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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临大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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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你是我的女人。”阮文雄的声音很平静。

“那你不要你的女人?”阿红说,“你嫌我脏?”

阮文雄看着她的眼,她的眼很明亮,带着眼泪。他低下头,把手枪的保险关上。又抬起头,看着房顶上的吊扇。片刻,他问:“你多大?”

“22。”

“你家在哪里?”

“谅山。”

“我家在西贡,也就是后来的胡志明市。”阮文雄说,“你经历过战争吗?”

“没有亲眼见过……战争爆发的时候我家人带我去了河内,我还很小,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经历过。”阮文雄说,“我14岁的时候,我父母在爷爷家过暑假。那是越南南方的一个村庄,很漂亮。村里有个女孩,叫阿妹,她那时候15岁……是我的初恋。当地有南方游击队活动,打死了一个美军,美军开始报复。因为游击队曾经在这个村庄住过一晚,仅仅一个晚上!他们派了战斗机,直升机,派了步兵,派了坦克,包围了这个村子……我爷爷是族长,跟别的老百姓一样,都被美军的机枪扫射死在河滩上,还有我的父母……后来还焚尸灭迹。我跟阿妹去村外的山里玩,躲过了屠杀……美军不敢进丛林,就派出战斗机空投凝固汽油弹……阿妹……”

阮文雄的眼中涌出泪花。

阿红张开嘴,看着阮文雄。

阮文雄稳定一下自己:“阿妹死了,我受伤了……游击队回来掩埋乡亲们的尸体,发现了我。他们带我走,我就这样参加了人民军……从此以后,我再没对任何女人产生过任何的想法。因为阿妹就死在我的眼前,化作了一团火焰……我想,这是我的命。”

阿红的眼泪流下来。

“太惨了,阿妹……什么都没有留下……”阮文雄说,“阿红,我不能接受任何别的女人。希望你可以理解我,我是为了保护你,不让你再受到那帮畜生的欺负。我是孤独的蝎子,丛林里的蝎子,永远都是……”

阿红忍住眼泪,点点头:“我懂了,谢谢你……”

阮文雄看着她赤身裸体走回卧室,门没有关。然后传出女人在被子里面压抑的哭声,阮文雄长出一口气,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眼泪慢慢从指缝滑落。

外面,天色已经渐渐亮了。

林海生倒是非常爽快:“一个女人,给你了!你留着,愿意要就要,不愿意要就扔!想要,我这里有的是!”

阮文雄恨不得一刀扎死他,却还是笑笑:“谢谢海先生。”

从此,阿红就成为阮文雄的女人,没有人再敢碰她。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阮文雄的身手不是吹的。阿红帮阮文雄洗衣,做饭,真的成了阮文雄屋里的女人,脸上也有了笑容。

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晚上一个人睡床上,一个人睡沙发。他们从来没有亲热过,自从阮文雄告诉阿红自己的故事以后,阿红就再也没有“骚扰”过阮文雄。

 



第六节

热带丛林枝繁叶茂,到处都是腐烂的气息。阳光被厚厚的交叉在一起的树冠遮挡,只从缝隙里面射进道道光芒,穿透雾气笼罩,仿佛死神的利剑。蔡晓春穿着吉利服,帽子耷拉在后面,头上包裹着迷彩汗巾。脸上迷彩斑驳,举起开山刀劈开前面的藤条。他健壮的身躯撞击着被劈开的藤条。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枝蔓抽打着他的身体。这是一片无人穿越过的原始森林,所以也是最不会暴露痕迹的道路。

韩光跟在他的后面,抱着狙击步枪,枪上上了刺刀用来挑开藤条或者枝蔓。后面是手持上了刺刀95自动步枪的孙守江,再后面是背着一把狙击步枪,手里提着85微声冲锋枪的林锐,他是指挥员,也负责压阵。

蔡晓春的军靴踏过腐烂的落叶,一刀劈空了,前面的枝蔓是虚搭在树干上的。再往前是一个空地,长满了杂草,却难得有阳光照射进来。蔡晓春走到空地上,抬头眯缝眼晒太阳,好像周身都是潮湿的:“这个鬼地方,几百年没人来过了。”

“休息半小时。”林锐抬起手腕,掀开手表上的遮光迷彩罩看看时间。

蔡晓春丢掉开山刀,把背囊解下来,接着就把自己的身躯扔到杂草上四仰八叉,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好几次了。韩光坐在他的身边,解开背囊,手里的狙击步枪却保持准备射击姿势,目光警惕。

蔡晓春摘下自己右手的战术手套,整个右手都是血泡:“你那么警惕干什么?这个地方,除了野兽和蚊子,什么都没有!”

孙守江背囊都懒得脱,直接就靠在树干上坐下了,拄着自动步枪喘息。

林锐解开背囊,右手持枪,左手食指一点孙守江。孙守江立即不顾疲惫起身,抱起自动步枪走到自己该在的警戒位置上,解开背囊做为掩体卧倒担任前方警戒。林锐又一点蔡晓春,蔡晓春也爬起来,摘下自己身上的自动步枪,架在背囊上担任后方警戒。

“我让你们休息,不是让你们变猪。”林锐很严肃地说,“这是在敌后,一切都按照敌后作战原则来!”

“林队,咱们这还是在境内,又没有打仗!就是一帮毛贼,他们不会到这儿来的。”孙守江注视前方,疲惫地说。

“少给我废话!”林锐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头就准确砸在孙守江的头上,“早知道你这种思想,就不带你来了!听着,所有的任务,都必须按照战争来对待!不管对方是毛贼还是军队,都不许放松!”

“是!”孙守江咽下一口唾沫。

4个人分别注视不同的方向,组成环形防御警戒阵地,开始休息。说是休息,眼睛却从未放松,只是不用走路了。这对于刚刚连续走了10个小时压根没有路的山地丛林的特种兵来说,基本上等于是天堂了。

这是一个标准的4人狙击小队,由两个狙击小组组成。林锐和孙守江是A组,韩光和蔡晓春是B组,携带了可以支撑一周生存的装备,每个人都带了足够的弹药。除了标准装备以外,林锐和韩光两个狙击手还携带了微声冲锋枪作为近战武器。这不是严林教的,而是林锐自己的经验——当狙击手在潜伏时候,对付无意中接近自己的野兽或者敌人,微声冲锋枪是不会暴露狙击阵地的最好武器。执行这种定点清除任务,对于林锐来说不是第一次,他们3个人都是第一次,所以林锐要加倍小心。

昨天下午,他们搭乘大队的直升机到达警方的秘密前进基地。基地设在金海地区邻近城市武警支队,为了严格保密,温总队只跟省武警总队的参谋长带着贴身警卫和参谋人员进驻。他们下了直升机,就直接到了临时简报室,进一步熟悉情况,受领任务。黑色贝雷帽和军衔臂章都已经收好,他们只穿着迷彩服和军靴,武器都装入枪袋,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确凿身份。

为什么需要两个狙击小组?因为他们有两个不同的目标。

省厅刑侦总队情报支队的支队长是个老特情干部,他给狙击小队介绍了情况:“我们在林海生集团的内线,在给我们不断提供最新情报。这是一个新的情况——外号‘蝎子’的外籍雇佣兵,已经进入林海生集团担任保镖的教官。”

偷拍的蝎子照片丢在了桌上。

“蝎子?”4个人都愣了一下。

“对,就是你们严教打过交道的那个蝎子。”温总队说,“他又来中国了。”

“为什么不告诉严教?”林锐问。

“情感会考验他的理智,”温总队说,“老严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我不希望他因为这种考验而出事,何况他的年龄和身体都不再适合执行这样的任务。”

“这是一个空前强劲的对手。”林锐说,“任务的难度加大了,如果狙击两个目标的话,必须同时进行,否则另外一个目标就会消失。这需要非常合适的机会,只有两个人在一起,我们才能动手。”

韩光拿起蝎子的照片:“照片在很近距离利用谍报相机偷拍,这个内线打入林海生集团很深,并且得到信任。他会给我们这两个目标在一起的机会,对吗?”

温总队点点头:“你很聪明,我们在做这方面的努力。”

韩光把蝎子的照片递给孙守江和蔡晓春,自己在琢磨着。

“我来对付蝎子,你对付林海生。”林锐说。

“林队,我想我来对付蝎子。”韩光想了半天说。

“你?”林锐看他,“你有把握吗?”

“有。”韩光自信地说。

林锐看他,思索片刻:“好,我对付林海生。”

“狙击进行以后,不管成功失败,你们必须快速撤离。”温总队说,“我们的力量不能靠的太近,否则会泄漏情报。所以你们要在半个小时内自己穿越丛林到达接应地点,直升机会等你们。在这半个小时以内,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们没有支援,全都要依靠自己。”

林锐点点头:“我们做好这方面的准备了。”

“我们和内线怎么联系?”韩光问。

“你们不能和内线直接联系。”情报支队支队长说,“她的身份是严格保密的,而且说实话——我们也没有直接联系的途径。我们都是依靠交通去死信箱取情报,下达指令……这是最原始的情报交接方式。她已经知道我们的想法,也给我们拟定了详细的狙击计划。我一会给你们计划,你们按照这个计划进行。”

“这不符合我们的作战原则。”林锐说,“我们不能直接得到第一手情报,甚至连狙击计划都是内线拟定的?——我们在被这个内线牵着鼻子走啊?你们怎么确定,这个内线不会出卖我们呢?”

“这个内线,我们已经经营了一年多,一直都是可靠的。”情报支队支队长说。

韩光摇头:“不作数,人是会变的。尤其是在这样复杂的环境里面,变了也很正常。”

“她跟林海生有深仇大恨。”情报支队支队长强调。

“什么深仇大恨?”蔡晓春问。

“我不能告诉你们——总之,这个计划无论周密也好,疏忽也好,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情报支队支队长说,“哪怕是赌博,我们也只能这样去赌一把。这是我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林海生很狡猾,现在又多了这个蝎子,我们不能再冒别的险。”

“如果陆军的同志不能执行这个任务,我会派我的狙击手进去。”武警总队参谋长半天没说话,现在开口了。

林锐看看他:“参谋长,我不是很清楚武警狙击手的训练水平,但是穿山越岭上百公里去狙杀目标,确实不是武警的强项。——我没有害怕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一切都能够科学化地进行,能够有详细的预案和备案。进行狙杀的是我和我的部下,我带他们活着进去,我也要带他们活着出来。——温总队,执行这次狙杀任务危险性你比我清楚。我只想知道,我们在多大程度上可以信任这个内线?值得我们去冒这样的危险?”

温总队看看林锐,看着情报支队支队长:“你告诉他吧,毕竟是他们要出生入死。”

情报支队支队长点头:“是——内线代号‘西贡玫瑰’。”

“西贡玫瑰?”韩光纳闷。

“对,西贡玫瑰。”情报支队支队长说,“她叫阿红,越南人,是被跨国人贩子拐卖到金海山村的当地媳妇。两年前,她被林海生霸占,并且遭到轮奸和虐待,生不如死。我们的侦察员在卧底时候发展了她,后来这名侦察员不幸被发现牺牲,到死都没有出卖她。西贡玫瑰使用死信箱和我们保持联系,我们根据她的情报破获了林海生集团在内地的外围组织,并且国际刑警也根据西贡玫瑰的情报,破获了林海生跟国际贩毒集团的几笔总价达到数千万美元的交易。我们一开始也不信任她,是在不断的合作过程当中了解了她,熟悉了她。我们跟越南警方已经取得联系,行动结束以后,会送她回国。”

“要我们去信任一个越南女人?”蔡晓春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我们只有这个办法,而且就我个人来说——我信任她。”情报支队支队长说。

“请问,你们怎么肯定那个被发现的侦察员,一定受得住严刑拷打,没有出卖西贡玫瑰呢?”韩光追问,“你们没有在现场,不可能知道全部的准确情报。”

“因为,”情报支队支队长的嘴唇在颤抖,“他是我的儿子!”

肃静。

片刻,林锐把材料放在桌上:“我没有问题了。”

“我也没有了。”韩光也把照片放下。

情报支队支队长摘下眼镜,在擦眼泪。片刻,他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如果没有问题,我开始阐述行动计划……”

午夜时分,一辆白色面包车开出武警支队的营区。挂着地方牌照的面包车开到距离金海地区100多公里的山间公路停下,4个装束好的狙击手在指定地点下车。纵身穿插进入丛林。他们要在明天午夜时分,穿越100公里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到达金海地区林海生集团的据点外围进行隐蔽,等待时机出现。

此时,刚刚走了一半。除了林锐,谁也没有在这样的原始森林进行过这样长时间行军的经验。所以3名队员的表现并不出乎林锐的意料。在战争还没爆发的时候,中国陆军特种部队依靠这样的方式来进行实战练兵,以便部队保持旺盛的战斗力并且获得实战经验。林锐完全可以挑选3名有类似经验的特种兵,但是他没有,因为他深知类似行动的意义。3名队员来自不同的大队,回去以后这些宝贵的实战经验会得到传授,在未来战争当中,中国陆军才会少死人。

在简单的休息以后,补充了维生素和水分,他们再次起身进入丛林。还有50公里的原始森林要穿越,这不是轻松的活儿。这次孙守江拿着开山刀在前面开路,林锐跟在后面,蔡晓春第三,韩光压阵。按照林锐的要求,所有队员都保持着真正战争的警惕,一切都按照实战标准进行。

天近黄昏的时候,轮换开路的韩光看见了豁然开朗的山谷。4人小队停下,

林锐拿起望远镜:“金海镇。”

一个畸形繁荣的小镇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霓虹灯已经开始闪烁,小姐在招徕生意。

韩光拿着望远镜观察着两公里外的镇子,没有说话。

“走。”林锐放下望远镜,“游戏开始了。” 



第七节

闷热的黄昏,阮文雄最后检查了一次防御情况,回到自己的“家”里。他一向四海漂泊,到哪里都是一把枪一把刀一个背囊,简单躺下就算休息。可是现在跟以前不太一样,这个“家”有点像真正的家了。也许那句话说的没错——有女人,才是家。阿红把屋里收拾的很干净,很温馨,每次回去都让阮文雄心里涌现出一丝久违的柔情。阿红也不再穿那些暴露的衣服,甚至衣着都变得很贤淑,脸上没有那些浓妆。她本色的清秀展现出来,好像热带丛林的小树苗一样健康,带着娇嫩的水气。她本来就是一个很秀气的京族女孩么!

阮文雄克制自己,克制自己的柔情,其实也在克制自己的性欲。他的心肠早就变得很硬,硬的好像百炼成钢。这让他可以面对所有的危险,面对所有的千钧一发,在枪林弹雨当中如同幽灵一般来来去去,从不皱眉。而在现在,阿妹死去以后,再未出现过的柔情浮现在内心深处,好像竹笋一般坚强地生根发芽。这让阮文雄觉得恐惧——因为,他的心在开始变软。

克制自己的性欲,不需要解释什么。阮文雄至今为止,没有碰过一个女人,除了阿妹……也没有真正发生关系,那时候还太小。

应该说能做到这一点的男人非常不简单,阮文雄恰恰就是那种不简单的男人。这些年来,他南征北战,却从未沾染过任何一个女人。是他不想么?是个男人就会想,这没什么丢人的。但是他却克制自己,实在克制不住就去擦枪,细致地擦枪,擦拭子弹,给子弹装药,火药味会让他回忆起那团升腾的烈焰……于是所有的性欲一下子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愧疚。他会在暗夜里面对阿妹忏悔,对她的在天之灵。

阮文雄这一生当中,从未和一个女人这样长时间和这样近距离的生活过。

回到家里,可以吃到地道的越南饭菜,可以闻到温馨芬芳的女人香味,甚至有时候还看见晾着的女人内裤……自己换下来的衣服,都会被阿红细致洗干净,晒好叠好,还喷了香水。阮文雄确实面临着比战斗更严峻的考验,他还是靠惊人的自制力克制自己,哪怕晚上睡觉阿红从来不关卧室的门。甚至洗澡的时候,还会喊他去帮自己拿浴巾,推开门可以看见白皙丰满的女人身体,他也从不多看。

阿红没有主动挑逗和诱惑自己,相反,是自己越来越能感受到那强大的吸引。

男人和女人之间,本来就存在着巨大的吸引。

阮文雄在一半是痛苦一半是幸福的感觉当中度过,今天回来又感觉到不一样。门推开,他看见桌上丰盛的饭菜,也看到了穿着京族传统服装的阿红。阮文雄愣了一下,阿红在擦眼泪,看见他回来起身笑:“你回来了?”

阮文雄呆呆看着她。

“我去镇上的裁缝那里,自己做的。”阿红的眼中不断流出眼泪,“我想穿给你看……”

阮文雄摘下自己身上的狙击步枪和手枪,丢在沙发上:“这里不是越南。”

“看见你,我就像看见了越南。”阿红忍不住哭出声来,“我想……抱着你……”

阮文雄没说话,阿红扑上来抱住了阮文雄。丰腴的乳房一下子贴在阮文雄的胸膛上,阮文雄抬起头闭上眼,克制自己。阿红抱紧了阮文雄,流着眼泪在吻他的脖子:“好人,让我补偿你吧……让我补偿你吧……”

阮文雄神经深处什么东西在逐渐破裂,他闭着眼急促呼吸着。

阿红的眼泪流在自己的脖子上,流进了胸膛。阮文雄僵硬地伸手,慢慢推开阿红:“阿红,我告诉过你了,我不能忘记……”

还没说完,阿红的嘴唇一下子堵上来。阮文雄这次真的遇到从未遇到过的进攻,他傻了。阿红的舌头跟小鹿一样灵巧,一下子顶开阮文雄并不紧闭的牙缝,在里面搅动寻找着。阮文雄的身体僵硬,酥麻的快感仿佛霹雳一般劈开了他的全身,让他坚持多年的信念一下子变成了两半,然后在舌头的搅动当中,仿佛陷入搅拌机一般荡然无存。

阿红的手伸进了他的迷彩服上衣,抚摸他胸膛的烧伤伤疤。阮文雄心中的野性被唤起来,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一把把阿红按在沙发上,撕开了她的衣服。裙子被他轻而易举地撕裂,阿红没有穿内衣,整个身体都暴露在他的面前。

阮文雄还在斗争着,血红的眼,急促的呼吸。

阿红一把抱住了他:“好人!来占领我吧……”

阮文雄再也受不了,怒吼一声扑在了阿红的身上。但是他却是笨拙的,阿红闭着眼对他敞开了自己,阮文雄却找不到合适的占领方式。他像野兽一样咆哮着,阿红抱着他:“别着急,别着急……我帮你……”

慌乱当中,阿红抓住他的武器,一下子送入湿润的城池。阮文雄发出一声从未有过的畅快淋漓的吼叫,阿红哭着抱住了他,紧紧地……阮文雄被阿红抱紧,从沙发上滚下来,阿红趴在他的身上,吻他的伤疤,然后覆盖了他的所有伤痛……

阮文雄上了另外一个战场,男人占领女人的战场。

在这个战场上,他不是强者,阿红是。阿红占据了所有的主导权,一次又一次把阮文雄带入巅峰,也带入谷底。阮文雄被阿红带着眼泪吻遍全身,仿佛一个孩子一样……当都筋疲力尽,阮文雄被阿红抱在怀里,他贴着阿红的乳房,安详地呼吸着。

阮文雄的左臂上刻着一个文身,是一把黑色的毒蛇缠绕的利剑,利剑两边写着两个字母:AO。这是AO的标志,阮文雄从越南人民军出来,就把AO当做了自己的第二个家,并且忠诚于它。

阿红却还在流泪,无声的。

眼泪滴答在阮文雄的脸上,嘴唇上,咸咸的。他内疚地抬头:“对不起,我去沙发上睡……我不是故意的……”

“我是故意的!”阿红抱住了他,哭得稀里哗啦,“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对不起……”

阮文雄纳闷地看着她:“怎么了?”

“别问我,别问我……”阿红嘶哑地哭着,“对不起,我说一万个对不起,也补偿不了你……来吧,和我做爱,让我再多一点补偿你……”

阮文雄却坐了起来,双手有力地抓住阿红的胳膊:“你怎么了?”

“对不起,对不起……”阿红哭着。

阮文雄擦去她的眼泪:“我没有怪你,是我自己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我……”

“不——”阿红抱住了阮文雄,“是我对不起……”

阮文雄被阿红抱着亲吻,眼泪和口水一起涂抹在自己的身上。黑暗当中,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峻。

 



第八节

“B1,报告你们的准备情况。完毕。”

林锐潜伏在灌木丛里面,对着耳麦低声说。

“A1,我们已经在一号阵地就位。完毕。”

韩光的声音在耳麦传出来。

“提高警惕,我们要在这里坚持到中午。完毕。”林锐说。

“B1明白。完毕。”

林锐长出一口气,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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