国北京路相邻。
这时,丰州金营的统帅完颜宗弼(兀术)也在忧虑雪季的到来,当然,相对于守城一方,雪季更不利于攻城方,但完颜宗弼忧虑的是粮草补给。不利于作战的天气就意味着两军对峙的延长,意味着粮草的消耗,就算再怎么节俭,一万六千军士每日也得消耗四万斤粮,六千匹战马需耗草料二十万束,每月合计下来,需消耗一百四十万斤粮和六百万束草料,这让完颜宗弼无比痛恨是在自己国土上作战。
如果他们不能在十一月之前击溃夏军,就意味着必须渡过一个不能交战的雪季,可能一个月,也可能两个月……时间拖得越久越对他们不利!虽然夏军也同样承受着粮袜补给的压力,但比起金国四面受敌的景况要好得多。
几乎就在西夏援军抵达丰州夏营的同时,完颜宗弼也等来了从燕云抽调出来的一万人马,合计二万六千兵力。和察哥一样,他也采取了正面硬决的战术,意图通过一两场狠仗摧毁夏军士气,使得数万大军崩盘……至不济也要打得夏人怯战不前,停战议和。

、进军盖穆

九月中;当燕京和谈议定时;高丽大军已经进逼东京辽阳府。
其西北面行营合计七万马步军;分东西两路进军。西路军打下开州(辽宁凤城),行军二百里,攻打隶属辽阳府的海城(辽宁鞍山南)——距辽阳城仅六十余里。东路军在打下婆速路的桓州后,留驻两千人马,主力则向东跨过沸流水;行军一百五十里;攻打东西贯穿辽阳城的梁河东岸卫城——梁城(辽宁本溪东);距辽阳城也只有六十余里。如此,高丽西北面行营军便从东面和西南面分别进逼辽阳城,形成两面夹攻之势。
而高丽东北面行营的七万大军同样兵分两路:西路军出渌州;攻下正州(辽宁通化市)后,继续往北攻打照散城,意图占领整个婆速路;东路三万马步军则驻守曷懒甸九城,与占据在大半个曷懒路的南廷宋军对峙于惠山至乙离骨岭一线。
进入十月,天气越来越冷,金国的大小河流都已封冻,很多地方下了雪,山岭上、原野上到处都是雪,而天气还在持续冷下去。高丽人的行军打仗也受到了一些影响,十月中,方夺下海城和梁城,直逼辽阳城外。
这时,金国已将东京路的大部分兵力调集在辽阳府,集中精锐,以逸待劳,欲将高丽军主力击溃于此地——当初,金廷决意从曷苏馆路的复州撤出兵力,就是要将该路的兵员集中在盖、穆二州,拱卫辽阳府后背,确保与高丽人决战时不被南廷宋军所扰。
十月十三,夺下海城的高丽西路军首先抵达辽阳城西南外二十余里处,正当扎营立寨时,却被蓄势已久的金军突袭而至,重骑突前,轻骑冲锋两翼,正是金人擅长的“拐子马”战术。高丽人虽有防备,却仍被女真骑兵的强大冲锋力杀了个人仰马翻。侧翼的步兵阵营被女真骑兵冲散,而步兵方阵一旦被骑兵冲垮,就很难组织起有效的抵抗。而有人回身逃跑,就会带动大片兵士丧失斗志地转身溃逃,一片接一片,如山倾倒之势,不仅被金骑呼啸收割性命,互相践踏而伤的也不在少数……
幸而有夺下梁城的高丽东路军从东面杀至,距离西南郊野的战场不过三十来里。金军这才鸣号收兵,撤回辽阳城。
高丽经此首战,损伤不下万人,虽然直接死在战场上的只有四千多人,但在军营粗陋的医疗条件下,受伤就意味着半只脚踏入“阵亡”队列,最终能活下来的至多不过半数。这么算来,高丽人这一战就损失了七八千兵士,可谓“开门红”,不过红的是自己的血。
金军首战得利后,并未接着出城作战。一则高丽人已经提高防备,二则高丽两军会合,兵力更盛,二次突袭就讨不到好了。于是,直到高丽军在辽阳东南外三十里处扎营立寨完毕,双方才进行第二次交锋。
就在东京路的大半兵力都调集在辽阳城与高丽军大战时,辽东半岛南部的宋军也开始了对半岛北部的盖、穆二州的攻势。
卫希颜一直在等待这个时机,攻打盖、穆二州的时机——没有了辽阳府的兵力支援,这两地的金军就等于孤军作战。一旦南军拿下盖、穆二州,就占据了整个曷苏馆路,即整个辽东半岛。之后,无论辽阳之战的时局如何,南廷军都能凭借辽东半岛与其抗衡;更进一步,还可趁火打劫,抄后手,得渔翁之利。
国防军第四军出动五个师,约一万六千人,从苏州出发,攻打穆州;第八军出动全军兵力,共八个师二万五千人,从复州出兵,攻打盖州,即曷苏馆路的路治州,金军主力便驻扎在治所建城。
宋军初时的攻势并不猛烈,前锋以骑兵展开游袭劫掠战,每五百骑兵为一伍,奔袭抢掠女真寨,而步军在后稳步推进,作为骑兵后盾。但除了大的城寨和险要关隘之地驻兵留守外,并非每攻掠一地便分兵留守,减少了兵力的分散。粮草辎重也全部随大军前行,省去了后勤补给的运输,使得后方没有了袭取粮道的危险。当然这大大拖慢了行军速度,但卫希颜并不期望宋军打得太快。
“我军要拿下盖、穆二州,但不能付出太高的代价。首先是气候的不利,这是我军头回在金国严寒的冬季作战,相比已经适应气候的金军,我军更需要时间适应。”
她对叶清鸿解释战术,“再者,金军的主力集中在这两州的治所州城,我军采取游袭徐进战术,金军势必分遣骑兵四处追击,如此有利于分散金军兵力,一点一点吃掉。另外,辽阳之战预计不会在腊月之前结束,甚至可能打到年后……。”
叶清鸿思索着接上她的话,“是以不能太早攻下两州,否则攻打辽阳的高丽人后背有患,无法安心。”
宋军与金军在盖、穆二州打得越久,高丽人就越能安心攻打辽阳。“作为‘友军’,咱们还是要给人家省点心嘛。”卫希颜慢悠悠地笑着。
……
曷苏馆路的金军现在很恼火,即使是在吐唾成冰的严寒天气下,胸口也仿佛憋着一团火熊熊燃烧着。宋军采取了骑兵袭掠战术,这原本是他们这些塞外民族侵入中原的惯用战术,如今却被宋军照模照样地使出来对付他们,这让金人愤怒又憋气。但明知是计却不得不中计,分遣骑兵追截这些游掠宋军。这让调集兵力驻防在州城、县城的金军不得不分散兵力,否则宋军就如入无人之境,不仅通过劫掠得到补给,而且一步步吃掉他们的地盘。
虽然金军在骑兵上占优势——即使南廷宋军在骑兵训练上是前所未有的严酷,但论骑术和马上弓射终究比不得在马背上长大的女真骑兵——但这个差距是指整体水平,而且是有限的差距。何况,宋军的士气意志并不差,在经历了五年的“责任、国家、荣誉”的教导灌输后,宋军将士即使称不上视死如归,但已具备了临战不怯的勇气;再者,战死能进忠烈祠,有抚恤金,子弟免费入官学,没了后顾无忧,则将士可效死命尔。与这样的宋军较量,金军在骑兵上的优势减到了最小,而雪地对骑兵奔驰也有影响,虽然这种影响是双方的,但对宋军骑兵来说却更有利……两相加减下,双方骑兵的战斗力可谓相差无几。
但宋军骑兵身后还有强大的步兵和炮兵,通常打得赢就打,旗鼓相当就拼,打不赢就跑——将金骑引到炮兵射击范围内,大炮轰鸣,将金军炸得人仰马翻,宋骑再返身杀个回马枪,追杀回逃的金骑。金军吃了几次亏,再次追击劫掠的宋军时就有了顾忌。
宋军不管金军怎么想,依旧执行“能掠则掠,不掠则烧”的战术,使得女真城寨人人自危,个个皆兵。但金廷下达征兵令后,各路女真户除了妇女外,都只余下了十五以下、四十五以上的老幼男丁,根本无法组织起精壮队伍抵抗宋军的袭掠。而金军的救援也显得越来越无力。
持续到十一月中,盖、穆二州的金军不得不做出收缩防线的决定,除了重点守护州城外,其余兵力主要布置在拱卫州城的四方城寨,其他寨子便相当于放弃了,只是将大部分的财货和人员运到防卫区内安置。
除了女真寨户外,金军在迁移前,把周边所有汉契寨户的壮丁也一并征发走了,留下一堆老弱妇孺,还告诉他们“宋人来了要抢你们的粮,杀你们的人,烧你们的房子……”大肆败坏宋军形象。这给宋军进驻时造成了一些麻烦,甚至发生了武力反抗。
虽然对强势进驻的宋军来说这些只是小麻烦,但安定人心是不容忽视的大事。所幸宋军针对占领地的宣传抚尉工作在卫希颜的重视下开展得越来越好,而安定人心、收服人心也是军中各级监军的考绩项,容不得他们轻忽,除了出布告、召集百姓宣读安民告示、组织维持队维护治安等等举措之外,抓起军纪来也更加的心狠手严——杀平民者斩!强。奸者斩!抢掠者斩!虽然刑法很严峻,但毋庸置疑,对占领区的人心稳定产生了良好的效用。
而宋军并没有急于全盘接收这些城寨,而是稳步向前扩进,避免占地不稳而铺陈兵力的风险。这使金军想以劫掠战术反制宋军的打算基本上落了空,虽然给占领区造成了一些扰乱,但损失并不大。
相反,金军对这些寨子的袭掠引起了汉契平民的憎恶,印证了宋军之前宣扬的“金国除女真外无子民”,意思是女真人不当汉人和契丹人为子民,所以可以肆意掠杀。对比宋军之前从不劫掠汉契寨户、进驻后军纪严明的景况,这些汉契平民的反抗心思便少了许多,平日防女真劫掠更甚于防宋人。
在宋军有意的克制下,一直到十二月初,才陆陆续续接收完大部分寨子,并且只在位置重要的寨子留守兵员。主力大军这才开始攻打拱卫盖州城和穆州城的卫城寨。
十二月中,第四军和第七军几乎是同日打到盖州城和穆州城下,在南城三四里外择地扎营。
通常攻城,除非有信心一举攻破,否则都必须在靠近城池的地带择合适的地方立为营盘,一方面能让攻城将士得到充分休息,另一方面给城内守军压力。要做到这两点,扎营的地点最好是在离城三四里处。而对守城方来说,只要有余力,都不会容许敌军在如此近的地方扎营。但宋军能逼到离城三四里扎营,可见是将金军逼得无可奈何了。
就在攻城的前夕,天上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飞扬的雪片弥漫了整个天空,铺天盖地的迷糊了人的视野。这样的天气不适合攻城。大雪连续下了三天三夜,到第四天清晨,还不见停的势头。
卫希颜已经到了盖州前沿的军中,登上营内搭建的望楼,眺望一片白茫茫的盖州城。城头上人影幢幢,金兵正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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