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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涅天下-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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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这世间感情最为复杂!有人因青梅竹马而结情,有些人却因少时太过熟悉反而生不了情。同样的经历,却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
卫希颜一眨眼,“司靖岚和你青梅竹马,却未喜欢上你,八成是因为嫉妒你。”她嘻嘻笑道,“嫉妒你比他强!”
名可秀噗哧笑出声,知晓这人是在故意说笑打岔,舒解她沉郁心怀。
她抬眸盈盈一笑,转回正题:“希颜,宋军三路攻取太原失败后,金军下一步必是攻打真定府!”
卫希颜双眸清辉闪耀,种师中出征太原前,在真定留有三万宋军驻守,以韩世忠为主将,王渊为副,吴阶、蒋宣等人已率杀熊岭宋军残部回归真定。
如此,真定便有大宋未来两大名将共守!
韩世忠和吴阶联手会如何?——她十分期待!
“或许,”她微笑道,“真定一战,将会成就两颗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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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卫希颜与名可秀于书阁中议战时,远在东京的赵桓心中又是郁愤又是彷徨。
他下旨斩了焦安节,下旨谪了许翰、刘光世和张灏,却已挽不回败局,顿时后悔先前罢了种师道。
赵桓欲再度起用这位名将。种师道却因种师中之死,悲伤吐血,卧榻不起,以年老病重告退。赵桓无奈,只得作罢,耿南仲建议起用李纲。
八月初一,皇帝诏命李纲为两河宣抚使,收复太原与河北三镇。
金军以八万重兵围攻真定,宋军共集结二十二万大军,准备出击。
李纲为主帅,大将解潜率五万宋军驻隆德府,大将刘颌部三万驻辽州,大将折可求统领十万宋军由汾河之北东进,大将张思政部四万驻文水之南。
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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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之地战云笼罩,江南之地丹桂飘香。
八月初十三,临近中秋时节,太上皇中毒的案子被宇文虚中匆匆了结。
郑望之、朱拱之合谋毒害太上,定罪当斩,案卷呈报京城。
赵桓手执朱笔,脑海中浮现出朱拱之十年来陪侍东宫的幕幕情景,始终对他不离不弃,忠心耿耿。他有些不忍,踌躇良久,朱笔终是重重划下:斩立决!
两犯遵太上钧意在杭州行刑,首级由钦使带回京中复命。
流言悄然而起。似有若无,却一点一点辗转于酒肆茶坊之间,一点点疑窦,一点点流传,渐渐地生长发芽、由南及北。
一个月后,当流言终于传到京城时,谣言已经生根,纵使扑灭,也在人们心中留下了痕迹。
惊雷堂内,雷动却轩眉长笑。
人生若无对手,岂不寂寞!
作者有话要说:备注:
赵佶自称“予”:退位后便不再称“朕”,自称“予”。
浪起鄱阳
八月十五时,名可秀、卫希颜、名清方三人去了趟天目山。
三秋过半时节,山顶已有些寒凉。
擎天柱上,名重生依然高冠峨袍,风秀儒雅,修眉长鬓。
清风中,卫希颜墨红丝袍轻扬飘拂,雪清颜容如玉清华,风姿飘逸,洒脱出尘。
两人遥遥相望,目光有如实质,在半空交锋。
飓风乍起,笼罩山腰的云雾倏然如如千浪拍岸,狂潮跌宕。
名可秀、名清方互视一眼,忽然默契地飘身退后一丈。
风惊叶旋,云雾漫天漫地,重重笼罩,朗朗晴日尽为白茫。以名可秀和名清方的功力,目光竟无法穿透云雾,看清场中情形。
过得一阵,笼天笼地的白茫忽然间如潮退落,拢聚在山腰,山顶天地重现朗朗。
当世两大宗师遥遥相望,倏然一叹一笑,目光似穿透彼此,跨越入浩瀚无垠的天穹。
名重生目光悠深绵长,叹息道:“君臻天境只临一线,若得放下,当可超脱而去,何以执著入世?”
卫希颜微笑转首看向名可秀,俩俩相视,满山青翠,天地生秀。
她回头,清姿扬笑,“宗主,希颜心有牵绊,又岂能超脱?”
名重生清邃目光隐隐遗憾,武道之极,莫过于天人之境,眼前这风姿飘扬的女子分明已临天人一线,却羁于尘世情俗,岂非可惜?
卫希颜微笑迎上他目光。宗主,历情道,方得天道!
名重生目光陡然锐利。汝历情,为天道?
宗主,先有情,方有道。“天道之巅,为超脱;世道之巅,为孤寂。”
宗主,可秀终有一日,将挺立于尘世之巅。然,世道之巅,孤寂相随。
卫希颜目色深深,“宗主可知,一人立于绝巅的孤独?”如是,我于可秀,必是携手相伴,同行不离!眉色浅柔,情如流水,清悠隽永。
名重生遽然动色,他目光望向名可秀,清雅面庞淡淡柔和,想起擅于面相易数的妻子在女儿十岁时易了一卦,曾道:“秀儿异日有道生死关劫,若得渡过,必能鸣扬九天。只是,”优雅雍和的女子幽幽叹息,“世道沧桑,百年孤独——以女子之身立世,怕是难得知心男子甘居其下,相爱相随。”
名清方看了眼父亲,又看了看妹妹,面庞沉静,眼底却隐有波澜……世道之巅——他的妹妹,心志果然如此么?!
名可秀未觉兄长若有深思的注视,明眸凝视卫希颜如雪清姿,目光相融,心口生暖。
名重生突然扬声清笑,“今时今日,君已非君!如是,吾当放心矣!”说完长身而起,宽袖飘飘而下,掠下南面崖壁。
“方儿、秀儿,随为父来!”
名清方身形一震,英俊沉稳的脸庞陡然浮现出一抹惊喜,父亲这般叫他,显是已存了原谅。他欢啸一声,腾身跃下崖去。
名可秀翩然飘近卫希颜,轻捏她手,浅笑道:“我去去就回。”
卫希颜眸色清柔,“我等你!”手掌紧一紧她,掌润如玉,温暖浸心。
清碧秀色飘拂而下。
……
天目山回来后,已有数日。名可秀告诉卫希颜,父亲已将宗主令传予她,自此闭关修行,再不管尘世之事。
她说话间容色淡雅浅笑如常,卫希颜却觉出她隐有心事,偶尔神情恍惚,倏尔又目色幽寒,杀意凛人。卫希颜不由揣测名重生到底对名可秀说了什么?
那日在山顶上,名清方先行出来,许久之后,可秀方掠出崖壁,眸子微红,似是哭过,眉眼神情却更为坚毅。
卫希颜将疑问压在心中不提。终有一日,可秀愿意说时,自会告诉她。
*********
靖康元年八月二十三日,真定城暮色笼罩,空气中弥漫着战火销烟的浓烈气味。
八万金军猛烈攻城二十日,这座河北军事重镇依然稳稳挺立在宋军大旗下,岿然不动。
城外,停战的双方互有默契地先后搬运走尸体,喧嚣的战场不一会便空然无物,余下一片被血水浸润的褐红大地。
城内,数千名粗布麻衣的百姓来回奔跑,忙碌穿梭,几乎人人足不沾地。
奔忙人员虽多,却似各有归属和组织,行动间忙而不乱。臂上扎白巾的是医护队,正或扶或抬将伤员移到城内东侧的医棚内,重伤兵则用简易的竹担架抬去。臂上扎黄巾的是工护队,人人手持铁揪或肩挑土担子,修补被金军破坏的城墙。臂缠黑巾的是安护队,负责战亡兵士的尸体搬移、火化。
城中刚刚经历一场大战,气氛虽然沉肃,却并不颓废。
四员守城大将并肩立于城头,齐望城中百姓有条不紊的忙碌场面,居中一将不由抚髭赞道:“城内百姓编营得当,直如增加上万兵力!我等能坚守城池二十日,得赖于百姓支持!”
说话的将领三十余岁,风骨伟岸,目瞬如电,正是真定府都统制韩世忠,他目光看向左边的神卫军上将军吴阶,颔首道:“上将军组织得当,堪称大功!”
吴阶沉稳面庞却毫无骄矜之色,目光似有怀念,声音沉厚,在胸腔子震荡,“昔时京师之战,卫轲卫帅曾定下详细的后勤编卫制,阶不过沿用卫帅之法,不敢居功!”
他身边的蒋宣立时点头,回忆道:“我记得卫帅曾说过:守城之战,若敌强我弱,必得将军民绑为一体,以民为军,最大作用地发挥百姓潜力,军民合力,方能坚守城池!”
韩世忠右边是统制王渊,京师保卫战时两人均驻守河东未得亲历,但大宋少相卫轲的威名随女真铁骑大败和黄河一战名传遐迩,金宋两军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时听吴阶、蒋宣谈起,想象那人英姿谋略,均不由遗憾慨叹。
蒋宣突然大力一挥手,似是要将哀思驱赶开去,说道:“城内粮草和弓箭充足,我等只要军民一心,定可再坚守两月有余,朝廷救援大军便也到了!”
王渊抚须点头,“真定为河北重镇,朝廷不容有失,想必援军已在路上,即日可到!”
吴阶与韩世忠对望一眼,均是目光深沉。韩世忠抚髭慢慢道:“如要援真定,不如攻太原。”
吴际点头,唇边却掠过一抹讥诮,但愿朝中那帮文臣能醒明一点,莫要将十余万宋军送到粘罕嘴边吞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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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江南,卫希颜并不知晓她正被人缅怀。此时,她和名可秀正处身于鄱阳湖的一艘楼船上,观看一场水战。
湖面天光,浩淼开阔。几十艘战船,奔腾分合,对阵厮杀。一方是黄衫劲装的绿林豪杰,对阵一方却是身着宋军甲服的官兵部队。
“这股宋军约二千,是滑州黄河一战溃退的京师禁军,向南流窜到鄱阳湖一带啸聚为匪,为害渔民。”名可秀向卫希颜解释道,“此番水战,一为灭贼,二来水军训练三年,正好用来练兵。”
楼船前方,正以旗语指挥作战的水军首领回头豪声道:“宗主,这等残兵败将只能给小的们打打牙祭,连五脏庙都填不饱。”
名可秀微笑道:“钟相,休得轻敌。此战不仅要胜,还要胜的漂亮。贼伤二千,我亡八百,这可不叫胜仗!”
钟相面色一肃,“宗主,您就看着吧。属下只要五百人,便能将这帮残兵一网拿下。”
此番出战宋军匪兵,是水堂建立后首次战事,身为水堂堂主的钟相极为重视,陪着名可秀从洞庭湖水堂总部巡视鄱阳分部水军,并亲自登船指挥,务求完胜,彰显水军三年训练的成果。
钟相手中旗子连挥数下,水面阵形立变。
卫希颜立在名可秀身侧,一袭墨红宽袍的男装,易容隐去真貌,飘逸如仙的气质也做了收敛,但悠立间依然风姿独特,卓而不群。她静立默观此战,心中隐隐震撼,名花流竟然已有成建制的水军!
名可秀低声道:“五年前,我在总堂之下陆续设立了五行堂,其中水堂建立最早,专司水军职事。”
“江南多泽川,湖泊河道纵横,建立水军原是防着将来万一和朝廷决裂,可据湖泽而守。”
卫希颜点头,将来金军南下,江南必是以长江相拒;未来南北政权亦是隔江对峙,兴建一支强大水军便是未雨绸缪的战略之策了。
让她惊讶的是宋朝水军的作战竟已由接舷战发展到离舷战:两军相距百步时,便以火箭互射;近得二十丈时,名花流战船两舷装置的铁制拍竿顶端捆绑巨石,底部以辘轳转动,利用杠杆原理,重重击下,击伤敌船。
若能配制火炮,便具有现代炮舰战的雏形了。
卫希颜思忖着,此时战场已呈一面倒形势。宋军残兵战船风帆着火,几乎是被行进如风的名花流战船追着打。
卫希颜看见两艘名花流战舰风蓬也被对方火箭射中,却依然行疾如风,快速机动穿插在敌军战阵,拍竿击船。
她目光极利,看清那船在水下竟是以轮浆滑动,大船有十六轮之多,伸手指道:“此船似有妙处。”
“颜先生,这是我们一年前建造出来的新船。”回话的是立于名可秀右侧的五行堂木堂堂主高宣,专执船舰制造,年约三十余,貌不惊人,手掌极为宽厚,手指却修长纤巧,极是灵动,成为此人全身上下最引人注目之处。
高宣见卫希颜气度出众,得宗主示意后,不敢怠慢,细细解释道:“颜先生,此船名车船。,一车双轮,每车用两人脚力踩踏,如此便可不受风蓬影响,行进快捷。”
卫希颜微笑暗赞,这种脚踏轮浆的驱动却比板浆先进许多,已有近代轮船的雏形。
她不由浮想联翩,若是这种先进的造船技术发展下去,再配制先进的火炮,然后建立远洋舰队……远下南洋,掌控制海权……
可惜火药技术到满清入关便被抛弃,明清时期的禁海政策与闭关锁国,更是直接造成近代中国丧失制海权,从而导致流祸于后世中国在西沙群岛、南海群岛面临争端觊觎,更有打着太阳旗的小岛国居然也敢在钓鱼岛上指手画脚!
卫希颜前世身为雇佣兵,虽然不为任何一国效力,骨子里终究流着炎黄血脉,或多或少有着几抹故土情结。她眸子微眯,制海权呐,这对军人,实是诱惑!
无形中,这场鄱阳水战,促成了卫希颜思想的重大转变。当年她保卫东京,是因着名可秀的期望;天涯阁归来后扶助名可秀,是为了爱人的完满;唯到此时,卫希颜方生起浓厚兴趣,当成一项理想投入热情。
“在想甚么?”名可秀觉察到她心绪似有波动,低声轻问。
卫希颜微笑道:“我在想,战船若配炮,船坚炮利,我水军必可横行江河大海,伏慑南洋,尽得海洋之富。”
可惜此时的火炮是以投石机发射铁火炮、霹雳炮、震天雷等“弹种”,每炮发射耗费人力过大,况且炮弹火药爆炸力不够强,必得改良。
名可秀见她眸采闪耀,料想有了心思,笑吟吟不语。
高宣曾是官作船坞的有名匠头,对炮船配制极为熟稔,谨慎道:“颜先生,我们有几艘战船也置有火砲,但投射时需要上百人拉炮,所以只在楼船上装置。”
卫希颜微笑颔首,“高堂主所言极是。”
她任职亲征行营副使时,出于现代军人的习性,曾多次造访军器监,对此时的军工军械技术和火药制作知之甚详,心下琢磨着新的火药配方和炮械工艺如何拿出来才不引人怀疑。
这时,湖面水战已近尾声,京师禁军的溃兵纷纷跳湖求生。
名可秀淡淡吩咐道:“钟相,传令下去,务求全歼!”
“是!”钟相肃声应诺。名花流水军势力,万不可被漏网的官兵泄露出去,当下挥旗传令,全数杀光,不留活口。
湖面追杀残余,血流浸红方圆一里的湖水。
卫希颜思得一阵,意念传音问道:【可秀,有没有精通火器和机械方面的人材?】
名可秀明眸生辉,【希颜,水战结束后,我们便返回岳州。你可见一下火堂堂主沈元,他当年曾任职军器监,后被童贯一党诬陷贪污除职,因缘际会入到名花流。】
她扬唇一笑,【此人家学渊源,堪称奇才。】
姓沈,又家学渊源?【难道是沈括之后?】
名可秀眨眼一笑。
卫希颜兴致顿生,未知北宋第一科技奇人的后代子孙可有得出色非凡?
两人意念谈笑间,湖面京师禁军已全歼殆尽,一个二十出头、精赤着上身的油黑青年跳上楼船,还在甲板上时便高声叫嚷:“堂主、堂主!我们大获全胜,只伤了三十弟兄,未失一人。今晚你可准我喝酒了罢?”
湖面众人闻得,均是一阵哄笑。钟相瞟了眼淡笑不语的名可秀,一时急了,吼道:“杨幺,乱嚷嚷什么!”
那青年本名杨太,因家中排行最小,习惯称为杨幺,是鄱阳湖水军的首领,机灵多谋,性子却有些大大咧咧,平时在堂主面前嚷闹惯了,此时突然被他当众一通喝斥,面子上颇有些挂不住。蹬蹬蹬奔上三楼,便看见名可秀目光笑吟吟扫射过来。
少主?啊不,宗主!她怎么会在这啊!
杨幺惊叫一声,双手掩住精赤胸膛一个转身飞窜下去,情急大嚷:“你们哪个混蛋,把我衣服弄哪去了!”
船下一片哄笑。钟相不由抚额,这小子,丢尽他脸面了!
名可秀摇头失笑,卫希颜容色却有些古怪,她先前听得“钟相”这名,便觉着有几分熟悉,却未往心里去,此刻再听得“杨幺”之名,顿然想起南宋有名的钟相、杨幺起义!难道这两人便是名留于史的那两大农民军领袖?
不过,大概,这两人以后没得造反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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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卫希颜随名可秀回到岳州,与沈元相见。此人不愧是沈括的孙辈,仅听卫希颜说得几句火药技术的构想便目放异彩,形同疯癫。
卫希颜前世在佣兵团时便习惯自己动手改制武器,自是精通军械制作工艺,她给出后世标准的军用黑火药粉粒配方和制作方法,请沈元研制出类似于手榴弹的投弹和新式炮弹。
她再向沈元和高宣提议,可以改进投石炮车的工艺,减少人力耗费,若能达到三人操作一架炮车,便是理想。
这两人均是大宋工匠中的拔尖人物,并不缺乏机械制作的技术,唯一缺少的是发展的思路,卫希颜恰恰在这个方面拥有超过一千年的经验,往往只需道出原理和方向,沈元和高宣便能举一反三。
连续一天一夜的倾谈,沈元和高宣出房时均是双眼充血,目光却兴奋得亮如灯烛,竟然毫无睡意地一头栽进造作坊便捣鼓起来。
卫希颜又在岳州名花流的船坞造作坊盘垣了几天,和名可秀回到杭州时,已是九月初十,河北之战宋军已大败。
八月初时,皇帝起用李纲为两河宣抚使,集结四路宋军二十二万,二度出兵,收复太原与河北三镇。
当初,名可秀拿到宋廷邸报后便曾讥诮道:“李纲的宣抚使,不过一顶空帽子罢了。”
果然,李纲上任后一再受到两府的掣肘和皇帝的疑忌,向兵部申请一百万军需仅得二十万,直接指挥的士卒唯得一万二千,在京城征调战马被制止,甚至征召的地方部队也被遣散。
他身为两河宣抚使,节制四路大军的权力却掌在皇帝手中,为此李纲上疏请求合兵一处统一指挥,却被否决,四路大将直接听命于远在京城的皇帝,各自为政,互不协同,埋下宋军兵败伏笔。
出战前,李纲定策围魏救赵,攻取敌方守军薄弱的太原,既可限太原,又可解真定之围。此策正与韩世忠、吴阶所思不谋而合。
卫希颜和名可秀讨论时,对此策也颇为赞许,“种师中进军太原前,将辎重粮草犒赏之物绝大部分留在真定,城内可谓粮草弹药充足,只要韩世忠、吴阶战术得当,鼓舞士气,军民同守,真定至少能再坚持两月。”
她指着书阁西墙地图道:“宋军若援救真定,完颜宗翰便可分而击之,宋军四路无法协同作战,很易各个击破;不如齐力攻打太原,于金军回援之路设伏,或有几分胜算!”
名可秀笑道:“可惜你已不在政事堂,否则李纲若得你响应,这番策略就不会被否决了!”
卫希颜摇头嗤笑,“有这帮相公们在,雷动根本不用多费心思去谋算,朝廷自会兵败如山倒。”
宋军四路大军堪称一溃千里。
完颜宗翰仅留二万金军将真定围而不打,以大将完颜娄室和银术可分率三万金军出击来援宋军。
金军各个击破,宋军犹如一盘散沙,彼此毫无协同,被金军铁浮图一冲便溃。四路大军几乎每次均是未战先退,相互践踏而死的便有几万人,尸体填满周边坑谷。
引人讽刺的是,等待援救的真定府依然岿立于大宋旗帜之下,充当援军的二十二万大军却溃败而回,阵亡五万余。
主和派极力攻击李纲,将战败罪责归于他一人,弹劾李纲“专主战议,丧师费财”,赵桓一怒下将李纲贬入建昌军,未几再谪夔州。
宋在前后两次北援行动,累计投入兵力超过四十万,折兵超过十万。两度战败,朝廷主战派饱受主和派攻击,李纲被贬,种师道卧床,朝廷尽为主和派天下。
九月重阳过后,江南天气已入寒凉。
名可秀的“少宗主”去掉那个“少”字后,名花流上下一切如常,未有任何波动,显见是少主接任宗主之位,在各人心中,不过是早晚之事,不足为奇。名可秀却是忙了甚多,常常不在总堂。
卫希颜揣测名重生手中定然曾掌握着只属于宗主的一部分势力,此刻方完全转交给可秀。她初始接手,自是百事繁琐。
卫希颜本想陪她,自家却也是麻烦事上身。沈元、高宣书信频繁,她只得亲临岳州,和他二人面谈火器改制细节。
如此两人再度碰头时,竟是到了九月底。
作者有话要说:1、沈括:古代的科技牛人,著作《梦溪笔谈》26卷,被英国著名学者李约瑟称为中国科技史上的坐标。这人是全才,精通天文、数学、物理、化学、生物、气象、地理、地质、医药、工程技术各个方面。【抚额感慨啊,这人脑子不知是怎么生的,若生在后世,铁定将爱因斯坦比了下去】
2、历史上的钟相、杨幺:南宋最大的农民军起义领袖,洞庭湖起义,提出“等贵贱、均贫富”口号,是农民起效思想的一大进步,不但要求经济上的平等,更要求政治上的平等。钟相战死后,杨幺继续领导农民军起义,并俘虏工匠高宣,制造车船,屡败官军。起义坚持六年之久,方为岳飞领军镇压下去。
话说,名可秀同学果然是大宋朝的黑社会女王呀,连这两只都拢在手下了,哈哈哈~~
另外:同学们不要只写打分两字呀,会被系统清评的哦~~~
帝京之行
两人小别重逢,相倚于竹楼阁顶的景台,絮絮私语。
今夜晦日,天空漆黑无月,却无损情人相偎的温馨柔蜜。
竹榻旁边的矮几上放着温热的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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