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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莲 完结-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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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胤便吩咐那“干当官”想个法子,搜搜罗克城的那艘船。那勾当官奉诏而去,命一名亲事卒扮成逃犯逃到了那艘船上,然后趁机带人过船搜寻那“逃犯下来”,不想这一来果然在底舱搜到了大量的香料、药材、皮毛等物,还有一匣宝石和北珠。
回报于大内之后,赵匡胤勃然大怒,他不反对官吏们求财,而且鼓励他们置地买田,蓄养伎女,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身为官吏循私枉法却是他不能容忍的。转运使是负责一路财政的,征收的税赋许我都是实物纳税,经关之时由官员抽分纳取。大宋出口的主要是陶瓷、丝绸、茶叶,进口的主要是香料、粮食、药材、皮毛和珠宝。
罗克诚船上所蓄的财物,分明就是纳税抽份时私自截留的入关货物,若不是武德司的官员无意中发现,只等罗克诚回过了家,再到有司交付了公务,只怕就要把这些财物发卖于店铺中去,再也没有证据了。
而且,他的船上还有一匣珠宝,也不知道是用来交结哪些官员的,这北珠和皮毛……,唯有来自北国……如果这不是一桩普通的贪弊走私呢?
前不久,棣州兵马都监傅廷翰、提辖官莫言受奸细利诱,判逃北国,林州知州、右赞善大夫周渭及时发觉,捉住了傅廷翰,将他押解进京,两日前才刚刚定罪处决,而提辖莫言却成功地逃到了北国,迫使他不得不对林州附近的军事部署做了大幅度的调整。罗克诚是东南东道转运副使,林州就在他的辖下,如果罗克诚也与北人有所每结……
罗家在朝中是官宦世家,长子罗克诚,在地方上任职,次子并不入仕,也不科考,但是在士子中却素浮人望,三子在南衙为官,四子在禁军为将,再加上两个女儿嫁的也都是朝中官员,罗家的势力可谓盘根错节,虽不显山露水,却是不容小觑。
这样一个显赫的家族,按理说没有理由甘冒奇险与北人往来,但是既有迹象,又有傅廷翰、莫言前车之鉴,赵匡胤却也不敢大意,立即下旨将罗克诚拘押至御史狱进行调查,同时吩咐皇城司严密监控罗公明一切行为。
罗公明是管理朝廷财政的高官,他的儿子管理东南东路财政,如今儿子不但涉嫌贪污,而且还有与北人私通的迹象,罗公明的地位立即变得尴尬起来。罗克诚被拘至御史狱当天,罗公明就上表告病,闭门休养了,有些交情深厚的官场同僚深信这是一场冤狱,不避嫌疑赶来探望,罗老头儿大门紧闭,一个不见,让他们俱都吃了闭门羹回去。
一时风言***传开,整个朝廷震动……杨浩对此一无所知。他这两天忙得很,连“如雪坊……都难得去上一趟。赵光义请了圣旨回来,各处望火楼、消防铺儿开始建造,从开封府中选拔抽调官吏、从厢军中选拔年轻力壮、手脚灵活者充任铺兵,购买、建造斧锯绳索、水囊、水车,这些事他都要操劳。
而且程德玄那里也碰到了钉子户,那些不肯拆毁违章建筑的都是达官贵人,程德玄也不傻,百姓骂声再大,他只要讨好了上官,一样春风得意,前程似锦,得罪了这些达官贵人可就没有他的好果子吃了,他立即从拆迁急先锋变成了缩头乌龟,每天跟在杨浩屁股后面吐苦水、诉冤屈,拆迁进度为之停止。
杨浩却不管那些,得罪的朝官儿越多他越安全,他才不怕那些达官贵人有不少可以直达天听,会说他的坏话。坏话说的越多,悬在他头顶上的刀把子就越软,他还求之不得呢口当下杨浩就兴冲冲地捧着赵光义请回来的圣旨,撸胳膊挽袖子亲自上阵了。
那些达官贵人们其实不太在意那些违建、扩建占了道路的柴屋垃圾棚,他们只不过是觉得自己地位尊崇,如此受人摆布太没面子,所以偏要置这口气,如今程德玄滚蛋了,却跑来一个杨浩,这杨浩当日金殿面君,悍然篡改《出师表》,大言不惭,堂堂皇皇,早就成了官吏们眼中的笑话,背后都叫他大棒槌,嘲笑他不习文化,于官场中事一知半解。
可是面对这些刁钻的钉子户,聪明人都没办法的时候,这个大棒槌想出来的法子却比谁都有效,他每到一处,直接把圣旨一供,然后就指挥人扒柴房、推垃圾屋,你府上的总管来了坚决不给面子,你要是自降身份亲自出面,软硬兼施、不阴不阳的话儿还没说出口,他就把圣旨举脑袋顶上了,弄得这些官吏又好气又好笑。
这么一个夯货,谁肯与他斗闲气,而且这愣头青不管你官大官小,一概不给面子,所以头一家被拆的官儿还有点尖冒三丈,再看他拆第二家,那家比自己官儿还大,他一样不给面子,倒是平心静气了。
让人始料未及的是,这一来杨浩在民间却名声大好。就连那些被勒令改建炉灶、或者拆了蜗居外柴棚的百姓也是只骂程德玄,而对杨浩大生好感。本来嘛,出于仇富心理,他们看到那些达官贵人在杨浩面前弄得灰头土脸就觉着解气,再加上他们自己的棚子被拆了,要是那些当官儿的却不拆,他们能服气么?
程德玄对着他们这些无权无势的老百姓就有威风,到了这时候……,瞧瞧,啧啧啧,还得人家愣头青……。尤其是这个愣头青把前任宰相王浦家的违建棚屋都给拆了,无论是官是民,谁还不服气?
王浦可是大宋的开国宰相,甚受赵匡胤器重,当初也有个二愣子冒犯他,那个二愣子叫王彦升,乃是大宋开国大将,善击剑,评号“王剑儿”。当初陈桥兵变后,他是率先回城,把忠于周皇帝的侍卫亲军副都指挥使、在京巡检韩通杀掉,阻止了武力反抗的大功臣。
但是这个浑人一口气儿把韩通全家都杀了,这就违犯了赵匡胤“不得有秋毫犯”的命令,结果赵匡胤大怒,发誓终生不授其其节。也就是说他再怎么做官,也升不到节度使这个位置上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赵匡胤最宠信的武将之一,仍然还是予以重用的,他被任命为铁骑左再都指挥使,兼京城巡检,维持京城治安口结果有一天晚上巡城已毕,便跑到了王相公家去。
王浦莫名其妙,连忙起身相迎,一问缘故,他却说:“巡城太辛苦啦,某过来讨杯酒喝。”其实他是上门索贿的,因为王浦后周朝时就是宰相,论关系可比不得他这样有拥立之功的武将
可是王浦只作不懂,陪他饮了几杯酒便把他打发出去,第二天一早上朝便把此事禀奏了皇帝。
赵匡胤勃然大怒,免了他京城巡检之职,罢了他铁骑左厢都指挥使的军职,外放为官,降为唐州刺史,惩罚之重前所未见,由此可见赵匡胤对王浦的敬重。这两年王彦生刚刚累功再升,成为原州防御使兼缘边巡检,是西北边防的大将。不过他这官也升到头啦,因为赵匡胤已说过今生今世,绝不升他到节度使的武将系高职。
就是这么一位甚受官家器重的宰相,杨浩也没客气,该拆的照拆不误。程德玄回去一说,就连赵光义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可是,也不知道这位王宰相觉得自己肚里能撑船,不好意思跟他这小虾米一般见识还是怎么着,第二天王宰相压根就没上朝去找皇帝告他的黑状。赵匡胤通过武德司对杨浩做的事也并非不知,不过王浦不来,赵匡胤便也佯装糊涂。
结果,谁都以为杨浩这一回捅了马蜂窝,不死也得扒层皮,但是第二天一早,他老人家照样满东京城的晃悠,左手举着圣旨,右手提着毛笔,在别人不敢去碰的地方写上一个“拆”字,便勒令强拆,不得迟误。
这种不畏强权的气节,倒是闹得本来看不起他的文官、士林对他舌目相看,一时间“古有强项令,今天强拆杨”成了汴梁美谈。
第260章 惊闻
惊闻杨浩回到火情院,召集诸司功曹制定了明日开始壬练新募消防兵的功课之后,便离开了府衙。他已几日不曾去过“如雪坊”不知那里进展如何,抛开那里是自己的一层保护色不提,单是自己在这桩生意上做了很大的投资,也不能不予关注,是以便往“如雪坊”而去。
“如雪坊”周围的建筑平地而起,已经初具雏形,许多匠人仍在到处忙敌着,杨浩直接到了如雪坊中,到了后宅,却见崔大郎与柳朵儿正据席而坐,谈笑风生。
杨浩便笑道,“我这几日忙得昏天黑地,你们倒在这里快活。”大人来了。竹抬头看见是他,柳朵儿欣喜地跳起,向他奔了过来,挽住他胳膊,埋怨道,“还说我们轻闲快活,你把这里丢下便不管不顾了,我们这些人还不是忙里忙外,摇持不休,这才刚州落坐,茶还没喝一口,你就来了,来了便要误会奴家。”
柳朵儿本是青楼伎人,但是气质高涛,芳华雍容,如今对他轻嗔薄嗔,似怨还情,那风韵更是动人,崔大郎直着眼睛道,“咦,朵儿姑娘怎么见了小杨声音便这般甜腻腻的,我整天都在这院子里打晃,却听不到一声。”
柳朵儿羞意上脸,红了脸蛋打他,你这次,要讨打不成。”崔大郎也不躲,只是哈哈大笑。
杨浩也在席上坐了,问道,“现在看来倒还轻闲,招募人手的事均已办妥了?”柳朵儿敛了笑容,颇首道,“正是,只毫许多新募的姑娘于诗词歌舞、款待应答上的本事都需从头练起,这可不是一时一日之功了。眼看咱们这楼盖的飞速,也不知到时候她们能不能充得了场面。我们正想与你商议,是否合并一些现成的院子,那里的姑娘不需“练就可以用上。”喔,你们正在商量此事?”扬浩顺手抓过崔大郎刚州切好还未喝上一口的茶杯,抿了一口说问道。
“那倒不是”柳朵儿嫣然一笑,又替他续了茶水,说道,“大郎今日寻来一个坑饪,据说手艺绝佳,奴家正想看看他有什么本事,大人来的正好,可以品尝一下。”
坑饪就是厨师,自唐沿袭下来的称呼,杨浩听了笑道,“哈哈,我腹中正觉饥饿,来的可是恰恰好。不过咱们不是招募了一些知名的菜馆入驻咱们一笑楼么,怎么还找坑饪。”崔大郎解释道“这人有些不同,我见他在外面逡巡,绕着还未扯掉的招聘坑饪,厨娘的告示不走,顺口问起,才知他来历,此人厨艺,一他州说到这儿,一个人已气宇轩昂地走了进来,这人身材不高,形容清瘦,衣衫看来破日糜烂,气质倒是轩然,他身后跟着两个厨房的小厮,手中各捧一只食盘,一股浓郁的香气随之扑来厅来。
那人站定身子,叉手说道,柳姑娘,崔公子,如今食材有限,又没有准备的功夫,只匆匆做了两道菜来,一荤一素。”
他一摆手,两个小厮便将托盘呈工,杨浩三人定睛看去,却见如玉,的茶叶状瓷盘中,一片片精薄如纸,颜色绯红的精肉切片,码放成圆形,犹如一轮红日,周围却点缀以翠绿的香菜,看来令人颇有食欲,那微带酒味的肉香正传自这肉片。另一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所制,晶莹剔透,清香扑鼻,盛在盘中洁白如银,望之如月,却是一盘素菜。
那个衣衫褴褛,派头看来却不小的坑饪踏前一步,介绍道,“这一道荤菜,选净白羊头,以红姜煮之,司时佐以五味香料,烂熟之后以细纱净布紧紧卷起,再淋以美酒,使酒味入骨,然后切如薄飘,品之风味无穷。名曰,绯羊首,。这道素菜,是以摹药切片,莲粉拌匀,至于味道,可以甜口,酸口、威口,在下现在选择的咸口,清香扑鼻,爽脆可口,又因皎洁银白,名曰,月一盘,。”
柳朵儿动容道,“绯羊首,月一盘,这就是花蕊夫人所创的那两道菜么?。
“正是!”
“花蕊夫人?”杨浩也不觉动容,霍地抬头向那不卑不亢的厨师望去,你是何人?”那人看他一眼,见他与柳朵儿,崔大郎并坐,便微微欠身,答道,
“蜀中白林。”
这人一提起自己做的菜来滔滔不绝,平时却似不善言谈,崔大郎接口笑道,“白林先生原是蜀国宫廷御厨,蜀亡后流落民间,因日蜀之地现在苛捐杂税仍然沉重,所以来到汴粱谋生,恰被我撞见,便请了进来。来,咱们咱们尝尝白林先生的手艺。”宫廷御厨的手艺自然了得,尤其是这两道菜乃是蜀国最有名的美人花蓖夫人亲手研制,吃在口中,纵然是寻常物那口味也要不司了。白林又解释道,“因为柳朵姑娘,崔公子急着品尝,所以酒味溃入不深,否则风味会更佳。”唔,唔唔”杨浩一连挟了几箸绯羊首入口,赞道,“这就很好了,白先生就请留下来吧……如雪坊,也有自己的膳房,此后就交给白先生掌理。至于工钱,回头请白先生与柳姑娘详细谈谈,断不致叫你失望。妙妙,你先陪白先生下去,给白先生安排一个住处,再给白先生安排沐浴,换置一套新衣。”
白林诧异于杨浩的爽快,看了他一眼,才揖礼一诺,随着章笑嫣然的妙妙走了出去。
崔大郎哈哈笑道,“朵儿姑娘,我早就说,杨大人只要见了此人,一定不谈价钱,马上把人留下的。怎么样?”柳朵儿向杨浩回眸一笑,嫣然道,“大人想要拿他打什么主意了?”
杨浩若无其事地笑道,“我早说,咱们这千金一笑楼盖起来后,餐饮也要拿出来,成为独立的能撑起门面的一个生财渠道,这个人你不要小看了他,他是一个宫廷御厨,这身份就可以大作文章,只要咱们放出风声去,蜀国御厨在,如雪坊,开店,平民百姓来了就可以享受到蜀国皇帝才能享用的佳肴,你说那客人还不趋之若鹜?更别说这里面有几道菜还是大名鼎鼎的花怠夫人所研制,可以把它们弊堕成招牌黎,会招揽到大量的食客。崔大郎笑道,“怎么样?我就知道,一提赚钱,他肚子里有的是花样。唔……”不过,蜀国御厨在“如雪坊,开店可以提,这花蕊夫人,是不是不要提了,多少会有些“”咳咳,忌讳…,。”
杨浩微微一笑,“不会有碍的,花蕊夫人研制的菜肴,就不能流入民间么?再说,我可是一个愣头青啊。”
这一点上他箕定的很,苏东坡那首“洞仙歌”据说开头第一句就是蜀帝为花蓖夫人所作,他苏大学士也没见有什么避讳二周邦虏和皇帝争女人,趴在床底下偷听了皇帝和李师师的一夜***,回头还写了一首艳词满城传唱,也没见皇帝把他怎么样,宋朝的皇帝还是比较亲民也比较宽容的。
听了杨浩自嘲之语,柳朵儿和崔大郎都忍不住鼓掌大笑,柳朵儿笑的直喘,“原来”原来大人也听到城中百姓士伸对你的l赞誉,之词了?”
杨浩白了她一眼,板着脸道,“有这么夸人的么?”
柳朵儿想起百姓间传扬的愣头青、大棒槌故事来,再看看杨浩的模样,更是大笑不止,杨浩见她笑得前仰后合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干脆不理她,只顾埋头对付那盘绯羊首。
柳朵儿笑拭眼角泪水,忽地想起一事,忙又正色道,“对了,有两件大事忘了对大人说了。”
杨浩停箸问道,“什么?”
柳朵儿直起腰来,正色道,“这第一件,现在许多有名号的青楼故坊,都在重金诱买咱们如雪坊的人,探听咱们的一举一动,大人教授的麻将、纸牌,轮盘赌、掷散子等等也被人学去,害得奴家现在千小心万小心,身边除了妙妙,简直没有几个信得过的人了。”
梭浩哈哈一笑,说道,“有句话说的好,我们一直被慕仿,但是从未被超越。让他们仿去,再怎么仿,许多模式总要滞后于我们,这种事,是不可能保密的,我们不是要做唯一,而是要做第一。”
扬浩这句话说的既傲又狂,充满了自信。论学识,他未必强于这个时代的人;论人情世故,比他老谋深算的人有许多。但是,他所拥有的见识,是这个时代的人再学究天人,再多智近妖,也无法掌握的,这就叫他的优势,所以他有这个自信。
悄悄返回厅来的妙妙姑娘正好听见了他这句话,不禁向他投以钦佩和仰慕的一瞥,小妮子情簧初开,扬浩年少潇洒,且位高权重,正是她心仪的目标,不知不觉间,她的心中已经渐渐印上了杨浩的影子,只是她自知身份卑微,而且自家小姐似乎也对杨浩有了情意,她怎敢向扬浩表达好感,也只能这样偷偷地看着,向他投以爱慕难言的一瞥。
杨浩抓起茶杯来又喝了一口,问道,“还有一件事是什么?”柳朵儿担忧地道,“还有一件,有人已打听到诗僧无花的事情,又知道他是个不守清规的狂僧,所以近来有几家院子的当红姑娘千方百计地去勾搭无花大师,想要求他赋诗相赠呢,奴家担心…””
杨浩一怔,不觉哑然失笑,“那些姑娘们在打壁…”无花的主意?”
他忽地想到一个笑话,一个女孩痛哭流涕地向朋友倾诉,“昨天”陪一个导演睡了,结果,今天他告诉我,他是动画片导演“朋友回答,“那也不错啊,你可以争取给主角配音。”
要是那些诗才满腹的青楼名故勾引了不清规的无花大师上床,却不晓得这位俊俏小,和尚教她们些甚么,难道是飞檐走壁、偷鸡摸狗?
杨浩摇头一笑,说道,“你不必担心,无花和尚那里我放心的很,他不会向别人赠一首诗词的。”
说到这里,他忽然觉得柳朵儿似乎功利心太重,忍不住扭头看了她一眼,正见柳朵儿松了口气,展颜笑道,“无花大师是大人的朋友,你们相知甚深,你说没事,那就无妨了。旁的,就没甚么事了,如雪坊这边有奴家和大郎等人看着,闲暇时候,奴家就苦练大人所授,以备“千金一笑楼开张。现在满城传扬,都是大人的消息,大人还须小心着力于公事,免得一朝阴沟里翻船,像罗三公子家中一般,“罗三公子?”杨浩知道她所说的罗三公子也是一位非常欣赏她的客人,而且这人就是罗公明的三公子,忙问道,“罗三公子家中出了什么事么?”
柳朵儿和崔大郎面面相觑,半晌才吃吃地道,“大人…竟…竟不知此事?”
杨浩做出一个拈笔的动作,说道,“这几天我忙的很,每日就是游走于大街小巷,左手举着圣旨,右手写个拆字,再画一个圈儿,哪里顾及得了其他的事,再说开封府其他衙门的官员我又不熟,没啥往来,你快说,罗家出了什么事?”柳朵儿见他果然不知,连忙把罗家近来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杨浩听了大吃一惊,“竟有此事?我竟半点不知!哎呀,我得去罗家探探消息,看看能否帮得上什么忙,与公与私,我都没有置若罔闻的道理。”
他匆匆起身掩出几步,到了门口忽又站住,仔细想想,便对妙妙吩咐道,“妙妙,去把叫辆马牟来,我要一用。”
“啊,喔……”少女一旦动了情思,心神难免恍惚,妙妙的眼神追着他,脑子却没跟上,待杨浩说完后呆了一呆才反应过来,连忙转身逃了出去。
柳朵儿急急追上来道,“恐怕大人未必进得了门呢,罗大公子一入御史狱,罗公就告病在家歇息了,许多同僚故交赶去探望,他都闭门不纳呢。”
“喔?”杨浩目光微微一闪,虎然道,“罗公这是在避嫌……,他的司僚故友都吃了闭门黎,那我也进不去了。”他在门口匆匆踱了几步,说道,“如此,我得先回开封府一趟,…”
第261章 老谋深算
杨浩回到开材府火情院,立即召集一班喽罗浩浩荡荡杀出开封府,开封府对面柳树下卖梨的老刘头看着那支扛镐提锹的拆迁队,喃喃自语道,“咦!愣头青又亲自出马了,这回是哪个官儿遭殃了?”
杨浩领着人直奔麦轻巷左保康门罗氏大宅,四下看了看,一指巷弄中几间低矮的棚子,问道,“这里怎么还没拆啊?”
一个胸前缓着红色圆圈,中间一个火字的火情巡捕凑上前道,
“大人,您没说过这里要拆啊。”
“是么?那么想必是本官疏漏了。”扬浩提起毛笔,走过去在棚壁上写了个拆字,熟之又熟地画了个圆圈,说道,“好了,现在可以拆刀”
J。
他扭头看看大门紧闭的罗宅,招呼道“去,给我砸门,就是南衙火情院要拆棚子,叫这幢宅主赶快出来。
那火捕陪笑提醒道,“大人,这幢宅子,是三司使爵使罗大人的宅院。”
扬浩把眼一瞪,喝道,“那又怎样?”
“是是是”那火捕心道,“王相公家的撕子你都敢拆,我还能怎样?”当下乖乖上前叩门,不一会儿门子应门,那门子原还以为是来探望自家大人的客人,一问却是开封府来拆棚子的,便急忙折身向内传报。
内宅中,罗家三公子罗点勤听说开材府来拆棚子,登时勃然大怒,吼道,“欺人太甚,这是以为我罗家要垮么,来啊,来啊,给我召集壮仆,我去看看哪个混帐东西敢拆我家的东西。”
罗公明正坐在花厅品着香茗静静地看书,听到声音寿眉微微一皱,扬声喝道,“勤儿住口!咱家这条巷弄,不需再做拆除清理了吧?开封府哪位官差带人来了啊。”
一听老罗问起,那门子连忙进了拖厅,禀道,“回老爷,是南衙火情院的愣头,,啊不,杨院长,亲自带人来的。”
“杨浩?”罗公明放下书,站起来慢慢踱了几步,摇着胡须微微一笑,“呵呵,此子一颗赤诚之心,克敌没有交错朋友。”
“爹爹!”罗克勤怒气冲冲地抢进来,看那跃跃欲试的样子,只待老爹微微顿首就要杀出门去。罗公明皱了皱眉,剑斥道,“你呀,老大不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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