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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涅天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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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踏空而去,歌声犹在耳边震荡不绝。
良久,叶落林静。
二人从树上跃下,相顾一眼,不由齐齐吁出口长气。
雷枫双眸发光,“世间竟有这般人物!那人气势比我爹爹还胜过几分。”
卫希颜不由想起江上那踏波虚渡的白衣女子,将她与紫袍人比较,心道若这两人打起来,不知是怎样的天翻地覆……一时不由得神往。
便见林中树倒枝倾,一片疮夷。
“可惜了呀,这些树长起来可不易。”
雷枫白她一眼,“煞风景!我说……”
卫希颜猛然一个飞扑,抱着她纵开。
几根蓝汪汪的细针插在雷枫方才所立的地面。
一柄雪亮的剑锋已从树林中刺出。
卫希颜放下雷枫,挡住黑衣人,剑光以快制快,便听一声闷哼,黑衣人剑落而退,握剑的右腕上一道血线,筋脉已被卫希颜的剑光挑断。
雷枫已经回过神来,大怒纵身过来,叉腰瞪着黑衣人,“你是谁?为何暗算本女,不对,本大侠?”
卫希颜忍不住想笑,女侠升成大侠了,雷小朋友你真是粗神经,这会还能关注称呼!
黑衣蒙面人一声不吭,退身便逃,雷枫娇喝一声,火红长鞭卷向黑衣人,鞭风呼啸似乎扫中了黑衣人,身子滞了一下。
就这瞬间已够雷枫追上去,喜道:“看我手到擒来。”内力灌注下鞭梢如剑刺向他胸前大穴。
黑衣人突然反冲向雷枫,左手闪现一道剑光,刺向雷枫眉心,这一下变起猝然,剑光迅如闪电,雷枫闪避已是不及。
却在这时,那黑衣人左腕落地,跟着一剑穿背将他钉在地上。卫希颜背着手走过来道:“应敌经验不足呀,本大侠。”
雷枫被卫希颜取笑心中懊恼,见那人断腕处一柄短剑,显见是藏在袖中,一跺足,“这人竟然左手也使剑!”气恨踢了黑衣人一脚,“藏头藏脸的鼠辈,看你是谁!”俯身下去揭他面罩。
陡然,“小心!”卫希颜掠前一把将她扯开,瞬间一枚毒针从雷枫面门前几寸飞过。
黑衣人临死一击失败,自震心脉死去。卫希颜上前将长剑拔出,顺手在那黑衣人身上擦干血,收入鞘中。雷枫两次上当中招,羞怒不已,上前踢翻黑衣人,甩鞭子卷了他的蒙面巾,顿时惊“啊”一声。
那黑衣人满脸纵横沟壑,已经看不出模样。
“毁容了呀,这可毁得真彻底的。”卫希颜摸着下巴道。
雷枫似乎想到了什么,身体一颤。
“怎么?你认识他?”
雷枫摇摇头,月光下面色有些发白,“我不认识,但这人让我想起江湖中一个组织。”
“什么组织?”
“杀手组织!”
“噢?”卫希颜挑眉。
“……绝杀!”
雷枫咬了咬唇,道:“它是江湖中最神秘,也是最恐怖的杀手组织,江湖道‘绝杀帖上人,阎罗殿中鬼!’凡是被绝杀盯上的人,无论防范如何严密,最终都无法逃脱无孔不入的暗杀!一次不成,就二次、三次……直到目标死了为止!”
卫希颜没觉得惊悚,还有心情说笑,“江湖中的杀手组织不止一个吧?你怎么知道他就是绝杀的杀手?难道绝杀的杀手都在额头上刻了字?”
“才不是!”雷枫瞪她一眼,却也被她不在乎的笑容感染,惊惧容色平静下来,道:“绝杀号称‘绝命杀手’,任务失败就绝自己的命,绝无活口留下,而且都是毁去了容貌的,所以江湖中没人知道绝杀的来历和秘密!五年前,我们惊雷堂派出十位高手探查绝杀,却全部失踪,没有留下一丝线索。”
“惊雷堂与绝杀有仇?”
雷枫双目微红,“我三叔就是被绝杀暗杀。”
卫希颜拣起一根枯枝拨开黑衣杀手的衣服,上上下下仔细搜索了一阵,除了几十枚铜钱和两块银饼外,别无他物;死者身体肤色较白,看皮肤的光滑度应在三十岁以下。
少女惊恐地看着她,“你连死人钱也拿?”
卫希颜若无其事地将银钱揣入腰畔的百宝袋内,“这是精神损失费。”
雷枫打个寒噤,离她三尺远,双手使劲擦着胳膊,“收死人钱,恶心死了!”
卫希颜眯着眼笑,“今夜过得还真是激动人心啊!我们要另找个地方睡觉了,或许明天还有更精彩的戏上演……呵呵,好期待!”
雷枫被她的“呵呵”打出个寒噤,忽然觉得绝杀不是那么可怕了,伸手撮唇呼啸一声,“哒哒哒”,火红马从密林中窜出来。
“火儿最乖了。”少女抚着爱马,小白“喵”一声从树枝窜下,准确落在少女肩头。
两人一猫一马离开死人的地方,另寻开阔地,生了篝火,少女抱着黑猫沉沉睡去。卫希颜盘膝坐在火边,瞑目休息。
林中微风轻过,四下一片静谥。
卫希颜突然睁眼,“夜寒风凉,足下何必独立林梢。”
阴风拂过,一道修长的人影闪现在火堆前,寞寞目光扫过少女安静面容,抬眼看向卫希颜,长眉黑漆如剑,面色冷寞如雪,声音清淡低沉,“好耳力。”
“足下轻功实是高明,若非先前那杀手偷袭雷枫时你的呼吸重了一拍,我险些听不出。”卫希颜半真半假地道。
青衣男子目光一闪,冷冷道:“前路风险,卫少侠与人同行,好自为之。”
卫希颜挑眉,“既然关心,何不带走?”
青衣男子清寞目光再次从少女面上滑过,一转身没入夜色中。
卫希颜唇角微微勾起。
“唐青衣。”
作者有话要说:
、名声传扬
朗朗晴空下,一男一女共骑一马。
对于共乘一骑,雷枫没什么反对,在她心里,卫希颜就是“无性别”的,因为是她信任的、气息干净的人。卫希颜则是想试探唐青衣,看他能忍到何时——卫希颜对自己的感情迟钝,却有一双发现“□□”的眼睛。
雷枫抱着黑猫不解,“干嘛走官道?你不怕惊雷堂的人找上来?”
“惊雷堂的人找上来正好,带你回家就不怕绝杀了。”
“我才不!要我回去嫁人,我宁可被绝杀杀了。”
卫希颜道:“你怎么着也算是一个美女,和青年男子同行同吃同睡,不怕嫁不出去?”她着实期望雷枫赶紧回去,省却她麻烦。
“什么叫算是美女?”雷枫关注的重点却不同,“我本来就是美女!大美女!”
“大美女有像你这样的?哎哟还抓,你属猫的吧!”
“抓你!抓你!……”
青天朗日,官道上人不少,两人的打闹引来路人张望,一边看一边叹世风日下。
雷枫浑不在意,反而得意洋洋:看的人越多越好,最好传到唐毒衣耳中,一气之下退了婚才好。
两人策马东行,将近晌午,都感到有些口渴。远远望见前方路边有座茶寮,扬蹄奔近,两人下马。
“郎君,娘子,来点凉茶?”粗布衣衫的小二麻利迎上前来,看见雷枫的美色霎时一呆,听得少女轻笑方回过神,面皮不由涨得通红。
“小哥,来两碗清水,要热的。”卫希颜道。
清水,不要茶?小二一愣后应喏,“客人稍候。”
茶寮不大,四五张桌子,十几条长凳,此时坐满了歇脚的客人,连茶寮外的草地树荫下都或坐或站了十多人,只待喝口凉茶解解渴便走。
两人选了处安静的树荫,席地坐在小二拿过来的棕垫上。不一会儿,那小二端来两碗凉开水。卫希颜嗅了一下没发现异常,从百宝袋中取出干粮,两人就着清水啃干饼和肉干。
雷枫撅嘴吃得不情愿,“比昨晚的烤肉差远了。”
卫希颜白她,“有得吃就知足吧。”
茶寮内热闹起来,一把粗豪的嗓子道:“王二七,你刚才说雷门大娘子被人诱拐逃婚了,这消息可是真的?”
雷枫一声低笑,向卫希颜挤眉弄眼,附唇过去,“我被人诱拐了哦!”卫希颜白她一眼。
便听一个尖细嗓音道:“我王二七何时说过假话了!这消息可是从丐帮听来的,为这事,我还破费了好些茶钱。”
卫希颜闻声看去,那叫王二七的约摸四十来岁,瘦削长脸,吊梢眉下的两只小眼倒是精光有神。
先前那问话的粗豪汉子一拍大腿,“哪个不长眼的生了天大胆子,连雷总堂的女儿都敢动?”
王二七嘿嘿道:“先不说这人,你们知道雷大娘子的未婚夫是谁?”
“谁?”众茶客齐齐拉长脖子。
王二七却在此时卖起了关子,嘿嘿一笑,啜一口茶停顿不言。
一个性急的茶客嚷道:“能娶雷大娘子的当然是江湖里的年轻俊杰。”
“说起年轻俊杰,有谁能比过武林四公子!”一个破锣嗓子的大汉道,“我看雷大娘子的未婚夫定是四公子之一。”
一个褐衣茶客道:“四公子的英名江谁人不知,但哪一个才是雷大娘子的未婚夫?”
破锣嗓子的大汉哈哈笑道:“传闻春风公子司靖岚风流儒雅,温柔多情,嘿嘿,小娘子家有一般都喜欢这种。”
褐衣汉子哼道:“听说那春风公子还有一个‘青楼多情客’的名号,雷总堂怎么放心将女儿嫁给他?”
破锣嗓子道:“逛青楼算得什么大事?雷总堂是大英雄大豪杰,挑女婿看的是人才武功,这种小破事哪值得提!”突然背上吃痛,“哎哟”一声站起,怒道:“哪个龟毛子打我?”
“活该!”雷枫吃吃低笑,伸手在卫希颜衣上擦泥,被卫希颜横了眼。
那汉子嚷了一阵见没人理他,又悻悻坐下。
茶寮内七嘴八舌,口沫横飞。
“烈焰公子行侠仗义,为人豪气疏财,我看雷大娘子的未婚夫肯定是秦公子。”
“没错!俺看好烈焰公子。”
“烈焰公子孤身一人,无门无第;春风公子出身世家,我看好春风公子。”
“烈焰公子!”
“春风公子!”
……
一帮人吵吵嚷嚷,仿佛谁声音大那惊雷堂的女婿就由谁定了。
“可恶!”雷枫被一帮茶客议论婚嫁,心生恼怒。
卫希颜按住她,笑道:“惊雷堂雷总堂的掌珠也害怕闲言碎语了?”
“我雷枫怕什么!哼!”少女下巴骄傲仰起,“看他们能说出个寅卯。”
“咱们争也没用,还是听王二七说!”最开始问话的那粗豪汉子道。
茶寮中静下来,众人这才想起王二七,齐齐望向那瘦小茶客。
王二七被众人瞩目,好生得意,尖笑道:“你们都猜错了!”
“都猜错了?难道是毒公子?”粗豪汉子道。
“不可能!”褐衣汉子摇头,“毒公子号称无情公子,狠辣绝情,雷总堂怎么会……”说到这突然想起那人的狠毒,不由寒噤,赶紧闭嘴。
茶寮中又安静下来,仅余王二七的尖笑声,“你们想不到吧,雷总堂看中的人正是唐门青衣公子!”
众茶客瞪大眼睛张大嘴,这个结果太出人意料。
过了一阵那粗豪汉子咋舌道:“无情公子定下的人,还有人敢抢?”
王二七精神一振,站起来指手划脚,“那圣手绝颜可是大大了不起!”
圣手绝颜?听这名号就很眩人。
雷枫笑得歪倒在地,“圣手绝颜哦——”
卫希颜翻白眼,这乱七八糟的名号谁起的,简直没品味,没格调,没文化!
粗豪汉子道:“怎么个了不得法?能有青衣公子厉害?”
王二七口沫横飞,“知道叶向天不?”
粗豪汉子不耐道:“谁不知道白衣独孤客、一剑寒千秋的名号!这圣手绝颜跟叶大侠有啥关系?”
“你急什么,这关系可大了。你们知道叶大侠的女人是谁?”
人群“哗”轰笑,一个茶客大笑道:“王二七你乱扯了罢,谁不知道雪山神剑又称独孤剑神,一向独来独往,从没听说他身边有女人!”
“所以说你们孤陋寡闻!”王二七扯着脖子道,“告诉你们,叶大侠已经娶妻,他家娘子就是名花流名大娘子!”
“什么?”人群惊爆,“名花流,名大娘子!?”
这下连雷枫都忍不住直身了。
王二七跳上凳子,挥手压下众人喧嚷,大声道:“听说叶大侠带着名大娘子回雪山,途中名大娘子临盆难产,叶大侠虽然神功惊人,对这生孩子却也没办法,眼见就要一尸两命……”
众茶客刚刚咽下了独孤剑神娶妻的惊爆消息,这会儿又听得名大娘子连孩子都有了,又是哗然一片。
粗豪汉子心急道:“后来怎样?”
王二七得意道:“这时圣手绝颜卫少侠出现了,以一双绝世妙手,剖开名大娘子的肚子取出婴儿,又将肚子缝上,名大娘子立时能走能跳!哈哈,这等神术,可比得上青衣公子?”
“我的娘也,破开肚皮取婴儿……这,这不死人么?”
“听说雪阴教炼紫河车就是破开孕妇的肚子取胎盘。”一个愣头青突然插嘴,立即被老爹一巴掌拍下,“胡说什么!”
王二七横了那青年一眼,“雪阴教是魔教,取紫河车是练功的邪术,卫少侠破腹取胎,母子皆活,那是救人的奇术,莫大的功德!”
“就是!就是!这不一样!……”
众茶客议论不绝。
雷枫贴近卫希颜,好奇道:“是不是真的?”
卫希颜翻个白眼,“没那么夸张!”若非外科手术自华佗之后凋零,时下人怎会这般稀奇?卫信南在靠山村就做过牛剖腹取小牛的,若不是山里女子没有顺产不下的,他肯定能给人做剖腹。
她想起以一道啸声便震撼山林的“名宗主”,难道就是名花流的名重生?这么说来那白衣人就是叶向天,那名大娘子就是名重生之女了,但她怎么觉得那名大娘子对自已父亲的到来有种畏惧?
她寻思着,越无商不似多嘴的人,王二七说从丐帮得的消息,难道是那麻衣丐透露的?这王二七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人物,连他都知道了庙中之事,难道这流言已传得沸沸扬扬了?传出这事的麻衣丐是好意还是歹意?
先前说“紫河车”的那愣头青年突然又插一句:“‘圣手’啥意思俺明白了,那‘绝颜’又是啥意思?”
“笨!”有人嗤声,“‘绝颜’就是绝世俊颜,那圣手郎君肯定是个俊后生,要不然怎么能拐了雷大娘子?”
树下少女再度笑歪,“果然是‘希颜’。”
粗豪汉子摸着胡子道:“这圣手郎君的一手医技确是奇了,但光是医技了得,还是比不上青衣公子啊。”
王二七尖声嗤笑,“你知道什么,圣手不仅是指医道圣手,更是指武学圣手!奔雷手雷震天你们知道吧?惊雷堂十大高手之一,听说追雷大娘子追到鼎州城外,却被圣手郎君一招逼退!”
众茶客哗然。
王二七更得劲了,“卫少侠一掌逼退雷震天,响当当撂下一句话:‘回去告诉雷动,卫希颜恭候大驾!’说完带着雷大娘子踏空离去……啧啧!那风采,那气度……真是让人倾倒啊!”
王二七“咕嘟嘟”喝了一大口茶,面上神情仿如亲眼所见,众茶客又是一通哗然。
雷枫已经笑弯了腰,“这也传得太离谱了,你何时说过那种话?”
卫希颜挑唇冷笑,一掌震退雷震天?公然叫阵惊雷堂总堂主?是传言的失真还是有心人为之?
她掏出两文钱扔入空碗,“走了。”
两人再度上马,红马迈开蹄子不紧不慢朝前走。
行了一阵,雷枫突然小声咕咙,“对不起!”
卫希颜几疑听错,这耍赖又傲娇的丫头竟然会向人道歉?
雷枫嘟着唇懊恼,“我只是想逃脱我爹的摆布,没想给你招来麻烦!”少女垂着头,可怜巴巴,“如果你现在丢下我,我也不怪你……但无论如何,我不会回家去!”
卫希颜心道连“丢下”都出来了,明显口不对心,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上,“行了,别装可怜了,还是耍赖耍刁比较符合你。”
“说什么哪!”可怜巴巴立时化为恶形恶色,扭身狠捶。
卫希颜按住她,扬缰道:“再不快点,今晚又只能露宿荒野了!”
“啊!快走快走!我再也不要住在野地里了!我要香汤浴,我要泡热汤!”少女挥舞双手大喊,小白蹲在她肩上“喵呜”点头。
也唯有她雷枫,敢将洗澡说得这般大声毫无羞涩了。
卫希颜大笑,策马飞奔,抛下身后一片飞尘。
作者有话要说:
、流花客栈
雷枫心情坏透了!
换了任何一个美女脱光光洗澡的时候突然有人闯入,而且是从房顶冲破撞下,还拿着一柄寒气森森的家伙迎头砍下,那感觉无论如何也不能称为美妙!
雷枫放声尖叫!声音震得连屋梁都抖了抖。
“砰!”
黑衣蒙面的杀手坠落在木桶边,颈项处一柄薄如蝉翼的小刀。
血沿着脖子,再沿着桶壁,缓缓流入木桶内的花瓣香汤中。
雷枫光溜溜窝在水底,看着血丝一点点浸入水中,咆哮,“卫希颜!你不能早点出手啊!”
卫希颜抱臂闷笑,从隔壁听到异动破墙而入到出刀,整个过程不到半秒,这还不快?算了,她不跟洗澡中的女人计较。
抬起一脚将黑衣人踢到一边,伸指弹开面罩:一张脸上密布纵横交错的疤痕,面容已毁掉。
“第二个!”她扬了下眉。
受到漠视的少女瞪着她,吸气发出河东狮吼,一声尖叫震彻流花客栈的贵宾苑,“店家,换水啊!”
***
流花客栈的大掌柜徐满福人如其名,五十余岁,挺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脸福态,正提灯走在一条地道中。
地道尽头,雕花的木门厚重严实,徐满福白白胖胖的手轻扣铜环,语声恭谨,“少主!”
厚重的门无声打开,密室内墙壁上的夜明珠散出蒙蒙白光,徐满福关上门,垂手恭立。
书案前一袭深碧长裙的女子身村高挑,比一般女子还高几分,正执笔勾勒,上身虽弯着,却给人如松竹坚韧挺直的感觉,手中狼毫勾、抹、挑、皴,一丛挺拔峭立的竹子跃然于纸上。
“他们到了?”女子搁下笔,声音清冽悦耳。
“是!”徐满福恭声道,“花长老亲手绘的人像,属下不会看错。彭掌柜安排在了最清静的清芜院。”
“那人今天找上你们了?”女子声音平静。
“是!”
徐满福对这位少宗主发自内心臣服,回道:“上午杀手袭击雷大娘子,被那人一刀击毙,之后点名见客栈‘能拿主意的’。属下之前已和彭二掌柜打过招呼,他不敢怠慢,立刻向属下请示,属下便去见了那人。‘惊雷堂雷总堂的掌珠在名花流的地盘上遇袭,这真是让人遗憾呐!’”徐满福原封不动地转述了那人的话。
一句点明雷枫的身份,又点破流花客栈的背景,意思是雷动的女儿光明正大住入了你们名花流的客栈,遭人暗杀,难道没个交待?
“属下说:入住流花客栈的都是本店贵客,一定让客人住得安全。”
女子一笑,“你这话回得妥当。”不承认是名花流的产业,仅以客栈主事的身份说话。
她眉一扬,掠过一股傲岸,“名花流虽与惊雷堂对立,也不屑以女子相挟。我等若动雷枫,非但要挟不了雷动,反会辱没名花流的清誉。”
“少主说的是。”徐满福深以为然。
“但,我们不动,不意味着别人不动,这事明里是杀雷枫,暗里却是冲着名花流而来!”
徐满福一震。
“雷枫在我们这里出事,你想想是什么后果?”
徐满福悚然一惊,“难道有人想挑起南北火拼?”
女子冷哼一声,“江湖一乱,得益的会是谁?”
徐满福顿然醒悟,“少主,属下明白了!这就下去着人保护。”
女子点点头,幽邃眸子盯着画上墨竹,“那杀手什么来历?”
“是绝杀!”
又是绝杀!
女子眸光一冷,绝杀固然难缠,绝杀背后的人才更危险。
她眸子一闪,挺秀颜容已回复沉静,“徐老见过那个卫希颜,感觉如何?”
徐满福沉吟片刻,道:“待人接物进退有度,显是见过世面的人,绝非他自称的‘山野村夫’!那身气度就不是山野出来的,从容,自信,气势逼人,但多数时候隐藏,是个心机深沉的。”
“还有,”他斟酌道,“虽然他隐藏得很好,属下却感觉到一种杀气,这种杀气不是杀手那种杀气,倒像是……”他有些迟疑,“好像是从沙场出来的杀威。”
徐满福曾是有名的水寇,而在做水寇之前曾是西北禁军,历过西夏之战,对那种经历战场带出来的杀气很是熟悉。
“你说他从过军?”女子双眉挑出一抹兴味,“有机会倒要试一试。”战场杀敌和江湖打斗不同,就算那人掩饰再好,出招必有细微可循。
徐满福皱眉,“少主要亲自出手?”
女子笑而不答,“他武功路数如何?”
“那杀手一刀致命,刀口狭深而薄,显见出刀快而狠!但属下眼拙,仅从刀口看不出他武功师承。”
女子眉一凝,挥了下手,徐满福退下。
***
流花客栈不愧是当地头号客栈,泥水匠手脚快,不多会便将破房顶和破墙都修砌完好,除了颜色新外,看不出半点撞破的痕迹。
沐浴后的两人翘脚半躺在清芜院绿荫亭的藤椅上,雷枫晃着搭在栏杆上的脚,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客栈是名花流的?”
“流花,流花,这客栈名不是摆出来了么?”
“呸,鬼才信你乱扯!”
卫希颜双手枕在脑后,“原因嘛很简单:第一,这里是通衢大道,客商来往不绝,小客栈虽然不少,大客栈却只得这一家,说明势力强到没人敢来分杯羹,除了名花流还有谁?当然也可能有官府作后台;
“第二,客栈突然死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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