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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逆风记 作者:荆柯守-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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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瞒不住,就索性公开吧!”黑川庆德说到这里,露出了一丝微笑:“如果隐瞒,就说明了黑川家的恐惧和虚弱,这只会导致一个事情——那就是鼓励了这些家族的野心。但是如果光明正大的公布出来了,就会对他们形成威慑。”
“可是如果有人叛乱……!”
“隐瞒更会导致叛乱。”黑川庆德冷笑的说:“而且,你们不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吗?一个分明白阵营和忠诚的机会。”
“这话怎么讲?”
“现在他们的家主全部在这里,他们不是已经向我效忠了吗?我现在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向他们发布命令,要求他们立刻各自带兵来集合,参与对抗武田军。”
“如果他们知道了消息一去不回呢?”
“召集兵力并不一定需要他们亲自回去吧,可以派遣他们的子弟回去召集军队嘛。”黑川庆德冷笑:“当然他们之中,肯定有人皆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推辞,不过这没有关系,他们的首脑在这里,也可压制他们的家族至少在这段时间内不发生叛乱。”
“哦,主公的想法真是太好了。”长摩和家心悦诚服的说。
“不过呢,对于那些借各种各样的理由而进行推辞的家族,我就知道他们想保存实力,想当墙头草,甚至有不测之心。”黑川庆德轻松的说:“这样的话,谁有野心,忠诚与否,不是全部暴露了出来了吗?”
“对,这样我们就可以有所防备。”炎平长和说着。
“防备,不不,这样的事情并不是防备就可以解决的。”黑川庆德眼中寒光透明如雪,他望向了炎平不定:“你刚才不是说要把他们杀光吗?我现在就把这个任务交代给你吧,等打退了武田军,你立刻将那些犹豫不决的家族全部铲除。”
“啊,这样不好吧,其他家族会寒心的。”
“不不,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临阵逃脱,不听主命的家族,我是决不宽容的。”黑川庆德冷笑:“没收的领地,其中一部分就分配给表示出了忠诚的家族,有功者赏,有罪者罚,才是正道嘛!”
“但是这样的惩罚太重了,就许他们削减领地或者罚金如何?”
“乱世用重典,我只想让他们知道,在我的统治下,不但站错了方向的家族会灭亡,就连想爬墙看风气的家族也必须受到惩罚!”
“殿下,这话不错,但是必须有所区别,如果重与轻不加区分,那威慑力也无从体现,臣还是觉得太重。”炎平长和坚持自己的意见。
黑川庆德看着炎平长和,一阵沉默,但是他突然之间笑了起来。
“好好,不愧是黑川家的老臣,果然是老成谋国的人啊!不定,和家,你们要多学习他才是。”说完了这个,他就正容的说:“惩罚是必须的,领地也是必须没收的,但是可以不杀他们,允许他们加入军队戴罪立功,当然,如果反抗的话,格杀勿论。”
“是……!”
“那就这样决定了,你们都去处理事情,准备战争吧!”黑川庆德站了起来:“这次武田军的入侵,是黑川家成为飞弹国的藩主的第一次考验,如果失败了,黑川家就会灭亡,当然,如果成功了,黑川家的统治地位就建立了起来。”
“但是飞弹国毕竟是个小国,是无法和武田家对抗的,我们是不是应该向武田家表示一下我们的恭敬呢?”
“你是说选择武田家?”
“是的,殿下,在实力不强的时候,依附他国强藩也不是耻辱。”
“这事情回来再说吧,如果不能打退了武田军,就连依附的资格也没有。”黑川庆德似乎不想讨论这个问题,淡淡的回答。
“是,那我们就告退了。”
等他们全部出去了,黑川庆德还没有离开,他沉吟了一下,然后就叫着:“来人啊!”
“在!”
忍者再次出现在他的身边。
“你们去传递我的命令。”黑川庆德停止了度步,思考的说。
“第一,命令海上军团立刻向越中施加力量,让越中不能对飞弹国的事情插手,如果有机会,就地攻击也可。”
“是!”
“第二道命令,立刻勘察木曾富岛城的情况,看看到底城中还有多大的防御力量,如果有机会,甚至可以潜伏在内,候机进行暗杀或者破坏。”
“是!”
“第三道命令,立刻通知上杉家,请上杉家集中兵力,作出姿态,对武田家造成压力,牵制武田家本部的力量。”
“是!”
“第四道命令,立刻前往武田家本部,勘察武田家本部是不是有大规模的行动迹象,同时,散发谣言,就说北条家因为武田家有破坏三国同盟,吞并今川家的企图而有集中兵力讨伐武田家的迹象。”
“是!”
“第五道命令,立刻勘察木曾义昌军的情况,随时报告。”
“是!”
“把大部分人员派出去,我身边只要有必要的联系人员就可,还有,命令把那批准备好的洋枪运来,要快。”
“是!”
“好了,快去执行吧!”
无声之中,黑川庆德感觉到身边大批忍者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第四卷 北陆风雨 第九章 无悔
午后的蝉在树荫下唱着炎热的诗章。八月的阳光尽情地宣泄,每一片青叶上都闪烁着灿烂的金光。
黑川庆德端正的坐在一个小小室内,聆听着茶水刚沸的声音。
茶道的精神,是“寂”。
“寂”如禅一样空明,是无所恐怖的悠闲。
炎热的气温迎面扑来,而黑川庆德,却如饮着最淳醇的美酒一样,陶醉在那无声的大旋律中。
山风带来的一点凉意瞬间挥发,层层的群山上的阳光一望无际,心的安详比山还沉稳。纸门之内,纸门之外,宛然两个世界。
人,首先是器量,其次是涵养,再次是技能。器量决定了一个人可能达到的成就,其他都是辅助手段。
然而际遇不同,走的路也不同,这就是人生。
其实对于每个人来说,单纯的知识的差距不会很多,而且知识的欠缺是通过学习是可以弥补的,关键是人整体的素质。
那是一个系统过程,需要好好的修炼,筑炼心灵是必要的。
在黑川庆德的判断中,此时和武田家发生战争,是他这一生中最虚弱的时刻,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手段,也当有非常之勇略。
作为一个总体的原则,避强击弱是兵法的原则,保持实力,以图后举是处于弱小时的基本政策。
但是,关键时又必须有玉石俱焚,寸土寸血,把性命和本钱拼光的勇气!
其实这里面的关键很简单:在残酷的弱肉强食的世界中,怯弱的兔子是没有生存的权力的,而一昧退让,只会失去最基本的发展的空间。
就算是示弱求和,所需要的空间和时间,也是用命拼出来的,离开了这个,所谓的保持实力,以图后举,只会导致山河日下的崩溃,灭亡之日不远矣。
大战前夕,身为总大将的黑川庆德,一片空寂,已经下了玉石俱焚也要硬撼武田家攻势的决心!
虽然黑川庆德已经利用了各种各样的手段,给武田家制造了不少的麻烦,可是黑川庆德深深知道,这样的牵制,如果对一个普通的大名来说,或许可以获得成效,但是对于那些强大而深富战略眼光的豪强来说,这根本不成战略上的障碍。
如果黑川庆德处于信玄的位置上,那一定不受影响的直攻飞弹,以武田家的兵力和指挥,一定可以把初生的黑川家消灭。
关键是这会使武田家付出很大的代价——而现在的黑川庆德,在信玄心目中有没有这样的分量呢?
这才是黑川庆德此战的胜负的关键点。
阳光已经偏下,眼看就要落幕于群山之中,黑川庆德有条不紊的上水,点茶,入味,了寂,然后一口饮尽。
抛弃生死,再无迟疑!
茶道之心固是如此,大丈夫行事也当如此!
而与之几乎同时,一匹马来到了已经成为废墟的松仓城,被马蹄的声音所惊醒,几个在废墟中拣东西的流民仓皇而逃。
一个穿着武士袍的武士从马上跳了下来。
他穿过破烂的石墙,走到了城内,放眼望去,一个人都没有,穿过了一个街道,他来到了一片破烂的石墙之前。
擦了擦尘土,他坐了下来,一瞬间,无尽的感慨从他的心中涌现出来,他不由呻吟的说了一声:“木根乌尾殿下!”
怀着复杂的心情,他望了过去,只是几天的时间吧,但是乱生的杂草,毫无人声的街道,厚厚的灰尘,仿佛已经废弃了很久很久。
而只在几天前,这里还是戒备森严的主城,还是飞弹国的中心,但是现在只成为强盗和野兽出没的地方。
所以活着的人,都已经忘记了它,也许只有悲哀的鬼魂还在这里徘徊吧。
最后的阳光照在了他的脸上,赫然就是前几日潜伏在松仓城当内应而杀死了木根乌尾的东卫门,但是现在他已经不是低贱的足轻了,而穿着一身武士的青衣。
他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一瓶清酒,以及二个杯子,他倒满了杯子,然后就拿起来了一个:“木根乌尾殿下,我来敬你了。”
一阵阴风吹过,似乎在其中充满了怨恨的呻吟。
“你一定会恨我吧,是作为内应的我打开了松仓城的入口,是我亲手杀了你!”东卫门似乎没有听见风声中的怨恨,只是一口将自己杯子的酒喝干:“但是我绝不后悔。”
将第二杯酒倒了上去,他轻轻的说。
“你是我见到的最好的武士了,就算对于我这样的低贱的足轻也从来不拿架子,还记得前十天吗,举目无亲的我,生了病,谁在乎一个低贱的足轻的生死呢,在昏迷中短暂的清醒中,我就在想,也许我明天就会像一条野狗一样死掉吧!”
“但是是你救了我,用你的微薄的俸禄向商人买了药,在从你手中喝下了药时,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说到这里,东卫门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了。
又是一阵风吹过,带着落叶。
“但是我还是杀了你,我知道,最后的一瞬间,你想问的是——为什么?是啊,为什么,这才是事情的关键啊!”
“为什么我会当内应,为什么我会杀掉自己的恩人?”
木根殿下,你知道贱民的苦吗?
你知道出生贱民的我的苦难吗?
一亩出一石粮,而领主就要拿去一半,但是这样还可以勉强活下去,如果遇到了收成不好,就会饿死。
但是最怕的就是,武士和领主们,可以像杀一条狗一样杀掉一 个贱民。
我八岁那年,父亲就被一个过路的武士随手杀了。
我十一岁那年,姐姐以半石米的代价卖给了商人。
十六岁,我不堪继父的虐待而跑出了家门。
在这个乱世中,一个流浪的孩子会遇到什么苦难,你根本不会了解。
在八年的流浪中,我太清楚一个没有身份的人,是如何可以轻易的死去。冻死、饿死、被杀死,病死……都很简单。
过几日,骨头就会被野狗咬着到处就是。
而武士和领主们,却可以拿着刀在街道上逛着,吃着大米的团子。
这样的事情,看的太多了。
你了解时刻处于这样环境的心情吗?但是我还是活了下来,并且在我的心中,萌发了这样的想法:我想出人头地,为了这个目的,我什么都可以作。
终于有一天,机会来临了。
一个男人对我说,愿意不愿意为黑川家效力,为黑川庆德效力?只要你们建立了功效,黑川家就不会亏待你们,有大米,有田地,甚至可以成为武士。
为什么不呢?
我的眼睛亮了,就为了可以成为武士的希望,我什么都可以抛弃。
以后的训练,十分残酷,一百个伙伴,只留下了十个,但是我还是坚持了下来。
然后,我就被通过某些关系,被冒充着一个低级武士的远亲而到了松仓城中当了足轻,并且分派在木根乌尾殿下管辖下。
不错,我被你的仁慈所感动,被你的人格所佩服,但是,我在梦中醒悟过来,闻着自己的体气,始终明白——如果不能成功的完成黑川家的任务,我就始终是一个低贱的贱民,甚至连这个足轻也没有资格获得。
为了梦想,我几乎抛弃了一切,为了梦想,我如野狗一样活着,为了梦想,我早就把自己的生命都献给了黑暗。
在这个梦想到来的曙光中,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来阻碍,就算是木根殿下也一样。
木根乌尾殿下,你看见了吗?现在的我,已经身穿着武士的衣服,佩带着武士的剑,甚至有了自己的姓——我为自取了木尾这个姓。
昨天,我把第一个月的武士俸禄交给了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喜尽而泣。作为一个武士,就算是最低级的步兵头的家人,她从此会减免一半赋税,这样的话,就算我战死了,也对家中作出了贡献。
才当上了武士,马上又有大战了,对手是强大的武田家。也许我在这一战中就会战死,也许我死后,会堕落地狱吧,但是这个世界,本就是地狱了。
木根乌尾殿下,你明白吗?为了梦想,为了家人,我早就抛弃了一切。就算时间重来,我也会下手的——只要你成为我的阻碍。
如果你要来报仇,就现在来吧!松仓城内烧死的怨灵们,如果你们要报仇,就尽管来吧,我木尾东卫门,在这里等着呢!
对着初生的月光,他一人端坐在松仓城的石墙上,说出了这样的话来。狂风大作,阴气大盛,而他端然不动。
这是武士已经觉悟的神色。
三千个士兵排成长蛇之阵前行。除了骑在马上的武士,其他士兵都显得很疲惫。飞弹国的山地的曲折,使士兵们十分辛苦。
眼见阳光落下,一个武士伸手示意停下,回马来到另外一个被好几个武士保护的年轻人的身边:“殿下,已经走了一整天了,是否休息一下?”
被称为殿下的年轻人,就是木曾义昌,他皱起了眉宇:“岛木,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离开黑川家还有多远?”
“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武士恭谨的回答。
“才一半啊,这样路可真不好走啊!”木曾义昌略作沉吟“好吧,就地休息吧。”
“是!”简单的回答,武士转身对着队伍:“主公有命,大家就地扎营休息。”
“哎呀!”
木曾义昌从马上下来,他的屁股和大腿已经被磨出了血泡来,他不由呻吟了一声,几乎从马上跌了下来。
“主公小心!”随身的侍卫连忙把他扶了下来。
虽然平时也骑马,但是作为运动的骑马和作为战争时的骑马,是完全不一样的,现在木曾义昌才知道当个武士的辛苦。
“殿下,明天要不要派遣先遣队啊?”侍卫向他询问:“如果一定要先勘察了再走,我怕起码还要三天才能到达目的啊!”
“啊,这是个问题啊!”
在读兵书时,在学兵法时,木曾义昌知道了许多大将由于不谨慎而灭亡的例子,所以在这次由他第一次统帅的战争中,他谨慎的派遣了先遣队在前面探路,务必要勘察明白没有埋伏才行军。
可是这样干才一天半,木曾义昌就发现了其中的弊端。
一个就是大大缓慢了行军的速度,事实上,飞弹国到处是山地,森林,可以埋伏的地方很多,真是防不胜防。
二个就是大大增加了军队的疲劳度,这样草木皆兵的搞下去,没有几天,士兵的体力就下降的厉害。
他现在才知道读兵书和真正打仗不一样了。
许多行之有效的方法,还是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能实行。
“这个……!”他有点犹豫。
“殿下,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如果再拖下去,让黑川庆德作好准备,那我们的代价就大了。”
“恩恩,也好,明天就不用派先遣队了,先赶到飞弹国的内部再说。”木曾义昌也知道,迟一天就给黑川庆德一天的准备,也会使将来的战斗越发艰难。
“是,那就传令下去,他们也可以好好休息了。”
而在黑暗中,二个忍者正仔细的看着这一切,然后一个上忍就向另外一个忍者吩咐:“快,报告主公,木曾军终于松懈了。”
“是,马上就去报告!”那个忍者向后消失了,跑到了远一点的树木上,拿出了二只信鸽,写上了纸条,就放开了笼子。
二只信鸽飞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黑暗中。
“殿下,殿下!”
“怎么了?”黑川庆德停住了马。
“前面已经获得了消息,木曾军终于松懈了。”
“那好,把洋枪发下去,计算好时间,全部军队进入埋伏地点。”
“是,殿下!”
在黑暗中,一支军队在静悄悄的行走着。
“还有,虽然这战我们胜利的可能性很大,但是还是要吩咐下去,如果我们失败了,就立刻焚城,将那群人质全部杀了。”黑川庆德冷笑着说,在刚才的会议中,由于地方豪族的首脑都被黑川庆德控制,所以大部分豪族不得不派兵集中听从黑川庆德命令。
但是还是有好几个家族借故拖延,而这,无疑使黑川庆德起了杀心。
“是,明白了!”


第四卷 北陆风雨 第十章 伏击
木曾义昌发兵飞弹国,在战略上的时机的选择,是完全正确的。
但是战略上的正确,只代表了可能获得的美好前景,但是如果要把这个前景变成事实上的现实,还必须有战术上的配合。
所谓的战术上的配合,比较重要的方面就是——将领的统帅和指挥能力、士兵的组织和士气、武器的差别、地利的获得、还有的就是运气。
对于黑川庆德来说,在这个藩国初平时遇到了外敌的入侵,实在不是时候。但是另外一方面,这个入侵正巧就在众多家主集中在黑川家时发生,又是一个良好的因素。
黑川庆德曾经对自己说:“如果这个消息迟了几天,或者早了几天,让这些勉强臣服的家主回到自己的领地,那事态就会向很不妙的方向发展。”
而在将领的统帅力量来看,黑川庆德拥有的力量远远超过了木曾义昌。
天与人合一,本是相互影响,黑川庆德掌握的武运,同样远远超过木曾义昌。
但是从士兵的组织和士气来说,木曾义昌还是占了一些优势,因为他的军队是号令统一的军队,而黑川庆德,还处于勉强合作的集团。
至于武器的差别,黑川军拥有的是300杆洋枪,而木曾军拥有1000名强悍的甲信骑兵,可以说各有优势。
但是,黑川庆德的情报力量,对于地理的优先选择,使木曾军一开始就步入了灭亡的地步——事实上,就算是信玄也不会在条件不成熟的情况下,冒着巨大的风险来到不熟悉的山地上作战。
而木曾义昌贪功心切,却在不告之武田家本部和不熟悉地利的情况下进攻飞弹国,因此无论先天战略上的时机多好,也只是导致他灭亡的诱饵而已。
就如兔子看见老虎受了伤而妄想“兔子杀虎”一样。
在黑川庆德的忍者情报下,木曾义昌行军,三千的大军旌旗招展。
在八月十四日下午,木曾义昌与当时黑川庆德的本营的直线距离只有一公里。让后来研究战史的学者目瞪口呆的是,在这样短的距离内,号称谨慎的木曾军竟然没有发觉黑川军的存在。
而在这时,黑川庆德还在密切的注意着木曾军的军情。同时与炎平不定讨论着己方诸将到来的情况。
参加军议的还有长摩和家,以及黑川介家。
经过了二年的磨练,黑川介家这个黑川庆德第一个赐姓的男人,沉默了许多,看来日子过的并不是很好。
在营地中还有新晋升为武士的木尾东卫门。
“殿下,领地内十六家家族中,现在只有八家派遣了兵力参战,其他的家族,都在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在推辞。”炎平不定向黑川庆德报告。
“不定,在飞弹国内,最远的家族到这里集中要多少时间?”
“最多八个时辰,而现在已经超过了十四个时辰。”
“哼,知道了,不要等他们了,愿意来的,已经来了。”黑川庆德摆摆手冷笑的说:“幸亏现在他们的家主全部在我的军中,谅他们也不敢反戈,那现在就不用管他们了,等以后再和他们算帐。”
“是!”
熟悉黑川庆德的人,都知道了他已经有了决定,并且为那些不知道黑川庆德秉性,就用拖延和敷衍的方法来糊弄黑川的人哀悼。
对这样的人,黑川庆德一向从不留情,用他的话说,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一个就是居心险恶的恶狼,一个就是能力平庸的墙头草。
无论什么情况,铲除了都对黑川军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特别是有借口的情况下。
“忍者报告,木曾军离我军只有二个山头了,根据他们的速度,大概还有一个时辰就到达到达了我们的埋伏地。”
虽然直线的距离上,二军之间只有千把米,但是由于山路的曲折,上下翻越起码要增加几倍的路程,而且速度也要大幅度的减慢。
“命令部队隐蔽在森林内,将一切反光的物品全部隐藏起来,更不许喧哗和出声,谁要是违反了命令,格杀勿论!”
黑川庆德拿着一个南蛮十里镜,望着似乎近在身边的木曾军的士兵,甚至用肉眼都可以看见疲倦爬山的木曾军。
耳朵都可以听见对面山上马穿越的声音。
突然之间,黑川庆德不由笑了起来。
“殿下,你在笑什么呢?”
“啊,没有什么,只是在想,我的好几次重要的战役,都是偷偷摸摸的偷袭战呢,也许有人会这样评价我——黑川庆德这个男人,其实就是靠阴谋的来获得胜利啊。”
“啊,不是也许,已经有人这样评价殿下了。”长摩和家倒老实不客气的回答了主君的问题:“对于习惯于堂堂正正的军阵的武将来说,早就把这样的评语加到了你的身上,甚至听说还有水中毒蛇的称号呢!”
“啊哈哈,还有这样的称号啊,不过,毒蛇实在太难听了。”黑川庆德对于这点倒并不介意,他哈哈的自嘲着。
不过虽然如此,他还是注意到自己的声音,笑声控制的很低。
“那殿下要成为什么呢?”
“毒蛇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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