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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烽火录 赤虎-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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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汉人,能够挑战中原最强大的胡人,能够华丽的战死,想必这种死亡精彩无比。
人皆有一死,这种死亡方式,很令人期待啊!
陈婴为之咂舌,其实,士兵人均三种武器,是最低配置。按西方记述,在冷兵器时代,平均每场战斗,人均损坏1。4柄武器。也就是说,士兵只配置两柄刀,战斗到一半会落入没有武器可使的窘境。
这是数学统计,中国历史没有类似的记述,但常有一个人终生使用一把名刀或者名剑的小说情节。那些书生写的历史,常以为战斗就是彼此拿着刀剑,相隔老远挥舞着,对诗写对联,你出上句我写下句……这样的战斗方式,当然不会有“金属疲劳”现象的出现。一柄武器使用终生,那是理所应当的。
战争,就是士兵彼此挥舞武器,用力砍击,越用力越能生存。某人的武器终生不毁,这说明他是老牌逃兵。当然,他也许是个诗人。
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可能。
五胡乱华,从来不是一场诗人间的战斗。三千人挑战30万,要说高翼胸有成竹,那纯粹是诗歌情节。所以,自上船来,他心中一直翻江倒海,只是表面上做出镇定的模样。
冉闵只有万人军队——严格地说只有七千人,剩下的是辅助人员。但在中国,常把他们也算入正式军人——依冉闵那狂暴的攻击力,再加上辽汉暗地里赞助的兵器铠甲,这七千人造成敌方三倍战损,应该不成问题。
那么,战神慕容恪应该剩下17万军队,这27万军队中,20万汉军步卒可以除去,只要辽汉军打得凶,他们因为爱惜自己的武器,一边挥舞武器一边吟诗。等到战事结束,他们就会“顺应五德循环”。
也不对……汉军杀胡人不行,杀同胞比胡人还凶残——嘉定三屠,扬州十日,不都是投降满清的汉军做的吗?所以,不能把他们刨除。胡人的军队来了,他们会“顺应五德循环”,同胞的军队来了,他们抵抗得最起劲。
这样算起来,倒是胡人的军队好对付,鲜卑人没见过雷霆爆炸,至少他们的战马没见过。若是用手雷轰击,完全可以粉碎他们的骑兵冲击。倒是汉军麻烦。
步兵善守,万一在战场上,20万汉军密集结阵防守,两军相持时,鲜卑人冲出拦腰一击……那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防守,高翼要求冉闵坚守十日,姚苌曾有数百人坚守营寨,击溃20万大军的战绩。在这个铁器缺乏的时代,士兵人数并不是战争的决定因素。这也是高翼明知不可为,却带领士兵挺进的原因。
可高翼从不相信冉闵会听别人劝。
“只希望,冉闵会在失利的时候坚守营寨,那么我就不必与慕容恪死磕,快进快出,救了冉闵就闪,慕容恪拿我没招。”,高翼心中暗想。
可万一……万一冉闵失利,失利到连营寨都无法坚守,那我们可迎头撞上一支得胜之师,到时救人不成,反把自己陷进去……“时间,现在关键是时间”,高翼突然出声:“命令船队,想尽一切办法加快船速,我们早一天抵达廉台,攸关生死。”
船外,风雨渐渐小了,天色渐亮。杨结跑出舱外,安排士兵换班,顺便通知船夫加快船速,高翼毫无睡意,瞪大眼睛看着船外。
出太阳了,雨后的早晨,一条绚丽的彩虹挂在天际,它是娇艳的、斑斓的、摇曳的、缤纷的。这让新上岗的士兵心情很好,他们指点着彩虹谈论着:“听说,彩虹深处是天堂,哪里有秀挺的山,柔媚的水,神秘的云彩……”
船舱内,高翼沉重地叹了口气——在这苦难的岁月里,我们民族的阳光在哪里,我们真要承受500年的苦难吗?
“加快船速”,他向舱外高喊,随即,又低声嘟囔:“命运,晦涩不清,与其苦苦等待,不如早点揭晓。”
彩虹升起了,经过一夜的逃遁,冉闵形色惨沮,如丧魂魄,身上血迹淋漓,创痕累累。他勉强按定了神,想与刘群等商议行止。不想四处突然传来阵阵牛角号声,这号声在清晨的薄雾里分外清脆。
“燕兵追上来了”,董闰回顾左右,面色惨白。百余名残兵败将,个个身上带伤,仅过一夜的雨淋,许多人开始发烧,神志已经不清。
“陛下先走”,刘群勉力跳了起来,软弱无力地挥舞着战刀,歪歪斜斜地向后路走去。冉闵抬了抬手,自知不能再战,便仓皇上马,挥鞭急驰。可奇怪的是,他的战马却纹丝不动。
冉闵所骑的朱龙马是大宛名马,本来是瞬息百里迅速异常,偏偏在这急用的时候,却无缘无故的停住不行,冉闵急得用鞭乱击,直至鞭折手痛,马仍然不动。冉闵不解,跳下马来仔细一瞧,那马已经死了。
名种战马,死也站着!马犹如此,人亦何堪?
前方,雨后的滹沱河咆哮不止;后方,鲜卑人的马蹄声声……
第三卷 荒诞时代 第165章
三山的战船还在急行,公孙杵一路小跑,木屐声显得格外清脆。他一进船舱,立刻向高翼叩拜。
“殿下,天气转冷,河两岸都起了霜冻。”公孙杵搓着手说。
这年头苦啊,按历史纪录,自公元二八三年起,地球进入为期一百七十年的小冰河时期。最低温度有多少,中国历史没有纪录。
不过,按国外史学家的记录,公元三五八年是这个小冰河时期最寒冷的一年,五月下旬,还有霜降,九月上旬,则再度霜降。整整一年,温暖的无霜季节只有三个月。
公元三五五年,中国史书记载,阴历四月南京降霜,淮海仍未解冻。
公元三五三年,是小冰河时期罕见的温暖年份,四月二十二日,王羲之写下了《兰亭集序》。同日,高翼乘船自滹沱河救援魏帝,北方降下了第二场春雨,雨后河两岸降霜。
辽汉军队从苦寒的辽东来到中原,这种降霜的气候对他们并无影响,可公孙族丁的感受则完全不一样。因为他们的服饰不同,一场霜降半数族丁病倒。
晋人的服饰习惯就是后来的日本传统服饰,一个大袍裹在身上,这种袍叫做襦裙。衣料为葛麻织品,下雨淋了水,又湿又冷裹在身上,再加上他们刚因为天暖减衣,一场霜冻下来,半数被感冒击倒。
在中国古代,感冒是一种死亡率超过百分之七十的重症。公孙杵向高翼汇报这个情况时,声音里充满绝望。
“到哪里了?”高翼反问。
见高翼不问病情,反而冷漠的询问路程,公孙杵愣了一下。他低下头,低声回答:“船已过高阳。”
“也就是说,走了三分之一路程”,高翼满意的点点头,拍拍手掌,杨结应声出现在舱内。
“船上发生了风寒病,我们不能在船上继续呆下去,今夜在天井泽登岸,传令下去,注意防疫。”
杨结点点头,掰着手指头计算着:“白酒、姜汤、醋柳汤,殿下,还需要什么?”
“衣服”,高翼伸展了身体,躺倒在舱里,含含糊糊的说:“有多余的棉袍给他们匀出几件来,还有运动,生命在于运动。喝完汤药后,让他们活动活动,出一身汗再睡。”
陈婴早已靠在舱壁上,鼾声如雷。看到高翼躺下,杨结击掌唤来两名侍从,一指高翼与陈婴,而后,拉一拉公孙杵的衣袖,悄无声息的推出了船舱。
来到舱面,杨结唤过几名卫兵,吩咐道:“殿下一夜未睡,你们左右伺候着,别让人打搅。”
左右无声的行了个军礼,杨结拉着公孙杵向船后走去,边走边说:“防疫的药,我们足够了,但衣服不好办。辎重队带的全是军械。
老兄,商量一下,让你那些不知情的兄弟全把衣服脱了,钻进我们的睡袋里,腾出来的衣服给知情的兄弟披上。”
停顿了片刻,杨结又补充说:“我需要找一个堡寨,采购些东西,沿河有没有你熟悉的坞堡?”
公孙杵听到有药,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下,开始尽心尽力的考虑起来:“沿河?这地界,从百年前就常受胡人劫掠,小一点的坞堡全被攻破,大一点的坞堡里面有上万人。
恐怕如今这年景,坞堡里哪有余粮可卖。将军着急赶路,万人的坞堡,恐怕一时半时不宜攻取……”
杨结翻起了白眼,一边挥手给传令兵,让他给其它船只打信号,一边傲气十足地说:“万人的坞堡算什么?辽汉军面前,没有攻不破的坞堡。”
公孙杵陪着笑脸说:“将军这话我信,可万一耽搁了行军……”
杨结一摆手,再度打断他的话:“船已经过了高阳,船上又发生了流行疫病,士兵还好,可战马受不了,我准备找个地方靠岸,把骑兵杀出去,沿着河岸,与我们并行。你只要告诉我们,哪里可以登岸,哪里有一些富裕的坞堡就行。”
“前面不远是赵都军城”,公孙杵担心的说:“羯胡人曾在那里驻扎过十万大军,监视河北。如今,羯胡人虽然灭亡了,可那里至少还有几千士兵,今日属魏,明日属燕。
我等船队浩大,沿江上朔,不可能不惊动驻军,将军骑兵不过五百,悍然上岸,万一被赵都军城驻军围杀……”
杨结眼睛一亮:“赵都军城,昔日,我父北投辽汉时,曾在那里受过羯胡侮辱……”
杨结一挥手,向传令兵下令:“打信号,命令骑兵在赵都军城附近登岸,破城、夺马、掠抢军资。”
公孙杵张了张嘴,话出口却不是他本来的意思:“河间城附近有个废弃码头,可以登岸。”
河间城本是冀州数一数二的大城,但胡人来后,将河间城彻底毁去。由于河间城所在的位置位于石虎所设立的兽园中,整个河间城,这座昔日百万人的大城市,现在成了一片废墟。
惟有河间城废弃的码头,偶尔还有些走私犯光顾。
船队行至河间之后,稍作停留,五百骑兵登岸呼啸而去。公孙林借助停船的间隙,调整了一下各船的人手,自己来到公孙杵身边,低声责备:“五哥,你怎么也不劝劝,河间城还有七千守兵,这五百人前去硬碰,这不是有去无回吗?”
公孙杵学着杨结的样子翻了个白眼,回答:“我是想劝,可那位杨小将军,骄横的,是个听劝的人吗?”
顿了顿,他又补充说:“其实,也没劝的必要,你想想,人家三千多人,敢千里行军,寻找燕军三十万决战,还心急的不行,一路急赶,生怕那三十万人跑了。那五百人打七千算什么?我们正好看看结果。”
公孙林立刻心领神会的说:“天井泽大着呢。”
是的,天井泽很大,此时,后来的白洋淀尚未出现,而天井泽的面积相当于三倍的白洋淀,是一个方圆数百里的北方大湖。
公孙林说的意思是,辽汉这么点军队,敢找燕军三十万大军的麻烦,纯粹是找死行为。当他们的军队在天井泽登岸后,公孙族丁完全可以利用宽阔的天井泽回旋,而后,甩脱辽汉军的控制,返回家乡。
公孙杵摇了摇头:“我可不是这意思,你以为我们还能回去吗?鲜卑人睚眦必报,要知道我们参与了这事,我们就是躲回家去也不行,他们定会逼族长交出我们。你说,族长会不会庇护我们?
我所说的‘看看结果’,是想看看这五百人能否攻破赵都军城,若他们真能打下来,说明这些人打不过燕军,也能逃得出去。那我们无论如何要跟着他们走。
否则的话,他们登岸后我们就要借故拖延,以保全自己。下一步怎么办,我还没想好,实在不行……他们不是发给我们刀了吗?有这些宝刀在手,哪怕他们扔下我们不管,我们啸聚天井泽,好歹也能做个水上英雄。”
叹了口气,公孙杵想起了那些生病的兄弟,连忙又问:“弟兄们吃药了吗?情况怎么样?”
公孙林欣喜的回答:“吃了,辽汉人倒真是大方,早饭是肉糜粥。昨夜值班的人每人给发了壶烈酒,还喝了醋柳汤,那味道虽不好,可喝了后,兄弟们感觉轻松多了。”
醋柳汤就是浸泡柳树皮的浓醋,经烘干之后形成的粉末,它的化学名称名叫乙酰水杨酸,通俗叫法为“阿斯匹林”。
这时代人们一般没有接触过西药,身体几乎没有抗药性,一包醋柳粉喂下去,药效立竿见影。它与烈酒是辽汉士兵必备的外伤药,这也是高翼刚才对船员们的感冒症状毫不担心的原因。
“哦”,公孙杵叹了口气:“看来辽汉国果如传说中那么富裕……唉,若那位王爷肯接纳,我们便投了他?”
公孙林嘿嘿一笑说:“我来找你就想商量一下,到了天井泽我们该咋办。依我看,辽汉军才来就给我们发刀发衣,若有可能,我还真不打算离开单干。”
夜色朦胧时,快船在天井泽南岸登陆,仅余的几匹快马才撒出去,攻打赵都军城的骑兵已经返回。为首的军官跑到高翼面前,滚鞍下马:“殿下,我军突袭赵都军城,斩杀1720人,缴获战马600匹,士兵700余人,我军轻伤六名,无一阵亡。”
汉军士兵正在鱼贯下船,高翼站在河岸边一棵树下,盯着士兵整队,听到军官的汇报,简单地问:“当地驻军多少?”
“不足5000人!”
“其余人呢?”
“向西南方溃逃。”
“嗯,休息一下马力,我们连夜向廉台进发!”
公孙杵目瞪口呆地听着辽汉骑兵向汉王汇报,陈婴也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五百对五千,竟是一场快刀斩乱麻式的胜利。可对于这种胜利,高翼甚至不屑追问细节,而那些辽汉士兵也一脸漠然,浑似在这种兵力对比下,取胜是天经地义的事。
那位骑兵军官听到高翼的命令,向身后一挥手,数百起战马隆隆地奔至河岸左翼,随着一声号令,无数身影翻身下马,嘈杂声顿起,士兵们拿出自己的干粮,彼此兴奋地谈论起自己的英雄事迹。
此时,数百只战船停靠在岸边,像一只怪兽般不停地吐出钢铁巨人,下船的三山士兵经过军官的简单吆喝,整齐地组成一队,他们站在高翼背后。随着军官的口令调整队形,为后来者腾出空地。
这一连串动作,像流水线上运转不停的传送带,带着一股浓厚的协调美,让没见过流水作业的陈婴看得发痴,他回头望望高翼,只见他脸色凝重,神色恍惚。
“嘘,禁声!”突然间,杨结竖起一根手指,厉声呵斥。顿时,河面一片死寂,正在下船的士兵停住了脚步,屏息凝神。
寂静的夜里响起一阵尖哨声,哨声越响越近,杨结脸色一变,高声下令:“夜袭,全军警戒!”
没有嘈杂声,只有阵阵奔跑声,三山士兵训练有素地在河岸上展开了队形,两个轻甲步兵营快速地奔向前方,随着军官的一声呼喝,他们举起手中的轻盾,组成了一面连续的盾墙。
紧接着,身高体壮的黑人营披挂着满身的铁铠,拎着长长战斧,举着一人高的塔盾越过轻甲步兵。第一排士兵暴喝一声,高高举起塔盾,狠狠地将塔盾的砸在地上,让塔盾的尖端深深扎进土里。第二排士兵接着发出一声怪叫,将长长的斧钺架在塔盾上。
“黑人营就位!”黑夜里,一个黑得让人看不清存在的军官用怪腔怪调的汉语吼了一嗓。
“一营、二营,两翼展开”,杨结吆喝。随着他着一声吆喝,轻甲步兵直起身来,向两翼奔去。
“射声营,进入阵地”,杨结紧接着下令。
一队身躯高大的壮汉,挽着一人高的大弓,像流水般注入阵地。与此同时,原先在河岸左翼的那队骑兵翻身上马,斜刺刺向哨声响起的地方奔去。
“一排就位”、“二排就位”、“三排……”,进入阵地的射声营士兵连续喊道。随后,他们将箭壶打开,摆放在自己脚下,继续报告——“一排就绪,等待射击命令。”、“二排就绪,等待射击命令。”
“亮灯”,朦胧的夜色里传来高翼沉稳的声音。随后,河岸上灯火通明。明亮的石灯下,三山军队刚才排出的几名斥候,一路吹着铜哨奔回阵前。
“报,大王,前方发现大队燕军,他们刚在扎营,看到我们立刻派大队人马迎了上来,请大王速做准备。”斥候报告。
高翼愣了一下,叹了口气:“魏军败了!”
五月十二日,魏帝冉闵战败被俘。仆射刘群力战不休,战死。将军董闰张温力尽被俘。
第三卷 荒诞时代 第166章
夜色中,两军对峙。燕军三万骑兵,辽汉军3300战士,外加2500名辅助仆兵。
一个戴青铜面具、身材修长的将领,催马地从燕军阵形里走到阵前,他神态悠闲,举止优雅。
此人先是好奇地望了一眼两军阵中、散落放置地上的石灯,而后他举起头来,挥一挥衣袖,潇洒地、不急不慌地喝问:“来者何人也?”
灯光下,那人脸上的青铜面具显得格外狰狞。
高翼眯起了眼,目光中透出锋锐般的寒光。一字一字,从牙缝里吐出三个字:“幕容恪!”
高翼凶狠的盯着幕容恪,低吼一声:“展王旗!”
这声低吼像是受伤野兽发出的绝望吼叫。
鹰旗展开,幕容恪身体一震,目光冰寒:“想不到,辽王居然亲至敝境……”
幕容恪一抖衣袖,高声喝问:“辽王此来,是响应帝诏,讨伐魏逆吗?哈哈。好叫辽王得知,我军己克魏军,生擒魏逆伪帝。不过,辽王既来我境,那就不着急走。且与魏帝同去蓟京作客,如何?”
幕容恪这话是威胁,是逼迫。冉闵己是俘虏,他让高翼与冉闵同去蓟京作客,摆明了一把高翼看作碗中肉,盘中餐。
高翼不动,他站在原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大笑,简短的说:“战!”
“战!”陈婴在高翼背后嘶声高喊。他对魏帝冉闭没有什么好感,在他看来,占领巴掌大地盘,就马上称帝,屠杀朋友的冉闵,毫不值得同情。然而,此刻与鲜卑人狭路相逢,若不想被鲜卑人炖到锅里,那就只要战斗,拿起刀来,捍卫自己死亡的权利。
“战!”数千辽汉军齐声呐喊,遗憾的是,这肃穆悲壮的场景却被前锋的黑人营破坏了。他们先是用怪腔怪调的汉语说出那个“战”字,而后用各部落自己的语言发出一连串战斗的吆喝。
没见过黑人表达感情方式的鲜卑骑兵,听到黑人的吆喝,顿时觉得战场上充满了千鸡万猴,嘈杂一片。许多鲜卑士兵憋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幕容恪望了望地上摆放的石灯。这些石灯摆放在地上,彼此间距完全相等,横看成行,竖看成列。石灯背后,是高大的塔盾,执着塔盾的人浑身黠黑,似地狱出来的恶鬼,正是他们发出那一连串的怪叫。
石灯过于明亮,塔盾背后的一切反而隐藏在黑暗中,透过辽军士兵的呐喊,他隐隐可以听到阵阵水声。眺望远处明亮的河带上面,星星点点的散落着一些黑点,那是船只遮住了河面所产生的现象。
“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幕容恪迅速在心中盘算:“此战三不利:一者,辽军善水战,他们背靠大河可进可退,我军则连攻击路线也无法确定;二者,江面有船若干,敌军数目不明,可谓?不知彼?;三者,辽王向不亲出,此刻他孤身来此,目的不明。此三不明也,岂可轻战?”
幕容恪再望一眼石灯,摇了摇头,心中又想:“不止三不明,辽人一向擅长守城,此刻他们突然要与我野战,看他们如此训练有素,会有什么野战手段令辽王如此自信——不明也。
嗯,听阿宜说,辽人善弓箭,这些灯火摆放的也很有讲究,它错落有致,照亮阵前。我军攻击在明处,其军防守在暗处。明暗之间不可轻攻也。
这是什么灯?如此明亮,风吹不息,辽人善器物,从这些灯看,辽军必善夜战至少他们有夜战装备,而我军”
在没有效照明设备、道路状况极度不佳的古代,夜战是个很恐怖的事情,这就如同让一个人蒙上眼睛在街道上奔跑一样疯狂你完全看不清黑夜中有什么,路上的一个小坑、一个伸出的小树枝、一块没铺好的石板,都会导致士兵崴脚,致使冲锋受挫。所以,如果你发现有人书写古代夜袭战例,翻翻书的扉页,你一定会发现那是中国小说。
幕容恪素有战神之名,所以他下了一个“战神决定”——“今日天晚,明日再战!”幕容恪朗声回答高翼的挑衅。
“战神,不愧是百战百胜的战神”,高翼击节赞赏:“幕容三杰中,幕容恪用兵稳而狠辣,幕容垂用兵狂而猛列,幕容评用兵猛吃回扣。今日,我俩狭路相逢,他空有三万大军,却宁愿忍气回军。明天将是漫长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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