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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逆风记 作者:荆柯守-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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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报酬,探知到黑川庆德的具体行踪所在,以及附近地区的军力部署——就算要拼命,也要死的有价值,不要落到别人的圈套内,白白的死了。”
三郎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的兄长,疯狂之后,还存在的那种周密的思维,使他不由敬服——几乎同时,关注着谈话的药师尚元也发出了轻轻的叹息,这样的男人,如果给予他成长的空间,也许日后也会成为大将的潜力吧!
对于他下的决心,药师尚元也没有质疑,因为现在情况是很明显的,生存的空间已经日益消失了,他们只能选择沉默中死亡和拼命的反扑——尽管这个反扑可能是愚蠢的自杀。
“还有,假如在行动中遇到任何认识我们的村人,如果不是我们的人,立刻就杀了,我允许你们随便处置,总之就是不能在这几天出乱子,还有,去联系其他的小部分我们的人,共同策划刺杀行动,但是那种可能三心二意的人坚决不要,如果你觉得有动摇的迹象,立刻杀了。”
从兄长的口中第一次传出了这样残酷的命令,可见失去了领民的支持,对于兄长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
“是,兄长!”三郎爽快的回应着命令。
而几乎同时,在视察的黑川在整理着各村的情况,他已经好久没有穿盔甲了,而是如一个真正的藩主一样无论冬夏都拿着一把折扇。
不理会在一边的小心翼翼的地侍,黑川靠自己的直属部下来检测着检地的文件是否正确,这以后都是调派兵员,征收钱粮的根据。
“殿下,天太冷了,是不是应该休息了,而且天已经黑了。”
阿国为黑川庆德点了油灯,那黯淡的光把附近的人影都拉长了一片片的,使附近的人都好象笼罩在黑暗中,看不出表情来。
“还没有完成呢,阿国,这可不是小事,这可是我藩存亡的关键之一啊,怎么可以不认真的体察明白呢?”黑川庆德笑了:“虽然我在各个方面都给予重视,检地时也由当地地侍和军方二方联合检查,结果应该说是相当准确了,前几日的抽查结果已经可以证明这点了,但是这个问题实在太重大,关系着日后我方领地中的诸多关键问题,所以不得不再次抽查。”
他一边说,一边批阅着文件,并且听取派遣出的人员的报告,在文件下临时决定明天抽查的地点,并且在上面作出记号:“不过就算是出了问题,也不一定是检查人员的责任,神社、寺庙、大小多重领主的领地相互交错,有时甚至相互授予,再加上逃亡的农民临时开垦的土地,整个领地的情况非常错综复杂,再加上检地的时间比较紧张,就算有了错误,只要不是故意造成欺骗,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句话一说出,紧张的看着主君抽查的地侍稍微松了一口气,这个主君,并不如以前传言的那样苛刻和残暴嘛。
“我藩重视检地,并且把它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其关键就是这关系到我藩实行的三大战略政策。”黑川庆德的话并不是自言自语,而是有针对性的对那些年轻的侍童进行教育——日后他们都是管理一方的家臣,这点是必须注意教育的。
“第一个战略政策,就是户籍奉还,这点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第二个战略目标,就是军功必赏,我藩规定,取一敌首者得一石之地,而以后大军攻伐,论功行赏,这方面赏赐会很大,这就需要特别注意,以免出现有领地的纠纷,甚至出现抢夺农民耕地的情况,导致这个政策不落实,或者成为某些人横征暴敛的工具。”
“第三个战略目标,就是轻赋薄税,以刺激当地农民努力的发展生产,也使赋税的用意得以贯彻下去,因此收得民心,屠杀是用来快刀斩乱麻,控制局面的恶化,但是要想真正的获得人心,却要不折不扣给予农民希望,虽然我藩的赋税为诸藩之最低,这是牺牲了我藩的权益而达成的,因此造成了相当大的财政压力,但是这个政策有没有落到实处,有没有达成预料的效果,甚至有没有导致反作用,使有些别有用心的人能够横征暴敛,反而积累谋反的实力,这就非常关键了。”
“虽然一开始时我藩为了迅速的控制局面,采取了非常血猩的屠杀,但是那是非常时候的手段,而现在的情况已经不一样了,屠杀也好,仁政也好,都只是统治的手段,要不拘一格的按照情况使用,而在现在,我藩能不能维持统治,甚至能不能达成高效的统治,就看我藩能不能创造比他藩更美好的生活环境,不要小看这点,只要这点真正能够实行下去,并且有组织有目的进行宣传,使天下都知道我藩的仁政,这其实就是我藩日后少遇到障碍,甚至兵不刃血获得胜利的关键。”
所有的侍童和其他人员都恭恭敬敬的听着年轻主君的教育,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只有外面的寒风在吹,那清亮的声音中,似乎带着前所未有的希望,在这个空间内静悄悄的蔓延。
第六卷 成事在阴 第三章 说政
夜已经越来越深了,在二次加了灯油之后,黑川庆德终于完成当天的工作,按照黑川家的新立的习惯,阿国为他上了雪白的米饭,菜是一碗肉汤,而不是所谓的味噌汤和咸菜——那种猪食,是一个堂堂黑川吃的吗?
侍从已经都退了出去,简单的房间内,就只剩下了阿国和几个潜伏在暗中的忍者了,下面的部分,就是更加黑暗的政事。
“阿国,把这部分卷轴拿过来。”狼吞虎咽的吃下最后一口白米饭,然后再把那碗已经吃掉了肉的肉汤一口喝下,黑川庆德擦了擦嘴唇,然后就吩咐道。
“是的。”阿国拿出了那叠特殊的卷轴。
“对内部分已经在井井有条了,但是对外部分还有不足啊。”黑川庆德笑了笑,翻看着卷轴,然后说道:“针对能登的计划是在进行,但是有多少成效就很难说了,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时间啊,既不能太快,如果在我藩还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爆发,那我藩就不能控制局面,但是也不能太迟,最起码必须在明年四月前解决能登,把它纳入我藩领地才行。”
阿国也没有问为什么黑川必须在明年四月前解决能登,她看着卷轴,若有所思的说:“殿下分析的非常准确,能登的主家和臣下,的确有着非常大的问题。畠山家第八代当主畠山义续,于天文十五年继承家督,到了现在已经有了十八年了,但是现在好象还没有完全控制住能登国的局面啊。”
“其实能登的这点实力,本藩完全可以在一个月内解决掉,但是可虑的是加贺,如果我藩再次攻打,现在稍有缓解的与本愿寺的关系立刻会恶化,很可能走向不可弥补的决裂,而我藩至少在三年内,还没有这个打算。”
“恩,是的,我藩飞弹和越中加起来的石高也不过三十八万石,日后再开垦,也不过五十万石,而能登一国现在就有十八万石,如果再算上加贺一国,就起码有五十万石以上。”
“石高还不是问题,毕竟战争虽然依靠粮食和士兵的数目,但是在差距并不是非常悬殊的情况下,我有信心扭转局面,甚至取得最后胜利。”
“但是这会导致士兵的大量的伤亡以及国力的大量消耗吧。”阿国的眸子亮了起来:“殿下不是一直教导我们,要先拿软的吃嘛。”
“这是一个方面,还有更重要的方面。”黑川庆德笑了起来:“我藩要取得胜利,在战略上必须占有制高点——制高点这个新词,我已经解释过了,现在你明白了吗?”
“明白,请殿下继续说下去。”
“一就是战略格局,二就是时间的把握。”
“战略的核心就是引导局面的向我方有利的方向发展,我藩取得了飞弹和越中二国,采取的手段并不是很温和,这点来说,不但是国内失败的敌人,国外藩主,甚至连我藩的盟友也有所不满,如果我藩不巩固就继续用兵,可能这三者问题会联合爆发,也许整个藩内藩外都会形成一个对我藩的敌意圈甚至包围圈,因此至少在稳定国内局面之前,大规模用兵不可取。”
“而且,如果我估计的不错的话,上杉与武田之间的冲突会日益激烈,很可能在近期——一年之内爆发战争,这是由他们二藩的战略利益所导致的,如果发生战争,我藩按照盟约,必须援助上杉和可怕的三国同盟作战,如果在这段时间内不能消灭国内祸害,消灭后顾之忧,那我藩就非常可能陷入多线作战的泥潭,就算我藩最后取胜,也会元气大伤,并且错失良机——其他诸藩可不是坐在那里等着吃米饭啊,它们也会发展,越到后来,我们的敌人会越强大,不要小看时间,如果我藩早一年获得胜利,这不仅仅是获得一年发展的余地而已,而是获得了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发展空间,以及至关重要的战略主动权!”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藩的要求是——迅速稳定国内情况,对于领民而言,要让他们彻底忘记旧主,而把人心集中到我藩身上,这也是为什么我藩会立刻进行大规模的检地和减税,甚至不惜背负沉重的财政负担的原因所在。”
“啊,原来如此,我心中本来觉得殿下的新命是不是太快了一点,不过给殿下这样一分析,又明白这是势在必行了。”阿国点头表示明白:“不过我藩现在的实力还不强大,取得能登是势在必行啊。”
“取得能等是在势在必行,但是现在的藩内藩外的环境不允许我藩毫无理由的大规模对外用兵——所以我藩必须阴而取之,这就是我们制订能等计划的原因所在了——能登并不是无隙可击,这个缝隙大着呢,畠山七人众之一,美作守,游佐续光出身于能登守护代的名门,现在已经逐渐掌握能登国内的实权,此人有野心,对自己的主公畠山义续并不是很敬重,而且他们还有驱逐主君的传统。”黑川庆德冷笑的说:“就算是娶了本愿寺莲如孙子莲庆的小女儿向殿以求巩固自己的地位的畠山家第八代当主畠山义总,也因为由于家臣团多次发生内乱而导致大权旁落,不得不于天文二十一年被迫退位,将家督之位让给嫡子义纲,不过这也没有保全他,他还是在弘元二年被家臣追放出能登,嘿嘿,现在只能潦倒失意中当个和尚。”
“这种家臣当权,驱逐主君的传统可是很不错的,对于我们是一个很好的机会,阿国,这就是我藩能登计划的核心所在。”
“殿下的意思是利用畠山义总?”
“不不,畠山义总已经老了,而且远离能登已经十多年,他的影响力量已经微乎其微,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们还是不用他,我的打算是利用畠山义续,他现在是能登名正言顺的国主,如果能够利用他,我们的大义名分就完全成立了。”
“可是畠山义续自从继承了家督的位置后,粉碎了几次家臣的内乱,现在权力还是比较稳固的,想利用还是有点困难。”
“也只是有点困难而已,家臣掌握实权,在能登还是根深蒂固的现状,畠山义续虽然平定了弘治内乱,但是也无法改变这样的基本局面,而且他将数名重臣追放,也会使现在的重臣起戒心嘛,游佐续光现在不是已经逐渐掌握能登国内的实权了吗?他与主君之间肯定相互有戒备,主君想追放,家臣想驱逐,嘿嘿,这就是能登的基本局面,我藩要作的,就是在这上面加一把火,让这个事件提前发生。”黑川倾德漫不经心的说:“最好让游佐续光成功的驱逐畠山义续,然后我们就可以和畠山义续接触,以能登臣服于黑川家的要求来支持义续复权,这样我们就有大义的名分,以及获得能登的内应,就可以轻易的把能登纳入我藩的领地之内。”
“殿下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可是假如畠山义续不肯呢?”
“不肯,也很简单啊,把他杀了,然后嫁祸于游佐续光,就说他派遣刺客暗杀主君,这可是弑上的罪名啊,然后我藩再获得朝廷和大将军的旨意,消灭弑主的叛逆,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取得能登。”
脸上流下了一滴冷汗,阿国似乎有点迟疑,她望向了黑川:“说游佐续光弑主,会不会有人质疑?”
“无所谓啦,就算给人看出也无所谓,政治嘛,关键不是作了什么,而是有没有正当的借口,只要我们有大将军或者朝廷讨伐弑主叛逆的圣旨,并且把游佐续光弑主的罪孽宣扬很热闹,那无论是什么人也说不出反对的意见来——毕竟游佐续光一旦驱逐主君,他的命运就已经决定了,人人都会有这个习惯思维,既然他可以驱逐主君,那弑主也就理所当然了。”黑川庆德笑了起来:“明白嘛,政治第一是建立的实力上的,第二就是建立在借口上的,谁有实力,又有借口,那就是王道,就是大义。”
黑川庆德打了个哈欠:“明白了吧,如果明白了,这个计划就交给了你了,我希望在半年内就见到能登内乱,而且这个事情也并不很难。”
“是,明白了,我会派遣人员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且传播家臣驱逐主君和主君追放家臣的谣言。”
“大体就是这样了,不过,这可不是谣言啊,这是事实,只是我提前把他们的计划泄露出来而已——半年之后能登内乱,而我藩国内应该已经稳定领地了,那时,我藩就可以不费力气就获得能登,这样的话,我藩统领三国,石高七十万,也勉强可以称的上是大藩了,在接下来的发展中,可以占有相当主动的地位了。”黑川庆德温和的笑着:“上兵伐谋嘛,打打杀杀在我们现在这个阶段已经不合适了,还是以谋取胜比较合算呀,以后的路,还长着呢,省一份力量,就可以获得一份的保证,一年后我预计上杉和武田会发生第五次川中岛之战,我藩只要帮助上杉惨胜就可以,把这二只龙虎拖在那里,我藩才可以放手而为啊。”
“一切都在殿下的掌握之中啊,阿国已经明白了。”
“明白就好,达成共识才可以更好的办事嘛!哈哈哈哈!”黑川庆德的笑声在黑夜中传播了出去,但是屋外却鸦雀无声:“你下去准备我的卧寝吧,过一会儿我就会过来休息。”
“明白了,那阿国就先退下了。”
黑川庆德望着阿国退了下去,思维转向了另一个方向:还有尾张和美浓,计划也已经开始,假如顺利的话,那就可以获得五国一百万石的领地,而且还有对大将军的部署,只要时机成熟,五年内绝对可以取得天下,但是这些计划就不必说出来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事情,果然是男人的乐趣所在啊!
不过,在这之前,先拔除掉一些刺手的东西才好,他的眼眸望向了黑暗,似乎能够透过黑暗来看到群山。
对于一个成熟的权力机构来说,多方面的问题都能够考虑到,特别是主君的安全问题上,必然凝聚着最优秀的保护人才,目前还没有听见有几个拥有重兵的主君会被刺杀,只要主君不任性,自然有手下保护的滴水不漏,固若金汤——所以,历史证明,要想杀掉一个主君,就必须先把他的权力机构粉碎,想靠着匹夫之勇,是不可能成事的。
根本没有悬念的事情啊,这代表了一个集团最基本的成熟标准,如果在这样关系到主君安危的事情上都会出纰漏,那这个主君,这个权力机构也就没有继续存在的必然性——漫不经心的事实,这应该让许多人失望了吧。
眼眸中的嘲笑一闪就灭,黑川倾德就对着空气冷淡的下令:“这些小丑就交给你们了!”
“殿下请放心,一定将所有的叛逆斩尽杀绝!”黑暗中传来了一声回答:“我方可以在三日内一举消灭他们。”
“那好!”这点小事只需要浪费他这点时间就足够了,黑川庆德随之把这事放下,再打了个哈欠,站了起来,是休息的时间了。
而在这时,潜伏在山中,近来难得吃着香喷喷的马肉和米团的反抗武士,已经又集中到了最鼎盛的情况——通过联系,足足又有一百人加入了其中,对黑川共同的仇恨,使他们联合起来,幸亏时间不过是二日,不然的话,就算有马肉和新弄来的二十石米,也无法供应这样多的人。
所有的人都清楚到了不成功就灭亡的处境,他们不再吝啬,都把自己各自的所有财富集中起来,通过可靠的购买渠道以及前所未有的高效,使他们拿到了雪亮的长刀,而不再是竹枪、绳弓、镰刀之类的武器。
“秋田殿下,人数已经统计出来,总有三百零九人,长刀二百十一把,短刀六十四把,还有一些弓箭。”
月升半空,清淡的月光与雪光共同一片,让人觉得分外的寒冷,而在山下,一个村子清晰可见,这就是黑川所在的六木村。
最后一次探察已经结束,用上了重金请到的忍者,根据几个方面的报告,在六木村,黑川的本部的确只有二十六名骑兵,以及十余名侍童,和几个使女,就算上在六木村常驻扎的三十四名士兵,总共也只有七十余兵。
而现在,这里有三百名军势,而且在武器上,也并不比黑川军逊色许多。
“大家都已经被好了!就等着你的命令了。”三郎上前一步,再次向自己的兄长报告,以求获得指示。
“秋田殿下,请下命令吧!”一个穿着蓑衣斗笠,露出了光洁的头颅的年轻和尚催促着他:“已经半夜了,赶下去正巧是他们睡眠的时间,也是我们发动攻击的最好时间啊,千万不要耽搁了。”
“再等一下,这可是我们关键的一战,我们最后一批人还没有回来呢!”秋田二郎不理会他们焦惑的面孔,将目光投入到山林之中。
不多一会儿,一道白色的人影在山林忽隐忽现,然后缓慢的爬了上来,这是一个打扮成农民的忍者,他半跪下来,恭谨施礼。
“黑川的动向如何?”
“没有变化,我等到他们安眠后才上来,村中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黑川的住所有着忍者的保护,我不敢靠近,也免被察觉,他的戒备相当森严,无法获知其中的具体情况。”、忍者小心的回答。
“哦?这倒是非常正常的情况,如果你们能够轻易的探知到黑川住所的情况,倒反而让我疑惑了。”秋田二郎反而松了一口气:“只要村子中的士兵总数没有起变化就好,我们还有的其他人呢?怎么没有上来?”
“就潜伏在村子外面,如果有什么异样,就会发出警报,如果没有意外,也会配合我们行动。”忍者报告。
“那就好,那就好,作的非常细致!”反复的问了几遍,虽然心中还有着隐隐的不安,但是现在已经如开弓之箭,已经无法回头了,而且时间也不能再拖延了,再拖延就会来不及在天亮之前发动攻击了,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下达了命令:“下山,潜伏行走,注意声音不要大,以免让村中的人觉察。”
“明白了!”
三百个人组成几个小组,都鸦雀无声的一个又一个的向下走着。知道乡村中没有突然的变化,稍微放心一点的同时,却仍得小心翼翼的行走在山路上,山地雪大,有时会很滑,更有一些斜坡,如果一不小心,在这样的天气中,完全可能摔断了腿,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注意啊……这里的路很滑,要分外的小心,如果不注意踩到了石头,可是要摔下去的,那可没有人能够救你……”熟悉路的队长叮嘱着。
虽然雪路非常难走,而且刺骨的寒风也几乎把身体冻僵,但是山下就是自己万分痛恨的残暴黑川,那个如恶鬼一样行叛逆之事而夺取了他们领地、幸福、家庭的男人,心中的憎恶还是给予了他们勇气和毅力。
不要怕冷……要忍耐,一定要坚持住!那个男人就在山下。
就算被枯枝划伤或者因为路滑而跌到,但是只要还能够爬起来,所有的人都拼命的在雪地上行走甚至翻滚着,一次又一次的爬起来,甚至有二个人一时没有爬起来,翻滚到了一边的悬崖下,也没有任何人哼声,只是望了一眼,下了决心的他们,虽然要打倒鬼神一样的敌人,但是自身已经如恶鬼一样。
一定要杀掉他,一定要杀掉他,这个念头在寒风中却越发燃烧起来。
第六卷 成事在阴 第四章 夜谋
短暂的屠杀,弓箭的破空声。
明国的弩弓的威力,远远超过了反抗武士的想象,一百米内,穿透盔甲如穿透一张纸一样,而反抗武士们自己的弓箭,相比之下就如玩具一样,不要说来不及反应,就算反击,麻绳的弓,也没有足够的射程可以威胁到敌人。
四十张“五连弩弓”射光之后,受到了埋伏的反抗武士,还没有来得及组织反抗,就已经死了一半,而在这时,故意留在后面一群人,突然之间造反,六把锋利的刀锋,同时贯穿了秋田二郎的身体。
秋田二郎勉强回过头来,看见的就是昨天新加入的一群人,他们个个露出了狰狞的神色,用力扭动着刀锋,搅动着他的内脏,让血喷溅而出。
“为什么,你们也是旧藩武士,为什么背叛我?”这就是秋田二郎死前的唯一思维,他想开口质问,口中却吐出了血块和内脏的碎片,他所看见的,就是争先恐后来砍向他的头颅的刀光。
对于黑川来说,这场叛乱简直是微不足道,半个时辰还没有到,甚至没有打搅他睡眠,等他醒来,一切都已经平定了,三百个反抗武士中,除了五十余名卧底的旧藩武士外,以及寥寥无几的几个逃亡的武士外,其他的全部被杀掉了。
“殿下,叛乱已经平定,殿下是不是召见有关的人员?”阿国一方面将黑川庆德穿衣,一方面询问着:“对于这些旧藩武士,事前曾经许诺,如果有功,就重新给予武士的身份,并且按规授领——不过这事,还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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