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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作者:石章鱼-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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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趁机前往御医房,去找周渡寒,抵达御医房,周渡寒刚好背着药箱从外面行医归来,看到我,恭敬道:“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我笑道:“周太医无需跟我如此客气。”
周渡寒道:“太子来找微臣有什么事情?”
我微笑道:“我手下有人生了疾病,特地找周先生为他看看,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周渡寒道:“太子既然吩咐,微臣一定照办。不过……微臣还要先帮珍妃配好药送去。”
我微微一怔,脱口道:“珍妃娘娘她怎么了?”我这才想起歆德皇寿辰之日,并没有看到珍妃出现,原来她竟然病了。
周渡寒道:“珍妃娘娘只是感染了风寒,本来并不严重,可是她近日的心情好像不好,病情反复多日,仍然未见好转。”
我心中黯然,珍妃之所以这样定然是因为我的缘故。可是在这皇宫之中处处都是歆德皇的耳目,我如何能够见她?
周渡寒道:“不如这样,今晚我自行前往王府去为太子的手下诊病。”
我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心中却失落到了极点。
回到养心殿,袁天池仍然在和歆德皇继续高谈阔论着,我本想告辞离开,歆德皇喊住我道:“胤空,你过来一起听听,袁先生的见解的确高妙至极。”自从和我达成了默契之后,他对我的态度明显好转了许多。
我心中暗道:“这只不过是投你所好,我不会有什么兴趣的。”表面上却一脸谦恭的坐在一旁。
袁天池微微一笑,继续开始讲起那些虚无缥缈的仙道话题。
我唯有耐心的洗耳恭听,真不明白歆德皇怎会相信这些毫无根据的东西,不过这袁天池讲得绘声绘色,旁征博引,听起来竟像是真有此事一样。或许人越是到了将死之时,越是对长生充满了希冀,不知道等我老了会不会像歆德皇一样?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嚣之声。我不由得微微一怔,昨日宫内的动乱刚刚才平息下去,不会又发生什么事情吧。
这时小太监落寞上气不接下气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喘息道:“启禀……陛下……大……大事不好……清月宫那边忽然起火了……”
我霍然站起身来,怒吼道:“你说什么?”
没等落寞重复完这句话,我已经向清月宫的方向跑去,那里是我长大的地方,我母亲平贵妃的灵位仍然放在那里,对我来说清月宫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我来到清月宫的时候,火势已经基本上被遏止住,十几名小太监正在拎着水桶,浇灭仍然在燃烧的火苗。
我一脚踹开宫门冲了进去,火势虽然已经变弱,可是室内浓烟滚滚,熏得我睁不开眼来,我按照原来的记忆,终于摸索到母亲灵堂的位置,只是那里早就已经化成一堆灰烬,愤怒让我的身躯剧烈的颤抖起来,我仰首发出一声狂吼。
大踏步走出宫外,抓住一名小太监,我怒吼道:“混帐东西,什么人引发的大火?”
那小太监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一张面孔变得毫无血色。
远处传过来一阵疯狂的笑声:“龙胤空!火是我放的,我就要烧死那个贱人……我要让她死后也不得安宁……呵呵……呵呵呵……”静德妃嘶声尖叫着,两名太监正拼命架着她向淑德宫走去。
我整个人完全被怒火点燃,全速冲了上去,两名太监吓得挡在静德妃面前,跪倒在地上道:“太子殿下……娘娘不是存心的……”
静德妃笑道:“谁说我不是存心……我就是存心的……你害得我母子不能相见,我要让你尝尝同样痛苦的滋味……”
我我进了双拳,痛苦宛如毒蛇一般咬噬着我的内心,我可怜的母亲!死去多年竟然还要遭受这贱人的摧残:“滚开!”我发出一声低吼,我的双目之中流露出凛冽森严的杀意,没有人可以侮辱我的母亲,我要让她以百倍的痛苦来偿还所做的一切。
静德妃被我的眼神所吓倒,她有些惊恐的向后退去:“你……你想做什么……”
我一脚踢到挡在面前的太监,一步步向她逼去,咬牙切齿道:“我今日便杀了你这贱人!”
“太子殿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转过身去,却见远处站着几位刚刚听到消息赶来的嫔妃,正中一人在玉锁的搀扶下,弱不禁风,更觉楚楚可怜,正是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的珍妃。
她几时的这声呼唤,将我从失控的边缘上重新拉了回来。我的头脑渐渐冷静了下去,我已经是大康的太子,再不是昔日那个默默无闻的大康三十一皇子。
对付静德妃的方法有很多种,我为何要选择这最为愚蠢的一种呢?
我缓缓走向静德妃的面前,用仅仅我二人能够听到的声音道:“我发誓,要让你的每一个子女不得善终!”
静德妃的眼眸中闪过惊恐至极的目光,她的瞳孔流露出发自内心的惧意,此刻方才知道害怕已经太晚了。
众人看到我终于放过了静德妃,一个个开始散去。我来到清月宫被烧毁的门前,黯然拍了拍门柱,周围的小太监生恐我心情不好,迁怒于他们,吓得悄然逃到远处了。
玉锁搀扶着珍妃走过我的身边,我低声道:“你身体可曾好些了?”
珍妃的美眸中流露出难以割舍的缠绵情意,她和我擦肩而过的时候,低声道:“我一直都在想你……”
我的身躯凝滞在那里,许久方才回过头去,珍妃的倩影已经消失在远处。
经历大火浩劫之后的清月宫,越发显得清冷凄凉,宫墙已经被熏成黑色,凄凄枯草已经被烧光,不少地方仍然在冒着缕缕的青烟。
我黯然坐在宫内的石椅上,回忆着往日和母后在此生活的一点一滴,我的眼眶突然湿润了。
空中零星的飘起了雪花。我的血液和思绪仿佛也被这寒冷的空气所凝固。地面由黑到百应该过了很长时间,可是对我来说却是刹那间的事情。
一柄雨伞为我遮住了头顶的落雪,我听到楚儿悠然的叹息声。
我的思绪终于回到现实中来,楚儿心疼的为我扫去身上的落雪,柔声道:“你快成一个雪人儿了。”
我有些僵硬的笑了笑,用力舒展了一下双臂,骨骼发出清脆的响声。
楚儿道:“我真的没想到姑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摇了摇头道:“算了,她也是一时糊涂,这件事我不会继续追究。”
楚儿泪光盈盈道:“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我握住楚儿的柔荑,轻声道:“傻丫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楚儿的俏脸紧紧贴在我的手臂之上,两颗晶莹的泪水缓缓流了出来。
小太监落寞挑着灯笼从远处走来,恭敬道:“太子殿下,我在宜宁宫为您和王妃准备了房间,你们今晚若是不会王府可以去那里歇息。”
我点了点头道:“你去吧,我在这里再呆一会儿便离开。”
落寞道:“我这就为殿下去准备车马。”
我携起楚儿的纤手,走入被烧得焦黑的宫殿,深情道:“我从出生起,便在这宫中度过,母亲便是在这里教我读书写字。”
楚儿挽住我的臂膀,陪着我回忆着这里的一草一木,我历数着每一件往事,母亲对我的关怀与教诲仿佛仍然在耳边回荡。
我和楚儿回到王府的时候,周渡寒已经那里等待多时,没有我的允许,其他人不敢让他去见邱逸尘。
我歉然道:“让周先生久等了。”
周渡寒微笑道:“太子无需客气,我也是刚刚才到。”
我点了点头道:“周先生,胤空恐怕还要委屈你一下。”
周渡寒道:“太子请便。”
我亲自用黑布蒙上周渡寒的眼睛,轻声道:“周先生今晚看到什么事,什么人,我希望你全部忘记。”
周渡寒微笑道:“周某在宫中行医多年,其中的规矩我是懂得的,太子不必多虑。”
我欣赏的点了点头,这才让唐昧亲自驾车将他送出城外。
楚儿目送周渡寒远去的背影,轻声道:“此人信不信得过?”
“周渡寒为人耿直,深谙宫中的处事之道,应该没有问题。再说他双目被蒙,外面又下起了大雪,他分不清位置的。”
楚儿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又道:“胤空,你打算何时返回宣城?”
我低声道:“康都的局势仍然没有稳定,现在离开为时过早。我想在这里再逗留半个月左右……”我停顿了一下又道:“趁着这段时间,我想重新在王府之中,为母亲设一个灵堂。顺便让工匠将清月宫修葺一下。”
楚儿理解我对亡母的那份深情,轻轻点了点头道:“娘娘泉下有知,一定会感受到你的孝心。”
翌日清晨,我和楚儿一起前往皇陵祭祖,这也是每个被册封的太子按理遵循的祖训。车队离开康都向东南行进二十里左右,抵达大康皇陵的范围之内。这里的皇陵延绵起伏共有十一座,其中包括大康历代的国君,和两位英年早逝的太子,他们死后也按照帝王的仪式隆重葬在皇陵之中。
我在宗庙中拜祭了列位先皇,又当场书写了一篇立志铭,这将被镌刻在石碑之上,是我登上太子之位的见证。
大康的开国皇帝拓帝后来出家,所以他的遗体并没有埋在皇陵之中,现在的陵墓只有他的衣冠冢。我象征性的在他的陵墓前祭祀之后,和楚儿步行来到太子龙胤基的陵前。
我扫去贡台上的积雪,拿出事先准备的祭品,恭恭敬敬的放在陵前。郑重跪下,楚儿虽然不知道我为何对这位故去的皇兄因何如此尊敬,可是也随着我跪了下来。
我恭恭敬敬的行九叩之礼,内心中默默道:“父王,孩儿来看你了,你昔日没能完成的志向,孩儿将一点点的为你完成。”
我轻轻抚摸着怀中的玉瓶,里面盛放着母亲的骨灰。他们若是在天有灵,现在应该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泪水沿着我的面颊肆意奔流,只有在父亲的墓前,我才知道自己竟然无法控制心中的情绪,我倒出一杯酒满满的洒落在墓前的雪地上,终有一日,我会将父母的骸骨安葬在一起。
楚儿轻声道:“这里埋的就是前太子吗?”
我点了点头道:“他是我心中最尊敬的人!”
太子陵前有一面石碑,通体无字,父亲生平并未登上帝位,所以他的功过没有资格镌刻在石碑之上。石碑的基座之上有两个历经风吹雨打早已模糊的字体,我费了好大功夫才辨认出,上面是“秋梧”这两个字,母亲曾经多次书写过这两个字,我一直都不明白这两个字的真正含义,从字面上来看,乃是秋天里的梧桐,难道这预示着他们定情的地方?
我小心的将碑前的杂草清除了一遍,直到黄昏才和楚儿离去。
这次的风波,让我成功剪除了兴王和静德妃在宫内势力,左逐流一方,虽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打击,可是左东翔拱手让出了御林军统领的权力,新任御林军统领是秦淤季,乃是翼王当初一手提拔的将领。
左东翔虽然被降为龙骧军副统领,可是因为正职空缺,龙骧军实际上的权力仍然握在他的手中,想要进一步打压他,需要等待其它的机会。
在关押左玉怡七天之后,我授意焦信悄然将她释放,杀她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况且我并不想将左逐流过早的逼入绝境,让他不惜一切的来对待我。
清月宫被焚事件之后,歆德皇让人将静德妃迁往别处,或许是考虑到多年夫妻间的情义,他对静德妃并没有深责,只是让工匠抓紧修葺清月宫,也算是对我的一种补偿。
楚儿和翼王都知道清月宫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对此都深感内疚,我表面上虽然说不会继续追究,可是内心中早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让静德妃加倍的偿还。
“姐夫!”翼虎乐呵呵的拿出一沓拜帖走了进来。
我看了看他,已经明白了他要说什么,自从我登上了太子之位,前来拜会我的便络绎不绝,我对此的做法是一概不予理会。
翼虎道:“宫内的落寞公公在门外恭候,要不要见他?”
我点了点头道:“让他进来吧。”
落寞笑眯眯走了进来,跪倒道:“奴才落寞参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皱了皱眉头,我最讨厌的就是宫内的这些繁琐礼节,摆了摆手道:“起来吧,有什么事情赶快说。”
这些太监最善于的就是察言观色,落寞看出我的不悦,微笑道:“奴才这次来,是特地通知太子,清月宫已经修葺一新,若是太子有空,可以移驾前往那里看看。”
我露出一丝笑意:“好吧,我跟你入宫去看看。”
本想去叫上楚儿一起过去,没想到楚儿至今仍然没有起床,这在以往还是从未有过的事情,我来到床前,轻轻拍了拍楚儿的香肩,楚儿睁开美目,舒了一口气道:“我怎么又睡着了?”
我笑道:“或许是这两日太过疲倦了,外面太阳都老高了,再不起来,恐怕屁股都要烤糊了。”
楚儿娇嗔道:“你就会胡说!”
起身懒洋洋打了一个呵欠,仍旧显得疲倦,我心中一动,搂住她香肩道:“你该不是有了吧?”
楚儿俏脸绯红道:“休要胡说……”随即声音又低了下来,轻声道:“不过……我这个月的月事至尽还没有来呢……”说完羞得扑入我的怀中,我惊喜非常,激动道:“看来那求子树果然灵验。”
楚儿轻声道:“还不能证实呢……”
我呵呵笑道:“我正要入宫,刚好把周太医请过来,让他为你把把脉,不就清楚了吗?”
楚儿娇羞满面,轻轻点了点头,又嘱托道:“这件事千万别告诉他人知道,我就怕不是真的。”楚儿期待这个孩儿已经许久,越是这样,内心之中越是紧张。
我笑道:“你放心,周太医看过之前,我决不让他人知道。”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楚儿带给我的喜讯,让我将几日的不快顿时忘却,我又温言呵护了楚儿一番,这才跟随落寞向皇宫而来。
走出王府,却见翼虎仍然在门前忙得不亦乐乎,有送拜帖的,有送礼物的,王府门前竟然排起了一条长队。
我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想起当日自己仍然是三十一皇子的时候,根本不会想到能出现如此的场面,人果然是这世界上最现实的动物。
看到我出来,翼虎迎了上来,微笑道:“姐夫,我按照你的意思将礼物退了回去,可是很多人放下拜帖和礼物转身便走,我便是追赶也来不及。
我淡然笑道:“你按照上面的名字,逐一给退回去。”
翼虎挠了挠头道:“恐怕一个月也弄不完。”
我皱了皱眉头,忽然想到一计,低声道:“既然这样,你把所有送礼的人名整理出来,过两日空闲的时候,将他们请过来,当面退给他们。”
翼虎笑道:“还是姐夫有办法,我马上就去做!”
潜龙卷 第一百三十五章【强弱】
清月宫在工匠的精心修葺下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貌,如果不是地上偶尔可见的焦黑之处,根本看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落寞在我身后微笑道:“太子殿下,这里和原来已经没有任何的分别了。”
我淡然摇了摇头道:“我却已经不认得这里了。”
落寞显然没有明白我所说的是什么意思,迷惑道:“可是这里并没有什么变化呀……”
我慢慢向远处走去,母亲的灵堂已经不在,这里再没有值得我留恋的地方,清月宫对我来说和寻常的宫殿并没有任何的不同,无论修复得如何巧妙,在我心中的位置已经不复存在了。
和清月宫同时修复得还有寿辰之日被毁去的炼丹房,不过清月宫是按照原貌修葺,炼丹房却是在原址之上推倒重建。
我原本打算去御医房找周渡寒,途经炼丹房遗址的时候才惊奇的发现了这里的变化,炼丹房的围墙部分已经完成,走入其中却发现那座青铜炉鼎已经被重新立起,炉鼎的正西方一座用原木搭建的楼宇已经完成了大体的结构。
我粗略的计算了一下,楼宇共有七层,即便是在皇宫之中也算是最高的建筑,因为只是框架,现在还看不出楼宇真正的建筑风格,我仰首望去,却见一人站在七层之上,微笑着望着我,却是主动请缨为歆德皇炼丹的袁天池。
袁天池微笑道:“太子殿下既然如此好奇,何不上来看个究竟?”
我沿着已经完工的木梯一步步走上高楼,整座高楼现在还只是框架,仰首便可以看到天空,随着步步登高,俯首向下望去,心中不由得有些慌张,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放缓了脚步。慢慢来到七层之上,袁天池所站立的地方是长宽各越一丈的木板,前方的凭栏尚未完工,站在上面的确是胆战心惊。
我虽然向来胆大,可是这时也不禁小心的站在木板正中,不敢向前多迈一步。
袁天池笑道:“太子无须担心,这座小楼的结构相当坚固,不会坍塌的。”
我淡然笑了笑,俯首望去。却见下面工人的身影已经缩小了许多,一阵冷风吹过,只听到木楼吱吱嘎嘎的作响,我情不自禁的握紧了双拳。
袁天池道:“人在高处的时候,越往下看,内心就会往往越觉得恐惧,克服恐惧最好的方法就是仰望天空。”他深邃的双目遥望苍穹,低声道:“当你看到天空中自由飘逸的云层,你就会感觉到整个身心会变得轻松起来。”
我按照他的话向空中望去,但见空中一朵宛如丝絮般柔软的云彩轻悠的飘荡在天空之中,我和天的距离仍然和原来一样,我的心情果然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袁天池道:“我喜欢站在高处,因为这里会让我忘记生死……”他回过头来向我露出一个潇洒的笑容:“我曾经有一次几乎就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当我就要从高处跃下的时候,我忽然看到了天空。我感到自己距离她时那样的遥远,于是我开始向高处攀登,可是我爬得越高,感觉自己距离她越是遥远,我甚至可以看到云潮在我的身边涌动,我可以看到太阳在我的脚下升起,可是我却依旧无法触及到天空。”
袁天池的眼眸随着云彩的变幻显得越发的深邃,他低声道:“从那时起,我真正看透了生死,世上烦心的事情本来很多,我又何必去苦苦强求,一切顺其自然才是人生的真谛。”
我笑道:“这就是世俗之人和世外高人之间的区别。我永远做不到袁先生那样的心境。”
袁天池微笑道:“人的追求本就不同,太子追求的是江山社稷,陛下追求的是长生不老,而袁某只求能够溶入这自然之中,随遇而安的生活。”
我淡然一笑,目光投向远方,从我现在所处的位置,可以看到皇城的全貌。
袁天池道:“太子心中一定在想,既然我无欲无求,为何又要参与到这世俗之中?”
我笑道:“胤空从来没有那样想过,因为袁先生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不过我有一事想不通,像袁先生这种看破红尘的高人,当初怎会想到去自尽?”
袁天池的目光古井不波:“没有那次的经历,袁某也不会看透红尘。”
我感叹道:“如果世人都像袁先生这样,这人世之中便不会再有纷争。”
袁天池道:“太子相信这世上可能没有纷争吗?古往今来,哪朝哪代能够真正的平息纷争?又有什么办法可以平息纷争呢?”
我低声道:“想平息世上的纷争,最好的方法便是将分裂的土地统一,让百姓生活在共同的国土之中,没有疆域,没有界限。”
袁天池道:“太子有没有想过,统一的过程将有多少的百姓流血,多少的家园被毁?这代价是不是太过沉重?”
我淡然道:“任何事都会有代价的,如果能够实现统一,所有的流血和牺牲都是值得的。”
袁天池道:“看来太子现在已经以强者自居,看待问题的方法恐怕已经改变了许多。”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却不知袁天池这句话真正的含义所在。
袁天池道:“袁某不才,大胆提醒公子一句,国与国之间,人与人之间不外乎强弱之分,然而强弱却并非永久不变。老子在《道德经》中曾经说过: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道尽了天地间势力变化的现象。”
我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袁天池在这个时候说出这句话,必然有他的一番深意。
袁天池道:“一切事循环相生,则弱必生强,强必转弱,弱是强的成长基础,强也会反成为转弱的起点。因此,老子强调‘守弱’,弱者道之动也。柔弱者所以能胜刚强,在于弱者较容易‘存活’下去,显现柔弱面,使其更易于保存生机,随着时间的发展,原先的弱者会转为强者,但变强以后,又可能趋于弱。如何使自己永不转弱,也就是老子所谓的‘守弱’之道。”
我联想起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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