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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2的报恩 完结-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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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可能吧,”女子看着照片有些感慨,“那孩子倒是很喜欢摄影,但是好像是色盲,应该不可能成为摄影师……”
中年夫妇边轻声聊着边往二楼内馆走去,尹泽北琢磨完刚刚的对话,急忙上前拦住对方:“请问一下,你说的这位学生,今年大概有多大了?”见对方面露疑惑,摄影大师神情恳切地道,“他可能是我一个友人的孩子……”
中年女子见状这才蹙眉回忆起来:“我想想,我在灵犬镇教书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那孩子今年应该有二十三四了吧。”
尹泽北惊愕难当,灵犬镇,二十三四岁,那就是秦修无疑!摄影大师回头看向那副花豹的照片,眼睛眯了起来,秦修竟然是色盲吗?

阿彻听秦修说《伟大遗产》杂志在年初会有一个全球国家公园的专题,这是个大专题,杂志团队的主要目的地在非洲,因为美国的读者更乐意了解像塞伦盖蒂,马赛马拉,克鲁格国家公园这样的非洲旅游胜地。美国的几大公园由于名气太盛,只会占据国家公园专题很小一部分,便邀请特约摄影师协助供稿。
这一次他又在飞机托运的途中昏睡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车上了,秦修在身边开车,问了声:“醒了?”他含糊地应了一声,突然觉得不对,怎么居然是人的声音啊?一个激灵坐起来,低头一看自己身上还穿着衣服。
秦修悠闲地开着车行驶在一马平川的道路上:“你睡了快二十个小时了,都快耽搁我行程了,”他们现在正离开蒙大拿州驶向黄石公园北门,“我定了黄石公园一家旅馆,你是金毛过去不方便,我就帮你洗了澡,换好衣服了。”
阿彻一想到连内裤都是秦修帮忙穿的,就有点不好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身上又没少块肉。”秦修口吻非常冷淡,冷了七八秒,又不晓得想到什么偷偷笑了一下。
阿彻不问也知道秦修在笑什么,尾巴在坐垫上蠕了蠕,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老觉得毛掉了不少,但是又没有证据证明是秦修干的,只能作罢:“我们现在在哪儿啊?你累不累,累了换我开。”
“我正开得爽呢。”秦修短促地一勾嘴角,阿彻看得出他这一路心情是蛮爽的。
挡风玻璃前方的公路笔直平坦,视野极其开阔,能望见远处起伏的山峦笼罩在风雪云雾之中。秦修租的是一辆黑色雪佛兰,这个时候正值冬季,白色的雪覆盖了一切,反射的光线很是刺眼,秦修戴着墨镜在开车。一路上都没什么车辆,没有山的地方,除了雪,就是天。
阿彻第一次来国家公园,自己国家的国家公园都没去过,头一遭就来了世界第一的国家公园,以为可能就跟自然保护区一样,但最后抵达了才知道,这真的是一座公园,竟然还有公园大门,一座并不太高的石拱门架在进门的道路上。这应该是黄石公园落成时的第一座大门,石门上方写着“FORTHEBENEFITANDENJOYMENTOFTHEPEOPLE”,是西奥多罗斯福总统的题词。美国历史上有两位罗斯福总统,这一位被人们记住不是因为三巨头和珍珠港,而是因为他在任期间为美国保留下了幅员辽阔的无数国家公园,国家森林和自然保护区。
北门外是一座小镇,说是小镇,其实就是为游客开发的,看起来比灵犬镇小多了,一溜溜不高的房子屋顶上都压着雪,没有游人和车辆如织的场面,大冬天看上去白压压的,怪冷清。秦修订的旅馆就在镇上。两个人此刻把车停在路边,望着公路旁的小镇和公路尽头的公园大门。
“先去旅馆整顿还是先去公园转转?”秦修问。
狗青年直起背戴好帽子,精神抖擞地怂恿道:“走!先进公园!”
秦修瞄一眼身边摩拳擦掌亢奋不已的小麦卷,隐蔽地一撇嘴,根本就不需要问你,你就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克制,什么叫矜持。
因为季节关系,园内公路上几乎看不到除了他们以外的游人和车辆,白茫茫的天地之间好像就只有他们这一辆渺小的雪佛兰缓慢地滑行着。电台的古典音乐节目正放送维瓦尔第四季协奏曲中的第四部《冬》,小提琴齐奏如摧枯拉朽的北风,配合眼前壮观的雪景,阿彻立刻就想到雪原上跋涉的狼群,狐狸,美洲野牛,不禁振奋难当。
这会儿已经换成他开车了,半路听到了远处传来的狼啸,秦修还特意让他停车,两个人关掉音乐听了好久,才意犹未尽地上路。
“你要喜欢听这个,我也可以叫给你听啊。”阿彻抖着狗耳朵开心地道。
“那能一样吗?”秦修凉凉地瞥他一眼,“一听就是狗装狼。”
沈恶犬咧着嘴,你嫌弃我你别玩我尾巴啊!
车子行驶到猛犸温泉时天色就陡然暗了下来,但皑皑白雪中一大片阶梯状的温泉还是看得阿彻叹为观止,虽然听秦修说现在已经看不到从前五光十色的大阶地瀑布,但阿彻觉得寒冬里宛如一块庞然冰雪大蛋糕的猛犸温泉也很带劲。
黄石公园园内的高级酒店都关着门,回到小镇上发现旅馆也都挂着CLOSED的牌子,秦修望着车窗外,像是也有些意外,探头探脑地四下打望。阿彻问:“你真联系好旅店了?这看上去一家都没开啊。”
“啰嗦。”秦修望着窗外的旅店招牌,咬着的嘴唇忽然松开,“到了!”
这家旅店规模不大,算是小旅馆,不过看着里里外外都冷冷清清的,阿彻着实不觉得这像是一间正在营业的店。
他停好车拎着箱子下来,看前面的秦修用力推了两下门才推开,有点不放心:“这门真是开的?”
“你以为是我顶开的?”秦修没好气地冷声道。
阿彻上下打量秦修的背影,那真是极有可能的。
进了旅馆发现有开暖气,两人才算放了心,阿彻上下打量了一番,旅馆的吊灯有鹿角形状的装饰,非常别致。秦修走到旅馆前台,台子上摆着个大铃铛,他拿起来看了一眼,阿彻在一旁说:“跟电影里一样啊,你摇摇。”秦修瞥他一眼:“用你说。”然后举着铃铛一阵猛摇。
秦修手劲大,那声音出来比他们预计的大多了,刚摇完就看见一个络腮胡男人猛地从台子后冒出来,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络腮胡男人虽然是络腮胡,但居然是个黄皮肤的亚裔,看年纪有四五十岁了,阿彻看他有些睡眼惺忪,脸上还有衣袖的印子,似乎之前一直趴在台子上睡觉。
络腮胡带着热情又迷蒙的笑招呼他们:“你们一定就是秦彻和沈修,欢迎你们来到黄石公园!我是塞巴斯汀,中文名叫八四汀,你们可以叫我的昵称斯汀。两位是来度蜜月的还是……”打了个哈欠,“度蜜月的?”
秦修神色冰凉:“我和他都是男人。”
斯汀大叔眯缝着眼仔细瞅了冰山美男一会儿:“啊,看得出来!那你们是要单人房,双人房还是蜜月套房?”
阿彻扶额,清楚地看见北极熊头顶正在积累的怒值。
最后要了一间双人房,斯汀大叔热情地在后面帮着搬行李,阿彻提着另一大包行李跟在秦修后面,等着秦修开门,秦修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一扇门而已半天都打不开,阿彻把行李包往地上一搁,这时听见走廊尽头斯汀大叔的声音:“咦,你们怎么在那边啊?”
阿彻傻眼:“你不是说上楼左拐最里面一间吗?”
“哈哈哈!”斯汀大叔拍腿大笑,“我这个人从来都是左右不分的啊!”
阿彻心里嚎着我们怎么知道你左右不分啊?!小心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错误的门前手拿钥匙插在门里一动不动的秦修。
斯汀大叔走过来,从浑身冷气四溢的秦修手中拿过那把被拧断掉的钥匙,大度地一拍秦冰山的背:“没关系,年轻人血气方刚手劲大,不用在意。”
阿彻心说你真敢拍啊……
来到黄石公园的第一个小时,阿彻感觉前景颇有点不妙。


、98

秦修一进房斯汀大叔就殷勤地提着行李跟进来;秦修冷着脸堵在门口;让大叔把行李交给他。
“提行李哪能提一半的,当然得送佛送到西;”斯汀大叔完全没有眼力见,低头提起两大包,还乐滋滋地嘀咕了一句;“要不哪来的小费……”
秦修当然听见了;昂着下巴卡在门前:“你不提进来我照样给你小费。”
这话一出斯汀大叔乐得“砰”地就把行李放下了。
秦修瞪大眼看着老伙计就这么把他装着昂贵摄影器材的包砸在地上,脸色都没什么能见度了。偏偏老伙计还搓着手等着拿小费。
秦修头也不回地道:“沈彻;钱包给我。”
阿彻本来觉得秦修肯定会把门板砸在老伙计鼻子上,但是想来也是入乡随俗吧,再说这公园里他们也不认识其他人,很多地方还得靠斯汀大叔照应。他把钱包递给秦修,秦修低头拿了小费塞到斯汀大叔衬衫的口袋里,冷飕飕道:“不用找了。”
斯汀大叔张大嘴低头看着衬衣上口袋里的一美元回不过神,秦修已经冷冰冰地关了门。
黄石公园不同于塞伦盖蒂,大草原上即使是旱季也不乏游客,黄石公园入冬后非常寒冷,气温能到零下二三十摄氏度,很多游客设施都埋在了积雪下。这不,阿彻见秦修死活打不开窗户,在窗子那儿矮下身子探头探脑地朝上张望,发现原来是屋顶的积雪太厚,窗户上边都冻住了。
“都没人扫下屋顶上的雪吗?”秦修低头看着楼下吹着口哨出门丢垃圾的斯汀大叔,表情阴霾。
阿彻蹲在地上收拾行李:“你就忍忍吧,这个季节游客都没几个,有人愿意接纳我们就不错了。”
秦修这才不解气地瞪了窗户一眼,走过来蹲下拿出一部相机,阿彻见他飞快上好镜头,套好防雪罩,拉他起来:“别收拾了,我们出去走走。”
阿彻看了一眼地上还乱七八糟的行李,再想想外面偌大的冰雪王国,天大地大都是他们的两人世界,刚刚进公园是开车,走马观花,这会儿安顿好了也可以好好散个步,领略一下黄石的冬季黄昏,这么想着也爽快地把东西一丢:“好嘞!”
秦修眉头皱了一下,这丢东西的动作怎么这么像斯汀那家伙……
步行出去两人也不打算走太远,就在小镇附近和公园门口逛逛,银装素裹的风景虽然有些单调,但雪地上还是发现了深深浅浅的动物脚印,秦修蹲下来仔细看,还拍了下来。一只林鸮一动不动站在积雪的树枝,羽毛上都沾满了雪,像一点不冷似的,也被抓拍进了秦修的镜头。
远处又有狼嚎悠远地传来。秦修激动地一个劲拍他:“你不是能嚎吗,你也噑一个啊!”
阿彻被拍得很不开心,我现在是人你让我噑,你还有点良心吗,刚想拒绝,就见秦修双手拢在嘴边,伸长脖子自己就朝远方噑了起来。
阿彻心里咯噔一下,看着这样孩子气的秦修,胸口乱痒痒,红着脸抠了下脸颊,虽然叫得一点不像,但是这个样子怪可爱的……
秦修噑完觉得很爽,一回头看见沈同学眼神滴溜溜的羞涩样,脸一冷:“我叫我的你害个什么羞。”
晚饭时间两人回了旅馆,推开门,秦修拍着一头一肩的雪花,鼻子动了动:“什么味道?”
餐厅里面传来斯汀大叔绝望的喊声:“阿彻,阿彻,OHMYGOD!快来帮帮我!”
阿彻吓一跳,连忙奔进餐厅厨房,我靠,锅里燃起好大的火,斯汀大叔捂着眉毛在一旁跳脚:“FCKFCK!FCKTHEFCKINGFCKER!”
秦修也跟着进来,看见眼前的一幕,又环顾了一下餐厅,惊悚道:“厨子呢?”然后歪着头看着接过沈彻递过去的湿毛巾捂着额头的老伙计。你就是老板伙计加厨师?
现在换卷毛青年在锅子前跳脚了:“怎么有酒味啊,你干嘛往里面点火啊?!”
斯汀老家伙捂着毛巾还恶声恶气:“你懂什么,做蛤蜊就得倒酒!”
阿彻把鼻子凑过去:“但你也倒太多了!我靠,怎么打火机都在里面?!”轰的一下火又蹿起来,差点没烧着他鼻子。
秦修就这么坐在餐桌旁凉凉地看着一老一少两个人像耍杂耍一样轮番跳脚的场景,最后沈先生还是不负重望想起了初中物理知识,找来只大锅盖豪迈地罩在锅子上,火焰终于平息了下去。
一餐爆炸蛤蜊三个人都吃得食不知味,秦修吃完后平静地摊开餐巾擦了擦嘴:“这里还有别的冬季营业的旅店吗?”
阿彻看向斯汀大叔,斯汀大叔露出了哀求的表情。
说是要换旅馆,但是晚上秦修上网查了查,这个时候还真没有别的同价位的旅店在营业,因为冬季几乎没什么游客,公园里也只有一家老忠实高级旅店在营业,但那开销不是打算常驻的他们承担得起的。阿彻洗了个澡出来,看秦修倒在床上,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走过去拍拍对方:“算了,这样挺好的,我去跟斯汀大叔说让他下次别搞太复杂,弄点简单的吃就好了。”
秦修看着对方身后摇摇晃晃的大尾巴,一把拽了过来,阿彻被拉得一个趔趄,脚一翘拖鞋都给飞了出去,朝后一屁股跌坐在秦修床上。秦修跟大猫似地转眼就凑到他面前,眼神诡谲:“你这段时间怎么不蹭了?”
一说这个他就尴尬得不行,秦修的眼睛都不敢看,赶紧把头转开,一转到右边,你妹秦修又跑右边来了,你长了两颗头啊!
“放心好了,下次不会给你添麻烦了……”阿彻笑得比哭还难看,心说我已经向任海兄取过经了。
秦修一脸正经地坐直背:“其实也不是特别麻烦,第一次是麻烦点,多蹭几次就习惯了。”那嗓音一会儿沉闷一会儿轻飘的,末了清清嗓子,“下次有需要,你可以直接跟我说。”
真的假的?阿彻蓦地想到当初抱着秦修蹭时的感觉,虽然很羞耻,但真的有种奇怪的快感。其实后来任海兄向他传授了技巧后他自己也试着撸了一次,虽然也凑效,但和跟秦修蹭起来那种擦枪走火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我靠我在想什么啊?!卷毛青年警醒过来,拍拍脸站起来:“我去找斯汀大叔了!”
秦修看着卷毛青年在门口站住,把尾巴一塞,裤子一提,扣上帽子就跑出去了。
斯汀大叔窝在前台很忧伤,就怕秦修退房不说还要投诉他,见卷毛青年下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放心啦,不退!”阿彻豪爽地拍着老伙计的肩。
斯汀大叔松了口气,两个人就在前台一起唠嗑起来。
阿彻上下打量了一下冷清的旅馆:“除了我们没别的客人了?”
“就你们,”大叔凑过来笑着端详他,“原来你叫沈彻啊,难怪我看你就比看那小子顺眼,我有个儿子,和你差不多大,也叫阿彻。”
“真的?”狗小子摇着尾巴也趴在前台,“缘分呢!他没跟你一起吗?”
“我儿子在麻省理工念研究生,学地质学!”
“真厉害。”狗青年有些艳羡地说。
“有其父必有其子嘛。”斯汀大叔趴在柜台上,抚摸着毛糙的下巴,眼睛里都是飘飘然的骄傲。
阿彻不敢苟同,心里吐槽说你这该叫基因突变才对。
两个人也不晓得唠嗑了多久,楼上传来冷冷的脚步声,秦修站在二楼楼梯口,一脸阴沉地看着楼下。
“嗨,小修,有什么需要吗?”斯汀大叔殷勤地抬手招呼道。
秦修居高临下:“斯汀大叔,能帮我联系个导游吗?”
“没问题!”斯汀大叔比了个OK的手势。
秦修转过身,沉声道:“沈彻,快九点了。”
阿彻一拍脑门忙蹬蹬蹬地追着秦修跑了上去。

次日大早,旅馆门前。
“嗨,昨晚睡得怎样啊?”斯汀大叔一身火红的雪地装,张开手臂热情地招呼着他们。
秦修完全无视他,四下看了一圈:“我的导游呢?”
斯汀大叔又向前迈了一大步,手臂张得更开了,一脸“EON”的豪迈表情,阿彻看着斯汀大叔笑容灿烂的八颗大板牙,郁闷地扶着额头蹲了下去。
二十分钟后。
阿彻吭哧吭哧用铲子挖着雪,车轮陷得太深,铲了半天没见什么成效,他实在累得不行,停下来手肘撑着雪铲喘了会儿气。
“加油干啊年轻人!”斯汀大叔铲着后车轮的雪,声音嘹亮地唱着《国际歌》,“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
秦修猛地发动车子,车轮急速旋转,溅起的雪喷了唱歌的斯汀大叔一脸。
阿彻也被波及,被喷了一脸的雪和泥浆,无辜地看着驾驶席上的秦修,秦修摇下窗子,没什么好表情地跟他说了声“对不起”。
“哈哈,没关系,这种意外难免的!”后面的斯汀大叔豪迈地一摆手。
秦修伸出头扭过去:“我没跟你道歉!”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秦修忍无可忍地拉开车门下了车,阿彻见秦修也不过来帮忙,一个人抱着手臂缩着身子顶着雪朝前走,越走越远,也不像是要小解,这天气随地小解叽叽肯定会冻伤啊,他忙喊:“秦修,你去哪儿?!”
秦修没理他。阿彻丢下雪铲追上去。又二十多分钟后,两个人已经走到回头都看不见车子的地方。雪很深,把腿拔起来又插|进去没几下就累得够呛,他喊了好几声:“你理解理解,车子陷雪里了他也不想的。”
秦修还在一腿一腿往前走,嘴里冷冷地碎碎念着:“前台是他,拎包是他,厨子是他,导游还是他……”北极熊停在白茫空旷的雪地中央,回头瞪向提着裤腿朝他走来的卷毛青年,终于出离愤怒了:
“难道整个黄石公园就他一个人吗!”
然后就听见“轰”的一声,阿彻以为是雪崩,忙叫了一声“趴下”飞扑过去想把秦修摁倒。但这毕竟是在厚雪里,而且也不晓得脚下有个什么东西一绊,狗青年往前这么一扑,没飞出去,直接就扑了个狗啃雪。
他趴在地上,感到有什么噗刺噗刺洒在背上,纳闷地一抬头。只见在二十米开外的地方,一束水柱直喷而起,在冰冻的季节也足有七八米高。洒下来的水裹着冰晶四散开来,特别好看。只可怜北极熊就站在水花下,被间歇泉喷出的冰水混合物兜头喷成了个傻瓜。
阿彻趴起来,才知道先前绊倒自己的是被埋在雪下的供游客驻足欣赏的木板桥,再看秦修,北极熊在怔了几秒后,带着一脸愤怒的表情朝他这边大步赶来,阿彻本以为秦修是要躲雨,却没想到秦修一撤出间歇泉的势力范围,就亟不可待地装好镜头举起相机。
阿彻看着一边冷得牙打战一边咔嚓咔嚓连续抓拍的秦修,哭笑不得。
不过这才是秦修吧。
秦修全身都湿透了,只能先回旅馆处理。回到旅馆,发现门是开着的,一名老妇人正在前台后面忙活,抬头见他们进来连忙上来帮忙。
原来老妇人才是小旅馆的主人,老妇人满头白发,快七十岁了,瘦瘦小小但红光满面,阿彻跟斯汀大叔一道称呼对方芬奇太太。芬奇太太见秦修冻得嘴唇都发紫了,又是这么俊美的青年,母性大发,心疼地拿了张干毛巾擦着秦修的头发上的冰晶:“哎呀年轻人真是冷坏了吧,斯汀快上去放洗澡水!”
秦修打着战从沙发上噌地就站起来:“不不不不用他放,我自己……放!”
阿彻也没见秦修冷成这样过,真跟落水的猫似的浑身都抖成一团了,一点都不像北极熊。秦修不放心斯汀大叔,芬奇太太数落地瞪了老伙计一眼,自己上楼去放热水。阿彻扶着哆哆嗦嗦的秦修上了楼,心说你都冷成这副熊样了,干嘛还要杵那儿拍照啊。
芬奇太太放好热水,嘱咐了句“有什么需要就叫我”就带上门离开了。阿彻把秦修的干净衣服拿进浴室,转身见秦修低头抖着手拉开防寒服的拉链,看着密密麻麻的衬衫扣子,然后哆哆嗦嗦地抬头看向他。
狗青年只能红着脸帮秦修脱衣服,在浴室里就这么把站着的秦修一点点剥到只剩内裤,然后离开了。
秦修在里面泡澡,狗青年无奈地坐在床上,低头看着不争气的抬起头的小小彻,苦逼地吸了吸鼻子。


、99

“斯汀这家伙给你们添麻烦了吧;真是不好意思;不过他其实不是我的员工。”

那天晚上秦修总算缓过劲来,两个人吃了芬奇太太亲自下厨的晚饭;听芬奇太太说斯汀居然不是旅店员工都有些意外。

芬奇太太点了根烟;看了一眼在厨房里笨拙地刷碗的斯汀大叔:“那家伙在我旅馆里住了快两个月,最后结账的时候才发现没带钱信用卡也冻结了。让他打电话叫人来帮他结账,他手机里居然一个号码都没有……”

“他不是有个儿子吗?”阿彻疑惑;“说是在麻省理工?”

芬奇太太抽了口烟,笑笑:“他这么跟你说的?他还跟我说他是麻省理工的教授;是地质学专家。你们看他像吗?”

阿彻瞪着欺骗了他感情的刷碗大叔的背影;很寒心很失望。

斯汀大叔被阿彻的怨念念得打了个喷嚏;芬奇太太扯高嗓门敲桌子:“不要把喷嚏对着洗碗槽打!”说完又转过头来,脸上凶神恶煞的皱纹立刻展开,恢复成慈爱老太太,“他付不了钱就说要帮我打工偿还住店的费用,我还能怎么办,这家伙身无分文连个能联系的人都没有,我要让他走了他还不得横尸街头吗?”

难怪呢,阿彻心想,入冬的时候这边的旅馆大半都是闭馆的,除了这一家。与其说是让斯汀大叔打工还债,不如说是芬奇太太好心收留了他。

芬奇太太住在城里,只是偶尔过来旅馆这边看看,临走前帮他们租了一辆雪地摩托,于是最后旅馆里还是只有他们三人大眼瞪小眼。

秦修会开宝马战斧,驾驶起雪地摩托来也是得心应手,就是有时候开得太野。

“你慢点!”阿彻被抖得屁股疼,在后面喊。

秦修根本听不见,他戴着耳麦,是那种头戴式耳机,听着音乐一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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