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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莲 完结-第4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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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情形恰如剑客荆轲刺杀秦王,任你剑术了得,他绕着大殿蟠龙柱和你兜因子,你也无计可施,壁宿追杀在后,屏风、桌椅,一路趟去,所有的障碍物能劈烂的都劈烂了,只拖延了几息的功夫,门外的大内侍卫们已冲进禅房。
刚见壁宿一 宇拍中赵光义时,永庆激动的心头怦怦直跳,待见赵光义虽伤而不死,她的一颗心就沉了下来。等到大内侍内一闯进来,她便知道大势已去,此时不是,便连她一家三口也走不得了,于是佯做慌张,一面大叫抓刺客,一面拉着宋皇后和赵德芳逃出了禅房。
皇帝遇刺,侍卫们都慌了手脚,争先恐后地往禅房里闯,也有几个想要护着娘娘和岐王、公主先行迪开,永庆公主大喊一声:“太子受伤,晕迷不醒,快去救太子,刺客只有一个,我寻在此无恙。”便也把他们打发开去。
永庆带着宋皇后和赵德芳避入旁边房间,这里早就掘有与地下相通的暗道,一家三 口避入地道,立即放下封口石逃之天天。有那太监、宫女看在眼里,不由目瞪口呆,一时却还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只道公主是带了娘娘避入暗室求个安全。
地道中,尽管墙壁上插着火把,仍然显得十分晦暗。
凌乱的脚步声传来,永庆在头前带路,急匆匆地引着宋皇后和赵德芳向前跑去,最后面是她贴身的丫环,随她一同出家侍候左右的女尼林儿。远远的,在后面传来一下一下沉重的敲击夯土重石的声音,那是有人正在奋力破坏洞口,想要追进来。
往前跑了一阵儿,狭窄的走道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空室,室中央置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几件凌乱的衣服,一 个妇人和一个少年站在桌边,地洞里流动的气流摇曳着壁上火把的火光,映得他们的容颜一片惨淡。这妇人和少年的穿着,与宋皇后和赵德芳一模一样,宋皇后和赵德芳跑进静室,一见里边有人,且穿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衣服,不禁如见鬼魅,可永庆公主却丝毫不见惊讶。
林儿在墙上摸索一下,伸手一扯,扑簌簌泥土松动,一块木板倒了下来,竞又露出一个黑梆梆的洞口,永庆公主急急回头道:“快! 母后,你和德芳赶快随林儿从这里离开。”宋皇后大吃一惊:“永庆,你不随我们一起走么?”“母后,我会去找你们的,眼下我还不能离开,你们先是!”“不行,要是我们一起走,永庆……”
永庆公主厉声道:“母后,再若迟疑,女儿一番心血就要全部葬送,你我母子三人就要埋骨于此,永庆死不足惜,可是德芳万一有个好歹,我爹爹从此便绝了香火! 母后,大局为重,请带德芳先走,女儿自有办法脱身 !”
宋皇 后这一路跑,“:f 口急跳如同奔鹿,已是快要跳出了腔子,她既舍不下永庆,又担心追兵随时将至,正在左右为难当口,听她提起赵德芳,想起这是亡夫唯一骨血,再也推拒不得,只得顿了顿脚,拉起赵德芳便走。林儿从壁上摘下一支火把,已抢先一步钻进那个新的洞口,在她前面引路了:“娘娘,请随婢子来。”
赵德芳急道:“姐姐,你怎不随我们来?你要不走,德芳也不走,就算要死,咱们一家人也死在一起!”
他想挣脱回来,可是宋 皇后情急之下手劲却也不小,紧紧地拉住他竟然挣脱不开。“德芳,快随母后走,姐姐会去见你们的,一路上千万小心!”
永庆公主把兄弟急匆匆推进地洞,不由分说便把那木板重又抬起来。那扮做皇后和赵德芳的妇人少年脸上气色都是一片惨白,吓得心惊肉跳,不过却也明白事情紧急,忙过来擘着公主封紧木板堵住洞口,又抓起被水润湿的泥土匆匆涂抹一番。
那洞口封好后在昏暗的灯光下匆匆一看已无异样,永庆公主这才停了下来,却不马上便是,而是侧耳倾听后面动静,直封轰隆一声传来,晓得洞口 已被砸开,追兵稍稍清理砖石就能追上来,这才从墙壁上取下一枝火把,向那假皇后和假岐王低声喝道:“随我来。崇孝启 西,孤唇林。
这里已经离开了崇孝庵的警戒范围,有几辆 马车静静地停在那儿,马车看起来像是跑长途的客车,车厢大,车身 宽,车辕里边套的是几头高大的骡子,骡子漫不经心地打着响鼻儿,不时低头啃着草皮,但是在车把式的控制下,马车始终稹稽停在那儿,不曾稍有移动。
几相马车中间一辆,车厢里两侧长条的木板上各自坐着一个人,面面相对。左边硌是丁玉落,右边的是一个看着貌相十分平凡的大汉,两个人对面而坐,都低头看着脚下,似乎那儿生出一朵欣赏不尽的奇芭。他们脚下当然什么也没有,除了一个大洞。
车厢中间的板子已经掀开,露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洞口,就像地窖的门儿,从那洞口望下去,是一片青青的草地,他们一直盯着那草皮,过了许久,那草皮忽然拱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要破土而出,二人神色一动,立即矮身看去。
这草皮下边实际是一个洞口,早在几伞月前就已挖就,虽然植了草皮上去,但是位置他们可记得清清楚楚,断不会错,他们此刻就在等着有人破土而出。草皮掀拱了几下,终于完全掀开了。丁玉落紧绷着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她立即俯身相就,一手按着车板,一手伸了下去。
草皮翻开一片,一个灰衣女尼从里边冒出头来,因为封住洞口的木板掀开,边沿的泥土洒下,她正眯着眼睛,丁玉落一眼看清她的模样,正是永庆公主,不禁露出欣喜的笑容,她连忙伸手握住了永庆公主的手腕。丁玉落自幼习武,要提起她这样的体重却也轻松,稍稍用力一提,便将她提上了车子。
紧接着洞口又露出一个人来,头上裁着龙凤珠翠冠,身上穿着一件绽青底色菱花饰纹锦衣袍服的女子来,这女子三旬左右,眉清目秀,丁玉落一见装扮便知道这位就是那位芳龄守寡的宋皇后,连忙伸手去拉,轻声说道:“娘娘勿慌,我们是来救你的人。”
紧跟着一身蟒龙袍的“赵德芳”也被拉上车来,旁边那大汉马上把车板一放,车外马夫一声吆喝,五六辆马车便向四面八方分头而去。
第079章 岐路
卷名:第十三卷 冲冠一章节:第079章 岐路
车子不疾不徐,辗在青石路上硌出碌碌的声音,车厢有规律地颠动着,正如永庆三人的心。丁玉落看看她们三人苍白的脸色,安慰道:“娘娘、殿下,你们不用担心,为了营救你们,我们早就开始筹备,迄今已做了近一年的准备,就算这东京城是龙潭虎穴,我们也能把你们安全带出去。”
“宋皇后”和“赵德芳”对视了一眼,默默不语,永庆公主接口道:“丁姑娘,辛苦你了,母后和皇弟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受了些惊吓。”
丁玉落见皇后和岐王一脸紧张恐惧的神色,心道:“到底是皇室贵胄,娇生惯养,经不起什么风浪,倒是永庆公主虽是年少女子,但走出家修行几年,身为一庵之主,经历多多,遇事还算沉得住气。”
丁玉落微笑道:“玉落明白,玉落听说官家也来了崇孝庵,本来还在担心,担心娘娘和殿下无法脱身,幸好你们如约赶到,要不然这桩大事不知又要拖到几时。你们来了就好,只要把你们救出去,便了我二哥的一桩心事。”
她一返身自车座上捧起两套衣服,说道:“用不了多久追兵就会赶到,事态紧急,先请娘娘和殿下换了衣裳,一会儿我们还要换车子,艾帆海,服侍殿下更衣!”
旁边那个面相平凡,身材精壮的大汉她一唤,立即站起身来,伸手一拉,一道帘儿便挡在了车厢中间,将他和“赵德芳”遮在里面。丁玉落花向“宋皇后”浅浅一笑,镇静地说道:“事急从权,请娘娘和公主先换上这两套衣服吧,玉落在外面候着”说罢轻轻退了出去。
玉落一出去“宋皇后”马上凑到永庆鼻谏■,嗫嚅地道:“公
永庆杏眼中微露嗔意“宋皇后”顿时惊惧地低头,悄悄退了半步,不敢再言。永庆压低嗓音道:“一切有我,你担心甚么,快换衣服!”
宋皇后点点头,慌忙拿起一套衣裙,永庆公主也拿起一套,轻轻抖开衣裳,欲解自己僧袍,却觉浑身酥软,一直以来强作的镇定到此时才全然崩溃,双腿一软,不由得坐在了凳上……
“是我救了你,否则你早已死在宫中,你欠我一份情。”
“是!”
“你纵然武功在世,可体根本接近不了他,凭你一人之力想要报仇难如登天。我可以给你制造机会,做为代价,你要帮我杀一个人,如何?”▲很公平!”
“好,我会制造一个让你出现在他身边的机会,到时候,他的长子、也就是当今的太子,也会一起出现,你要做的,就是帮我杀了他!“我谷应!”
想起当初与壁宿的这段对话,永庆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挫败感,许久许久,她才瀹然叹息,在心底悄悄地道:“功亏一篑!现在……我只希望第二计划能够顺利……”
))))))))
崇孝庵住持款客的佛堂内,尸横血蚂,一片狼籍。
庵中的老少尼姑们都被看管在大殿内,战战兢兢,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佛堂内,赵光义怒发冲冠,在他身边,躺着四具尸体,四个武功卓绝的大内侍卫,惨死在壁宿一双铁掌之下,赵光义知道这些贴身侍卫的功夫如何,惨死的四人中至少两个有一身横练功夫,号称刀枪不入的,可就是这两个练了一身横练功夫的侍卫,一个额头被拍中一掌,头颅裂开,脑浆飞溅,另一个被打中胸口,胸骨断裂,胸口坍陷。“如果这刺客双掌真个拍中我的胸口……”赵光义心头升起一阵阵寒意。
此时,壁宿满身浴血,已被两个铁指如钩的四旬侍卫扣住了双臂,反袒于身后。他身上的伤虽然多,其实并不要紧,他曾经从习的是最高明的杀手,最高明的杀气不一定有最高明的武功,但是他们身经百战,是最懂得如何在以寡敌众的场面下保护自己的人,他们不能避免受伤,却最清楚人体的要害所在,尽量在刀枪及身的刹那迅速移动、扭曲肢体,避免致命的伤害。
眼见赵光义已被团团护住的时候,壁宿本想逃离,保此有用之身,再寻机会,可他没有机会逃走了,他被一剑削中了左腿的足踝,脚筋受创,那飞槠走壁的功夫折损了八成,已无法逃离,终因寡不敌众,力竭被擒。
仔细看过晕迷的太子元佐,发现他只是受了重伤并不致死,赵光义心中一宽,连忙喊道:“来人,快送太子回宫,叫御医诊治!”
这边七手八脚抬走了太子元佐,两个太监和一对宫女才慌慌张张地凑上前来,战战兢兢地道:“官家,刺客行刺,宋娘娘、岐王殿下和公主退入旁边房间,竟然……竟然启动了一个秘洞,钻……钻进去了……”赵光义目光一厉,喝道:“尔等亲眼所见?”那小太监不知大祸临头,连连点头道:“是,是奴婢亲眼所见。
赵光义霍然站起,劈手夺过侍卫手中一柄长剑,当胸刺去,那小太监惨叫一声,紧接着被赵光义一脚踹开了去。“明明是刺客同伙裹挟宋娘娘和皇子皇女离去,你敢胡言乱语!”
赵光义提起血淋淋的长剑,又向另一个小太监砍去,那小太监躲闪不及,也被砍倒在地,唬得两十宫女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官家饶命,官家饶……啊!”
赵光义不由分说,椁他四人尽皆砍死,把血剑往地上一插,这才虎↓一嗔,厉声大喝道:“刺客还有同伙,劫走了宋娘娘和岐王、公主,还不去逅!”
噤若寒蝉的一众心腹侍卫答应一声,立即跑出十几号人,向那封死的洞口冲去。
“你来!”赵光义戟指喊过一个大内侍卫,9腰间取下一块玉牌,喝道:“去,立即调开封府左右军巡院、三班六巡所有差役,封锁整个开封府,缉捕凶手,解救宋娘娘和岐王、永庆,号令各路巡检司,全面出动,封锁水陆一切交通要道,传令禁军,四出缉拿,重点搜索西、南方向!”
“遵旨!”那侍卫接过玉牌运身便走。赵光义又唤过一人,森然道:“你们皇城司,简直就是一群废物,一群毫无用处的废物,你去告诉甄楚戈,此案朕全权交给他负责,如果不能抓住刺客同犯,救回娘娘和皇子皇女,叫他提头来见!”
这皇城司的人才是赵光义心腹中的心腹,也是最明白他所想的人,虽知圣上话中真意,却也明白圣上这一次走动了真怒,虽说皇城司都指样使甄楚戈是圣上在潜邸时就在身边办事的亲信,可是这一回皇城司如果还是毫无建树,甄老大的项上人头可就真的难保了,所以急急答应一声,忙不迭地走了出去。
赵光义返身走到壁宿毒前,目中泛起赤红色,厉声喝问:“你,受何人指使,同犯还有何人?”
壁宿看着仇人就在眼前,日欲喷火,可是他双臂被大内侍卫扣得死死的,哪里动弹得了,听了赵光义的话,他嘀角噙着轻蔑的冷笑「说道:“你作恶多端,罪无可赦,何止我想杀你,想杀你的人千千万万!你问我受何人指使?哈哈哈,指使我的人就在这庵堂之内!“什么?”赵光义脸色攸变,四下里武士立耻一拥而上,背身向外,紧紧护住赵光义。
壁宿{1眦欲裂。继续道:“她心怀至善。慈如江海。可她……却被你这奸贼害死,她已成佛,她已成了菩萨,她在天上看着体,我……就是她的护法金刚,不杀你这奸贼,我誓不为人!”
心怀至善,慈如江海,却被我害死?就在庵中,已然成佛?这……这说的不就是皇兄么。俗话说天家元亲,可是皇兄身为天子,对兄弟手足实无话说,这心怀至善,慈如江海可不就是说的他?他的灵位就设在崇孝庵中,这座庵堂本就是专为皇兄所设,他就在庵中一语可不就是说的他么?
赵光义听得心胆欲裂,哪敢再容他多说下去,赵光义劈手夺过一柄钢刀。样刀便砍。慌不择言地道:“胡说。胡说。你分明……分明是受齐王差遣,欲谋不轨,还敢胡言乱语!”
这一刀劈下,直奔壁宿手臂而去,那反手擒住壁宿手臂的侍卫只觉手上一轻,定睛再看,壁宿一条手臂已齐肩离体,手中抓眷一条血淋淋的手臂,创口鲜血溅了他一头一脸。
壁宿闷哼一声,几乎昏厥过去,可他咬着牙,不肯在赵光义面前痛声惨叫,待听见赵光义所言,他心中却是一动,齐王是谁他自然知道,他对赵光义恨如海深,巴不得他兄弟相残,宋国大乱,方消心头之恨,当即大呼道:“不错,就是体三弟派我杀你!你恶贯满盈,人尽诛之,就连你三弟都想杀你,哈哈哈哈!”
壁宿断臂处血流如注,他本已失血过多,手臂一断,流血更快,强撑着说完这句话,已是脸白如纸,若不是另一条手臂还被人死死扣住,早已软劁在地。
赵光义被他击断手臂,儿子也昏迷不醒,本来恨极了他,想要斩断他手脚四肢,活活折磨死他,一听这话如获至宝,本已斩至他缜上的钢刀硬生生地止住,喝道:“替他急扎止血,投入天牢,着皇城司专门看管!”“三弟啊三弟,如今有了借口杀你,就算断上一臂,能永绝后患,那也值了。”赵光义目泛凶光,得意地想,转念又想到了逃走的宋皇后、赵德芳和永庆:“就凭你们三个,跑得出朕的手掌心?你们孤儿寡母,除了德芳朕还委决不下,你们两个女子,朕本想放过,如今却是你们自蹈死路,须怪不得朕心狠手辣!”
自离开崇孝庵外的孤雁林后,永庆三人就被蔑于车内,一路经过了多少凶险,她们并不知道,她们离开的十分迟速,丁玉落这边准备非常充份,折子渝在原来拟定的计划下再三完善,已致完美境界,整个抢救过程异常的顺利,他们顺得抢在朝廷封锁九城之前出了汴梁城,继而先东再北,再往西,时而舟般时而马,时而车,每换一个行动方式都换了衣衫,再由飞羽随风的人改变了他们的容颜,而且自有人穿起与他们原来相仿的衣服,马上反向而行。
汴梁城中,疑兵四处,飞奔四面八方,折子渝这边的疑兵之多已足够让朝廷昏头转向,而继嗣堂郑家也是疑兵唧出,以致于朝廷收到的情报竟是处处可疑,纵以朝廷之强大实力想要追索盘查也是困难重重。
丁玉落所在的这一路真正带了永庆等人逃脱的人马,一路疾奔,有时他们刚刚闯过一处关卡,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后面的关卡就被朝廷设人开始严密盘查,他们逃脱的关键,就在一个速度,虽然不可能以绝对的速炱直接逃回河西,但是离得汴梁越远,逃脱的希望也就越大,如果大早凭仗武力强行闯关,若是一个武士骑快马而逃倒也不妨,可是一个皇后、一个公主,外加一个岐王,顶多骑过太平马,想要他们乘快马而逃却是不能,难免要被人截下。
这一路奔波,永庆虽早知必然艰辛,还是其艰辛程度还是远超她的意料之外,她的意志虽然坚强,却是不曾受过这么多苦的,到了第三天头上,已是浑身如同散了架,酸软无力,连车子都乘不得了。
这时她才知道丁玉落一方所做的准备是如何的充份,他们似乎连自己三人一路逃亡身体所能承受的最大强度也考虑在内了,当“宋皇后”和“岐王”脸色腊黄如纸,她也;身酸痛,再难承受这种强度的奔波时,丁玉落忽然停了下来,带着他们再次更换了衣服,改变了形貌,然后步行到了一处山坳。
一到地方,这“皇后”和“岐王”再也顾不得天家体面,瘫在草地上动弹不得了,永庆尽管也是酸乏无力,却仍保持着几分矜持。丁玉落取出干粮饮水分发给他们,三人也只喝了些水,却连吃饭的胃口也没有了。
永庆累的也不想说话,可是她很快发现,这一次似乎与前几次歇息时有所不同,前几次歇息时,丁玉落总是以最快的速度嘱咐他们吃东西,恢复体力,然后张罗换衣服,换车马,而这一次,丁玉落把他们带入山谷之后,一直站在高处向远处张望,几乎没有到他们身边来过,也没有张罗更换车马衣饰,永庆心中暗暗生疑:“奇怪,莫非前路已绝?又或者,已经被朝廷的人盯上了?”
想起自己在路途上打尖休息时悄悄留下的蛛丝马迹,这个论断仙乎没有错,可是永庆不但没有害怕,反而血脉贲张,油然升起一种期待。
从一开始,她就没想逃,她逃,就是为了被抓,这本就是她精心策划的最后一步,也是她为了保全兄弟,保全父亲血脉所做出的最后牺牲。现在唯一让她牵挂的事,只是不知道在自己殚精竭虑费尽心思之后,兄弟能否安然逃脱。
手中的肉干馒头忽然吃不下去了,她站起身,向丁玉落身边走去,丁玉落专注地看着远方,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永庆刚要说话,忽见前方山谷外,有四五骑快马正绝尘而来。永庆的心忽地跳了起来:最后一刻,已经到了么?
第080章 天之骄女
卷名:第十三卷 冲冠一章节:第080章 天之骄女
那一行人马驰 到近处,丁玉落便从隐蔽处闪出来,快步迎了上去。
“原来是她的人,奇怪,前几次打尖歇息,有茶馆、有酒肆、有农舍,尽多闹市繁华之处,不管哪一处,她都早早的安排了人在那里开店、经营,没有一处是仓促安排的接应人员,何以这一次先蕺到荒凉的山谷,再等候人来,看来真的出了变故。”
永庆只在那时揣测,好象自己是个事外之人,完全没有自 己就是整今天下在搜索寻找的那个人的觉悟。只见丁玉落和那一行人匆匆低语一番,便迅速向谷中走来。
与丁玉落并肩而行的黑衣人十进山谷■,便在丁玉落的指点下向她走来,自始至终不曾看过“宋皇后”和“岐王”一眼。永庆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女人,一身玄衫,却肌白如玉,说起容貌,她和丁玉落各有千秋,不过丁玉落英气重些,五官线条更刚一些,相比起来,这个玄衣女子的眉眼更加的妩媚,女人味儿十足。
她的年龄比丁玉落还要小一些,可是两人一打照面,永庆就有一点不自在的感觉,她的眼睛,那双慧黠的眼睛,眼神十分锐利,有一种自己的一切都被对方洞悉掌握的感觉,这种感觉并不是十分明显「不易被人发觉,可永庆公主是久居上位的人,对这种感觉比任何人都敏感,以公主的尊荣身份,有人令她这样的感觉,哪怕只是一丝一毫,也能马上感觉到。“这是什么人?竟然在气势上压得倒我?”永庆公主暗觉奇怪,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胸膛,只是精疲力尽之佘,这动作难以振奋。“公主殿下!”玄衫女子抱了抱拳,伸手一指旁边一方大石,说道:“请坐。
说罢先在一边轻轻坐了,面对一国公主,举止雍容,毫无局促。她目注永庆坐下,方轻轻摇头,说道:“可惜了西夏王一片孤心「殿下似乎根本不相信他。我们苦心筹措良久,只为救殿下一家安全,没想到最后却被想救的人摆了一道。“子渝,这是什么意思?”丁玉落似也完全不知内情,一 听这话不由惊跳起来。
永庆脸上慢慢露出一丝与眼下处境绝不相衬的安闲笑意:“姑娘这是甚么意思,我怎么不明白呢?”
折子渝轻轻叹了口气:“殿下,崇孝庵中,皇帝和太子遇封,尽皆受了重伤,想必……都是殿下的手笔吧?”
丁玉落听的惊怔不已,她提前赶到崇孝庵外孤雁林等候,并不知道庵中发生的具体情形,后来也只知道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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