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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莲 完结-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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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浩皮笑肉不笑地道:“呵呵呵”国主客气了。下官奉圣上之命宣抚江南,宣抚嘛,总不成向国主宣了一道旨意就了事了,江南军民自然也是要安抚安抚的,唐国的理自然也是要走一走的,民俗风情自然也是要访一访的,要不然回去开封,官家问下官此番到了唐国可有什么见闻,下官一样也答不上来,岂不让官家不悦?”
李煜听了心里“咯噔,一下:“不出所料,他是不会甘心就这么离开的,今孤已向唐称臣,这杨浩少不得要借宋国之势羞辱于孤,以耀宋国威风。看他今日网到,便如此倨傲,他在我唐国再多待些时日,不知还会闹出些什么事来。该怎生打发他早早离去呢?。
一段“绿腰舞”络束,八个,翠衣美人儿敛衽施礼,姗姗退下,殿前帷馒掩映下,忽地悄然滑出一座饰以黄金珠玉的莲花台,莲花台在殿中微微一转,奇光异彩夺人二目。就连一直在佯狂装颠、目无余子的杨浩都不禁收了狂态,凝目望去。
那莲花台在殿前定住,台上便冉冉生出一朵品色绝佳的莲花来,一瓣瓣莲花盛放,仿佛真的莲花。更有阵阵异香自花蕊中传出来,杨浩没想到唐国宫廷中的歌舞竟有这样精巧的设计,与自己“千金一笑楼”的舞台设计比起来也不遑稍让。
由于这莲花台的用料都是真金白银,比起“千金一笑楼”的舞台设计更有先声夺人之效。然而“千金三笑楼”的舞台设”点可是自只众个有着井千泣个时代千年见识的人想出柬。,江个藏人的莲花台懂得以机关之学来滑入打开,而且还在其中暗藏异香,以增加真实感,这是什么人的手笔。竟有这样的艺术细胞、这样的浪漫心思?
杨浩忍不住赞叹道:“这莲花台是何人想出来的妙物,真走了
李煜忍不住露出自得之色。矜持地笑道:“这莲花台是孤与王后联手设计出来的一件妙物,可还入得了杨左使的法眼么?”
“妙。大妙!”
李煜微微一笑:“杨左使不妨继续看下去,此莲台妙物之中,还有一个妙人儿。”
“哦?那倒要拭目以待了。”
只听丝竹声乐起,莲花瓣瓣开放,异香飘满大殿时,一个折腰叠股藏于其间的美人儿便从莲花蕊中嫂嫂婷婷地站了起来。杨洁不由一声惊叹。这样小小一朵莲花,中空部分若藏个,四五岁的小女娃倒还容易,可是婚婚婷婷十七八的一个妙龄女子能藏于其中,那可实在了得。
自当初在广原见那契丹女刺客冒充“一碗玉”登台献艺,见识了一番妙至毫巅的软骨功后,杨浩这还是充一次又见到一个软骨功练的如此到家的女子。
那歌伎穿一件粉红裤腿儿、辆合腰衣的舞裳,姣好曼妙的身段毕露无疑,她在那莲花瓣上翩翩起舞起腰,稍顷又轻盈地折腰翻下地,杨浩这才注意到,她的一双纤足未穿鞋子,只着一双布袜,松软的喇叭口舞裙翩跹飞起,那双罗袜美足便在大殿上攸进攸退,香肩始终是平的。水袖翻飞,仿佛滑行在水面上。
杨浩的口光很快就集中在那起舞美人儿的双脚上,那双脚上的布袜不是寻常的袜光,而是缠在脚上的一层白布,使双足紧紧缚起纤如新月,起舞旋转时脚尖便可立在地上,支撑起整个身子的重量。看起来,这层布袜起着芭蕾舞鞋的一些作用。
美人之美,丰乳、皓腕、纤腰、曲臀、肤色,秀发、五官,各具其美,美足部之美是最不易引人注意的,只有充满灵性与感性的人,才能从一双玉足浮想翩翩,品味到其中的旖旎滋味。
杨浩不是恋足癖,此刻也没有看到那双美足的肌肤是否晶莹剔透,但是看着那双不断癖移的纤足,仍是生起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的感觉。女人的肢体语言如果能表达的得好,绝对比她绝美的五官更令人男人动心,杨浩以前还从来没有见过。他相信以后也不会再看到,脚尖上的美丽,竟可以诠释到如此境的。一双细嫩挑巧的美足,便将女人之美、灵秀之气,表现得淋漓尽致。
“国主,贵国宫廷这位舞伎,真是好高妙的舞艺。”杨浩屏息欣赏良久,不禁悠悠一叹,双目仍是随着那一双美足打转。
李煜自得地笑道:“这是孤宫中的舞伎官娘,舞艺端妙,后宫第一一。”
“官娘?”杨浩心中忽地一动:“督娘?南唐故事所载的有名有号的美女中,除了小周后,数得着的就是督娘了,原来就是眼前这人。据说官娘喜欢缚一双小脚,原来所谓的自娘小脚就是像穿芭蕾舞鞋一样,目的只是为了使脚形更美,可以竖得起脚尖起舞,怎么后人缠足缠到明清两朝竟蔡缠得那般变态?”
李煜见杨浩痴望殿前两眼出神,心中不由一动:“莫非 ,这位宋使迷上了官娘?若他在我唐国执意不走,势来与孤为难,可否让官
”
昏娘是唐宫舞伎班首。这些舞伎若是皇帝有了性致,一样可以召她们侍寝,但她们却不算在后宫妃嫔建制之内,没有什么名份,随时可以遣出宫去。若用一个舞伎能换的自己太平,也是值得的。
李煜有所意动,可是抬头看向殿上那丽人时,见她起舞美姿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心中忽又不舍起来
※※
“杨左使,馆驿之中。已为大人安排了宿处,下官这便陪杨左使回馆驿歇息,可好?”
散了宫宴,出了皇宫。一个唐国的官儿便凑上来对杨浩毕恭毕敬地说道。
满脸谄笑的这位官儿年纪不大,二十五六岁年纪,容貌倒也清秀。这位官儿名叫夜羽,姓氏比较少见,他本是唐国的大鸿驴,但是如今唐国朝廷改制,自皇帝以下。统统降了一级规格,这位夜大鸿驴直接降格成了礼宾院长。
这位夜大人不是个正经出身的官员,他本是一个,落第的秀才,因为家贫拿不出返程的路费。暂时借住于鸡鸣寺中,帮和尚们抄经卷赚口饭吃。唐国皇帝崇佛道,数百上千家寺院俱都香火鼎盛,和尚们一个个肥的流油,权当雇了这位秀才当个抄经的小厮。
这位夜大人有一副好歌喉,日日在寺中听那和尚唱经,耳濡目染之下便学会了,忽一日抄完了经卷走出偏殿活动手脚,随口唱起经来,虽无钟蔡相和,佛音梵唱却是清越庄严,恰被到寺中礼佛的李煜听见。
李煜好诗词歌舞,又好佛学。与他一番攀谈,诗歌之道固然捻熟,抄了那么多经书,说起佛经来也是头头是道,李煜大喜,直道明珠蒙尘,当即便赐了他一个同进川身,入朝为后每次出宫礼佛,都要让他随侍。口小一去。节节高升,没两年功夫就做到了鸿驴寺卿的高位。
夜鸿驴接到的李煜指令是,竭力服侍好这位宋国使节,切勿让他在金陵生出是非,但有所愿,可尽许之。夜羽本就是靠巴结李煜上位的,并无多少真实才干。现在干的活不过是老本行而已,自然是得心应
。
杨浩微微一笑,说道:“本官还不觉得乏,初来金陵,尚未见识此处繁华,要往街市间走走。”
夜羽面有难色地道:“这,钦使这般仪仗,都要带到街上去
杨浩这才恍然,失笑道:“说的也是,那就先去馆驿,喝口茶润润喉,再往街市间游逛。”
当即摆起仪仗。先往馆驿安顿。杨浩到了自己住处。脱了官衣,换上一套轻便的袍服。正自整理,鸿驴寺承焦海涛便匆匆赶了来,急急说道:“大人,今日在唐宫朝廷上,大人对江南国主太不礼敬了,如此张扬,恐对我们此行的使命大大不利呀。”
杨浩笑道:“焦寺承过虑了,我们此来唐国,就算再如何小心谨慎,你道唐人就不会对咱们心生戒备么?对李煜不敬,他敢发作也罢了,他既然忍气吞声。那便有先声夺人之效,江南国主尚且对我们隐忍,旁人又怎敢刁难。我们要四处游走,访察地形、探听情报,岂不容易的多?”
焦海涛眨眨眼。说道:“大人所言,似乎,”有些道理。”
杨浩一拍他肩膀。笑道:“不是有些道理,而是大有道理。咱们还有一条使命,就是离间其君臣,失和其文武。你想,咱们气势汹汹而来,李煜忍气吞声,一让再让,唐国那些臣子们看在眼中是什么感觉?国主不可恃,那些全为自己打算的臣子们就会生起另栖高枝的念头,有那忠心耿耿的,也会心灰意冷,士气低迷,杨某一举而达目的,何乐而不为呢?”
焦海涛捻着胡须琢磨半晌,赞道:“左使此计大妙,是下官糊涂
。
杨浩呵呵笑道:“现在明白也不算晚,你这一路跑前跑后的也很劳累了。去歇息吧,本官上街上走走。”
焦海涛忙道:“大人方至金陵,正是万人瞩目的时候,此宏出去,又有那唐国夜大人陪着。怕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吧?”
杨浩叹了口气。摊开双手道:“焦大人呐,你瞧瞧,我可是宋国钦使,就算我再如何低调。又怎么可能不引人注目呢?这刺探军情、描绘地理的事情自然是你带人去做。
本官呢,本官如今就是一把火炬,我燃烧了自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到我身上来。方便你行事,这就是我的使命了。你明白了
?”
“明白了。”焦海涛欣然点头:“大人真走了得!”
杨浩向他眨眨眼笑道:“哪儿了得?”
“哪儿都了得。”
“哈哈哈哈,”杨浩大笑出房,直入花厅,夜羽立即笑容可掬地迎上来:“杨左使真是好兴致,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杨浩笑吟吟地瞄了他两眼,说道:“大人一身官服。如此上街可不方便,噪,焦大人。你俩身形差不多,借套衣衫如何?”
杨浩与夜羽一身便服姗姗上街,连一个小厮都不带,更遑论侍卫了。杨浩这是有意给人形成一个习惯,否则前呼后拥的一帮侍卫保护着上街,如果突然有一天他一个侍卫不带,而且恰恰就“死”了,那就未免可疑了。
焦海涛真不知道这位杨大人哪来那么大兴致,竟然喜欢逛街,只得耐着性子一路陪同。杨浩游走街市,一来是想去街上逛逛,找些借口继续得罪人,最好是得罪些南唐的武将,这样自己突然“死掉”才有死掉的理由和可怀疑的对象,不致使赵匡胤疑心到自己假死上来。二来是想熟悉一下金陵形势。琢磨个适合“死掉”的地步,同时叫人养成自己喜欢上街的习惯。
这样一来。他这逛街可就是漫无目的了,东逛西逛。信步而行,将近中午,才赶到南唐都城最繁华的闹市区鸡笼。鸡笼街十分繁庶,一家家商铺,扎花坊、绸缎庄、米铺、肉铺、屠肆、陶瓷店、药店,水果铺……
杨浩东张西望。像只没头苍蛇似的到处乱撞,跟在后面的夜羽夜大人可是走的两腿发软。苦不堪言。眼见杨浩走到哪儿都四处张望,好象在找什么东西似的。夜羽心中忽地一动,试探着问道:“杨左使,天将正午,你看”咱们寻一处酒家,叫几色佳肴,再找几个歌伎舞女以助酒兴如何?”
杨浩本无目的。一听欣然叫好,夜羽暗暗一撇嘴:“难怪他一个人都不带,原来是想宿娼嫖妓,尝尝我江南美人的温柔滋味儿,你早说嘛,害得我跟着你走的两腿发软。不过这个时辰”这位北国天使性致也未免太强烈了些
夜鸿驴振作精神,正要把杨浩领去自己相熟的一家青楼,前方十几名扈兵,忽然簇拥着一位年轻英俊的将军大步行来,杨浩一见双眼顿时一亮,脚下突然加快。里面便撞了过去”
第027章 我无敌了!
那位年轻的将军大步流星,旁人见了都要为他让道,怎会料到杨浩突然迎上来。那将军收步不及,与杨浩撞个满怀,登时英眉一挑,尚未发作。杨浩已经怒道:“混帐,走路不长眼睛么?”
那将军一呆,不怒反笑:“好嚣张,你不晓得本将军是什么人
二人对答的功夫。那将军手下已然围拢上来。看那跃跃欲试的模样,只要这位将军一声令下,马上就要动人。
杨浩心中暗喜。今日当街闹事,与唐国将领结怨,众目睽睽之下,可是“寻死”的一个好理由。他一脸乖张地冷笑道:“我看你这小白脸儿,好像姑堂子里的一只兔子,想不到竟是一位将军。失敬失敬,我倒忘了南人文弱。原来堂堂统兵大将也是这般模样,哈…”
那位将军目中掠过一片怒火,不待他吩咐,手下武士已然掣出兵刃,有个小校便大喝道:“哪里来的狂人,敢对我家将军如此不敬,来人,把他先打个半死,然后再丢进大牢去。”
四下里百姓一见要动武,立即纷纷走避,杨浩心道:“来的好,凭这几块料,焉能伤我分毫,先与他们打一架,再亮明身份,这位将领知我是宋国使节。再恼也不敢当街行凶。嘿嘿,这个梁子就算结下了。”
杨浩脚下不丁不八。双掌一亮,不屑地道:“怎么,要动手?来来来,让你晓的我的厉害。”
这时夜羽慌慌张张地冲了过来,兜头就是一揖:“杨左使息怒,皇甫将军息怒。大家都是……都是一朝之臣。万勿伤了和气。”
那位皇甫将军一膘夜的。冷晒道:“大鸿驴,这人是谁?”
夜羽满头大汗地道:“这位是宋国天使杨浩杨大人,杨大人,这位是我唐国神卫统军都指挥使皇甫继勋大人,不打不相识。两位大人只是偶生冲撞。切勿动手伤了和气。”
杨浩真想不起南唐有位什么皇甫将军,他识的这个复姓还是从武侠里看来的。什么南宫、东方、西方、北宫、第五、赫连、令狐,“诸如此类的名字,似乎复姓的人都有较大机会成为武林世家似的,当即翻了个白眼儿,冷笑道:“什么皇甫白甫的,本官从未听说过,这个人是你们国的大将军?看着不像嘛,要是换上女人衣裳,倒是一个绝色的伪娘。”
左右军士不晓得伪娘为何物,但是杨浩先把他们将军比做像姑堂子里的男娼此刻又说什么换上女人衣服云云,猜也晓得住然不是好话,这些唐国士兵本对宋人的盛气凌人十分敌视反感。一听这话更是勃然大怒,“呛督哪”一阵响,一片雪亮的钢刃便扬了起来。
夜羽吓了一跳,还待阻拦,不料皇甫继勋动作比他更快。一个箭步已蹿至杨浩身前,杨浩摆了个阴阳手,正待放他进招。却见皇甫继勋满面笑容,抱拳说道:“原来是宋国天使杨浩杨大人。久仰久仰,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杨浩一呆,这人也太好涵养了吧,要是这种情形下还要动武,那有意寻衅滋事的态度也太明显了些,他只一怔的功夫。皇甫继勋已回首喝道:“统统把刀剑放下,岂可对上国天使无礼?”
皇甫继勋说罢,又转过头来,满面春风地道:“继勋早知北人粗扩豪放,英武了的。想不到杨使者一介文人,也是性如烈火。今日可真是不打不相识了。”
夜羽一见大喜。连忙凑上来介绍道:“正是。正是。二位大人今日在此相会也是一场缘份。杨左使,这位皇甫继勋将军。乃我唐国神卫统军都指挥使。负责金陵防务,麾下四万精兵,乃国主最为宠信的将领,今日难的相遇,不如就由下官做东,咱们三人寻个悠闲所在,饮几杯水酒,好生叙谈一番。”
杨浩心中好生郁闷,奶奶个熊的,想结个仇打个架也这么为难么?可是他甫到江东,不宜把结仇滋事做的太落痕迹,而且娃娃和焰焰尚未赶来,这事也不急于一时。只得改了颜色,虽仍骄矜,语气却放缓了下来:“这样才对。皇甫将军虽是武将,手下又拥众兵,可是若欲对本官无礼。那就是对宋国不敬,杨浩一身荣辱无妨,却是不会弱了宋国威风的。少不得便要与皇甫将军一战。”
“战不的。战不得”皇甫继勋笑容满面。连连摆手。对杨浩的无礼之言丝毫不以为意:“江北男儿,粗扩豪放,俱都一身武艺,骁勇善战,我南人确是不及的。宋国大军若是南伐,挟泰山之势如压危卵,我唐国不出三日。就要亡国。如今我主向宋称臣。两国友好,正是顺乎天意,本将军对上国天使,那是敬畏从心,绝不敢怠慢的。”
皇甫继勋堂堂皇皇,公开承认唐国武力不及宋国。而且谄媚到如此境界,一旁士卒们听了俱都面现羞怒之色,皇甫继勋却不以为意,上前把住杨浩手臂。笑吟吟地道:“本将军职责所在,不曾上朝迎接天使,今日在此相遇。实是缘份,来来来,咱们寻一个好去处,一起喝两杯,这个薄面。杨左使一定要赏光,切勿推辞。”
杨浩没想到看这将军血气方刚、气概不凡,正是一个好对手,想要与他寻衅打架,却是这样一个结局,被他拉着手卑,殷勤招呼着,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本官方才忒也无礼了些,皇甫将军并不忿愤么?”
皇甫继勋笑道:“北国民风别悍,大人率性而为,何谈无礼呢?本将军一直以为。北人强劲。无人可敌之。我唐国若以卵击石,不出三日。必然亡国今国主顺应天意,每宋称臣,本将军与大人也算是一殿同僚了。些许冲撞,有什么忿愤的,来来来,咱们一同吃酒
。
“我日。这皇甫继勋,…简直就是一百斤面蒸个点心,也太废物了。李煜什么眼光啊,竟弄了个金玉其外的软骨头做金陵统兵大将,动不动就是三日亡国,简直就是一个唐国汪精卫。”
杨浩哭笑不的,只得让他拉着走一幢大酒楼行去…”
皇甫继勋,幼习武艺与兵书韬略,的确是武将世家出身。其父皇甫晖十分骁勇,当初曾是神卫军都虞侯,江州节度使。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周国柴荣挥师攻谁南的时候。皇甫晖是唐国北面行营应援使。用兵老到、进退有据,周兵对他颇为忌惮。
涂州城一战,皇甫晖杀得性起,冲下城去要与攻城大将赵匡胤单挑。可谓是周国柴荣和如今宋国赵匡胤两位君主的夙敌,也是他们十分钦佩的人物。后来在清流关一关。皇甫晖被柴荣俘获。柴荣对其优容有加,有心招纳,皇甫晖不肯就范,身负重创却不肯医治,数日后伤重而死。
皇甫继勋是忠臣之后,所以李煜对他十分信赖,对他不断擢升,如今成了金陵防御。只可惜虎父犬子。皇甫继勋既无其父的勇武,也无其父的忠心,对与宋为敌悲观的无以复加,压根没有什么战意。
在他看来。北人尚武之风强于南人,南北之战,注定了北胜而南败。这是永远无法改变的规律,所以向宋称臣,实是唐国最好的出路,是以杨浩虽倨傲无礼,皇甫继勋不但不恼。反而笑容可掬,似乎这正印证了他一贯的论调:一个文官书生尚且如此,北人之荆悍可想而知,不可敌之。不可敌之。”
飘香楼上,一曲琵琶如泉水鸣涧,叮叮咚咚跌富流淌,高踞尚位的那位文袍士子却是愁眉紧锁,丝毫没有愉悦之色,倒是随着曲声,一连灌了三杯酒下肚。
这人五旬上下,面容清辈,瞧来风雅不俗,只是眉宇间一片忧容,也不知有甚么不开心的事情。那妙龄少女一曲抚罢,将琵琶交予一旁侍女。款款走到他身旁坐下,伸皓腕为他斟酒一杯,妙眸横也,嫣然说道:“枢密大人平素最喜听奴家抚曲,今日怎么满脸不悦之色,可是奴家的琴曲不合大人之意么?”
那位枢密大人谓然一叹,喃喃地道:“爱卿的琴曲仍是一如既往般妙不可言。可是我唐国气象,却是今非昔比,一日不复一日了,本官心生感慨,怎能不生忧虑?”
那位枢密大人说罢。举起杯来又一饮而尽。
“枢密大人”那歌女幽幽的想要解劝。却又不知该如何启齿。
那枢密大人凄然一笑三“什么枢密大人。如今枢密院已降格为光政院。本官”如今是光政院辅政,呵呵,笙寒姑娘,你还是叫我辅政大人。听着顺耳一些。”
那歌女望着他,脉脉不能语,只是为他轻轻又斟满了酒。
这个枢密大人,姓陈名乔。字子乔,是唐国朝中柱国之才,中主李螺临危时曾对皇后及诸子说:“此忠臣也。他日国家急难,汝母子可托之。我死无恨矣”
李煜嗣位后,任命他为吏部侍郎翰林学士承旨门下侍郎兼枢密院使。如今唐国向宋称臣。所有衙门降一个规格,枢密院改名光政院,他这个枢密院使就成了光政院辅政了,不过仍是总领唐国一切军国大集。
陈乔揽住美人儿香肩,苦笑道:“韩熙载这老货,是个有福气的人呐。他做宰相,荒诞不经。尽享福贵,未等宋人兵戈向南,便舒舒服服地去了。如今剩我一人,兼领文武。承如山重任,唉,他日辞庙伴帝,成宋人之虏的耻辱,恐要陈乔来一力承担了。”
笙寒姑娘一双娥媚微微蹙起。轻轻说道:“大人,如今我唐国不是已经向宋称臣了么,宋人还会来出兵伐唐么?”
陈乔苦苦一笑,说道:“赵匡胤要的,是江南富庶的土地和子民,不是一个朝贡称臣的江南国主,他的野心若仅止于此,就是我陈乔都要看轻了他。可惜了。皇帝听不得忠言,听不得忠言呐。”
他颍然摇头,漫声吟道:“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来,美人儿,咱们且尽今日之欢,明日之事。明日再说罢。”
说完一揽笙寒细若嫩柳的腰肢。笙寒姑娘举杯啜了口酒,便向他嘴巴迎去。要来一个香艳的皮杯儿哄他开心。
两人嘴唇网刚一触,就听楼下有人大喝道:“混帐东西,本将军今日宴请的佳宾何等尊贵。怎么使这些庸脂俗粉前来应承?笙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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