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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逆风记 作者:荆柯守-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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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长庆公一手绛造的啊!”德川家康上前说话:“现在留有一些底子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嗯,就是如此。”黑川庆德表示认可。
本来历史上,三好家精锐应该是在内耗中消耗完的,但是现在,提前取得大势的黑川家,也不得不直面这支队伍。
本阵之上,按照规矩,清理掉了山丘上的一切丛木,以免视线受阻,或者隐藏刺客,绘画着黑川家徽章的阵幕围帐。四边落地,插着代表主家的黑川家旗帜、德川旗帜、简井家旗帜、松永家旗帜。
除了当主之外,各家家臣都全副甲胄,分尊卑和系统而坐,泾渭分明,他们都凝视着下面,观看着战场的进度。
其它人都是跪坐,唯三位大名有折凳。不过,也有例外,那就是竹中重治。
“前田庆次进军了。”竹中重治笑着说,虽然现在无人不知,但是也必须有一个人随时说话,点明形式,自然由他出口。
“嗯,庆次这家伙倒真长进了。”三个大队,每队千人,整齐排开。黑川家和前田家的家徽的旗幡在风中吹动。但是士兵前进。仍旧保持一片,军阵森严之极。
“我军之力天下无敌,倒看他们怎么样应付了……”黑川庆德看了看。一千属于前田庆次指挥地前阵一字排开,而在后面,黑黝黝的铁炮众,已经开始装弹。
“嗯,二队交战了。”竹中重治说着,在上位者的眼中,下面厮杀的士兵就好比棋子一样,一点也没有紧张的气氛。
二队一旦交战,第一个百人队就发生激烈的冲突,突进迅猛的黑川军挥舞着长刀。一口气扎入敌军之中,才一交错,双方都有足轻立刻战死,如果从高空向下看,敌方的抵抗只延续了片刻,黑川军几乎是没有停地继续前进,所到之处,被砍倒的三好家农民在痛苦的呻吟和挣扎着。
在黑川庆德的千里南蛮镜中,对方的一个在最前线指挥兵士作战的武士拼命上前。但是他还没有砍死一个人,就被训练有素的黑川家士兵以小组的形式包围了,就算他赫命挥刀,但是几秒之后,这个武士就被乱刀分尸了。
“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军队。”黑川庆德得出了结论。
对方的军队毕竟是由一个武士带领十几个农民,无论怎么样也不是真正军队地对手,历史上织田家不过是兵农分离,稍有正规军地模样,已经可以横扫天下,扫平天下强军,何况是经过黑川家脱产训练的士兵呢?
三千人包围三千人,只有十几分钟,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胜负,一方是竹枪和木枪,甚至用着藤弓和竹弓(日本战国时标准远程武器,才出现中十几箭不死地事情),而集中了大量武器的黑川家,全部用标准铁尖长枪、长刀、明国进口的弓箭,以及铁炮,这些武器配合着严密的军阵,使接触的三好家阵容迅速崩坏,没有多少时间,就出现了农民逃亡的迹象“不许后退!不许后退!”无法置信的武士,挥刀将那些农民斩杀,但是一旦看见这样的武士,立刻就是弓箭、弩弓、铁炮重点攻击的对象,一个武士才喝叫着,但是立刻身中数箭,从马上跌了下去。
一些低级的武士,疯狂地举起长刀怒吼着,扑了上去,但是这样的声音很快就变成了绝望的嘶嚎,他们的身体被乱刀分尸,尸体甚至分成无数块,鲜血飞溅着。
再没有比眼前一幕更能打击三好军的士气了,在后方,没有参战的三好家农民,脸色苍白,充满恐惧,甚至双腿都在颤抖,而平时号称勇猛无比的武士,个个噤若寒蝉,如果仔细的看,甚至也可能看见他们不安颤抖。
再等几分钟,后面的三好军还没有来得及反应,随着黑川家地下令压阵,又一批黑川家士兵呐喊着冲锋上来,可怜的三好家农民的斗志终于崩溃了。
“我要回家,我还不想死啊!”当第一个农民抛下手中的竹枪,转身逃跑,被武士立刻斩杀,但是这个举动立刻使整批还在战斗的农民都呐喊一声,然后反身就逃,这个武士甚至来不及杀人,就被推倒,然后就被许多脚踏了上去,几秒之后,这个武士已经彻底变成了肉饼,口中到处是鲜血,一时还没有死,但是很明显,内脏都踏碎了。
“前军,中军突击,后军压迫。”前田庆次立刻发出了命令。
“三好家比我想象的还弱啊,三家的军队,似乎可以出动了。”这样的情况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在山上的黑川庆德就紧抓住战机,如此说着,顿时,在旗号的指挥下,九千联军立刻出动,杀向了三好家。
而后备的黑川骑兵。也冲了上去,留在本阵的,是五百铁炮一千骑兵,作为最后的预备役,关键时再投入最后一击,或者保护黑川庆德撤退。
一时间,整片战场上,到处是黑川家或者联军的人马。两千黑川骑兵,不急不徐的跟着溃败的三好家农民的背后,甚至有空驱赶着他们向对方的主阵扑去。
人一下子全部空了,山冈上,只有黑川家红莲旗在随风招展。数十武士排列准确的等待着,全军仍旧一丝不芶,鸦雀无声。
在山下,战斗还在继续,随军出击铁炮带来了硝烟,以及清脆的火铳声。
受到了乱兵地冲击。敌方已经下令对他们进行攻击。三好家的农民们哀号着,他们甚至想逃到安全的地点也不可及,被骑兵控制着方向。不得不冲向自己的军队,在箭雨和同样的铁炮声中,他们一个又一个仆倒在地,沿路上死尸累累。
凝视着滚滚尘埃中的硝烟,以及厮杀和旗幡时隐时现。战斗喊声,简直是骇浪惊涛一样一波波传来。
“对方的铁炮很明显不能在雨天使用,能够使用的寥寥无几。”竹中半兵卫看了半刻,回过来说着。
“嗯,几乎全部是我方的铁炮声,可惜射程近了一些。”黑川庆德说着。
“对方竹弓和藤弓。射程不过七八米,我方至少可以射二十五米,这样的距离就决定了一切,您看,随着铁炮声,大批地敌人在倾倒。”
侍从这时,已经煮好了茶,奉上,二位都取用。然后轻松地笑了。
战斗的不是他们,死的不是他们,胜利又在眼前,当然可以如此。
太阳慢慢落下去,在不断苍茫暮色中,在山冈上向下看过去,只能看见隐隐地旗帜和人群,黑呼呼的一片,但是这时,火把已经开始点着了,黑川家没有收军的准备。
一批批的铁炮轰响,三好家的农民一个个倒下,铁骑插入敌阵,开始不断撕裂对方的创口,敌方虽然在各个山头组织抵抗,但是局面发展已经一目了然。
放火烧山的黑川军,使几处一片通红,浓烟翻腾而上,大火的噼噼啪啪响着,而铁炮声,以及人喊马嘶,或者惨叫声,联成一片,在黑川庆德本阵,都能够听见,使人不难想象前方战斗的激烈。
“既然不能观看,那就由他们自由发展,我们等待着信使的消息好了。”黑川庆德打了一个哈欠,说着。
但是就是这时,大批马蹄声由远而近。
所有地武士和士兵都不由一楞,竹中半兵卫也是一呆,然后立刻下令:“这不是我们的骑兵,回来的信使不可能有这样多,全军预备。”
武士立刻受命,铁炮队向下发动,骑兵也上马,从上而下,他们不可能让敌军靠近了主君,不然的话,有个流箭流弹,或者让个别对方死士冲到主君面前就不好了。
黑川庆德目送着他们赶下去,没有丝毫的动弹,而在不远处,三百侍卫侍立于他的周围和身后,一动也不动。
“敌方这支骑兵从哪里来的?难怪还坚持不退,是准备夜袭于我吧!”
听到这句话,竹中加藤不由上前,跪伏在地,作为黑川家的忍者头目,管理偏重于外的情报和暗杀,竟然没有发觉有埋伏在附近,这是他地罪过:“殿下,这是我的过错,没有事先发觉此支骑兵。”
“你是有错,不过,我们身在敌国,敌方有许多可能隐藏,因此算是中罪,以后按例处置于你,现在还是继续联系信使吧!”黑川庆德说着:“把火烧的旺一些,让所有人都看见旗帜,我想敌方应该是高喊着我已经死亡的消息吧,哈哈哈哈!”
下面的厮杀声,响了起来,不远处传来了高喊声,仔细一听,果然是高喊黑川庆德被袭击的消息,以混乱黑川家的军势。
虽然是慢慢黑夜,但是下面的火把已经点燃,因此就在山脚下,喊杀之声到处可见,也可以看见尸体,下面的人再进行着殊死搏斗。
黑川庆德拿着扇子,态度悠然的环顾四周,雨水已经停止了,甚至露出了月光和星光。苍茫暮色中,大地上一片血雨腥风,而在天空之上,仍旧是一片宁静。
无论山脚下面怎么样杀戮,本阵之中一片宁静,并且点起了多重熊熊篝火。火光之中,旗帜上的金线,反射着灿烂的光辉。而在旗帜之下,侍卫和武士寂然无声,团团包围着黑川庆德。
“殿下不动摇,不怕下面动摇吗?”
“这就看各队指挥官的才能和决心了,如果闻到不知真假的消息就惊慌崩溃,那无论是士兵还是武士,都没有用了,我家不需要这样的人。”黑川庆德合上了折扇,说着:“看样子,战争还必须进行一段时间。那我就开饭吧。”
米团和肉汤地香味漂了出来。就算在这个时候,仍旧有医师和近侍检查着食物是不是安全,一切仍旧井井有条。
而在下面山脚处。落在地上的火把仍旧在燃烧着,火把中,到处是一个个尸体,血,洒在山丘的草地上,在火光中蒸腾出了血雾。
“还有,这次袭击,你去调查一下,我命令内卫给予配合。”黑川庆德凝视着下面的战斗,他的声音很是轻微:“特别是对于内部。对于德川家、简井家,还有松永家,必须严格调查。”
“是,主君。”竹中加藤应声的说着。
“殿下,你觉得是有内奸?”竹中重治听见了,说着。
“重治,你觉得在目前的情况下,我家会被摧毁吗?”黑川庆德询问的说着。
“只要殿下继续目前地姿态,天下能够匹敌的人。几乎不存在了,我家到现在,已经有压倒性优势了,特别是现在,一旦我方取得近畿,掌握京都,控制界镇,那我方无论是在政治上,经济上,军事上,都占有绝对优势了。”竹中半兵卫想了想,说着。
“这就对了,既然在正面无法打倒我,那肯定是想从侧面,甚至后面给予我一击,你还记得当年的今川义元的死亡,虽然当初的内情,已经很难全部知道,但是某种程度上说,这很可能是敌人和盟友,以及黑暗中的影子,联手一击的结果呢!”黑川庆德冷笑的说着。
“嗯,今川义元,在氏辉暴毙后继位,其后分别与武田、北条同盟,并迅速统一了骏河、远江、三河。论其勇武,在天文五年第九代家督争夺战中,今川义元就显示了他的决断,他于六月十日包围了弟弟惠探所在的花仓城,数日破城,逼惠探自刃,此时,年仅十七岁。天文十五年,尾张地织田信秀与三河地松平广忠发生冲突,松平广忠向义元求助,义元出兵。直到天文十七年,织田、今川两军主力对峙于小豆坂。义元亲率大军,大败织田,并生捕信秀之子信广。此战快速激烈,是攻法的典型之作。”竹中重治想了想,回忆而说:“他不仅武勇卓越,且能歌善赋,对内政的也有相当才能。继位之后,他即向各地派遣检地奉行,开展了检地,使领土得到了强化。其外交手腕也相当高妙,在继位前,今川家正与武田家激烈交战,北条家亦在旁虎视眈眈。义元继位后,于天文六年迎娶武田信虎之女,并与关东统领山内上杉宪政结盟,使北条在伊豆地国境后退,义元成功地支配了骏东、富士二郡。天文十八年冈崎城松平广忠死,义元以德川家康为质又吞并了三河。”
“这才多少年?就已经统一三国,再加上今川家同样是足利家同族,一向有副将军之称,他再吞并几国成功上洛,天下就是他的吧,特别是在天文二十一年,义元推出了《今川假名目录及追加》,其中详细制定了家臣统制、家臣关系等一系列制度,法备完善,这是天下之法啊!”黑川庆德叹息的说着:“我认为其才,甚至胜过谦信和信玄,胜过织田信长,至少此三人,都没有表现出平定和统治天下的法度,可惜的是,桶狭间大意遇袭几乎抹杀了义元前半生的功业。”
“主君对他的评价是如此之高吗?”竹中重治有些惊讶。
“是的,我目前也处于这样的位置,你想想,黑川家崛起于乡野,没有强大的同族,也没有名门地声望,最关键的是,我家崛起速度不过数年,已经控制如此大的疆土,而且我的儿子都才出生,你觉得我一旦受到类似桶狭间的袭击而身死,我家日后会怎么样呢?”黑川庆德冷笑的说着。
顿时,众人大汗淋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肯定是黑川家立刻分崩离析,连保住一城一国的可能也没有。
“正面战场,我方已经取得大势,就算有一时一日之失败,也无损我家蒸蒸日上之势,唯有主君的安全,才是黑川家地第一大事,我明白了,请主君提高您的保护程度。”竹中重治跪伏在地,说着:“我也会严厉调查此事,看看德川家、简井家,还有松永家,到底哪家牵涉在内!”
说到这句话时,竹中半兵卫已经声色变锐。
“这我已经知道,起来吧,嗯,下面的战斗结束了。”黑川庆德看见了众人已经明白,于是轻松的说。
在火把中,战斗已经平息,来袭的敌人,在本阵没有慌乱的情况下,根本没有机会,或逃或死,黑川家的士兵们已经开始打扫战场,把沾满鲜血的大刀长矛收集起来,把尸体推在一起,月光之下,仍旧可以看见映着遍地的尸骸浸泡在血水之中,死亡的战马躺在地上,但是更多负伤和无主的战马,在周围徘徊着,不时闻着主人,但是它们的主人,已踏上比良坂的黄泉之路……
诸人平静着,等待着天亮,远处的战斗,其实并不非常重要。
第十卷 第八章 放逐非超越
到了第二天早晨,又下起了蒙蒙的细雨,但是毕竟视线之中清晰可见了。
从远方来看,胜龙寺城已经被密密麻麻的包围了,而城外的“外郭”,已经被黑川军占领了,所谓的“外郭”,就是城外第一重防线而已。
本来被黑川军点燃,或者是被三好军点燃的“外郭”,现在火焰已经被扑灭了,袅袅余烟中,已经看得见竖着密密麻麻的旗帜,以及在旗帜下的士兵。
眼前的胜龙寺城,一个角楼已经浓烟滚滚,火舌飘舞,很明显是铁炮和火铳痕迹,在城头上,只看见旗幡频繁滚动,杀声镇天。攻上去的士兵也隐约可见。
一个背上插着的三角旗的信使来到了本阵的山丘下,他在山丘上翻身下马,然后跑上山坡,没有一会儿,就来到了黑川庆德的面前。
黑川庆德才起身,在野外休息当然不及在城中好,他此时正在擦洗着脸,而武士带着那个信使上前。
“大殿!”进来的信使匍匐在地,而周围的侍卫并没有松懈,仍旧虎视耽耽。
“什么事情呢?说吧!”
“前田主公,要我向大殿报告,我方已经破开了一之丸(第一道城门),现在正在进攻二之丸。”信使恭谨的回答的说着。
“很好,赏你一贯钱,嗯,再赏你二个米团,路上辛苦了,回去时吃吧,还有,回去报告你的主公,就说,我对他的表现很是满意,我等待他的好消息。”黑川庆德说着。
“是,多谢大殿,我一定会如实的回报给主公。”信使深深的跪伏在地上,把头磕在地上,然后倒退着出去了。
“主公,下一步应该怎么样?”竹中重治也从行军床上起来。他也用毛巾擦着脸,清醒一下头脑,毕竟昨天夜中骚乱,还是很辛苦的。
“没有什么,大势已胜,看情况,在今天,胜龙寺城就可以拿下了。我军在胜龙寺城修整一段时间吧,我相信会有好消息来的。”黑川庆德漫不经心的说着:“重治,你给我再分析一遍,看看有什么纰漏没有。”
“是,殿下,这次三好军倾全家之力,给我家击败,姑且不论具体伤亡多少,就是威望和人心上地损失就不可估量,三好义继已经宣布三好三人众是三好家的叛逆。三好三人众又背负天下叛逆之罪。现在他们已经很少有路可走了。”
“在近畿,如果此战胜利,三好三人众还可以维持自己的威望和地位。但是现在,又有多少依附于三好家的豪族会倒向我家呢?四国地区也会有响应吧,北吉早生和长宗我部元亲都会同时发难。”
“在这样的情况下,三好家只能选择维持一方,他到底是想和我家火拼到底,保护在近畿的领地,还是回到四国地区,以海军自保呢?经此一战,结果是很明显的——面对我军如此之强势,他除了退回四国地区。那只有狗急跳墙了。”
“狗急跳墙那是我们逼他,说不定还要联合本願寺家呢,那就麻烦了,但是如果我们不逼他们,他们也只有退回四国地区的份!”黑川庆德笑了:“我估计,我们只要半个月不出兵,就驻扎在胜龙寺城,那三好三人众,就会将主力调回四国地区。并且派来使者求和。对于使者我们不需要理会,等他们地兵力调空了,我们再一口吃下,这样的话,相信半个近畿,就不费吹灰之力可以拿下了。”
“主公,一旦如此,朝廷肯定要派出使者召见我们进京,主公,您还是稍等一时,先不要进军,先清理和整编整个近畿再说,特别是先消灭本願寺家。”竹中半兵卫现在已经和黑川庆德君臣相得,他毫不犹豫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本願寺家已经和本家结了死仇,必须彻底消灭。”
“不进京的理由呢?”
“理由很简单,三好三人众弑杀将军,天下叛逆,主公不杀此三人,无颜进京面圣,因此请圣上先等待佳音。”竹中半兵卫毫不犹豫的说着,看来已经对此很是思考过了:“近畿势力错综复杂,而且许多人未必愿意见得主公独大,主公如果现在就进京上洛,那朝廷的调解旨意,是听,还是不听呢?唯有先清理了近畿,再去面圣。”
“哈哈,果然是第一军师,真是太了不起啦!”黑川庆德笑了。
“快看!”
随着一声惊呼,众人抬头向前望去。只见远处,又一片火焰升起,在场的人都是打老了仗了,顿时就知道,肯定又是攻破了一门了。
永禄八年十月十四日黄昏,胜龙寺城破,黑川庆德赏赐全军,赐金于三家大名,三家回军,黑川军本军,清理新获得的领地,从容等待三好军撤退,或者等待三好军能够誓死一搏。
永禄八年十月十九日,阿市入得胜龙寺城服侍黑川庆德,入城之时,又正是黄昏,天降微雨。
此时,胜龙寺城已经基本修复,但是街道上,连有几天雨水,虽然不大,但是也洗涤了天地,不过,阿市只要想起,这城中,五日之前,还满是死尸,就似乎闻到了一些黄泉上的嘶喊,心中不由恍惚起来。
“公主,快到了天守阁了,您还是提起精神吧!”从小和她一同长大地侍女上前批上新衣,果然,没有多少时间,就到了主阁庭院门前。
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阿市才从马车上下来,就来到了庭院门口,阿市天生丽质,远近闻名,虽然未必真是六十六国第一美女,但是的确称的上一时之美,长长地睫毛下,一对黑玉一样的双瞳,纤白的指尖,持着侍女之手。
但是由于千利休,又称千宗易,他却对着庆德说着:“此姬美者美矣,然观其相,有克父克夫克子之相,殿下不可取之。”
由于千宗易身为黑川家,领二百石的第一茶头。受到众人的推崇,因此顿时使她受到了巨大影响,无论是月姬还是阿国,甚至其它家臣,都不情愿让她接近黑川庆德,虽然黑川庆德并不以为然,但是当时战争激烈,也一时并不作声。
而到今年。阿市已经十八岁了,再不受到庆德宠爱,或者嫁人,那就只有寄发于寺庙以度过余生了。
但是此时,迷蒙雨水之下,并非只有黑川庆德一人,黑川庆德手持竹刀,与一个老者对立,雨水落到了他的身上,却漂浮吹开。
阿市的脚步声引起了黑川庆德的注意。他回过头来。对着从走廊来的她们二个轻轻一笑,也就是这时,老者怒吼一声。拔剑而起,虽然只是一把竹剑,但是在这一瞬间,却仿佛雷霆交战一样。
阿市如中雷击一样,站不住脚,跌在地上,翻滚在了泥水之中,她并没有人扶,因为她身后的侍女更是不堪,一声不哼就昏迷在地。
但是就算是跌在地上。二竹剑相交,映入了阿市地眸子,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这样的瞬间,那薄薄的竹剑相交之处,竟然凭空出现雷电,然后二剑同时折断。
难道有刺客?她敏锐的感觉到了这个老者在一瞬间爆发的杀机,她直想高喊侍卫,却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
“哈哈。真不愧是创造了新阴流的信纲殿下,剑禅合一,与一剑之中隐藏着大立势菩萨的天地六动之法,不过,你为什么要想杀我呢?为了谁?”黑川庆德似乎毫不在意,丢下了竹剑。
创造了新阴流的信纲,那就是上泉信纲了?
上泉信纲面对黑川庆德如此说话,却毫不慌乱,徐徐地收回竹剑,仔细抚摩着折断之处:“不是为了谁,仅仅是为了天下佛子地尸骨而已,反正您以后不需要畏惧刺杀了,我已经集全身凝聚的一切力量,又借得数十年来苦修之佛力,并且趁你回头分神,还杀不了你,那天下没有谁能够单人交战中杀了你了。如果你要我切腹,那我就立刻在此谢罪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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