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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名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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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轻轻出了口气。确切的说,是出了半口气。
哗啦一声,船身突然猛的一倾,卫青一个把不住,直直的掉在水里!船上的人象下饺子一样纷纷落水,船发出一声闷响,整个儿翻转了过来!
“抓住船舷!抓住船舷!”王二连连大叫。
卫青奋力抓住船舷,刚刚把稳,船身一晃,一个人从身边滑过。卫青下意识的一伸手,一把握住了这个人的手。借着黎明的微光,卫青看清了这人,正是王二!
王二的脸上也说不清是汗水还是河水,他奋力往船舷处游,但船身晃动,水流湍急,连续几次都没能靠近船舷。
卫青的脸开始扭曲。他只用和只手抓着船舷,另一只手紧紧抓着王二,王二每向船舷冲一回,他就要发一回力,抓着船舷的手正慢慢的向外滑着,他实在有些支持不住。
王二也看出了卫青的困境。他突然冲卫青叫道:“大人,快放手!”
卫青不出声,不放手。
船又是一晃,卫青身边有人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水里。
“大人!”王二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王二知足了!要打败金军,可以没有王二,但不能没有大人!”
卫青不出声,不放手。
他没有力气出声,现在他正全力用一只手抓住船舷,如果一开口说话泄了这口气,只怕他和王二会同时消失。
水声隆隆,船漂的速度越来越快。浪花一个又一个的打在卫青的脸上,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他仍然死死抓着王二!
他感觉抓着船舷的手指甲处钻心的疼痛,手指甲在船舷上已经渗出血来。
不行了!实在抓不住了!卫青心中无比痛苦。王二说的一点没错,他不能为了王二而放弃自己的生命,那不是因为他惜命,而是因为他如果就这样死去,将有上万汉军可能失去生的希望。
他在内心中长叹一口气,现在,只能放开手了。。。。。。
几乎就在他放开手的同时,一股大力突然涌至,浪花瞬间激起数尺,一股水流横着把他一下子冲开,他立刻置身于一个旋涡里,身不由己的连连旋转。
卫青一头撞在烂泥里。
他喘息了好一会儿,才算慢慢爬起。抬头看去,水面一下子变的十分宽阔,河水平缓的流动着,他现在正身在这大河的岸边。太阳正在慢慢爬出水面。
“南河,是南河!我们到南河了!”卫青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欢呼声。
是王二!卫青大喜。“王二,你。。。。。。”卫青没有说下去。因为王二根本没容他说下去。
王二看着卫青,突然就在水里向卫青磕下头去:“大人!王二永世不忘大人的大恩大德!”
卫青的心里大感尴尬。他可以骗得了王二,却骗不了自己。如果不是他放手的同时南河水和这小无名小河的水交汇,王二只怕就没这种反应了。但他也没办法说自己没有救王二,只能不发一言,伸手拉起王二。
岸边,汉军的小船纷纷靠岸,有船头先靠岸的,有船尾先靠岸的,有横着靠岸的,还有反扣着靠岸的。
水里也涌动着汉军士兵的脑袋,人们纷纷喘着粗气爬上岸来。
过了好一会儿,卫青才能把军队重新集合起来。还好,失踪者不到二十人,更为幸运的是三个百人队的统领都安然无恙至少没有重伤。
卫青眯起眼睛向前看去,果然,不远处船桅密密麻麻的排列着。这里正是金军渡河最主要的码头,也是金军的粮草聚集地。
他这个计划现在已经完成了第一步:从一条小河里顺着急流穿越金军防线,绕到南河。接下来是第二步,突袭金军的码头和粮仓,烧掉他们的给养和船!
无论前面的金军有多强大,没了给养连十天都支撑不住,而没了船,他们就没了退路,也没了补给的可能。
这已经不仅仅是解了左路军之围了,而是解了整个汉军之危。
金军的前锋已经深入南河南岸六十里,他们已经完全掌握了南河,所以他们认为这里已经很安全了。而卫青恰恰就要在这个最安全同时也是最重要的地方给金军致命一击,这就叫一剑穿心。
“换衣服!分头行动!”卫青下令。
他们要换上金军的军服,分成三路,一路去烧船,一路去烧粮,另一路则在外面接应。
“我跟着一队去烧粮!”卫青下令:“白都统,按原计划行动,你在营外接应!”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火势风威
“等一等。”白不信突然出声阻止。
卫青立刻停下。
如果白不信有话说,最好认认真真的听他说,因为他说的话一定是十分重要的。
白不信真的有十分重要的话说,但卫青就算想破了头,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话。
白不信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布包,从里面拿出一封信来。看来他也真是心细,知道在船上这信容易湿,特意用油面包装着。
他把信展开,慢慢读道:“令:李广领第一队去烧敌粮,马超领第二队去烧敌船,卫青、白不信领第三队接应,着白不信看守卫青,若卫青不听将领,既刻绑起,直至行动完成!刘安邦亲笔。”
卫青呆住。
他怎么也没想到刘叔叔居然埋伏下了这一招。他没办法反对,因为信里说的很清楚了,如果他敢反对,立刻就把他绑起来,直到行动结束。问题是,他怎么可能不反对?
他知道刘叔叔是为自己好,但这么激动人心的行动,他就在营外看着?这个计策可是他提出的啊!
任他有千条妙计,这一回他是真的没了主意了。他看着白不信。白不信一脸的严肃,一付“公事公办”的样子。
看来想让白不信帮他是不可能了。卫青只好向马超和李广看去。
马超和李广抬眼望天,但脸上却都忍不住露出笑容。
卫青脑海中灵光一闪,想明白了一件事。
“你们三个都知道这个命令,是不是?”卫青问道。
马超和李广相视一笑,双双伸手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油布包来。
“游击大人!”马超说道:“刘将军做事一向稳当,为防我们三人有人不能安全到达南河,分别写的三封信,这三封信在人员布置上都有所区别,但有一点是共同的:你始终是领第三队在营外接应。”
卫青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是他第一回中计,中了刘叔叔的油布包妙计。
“那就去吧!”卫青苦笑:“时候不早了,快点完成任务,平安归来,我在这里接应你们。”
马超嘿嘿一笑,安慰卫青:“我一定带个敌人军官的人头来给你!”
“不必,我们的任务是烧粮烧船,千万不要恋战。”卫青答道。
其实他心里很怕看到血淋淋的人头,无论是自己人的,还是敌人的。
看着马超和李领着士兵向金军营中而去,卫青感到无比失落。他恨恨的用脚踢着地上的土。
白不信看着这个有些冲动的青年。他对刘将军的这个做法是毫无保留的支持的,这并不是因为他认为卫青年青,而且是卫镇国的独子所以就应当保护,而是因为,这样的人才绝不能无谓的牺牲。他轻轻说了八个字:“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卫青停了下来。
白不信说的没错,尽管这事实有些残酷。
这支部队的将领中,能够计谋百出,筹划克敌的,也只有他卫青一个人,如果他真的在烧粮时被金军所杀,他非但不是英雄,反而是罪人。因为他危害到了一万多汉军的生命安全。
卫青长叹一口气。他只能在这里等着了。确切的说,他出嘴,其他人流血。
白不信也不再说道,如同石雕一样静静的看着远处。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卫青的额头开始流汗。
为什么还有没动静?难道李广和马超都失败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的情况?
“时间应当还没有过多久!”白不信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卫青的情形,他低声说道:“你看太阳,几乎没有移动。虽然我们感觉已经过了很久,但这是我们心里焦虑所致。”
白不信很少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话,但现在,他必须出言安慰一下卫青。其实,他自己也感觉时间好象已经过了很久了。
卫青轻轻点一点头,几滴汗水滴落在地面上。
他现在感觉太阳热的出奇。虽然其实现在的温度连温暖都谈不上,但他仍是汗流颊背。
白不信擦了擦眉角,他也在流汗。
身后,八十几名接应队的士兵或站或坐,个个都神情焦急。
“再等一会儿,如果还是没有动静,我们必须得去查看一下了。”卫青终于忍不住了。
“如果真的失败了,我们去查看也没有用了。”白不信轻声说道。
卫青无语。
的确是这样,问题是,如果真的失败了,难道就这样放弃吗?把两名将领和二百名士兵留给敌人,再回去等待金军的围攻?他突然发现,自己这个计策其实一点都不好,因为这个计策不许失败,只许成功,哪怕有一点点的闪失,都会出大问题。
卫青的热汗消失,冷汗流下。
如果那条通往南河的无名河有什么阻碍怎么办?如果路上他的船翻人亡怎么办?如果在河口处有金军把守怎么办?如果这两路死士有任何一路失败怎么办?他越想越怕,不由得发起抖来。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如果每一次战斗都这样问上一连串的“怎么办”,那就什么都不用办了,因为战争就是冒险,关键在于是否值得。现在,汉军随时面临金军重兵围攻,这一次赌博式的突袭,成功了可解汉军之围甚至改变战场态势,失败了也不过就是和没有去赌一个结果。所以这一次赌博是值得的。问题是,当身临其境时,谁又能不担心这些“怎么办”的问题?
“着火了!”白不信突然大叫了一声,那声音都变了调。
卫青急忙看去,真的!金军粮仓方向,火光四起,烈焰飞腾,着起来了!
“那边也着了!”一个士兵向码头指着,同样变了调的叫着。
好几艘船几乎同时烧了起来,金军一向是金戈铁马,纵横草原,对水上功夫十分的陌生,码头的船一艘挨着一艘,中间还搭着跳板,这样倒是方便人员和物资的往来,但一旦着起火来,必然无解。如果是只有一艘船着火还好对付,几艘船几个方向同时着起来,神仙也救不得了。
卫青的心脏狂跳,双耳嗡嗡直响,眼前发黑。
终于成功了!他这才发现,刚才自己好象已经很久没有喘一口气了。
左边,金军营中大乱,号角声四起,中间还夹杂着铜锣的声响,这倒是不多见的,因为金军一向以号解为令,极少用到其他东西,看来这铜锣就是专门报告火警的了;右边,船一艘接一艘的被点燃,金军士兵们在岸上急的直跳脚,却没人敢冲过去救。因为他们中绝大部分这一生里还是第一次见到船,第一次坐船,更别说水性是不是精通了。而金军的水军指挥官也是七窍通了六窍,最关键的那一窍不通,在他们的脑海里,从没想过停在水里的船还有着火的可能,一时阵脚大乱,彷徨无计。
卫青的眼前好象浮现起一群身穿金军服装的汉军士兵,一边大叫着“救火”,一边四下里放火。他心中暗暗祈祷,希望李广和马超不要被金军发现,希望这两百士都能够平安脱身。
一阵疾风吹来,扬起的沙土差点迷了卫青的眼睛。
卫青和白不信同时露出笑容。
还好,老天爷没有胡乱改变习惯。南河边多风,而且每到这个时候就会起相当长时间的大风,汉军有一半人都知道。只是,金军不知道。
他继续凝视着金军的军营和码头。风助火势,火借风威,加上汉军士兵四处点火,一时间浓烟滚滚,遮天避日。
成了!
卫青兴奋的一挥拳。这个火势,想救是不可能了,就算救得,那粮草和战船也都烧去大半了。
他向身后的士兵一挥手:“信号!”
士兵们立刻或从身上摘下号角,或拿起鼓槌,一时间号角大响,金鼓齐鸣,听起来就好象汉军大举来袭一样。
只见金军营中旗帜纷乱,救火的、警戒的、出营寻敌的,一时间搅成一团,不可开交。码头处更是乱的无可复加,数艘战船在金军的胡乱摆弄下居然脱开锚索,顺河而下漂走了。
“撤!”卫青只说了一个字。
士兵们抛掉号角和战鼓,跟着卫青和白不信,一路向北疾行。
现在,他们有两个任务:第一,接应入营袭击的两路汉军,第二,全军徒步返回汉军大营。
无论哪一项任务都够艰巨的,甚至比顺流而下再潜入金军营中烧粮烧船还要艰巨。
当卫青喘着粗气到达汇合地点时,发现李广已经带着士兵在那里等候了。
“游击大人!”李广的脸上被烟火熏的黑乎乎的,却难以掩盖他兴奋的表情,他得意的露齿而笑,在一片黑色中,只有他的牙齿白的耀眼:“我带去一百人,带回九十八人,无一重伤!”
卫青高兴的一下子抱住李广的肩,没想到这个动作让李广痛的叫出声来。
卫青的手上湿乎乎的,全是血。
“你伤在哪里?”卫青急忙发问,想要转到李广身后去看。
李广身体一软,已经仰面跌倒。
白不信看着李广叹息一声:“无一重伤?看来你忘记算你自己了。”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尿对敌军
李广被士兵放在临时做的担架上,卫青颠着脚看着码头方向。
现在只等马超了。按说,他们应当比李广这一路更容易脱身一些,因为毕竟金军不习水性,战船又着火,无法寻找敌军,但这么久了,为什么马超这一队一个人影都不见?
卫青的心里十分为难。金军营门都已经打开,远远的许多骑兵四散搜查,如果再等下去,只怕就难以脱身了。但马超队一个人都没有回来,难道就这么放弃了?
突然远处一骑飞奔而来,看方向,好象是正冲着他们来的!
“散开,准备作战,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个金兵回去!”卫青立刻下令。
“不必!”白不信一把抓住卫青:“这人是汉军。”
卫青立刻眯着眼睛看去,不由暗叫一声惭愧。这人外面穿着金军的服装,但没有系上,衣服被风吹的向后高高飘起,里面露出一身汉军服装,这正是他们在潜入金军营中前的穿法。
卫青急忙迎上前去,心中呯呯直跳。
这人只可能是马超队中的士兵,难道他们全队失陷,只剩他一个人了?
“卫游击!”那士兵没等马站稳就大叫道:“马参将弄了一条船,让你们尽快向西走,到那个小湾处汇合!”
卫青兴奋的直跳起来。
怪不得刚才看到金军的几条船莫明其妙的溜了锚漂走了,原来是马超捣的鬼!他让几条船顺河漂流,却将其中一条偷偷的控制住了,这一下他们可是省了好大的力气,金军再强也不可能把整条河都封住,而现在又没了船,这一下金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这些汉军脱逃了。
“快走!抬好李都统!”卫青大声命令。
卫青终于可以休息了。
他喘的肺都要炸开了,现在,他总算爬到了船上。马超腆胸凸肚,一脸的自豪感,那感觉好象刚刚单枪匹马杀退了十万天兵天将一样。“卫游击,末将带一百人袭敌,带一百人归队!”
卫青立刻往马超身后看。
马超一时不明所以:“卫游击,我身后怎么了?”
“没事。”卫青笑笑。还好,他没事。要是再多一个忘记算自己的重伤还真麻烦。
“划左桨,转帆!”马超正要再问卫青,突然一阵风吹来,他急忙指挥行船,一时就忘记了再问。
午时左右,他们碰到了金军。
三五成群的金军士兵队不是队,列不成列的向金军码头方向走着,一个个丢盔弃甲,面如土色。看来,吴将军也不是省油的灯,以时间上计算,卫青这边火起没多长时间吴将军就与金军接战了。
这一把火没有烧到这些金军的身上,却烧到了金军的心里。
人人都知道火起的方向正是粮草和船舶聚集之处,没了粮和船,这仗还怎么打?士气没了,又碰上吴明而不是顾卫东,结果,这些本来占绝对优势的金军反而被打败了。
事实上,这火一起,金军就算胜了也没有用,汉军大可固守待援,其他各路汉军这一回可以放心大胆的来救了,就算不救,只要汉军撑得个十天八天的,金军也就只能饿着肚子打仗了。也正因为如此,才导致金军以绝对优势而大败,人心思归啊。
船上的汉军大声冲着岸上的金军呼喊着,一个个大肆嘲笑着金军。金军士兵气的直跳脚,却毫无办法。
卫青也得意洋洋的坐在船头,时不时的冲着金军大声叫骂。
这一回,金军士兵算是没办法了,只要他们不靠岸,这些金军就只能在岸上干看着。
身边传来脚步声,一个人走了过来。
卫青扭身看去,却是李广。
“李都统,你怎么起来了?”卫青大是不满:“你伤的这么重还出来?逞什么能?”
李广手里拄着一把枪,他喘了两口气,向卫青说道:“卫游击,请给我一点儿时间,我马上就回去。”
卫青心中奇怪,不知李广要干什么。
却见李广来到船舷处,面向岸边,解开了裤子,冲着岸上的金军哗啦啦就是一通尿。
“哈哈哈。。。。。。”不但汉军士兵笑了起来,连卫青也开怀大笑,甚至白不信都笑出了声儿来。
“来,咱们一起尿!”卫青童心忽起,也站到船边解开裤子。船上不当班的士兵纷纷站在船舷边,一时哗哗之声不绝,天保佑下游没人在洗菜吧。
卫青尿完,刚刚离开船舷,突然间咚的一声,一支箭正中船舷!
卫青惊出一身冷汗。他要是再晚离开一点儿,他的某个部位可就要。。。。。。
他急忙向岸上看去,看是谁离着如此远还能把箭射到船舷上。
隐隐的,他看到一个好象很熟悉的面孔。
白不信已经把箭拔下来,那箭身上好象刻着人名,他边看边念:“扎木合。”
“是他!”卫青一听这名字,一下子认出了远远的那个人,正是那个扎木合!
看起来,扎木合也看出了卫青,他愤怒的在岸上挥着手臂。
卫青冷冷的看着扎木合,眼前浮现出林冲惨死的景象。
他现在还不能靠岸去为林冲报仇,但是,扎木合,你记着,早晚会有这一天的!
“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卫青声音低低的,却无比坚定的自语着。
卫青带着士兵返回了汉军大营。他受到英雄般的欢迎,这是他该得的,因为他本来就是英雄。
“卫游击,你创造了奇迹!”吴明兴奋的拍着卫青的肩膀。
的确是奇迹。三百士兵突袭敌营,以极小的伤亡烧了敌人的粮草和船舶,导致前线金军军心大乱而被击败,这样的奇迹可不是经常出现的。粮草还是小事,烧了可以再运,但船舶可不一样。以金军的造船技术,只怕十天半月的休想造出一艘船来。这一下战场的态势完全逆转了。
“将军,您也同样是奇迹。”卫青答道。
他没有夸张,无论他创造了多大的奇迹,如果不是吴明来指挥而是顾卫东来指挥,这一切都等于零。如果是刘安邦来指挥会如何?卫青不知道,也不想去推测。
接下来的数日里是一场运动大赛。金军各部不断收缩防线,以防汉军突击,而各路汉军也四下调动,左路出现如此大的变化,整个部署就只能重新安排了。一时间双方都互不接战,只是忙于调动。
卫青重新回到他光荣的伍长职位上。但他现在实在是有些难受。如果他就是个寻常的小伍长,不招灾不惹祸,老老实实的做好本职工作,那么他没什么好难受的,该干嘛干嘛。如果他一战成名,一下子成了都统甚至参将,也没什么好难受的,顺风顺水,一路升迁。
问题是,他是一个战时指挥全军,闲时普通一兵的伍长。
虽然他的职务是白不信的亲兵,但他这个亲兵却是连参将甚至牙将都要尊敬的,来向白不信请示军务的人经常是把白不信晾在一边,和卫青大谈特谈,卫青说的话就是命令,以至于多次来人忘记了向白不信请示,就把卫青的话当成将令转身出屋去,弄的卫青十分的尴尬。
白不信倒好象很享受这种感觉,每当来人出门后想想不对,又满面通红的回来请示白不信时,他总是微笑着再把卫青的决定重复一次。白不信好象天生就是最佳副手,卫青才是天生的领袖,问题是,这个天生的领袖每天都得给最佳副手站岗放哨。
不过,人人都知道这种状态不会很久,以卫青这次所立的大功,定远将军吴明的赞许,卫青升官只是早晚的事。何况风闻兵部已经出了公文,有功者奖,有罪者罚,而且听说兵部侍郎江忠也已经出发,要来亲自劳军。这样看来,卫青升官只怕就在数日之内了。
这天晚上,卫青领着几个亲兵正在巡视大营北门。
白不信的任务是镇守北营门,身为都统亲兵,自然要去巡视,特别是白不信睡觉的时候,或者说,夜里。
现在的时间倒不算太晚,二更才过,卫青精精神神的在北门巡视着。
“卫伍长好!”
“卫伍长你好!”
一路上,士兵、伍长、什长、百夫长、小都统都纷纷向他打招呼,甚至有直接上来请示军务的,卫青这一路巡视,不象是伍长巡哨,倒象是皇帝便服出游。
来到北门,守门兵卒也立刻和他打招呼:“卫游击好!”
卫青苦笑 。“我已经不是游击了。”卫青耐心更正。这究竟是他第十七次更正还是第十八次更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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