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明-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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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车走近的车夫，一看他们的装束和打扮，就知道三人是打劫的路匪，便‘嗷’了一声，丢下马车，转身就拼命的朝回跑。坐在马车中感觉到奇怪的韩彩衣，于是命自己的贴身丫鬟出去查看究竟。缓慢爬出马车箱的丫鬟，脚一软，一屁股就从马车上掉落到了地面上。
吓的惊魂未定的她，结结巴巴道：“你们……你们不要乱来。车中所坐的人可是我家小姐。她……她不但是你们知府大人的贵客，而且还是巡抚大人的亲生小女儿。”
她的话自然吓唬不住他们三个假扮的强盗。即使是遇见真的路匪，她的话一样不管用。听见不对的韩彩衣，钻出了马车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自己是根本就不曾料想到会遇见这样的事情，毕竟她们主仆二人从南宁城跑到桂平城，一路通畅，没有遇到过半点儿麻烦，便认为天下太平，而自己过去所听见得路途凶险之类的话，就是他们编排出来吓她的。
“你不就是想要银子吗？我可以把身边全部的银两都给你们。”自恃有高贵身份的韩彩衣，单纯的认为他们无非就是想图财，心里虽是害怕，但依然鼓起勇气道：“你们可以拿走银子，但是不要乱来，要不然我爹爹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本小姐真是你们巡抚大人的嫡出小女儿，所以你们要是识相，拿了银子就速速地离去。”
没有和她废话的王强，佯装出一副无恶不作的神情，呵呵大笑道：“小丫头，少来吓唬老子。爷爷在这一条道上混得日子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妨给你说一句实话，我们是这桂平城内刘老虎家的人。瞧见你们长的还算标致，所以大爷们不想劫财，只想劫个色。”
听到他说出此话的韩彩衣，双脚发软，站立不稳，瘫坐在了地上，面无血色道：“你们要是对我图谋不轨，将会死无葬身之地。我爹爹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你们不但将会没有命，而且你们三人的家族中人也会没有命。即便你们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抓回来杀头。”
“你就认命吧！你要怪就自己长得过于的美丽，而我们也是听命于刘老虎的命令行事。”王强是把早就准备好的台词说将出来，反复的强调‘刘老虎’三个字道：“刘老虎要如何处置你们，就看你们的造化了。不过，我还真没有见到过刘老虎放过谁。你们就乖乖地听话，可以少受一些活罪，要不然本大爷可不会怜香惜玉。刘老虎一直都是让我们在这一条去半山寺的道路上，强抢标志和美貌的女子送到他的府宅内供他享用。今天，你们真是不走运了。”
韩彩衣本想说出‘刘老虎’算什么东西，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已经被王强打晕过去。同样，她的贴身丫鬟也被他打昏过去。在他们来之前，林子默是反反复复地叮嘱过三人，一定要谨慎，绝对要保证韩彩衣的人身安全。自己是要给刘老虎下套，并不真想把她给折进去，要不然真就成了偷鸡不成，失了一把米。他的最终目的就是把韩雍给拉进来给自己做挡箭牌。
林子默是不希望真弄出韩彩衣**，造成不可控制的局面就大麻烦了。即使刘老虎被杀掉，自己也脱不了干系。虽然韩彩衣很任性，但是自己可不能毁了她一生的清白。他不能如此的作孽，所以才要王强等人誓死保护她周全。
把她们主仆二人打晕的王强，把早就准备好的两只大布口袋拿了出来。他命身后的二人，分别把她们是装进了一只口袋，放在马背上，然后三人是翻身上马，就朝桂平城的方向跑去。看见正在道路上面继续逃命的车夫，王强是故意扔下两句话道：“今日，我们的收获不小。刘老虎肯定会好好地犒赏我们兄弟三人。”
他身后的两人，很是配合的附和了一声，便扬长而去。听的真切的车夫，慢慢地冷静下来，清楚的知道自己车上的两个女子应该是林知府的家眷。她们被刘老虎的人劫去，而为了脱掉干系的他，决定要去知府衙门送消息，要不然自己全家老小的性命都会没了。
瞧见要进城的王强等人，摘掉蒙在脸面前的蒙面巾，大摇大摆的进了城。按照事先所安排好的计划，他一面差一个人回去给林子默报信，一面把她们主仆二人送到刘老虎大宅的后门。狼牙卫队中早已经有一个兄弟在里面做内应，接到王强传进来的消息，便来到大宅后面，瞧见四下无人，双手打开后门，放了他们进来。在他的引领下，两人是一人肩膀上抗起一个黑布口袋就朝刘老虎的住所送，毕竟很早就已经搞清楚了他祸害良家妇女的房间。
即便他们三人遇见了刘老虎家的丫鬟，小厮，爪牙们，仍旧表现出了从容不迫，而这一帮子人是见怪不怪，都以为是外面的兄弟又给自家老爷送来“鲜嫩的新货”。不敢多嘴，不会去问的他们，假装没有看见，便匆匆地从三人的身旁走过，各忙各得去了。
坐在衙署内办公的林子默，接到自己一个亲卫送回来的消息，便带上他就急忙赶到了赵文轩的军营。自己是赶紧通知赵文轩点起兵马，就朝探子们回报所踩好刘老虎的全部产业和手下们的聚居场所，分成九路是同时而去。他们兄弟二人是亲自率领三百人马，风风火火地就朝刘老虎的大宅奔去。在出发之前，林子默是已经给他们下过命令：遇到阻拦，格杀勿论。
刘老虎的门子看见来了这么多的官军，虽然不知道内情发生了什么情况，但是依旧狐假虎威道：“大人们请下马。在门外稍等，我这就去通报虎爷。”
“不用，你直接带我们进去便是。”骑在马上的林子默，直截了当道。
门子瞧见他们是来者不善，就朝站在门口，壮声威的六名打手是使了一个眼色，要他们阻挡。平日里就不把官府放在眼睛里面他们，此时还天真的以为这就是走一走过场，坚信他们的虎爷是绝对能够摆平。一言不发的赵文轩，提起手中的长枪就把门子的胸口刺穿。
瞧见千户已经动手的士卒们，纷纷拔出腰间长刀，瞬间就把门口的六名打手，砍成了肉酱。两兄弟身后的一部分官军士卒们是蜂拥而入了刘家大宅，而另一部分官军把刘府是围得跟铁桶一样。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刘家人，做梦都不会想到有这一天的发生，要么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要么纷纷地朝后面跑。
刘老虎的管家是满头大汗的跑进了内院的花厅，气喘吁吁道：“虎爷大事不好。大批官军把我们的宅子给围了。我们府里的好几个兄弟是已经被他们砍死了。”
怀里正抱着一个小美女正在调笑的刘老虎，一把推开还坐在自己双腿上面的妙龄女子，豁然站起身，发怒道：“谁他妈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来惹老子？让弟兄们抄上家伙，随我来。老子到是想看一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跑来这里寻死。”
领了命的管家是本打算劝说几句，但是打消了念头，毕竟他太清楚自己主人的性格和脾气。即使他多嘴说上两句，刘老虎依旧是听不进去。感觉不太好的他，没有办法，只得按照自己主人的意思办理。出了门他，急急忙忙地招集起了一些自家的打手，随刘老虎是走了出去。
走在最前面的刘老虎，身后跟随有三，四十名手握扑刀的爪牙，来到了中院的大院内，见到骑马而入的林子默，负手直呼道：“林子默，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骑坐在马背上面的林子默，冷冷道：“刘老虎，你真是胆大包天，连我老师的小女儿都敢抢。”
满脸怒气的刘老虎，厉声道：“林子默，你少他妈诬陷我。”
话音刚落的他，挥动了一下手，而他身后的三，四十名爪牙，就朝林子默是冲将上来。没有挪动一步的林子默，身后突然是出现了二，三十名弓弩手，整齐的扣动扳机就射出了箭矢。跑在前两排的刘家爪牙们，纷纷地中箭倒地。在弓弩手的身后，徐徐地又站出了三十名左右的火铳手，瞄准前方，随时都可以射击。站在最前排官军中的刀盾手，长枪手，对刘老虎等人形成了半圆的包围态势。

第二卷　步步惊心　第十四章　一网打尽

刘老虎看见自己眼前的阵势，立刻明白了对方是有备而来。自己真要是硬来，恐怕只得落下一个就地格杀的下场。混了半辈子江湖的他，既吞咽不下这一口气又知道林子默是决计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与其示弱示好，还不如坚定立场的硬下去。他想自己好歹也是方世仁的门人，想必对方应该有所忌惮，不会乱来。
有所依仗的刘老虎，想起他收过自己五千两黄金的票子，上前一步，面无表情道：“林知府，你可不要把事情给做绝，要不然没有了挽回的余地，对大家都不好。”
骑在马上是不为所动的林子默，冷笑道：“你要不是把我老师的小女儿抢了去，而我们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既然你如此的不给我和韩中丞面子，那么就别怪我把脸面撕破。”
完全懵在鼓里面的刘老虎，不甘示弱道：“我没有做过，而你非要说我做了。我也无话可说。”
王强和两名狼牙卫队的成员是成功的把韩彩衣“解救”了出来。已经被他弄醒的主仆二人，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韩彩衣瞧见林子默是带来了如此多的人马，而自己身上的衣裳完好无损，在庆幸之余，免不得把全部的仇怨都记在了刘老虎的头顶上面。
从未受到过这么大委屈的韩彩衣，哭哭涕涕地走到林子默的旁边，极其伤心道：“师兄，你要是再晚来一步，恐怕我的清白之身就不保了。呜，呜，呜……你一定要替我把这一帮子混蛋东西给统统杀掉，要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翻身下马的林子默是一面好言好语的劝慰，一面大声询问道：“是谁把你绑架到这里来的？”
韩彩衣是想都没有去想，脱口而出道：“刘老虎的手下把我和丫鬟打昏，就带到了这里。”
有了确实“证据”的林子默，面朝刘老虎是冷淡道：“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即便是我有心放你一马，我的老师和你的主子也不会放过你。”
顿时傻眼的刘老虎，只当是自己糊涂的下手们，没有擦亮双眼，竟然把不能抢的女子都给自己抢来了，而知道没有后悔药卖的他，决心交出几名自己的手下来给自己顶罪道：“林大人，我看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绝对是我那一些不争气的弟子，打起我的名号在外为非作歹。请林知府和韩小姐一定要相信我刘某人是从来不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的。”
林子默是心下想来，他的最后一句话中，应该把‘不’去掉，就会是大实话。自己看见催化作用已经产生，必定是不会放弃，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为民除害的他，最终目的就是要把刘老虎在自己管辖内的势力是连根拔起，不留后患。
“在这里，我和你说不清楚。”林子默是语气冷淡道：“你还是乖乖地跟我走一趟吧！”
意识到去了府衙门是会难以再脱身的刘老虎，自然不愿意束手就擒，语气生硬道：“林大人，你不要逼人太甚。你就不怕我和你来一个鱼死网破吗？”
“刘老虎，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们觉得各自还有逃出升天的可能性吗？”反手背在身后的林子默，冷冷一笑道：“你们要是再不放下手中的武器，赋予顽抗。我就会把你们以谋反罪论处。即使我杀掉你们所有人，只不过是替朝廷剿灭了一个成为叛军的潜在可能。”
刘老虎的手下们是环顾四周，发现真是没有了逃生的可能。彼此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感觉到今日是要载在林子默手里面的刘老虎，放弃了硬来的念头，丢下手中的兵刃，只得束手就擒。自己想来他一时半会儿还不敢下黑手，便可以派手下亲信去告诉方世仁，发生的事情。他只要出面，那么自己就有了逃出升天的可能性。刘老虎的爪牙们，瞧见自己的主子都放下了武器，于是纷纷地丢掉手里面的刀，剑，棍棒之类。
“你们都给我放老实一些，别想耍滑头。”林子默是看见整个事情成功了一半道：“统统地给我拿下。要是谁胆敢不乖乖地束手就擒，格杀勿论。”
站在最前两排的刀盾兵，长枪兵走上前去，拿出腰间早就准备好的粗麻绳，一一地把刘家的男丁是全部五花大绑起来。至于刘家的女眷，一个绑着一个是如同满竹签子上面的肉串一样。其它几路而去的官军是大获全胜，没有放跑掉一个刘老虎的党羽。有一些想要趁机逃跑的刘家爪牙，要么是被射杀，要么就是被砍死。
没有打算把他们押送进府衙牢狱的林子默，早早地就给他们安排好了一个新家，而赵文轩的军营就是他们几百口子人的临时住所。军营内的大篱笆是把刘府的小虾米们围在了中间，而篱笆外围是站满了弓弩手和火铳手。篱笆内的人员如有任何异动，都有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
刘老虎的骨干成员，自然享受到了“特殊待遇”，而他们中的每一个人身上都套上了一副二，三十斤的刑枷。刘老虎更是接受了给他的“最高待遇”。林子默不但给他上了五十斤的刑枷，而且还给他的双脚套上了五十斤脚镣。
写好公文的林子默，派出身边亲信就向平南城的孙不二送去。自己明确指示他，要让王鹏飞带上四名审讯的好手和一百名义勇来桂平城审查刘老虎一案。不敢违命的平南知县，立即派出了自己上司所要求的人员奔赴桂平城办差。
为了把韩雍给拉下水的林子默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把韩彩衣说服，并且让她给自己的父亲修了一封家书。一心要杀刘老虎等人解恨的她，在信中是声泪俱下的诉说起自己的不幸遭遇。她不但修了一封给自己的爹爹，而且还写了一封给自己的娘亲。韩彩衣的心思很简单，就是要自己的亲娘给她的亲爹施加压力，而她是非要杀了刘老虎等人才能除掉自己心头的恶气，毕竟她的骄傲和尊严被人侵犯。
回到署衙的林子默是一面让府衙门内的全部书办去了赵文轩的军营给一干人犯录取口供，一面让衙役们在桂平城内张贴出告示，鼓励百姓们检举和揭发刘老虎等人的恶行。自己是希望他们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至于胆敢在自己府衙内杀人的内鬼，已经被王强是结果掉了性命，并且把他的尸首给扔进了野外的荒地里面，仍由野兽啃食其尸骨。
府衙门的告示张贴出去三日，林子默竟然没有等来一名状告刘老虎的百姓。自己可不相信他是清白，而是坚信他的恶行已经是罄竹难书，使得百姓们的心里面是极其的畏惧他，生怕告不倒他。此时，自己派出赵文轩那里的书办吏们传来消息。刘老虎的爪牙们是赋予顽抗，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认罪和检举揭发。
直到林子默是等来了王鹏飞一行人，率领他们是一起来了到赵文轩的军营，站在一干人犯的面前，面无表情的大声道：“你们不要以为自己不说，我就拿你们没有办法。从此时此刻起，你们饭食和饮水都没有了。要是谁胆敢起来闹事，杀无赦。要是谁主动检举揭发同伙儿，不但有好吃好喝，有赏钱拿，而且各自犯的事儿，可以将功抵罪。”
林子默可不相信他们完全就是铁板一块，那么的讲江湖义气。自己所使出的路数，就是现代社会里面的“污点证人”。他还在府衙门书办的身后，站立有一名手握腰间钢刀，并且识得字的军官监督。书办吏当中要是谁胆敢胡来，立即就可以送他归西去。
坐在点将台上休息的林子默是有两手准备，品着手中的茶，慢慢地和这一帮子人犯耗上。另一面，他命令王鹏飞等人，应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自己只要他们的口供，死活不问。至于刘老虎的女眷们，他依然用相互检举和揭发的手段行事。自己尊重这一些女性的地方，一是没有朝她们身上用刑；二是没有用人格侮辱的方式逼问。他相信她们中相当一部分人都是被刘老虎抢来的良家女子，而不是心甘情愿的为虎作伥和贪图享乐。
坐在自己义兄旁边的赵文轩，瞧见自己所看管的五百多名人犯，相当为难道：“这么多人，我们要审理到猴年马月才能是一个了局？我就怕夜长梦多。”
林子默是诡异的一笑道：“用不了几日，我们就会为此事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赵文轩是有一点儿迷惑不解道：“我不太明白兄长的话，还希望明示。”
把茶端在手里的林子默，似笑非笑道：“说实在话，我还真没有心情和他们一直耗下去。今日，他们要是还不说，权且放他们一马，毕竟杀头的罪也得给一顿好的吃。明日，我就要借用刘家管事们的人头用上一用。要是点到谁的名，谁还是一问三不知，那就不用麻烦再问了。尘归尘，土归土，送他们再入轮回好了。”

第二卷　步步惊心　第十五章　刘老虎之死

坐了小半天，王鹏飞的那一边就有了实质性突破和进展。刘老虎的爪牙们受不住严讯逼供，纷纷地有所交代，并且画了押。从他手中接过一叠“纸”的林子默，随意的看了看，权且当消遣。公务繁忙的自己，可没有大量的时间和他们这一干人犯慢慢地玩。他更没有想过给他们做思想工作，只想快刀斩乱麻，尽快的了结此事，毕竟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自己处理。
最初，刘老虎的“小弟们”都相当清楚自己的主子在桂平城所经营的时日不短，而前几任知府是既对他客客气气又拿他无可奈何。他们本以为这一次会化险为夷，但是隐隐感觉到苗头不对的一些人，心思难免活动起来，毕竟早交代可就要比晚交代好。他们瞧见身边的同伙儿是一个又一个的被带走，然后被打得浑身皆伤的带了回来。有几个人不止不能动弹，而且快要奄奄一息。不傻的他们立刻就明白过来了这去和回中间所发生的事情。
看完了供状的林子默，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再一次朝人群中喊话道：“你们还是打算不说吗？本老爷的心情可是越来越差，免不得改变主意就会把你们全当成贼兵对待。”
他们中脑袋瓜好使的人，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要是他们被官府定义为叛贼，那么各自的生死就在须臾之间。不想死的人是再也绷不住，急匆匆地站将起来，要求坦白。林子默瞧见出现分化的他们，挥动了一下手臂，就命旁边的一队士卒进篱笆里面去带人出来录口供。
“你们要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站在原地没有挪动步子的林子默是冷冷地笑道：“你们都给本老爷放聪明一点儿，要是一心想跟刘老虎走到黑，那么就只有死路一条。你们的主子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怎么可能还有能力保全你们的生死？机会已经给了你们，要是仍旧冥顽不灵，就只得下地狱去陪你们家的主子。”
他说完了自己应该所说的话，转身回到椅子上面坐下，双手端起茶来喝了两口润嗓子。闭起眼睛开始养神的林子默，不用看，光靠听就知道自己刚说的话，效果很是明显。什么江湖义气，什么兄弟情谊等等，统统成了放屁。在这一群人的眼中，还是自己的性命最重要。他们可不想成为别人保命的垫脚石，于是更多的人站将起来，主要要求交代。
赵文轩是看见这一个让人幸喜的场面，乐呵呵道：“兄长，果然是有办法，只需三两句话就能让这一干人犯内讧。照如此发展下去，只需几日就能了解此事。”
没有显露出得意之色的林子默，只是更了解人性而已。他相信人性中有自私的成分存在，必然就有了私心的产生。个人为了趋利避害，实现自身利益的最大化，肯定就会有其它念头生出来。自己学过囚徒理论，只是活学活用了一次。
此时此刻，刘老虎的一些爪牙们，纷纷地被官军士卒带到衙门书办的所在位置去录了口供。为了活命，为了赏钱，为了吃饭喝水，为了报复曾经和自己有过节的人……他们把知道的，还有听说的，一股脑儿的全部都交代了出来。士卒们是来来回回地把一叠叠地供状送到了点将台上面。林子默和赵文轩是一张张地看将起来。
内心早就有了一个大概的林子默，真要是看五百多人得口供，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看完。只要几个人口供中提到过某人有杀人，奸淫民女等恶行，一律处死。既不是正人君子又不迂腐的他，才不去管自己曾经给这一帮子人做过的承诺。自己按照既定的如何处理就如何处理办。对一群恶徒，他可没有打算讲所谓的仁义礼智信。
林子默是看见刘老虎的爪牙们这么多年来所做的恶事可以用车载斗量，而他们的主子所犯下的恶行那绝对是罄竹难书。哪怕刘老虎生出一百颗脑袋，未必都够给林子默砍。已经快看不下去的赵文轩，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林子默脸上的神情是诡异的笑了一下道：“你何必为一群快要死的畜生大动肝火？既然他们不是人而是牲口，那么我就让人把他们给宰了便是。”
听出他话中意思的赵文轩，诧异的问道：“这可是好几百口子人。难不成，兄长想全部杀掉？”
“你真会说笑。”林子默是呵呵地笑道：“即使我有这一颗心，都没有那一个胆子。我只是会把那一些本就应该到阎王爷跟前报道的人，统统地送下去。你是什么时候变地这么的慈悲心肠？为兄看你斩杀他人之时，从来就没有犹豫过。”
“我只是随口一说。”笑了起来的赵文轩，没有为自己辩解，认认真真道：“杀他们容易，恐怕杀刘老虎就有困难了。他又是主谋，不杀他，不足以平息民愤。”
内心盘算起来的林子默，知道他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