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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涅天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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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她?卫希颜心中一动。
她想起两天前拜托京城第一名妓李师师之事,难道希汶明晚会出现在攀楼?
对了,雷霜也是约她明晚于攀楼相聚,时间怎会如此巧?
她正思忖着,方才的小二又匆匆跑上来,“客官,又有您一封信。”
打开信函,一手张扬的狂草立时跃入眼帘:“明晚酉时初,客栈候!小心穿衣,丢脸我不管!”这语气,除了雷霜那女人还有谁!随信附有一张金漆红套请柬,卫希颜抽出翻开,攀楼诗会?雷霜搞什么鬼,又不是附庸风雅的文人,扯她赴什么诗会?招手呼住店小二,笑眯眯道,“小二哥,考你一下东京风俗人情,你可知攀楼诗会有甚特别?”
“我当然知道!”小二一拍胸脯,双眼咔咔发亮,“话说攀楼诗会,是咱东京城一大盛事……”
卫希颜微笑倾听小二口沫横飞,末了递给他两枚铜钱,看着小二乐颠颠地下楼,心下凝思片刻已有计较。
这攀楼诗会,她定是要去了!
……
***
酉时初,一辆华丽锦绣的马车停在客栈门口,车夫一袭黑衣短打装束利落,双目精神望向客栈里面。
掌柜的眼利,一把扯住准备上前招呼的店小二,指指楼上,小二顿时醒悟,这辆华贵马车定是来接天字号房的那位年轻俊美公子。
白衣飘然,祥云缀边,锦带束腰,宽袍大袖,逍遥巾绾发自肩垂下,随风轻拂,如玉神秀,如水清透,秀美飘逸不似凡间……
小二呆若木鸡。直到那位秀美清逸的公子步下楼梯,登上马车辘辘而去,他仍然未从眼珠呆滞的失魂落魄中醒过神来。
……
马车内雷霜也不禁有刹那的失神,转瞬鲜艳红唇一撇,“今时总算有点人样了。”
卫希颜眼眉一挑,这女人今次竟然一改劲装英姿,头戴高冠,一袭淡黄襦裙,腰系宫绦玉环绶,外罩窄袖裱衫,直领对襟及膝,翩美优雅的女装衬着剑眉斜飞的俊朗容颜,于奇特中透出一股独有的强烈魅力。她不由啧啧感叹两声,随即一伸手,摊开掌心放到那独特魅力的女子面前:
“拿来!”
“什么?”雷霜瞪她一眼。
“欠我的酒钱!”
“你这个悭吝鬼!”雷霜一时气结,摸出张千两银票啪一声狠拍到她手心,“没见过你这么爱财的!”
“你这大财主怎么懂得世道艰难求生艰苦?”
卫希颜嘻嘻一笑,将银票揣入怀中,心情大好。再过一两年就兵凶战起,没有点银钱傍身怎么成?这帮江湖大佬个个不当钱是钱,她不要白不要!
三天前她向李师师提出要见希汶,是因心底隐隐有一个想法,而那想法要变成现实便离不了金钱。
……
“今年的攀楼诗会,是由郓王主评,听说东宫也被邀约出席。”雷霜淡淡道。
攀楼诗会是东京文人每年一度吟诗唱词的聚会,卫希颜自店小二口中得知,诗会分设诗(词)魁首、榜眼和探花,夺桂者往往可获得上位者的青睐而被推举出仕。说穿了,就是一个大宋文人的面试会,表现好的就有机会被朝廷老板招聘录用。
她听小二吹嘘诗会主评多是才倾朝野的名家,或是皇亲宗戚中的文才斐然者。因此当卫希颜听雷霜讲今晚诗会由郓王主评并无太多讶异,却对太子出席生出一抹关注,笑道:“东宫诗词很好?”不知这个未来的钦宗皇帝和她那个公主妹妹的兄妹关系如何?有没有利用价值?
雷霜眨眨眼,“比我差一点。”
卫希颜眼一翻,什么叫比你还差点?你有才吗?看来这太子的诗词是强不到哪去了,那还巴巴跑去凑什么热闹?难道是想笼络士子人心?
“东宫向来不喜吟诗唱词之类……”雷霜懒懒道,“不过郓王相邀,他却不得不去!”
“连太子都要卖面子,这晖王是个人物?”
“郓王赵楷,才华横溢,风流倜傥,优雅清贵。”雷霜挑挑眉,语气隐带嘲讽,“是赵官家最宠爱的皇子!”
卫希颜听出抹意味,笑道:“皇帝宠爱不过多些荣宠,难道还能与皇太子一争短长?”
“大宋祖制‘宗室不领职事’,当今宠爱郓王却打破了这个惯例,着其提举皇城司,担任实职!”雷霜眼眸微眯,手抚剑身,“这郓王赵楷既与蔡京一党来往密切,又交好童贯、王黼等人,对内侍红人梁师成、杨戬、李彦等也无不打点周到……心思可大着!”
卫希颜记得历史上靖康变乱前宋徽宗禅位于太子,并无其他皇子篡位的史实,这郓王再厉害到头来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当下便不在意,只淡淡道:“既如此,这郓王和东宫必是争权厉害,此次诗会却力邀太子,想是欲在帝京文人前抬高自己、打压东宫了?”
雷霜笑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话说,你今晚带我去攀楼,到底有什么目的?或者说,你们雷总堂主打的什么主意?”
卫希颜神情淡淡,语意却直指核心。她不是傻瓜,只从雷霜语气神态,便可猜出惊雷堂和太子必有关联。
雷霜目光凝视她,神情难得庄重,缓缓道:“国事颓坏,雷总堂认为非是奸党横行,其责实在君上……东宫性好节俭,不喜奢侈,对造作局和花石纲早有罢废之心,对蔡京、童贯等亦是怨憎已久,因此被奸党视为骨梗,意图废东宫扶郓王上位。”
“但东宫向来规行矩步,德行无亏,今上虽起废立之心,却被立嫡立长的祖制所阻。蔡京、郓王等一伙遂剑走偏锋,意图暗杀太子谋位。”
“雷总堂曾道国事欲兴系于太子,故自荐于东宫;太子数度遭杀手谋刺,均因雷总堂在侧方得周全,惊雷堂亦由此招得郓王嫉恨。惊雷堂和东宫,实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之局面!”
卫希颜眼眉微扬,“这又与我何干?”
雷霜叹道:“希颜,以你之聪明,不会想不到江湖第一杀手组织实是朝廷的暗眼!但你可知,一年前皇帝将绝杀的主事权交给了郓王?”英俊爽朗的女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牙齿,“你说,郓王对那个毁掉他大半家底的混蛋是不是恨之入骨!”
“他焉知杀手之王是谁!难不成小霜霜想领那告密赏银?”
雷霜啐她一口,眼波一转笑道:“即使郓王不知,但这世上,又岂会有永不透风的墙?所以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已经和我们坐在同一条船上。若是船翻了,大伙儿便一起玩完!”
“所以你拖着我淌这浑水?”卫希颜狠狠瞪她一眼,没见过这么幸灾乐祸的女人!
“不是拖你淌浑水,而是你已经在浑水中了!”雷霜神色认真。
卫希颜微哼一声,突然想起她早就已经陷落到一个更大更凶险的漩涡里,还怕多惹一分祸?大不了到时候扯着汶儿跑路,管它外面天翻地覆怎么个闹腾……
主意一定,她面上神情反见悠然。太子和郓王之争关她鬼事,反正谁得了宋徽宗那皇位谁倒霉,被金人掳去当亡国君王!今晚最紧要的是见到汶儿,但不知她以什么身份出现,到时又怎么联络她?
“快到了,你发什么呆!”雷霜剑鞘一戳她。
卫希颜笑眯眯,“我在想,今晚可有什么美女出现?”
雷霜一脚踢过去,“你眼睛瞎了?”
“霜霜大美女!我的意思是除了你这个大美女之外,可还有佳人在场?”
雷霜突然一拍她肩笑得暧昧,“有你喜欢的青楼美女!”
“谁?”卫希颜心头一跳,难道李师师会出现?是了,她本是色艺冠绝京都的绝世才女,加上与皇帝心照不宣的关系,这帝京诗会焉能少了她?单是那郓王欲讨好皇帝老子便得请她。
“李师师,京城第一才女!”雷霜春水眼波斜扫,“不过这绝世美人身后之人不好惹,你若喜欢可得掂量下自家点子硬不硬!嚯嚯!”
卫希颜悠然道:“既如此,我倒要好好会会了!”
英气明媚的女子一怔,“你来真的?”旋即正色道,“这师师美人美则美矣,但远观便可,千万别动啥歪心思!否则,到时被一群大内高手千里追杀,我可帮不了你!”
卫希颜气结,抬手便是一记,“你当我是色狼啊!”
雷霜大笑闪过,“在妓院混了整整一夜,还说不是色狼!”
卫希颜懒得理会她,此时知晓李师师今晚会在攀楼她便放了心,到时汶儿的行踪她定会想办法传讯给自己。
“霜堂主,到了!”车夫沉稳的声音传进来。
两人适才那番谈话兼笑闹却均是以传音入密进行,并不虑被车夫或外人听到。当下,二人一先一后飘然下车。
卫希颜一指雷霜手中的霜辰落日,忍笑道:“你带着这东西进去?”这女人身穿一袭柔美典雅的裙装却提一柄长剑去赴宴?
“当然是你拿着,不然叫你来做什么!”雷霜一脸理直气壮。
卫希颜哭笑不得,虽说文人宽袍大袖不是不可以佩剑,但手摇折扇总比挂把剑更显风雅也更随潮流吧?更何况这女人显然早有预谋,她若佩上这柄招人眼目的霜辰落日剑,她和雷霜的私密关系便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雷霜却不由分说扯过她。此时赴宴的客人络绎不绝,不时有人朝这对举止亲密的俊男美女张望。她和她对面相立,呼吸相闻,雷霜弯腰以佩环将霜辰落日系在卫希颜左腰带下。
“你这又何必!”卫希颜倏然轻叹一声。雷霜这般张扬举动固然是奉雷动之命拉她上船,但又何尝不是以她自己的方式来保护朋友!帝京水深滩险,若有人想动她,便得掂量掂量霜辰剑的份量,以及这柄剑背后代表的势力,惹不惹得起?
只是这样一来,你我暧昧关系宣扬开去,还有哪个男子敢追你?雷御又怎么想?
我雷霜行事但凭心性,他人眼光与我何干?至于阿御,他若信我便是万千毁誉他自信我;他若不信我,如此男儿又何值得我雷霜倾心?
我卫希颜岂是任人欺凌之辈,你何需费心如此?
我雷霜的朋友,自是只能任我欺负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若有发现错字漏字,请指出告知~青西最近忙着捉虫:)
强迫性完美症发作~




、攀楼诗宴

“城中酒楼高入天,烹龙煮凤味肥鲜。公子下马闻香醉,一饮不惜费万钱。
招贵客,饮高贤,楼上笙歌列管弦。百般美物珍馐味,四面栏杆彩画间。”
(宋?无名氏《鹧鸪天?赞樊楼》)

***
樊楼,又名白矾楼、丰乐楼,是东京最负盛名的酒楼。
卫希颜初入汴京时,曾至攀楼漫饮听琴,以她的眼光来看,这座京师酒肆之甲,其规模之大,装饰之华丽,酒肴之丰盛,比之后世六星级酒店也不遑多让。楼高三层,虽不比潘楼五层雄伟,但胜在占地宽宏,共建有东、南、中、西、北五座楼阁,东西纵深延伸。五楼自成庭院,均是独立小阁排列,廊庑掩映,吊窗花竹,各垂帘幕,各楼间又有飞桥栏杆相连,明暗相通,宏丽精致。
参加诗宴的贵宾由东楼进,穿过庭院一路纵深向西,所经处俱是珠帘绣额,灯烛晃耀,热闹非凡,到得中心楼后,继续往西,最终方到得攀楼五楼中最高亦是最华美俊丽的西楼,诗宴举办即在此楼。
如有贵客嫌穿楼过院太麻烦,亦可命车夫直接将马车自攀楼外驾到西楼左近,由西楼西门进得院内。
西楼东门和西门均有小厮仆役侍立,请贵客持柬而入。小厮一看请柬,便立时有仆役领贵客或入一楼,或上二楼、三楼。卫希颜瞟了眼手中金柬,扫到右下角处印有一个小小的“天”字,“天”字后是更小的“辰仲”,侧头低问雷霜,“这请柬有讲究?”
“‘人’字入一楼,“地”字二楼,‘天’字上三楼,每楼座位均按天干地支排布,每一天干地支又有伯、仲分,共八十位,客人按号入座。”
雷霜一扬柬,低低笑道,“这‘天’字请柬在界身巷可是炒到一百金。”
卫希颜心痛地看着手中这张金纸,早知道这么值钱该一早拿到界身巷卖了去! 便觉胳膊吃痛一记,“收起你的财迷样!”雷霜低头咬牙切齿,“你现在可是我的人!若丢我脸便将你从这三楼扔出去!”
我何时是你的人了?
从你拿了我的霜辰剑起。
那是你硬栽我的!
反正剑在你身上!便是你拿的!
卫希颜仰头无语,她总算再度领教了什么叫做无赖和“无齿”!
……
两人到得西楼时已有些晚,天地人三层,文人儒生满座,小厮如流水般穿梭在几案条桌之间,不时奉上茶点果酒和美食佳肴。一干文人或两两相对,或三五成群,喁喁相语,吟诗填词,不时传出笑语阵阵。
卫希颜和雷霜一个秀美飘逸,一个英朗明媚,均是形貌出众、气质独特,兼之一对青年男女同赴诗会实属罕见,故两人刚一进得西楼,便引来无数眼光注目。
英气俊朗的女子落落大方,洒然登楼,间或与身旁秀美如玉的男子低声细语,极是亲密,引得周遭一帮文人齐齐交头私语,揣测二人身份。
“似是武才女。”二楼中一着软帽幞头、年约二十许的白净文生突然指着楼梯上的独特美女兴奋叫出。
便有人低“呀”一声,“你说的是那霜大小姐?!”
“没错!就是她!”那年轻文生双眼放光,“我孟钺记性一向甚佳,但凡见过一面便绝不会认错!正是霜大小姐!”
他的声音不算小,立时便被附近文人听得,不由均是啧叹一声,望向那女子的目光便带着仰慕欣羡,“难怪能上天楼!原来是京城四秀啊!”
卫希颜耳目何等灵敏,听得楼下窃窃私语,不由唇角微挑,传音入密过去,“京城四秀?”
雷霜唇一晒,“一帮无聊文人穷极无聊排出的帝京才女榜。”
“哪四秀?”卫希颜颇有些好奇。
“第一位你听说过:李师师!”
“唔,当如是!第二呢?”
“当朝五公主,茂德帝姬!”
卫希颜顿时一震,胸口怦怦一跳。汶儿?!
她亦会在此吗?卫希颜目光不由向厅前的主座上扫去……霎时与一道娇媚风情的眸光碰个正着。
京师第一才女素手轻招,“霜霜妹子,你可来晚了哟!”说话间纬帽下眼横秋水,眉拂春山,衬着乌丝如云,风摆柳腰,随着帏帽纱垂轻拂,隐隐绰绰更显神秘风情。
雷霜轻声一笑,一手拉着卫希颜上前,眉扬道:“宴未开局,何得言晚?”
李师师姓娇媚一笑,眸光掠过卫希颜腰下霜辰剑,讶色一闪而过,娇颜微侧笑道:“霜霜妹子何时得了这般秀美儿郎,居然藏着掖着现在才放出来?”说完还暧昧地向两人眨眨眼。
雷霜嘻嘻笑道:“藏着掖着自然是怕被人抢走罗。”
两女相视,俱是一阵吃吃对笑。
卫希颜鸡皮顿起,暗翻一个白眼,抱拳微笑道:“小生卫轲卫希颜,幸会师师姑娘。”目光淡扫,却未看见她想要寻找的身影。
“哈哈,两大美人会聚,让人好生羡慕,小王亦来凑个热闹。”
来人面如冠玉,头戴金梁冠,身着紫云罗,袍角袖口暗纹繁复精致,绣工精巧绝伦,腰间锦带嵌玉片片圆润,光华隐隐流转,足蹬金线锦靴,行走间袍袖微拂如行云流水,衬着温雅笑容,折扇翩翩,端地是高贵优雅、神韵风流。
“郓王风采独具,才是让师师欣羡哩!”李师师向郓王微微一福。
赵楷却不便受礼,身子略略一侧,拱手笑道:“瀛国夫人客气,夫人才华连官家皆为称赞,小王岂敢媲美。”
“瀛国夫人?”雷霜眉一扬,看向李师师笑道,“原来姐姐高升了。”
李师师秋波微荡,白了雷霜一眼,却更显神姿娇媚,美艳绝伦。
赵楷心神一荡,赶紧澄心观目,凝向英气俊朗的女子,唇角漾起温柔笑容,“一月未见霜霜,小王颇为挂记。”
卫希颜瞟见身边女子修眉微皱,心底一阵暗笑,眼珠微转,心想雷霜口中颇厌的这位郓王难道是对小霜霜有意?
雷霜朗声一笑,春水明眸柔情脉脉看了眼卫希颜,回头笑道:“有劳王爷挂念,雷霜感激!因月前出京会友而去,前几时方得返。”
郓王目光顿时一寒,扫向英朗女子旁边的秀美飘逸青年。
卫希颜拱手为礼,“宜州人氏卫轲卫希颜,见过郓王爷!”进帝京前,名可秀动用名花流的势力为她打造了一个家世完备的身份文牒,即使是查到宜州府下,也确是有名有姓,毫无破绽。
赵楷目光原本隐带狠厉,闻得“卫希颜”三字后倏现惊讶,“卫希颜?可是那个医道高绝的圣手绝颜?”
卫希颜心头一突,这郓王怎么得知自己?面上神色却丝毫不改,微笑道:“希颜对医道不过略知一二,不敢当得高绝之称,比起青谷神医萧先生,差之远矣。”
雷霜嗤声一笑,“这会倒是谦逊了!”
赵楷看看两人,眉头微皱,目光扫到卫希颜腰间佩剑上,神色似有惊疑,转瞬笑道:“卫大夫这佩剑小王见着倒是眼熟。”
“霜辰剑王爷自是见过。”英气明朗的女子笑得春水明媚,眸光看向卫希颜道,“因希颜一时未找到合适的剑防身,雷霜便借他一用。”
卫希颜瞥见郓王眼中一闪而逝的嫉意,不由暗自抚额。这女人,铁定是故意!
便在此时,帝京第一才女笑道:“东宫到了!”
太子赵桓面色略显苍白,形容端瑾严肃,身着一袭式样简单的淡黄长袍,袍角衣领均未绣纹,若非腰间的通犀金玉带彰显身份,很难让人相信这衣着极是简朴的男子便是当朝皇太子。
楼上众人均齐齐起身参拜,好在非是朝堂,仅是拱手深揖为礼,卫希颜敷衍了一下,目光便被太子身侧的瘦高男子吸引了过去。
双目低垂,气息淡若近无,处于光亮的厅内却仿佛仅是一道若隐若现的影子,让人几乎感觉不到存在,但卫希颜嗅到一缕血气,从微弱的呼吸间,平缓的脉搏跳动间,浸出的一丝丝血气!
“雷暗风!”雷霜皱眉低道,“雷总堂派在东宫身边的护卫。”
卫希颜目光一凝,惊雷堂十大高手“雨雪风霜电,鸣耳震天下”中排行尚在雷霜之前的“风”?她眉锋微扬,这雷暗风竟能喧动她体内隐藏的杀气,绝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厉角色,眼眸一敛低笑,“我现下倒颇想见识见识惊雷堂的雨雪!”
英朗明媚的女子突然叹口气,“你最好别见……”说话间看见郓王和李师师已经迎向太子,雷霜遂向卫希颜使个眼色,两人紧随了上去。
郓王拱手道:“听闻大哥前日微恙,小弟极为担忧,今时看来气色甚好,小弟颇为宽怀!”
太子赵桓淡淡看他一眼,强压心底厌恶,面上露出温和笑容,“三哥有心,吾甚欣慰。”
李师师向前见礼,赵桓微笑显出几分真意,道:“瀛国夫人风采更胜,桓每见之一次,便自惭形秽三分。”说罢目光看向雷霜,摆手止住她施礼,“霜大小姐向来洒脱不拘于行,若见吾便需拜见,怕不是以后听吾而至便要绕道而行?”
厅内众文士均是一阵轻笑,初见东宫只觉严肃不敢多望,此时却觉太子平易近人礼贤下士,顿然油生好感。
卫希颜心想这赵桓倒也不是草包,颇懂得拉拢人心,便听雷霜朗笑一声,伸手一指她道:“太子殿下,这位便是雷霜此前在信中提到的圣手绝颜,卫希颜卫大夫。”
卫希颜只得上前深揖为礼,将适才对郓王的话再度重复一遍,“宜州人氏卫轲卫希颜,见过太子殿下!”
赵桓微啊一声,陡然面现欢喜,“是和萧神医齐名的那位卫先生?”
卫希颜顿时一寒,她啥时能和萧有涯比肩齐名了?“太子谬赞了!小生不过在医道上略有小成,哪得和萧先生之博大精深相比?”
卫希颜却是不知,她在青谷大会上的惊人表现以及萧有涯事后的大力表赞,已经让她的名气如日中天,直追武林四大公子。若换了别人,也未必引得朝廷亲贵关注,但萧有涯原本就是皇帝赵佶亲赐的圣医国手,在皇帝心中极有份量,能被萧有涯极力推崇的人物,自是引得太子、郓王等均要侧目。
赵桓微微一笑,却也不再多说,挥手示意众人落座,举杯道:“今日既有郓王、瀛国夫人、霜大小姐三位风采夺目,又有在座诸位才子文才风流,吾诗词不兴,只当是来添座的……”众文生听到这顿时一阵哄笑,气氛油然融洽。
卫希颜暗暗点头。先自曝其短,反无法予人攻击把柄,这赵桓倒是深沉有计,如此那郓王的谋算怕是要落了空,眼角微瞥,果见赵楷神色一沉,短短一瞬却又折扇微摇,回复优雅清贵之态。
此时诗宴在郓王几句话后正式开始,便有早已侍立在侧的小吏拆出漆封的诗词题目,高声诵读后,便立时有小厮录下,飞奔传到地楼和人楼诵出。
卫希颜对什么吟诗填词毫无兴趣,目光悄然掠向李师师,却见这帝京第一才女帏幕下柳眉似也轻蹙,臻首微侧向赵桓低道:“太子,师师听官家讲,帝姬亦会前来,怎未见得她芳踪?”
赵桓突然苦笑,目光微扫见无人注意,方低声道:“桓来晚一步亦是因福儿之故。”扫了眼赵楷,声音压得更低,“福儿突发急症,御医束手无策,官家适才急召桓入宫……”
卫希颜的天地盈视早已开启,闻言顿时心头一震,暗想三天前见面时汶儿身体尚好,怎么就突然病了?能让御医都无措的难道是什么疑难重症?便见得赵桓目光突然向她一扫,立时垂目端坐,心下却是思潮起伏。
难道是什么地方出了纰漏,汶儿被人下了奇毒,御医才查不出来?
她冷静思索一阵,决意亲去一探分明,遂向李师师传音入密:
“荐我入宫!”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
备注:
1、攀楼在北宋末年改名叫丰乐楼,青西不喜其名,故仍是以攀楼或白矾楼称之。
2、宋朝皇太子和诸皇子之间皆以“哥”称呼,无论长幼,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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