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明-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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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默是知道他的性格耿介，知恩图报，便没有多劝，只是点了一下头，表示了同意。满心欢喜的王强，明白自己的主人是愿意留下他，徐徐地站起了身。其实，已然是知府大管家的他，将会在浔州府的管辖内被人高看，不会被怠慢，毕竟他代表的人可是林子默。
有一点儿为难的高翔，既想继续跟随林子默，又想当把总，而左右为难的他，和盘说出内心所想道：“老爷，我真是一时做不出决定，毕竟这个决定实在太难下。没有你，我只不过是山野间的一猎户，而心里有多少有一些想过一过官瘾。”
“不着急，你可以回去慢慢地想。”知道他的话是实在话的林子默，表现的非常大度道：“在我去桂平上任之前，你要告诉我最终的选择。即使你离而我，还是可以常回来看一看我的。你是有真本事的男人，定然能在官军内大展拳脚。”
内心感激的高翔，看见他非但没有责怪自己的三心二意，但而更多得在为自己着想，便情不自禁的双膝跪在地面上，两手抱拳起誓道：“老爷对我高翔既有知遇之恩又这样的信任，而我要是选择后两者，那真就是猪狗不如的东西。在这里，我向苍天起誓，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都要追随老爷左右，如有二心，天地不容。”
话音刚落的他，拔出随身的匕首，效仿王强曾经做过的动作，毫不犹豫的插入了左肩胛中以表示对林子默的忠心。坐在圈椅中的林子默，晓得他们都是有血性和讲义气的真汉子，于是便让站在旁边的王强赶紧给他处理伤口。
“既然你们已经做出决定，那么我就把刚从几百义勇中选拔出来的四名佼佼者交给你们。”林子默是摸了一下自己曾经被头狼咬到的左肩膀，便想起应该给自己的亲卫队起一个响亮的名号道：“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的狼牙卫队。王强就担任你们的首领。高翔，你可服气？”
忍住疼的高翔，满头是汗，刚做完了直接插刀和拔刀的动作，真心实意道：“我服气。”
林子默是很满意他这样的回答，毕竟两人都是具有过硬本事的男人，相互之间不服气，完全属于正常的现象。两人中只要有一人真心服气对方，事情就圆满解决了。最开始，自己还真真地担心这一山不容二虎的情况发生。至于那百里挑一出来的四名义勇中的好手，只能算是狼。老虎率领狼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狼是不会有任何意见。即使他们有意见，王强都能让他们伏帖，毕竟可以比武选将，手下见真章。
处理完此事的林子默，让他们先行下去，收拾好行装，再隔几日就出发。在离开之前，自己还命他们先去见一见那四人，毕竟相互熟悉一下，还是很有必要。领了命和答应了一个‘是’字的二人，徐徐地退了出去。出门后的王强给高翔快速处理好了伤口，便要去会一会自己的手下，而高翔坚持要和他一道去，毕竟身上的小伤不足挂齿。
二人来到中间的院子，正好瞧见他们四人是在展示各自的武艺，而不远处还站着三个小丫鬟和一个小厮在观看。他们能到这里来，除了每一个人都亲手斩杀过十名贼兵以外，还战胜了其他同样有这样功绩的同伴，才得以入住到林府。四人看见王强和高翔，朝他们走了过来，便停下了动作站好，分别双手抱拳给二人见礼，毕竟都听说过了两人的大名。
双手反背在身后的王强，面无笑容的命令旁边的一个小厮道：“你去我屋子内取四把匕首来。”
不敢违背管家意思的小厮，快跑进了王强的房间，从墙上拿下四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再跑到他的身旁站好。没有说话的王强，用手指了一下前方，而明白过来的小厮就赶紧把手里的四把匕首分别派发给了四人。手拿匕首的他们，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但又不敢多嘴问。
王强是指了一下右边站着的高翔左肩膀，面无表情道：“既然你们有资格来到这里，那么说明还是有一些真本事。要想让我认可你们，那就亲自动手向老爷表示忠诚吧！”
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不以为然的玩弄手中的匕首道：“我又不傻又不疯，为什么要自残？”
一言不发的王强是上前两步，抬起右脚就把他踹倒在地，语气生硬道：“你们都给我竖起耳朵听好，永远不要问为什么。既然你们来到了这里，那么你们的命就是老爷的。即使老爷是要我们去死，照做便是。谁要是不愿意，不服气，我可以送谁先行上路。”
站立着的三人，不敢再有任何异议，抬起握着匕首的右手就直接刺向了自己左肩胛，以流血的方式来表达对林子默的忠诚。站在旁边看新奇的三个小丫鬟是不约而同‘啊’的大叫一声，面色苍白的跑开了，而那一名小厮的双腿小肚子，不由自主的打颤。看完他们三人手上动作的王强，目光是冷冷地移动到了坐在地面上的光头男身上。明白过来的他，慌忙拣起地面的匕首，爬起身就照原样学了起来。
“今后，无论任何人进入老爷的狼牙卫队，都得以这种方式来表明决心和忠心。”面无笑容的王强是一本正经的发布了第一条规矩道：“谁要是胆敢吃里爬外，出买兄弟，贪生怕死，背叛老爷，定然是千刀万剐。至于他的家人，三刀六洞一个不留。”
四名新人原以为自己狠，想不到他们的头儿更加狠。他们和王强一比较，真是感觉各自像菩萨一样善良。即便他们当中有人想退出，都已经来不及了。而他们每人每年的收入可是普通义勇的十倍，整整是一百二十两雪花纹银。
“既然老爷给我们起名叫狼牙，那么我们就要像狼一样狠，至死方休。”站在原地的王强，目光如寒冰一样的说出第二条规矩道：“如若老爷有任何闪失，那日的所有护卫皆死，不连累家人。要是有人胆敢逃跑，千刀万剐，全家不留一个活口。”
站立不稳的小厮听到这里，害怕的瘫坐在地面，本能得想要离开，而四名新人听得真切，心里打鼓。王强之所以如此的狠，不想辜负林子默对自己的厚望。他只喜欢统率不怕死的精锐手下，而极其厌恶领导一群乌合之众。
王强是不急不慢的说出了自己定下的第三条规矩道：“我们只听命与老爷。除此以外，即使是天王老子的命令，都不能调动我们一人。如有抗命者，千刀万剐，不罪及家人。如有逃跑不领罪者，全家的老幼男女，一律诛杀。”

第一卷　平步青云　第一百一十三章　倒霉蛋

最终还是被楚大郎说动的楚寒露，放下手里的吃食，跳下椅子就去寻林子默。采莲和楚大郎是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走进花厅的三人，见到了正在品茶和想事儿的他。林子默是瞧见他们跨进门的瞬间，就知道小丫头要为自己的大哥相求。
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楚寒露，一屁股就坐在了林子默左手边的圈椅上，而不敢坐下的楚大郎和懂规矩的采莲都站在她的身旁。自诩为林子默的大舅哥的楚大郎，在外面的社会地位还不如楚寒露的贴身丫鬟采莲。两人最大的区别就是她拥有林府大丫鬟的明显身份，而楚大郎的身份之所以不明显，还是由于楚寒露的身份不是正妻，而是妾室所导致。
“子默哥，我大哥在监牢当狱卒的日子过的很是可怜，所以你应该是不是考虑给他换一换？”楚寒露是自然而然的表现出了一副小女孩儿求大人的模样道：“我们都要离开这里前往桂平城。你不看人家这一个僧面，也得看一看杨姐姐的佛面吧！”
林子默是觉得她真会拉扯人出来，而她楚家的事儿和杨梦棋没有半分钱的联系，便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楚大郎道：“你大哥不是可怜，而是活该。自作聪明的他，不争气，要乱来，落得如今这一个处境本就是自找，而你二哥可就要比他明白事理多了。”
赶紧走出二步的楚大郎，面朝他就拜倒在地，表现出一副自我忏悔的画面，声音哽咽道：“我知道错了。今后，我一定严格的要求和约束自己的行为，不再欺负善良的百姓，给小妹长脸，绝对不再给大老爷增添任何麻烦，还要像二弟一样建立功业，报答老爷。”
听完他没头没脑的说完一大堆话的林子默，要不是看在他是楚寒露亲大哥的份儿上，连进自家大门的资格都不会给他。至于他满嘴的假话，自己连听都不想听。林子默是真心感觉到处理家中事务，真是让人烦心的很。自己是真心不想提拔楚大郎，毕竟实在不看好他。不过，自家的小丫头是不只一次为他这个不上进的大哥出面求自己，总得还是要照顾一下的她的面子，要不然府中的下人们可就要把她给看轻了。
楚寒露是瞧见他没有说话，便撒起娇道：“子默哥，你就答应人家嘛！”
徐徐端起茶的林子默，慢悠悠地品了一口，打算和她来一个交换，微笑道：“我可以答应提拔你大哥，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不要过于的贪嘴。你已经开始长的越发的圆滚，活脱脱地就像一只小猪，而要是再这样胖下去，我可真就不要你了。”
想都没有想的楚寒露，满口应诺下来。早就见识过她不守承诺的林子默，知道她越是答应的爽快越是变卦的快。他口中不要她的话，彻头彻尾是在开玩笑。即使她胖得走不动道，自己依然会养着她。楚寒露才不会把他的话当成一回事情，毕竟自己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争宠的概念。在她的思想世界里面，觉得自己嫁给了他就如同进了保险箱，一辈子既不愁吃喝又可以和他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
跪在地面上的楚大郎，听得是满头大汗，毕竟他辨别不出林子默这话是真还是假。自己小妹贪吃是他知晓的事情，而她的的确确地要比过去长出不少肉。他心下想来，楚寒露要是失了宠，恐怕楚家也会遭到林子默的冷落，毕竟楚家的崛起可都是依靠了她这一层关系的原故。
楚大郎晓得林子默是如同旭日东升，官会越做越大，真想要美妾，那肯定是一抓一大把，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家会排着队把自己的女儿朝他府里面送。在他看来，有权势的男人拥有三妻四妾，很是稀松平常的事情。自己的小妹是既无心计又没有城府，要不是有跟在林子默屁股后面长大的情谊作保证，恐怕很难保她一世平安。
不想把楚大郎放到街面上闲逛的林子默，放下手中的茶，表情严肃道：“你既然是监卒，那么我就升你当他们的头儿。要是你再不好好地干，就给我滚回家去种地。”
心怀感激的楚大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职位，磕头拜谢道：“多谢大人提拔，我一定用心办好这牢头儿的差事，决计不再给你丢人显眼。”
没有去搭理他的林子默，面对楚寒露，浅笑道：“小丫头，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这一次，你要是再出尔反尔，我就让你杨姐姐好好地收拾你一次。”
已经从自己口袋里面摸出一个苹果吃了起来的楚寒露，吧唧小嘴道：“人家知道了。”
瞧见她这一个样子的林子默，真是苦笑不得，摇了一下脑袋，起身就走了出去。跪在地面上的楚二郎，看见他离开了屋子，便赶紧的爬了起来，而脸上洋溢着小人得志的笑容。他是掰着手指头一算，自己将在平南县成为名副其实的五老爷。
已经把手中大苹果咬掉一多半的楚寒露，想要去花园溜达道：“大哥，我要走了。”
“你先别急着走。我们兄妹应该留在这里多说一说话。多谢小妹在妹夫面前替我说好话，要不然大哥还当不上监狱的牢头儿。”挺直腰板的楚大郎是乐呵呵道：“你真是劳苦功高。我们全家人都是沾了你的光，才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有，直接就说，我很忙的。”伸了一双腿的楚寒露，摇晃小脑袋道：“你是我亲大哥，帮你的忙，那是应该的事情。”
楚大郎是表现出一副极度顾念亲情的模样道：“再过一些时日，你都要随妹夫大人去府衙所在的桂平城，而大哥再想见你的面，将不会如同现在这般容易。我们兄妹二人将要分隔两地，一想到这里就让我不得不伤感起来。”
吃完苹果的楚寒露，接过采莲递送给来的手绢擦拭了一下小嘴和右手，跳下椅子想去玩耍，便找出一个正当借口道：“不和你说了，我要去读书，要不然杨姐姐又得批评我，说我只顾贪玩，把学业都给荒废掉。”
……
虽然林子默是被任命为浔州知府，但是不代表会让他一手遮天。省府衙门还是派下了两个“倒霉蛋”分别出任平南县知县和贵县知县。留在平南县还没有走的林子默，总得要和新到任的下属办理交接。自己还是想摸一摸他的底，要不然平南县就有丢失的可能。
即便他亲自率军从桂平县赶来，总还是需要花费时间。至于贵县，他真是有一种想要放弃的冲动，毕竟那里真是需要花大把的银子才能做到百废待兴。而在衙门里面等来了新任平南知县的林子默，稳坐在自己过去衙署内的圈椅上，受了他的礼。
自己瞧见这新到任的平南知县，年纪应该在五十岁以上，毕竟对方的毛都已经白了不少。这一个下属稳不稳重还在其次，就怕对方是一个热衷科举，死读书的人就麻烦了，毕竟好不容易才能熬到的官位，自然会加倍的珍惜和看中，而做起事情来就会更加畏首畏尾。
“知府大人，下官是新到任的平南知县孙不二。”坐在椅子上的孙不二，首先开了口道：“下官是进士出身，在省府做了多年的正七品教授。承蒙中丞大人的赏识，才得以出任这一方的父母官。下官听说，你可是韩中丞的学生。”
收下了《富春山居图》的林子默，算是已经入了韩雍门下，不承认都不成，便大大方方道：“幸得韩巡抚抬爱，才能入得他的门下。我资历尚浅，所以还有许多不懂的事情需要向老师请教。老先生，可要治理好这平南县的良策？你不妨说出来，算是交流一下。”
“知府大人，实在太谦虚，我本效仿萧规曹随。”摸了摸自己山羊胡的孙不二，对于他称呼自己为老先生很是受用，自鸣得意的说出自己的行政理念道。
林子默是暗自在心里骂了一个‘靠’字。对方的话听起来很不错，甚至是在夸赞自己。不过，这根本就是一种懒惰的表现。林子默是清醒的意识到，真要按照他那一套来搞，就要出麻烦，毕竟自己的方法是他学不来的。自己可以不顾及所谓官威和颜面，当起绑匪和耍起流氓。而看孙不二的这一个样子，恐怕是要学当正人君子。
耷拉起脑袋的林子默，面带苦笑的问道：“政务，军务等等，你是最为擅长那一个方面？”
“老夫最为擅长的是理学。”孙不二是摇晃起脑袋，面露得意的笑容道。
林子默是真心觉得他对的住‘二’字，应该把不字去掉，直接叫孙二更为的贴切。他都快要忍不住张口骂人，毕竟实践和理论完全就是两码事儿。如若叛军杀到城下，你还要站在城墙上面和他讲礼仪廉耻？难不成，叛军会感觉到羞愧，然后痛哭流涕，要么退却，要么放下兵器投降？

第一卷　平步青云　第一百一十四章　府税课司大使

林子默和孙不二聊了近半个时辰，越谈越生气，越说越火大。自己和他一谈到实际情况，要么半天接不上来一句，要么答非所问。孙不二的口中，全是一堆教条和纯理论，根本就解决不了现实中的问题。他还特别的自命非凡，自认为是真正懂得了圣人之学说。
林子默是不想再和他进行这种浪费时间的闲扯，便草草地办理完交接，就叫来楚二郎和王鹏飞，交代给两人一条死命令：不管在任何情况下，他们只能坚守城池，不得主动出击，只需派人去桂平城知会自己即可。即使是平南知县要求他们出城和叛军野战，都可以不遵守。如真要是出了事儿，自己给二人顶着。他是真不想把曾经付出过心血所加固的平南城，轻而易举就交给叛军。自己的心中，相当不放心把平南县交由孙不二接管。
心情不是太好的林子默，提前离开了生活和工作大半年的平南县衙。回到家中的他，已安排好后天一大早就和赵文轩所率领的千名官军一道去桂平城。自己义弟的差事还相当繁忙，毕竟士卒们每日的操练是不能懈怠，只有平时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和死人。
家中的全部仆人分为两大类：一类，属于卖身为奴为婢的下人已然是林家的私有财产，所以必须跟随他们离开；另一类，拥有自由身的帮佣。对于后一大类，杨梦棋是给了他们二个选择，要么随他们一起走，要么让他们拿走一笔“遣散费”自谋生路。拥有自由身的下人们，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愿意拖家带口的追随林家的动因就是给了他们生活的希望和安稳，毕竟在动荡的地区和时代，这是非常重要的。
屁股在花厅还没有坐热的林子默是见到楚寒露领着采莲和楚三妹走将进来。楚二郎得到了牢头之位的风声，很快就吹进了孙俊的耳朵里面。他见到楚家兄弟一个个都得到了林子默的提拔，于是便动起了想要谋得一官半职的心思，毕竟自己好歹也和林子默是有亲戚关系。
自己认为林子默是还应该叫他一声姐夫。孙俊在县衙门内待了一段时日，虽然无品无级，但是好歹也算得上体面。日子一久，他是深深地知道这一口饭吃的实惠和好处。孙俊是没有胆子直接去找林子默说，于是就回到家中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给他的媳妇儿楚三妹诉说。
听得明白的楚三妹觉得，既然自己的两个哥哥都得到了妹夫林子默的提拔，那么她的丈夫也应该理所当然得到同样的待遇，毕竟都是一大家子人，他可不能厚此薄彼。她为了更好笼络孙俊的心和提高自己在孙家人中不可动摇的位置，便满口答应下来，愿意为他走这一趟。
自己男人好歹也是读书人，要真能有品有级，那么在外面就会更加风光，而她的脸上也有面子，便走起了楚寒露的路子。其实，她的内心里面同样不敢直接去找林子默提，毕竟两人身份地位的悬殊就造成了没有平等的对话权。再加之，自己的小妹又不是他的正妻，所以对外吹嘘是一回事情，而实际又是另一回事情。连她这一个不识字的妇道人家都门儿清。
林子默是知道肯定有事相求，便直接对楚寒露开了口道：“你又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笑嘻嘻地楚寒露，完全没有觉得自己是被家里人利用的对象道：“姐夫在衙门内过得很苦，想要你给他换一个位置。反正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情，所以你就给他调换一下好了。”
林子默是知道大明朝为什么每况日下的一个主要原因，那就是女人裤腰带的关系，真是厉害的很。目前为止，自己还没有和楚寒露发生最直接和最亲密的关系。不过，他真要是想和她叉叉圈圈，那都是分分钟地事情。他真要和自己的女人关起门来亲热，谁还能说三道四。
没有思想和心理负担的林子默，明白从古到今都这个样子，只要稍微扯得上一点儿关系，准保有人来相求，所以他这一个“市委书记”真是不好当。想要走捷径的他们，要是真有才能，定然会被他大力提拔，毕竟用生人，还不如用熟人。自己就怕他们没有金刚钻，非要揽下这瓷器活儿，于是只得给他们各自力所能及的位子就算应付了自家女人的纠缠。
打开手中折扇的林子默，面色平静道：“这一次，你想替孙俊求一个什么位子？”
“我姐姐和人家说，姐夫特别的仰慕和佩服你，愿意为你鞍前马后。”楚寒露是原原本本道。
这种话只能哄骗她这种智商的小孩儿，不可能忽悠得住林子默。笑了一下的他是心里明白，自己要是不坐在这一个位置上面，恐怕他就是一个穷酸书生和让人讨厌的家伙。如今的自己，更像是唐僧，使得各方“妖怪”听到消息就会跑将上来。
纪小娟把林子默是最喜欢的雨前龙井给端了上来，站在他的旁边伺候，而拿起茶的他，品了一小口，直截了当道：“他想求什么位置，你就直接给我说出来。”
想了一下的楚寒露，一面从采莲手帕中接过蜜饯，一面脱口而出道：“府税课司大使。”
再笑了一下的林子默，发现自己这一帮所谓的亲戚们真是会挑位置。一个未中秀才的童生，不但要当从九品的官，而且还要了一个肥缺。自己知道这不是不可以，毕竟普天之下还有更多想不到和荒唐的事情。他忽然觉得孙俊是多多少少有一点儿贪心。
“你知道府税课司大使是做什么的吗？”林子默是面无笑容的问旁边坐着的楚寒露道。
摇了一下小脑袋的楚寒露，嘴巴里吃着蜜饯，不以为然道：“不知道。反正，没有你的官大。”
“你连这是干什么的都不清楚，还好意思向我提？”没有责怪她的林子默，语气平和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呗！”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楚寒露，觉得就像是过家家一样道。
不想和她小女孩儿一般见识的林子默，认认真真道：“你二哥上过战场，杀过敌，立过功，才被我任命我从九品的额外外委，而孙俊是既无功名又无功劳，待在衙门内的日子这么短，就想一步登天的有品有级，亏他想得出来。小丫头，你觉得我应该给他这一个位置吗？”
“你愿意给就给，不给就算了。反正，我想姐姐和姐夫也是这一个意思。”只顾埋头吃蜜饯的楚寒露，没有想要进一步为孙俊争取的意思道：“哎呀，你们的事情，人家又不懂。”
站在她旁边的楚三妹可不是那样想的，使劲的拉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