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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涅天下-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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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惊震中却不敢有丝毫怠滞,铁未一个掠身进入殿内,在太上榻前贴身护卫;铁酉掠上殿顶,与殿阁上的铁申一南一北对立,锐利目光四下逡巡搜索,却未见任何人影,耳中也未听得任何声响。

两人正在疑惑之际,脑海里又凸现声音:【东南,殿脊。】

铁酉、铁申不由同时聚目望去,果见东南面殿脊隐有起伏,如草灰蛇线潜迹隐隐,不凝目聚神去看,简直难以发现。这杀手,竟是潜伏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两人心惊下,电闪掠去,一南一北夹击潜隐者。

卫希颜微笑着,悠然步出拢春园。殿顶的暗战不会长久,『惊鸿擅断,一击不中,遁去无踪』。铁酉、铁申留不下此人。

她感兴趣的是惊鸿遁去后的行踪。

紫阳山下,花漆夫、雷暗风的夜战已收官。空气中隐隐透着血腥的幽厉,花漆夫老而弥坚,雷暗风负伤败却,花漆夫虽然小胜,却也杀他不得。

夜色下,卫希颜风姿飘洒,遥遥缀后惊鸿夜影。那人潜向东城清泰门,掠出城去,绕了几个圈后再向东行,一直行到钱塘江畔。

惊鸿十分谨慎,夜行潜影无声,但遥蹑他身后五十丈外的却是一位大宗师级人物,又岂得让他有半分察觉?

江岸僻静处,一只乌蓬小船孤卧江边。

惊鸿四下张望一阵,放潜上舟船。

“首领,轻鸿失手!”他声音低哑含愧。

船舱内却无声音。过得一阵,那自称轻鸿的夜行者离船潜隐行去,舱内首领始终未发一言。卫希颜隐在暗色中不动。

孤舟向江心行去,江水清幽,船行无声。近得对岸,一道身影飘出蓬舱。

乌云已去,明月照空。那人青衫单薄,临月辉映,风姿清冷,让人寂然生痛。

缥缈孤鸿影,寂寞沙洲冷。

卫希颜隔江凝望她背影,心下喟然一叹。

这女子,竟是如此的寂寥!

*********

灯下烛花,美人风华。

名可秀倚榻轻笑,一双眸子流溢出兴味,“惊鸿首领竟是位女子么!”

“明月照影,寂寞千年。”卫希颜低吟一句,眸底若有所思,“她武功犹在雷雨荼之上!或可,与你一较。”

名可秀唇扬笑道:“如遇时机,定当一会!”

卫希颜睨她一眼,“岂不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种临场对阵之事,非运筹帷幄的统帅所为!”说笑中弹指灭了灯烛,阁内一辉月色,映染了清悠眉目,如诗如画。

名可秀斜倚凝视,眸色有些恍惚。卫希颜伸手将她拉入怀中,清香淡萦,荡漾入心。名可秀情动,颜面低烧,螓首靠在卫希颜胸口,倾听柔软下的心跳,倏缓倏急。

夜,宁静,月光柔如情人眼波,透入薄纱帐内,惹人绮思无限。

或许是名可秀先前的眸光太过温柔,亦或许是今晚的月色太撩人……卫希颜有些呼吸不稳,心跳怦怦渐转急促。

名可秀忽然有些紧张,喉咙干涩,身子燥热,后背竟沁出一层薄薄细汗。她伏在卫希颜胸口不敢动,害怕一抬头,望入她温柔眸光,便会禁不住……

两人一动不动,心上生忍。

卫希颜环在名可秀柔软腰肢的手已生热发烫,她强行克制着将手臂微微向外挪移,仅松松搂着爱人。

她和她,因情生欲,但床榻缠绵的极致美好寓于身心的极致融合。可秀忍欲,便是心结未去。即便她和她情意相通、心意相通,那道波痕,却隔阻了她们相通的圆融。是以,无法冲破最后一步,达到身体交揉。

“希颜!”名可秀叫得一声,又沉默一阵,低低道,“白轻衣对你,实是情意深刻!”

这句话在她心间萦绕数月,终于在今夜道出。只因,不愿再回避!再痛的伤,唯有深深触及,方得有痊愈的时候!

卫希颜语音轻柔,“我知!”正因知得,方会放情。

“轻衣之情,不为相守,是为得双方完满。她以证天道而出世,若强求入世相守,我与她之人生均无法安乐!”

她低低沉笑,“我于感情,原是偏执,如不得,或会如傲惜般,自毁自灭。”

名可秀心头一颤,忍不住抬头,握住她冰凉的手。白轻衣对你情深,不忍你毁却,方设下那番炉鼎筹谋。

卫希颜低诉道:“爱一个人,原非占有,如对方好,便安乐了!于是我放手,对轻衣,爱原是放手,放情即为爱。”

她语声沉沉而坚挚,“可秀,我爱着轻衣,也爱着你!爱轻衣,所以要放手;爱你,所以要执手!我无法分清这两者孰轻孰重,我只知,今生今世,若求得你们完满,我便得欢喜安乐!为此,便是粉身碎骨,我也甘心情愿!”

“谁要你粉身碎骨了!”名可秀低斥一声。

卫希颜嗓音喑哑,月色下幽凄低鸣,“可秀,若时光倒流,我宁可终生未识得你和轻衣,亦不愿同时爱上两个人!”

“只是,既相爱,我便万不会后悔!”她语气铿锵,“若是,放手,于你更完满……”

她抿唇,神色坚毅,“我定会放手!”

名可秀气得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力道不重,秀眉横竖,咬牙切齿道:“卫希颜,你听着!你这辈子便是死,也得死在我身边!”

卫希颜竟正色答道:“我一定死在你身边!”

名可秀气得又一巴掌打去,却如春风轻柔。“不许轻言道死!”

她扬眉,“还乱说话么?”

卫希颜微笑,眸色温柔如水。

名可秀深深凝视她,良久,方柔声道:“希颜,你记着了!今生与你相守不离,方是我名可秀之完满!”说罢垂眸垂首,温柔吻上她唇。

情之所至,坦然裎心,由得那丝丝缕缕的情意充溢心间,如春雨润物,滋生不息。

夜,已深了。

*********

清风轻拂,晨晖透过阁窗飘洒在榻前,安谥的金黄。

纱帐内,青丝缠着乌发,皓臂枕着玉颈,薄衾下柔滑如缎的肌肤温软相贴。明眸对着秋波,情丝涟涟。

“该起了!”名可秀光滑玉臂环着爱人修长白皙的颈子,眸波荡漾,清冽的嗓音带着初醒的慵懒撩人,淡雅玉致的颜容隐现媚意春情,留存着欢好后的艳色桃痕。

“别动。”卫希颜清悦嗓音隐带柔哑,清透似雪的眸子春水掠波,搂住她细腰,滑缎般的肌肤密合无隙,柔意丝丝浸润。

名可秀眉眼间春色盎然,情。欲再度在肌肤的摩挲间荡漾生起,却在沉溺陷入的瞬息间强吸口气收慑心神,眸色渐转清明。

“可秀,想什么了?”卫希颜感觉敏锐。

名可秀脑子里隐隐有抹疑虑,她想了想,蹙眉道:“希颜,雷暗风那边,我们似乎遗漏了甚么!”

她轻轻掀被起身,一边穿衣一边梳理思路,“此前京中御医为赵佶诊脉,定诊出赵佶寿柞不长;但雷暗风多疑,必得亲手掌控赵佶生死才放心。更紧要是,赵佶若横死杭州,雷动便可通过政事堂,清除杭州府治,我们多年培植安插的人员就会毁于一旦。”

卫希颜抬眉,“你是说,雷暗风不会罢手?”

名可秀系上衽带,“对赵佶的暗杀过于频繁,甚至雷暗风与惊鸿相继出动,似乎攻势凌厉,却似有张扬之嫌。”

卫希颜穿衣的手势倏然一顿,眸子微眯,“雷暗风莫不是想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以明面上的暗杀吸引我们注意力,真正的杀招却在他处!”

她和名可秀相视沉吟。若真如此,雷暗风的陈仓暗渡,会是在哪里?

两人攒眉同思,忽然间眸色一亮,均想到一个可能。

谁能每日接近赵佶,却不会被她们怀疑?

这局面,真是有趣了!

卫希颜、名可秀相视一笑。

*********

江南的六月,天气虽然燥热,街市依然繁盛;千里之外的河东、河北之地,却战火又起。

三月下旬金军北撤,却未按和议归还太原府与河北三镇。中山府在知府詹度领导军民抵抗下一直未失陷敌手,金军北归,却集十万大军猛攻破城,詹度不屈被杀。至此,大宋北方的门户重镇便尽入金人之手。

朝廷廷议后,皇帝以太傅种师道为河东、河北宣抚使,拨兵十五万,收复太原与河北三镇。

消息迅速传到江南,碧晴院的书阁内,名可秀闻报后挺秀颜容泛出忧色。

莫秋情在她授意下,卷起西面墙壁的青竹帷帘,现出墙壁上的军镇地图。

“少主,卫庄主!”莫秋情禀报道,“种帅将十五万五军分三路进击太原。西路由张灏领河东路禁军三万,从汾州东进;南路由刘光世统率领泾熙军三万,从隆德府北上:东路由种师中领西军九万,从河北井陉出兵。现下种师中已收复真定,留韩世忠、王渊率军两万驻守真定,种师中亲率七万西军跨越太行山,西进太原。东、南、西三路大军互成犄角,行向太原。”

卫希颜端详地图,河北三镇以真定府位置最西,距离太原最近。若攻太原,需防金军从北方的云中和西边的真定援驰夹击。种师中先取真定,西进太原便无后顾之忧,攻占真定府又可北望中山,东进河间,实是一招妙棋。“此等战略应是妥当。”

名可秀蹙眉,“战略再当,为将不当,亦是枉然!”

卫希颜对南路统帅刘光世隐约有印象,对西路军统帅张灏却完全陌生,问道:“刘光世、张灏不堪为将?”

名可秀道:“三万泾熙军以刘光世为正,折可求为副,刘光世论将略或许有一二,其人却胆小如鼠色,与姚古堪比。有此主帅,一旦遇险,大军定裹足不前?张灏是已故的太原知府张孝纯之子,报仇之心殷切,却非大将之材。”

卫希颜斟酌道,“西北三雄,除种家、姚家,尚有折家将,便是张叔夜,策谋亦比张灏强悍,为何不用为主将?”

名可秀叹道:“种帅虽是两河宣抚使,在大将任命上却受多方掣肘。河东折家的折可求、折彦质虽有将略,但折家与种帅渊源颇深,张叔夜与种帅私谊更厚,皇帝又岂放心,将十五万大军尽掌于种帅之手?”

卫希颜见她神情怅然,语气萧索,不由近前,抚上她肩,轻拍安慰。

名可秀靠入她怀,语气幽幽,“希颜,金军军力强盛,兵将凶悍,宋军要收复太原,实不宜操之过急,稳妥徐进方是。种帅将略深远,必能看透此点,我唯担忧,朝廷不知兵的文臣,会向种帅施加进兵压力!”

她这话一语成谶。

六月中,宋军分三路进取太原,种师道命三军稳健行军,步调一致,犄角之势不可断。未几,枢府以军资耗大,相持日久国库难撑为由,命令迅速进军收复太原。

种师道顶住压力,言道兵者凶事,必谨慎,方可成事。耿南仲、唐恪、李梲等向皇帝进言,种师道进取太原不力,恐生拥兵自重之心。皇帝贬谪其职,以新上任的同知枢密院事许翰为两河宣抚使。

名可秀听闻,冷笑不已。

卫希颜温言道:“北方战局为庸君懦臣把持,我们鞭长莫及,当下要务,莫过于经营江南,将来方可与雷动一争。”

名可秀紧了紧她的手,侧首微微一笑,挺秀颜容回复到一贯的优雅淡定。

卫希颜对北方战局不甚关心,倒是吴阶、蒋宣随种师中军队北上,虽然史上吴阶不会丧于此时,但历史已生变化,太原之战兵危战凶,她对这两位青年将领,便挂了两分忧心。

她虽然挂心,更多的却是期待。

名将者,必经百战磨砺。

“猛将”、“名将”一字之差,其意义却是天差地别!猛将仅为一人之勇略,唯为名将,方可指挥千军万马,立下不世战勋。

将军百战穿金甲!为将者,战略、运道各占五分,此战若不得生,便为时运不济,难成名将之选。

她微笑着,一双清悠眸子光芒冷淬。

*********

七月流火,骄阳腾空,皇帝圣旨从东京城穿过千里暑热,快马到达杭州。

李若水叩首聆旨后,接过内侍递过的黄绫,暗松口气,对雷暗风道:“雷将军,皇上既已下旨,请太上皇驻跸杭州将养龙体,如此便勿需奉迎回京。请传命下去,整饬行装,两日后,吾等启程返京。”

雷暗风抱拳应诺,转身离去,眼底掠过阴沉笑意。

两日后是个阴晴天,凉风轻送,暑热之气微消。三千捧日军铠甲鲜明,军容齐整,列队于北城之外,恭候两位宣旨使。

丁起率杭州大小官员殷勤相送,直送到城门三里外的驿亭方停步。

风过栖霞岭,岭高处玄色纱袍与浅碧凉缎随风轻拂,两道同样挺秀的身姿并肩悠立,遥望北城外两条长龙迤逦而去。

卫希颜侧首笑道:“雷将军此番北归,可是幸不辱命呐!”语气中带着调侃。

名可秀目光微凛,“雷暗风此人心思深沉,竟然想到通过李彦下毒,亏得你嗅觉敏锐,方看破其中玄机。”

“这招暗渡陈仓之计,确实高明。”卫希颜微微皱眉,“但我怀疑此谋非雷暗风所为。”

雷暗风以刺杀吸引名花流注意,暗地却潜入内侍总管李彦房中,将李彦左腕上戴了十年的檀香佛串掉包,换上以幽附子浸润深透的一模一样的檀香珠串。幽附子香气类似檀香,李彦也不觉有异。

铁申擅识毒,但幽附子非毒,有提神醒脑之效,只有与桂枝这类温肾助阳的药物混用时,方成慢性毒药。董淮为赵佶开的固本培元方子中,桂枝便是一味主药。

策谋者,必是对幽附子知之甚熟。但幽附子长于幽谷,极少有大夫识得,卫希颜当年在青谷与萧有涯讨论一例涉及幽附子的奇特医案,方偶然知得。那人却又怎生知晓?

卫希颜直觉那人不是雷暗风,但是谁呢?

“不管是谁,雷动此次将自食恶果!”名可秀悠然一笑,眸底却殊无笑意。

卫希颜道:“算日子,赵佶毒发应在十日后。到时七窍流血,全身青紫,死状极其可怖。”她嘴中说着可怖,面上神情却闲适依旧,无损清姿。

“希颜,十日后,朝廷必会派人前来杭州探望,届时……”

名可秀微微一笑,目光寒冽凛人。



作者有话要说:备注:

折可求,折彦质:折家将后人, 〃折〃念〃shé〃,也写作〃佘〃。《杨家将》中杨业之妻佘太君即折家将后人,折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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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情夜

北归的禁军愈行愈远,长龙迤逦,渐渐消失在起伏的丘陵中。

时辰近得巳正,烈日腾空,光芒耀眼。

两人沿着栖霞岭的苍松林道,悠然向下。一路枝蔓林密,清流浅浅,阳光透过林木罅隙,炽热阻隔于外,唯余柔柔的晴色。

鸟鸣山幽,三两只喜鹊洽洽叫着从两人头顶飞过,蓝绿色的尾翼在空中划出两道绚丽异彩。

名可秀抬眸望去,轻声吟道:“年年七夕今又至,翩翩飞鹊各不同。”吟罢看向卫希颜,明眸扬波,浅笑涟涟。

今日是七夕呢!卫希颜清悠眸子情意柔漾,微笑伸手过去。

两人执手含笑,立于溪边,盈盈相望,脉脉不语。

情到深处勿需言。

良久,身影贴近,柔情轻吻。

喜鹊再度洽洽飞过时,两人分开。名可秀螓首依然靠在她颈前,忽然似有感触道:“希颜,师师与燕青定在今夜完婚,极好!”

“你大哥提出此议,确是极好!“卫希颜抚着她雪颈后的一绺青丝,语气中有着感叹,“名大哥一向沉厚少言,竟能将女儿家的事考虑周到,实是心思细腻。”希汶若得这样的男子爱惜相守,她便放心了。

名可秀应着她的话道:“师师艳冠青楼,享誉京华,明里似乎煊盛,但背地里多少辛酸凄苦,又岂得与人道之?大哥守护希汶潜隐撷芳楼多年,她的苦楚,恐怕唯有大哥看得最清楚,所以才有这般成全之举。”

她的声音在幽林间如泉水般清冽澄透,“师师与燕青两情相好,早已夫妻一体,婚仪不过形式!但良人迎娶、洞房花烛,原是这世间女子祈盼的终身大事,如能在七夕之夜,和心上人结为连理,师师便可圆了少女时的闺中之梦,今生不再留憾!”

卫希颜点头,“师师这般女子,原应获得世间极致的幸福。因此,这场婚仪不但要办,还得要大办、盛办才是!”

*********

斜阳余晖款款渐去,暮色临至。

七夕之夜,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凤凰山庄喜缎绕梁,红绸缠枝,曲廊檐沿下的灯笼齐放光明,辉煌耀目。山庄正厅内,十二枝巨大喜烛将厅堂照如白昼,与满厅绕梁的彩绸相映,流彩溢辉。

新娘出嫁前的香闺设在松涛听碧院,新郎以金铜轿子相迎,轿顶朱红漆的脊梁,剪棕相盖,渗金铜铸的云凤花朵装饰,四周垂绣额珠帘、白藤间花,十二人抬,仪同亲王宗姬出嫁。抬轿绕庄行得两周,行向正堂。

轿停于中门,地下铺呈青毡花席,云香等数名丫鬟手持莲座花烛导引前迎,新娘头顶销金盖头,跨过马鞍和秤,入得正堂。

两人手执中间系有同心结的丝绢,立于堂前。新郎官燕青居东,一袭锦绣喜袍,头戴软翅幞帽,左右各簪花一枝,面如傅粉,唇如涂丹,一头乌发梳得齐整规矩,全拢在翅帽里,未有一丝曳下,一改平日的浪荡不羁,显得俊逸非凡,宛如玉面檀郎。

卫希颜此时方细细端详他,看了两眼不由侧首笑道:“燕小乙今晚倒周正了!”

名可秀却睨她一眼。这人今夜换下了平常惯穿的玄色纱袍,穿了一袭汉式的曲裾深衣,宽袖窄身,绕襟转折,长及曳地,腰间丝带相系,襟领镶边,云纹丝绣,衬着清透颜容,山水眉目,既飘逸脱俗,又清贵无双,于厅中悠然一坐,竟比堂前盛妆的新郎新娘更抢眼两分。

名可秀收敛心神,唇角弯笑,传音过去,【希颜,今夜你更周正呢。】

卫希颜斜眉浅笑,【可有迷了你?】

名可秀眼眸波光流转,忽然纤手伸过去,宽袖遮掩,在她掌心掐了下,【不许招摇!】

卫希颜扑哧低笑,握住她手不放。名可秀抽手不得,含笑薄嗔,风情蕴致。

卫希颜心头一跳,目光温柔凝视,直到云瑞高唱“新人行礼”,方微笑回眸,望向堂中。

堂前青席铺地,新郎俊面朱颜,新娘头顶的销金盖头已被挑去,露出娇媚容颜,盛妆扮后更是艳色绝伦,让人望之便目眩神迷。

燕青眼神呆痴,恍恍然不知何处,直到李师师媚眼娇笑,方醒过神来,赫赫傻笑,全无平日的潇洒风流之态。

“这小子乐傻了!”卫希颜取笑道。她声音并未压低,堂上堂下均听得清晰,均是善意轻笑。

此时青席前的几案上已焚香,充当司仪的顾瑞高喊道:“一拜先灵!”新人面向堂下阶前,叩首酹酒,向天而拜。云瑞依礼唱诺:“纪青以今月吉日,迎云希柳婚,事见祖祢。”

唱诺完毕,“二拜高堂!”两人转身,面向堂上再拜。云青诀和唐十七含笑答礼,对望一眼,均不由哈哈一笑,面色极是欢悦。

“夫妻对拜!”

依大宋礼仪,新娘应先对新郎一拜,新郎答拜,新娘又一拜、两拜,男子“以再拜为礼,女子以四拜为礼”,以男子为尊。

李师师头顶凤冠,身姿如柳,款款拜下。

卫希颜倏然指风微弹,一道大力推入,燕青不由自主同时拜下,复二拜、三拜、四拜。

堂下观礼众人均讶,卫希颜淡笑,“夫妻对等,相拜平礼。”

云青诀顿足大笑,拍案道:“夫妻对等,然也!小乙,婚后你若敢欺负师师,小心希颜饶不了你!”

众人闻言,均闷声低笑。后院的丫鬟内侍们谁不知晓,只有云大小姐欺负姑爷,哪见大小姐吃了亏去!燕青唇角抽动无语,只得摸摸鼻子连声应诺。

卫希颜扬唇一笑。按宋朝婚俗,夫妻交拜原应在新房举行,她却将之移到正堂见礼,得有是有着深义。这场婚礼盛办,出身青楼的师师不但是以等同亲王之女的贵礼出嫁,卫希颜更要让她获得丈夫平礼的尊重,以洗刷掉她隐埋于心底的自我菲薄。

她这番心思,名可秀自是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唇角扬笑,轻捏她手,以示赞许。

夫妻交拜后,新人被簇拥着送入燕柳院的新房,铺席结发合髻,再饮合卺酒。其后的闹洞房仪式却被卫希颜省掉,清笑祝语后,率众人退出洞房,由得二人安渡良宵。

洞房内,柔情蜜意,共结连理。

洞房外,烟火绚烂,腾空绽放。

绚空的烟火来自西湖,百姓齐聚欢渡七夕。宋时的七夕乞巧节十分隆重,自七月初一日起杭州城便开设了专门的乞巧市,货品云集,车水马龙,人流如潮。到得七夕之夜,杭州百姓均涌向西湖,行人壅遏,游船如织,六里苏堤烟火爆仗此起彼伏,喧声热闹直腾天空。

凤凰山庄逢此佳节,又值一对新人完婚,山庄、外院子喜筵大开,由得庄中丫鬟仆役们吃喝闹腾。林木葱郁的中庭又设了几案,摆放巧果、莲蓬、白藕、红菱等物,供未婚的丫鬟们乞巧使用。

一干丫鬟由云馨带领着,穿上罗衣襦裙,系上五彩丝带,齐聚于月下阶前。石阶铺得帏席,林萌下夜凉如水,众女娇笑连连,仰望星空,在五色烟火下合什祷告,祈盼觅得如意郎君。

松涛听碧院中却是一片幽静。阁楼殿顶上碧竹台子宽敞洁净,中铺青席,东侧凉榻一张,山间夜风徐吹,清透怡人。

名可秀偎在卫希颜怀中,两人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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