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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莲 完结-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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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兴冲冲挥师南下,一路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赶到采石矾与曹彬汇合的地方时。曹彬的水师还未赶到,按照赵匡胤的吩咐,他的马步军要藉曹彬之助渡江作战,然后赵光义等不及了,听说曹彬尚未赶到,赵光义大喜。立即下令搜罗沿江渔船强行渡江。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抢功!

曹彬战功赫赫。是宋国当前的武将序列中排名第一,如果赵光义能抢在曹彬到达前。根本不需他的水师相助就攻破唐国要塞采石矾,那就能一鸣惊人。一跃成为宋国最擅战的第一大将。虽说闽南还有一个潘美亦以善攻而闻名。但是论官职、论声望,潘美比曹彬还略逊,也是无法与他相比的。他治理开封十年,文治功夫已是尽人皆知,到那时他的武功必也名扬天下。

可是天险不是那么好攻的,凭着一些搜罗来的大小渔船就想攻破要塞谈何容易,采石矾唐军守将是马步军副都部署杨收、兵马都监孙震,他们手中有精兵两万,采石矾一战,宋军丢盔卸甲,血染大江,第一战竟尔败了。

赵光义自知凭宋国实力早晚都能打下唐国,他的大军只须佯攻吸引采石矾守军,使他们不得分兵,只须掩护曹彬水师到了,这一仗大有可为,但是他立下了三个月平定江南的军令状。要的就是一鸣惊人的效果,如果打上半年或者一年,那与党进何异?

是以赵光义下了死令,征召敢死之士彻夜不停强攻要塞,并且下了屠城的命令激励三军,允诺只要攻下采石矾,可任士兵劫掠当涂城,财帛女子尽归其所有。这一招当真管用,清朝时候,察哈尔判乱,大军眼看就要杀到了北京城,城中丹兵,皇帝束手无策,关键时刻孝庄太后用京师心垛日戚的家奴们组建了一支数千人的军队交给周培公去挥仗。周培公是一介书生,一个书生领着一群家奴,这样一支乌合之众,周培公用了两样手段就把他们变成了攻无不克的虎狼之师,杀得察哈尔望风而逃。手段只有两个:一,夺其城池后,财帛子女任你取舍;二、擅退一步者格杀勿论。

赵光义用的也是这一招,这针对人性,能以最快的速度、激发人最大勇气的方法,在女色和金钱的双重诱惑下,早鸭子的宋军马步兵就像打了鸡血,忘死强攻。用无数尸体垫江,硬是杀开了一道豁口,攻上了长江东岸。

可惜后续部队运送乏力,抢滩登陆的宋军后继无援,在杨收、孙,震亲自率兵反扑之下被尽歼于长江东岸。赵光义目眦欲裂。竟尔亲披战甲,驾小船南攻。但他杀过半江时,抢岸的宋军已被唐人尽数歼灭,万箭齐发之下,赵光义只得退回江西,搜罗大木制筏,往两岸更远处搜罗船只,准备再战。杨浩就是在这时赶到了采石矾。穆羽带人前行探路,匆匆返回把江防情形一说,杨浩不禁变色,他没想到宋军到的这么快,如今再往哪个方向去,恐怕都已没了出路了。杨浩将家眷暂且安顿在当涂,只带壁宿一人,仍要他穿了僧衣以为掩护,同登采石矾观察情形,看看有无可能使一小船夜间偷渡过江。

江边大军云集。采石矾上游客稀落,但仍有三五香客上山礼佛。提心吊胆地求神佛保佑。

太白楼前冷冷清清。“荐汾阳再造唐家,并无尺土酬功,只落得采石青山,供当日神仙笑傲;喜妃子能谗学士,不是七言感怨。乍脱去名缰利锁,让先生诗酒逍遥。”的猛联下,立着一位玄衫玉面的俊俏公子。眉心微锁,负手而立。

此人正是折子渝。几日的功夫,她似乎清瘦了许多,原本俏丽圆润的下巴变尖了,脸颊有些瘦,两只大眼睛相形之下变得更大,女人的模样并不易遮掩,不过战乱一起,许多年轻女子都换穿了男装,这副打扮倒也不会惹人生疑。

在她面前,是张十一和一位低阶军官。只听折子渝问道:“金陵那边怎么说?”

那军官说道:小将听孙都监说,朝中文武计议,宋军劳师远征,全凭一股锐气,必难持久。是以当坚壁清野,倚仗长江天险与宋军耗战,待宋军疲惫无功时,自然退去。”

折子渝蛾眉一扬。诧然道:“真是愚蠢,朝中就没有一个远见卓识之人吗?天险虽险。还须由人来守。宋军士气如虹,唐军被久困之下士气必然低迷,到那时天险也算不得什么险了。湖口尚有雄兵十万,采石一线守军也未受重挫。如果速调湖口守军,配合采石守军南北夹攻,趁宋军立足未稳主动出击,击溃宋军才有自保的可能,岂可坐待宋军自退?”

那军官苦笑道:“可是,这是朝中的命令,孙将军人微言轻,又能如何?听说皇上要召鸡鸣寺一位被皇上敬称为小师傅的高僧入宫诵经祈福,可那位小师傅却已踪影全无,可叹皇上仍不醒悟,又召请了许多据说是得道之士的出家人在宫中开坛诵经为唐国祈福。小将还听说皇上如今正在钻研《易经》,想从中找出克敌之胜的大道正法。”

折子渝苦笑一声,喃喃自语道:“这位皇帝,,已经不可救药了



那军官黯然叹息一声。拱手道:“莫姑娘,国君这事小将不便置言小将是一介武人。外敌入侵小将唯有死战不降。为国捐躯,便算是对得起林将军的知遇和栽培,也算是尽了自己的本份了。林家一门忠烈,林将军受谗言而死,冤深以海,姑娘还能不计前嫌,如此为唐国谋划,可恨”朝事尽为奸佞把持,我们回天无力啊。姑娘,这采石矾也不知能守到几时。姑娘是女儿身,不用沾惹这刀兵之事。还是早早离开吧,这军国大事。不必理会了。”

折子渝默然半晌。向他拱了拱手,那员小将向她还了一礼,整整衣装,便向工;下走去。

张十三靠近过来。小声劝道:小姐,江南事已不可为,咱们,,还是回西北去吧。”

折子渝摆了摆手。张十三只得闭口,看了折子渝一眼,他暗暗叹息一声,悄悄退了下去。

“浩哥哥,你说三两年内,宋必灭唐,统兵大将是曹彬、潘美,如今宋军果然来了,统兵的将领却不是你言之凿凿的那个人,这对也是你,错也是你,我该不该信你?该不该听你的话,回到西北,力劝兄长归宋呢?”

想到这儿,她心中忽地一凛,想起了杨浩对她说过的话。

“子渝,只吻一下。就这一次,这一辈子,最后一次

“呵呵,以后怕也没有多少机会了,这就算,,最后一次送你礼物吧,请收下,好么?”

“当时只觉他这话说来听着叫人很不舒服,却没往深里想,难道,难道他早知道自己将身遭大难有死无生,所以才”?如果他对此已有预料,那么他绝不会骗我的,潘美没来,或许是个误差,既然自己的生死都有所预测,至少大势是不错的,浩哥哥,你想要我主动归宋,保一家富贵么?如今这模样,我真的好累了,我该不该听你的

想着杨浩说过的话,折子渝泪水盈盈。什么怨、什么恨,在这一刻都被她抛并了,如果能够重来一回,她一定会答应浩哥哥,让他结结实实地亲个够。就算他已经有了娘子也不管了,她情愿与他成就夫妻,为他留下骨血,”

“浩哥哥”子渝眩然泪下,泪眼朦胧中,便看到杨浩鼻静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怎么会?光天化日之下。鬼魂也可以现身么?”折子渝心中没有害怕,只是又惊又喜,她赶紧擦擦眼睛,定睛再一看,杨浩果然站在面前,穿着一身普通士人的衣服。旁边还站着一个和尚。

他的衣服,,他的表情,”他,,

杨浩傻了,他没想到网到太白楼前,就会撞见折子渝。两人对视半晌,杨浩讪讪唤道:“子渝,”

“他诈死!”折子渝突然之间什么都明白了。

杨浩一见折子渝的表情,不由机灵灵打了一个冷颤,她的脸色变青了,柳眉变直了,杏眼变大了。她的手”正握住腰间剑柄,一寸一寸地往外拔,剑刃磨擦着剑鞘,发出沙沙的响声。

“子渝,你……你听我解释,我……我”杨浩心虚之下一步步倒退。

“你、没、死!”

“是,我没死,我只是”

“没关系,你马上就要死了!”

“啊?”

壁宿摸着大光头,左看看右看看,看着这对欢喜冤家,忽然之间,就见剑光如电,飒然一闪。把壁宿吓了一跳:“哇!折姑娘好快的剑!”

然后就见杨浩像一只兔子,一跳、一跳、否一跳,嗖地一下钻进了草丛:“子渝,你听我解释啊。”

“哇,杨大人好快的身法。”

随即就见折子渝剑光如星河倒挂,呼地一声向他卷来:“狼狈为奸,一样该杀!”

“哇!我招谁惹谁了?”壁宿怪叫一声,就像杨浩一样跳进草丛亡命逃去。折子渝真是气炸了肺,拔腿就追。

杨浩一面漫山奔跑。一边叫着解释:“子渝,我也是情非得已,当时的情形。你让我怎样向你说明,我不是有心诚心骗”

“呼!”地一声,壁宿甩着大袖超过了杨浩:“先逃命吧大人,母妾虎追上来了。”

杨浩猛一回头,就见一道剑光呼啸而至,折子渝尖叫道:“你去死!马上死!”

“啊!”杨浩险险被一剑劈中屁股,吓得他脚下抹油,两个箭步便超过了壁宿,壁宿一见怪叫道:“大人你好不讲义气。”

杨浩头也不回地道:“爹死妈嫁人,各人顾各人吧。”“那边,树林!”壁宿忽见一片灌木丛林,立即大叫一声扑了过去,杨浩一见忙也纵身跃过去。灌木一丛丛的枝叶杂生十分难行,折子渝毕竟是女子,要她一路疾奔把衣衫都刮烂露出肌肤是万万不肯的,脚下便慢了许多,待她追到尽头时只见江山诣诣,峭壁上一条小径蜿蜒上下,也不知杨浩逃上了山还是逃下了山去。

折子渝顿足斥骂:“杨浩,你这个该死一万遍的混帐,你骗我那么伤心,你骗我为了你去刺杀了耶律文。你”你”你对我从无一句真话,从无半点真心,什么宋将灭唐、天命所归,原来都是假的,你是宋国的官儿,当然知道宋将伐唐。只是你未料到潘美来不及赶回,朝廷另派了武将,是么?姓杨的。你这个乌龟王八蛋,从今往后,本姑娘见你一次杀一次,有种你就永远躲起来不露面!”

折子渝气得直掉眼泪。痛骂半晌才哭着走了。

草丛中,杨浩蹲在那儿痴痴地道:“她”她为我这么伤心?是她杀了耶律文?”

旁边壁宿揪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也了杨浩一眼,叹道:“大人,这一下你可彻底得罪了折姑娘。”

杨浩自我安慰道:“不会,子渝若不把一个人放在心土时,才不会为他这般动怒,只不过,,如何让她消气儿,那可就难了。”

壁宿睨着他道:“大人都要易地隐居了,还有机会再见到她么?”

杨浩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我不知道,说真的,以前我是成竹在胸,现在我跟你一样。明天将会发生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咳!”身后突然一声咳嗽,杨浩和壁宿像受了惊的兔子,一下子跳了起来。

杨浩还以为折子渝潜到了自己身后,猛一回头,看清那人模样,杨浩不禁就是一呆,眼前是个僧人,三十五六岁年纪,脸有些黑瘦,双眼炯炯有神,杨浩先是觉得有些面熟,随即猛地想起,此人乃是在这山上结庐而居的苦行僧人若冰。

若冰和尚此时一脸惊讶,显然也已认出他的身份,杨浩不禁暗暗叫苦:“糟其大糕,莫不成”我还得杀人灭口吗?”

第九卷 吴中白藕洛中栽 第07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
“呵呵。贫僧听说杨左使为奸人所害,已然辞世,心中甚为悲叹,还曾为大人诵念往生咒超渡,如今看来,传言大谬呀!”

若冰和尚微笑着说道,杨浩听了便是一声叹,壁宿已飘然欺近,目中露出了杀气。

“且慢!”若冰和尚目光微闪,从容笑道:“杨左使假死遁身,潜来此地。当有所图。贫僧在此恭候,乃是你我之间的缘份,贫僧虽看破大人的身份,却与大人无害,相反,还有一件大功奉与大人。”

杨浩目光微微一凝,沉声问道:“大功一件?”

若冰和尚微笑道:“不错,贫僧听说杨左使被契丹人所杀,怎料大人不但没死。而且还身着便装,在宋唐两国陈兵江畔杀气冲宵之际,悄然出没于采石矾,不知大人意欲何为啊?。

杨浩脸色不由一变,还未回答,若冰和尚已朗声笑道:“不问可知,大人此来。为的就是宋国大军如何渡江,是么?”

杨浩颜色和缓下来,微笑道:“那又如何?”

若冰和尚肃然施礼道:“请大人随贫僧来,贫僧有一样东西要奉与大人,大人见了自知端倪。”

杨浩满腹疑窦地制止了壁宿的蠢动,随在那若冰和尚身后向林中走去,到了他的茅草屋前,若冰和尚四下看看,迅速地钻进了茅草屋,杨浩和壁宿恐他逃脱,立即跟了进去,只见若冰和尚结庐苦修的所在十分简陋;只有一榻一案,一灶一瓢,桌上一盏纱灯,床头放着一个书豆。若冰搬开书匣,掀开被褥,便自榻底下取出一幅绢来,满怀热忱地递到杨浩手中。

杨浩莫名其妙地接过来展开一看,只见上边缓了许许多多线条,上边还标注了一些数字,又有春夏秋冬等字样,看了半天不解其意,不禁纳罕地道:“若冰大师,此为何物?”

若冰和尚郑重地道:“杨大人,实不相瞒,在下这个野和尚,其实是假和尚。在下本姓樊。唐国一秀才,因屡试不第,不能入仕。这才假意削发为僧。在这采石矾上结庐而居,发大宏愿要化缘慕捐,在这两岸悬崖峪壁上尽雕我佛金身,有些借口,便常使小船行于江上,暗中测量长江水情。春夏秋冬、一年四季,何处深浅,水流疾缓,尽皆缓于图上。

依我水图,在长江上便可搭起浮桥一座。使大军往来如履平地。在下听说晋王亲自领兵攻采石矾,伤亡极其惨重。如今已然败归,再若强攻,不知还要有多少兵士丧命,然而若有此图在手,则大军进退自如,长江天险不攻而破,可减无数杀孽。

杨浩听了大吃一惊,他自然明白这水图的珍贵之处确实不亚于数万大军的作用,可是自己如今这身份,能把这图送到赵光义手中么?但是置之不理则身份必然暴露。杀人灭口呢?方才为保家人还下得了手,现在却是万万不能了。

要知道有无此图,是不能改变战争结局的,赵光义仅凭一些木筏、淡船就能攻上来石观,虽然因为后续兵员无继,又被唐人抢回了阵地,但是唐人士气之低落、所谓天险之难守已经可想而知。待曹彬水师一到,那都是真正的战舰,那时与赵光义合兵一处,采石矾岂能不破?可是那样一来强打强攻,死伤定要十倍于现在。如果自己把势若冰杀了,藏匿此图,那他杀的就不是舆若冰一个”强攻大江所导致的无数伤亡、数万性命都要算在他的头上了。

杨妥心乱如麻,正犹疑难决,樊若冰又道:“大人勿需猜疑,此图确实无假。大人可带在下去往西岸见晋王,在下可当面指点水图,若有虚诳之处,大人可以取我项上人头。”

壁宿虽是宋人,可是见他只因为在唐国做不了官,就处心积虑,不惜跑到长江边上做假和尚,精心缓就长江水图以献宋国,只为求个官儿做,心中不免鄙夷,冷晒道:“樊秀才处心积虑,有此图在,这一遭儿可毒奇功一件。定要做官的了。”

婪若冰脸上一红,习惯性地稽首一礼,说道:“阿弥陀佛,良禽择木而栖,忠臣择主而侍,唐主昏馈、耽乐佞佛,不理国事,朝政糜烂、百姓困苦。赵宋得天下,乃天命所归,樊某岂不知从善如流?

前些时日传来消息,说是对朝廷忠心耿耿的林虎子林大将军也被谗言所杀,而且是不教而诛,以帝王之尊只敢偷偷摸摸对臣下施以毒酒,国主自断手臂、自毁前程,唐国上下谁不心寒?这是天要灭唐啊,某一凡人,敢不顺天应命?。

杨浩长长地吸了口气,说道:“此图确是珍贵万分,只是,,如何送过江去呢。”

婪若冰双眼一亮,说道:“在下到是有条小船,平素不用就拖上岸来,藏在草丛之中,只是如今江上巡防络绎不绝。樊某一介书生,想要使一条小船在他们眼皮底下逃过江去断无可能,不知大人可有办法

杨浩摇了摇头,说道:“我在江边苦思良久,也正无计可施。此图甚是珍践。而且断断少不了你这解说人,你与这图都不容有失,所以莽撞不得;这样吧,你,你且随我下山,咱们再从长计议

折子渝纵然见到他活着,也绝不会张扬出去。杨浩有这个信心,可是这官迷心儿的婪若冰可就难说了,杨浩心中委决不下,实在想不出如何妥善处理这个家伙,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且把他带在身边,以求安全。

宋国对唐的野心,这樊若冰早已看在眼中,所以才在这江岸上搭庐隐居,虽然清苦,可是十年寒窗的苦都忍了,他既把如今吃苦当作来日做官的本钱。倒也甘之若据。可是未等他向宋国献图,宋国已然出兵,如今陈兵对岸,他想把图送出去却已不能,把个樊若冰急得一嘴火泡。

如果等到宋军强攻过江,并且站稳脚跟。那他这图也就没甚么用了,如今久旱逢甘霜,竟然遇到了本已身死的宋国使者,樊若冰欢天喜地,只以为自己这一遭儿终于可以有官儿做了,自是欣然应允。当下樊若冰欢欢喜喜便随杨浩上路,他这茅草屋中本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也都弃置不要了。

这时代既无电影电视,又无报刊杂志,知杨浩此人的甚多,识得他相貌的极少。他本以为离开了招摇日久的金陵城,到了这采石观上不会有人认的他,所以此番上山丝毫未做掩饰。哪料到竟然接连遇到两个故人,这一下可不敢再大意了,他略略整理了一下仪容,又取出假胡子粘上。这才带了二人下山。

自这条路下山,到了山下,只见地上掘了十几处大”!边横七督八堆满了尸体那尸体下面挚着就地砍伐的楼爪仆草,上边的尸体摞了七八层。箭伤、刀伤、枪伤血肉模糊的,肢体不全的,真是怵目惊心,看其服饰,俱是宋军。

看到两个和尚陪着一个俗家人下山来,那些正在搬运尸体的唐国士兵也不在意,从小车上又抬下几十具尸体丢进坑里,然后便将一桶桶火油倾倒进去,随手将几枝火把投入,大火立即熊熊燃起,将那无数尸体尽皆吞没。

樊若冰合什念了声佛号。问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么多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唐国人大多信佛,樊若冰在此结庐而居,时常独泛小舟行于江面,说是要慕集资金,沿江岸巨石俱雕佛像,这军伍中有许多人都是认识这位苦行僧的,对他都很敬重,便有一位小校答道:“大师,这些都是强攻我采石矾的宋军,将军命我等在此焚化,免生瘟疲。”

“阿弥陀佛二”樊若冰忍不住又宣一声佛号。

烈火雄雄,烧得那些肉体吱吱作响,忽尔会有尸体被烧得筋脉收缩,火焰中“扑”地便会坐起一具尸体,身上冒着烈焰,脸肉已被烧化,肌油吱吱淌落,杨浩虽从征入伍,亦曾战场厮杀,但是做为程世雄的亲兵,却不曾处理过这许多尸体,只看得心惊肉跳,不忍卒睹。

婪若冰举步行去,只见处处火坑,尸体无数,忍不住步行于焚天烈焰之中,吟诵道:“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世尊有言:地藏。吾今殷勤,以天人众,付嘱于汝。未来之世,若有天人,及善男子善女人,于佛法中,种少善根,一毛一尘,一沙一缔,汝以道力,拥护是人,渐修无上,勿令退失。

复次地藏,未来世中。若天若人,随业报应,落在恶趣。临堕趣中,或至门首,是诸众生。若能念得一佛名,一菩萨名,一句一偈大乘经典。是诸众生。汝以神力,方便救拔,于是人所,现无边身,为碎地狱,遣令生天,受胜妙乐

壁宿见了这样惨烈场面。不由自主也是双手合什,随之念道:“尔时地藏菩萨摩河萨,胡跪合掌白佛言:世尊,唯愿世尊不以为虑。未来世中,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于佛法中,一念恭敬,我亦百千方便,度脱是人,于生死中速得解脱。何况闻诸善事,念念修行,自然于无上道永不退转,”

两个假和尚,于红尘砖碌中各有所求,但是眼见无数生死,心中不无善念,这经文诵来十分虔诚,使得现场的惨烈登时显得肃穆起来,许多士兵听了两位僧人诵经,也都端正了身形,双手合什,虽不为敌人,却为对生命之敬畏。

“我该怎么办?这张图或可减少许多不必要的伤亡,我为一己之私置万千人生死于不顾,这一生都要良心不安了,可是如今情形,我该怎么办?”

杨浩随在二僧之后,亦步亦趋,心中苦苦挣扎,天人交战不已。



当涂城内此时已是一片慌乱,许多人家扶老携幼正出城逃难,也有那没有亲戚可以投奔,又或者不愿离开家园,抱着万一希望,希望宋军打不过长江来、又或即便过江径去帝都勿来扰民的百姓人家则紧闭门户,城中是一片萧条。

三人回到杨浩住处,杨浩这才省起自己两位夫人是万万不能落入樊若冰眼中的,樊若冰以为自己是受人行刺,家眷惨死,故而怀恨瞒名潜来此处打探军情的,可要是让他看见自己两位夫人也好端端地住在这里,不免便要生疑,他忙向壁宿使个眼色,壁宿会意,一进院子便拉住樊若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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