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明-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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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腹上面，张开檀口提议道。
“可惜娘子是女儿身，要是男儿身，定然是很能驾驭下属。”林子默是深感到她的御人之术有一套，呵呵一笑道：“难怪，我们后堂里面的大大小小地丫鬟，老婆子，厨娘，小厮，还有楚丫头……都被你治的服服帖帖的。你在收揽人心方面，确实出色。”
轻轻地推开他一步距离的杨梦棋，真声出一点儿气道：“奴家常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相公非要说什么女子自立和自强。虽然我偶尔不懂得你这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但我感觉到相公分明就是在嫌弃我在才学方面。”
林子默是觉得这女人就是三伏天说变就变，每每想到现代人口中的‘老实’一词已经变成了‘笨蛋’的代名词，‘身体好’却成了‘没头脑’的同义词，越是说他人心机深，会驾驭，坏蛋等等贬义词而成为了一种表扬，着实显得被冤枉和无奈道：“为夫是在夸人，而你却不乐意。你让我如何是好？当官难，而当你的相公更难。”
感觉是在戏弄自己的杨梦棋，认定他是在说鬼话，故意偏过头，不去看他。林子默是知道她没有动真怒。即便自己的娘子动了真生气，坐一会儿就会转好。两人的感情很深，所以不存在夫妻之间的隔夜仇。林子默是只要佯装出把脸一拉的架势，那么杨梦棋是连忙就得承认自己错了。即使她没有任何过错，她也会自责，毕竟男尊女卑的观念是深深地钳制住了她的相思，使得她一如既往的秉持相公的决定和说的话都是正确的。
“我去看一看王强。”转过身就朝门外走的林子默，面带笑容的打趣道：“你坐在这里继续生气，要是没有生完，不许离开花厅。”
双眼看着他离开的杨梦棋，嘴巴上面没有说一个字，但是内心却反反复复地念叨‘死讨厌’。林子默是前脚一走，而她后一脚就走了出去，毕竟这个家里的各类账目，若干决定总是需要她这一个内院大总管来拍板和处理。对于杨梦棋而言，她不能死拽着自己相公交给的银钱发霉，于是还有一项重要的差事就是“投资和理财”。
在这一个叛军横行的年月里，田地自然是便宜。加之，没有现代意识的杨梦棋，思想里面总是存在买田置地的强烈意愿，而她这种想法就如同当代国人那种对房子的渴望一个样。为此，她在浔州府境内，特别是自己相公发迹的平南县，有事儿，没事儿就扔银子出去买田买地。
出门的林子默，接受了杨梦棋的提议，准备去看一看自己狼牙卫队的成员们。虽然这一支卫队是他的亲卫，但是人员组成是极为复杂。过去，王强的主业是走南闯北的镖师，高翔是猎户出身，季光头就是一个杀猪宰羊的屠夫，而剩余的五个人的主要职业分别就是，武人，盗贼，私盐贩子，游侠，赏金猎人。他们过去的主业都不体面和光彩，但如今是今非昔比。
林子默是一想到自己这八名亲卫，加上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犯罪团伙。那只是他的一种自嘲，而自己自信能驾驭住他们，要不然那就是在给自己挖坑来埋掉自己了。他是知道小恩小惠对这一些人没有任何作用，而应该给予他们大恩大惠，才能真正的笼络住他们的心。
得知王强没有随自己的弟兄们去和喝酒的林子默，走进他的房间里面，看见他正在挑选将要带走的兵刃道：“此去，你还是什么都不带为好。”
回过头的王强，注意到是他，闲的有一些疑惑不解，而坐了下来的林子默，不快不慢道：“你这一去可是入得虎穴，所以事事都要小心，不能让山贼们起疑就是最好的武器。我料定二龙山上自然不缺铁制兵器，而缺得是你在他们心目中的信任。你们真要是动起手，而你侥幸能逃将出山寨，未必就能找到下山的路，毕竟二龙山的地势复杂。”
恍然大悟的王强，认认真真道：“还是老爷想得周全，而我只想到事情要是一旦败露，多杀一个山贼算一个。即便自己死，那也要多拉上几个垫背的。”
摇了一下头的林子默，呵呵一笑道：“我是让你熟悉二龙山的地形和当信使，而不是让你去送死。孙六斤是肯定动了朝廷招安的心思，所以你可以在路上，多和他聊一聊二龙山的事情。至于是否去他们的山寨，你个人拿主意便好，而去与不去的风险都差不多。以我看来，去他们山寨的风险要比不去的危险性更小。”
完全搞不明白他话中意思的王强，不好意思的挠头道：“我不是很懂老爷的意思。”
林子默的手上比划出一个动作，示意他坐下，然后细细地说给他听道：“孙六斤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返回山寨，免不得让周龙生出其它心思。他要么怀疑自己的二当家被官府抓住，要么就是料想孙六斤被人杀掉。我们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来一个正大光明。虽然我没有见过周龙，但是从孙六斤的口中得知，此人应该不是一个四肢发达和头脑简单之人。”
顿了一下的林子默是继续道：“对于朝廷招安一事，想必他也会经过再三的权衡，而你此去的最真实目的就是让他们的大当家认定这事是真的。一旦周龙相信朝廷招安是真的，加害你的心就会有所收敛。即使他不惧怕朝廷那十六万大军，也不愿意失去眼前这一个好机会，毕竟被他积存了三十余的财物不能用于享受，就会形同废物一个样，没有多大的价值和意思。我要是周龙，在山上苦待了三十余年，也应该早就腻味了，与其整天对着花不出去的黄白之物感叹，还不如归顺了朝廷，然后痛痛快快地挥金如土。”

第二卷　步步惊心　第五十三章　山寨

林子默的一番话，只是在精神上面对王强进行催眠和放松。自己所说的话，虽然主观意愿实在太强，但并不是信口雌黄。他自然是清楚王强前去的凶险。同时，他也不知道山贼大当家周龙到底是不是一个守财奴？经过林子默和杨梦棋的整体分析，认定此事如同赌桌上面开大和开小的问题。如果要是开出豹子，那就属于天命，没有任何理由可抱怨，毕竟谋事在人，成败在天。这成和败的概率几乎是对半开，那么就非常值得去做。
林子默是非常清楚王强对自己的忠心和作用。正如杨梦棋所说的那样，即便是死掉一千个军士换一个王强都不合算。自己之所以仍然决定让他，所忧之事便是在官军的强攻下和付出极大伤亡的代价，也不能拿下或者全歼二龙山的山贼，毕竟山高林密，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岔路，山洞，陷阱又多等等，还是一些不可预料的因素存在。林子默是经过多方面的权衡，才会做出这一个决定。对于他而言，事情要么不做，要么就要想方设法的做成功。
一个时辰以后，林子默是离开了王强的屋子，然后便去做自己应该的事情。三日以后，计划得以真正的执行。毋庸置疑，亲自驾马车的王强是要送孙六斤回二龙山，而林子默是送出他们一段距离，意在对这一事的重视。看见马车远去的他是翻身上马，然后马不停蹄的回到府衙门。接下日子里面，林子默是除了照常生活和工作以外，就只能耐心等待王强的消息。哪怕会出现最坏的结果，他相信都会有消息传到自己的耳朵里面。
……
“你跟随林知府多久了？”坐在马车上面的孙六斤是坐了半日，感觉到无聊道：“我瞧你应该是林大人的心腹，要不然他也不会随时随地的让你跟在他的身旁。”
不可能把大实话全部说出来的王强，半真半假道：“说起跟随我家老爷的日子，应该有很多年了。蒙老爷抬爱，不但授予我管家的身份，而且对我也很不错。日后，孙大哥要是和我家主人交往久了，便知他是对得住人的。按照江湖说法，他就是非常讲义气。”
“你独自一个人送我这个二龙山的山贼回老窝，就不怕有去无回吗？”似笑非笑的孙六斤道。
“我家主人是相信你真心接受招安，要不然也不会派我来。”镇定自若的王强，声音中没有半点儿发慌道：“要是对孙大哥有所怀疑，随随便便地找一个人送你即可。我相信自己在我家主人的内心里面多少还是有一定的分量。”
“兄弟，我刚才只是戏言，你可不要放在心中。”孙六斤的面色和善道：“我是打算真心归顺朝廷，毕竟当山贼不是一个长久之计。不过，周龙是如何想得，我可就不知道了。如果他一门心思要想当山贼，你的命非但可能保不住，而且我也会受到此事牵连。”
没有表现出不怕死的王强，以退为进道：“真要是那么凶险，还望孙大哥伸出一只援手帮我一把。或者，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把周龙给做掉，然后由你来当二山龙的大当家。到时候，你不但能谋得一个好品级，而且我也能跟着你沾光。”
“此事，暂时不着急。”孙六斤是有自我的盘算道：“如若周龙铁了心要当这一山大王，我们再一起干掉他，毕竟山寨里面的兄弟们中还是有我一些心腹。二龙山上的苦日子，我可是早就过腻味了。想一想，还是桂平城内的灯红酒绿更让人觉得的惬意。人活着，不就为这般吗？”
王强是接过他的话头，坏坏地大笑道：“可不。城内青楼里面有三，五个姑娘，床上的功夫那才叫一个好。等我们回了城，我一定带孙大哥去试一试，保证让你满意。”
两人是你一言，我一句，看似闲聊的朝二龙山方向而去。在夜幕降临之前，到了二龙山脚下。并且下了马车的孙六斤是带上王强就朝山上走。他们所经过的路线，自然是有所讲究。三炷香的时间，二人恰好赶上天色变黑前一步就到达了山寨大门。
“快开门，老子平安回来了。”孙六斤是站在寨门外是大声的喊道。
站在瞭望哨上面的一个山贼是举起一个火把，听着声音熟悉，俯下身体仔细辨认了出来道：“原来是我们的二当家回来了。快一个月了，我们都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去你妈的，你才死在外面了。等老子进来以后，非用脚踹烂你这孙子的屁股不可。”拿出二当家气势的孙六斤是抬起头，负手便朝瞭望哨上面破口大骂道。
站在瞭望哨上面的山贼，没有再去搭他的话，而是朝山贼大门内，坐下休息的四个同伙儿是一面挥动手中的火把，一面高喊道：“快开大门，二当家的活着回来里了。”
四个山贼是懒洋洋地站将起来，左右两扇门各站了一人，然后徐徐地打了开。孙六斤是走在前，而王强是紧跟在后的走进了山贼们的营寨。
还没有等到寨门关上的孙六斤，没有真爬上瞭望哨去踹上面那一个山贼的屁股，而是抬头不能确定的问道：“现在，大当家是在聚义厅吗？”
“大寨主，肯定是在那里和几个当家的一起喝酒吃肉，快活。”站在瞭望哨上面的山贼，双眼俯身下看，乐呵呵道：“你这一去，正好可以赶上酒宴。这山寨的大门可是我让人给你开的，所以别忘记给我留一只羊腿，算是你对我报的恩。”
没有再骂人的孙六斤，应付了一个‘好’字，然后放慢脚步，便向山寨内的聚义厅而去。他的心里面早就把那几个当家的正主儿，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自己还傻呼呼地盼望他们会下山打听他的消息，然后再来救人。看样子，他们早就把自己这一个人给忘记了。与此同时，孙六斤是彻底决定接受朝廷的招安，毕竟这帮子人真是太靠不住。与其和他们这样没义气的混下去，还不如归顺朝廷图一个安稳。
径直走进聚义厅的孙六斤，脸上没有表现出不满的怒气，而是强颜欢笑的前先开口道：“大哥，我回来了。虽说中途发生了一点儿意外，耽误了我回山的时间，但是我遇到了一位贵人和得到了一个好消息。我身后的这一位兄弟，便是那一位贵人的心腹大管家。”
没有挪动一步的王强，内心平和的双手抱拳，面无表情道：“小的，参见大当家。”
坐在主位上面的周龙是满身横肉，喝干了大碗中的酒水，并没有去搭理王强，而是不咸不淡道：“你小子还知道回来，还算不错。什么贵人？什么好事？你到是说出来听一听，顺便让众兄弟们一起乐呵乐呵。我相信你定然会有一番奇遇和艳遇。”
没有直接回他话的孙六斤早就注意到自己二当家所坐的位置被占，内心的不痛快是一个劲的往上蹿，忍不住道：“大哥，你是打算把我的位子给老三吗？”
“老二，你想的太多了。那个时候，我们不知道你的生死，权且就让老三坐了你的位置。既然你能回来，那么位置自然是你坐。”周龙是皮笑肉不笑的面向山贼中的三当家道：“老三，还不起身把位子让给你二哥坐？难道，你就看着你二哥站在这里吗？”
没有表现出不愿意的三当家是赶紧起身，一面让出位置，一面假装热情道：“二哥，请坐。”
没有丝毫客气的孙六斤，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便坐了下来，而王强是依然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在间隙的时间，坐在山寨之主位的周龙是仔细的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陌生人。
依然没有打算搭理王强的周龙，注意力集中到了孙六斤的身上道：“别忙着喝酒，先把你口中的贵人和贵事说出来听一听。我料定兄弟们都想知道。”
喝过小半碗酒的孙六斤，一本正经道：“我说的贵人便是浔州府的知府林子默，而好事就是从他的口中得知朝廷对我们进行招安。”
此话一出，聚义厅内里面几个当家的是七嘴八舌的说开了，毕竟他们是各有各的看法，各有各的心思。坐在头把交椅的周龙是没有急于开口，而是注视了一遍屋子内的动静。
“来人了，给我把山寨的叛徒孙六斤和他所带来的人绑了。”扔出手中酒碗的周龙是冲聚义厅大门外，厉声高喊道。
门外站岗的九个山贼是一起跑了进来是相互看了一眼，便分成两拨人就要去绑人。站在原地仍旧没有挪动半步的王强，仍由两名山贼是对他又捆又绑。
“大当家的，你这是什么意思？”站起身的孙六斤，面露不悦之色道。
“你这个叛徒，吃里扒外，竟然还敢勾结官府要灭了我二龙山。”周龙是面无表情道。

第二卷　步步惊心　第五十四章　聚义厅

被人捆绑起来的孙六斤，虽然有一些挣扎和大骂，但是没有逼迫到直接翻脸和动手的地步。他的心里很是清楚，即便自己出手，也是逃不出去。既没有表现出半点儿挣扎又没有破口大骂的王强，相当从容的就擒。在来之前，他已经是把生死置之度外。脑袋清醒的他，觉得或许事情还有转机，毕竟周龙没有直接命人把自己给杀掉，挖出心肝来做醒酒汤。片刻功夫，孙六斤，王强是被一个山贼的小头目和他率领的八个山贼，押出了聚义厅。
坐在主位上的周龙是环视了下面一遍，背靠在椅子上，面无表情道：“你们如何看待这一个朝廷招安的事情？老三，你先说一说自己的看法。”
山贼老三是想一想道：“我们在这一个二龙山上盘踞了有三十余年。在这三十多年里面，官府对我们是进行过早已经记不清楚次数的征剿，而结果统统都是一个样子，我们仍然占据着整座二龙山。以我看来，他们是打不过我们，便用了这一个朝廷招安的方法。”
他的话一说完，聚义厅内是欢呼一片。对此，山贼们是非常得意，毕竟朝廷的官军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在他们看来这种朝廷的招安，便是向他们的变相妥协和认输的表现。
“给我都安静下来。”没有笑的周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老五，你来说一说自己的想法。”
站将起来的山贼老五，一本正经道：“对于朝廷的招安，我是难以判断真假。如果他们是以招安的方法诓骗我们下山，早先设好埋伏对我们进行围剿，就麻烦了。假如此事是真的，我个人认为是一件好事儿，毕竟我们上山来落草，还不是被逼无奈。说一句泄气的话，我们这几个当大头目的人总有年迈的一天，而山寨也不可能一直以这样的方式存在下去。”
喝光了碗中酒水的山贼老四，突然站了起来道：“老五，你可别忘记我们身上背负了多少条人命在。朝廷会这么容易就放过我们吗？以我看来，这就是一个事先设好的局，目地就是要我们兄弟们的性命。大哥，你千万不要相信朝廷招安的鬼话。”
不以为然的山贼老五是慢条斯理的继续个人分析道：“这真要是一个机会，我们为什么非要窝在两龙山上面不走呢？据我所知，浔州知府林子默，可不是一个软蛋。既然他能杀掉城中的刘老虎等人，那么足见他的性格是属于强硬一类。他真要剿灭我们，定然会派出大批官军来强攻。在这种没有发生任何争斗的情况之下，他就派人来游说我们朝廷招安的事情，很能说明他的上面的的确确有这一个意思。他只是一个知府，而不是皇帝。说不一定，他的内心里面还不知道如何的憋屈和不舒服，巴不得剿灭掉我们来帮助他升官发大财。”
坐不住的山贼老六，站了起来道：“我同意五哥的话。按照常理推断，他们官军怎么着也要和我们先打一仗，发觉了我们的厉害，而他们会有所忌惮的前提下，最终才会派人来同我们讲和什么的。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都正常的情况下，自恃甚高的他们，怎么可能会不战便灭了自己的威风？朝廷要是没有招安的旨意在，恐怕浔州知府就得背上私通我们的罪名。他这一个当官的人，难不成会顾惜起草民的命，而甘愿去冒全家抄斩的罪名？”
山贼老五是默许的点了一下头，觉得他是一个明眼人，然后继续发表自我高见道：“四哥有所怀疑，那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毕竟我也不放心。我们总不得单凭他们派一个人来便相信。无论如何，要他们表现出一些诚意才行，要不然我们非但不接受他们劳什子的招安，而且坚决留在山上不走。话又说回来，我们要是归顺了朝廷，那好处自然还是非常的多。”
很快，整个聚义厅内就变得闹哄哄地如同菜市一个样子。他们主要是分成两派，一派自然是愿意接受朝廷的招安，而另一派是坚决不同意归顺朝廷，认定这就是一个骗局。两帮人是吵得不可开交，争的面红脖子粗，就差动起手来了。
“你们都给我住口。”豁然站起身的周龙，大声道：“你们各自都说的有道理。为了兄弟们的性命和前途着想，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老五给我六下，你们都给我出去，要吵滚出去吵一个够。这个事情事关重大，容我也好好地想一想。”
十一个大头目是一面朝门外走，一面喋喋不休的争论。他们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毕竟每一个人的立场和出发点不同。他们中也不全是为山寨着想。各自总是以冠冕堂皇的借口来表达，而真实的目的就是为了实现自我的私心意愿。
看见他们出去的周龙，走到山贼老五的面前，依旧是面无笑容道：“他们这一群人里面，就你的脑子最好使。朝廷招安这事儿，的确是很棘手。我在这山上已经三十余年，早就知道这样下去不是一个了局。前一阵子，我就听说绿林中的兄弟提及朝廷已派大军来到广西平叛。官军要是把这里的叛军剿灭以后，下一个目标就极有可能是我们。我们是树大招风。”
“大哥果然是高瞻远瞩，让我等是望尘莫及。”山贼老五是双手抱拳，拍马屁道。
笑了笑的周龙，继续正题道：“你也别只在我的面前说好听的。我们到是要好好地聊一聊关于朝廷招安的真伪。既然有一机会让兄弟们下山去，那么我们就应该好好地把握，毕竟这山中的日子清苦的很，完全没有城中的生活过起来舒服和惬意。”
“如若大哥信得过我，那么我就亲自为大哥去桂平内走一趟，会一会他们的知府林子默。”山贼老五是表现出舍生取义的神情道：“朝廷招安之事要是假的，挺多也就死我一人而已。山寨非但可以保住，那么兄弟们的性命也能得到周全。”
佯装出大受感动的周龙，伸出左手抓住他的手腕，封官许愿道：“这一趟，可就要幸苦你了。如果朝廷招安一事是真，山寨的首功不是他孙六斤的，而是你的。到时候，这里二把交椅的位置便是你的。等我们归顺朝廷之后，你就是仅此于我的官了。”
“大哥，尽管放心，我定然不辱使命，一定探听到这一次朝廷招安的真实情况。”三贼老五是信誓旦旦道：“我生是二龙山的人，死也是咱们二龙山上的鬼。”
“好兄弟。”周龙是用左拳头在他的胸口是不轻不重的捶了三下，真有一点儿感动道。
倒来两碗酒的周龙，交给了他一碗。两人相互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正如林子默无意间料想的一样，周龙是早就过腻味了这山中的生活。自己积攒下来的金银珠宝足以让他后半生挥霍。他之所以把王强和孙六斤给绑了，意在看一看自己这一帮子老兄弟们的态度。
自己是这二龙山上面的大当家，但许多事情还是依靠手低下面的人来做，而自己手低下的人还有一帮子人，所以定然要权衡再三行事，要不然自己也活不得今日。没有人别周龙清楚的一件事情，便是这三十年来，他睡觉都没有睡瓷实过。自己一是担心官军偷袭山寨，二是担心自己的手下会把他给杀掉，夺了这一寨之主的位置。
做好了两手准备的周龙，要是看见一片倒的坚决反对，那么自己就得重新权衡。他清楚的看到，接受招安的人数要稍微高于反对的人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