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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明-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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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能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同在一张桌子上面吃饭便是自家人的杨梦棋,没有了那么多的规矩,避嫌和守礼道:“这是我的堂弟杨羽。”
机灵的杨羽是站起身,恭恭敬敬地给楚寒露见了一个礼。没有调皮捣蛋的她,同样是站起身,还了对方一个礼,然后再行坐下。重新坐下的杨羽,从自己堂姐的口中得知她名字是楚寒露。自己感觉先前的认识有所偏差,改正为她不是自己姐夫的亲妹妹,而是表妹。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难不成,急于想见你的子默哥?”笑容灿烂的杨梦棋,说笑道。
‘哼哼哼’过的楚寒露,神情不自然,撅起小嘴道:“才不是呢!我是来找姐姐玩儿的。”
杨梦棋看见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只是觉得好笑。本来极其保守的她,自然不好揭穿楚丫头的假话,使得下不来台,毕竟杨羽还在旁边坐着。自己是清楚的知道,楚寒露和林子默是有一份儿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分在。他们二人除了男女之间的情感之外,其中还掺杂了大量兄妹之间的特殊感情。她看得出来和感觉得到,楚丫头对她们的相公还是特别的依赖。
“楚小姐,我今后就要住在这里,希望你多多地关照。”肚子里面已经有了不少货的杨羽,没有再不要脸不要命的山吃海喝,而是变得斯文道:“既然你也叫杨梦棋姐姐,我也叫她姐姐,那么我可否直接叫你妹妹?我们原本就是一家人,这样可以显得近亲一些。”
随即,用手挡住小嘴的楚寒露‘咯咯’的笑了起来,而杨梦棋就赶紧纠正了自己堂弟对她的称呼道:“杨羽别瞎说。我可以叫她妹妹,你却不能那样喊。她和我一样,都是在伺候同一个夫君。虽然楚丫头的年纪比你小,但是你也应该尊重她,并叫一声姐姐。”
嘴巴张得老大的杨羽,完全没有料想到楚寒露竟然会是林子默的妾侍。自己本以为她的年纪很小,似乎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并且只是暂时性的住在林家,或者如同他的情况差不多,毕竟身为知府的林子默,有责任和义务照顾好身边的近亲。
楚寒露瞧见他一幅呆头鹅的表情,忍不住是调皮的笑道:“快喊一声姐姐来听一听,别不好意思嘛!其实,你一点儿都不吃亏。我连五十多岁的儿子都有了,所以不差你这一个大我一岁的小弟弟。赶快叫,我还等着呢!”
“死丫头,不许胡闹,要不然我把此事告诉给相公听。”杨梦棋是假装吓唬她道。
跳下椅子的楚寒露,面向杨梦棋和杨羽,吐出小舌头,双手把脸拉将下来,扮了一个鬼脸,一阵风似的跑将出去。没有多想和乱想的他,继续不注意吃相的大口起来。杨羽感觉到在自己姐姐的面前就不会有心慌,心乱和不安全的因素存在。
大院内,在彩月的亲自监督下,命令林家中级别低的仆从和丫鬟,准备好了祭奠亡人的全部东西。钱纸元宝,蜡烛,香,三牲,各种纸糊的小厮和丫鬟,车马,房子等等一一都准备的妥当,只等主人们前来遥拜他们死去的亲人。
林子默是虽然没有见过杨梦棋的叔叔,婶婶等人,但她是自己原配的关系,必须前来走一走过场。站在大院子内的他是双手拿住三支香,带领杨梦棋和杨羽,面朝二龙山的方向,鞠躬三次以表哀思和敬意。朝桌案前放着的香炉走了过去的林子默,稳稳当当地把手中的三支香是插了进去,返身回来就看见自己的娘子,情不自禁的在一次流出了眼泪。
杨梦棋在祭奠自己堂弟枉死的全家人时,不由自主的便想起了自己同样是枉死的父亲。她控制不住心中的悲伤,使得泪眼是不断的从眼眶内滚落了出来。身为晚辈的她是跪拜在地,朝着远方三叩头,而杨羽是跟随自己的堂姐,双膝跪地,‘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林子默的身份是官,只可拜天地君亲师,所以他不便行此大礼,只得站在一旁观看,而楚寒露就是一个跑来凑热闹的主儿,毕竟她和杨羽家的人更加不带什么关系。
彩月是亲自把自己的女主人杨梦棋搀扶起身,而刚站起身片刻的杨羽,面朝林子默是块走了几步,便‘扑通’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的哀求道:“姐夫,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全家报仇啊!他们实在是死的太惨和太无辜,而那一帮恶贼连我只有六岁的小妹都没有放过。”
林子默是先让站在旁边的小厮把他给搀扶起来,不急不慢道:“此事要从长计议。”
听到这种模棱两可话的杨羽,面朝自己堂姐,眼神中传递出寻求帮助的意思,而杨梦棋是深知自己相公的性格,一边擦拭眼泪,一边安慰道:“不要着急,你姐夫自会有主张,定然会为死去的叔叔,婶婶,弟弟妹妹们主持公道。”
相信她所说的杨羽是用力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双膝跪地的为死去的家人烧起了金银纸箔。
“姐姐一定会请来高僧来为其超度,想必叔叔,婶婶,弟弟妹妹们也不至于成为投不了胎的孤魂野鬼。”同样跪了下来的杨梦棋,一边把纸钱放入火中,一边哭说道。
内心没有半点儿异样感觉的林子默,瞧见四周所站的大小丫鬟和小厮们,一个个地用袖子去擦拭眼睛,而且还能听见他们‘呜呜呜’的声音。自己是不相信他们是真哭,真悲伤,而是挨于杨梦棋的身份,所以不得不做出一个样子来。
不想破坏气氛的林子默是悄悄地走到楚寒露身边,好奇的轻声问道:“你又哭什么呢?”
楚寒露一面擦拭脸上的泪水,一面实话回答道:“既然姐姐哭,那么人家也得跟着哭。”
不好再问的林子默,回头再瞧了瞧这一帮子人,哭得真叫一个投入。自己不想打扰他们的“聚会”,便摇了摇头,转身离开。走在去花厅路上的他,脑子里面想来,一个盘踞在二龙山上三十余年都没有被剿灭的山贼,定然是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要不然也不会存活这么长的时间。真要是彻底剿灭这一帮无恶不作的山贼,恐怕得费一番周章才行。
临时改变主意的林子默,没有去花厅闲坐品茶,而是去了前衙。他命人去找来衙门内一个十分熟悉当地情况的捕头来问话。自己不问不知道,这一问便真是吓了一跳。盘踞在二龙山上面的山贼,具体人数虽然不清楚,但是估计不会少于五百人。
他们不但抢掠和惨杀过往的老百姓,商贾,路人,而且还胆敢抢劫官府。这一群山贼是依仗山高,林密,地形险要,岔路又多,山洞又分散的特点。在这三十余年内,他们同官军周旋,寻找到机会便击退,击败官军和义勇等等的次数就已经不下百次,使得坊间流传起一句话:经过二龙山如同经过鬼门关。

第二卷 步步惊心 第三十六章 再见了师兄

了解了一个大概的林子默,先行让捕头退下,然后陷入了沉思。自己是心下想来,此等山贼不除,浔州府恐难获得进出的畅通。力战自然不是一个好办法,毕竟前三十余年的深刻教育已经足以说明不可取。既然力战不行,那么就只能智取。‘智取’二字好说又好听,但是做起来却要比力战还要艰难许多。不急于一时的林子默,觉得暂时放一放,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在行事。即便自己真要调动二千官军去征剿,未必就能收到好效果。
想得入神的他,只听见自己署衙的大门被韩彩衣推开,而她脸上的表情不是很高兴。什么都没有说的她,走将进来便坐在椅子上面,用手中的苏绣手帕扇风。林子默是估计家中的祭奠把他吵到,于是跑道自己这里来躲清闲。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他,权且当她是空气,接着去想自己的事情,毕竟拿了朝廷的俸禄,总得要做事情,要不然对不起头顶上面乌纱帽。
韩彩衣看见他没有主动搭理自己,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道:“难不成,我就这么不受你待见?我都来了老半天了,你是既不叫人给我上茶,又不和我说话。”
不想招惹,更不想喝她纠缠不清的林子默,面色严肃道:“我这里还有许多公事需要处理。如果你想品茶,回去让丫鬟给你泡。要是你想喝我说话,晚一些时辰再说。”
不相信他所说的韩彩衣,微笑道:“你就别懵我,瞧见你坐在椅子上面发呆呢!”
灵机一动的林子默,不妨把关于二龙山之事讲给她听到:“桂平城的东南方向,浔州府的边沿地带有一座山,名叫二龙山,而山上有数千的山贼盘踞。他们是杀人越货三十余年,而不知道有多少善良的黎民百姓死于他们的屠刀之下……”
“在这里,我也待了一月有余,一直觉得你是在躲我。此时此刻,我只想和你说一说诗词。至于其它,本小姐真是没有半点儿兴趣。”还没有等他说完,韩彩衣是插话进来道:“你所说这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吧!小民百姓就是蝼蚁,死上几堆,算不得什么。你何必挂念在心上?”
林子默听见她的这一番话,真是感觉到了她的冷血和权贵阶层的某一些真实的想法。自己本打算和她聊上一聊,能使得她心生感动,然后再好提出要省府派大军前来征剿山贼的想法,毕竟朝廷已有十六万大军聚集在省府周围。他们这样不进不退的吃白饭,可不行。
如若上面再能调来三,五千人马,自己就可派出赵文轩率领本部人马为主力,方千户和钱千户为侧翼,去那二龙山走上一遭。即使他们剿灭不了山贼,林子默是相信自己义弟总能打压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身为父母官的他,总不能冷眼旁观自己的“儿女们”被屠杀。
林子默是想让她帮自己敲一敲韩雍的边鼓,但是他听见韩彩衣这口吻,就是知道彻底没有了戏。既然已无希望,那么自己就没有再打算说下去。他不想搞得彼此都不高兴和反感。为了顾全大局,自己能把她多留一天,便多一天的话。韩彩衣真要是一气之下回家去,而韩雍再来一个借口把城中的二千人马调走,那么自己这里可真就麻烦了。
“既然你想谈诗词,那么我就陪你聊一聊。”有一些强颜欢笑的林子默,好言好语的哄道。
突然站起身的韩彩衣,似笑非笑道:“现在,本小姐没兴趣了。我就不在这里继续打扰林知府处理公事。既然流云无情,那么落花又何必多意呢?”
内心多少是做出了一个决定的她,转身便径直的走出了署衙。在这一个月内,韩彩衣和杨梦棋的“文斗”几乎就没有断过。虽然双方各有秋千和胜负,但是她清楚的意识到对方既不会自愿下堂去,又不会退居次位。韩彩衣眼中的林子默,定然是不会做出休妻的举动。自己是不想搞成强拧的瓜不甜的局面,与其在这里无果的待下去,还不如早一点儿忘却这一个事情。
坐在椅子上面的林子默,隐隐地感觉到了她要离去的意思。自己本可再耍一些小手段吧她给留下来,但是又觉得没有必要。单相思的事情,越是拖得越久,越是让一个人痛苦。他已经算是利用过了她一次,除掉了刘老虎,不想再利用她一次来剿灭山贼。虽说自己的形式都是正义,但是免得会受到良心的谴责。自己真要和韩彩衣纠缠不清下去,恐怕是会影响到他和杨梦棋,楚寒露之间的感情。
思前想后的林子默,只得做出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决定。即便韩雍真把给自己节制的两千人马调走,他就只得借助赵文轩的一千人马,所紧急招募的义勇,还是打擂台的江湖人物一起肩负起防守桂平城的重任。至于剿灭二龙山的山贼一事,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当夜,韩彩衣是才再找到了林子默,并且明确提出了想要返家的意思。既没有多说,又没有挽留的他,只是决定让赵文轩亲自率领一支人马护送她们主仆二人返回南宁城。得到这一个结果的韩彩衣是彻底死了心。她对林子默的爱慕之意,已经开始转化成了一丝一缕的恨。
没有急于离开的韩彩衣,徐徐地坐了下来,语气中透露出冷冷地味道:“难道,你就真没有一点儿想留下我的意思?我这一走,恐怕你和我就不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
坐在书房圈椅上面的林子默,面色平静如常道:“既然你的去意已决,那么我挽留再无意义。上天如此安排了你和我的命运,我们就没法违背。”
说完话的他,随即站起身,便径直的走到了韩彩衣的面前,把自己儿子送给他的那一把象牙折扇放到了她的手中,以示两人分别之礼物。没有多说一字的林子默,转身是重新回走到圈椅前,坐了下来。他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只要说一番情意绵绵地话就能使她改变注意。不过,林子默是没有再利用韩彩衣对自己好感,做出今后让彼此更加痛苦的决定。
拿里握住象牙折扇的韩彩衣是沉默良久,脸上看不见一分一毫的笑容或者难过,鼓足勇气的直截了当道:“你对我是否对我动过心,生过情?”
没有直面回答她这一个问题的林子默,拐弯抹角的反问道:“事到如今,这个重要吗?”
“嗯,这个对于我而言,很重要。”韩彩衣的双眼是紧紧地盯住他道:“我要听你亲口对我说。”
已经被逼迫到墙角的林子默,只能硬下心肠让她恨自己道:“我一直都把你当老师的小儿女看待。既然你认我当师兄,那么我也就认了你这一个师妹。至于其他……”
没有把话说完的他,相信自己的话已经说的足够明白,所以不想再说下去,免得彼此都难看。这话虽然不是他的真心话,但是自己只得这样说。彼此相处了一个多月,林子默是真心不觉得韩彩衣讨厌,或多或少还是有一些可爱的地方。他理解她的出身决定了现有的性格和脾气。不过,自己为了家庭的和谐和团结,所以不能完完整整地按照客观事实说出来。
闭上双眼,再一次陷入沉默的韩彩衣,经过了一阵锥心刺骨的感受,没有落泪,却是语出惊人道:“如果我抛弃现有的一切,你愿意和我一起私奔吗?”
这一次,使得林子默是陷入了沉默。自己知道韩彩衣都说出这样的话,那么足以证明她的骄傲在自己前面是荡然无存。他的对她的感情,还没有深过杨梦棋。准确的说,自己对她的男女之间的感情和对楚寒露的爱情差不了多少。
内心能辨别的很清楚的林子默,相信一个正常的男人总是会对美女有或多或少的想法。自己当然也是不会例外。他能肯定自己对韩彩衣的感觉还处在外表迷恋的阶段,而自己和杨梦棋之间的感情已经处于心和心之间的交流。
“韩小姐,我林子默是有家室的人,所以总得对她们负责。她们一个十六岁,而一个十四岁,还需要我来照顾。”林子默是语速特别慢道:“我真要是和你走掉,恐怕她们就没有活路了。”
已经陷入绝望的韩彩衣,最后一点点地希望之光都快灭掉,便说出一句没有经过大脑的话道:“我也才十六岁,也需要人照顾。你就不能稍微照顾一下我吗?”
佯装没有听见的林子默,突然答非所问道:“夜已经很深,我还是先行送你回屋休息。明日,你还要坐很久的马车才能回到南宁城。”
“不用,我记得路。”豁然站起身的韩彩衣,神情落寞道:“再见了师兄。我们要是还能见面,我将不会再是你的师妹,而是你的敌人。你也不再是我仰慕的男子,而是我的仇人。”
直到她离开了很久,林子默是依然坐在圈椅中一动不动。处于沉思中的他,明白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毕竟长痛不如短痛。时间一久,他迟早会对韩彩衣生出难舍难分的情丝。相信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林子默,只有得罪和失去了一个美女,而挽救一个家庭的最佳选择。

第二卷 步步惊心 第三十七章 军粮被劫

次日早上,林子默是亲自带领全家人,把韩彩衣送出了知府衙门,看着她上了马车。面如冷霜的她是一夜未眠,眼神中充满了对他的怨恨。赵文轩和自己的义兄告了别,然后翻身上了他那一匹白马,并率领一百精兵是亲自护送韩彩衣离开桂平城返回南宁城。
瞧见队伍走远的楚寒露,面露喜色,轻轻地拍手道:“实在是太好,这一个讨厌的姐姐终于走了。人家希望她永远都不要再来我们家了。”
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的林子默,伸出右手抚摸她的小脑袋,一言不发的望着远去的队伍。站在他身旁的杨梦棋,虽然看出了一些端倪,但是没有如同楚寒露那样没头没脑的说出口。她的心里面很是清楚自己的相公和韩彩衣之间的关系有一点儿复杂。依然什么都没有说的林子默,直到再也看不见远去的队伍,是才返身回到了府衙门内去处理公事。
内心有几分数的杨梦棋,没有直接随自己的相公进入府衙门,而是吩咐众人道:“各人去做自己的事情,不要再聚集在这里,而本就应该忙什么事儿就去忙什么事儿。”
等到她说完这话,林家的众人应诺了一声,是才慢慢地散去。独自站在府衙门外片刻之后的杨梦棋,脸上是浮现出一抹笑容,然后再只身返回了后院。在她的内心里面,对待韩彩衣很矛盾。自己是有才女惜才女的味道,但是又有和她斗争的一面,毕竟她可不会拱手把正妻的位置让与她。在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时代,女子是极为看重自己的名分。
几日以后,安全把韩彩衣送回南宁城的赵文轩,率领部众是返回了桂平城。他是让自己的一名百户,把百名兄弟先行带回了军营。骑马而去府衙门的赵文轩,总得把整个事情给林子默是说一下。在自己离开南宁城之前,韩雍对他是有所交代,并且要他把一封亲笔信转交给自己的义兄。两人面谈之时,赵文轩是隐约感觉到了一种将要大战的气氛。
林子默是拿到自己义弟转交给他的韩雍亲笔信,拆开信封,仔细的阅读完,顺势伸出自己拿信的左手交由赵文轩看道:“二龙山的山贼果然是胆大妄为,连官府的军粮都敢劫。韩中丞的意思,就是不要我们声张此事,然后荡平二龙山,找回被劫去的军粮。”
赵文轩是一面仔细听他说,一面没有去阅读信件,便猜测道:“这里面似乎隐藏什么有内情?”
“押运这一批官粮的人就是他韩雍的大儿子。”林子默是冷笑道:“此事要是给捅出去,恐怕他大儿子是轻则入狱,重则人头落地,甚至连他韩雍也会受到牵连,脱不了干系。”
了解到其中原有的赵文轩是冷笑道:“韩雍的意思就是让我们兄弟两人给他大儿子开屁股。”
“就是这一个意思。”林子默是客观的分析出来道:“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哑巴吃黄连,非得把没有收到的官粮说成是收到,要么就去二龙山上找回那一批官粮。要是选择前者,我们就得自掏腰包,算是报效他们韩家父子,而要是选择后者,那就是要用士卒们的脑袋去保韩家大公子的头了。”
没有多想的赵文轩是想听从他的决定,便放下手中的信道:“兄长是一个什么意思?”
“先前,我了解了一下二龙山的情况。”显得有一些无奈的林子默,端起几案上面的茶,喝了一口,不急不慢道:“那里的地势复杂,易守难攻。官军三十余年都没有把这一股山贼剿灭,足可证明他们还是有一些能耐。我们的兵力本就不多,要是再折损一部分,恐怕守卫起桂平城来就又得减少一份力量。征剿山贼的事情要是进展不顺利,恐怕我们兄弟二人会招惹来其它的烦恼。为了稳妥起见,我们还是吃一个哑巴亏好了。”
感觉很是窝囊的赵文轩,显露出不满的情绪道:“这一批军粮不是小数目,可是三千人马一个季度的口粮。兄长定要为他韩家大公子打遮掩,定然是要付出一大把银子才行。我们兄弟二人为此事吃一个哑巴亏值得吗?”
放下手中茶的林子默,试图安抚住他的情绪道:“你和我有更多的选择吗?别忘了,当初你立下那么多的战功,为什么都没有得到擢升?说白了,就是朝廷中无人的缘故。他们可以视你的功劳为无物,甚至可以压住不上报。你又能奈何他们吗?不管怎么说,韩雍对我们兄弟二人还是有知遇之恩,要不然我们也坐不上今日的位置。”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面的赵文轩,感觉到很憋气道:“既然兄长觉得妥当,那么文轩照办便是。”
林子默是了解他这种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的性格道:“二龙山的山贼不是不剿,而是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那时,我们可就不是为了给韩家大公子,而是为了百姓和你我的功绩。目前,我们只能依附于韩雍才能得到更好的发展和壮大。要是连他都被你和我得罪,恐怕我们兄弟二人的舒坦日子也将快要到头了。”
赵文轩是知道已经把布政使方世仁已经得罪,再要把韩雍开罪的结果就不会有好下场。如果本省的一,二号人物都视两人为敌,还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他们兄弟二人之所以能够脱颖而出,那是一定程度上面借助了韩用和方世仁之间的不可调和矛盾,才得以上位,毕竟棋手们总喜欢能多捏住几颗不错的棋子在手上为自己所用。
瞧见他不说话的林子默,内心知道他是已经表示了默认。自己早就明白当官未必就痛快,毕竟不少时候,就要隐忍和寻求利益之间的权衡。没有更多选择的他,只得为韩家大公子的临阵脱逃和贪生怕死买单。韩雍这一颗大树要是倒掉,那么只会便宜方世仁。那时,自己和赵文轩官位不保都是小事儿,而最大可能性就是全家的性命不保。
“你那边要是买粮的银钱不够,只管开口便是。”林子默是毫不遮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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