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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们不相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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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投降,说你爱我啊!”
  但,他没说。
  所以,我们在熄不住的烈火下,荒废了一个上午。
  第一回合才开始,而我在尚无目标下就卯上全力,但是我不后悔,因为打完这一仗,我才真正有资格解甲归田,做个不再情牵的夏慕槿。这天起,我开始在杂志社和富康之间自由来去。冉从皓特别替我安排一间小办公室,给了我充分的权利去部门了解富康的运作事宜。他说。他当商人比当医生还要出色。
  一个星期下来,我和他的工作默契只有一句形容词,那就是如鱼得水。
  但感情呢?仍旧是老谋深算,底牌不掀。
  “慕槿,忙完了吗?”他又偷偷地闪进我的办公室里面。
  “哎呀!你快出去,免得让人看见。”我极力掩饰我和他的亲密,除了在避免闲言闲语之外,还为自己将来被三振出局后留个后路可退。“你从来都不是这么胆小的!”他还取笑我。
  “人年纪大了,就怕事。”我瞟了他一眼。
  “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他有些为难的面容。
  “什么事?”我有点担心,他又要出什么难题给我。
  “是浅晴想见你,但她不敢说。”
  “薛浅晴?!”
  我从来就不恨她,更何况她受了如此的创痛,于是,我毫不犹豫,拨了从皓给我的电话,和她约在昔日我和她常去的那家咖啡店见面。“对不起。”这是她见了我说的第一句。
  “怎么这么说?”我注视着她有些憔悴的神情。
  “其实,四年前我就想这么说了,只是没有勇气。”
  “冉从皓不爱我,不是你的错。”我说。
  “可是我不该瞒你。”她拧着眉,有楚楚可怜的美丽,“不过,四年下来,我的自私全成报应。”“浅晴姐,这更不能怪你,相反的,我觉得你好有勇气,用四年的时间去爱一个……”话至此,我嘎然而止。“爱一个不爱我的人,是吧!”她索性替我接了。
  “抱歉我……”
  “那时你内心的苦,我才了解,而我的四年又如何及得上你的十余年。小槿,我愧对你了。”薛浅晴握住我的手,眼眶含泪。“不,浅晴姐,你受苦了。还好,你找到一个真正属于你的男人。”我替她欣慰。“是呀!他在我最脆弱的时候,给了我一双强壮的手臂让我扶持。”在这刹那,浅晴姐才露出笑容。“我祝福你们,真心的祝福你们。”
  “那你跟从皓呢?”浅晴姐突如其来的一问,教我无言以对。
  “能怎样?!”我黯然地低下头,用手指无意识地绕着桌巾织落的流苏,“你该比我理会知道他的心结,他爱的只有姑姑。”薛浅晴也不搭腔了。空气之中霎时弥漫着我和她共有的难受。
  “他的贴身皮夹中,还有你姑姑的照片。”浅晴姐先开口,“为了这个,我曾经和他吵过数回,我一直以为他的心里只有夏季珊一人。”她的回忆还有着痛。“不是吗?!”我当然也是如此认为。
  “直到有一天我半夜起床,才在书房窥见,他竟然拿着你织给他的毛衣发呆,那神情俨然是思念佳人的模样。”“怎么可能!是你多心了。”我有自知之明。
  “是吗?!那他老爱在房间里插上黄玫瑰花,又怎么说?而每一次大哥、大嫂打电话来,他一定会迫不及待问小槿怎么样?还有,他作梦时说的话、叫的名字,不是夏季珊而是你夏慕槿呀!”浅晴姐激动地说。“那……只不过是愧疚。”我摇着头。
  “那怎么不见他这样对我?他该更对不起我呀!”
  “不不不,浅晴姐,是你搞错了,冉从皓爱的始终是夏季珊,不是我。”我的口气是百分之的肯定。“如果真是这样,我还不会醒悟。”她吸了口茶,叹着气,“跟一个女人分享丈夫已经辛苦了,我却同时和他心目中的两个女人争个输赢。”“浅晴姐,你看重我了,我在他的心里是可有可无,根本没什么重量!”我自我凋侃着。“你说的是我,不是你夏慕槿。说老实话,我真怀疑当初从皓会娶我,完全是因为要逃避你。”“不,他要逃避的,是他那固执的专情。”
  “说固执,你并不输他呀!”浅晴姐苦笑了一下,又说,“小槿,在冉从皓的心里,你正和你的季珊姑姑形成拉锯,倘若不分出个输赢,你和他永远也无法休息,知道吗?”浅晴姐的这番话,又为我和冉从皓的这场角力加进正面意义,尤其是我和她在挥手告别之际,她还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我很庆幸我已经跳出这场无计可施的爱情,四年不长,但对女人来说是太浪费了,你说是不是?”而我,又能有几个二十年我不自觉的怵目惊心。
  对于跟冉从皓的这场恋爱游戏,我到底该全力争取,还是全力放弃?!
  夜已深沉,而我的答案依旧是个问句。
  第八章
  冷风过境!
  而我的鼻涕就跟台北绵绵的细雨一样,终日不停。
  裹着厚重的外衣,伏在案头,时而起落的喷嚏声,真像是啜泣的动作。真像真实的我!“小槿,该吃药了!”冉从皓递了杯水,进了我的办公室,准时地催着我吞下感冒药。我笑了笑,接过了他递来的水。不烫不凉,温度适中。我不知道何时的他变得这么温柔?连杯白开水都注人了他的心思。“我可以想像以前的季珊姑姑是多么幸福!”我拉开抽屉,拿出了一包药袋,搜寻着其中的药丸。“怎么?!吃完了?”他问着。
  “嗯!”我随手把空了的药袋一扔,说:“早说过,感冒实是没药医的,时候一到,它自然就好。”“这是你懒惰的理由!走吧!”他瞟了我一眼。
  “上哪儿?”
  “看病。”
  “我还有一大堆的资料要看啊!”不待我说完,他便拉起我,在众目暌暌的办公室中,进了电梯下了楼。“纸包不住火了!”我无奈这段我刻意掩饰的情感,竟在从皓霸气又温柔的举动中曝了光。不但是富康上下的人,拿“麻雀变凤凰”的眼光看待我,连几里外的杂志社,也用“民族英雄”的赞美来巴结我,仿佛这一来,大家的年终奖金全靠我的“美色”来计算了。看完了病,出了诊所,天色已然昏黄。
  “冷吗?”他自然地伸出手,兜紧我颈上的黑色围巾,再揽着我的肩,用他温暖的身躯护着我一路走去。“苏阿姨要我们今晚回去吃火锅。”我提醒着。
  “我没忘,不过想先去买些玩具送给那对双胞胎。”他走到停放在路边的车子旁,准备进去。“走走好不好?”我突然不舍他那自然亲匿的呵护,尤其在这样的冷风中,感受更是加重。“可是你人不舒服。”他不表赞同。扫校惜惜随心*寻爱*小说制作室“走一走,才能促进血液循环,有助于病情痊愈。”
  他拗不过我,只得陪着我漫步在这萧瑟的人行道中。
  “你和季珊的浪漫真是异曲同工,只不过,坚持的重点不同,你爱在冷风中强自振作,但是季珊怕冷,她一定会坚持在密闭的空间中,欣赏外头的冷风。”跟从皓相处的这些日于以来,季珊姑姑一直是他最常谈论的题材,而我从不打断他的回想,因此我明白,我是他只可以分享内心秘密的朋友,我不忍心再回绝掉他的信赖。但,我的倾听,却都是伤怀。
  “想必姑姑的楚楚可怜,更惹人心疼。”我依旧泛着笑,即使觉得有些僵硬。“楚楚可怜?!事隔那么久,我真怕我会记不清她当年的模样了。”他话至此,握着我的手竟有些颤抖。“不会的!你不是一直努力地在加深她在你脑海中的印象吗?”这句话,我说得有嘲讽的味道,不知道他听出来没有。“你倒是简单,我一直忘不了你五岁那一年在我制服上……”
  “冉从皓,不许再提那件事。”我插着嘴,气急败坏地瞪着他。
  “这种可以列入金氏纪录的初遇,为何不能提?”他的眼神里闪着存心逗弄我的狡黠明亮。“为什么你老爱出我的丑?以前你对季珊姑姑都不这样。”我也学了他,老爱把季珊姑三拿来比较一番。“当然不一样,你跟她不同嘛!”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随即,我们都沉默了。而我像是失了自知之明,讨了一个巴掌后,连眼泪都不敢滴。这就是我和季珊姑姑最大的不同吧!我想。
  “小槿。”他又露出那副歉疚的表情。
  “前面有个玩具店也!我们快去吧!兔得错过苏阿姨拿手的麻辣火锅。”我用嘻闹解除了他的尴尬,用不着痕迹的方式挣脱了他,奔向那尽是玩偶的橱窗。而我身上的黑色围巾飘在风里,连不小心滴落的泪也被风于了。
  一路上,我还是谈笑风生地陪他回到了冉家。
  饭后,我和从皓主动要求分担洗碗工作。
  “你觉不觉得我大哥和大嫂之间的相处模式很怪?”他忽然问。
  “夫妻之间的事,你不是比我还懂?问我这个幼稚园的做什么?”我故意朝他使个鬼脸。“幼稚园?!那我问你一个研究所的问题好了。”他甩着手上的滴水,挨近我身边。“什么?!”我一头雾水。
  “你那高超的接吻技巧是从哪儿学的?”他笑得暖昧,“讨厌,我哪有。”一时语塞又满脸通红的我,索性把手上的一坨泡沫扔上他的脸。“喂,你这么没有风度啊!”他赶忙擦掉脸上的泡沫,并作势要搔我的痒来报仇。“哈哈!不要啦,冉从皓。”我问躲着他的“魔掌”,并不时与他“搏斗”着。“还跑。”他倏地抓住我,并从后方揽住我的腰,哈着我的耳朵,“你的答案,还没告诉我呢!”“那是本姑娘天资聪颖,电视演的、书上写的,我看看便会了,根本不需要向人‘学习’!”我喜欢他这样抱我,像靠山,正在这时,苏阿姨出现在厨房门口,教我们倏地分开。
  “我去客厅找大哥聊聊。”从皓有些尴尬,便藉口先行离去。
  “阿姨,这儿我全弄好了,你去客厅休息嘛!”我的耳根还有点热热的。“你知不知道,冉家的男人有二项重要的遗传个性:一是,他们一向把心里最在乎的女人照片夹他们的贴身皮夹里。”“这件事,我昨天听说了,从薛浅晴的口。”我黯然地回答着。
  “二是,冉家男人都要命的固执加上一颗难以溶化的心,倘若他一开始爱的不是你,就算你等到发白,他还是不会爱你。”苏阿姨说得凄凉,而眼神则是空洞到令人顿生寒意。“从皓呢?”我有急于想拥紧他的冲动。
  “喔!他在他的房间吧!”宣叔叔仍专心在电视上。
  我缓步上楼,心里却想着宣叔叔那过于客套的疏离,倘若是苏阿姨的怨,我真的可以理解。转开门上的喇叭锁,我轻步进人这没有开灯的房间中。空了四年的房间,除了迎面而来的霉味,还有冉从皓他身上熟悉的男性气味。“为何不开灯?”我顺势扭了开关,而眼前顿成明亮。
  冉从皓面露诧异地站在衣橱前盯着我瞧!
  “我吓着你了吗?”我走近他,清楚地脸上的每一寸表情。
  “没有。”他的声音显得沙哑。
  “我没忘记,这瓶里曾有过黄玫瑰花给我的支持力量。”他看着花瓶的眼睛有我欣慰的心情。“可惜自你走后,花也凋零。”我故作神伤。
  “傻瓜!”他走近我,捏捏我的脸颊,“你最让我心疼的,就是你的傻。”“那姑姑呢?你爱她什么地方?”我又忍不住问着他。
  “又问这些。”他瞪了我一眼,不回答我的话。
  “你的东西不是都搬去加拿大了吗?”一个好奇,我不假思索地顺势打开半掩的大衣橱。“不要!”他立即出声上,却为时太晚。
  “哗啦啦!几叠彩色照片就倏地自橱内散落而下,恍如雪片般地撒在地上。”对不起,我……“话还卡在喉咙,我的眼光随即冻结在这成堆的相片里。是季珊姑姑!
  “冉从皓,这场爱情游戏,我决定退出了!”我让垂下的头发遮住了受伤的神情。“为什么?就因为这些照片?小槿,你一向不会如此小气的。”他对我突来的决定,颇感诧异。“我只是不提,并不表示我不在意。”
  “那只不过是我锁了四年的照片。”
  “可是你却这么做了。”丢下这句话,我默暗地起了身,走向门口,在甩上门那一刹那,我还坚定地提醒着他,“冉从皓!我不玩了,这次是真的。”
  “慕槿,下班后我来接你,熊威办的尾牙可不能迟到喔!”韦湘亭在电话里提醒我。“知道了。”挂了电话,才发现冉从皓早已站在门口。
  “晚上有约会吗?”他面无表情地问着。
  “今天你送交的采访稿有些地方要修改,我想和你就内容再讨论一下。”他公事公办的口吻,激怒了我。“可是,我已经答应人家了。”我相信,他知道我指的是谁。
  “那随你吧!我再自己处理好了!”他的淡漠,使我的怒气顿成沮丧,我才明白,我在他的心底连“可有可无”都是奢求。
  酒席间,杯触交错!
  熊威为了答谢我,拼命地老灌我酒。“慕槿,辛苦你啦!今年我可得包个大红包给你呀!”“熊叔,算你有点良心,来!这杯酒我敬你。”我豪气十足的把手上的啤酒一饮而尽。“慕槿,不要喝了,你都醉得满脸通红。”韦湘亭坐在一旁,频频劝阻我。“韦湘亭,你担什么心!人家夏慕槿人红气旺,想多喝一点都不行哪?”蓝玲自始至终,都用喷火的眼瞄准我。“蓝玲,你是眼红还是吃醋?”我故意调侃着。
  “我?!你少臭美了,我才不在乎你呢!”
  “这样啊?!那我就要把湘亭介绍羽仙,你可别同人家抢来抢去哟!”蓝玲对韦湘亭的好感,是连办公室的那只小狗都闻得出来。“夏姐,你要害死我呀?”羽仙给了我一记白眼,又心虚偷偷朝韦湘亭瞟了一眼。不会吧!这样也让我蒙对!
  酒足饭饱之际,已经快九点,而韦湘亭扶着我,连同羽仙准备要搭他的便车离去。“你今天发什么神经?喝那么多酒。”湘亭又开始浇叨不停。
  “羽仙,这么罗唆的男人,你要不要?”
  “要,求之不得呢!”这小妮子,想必也醉了,才一反常态地说出这种话来。“喂!你们两位趁机吃我豆腐?!”
  “豆腐?!我没兴趣,你问羽仙要不要?”我是一语双关。
  可惜羽仙已经睡着了,只剩韦湘亭一双凌利的眼看得我毛骨悚然。
  “慕槿,你此话当真?”他严肃得令人窒息。
  “湘亭,在前面停车,我要上富康拿点东西。”还好,富康已近在咫尺,否则眼前的窘境,还不知道如何逃离。“你是去富康取你的心吗?”他向我逼近。
  “湘亭,你没喝酒,干嘛学人家疯言疯语。”我拿起皮包,打算开门下车去。就在此时,韦湘亭将我用力拉向他的怀里,低下头,不由分说地就堵住了我的红唇,而我在惊愕之余,忘了抵抗他游移于我口中的舌头,只是愣愣地僵在那里,没有回应。
  不知是谁先回神,但,分开后的我们各有一张迥异的表情——他的痛苦、我的愤怒。“慕槿,你难道连敷衍我都没有耐心吗?”湘亭颓丧地靠回座位,两眼怔仲地望着前面。“湘亭,你犯不着这么委屈,你这么杰出、这么优秀、这么……”我压抑着怒气,试图把我和他的关系理清。“可是我只要你。”他用力地捶了方向盘一记。
  “可是爱情不是敷衍二句就可以,我要拿得出全心全意,否则我就太对不起你。”这就是我的坚持。“我多么希望这阵子我们的相处,可以弄假成真。”他明白我亲近他的作法,只为了逃开冉从皓的影像。我没有瞒他,但却把湘亭付出的情感看成理所当然。
  “湘亭,是我不好,我的自私把你误导了。”拨了拨微卷的秀发,我有无法表达的内疚。“不!是我太急了,我该再多等你一些时候。”
  然而,湘亭不知,他的那句“等”,又教我心更加沉重。我等他、他等我的这种连锁,像是不断的噩梦,而我唯一想做的,就是逃脱。
  走进了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我突然有种要被寂寞和疲倦淹死的感受。长长的廊像我的世界,只剩拖得变形的影子和荒凉的心头。不自觉地来到了冉从皓的办公室门口,一推门,就算人去楼空,我的心依旧颤动。突然间,我在窗外霓虹穿透而进的光亮中,发现了几缕轻烟自黑暗中升起,而始作佣者就是坐在椅子上、背向着我的冉从皓。他还没走?!
  满室的孤寂,使我有上前拥紧他的冲动,但,我不能,我没有把握再靠近之后,我还有全身而退的理由。咬着唇、抽着心口,我步步退向门口——“既然来了,为何要走?”他早就知道了。
  “你呢?这么晚了,你还在这儿做什么?”我就是脆弱,再怎样的决心都敌不过他一开口。我走向他,有想哭的莫名念头。“你赢了,你拿韦湘亭打败我了。”他突然把椅子转向我,而映入我眼帘的,是他满眼的寂寞。“可是输赢对我又有何用?”我还是按捺不住地走到他的座椅旁,伸出手,心疼地抚着他略微削瘦的脸庞,“我好遗憾不能填补你心里的那个缺口。我多么盼望能再次把闪闪的星光放进你带笑的眼眸,像五岁那年,我初见你时的那般。”我不禁泪下,心头酸楚难当。“小槿,我的小傻瓜。”他猛然地把我抱住,将头埋在我的怀中,隐隐啜泣。轻搓于他发中的手指,有我早已溃堤的情衷,而坚守的防线终于被攻破,如果是傻,就让我再尽情地傻一次吧!我在心中如此狂呼呐喊。他拉着我坐上他的腿,再以倾注所有的力量吻得我心神迷醉,“小槿,醉我的,是你还是你口中的酒味?”“你说呢?”我万般呢哝在这样热烈的缱绻中,我们是欲罢不能地奔回离办公室不远的饭店房间中,再继续着方才差一点在办公室里完成的后续动作。“小槿,好歹你也叫过我叔叔,这样可不可以?”他这男人不知是虚伪还是矛盾,在这节骨眼儿,还在问这一句。“谁说不行,我跟他翻脸。”褪下了最后一件衣衫,我不顾一切地替我的痴心做着见证。而今夜,我不想谈爱。只想在满天星光下,为这个我深爱二十年的男人,好好、好好地付出所有……
  “想偷袭?!”他倏地睁开眼,笑得柔情蜜意。
  “讨厌,你早就醒了。”我没意料他会发现,于是一阵羞赧,我把脸埋进了被子里。“傻瓜,那你不偷袭我,就换我偷袭了哟!”说罢,他便钻进被子里,同时又玩一场游戏,直到我让他的吻封得快透不过气,我才搔了他一记痒,趁机逃离。“喂!想逃?!”他一伸手,又把我压制住了。
  “我上班快迟到了。”我的敬业精神可嘉。
  “你糊涂啦!今天是礼拜六,不必上班。”他又吻得我全身痒得不得了。“哈!好痒,糟了!”我突然叫了一句。
  “怎么?!”
  “我老爸知道我昨晚没回家,铁定杀了我。”我故作哀嚎二句。
  “那简单,我陪你回去招供。”他说得不正经样。
  “喂!你疯啦!我爸再开通,还没到这个程度。”
  “但如果你是我老婆,又另当别论了。”
  “开玩笑!你会娶我。”
  “我是说真的!”他扳着我的脸,神情专注地望着我。
  “为什么?”我太过于惊愕,以至于不知道该对他的求婚作何表情。
  “因为我要对你负责。”他说。
  “这是你对每一位跟你上过床的女人们,习惯性的甜言蜜语吗?”或许是失望他所谓的“负责论”,我笑得嘲弄、说得揶揄。“不,因为你是夏慕槿,我才这么做。”他显然被我的回应给激怒了。
  “这个理由不充分,我拒绝接受。”我坐起身子,打算穿衣着装。
  “你非得接受,你昨晚就答应我了。”
  “冉从皓,我是个新时代女性,不会在乎你们男人眼中在意的贞操象微。你大可不用心怀歉意。”我的潇洒,无非是要他更正视我对他感情的纯粹性。“夏慕槿,你的脾气比骡子还拗。”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不想理他,迳自梳理我凌乱的发。
  “慕槿……”
  “铃!铃!”电话铃打断了他的话。
  “喂!他拿起话筒。
  “什么事?!”我有不祥的感觉。
  “岚屏车祸受伤,目前正在急救,生命垂危。”
  “早知道会这样,我就该劝她别一个人开车去。呜呜呜!今天一早,我就觉得她的头疼比往常厉害。”钟点女佣阿琴手里牵着苏阿姨托给她的双胞胎,哭得两眼红肿。“大姐姐,我妈咪呢?”雅婷转着乌亮的眼珠子,天真地教人更为心疼。“妈咪在里面看医生。”我不知该如何回答。
  “为什么”“德禹又追问着。
  “因为妈咪生病了。”
  “那叫爹地帮妈咪打针就好了啊!爹地呢?”雅婷问着。
  “爹地也在里面。”至此,我已无力再说。
  “小槿,你的脸色很难看。”从皓扶着我坐了下来。
  “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强忍住泪水,我虚弱地把自己靠在冉从皓的胸前。“不会有事,我大哥会尽全力救岚屏的。”他说的是安慰话,但神情也好不到哪儿去。手术房上头的灯号灭了,我们全一涌而上,等待结果的宣布——而结果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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