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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同人]还珠同人和珅 作者:石头与水-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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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嬷嬷转身拉住青桔,按她跪在地上,低声道,“还不给主子和善保大爷认错。”
“奴婢,奴婢知罪了。”青桔咬往牙筋都酸了,哽咽着叩头,泪流满面。
福康安看向善保,李嬷嬷最是老道,求道,“善保大爷,请您看在这丫头还算明白的份儿上,给她个机会。只当您积德了,她一生一世都感激您。”
善保很奇怪的问,“我只是暂住而已,难道可以干涉你们家的人员调动?你是想让我为她求情?”
李嬷嬷讪讪地。
善保扭着看向福康安,笑道,“一个丫头而已,想留想放,是你自己的事。她又没得罪过我,你们想叫我说什么?”眼珠儿一转,“莫非我一句话就能决定她的去留?你们千万别这么说,我没这么大的面子。”
收起帖子,善保静静的道,“福康安,请你饶过她吧。一个奴婢,何必与她一般见识呢。能到这院儿里,做头等丫鬟,想必她父母也是你家有头有脸的管事。就是不看她伺候多年的面子,不看李嬷嬷的面子,不看我的面子,起码瞧着她家生子,祖宗几代皆在你家当差的面子,劳苦功高,饶恕她吧。”
李嬷嬷瞬间半截心都凉了,善保话中的意思,她再听不出来,就白活这些年了。
青桔此刻也不心高气傲摆小姐架子了,哭求道,“三爷、三爷,奴婢错了,您要打要骂,奴婢都无怨言。求您看在奴婢打小儿在这院里伺候,别赶奴婢出去。”
善保拢起请帖,整齐的放在案上,起身到里间儿去了。
福康安向来是有决断之人,何况青桔犯了他的忌讳,冷声道,“有这会儿,你早干什么去了!哼!我本瞧你伶俐,才调你到这院儿里伺候善保!却不知你是这样伺候的!”瞪向李嬷嬷,“我素知嬷嬷妥当,却没想到嬷嬷任由贱婢得罪贵客!这种事传出去,谁还敢到咱家做客,富察家的脸就丢尽了!既然她一家子都体面,明儿把名单给我,送他们到郊外庄子里体面去吧!什么时候知道了本份,再来回我!”
福康安抽身去里头找善保,李嬷嬷暗自叹息,轻声吩咐青桔去收拾东西。
青桔嘤嘤哭泣,抓着李嬷嬷的手,泪眼模糊,泪人儿一般,“嬷嬷,我不是有心的。您帮我求求三爷,我不敢了……”
“唉,你这丫头啊……”
福康安追着善保到里间小卧厅,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李嬷嬷叹一口气,这位善保大爷平日里和气,动起手来半点余地不留……多想无益,安排青桔离开。

“善保,你有什么不欢喜的,怎么不跟我说呢?”福康安挨着善保坐下,嘘寒问暖中还有些惭愧,他怎么没早点儿发现呢?怪不得善保对他还跟以前似的,没能多一分亲近出来。
善保靠着榻,自己倒了茶喝,“什么欢喜不欢喜的?我没有不欢喜,一个丫头,又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喜欢呢,多瞧几眼,不喜欢呢,不理会就是,反正院儿里伺候的人多的是,总会有合心的。还用得着大张旗鼓,置气不成?”
兔死狐悲,金珠脸色有些泛白,见善保自己动手倒茶,忙上前,低声道,“大爷,让奴婢来伺候吧。”
“哦,没事,你先出去侯着吧,有事我会叫你的,在外头警醒些就是了。”善保温声道。
金珠依言退下。
福康安握着善保的手,歉疚,“还是我没安排好。”难怪善保一直都呆呆的,有这一屋子堵心的丫头,善保哪里还能体会到他的好处。
“好啦,你已经很周到了。”善保腾出一只手揪揪福康安的耳朵,调戏,“别板着脸了,来,给爷笑一个。”
福康安差点喷血,单指挑起善保的下巴,恶形恶状,“爷就给你笑一下。”
金珠轻声进来禀道,“三爷、善保大爷,永格格来了。”
善保吓一跳,连忙站起来,低声问福康安,“那个,那个,你赶紧去你院里招待永格格吧。这个,毕竟男女有别,我这里不是很方便吧。”
“真是个书呆子。”福康安曲指敲善保脑门儿,“读汉人的书都读呆了,咱们满人和汉人不同,相熟人家儿的孩子认识说话并不妨碍什么,若是在蒙古草原,那些小格格们都会骑马射箭,等秋狩时,你这么害羞,可是要给人笑话的。”
“三舅舅、善保哥哥。”永儿清清脆脆的声音先传进来。
金珠连忙将珠帘拢起,永儿一身果绿镶玫红边儿的旗装,梳小两把头,上面别着一套翠玉珠花儿,左右各三排红宝石珠子耳坠,脸若桃瓣,娇俏明丽,笑吟吟的进来,“三舅,青桔犯什么错了,我进来时瞧她哭哭啼啼的。”
福康安笑着指了指榻旁的椅子道,“坐吧。她只是回家学学规矩罢了,能有什么,也值得你一问。”
永儿乐呵呵地,“去年我在这院儿住,就是青桔服侍的我啊,三舅忘了?善保哥哥,是不是她得罪了你啊?”
“没有。”金珠又倒了茶,善保笑着将果盘放在永儿跟前,道,“我刚刚也为她求情呢,你三舅治家严格,我也不好多说。”
永儿拈了枚山楂糕,笑道,“是了,三舅总是想当什么大将军,治家如治军么。善保哥,你别生三舅的气,他向来是这样,不单是不给你面子。”
福康安问,“你出来,大姐姐知道吗?”
“知道知道,郭罗玛法也知道。”喝口茶,用帕子抿了抿唇角,永儿歪着头笑,“我是有事来找善保哥哥的。”
善保头疼的纠正,“永格格,咱们还是称呼姓名吧,你叫我哥哥,岂不是让我平白矮福康安一辈。”
我哪里敢当你哥,叫人听到倒是惹一场口舌官司。
永儿弯着眼睛笑,“行啊,我是怕直接叫你名儿,你不高兴呢。”她是个直性子的人,存不住心事,打听道,“善保,上回你给丰绅济伦做的那个蛋糕,我回去叫他们照着你给的方子做了好久,都没做成。你能不能到我家去指点指点那帮子笨蛋。再有几天就是我阿玛的寿辰,我要做一个给阿玛当寿礼,岂不比平常那些寿桃寿面的新鲜百倍。”
福康安道,“善保怎么会做那些东西,君子远疱厨,那也是他家丫头做的。”
“点心方子还是善保写给我的,他一准儿会的。”永儿看向善保,就等着善保回答。
善保笑,“我虽然没亲自做过,懂也懂一些,永格格什么时候有空,着人来叫我一声,我过去瞧瞧。”
永儿眉开眼笑,“我这不是来了吗。善保,你跟我去吧,我跟额娘住在行宫,你是侍卫,换了侍卫服跟我过去。你要是想避嫌,正好叫三舅一道跟咱们去,就不怕了。”
说她心眼儿直吧,想事儿还挺周全。

福康安大男子主义,是死都不会进厨房的,永儿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善保挽挽袖子对永儿道,“你去陪福康安说话儿吧,我瞧一眼就去找你们。”
操着工具,直接给厨娘示范。
永儿目瞪口呆,追在善保身后,“善保,你连做饭的事儿都懂啊?”
“略知一二。”

善保帮了大忙,永儿叫厨房做了新鲜的点心,又命丫头泡了好茶,请善保喝茶休息。
善保着急想走,他刚升了官儿,实在不易再出风头。频频给福康安使眼色,福康安只得道,“永儿,我跟善保还有事,你这点心就算了,我们先回了。”
“三舅你有事先回吧,我起码得请善保喝杯茶啊。”
善保这杯茶刚端在手里,就见宫女进来回禀,“二格格、福侍卫、善保侍卫,大公主回来了。”
永儿起身,很有主人气概的对善保道,“善保,你别紧张,我额娘十分温柔,对谁都和善。”
固伦和敬公主很年轻,完全看不出已年过而立,乌鸦鸦的青丝下,一张温和雍容的鹅蛋脸,五官柔美,搂着永儿坐在宝座上笑,嘴里说话责怪的话,语气中却满是宠爱怜惜,“偏你淘气,要请了探花郎来闹,这是你郭罗玛法的臣子。跟探花郎道谢没?”
“额娘,我跟善保是朋友。我还请善保喝茶吃点心来着。”永儿笑嘻嘻地。
善保见和敬公主的视线转身自己,笑谦道,“永格格对大额驸的一片孝心,奴才恰懂一点儿,其实也没帮什么忙。”
和敬公主握着女儿的手笑得慈蔼,“永儿是我与额驸最小的孩子,平日里难免多宠爱她一些,自上回尝了你们府上做的点心,永儿念念不忘。厨下照着方子做了几回,总不对永儿的胃口,我想着兴许是哪里做得不对。只是你毕竟是皇阿玛的臣子,轻易也不好劳动。我知道念书人规矩多,你多包涵才是。”
唉呀,一国固伦长公主,和气的叫人吃惊。
善保屁股坐不住了,起身道,“实在不敢当,一点儿小事而已。于奴才,不过是举手之劳,大公主太客气了。”
和敬公主笑,“不用这么拘谨,坐吧。福康安这么大咧咧的脾性,倒交了你这样文质彬彬的朋友。”
“大姐姐,我是不拘小节,听大姐姐说的,好似我有多么粗俗一般。”福康安笑,“我跟善保,可是咸安宫的同窗,曾经一道念过书的,交情当然不一般。”
和敬公主喝了口茶,瞟福康安一眼,笑道,“嗯,你不仅在咸安宫念过书,你还在上书房念过呢。”
“大姐姐,八百年以前的事了。”
“八百年不八百年的我不记得,倒是那个福尔泰的哥哥,福尔康新近升了二等侍卫。记得你们做侍卫的年头儿差不多吧?”
噗——
福康安还没反应,善保一口茶喷到了地上去。
“善保,你……”
善保忙拿帕子擦了擦嘴边的茶水渍,讪笑,“我,我就是……那个福……福尔康,很耳熟,他阿玛是不是大学士福伦大人哪?”
天哪天哪……
怎么回事,竟然有福尔康、福尔泰?
那是不是也有还珠格格小燕子啊?
“你也听说过他?”福康安心里满是疑惑,一个福尔康,也不值得激动成这模样啊?你俩啥关系啊?没听说你俩认识啊?
善保硬着头皮点头,“听,听说过,好像是令妃娘娘的亲戚吧。”
和敬公主垂眸看了看手中香茶,眼里闪过一丝不悦,极快的掩饰过去,笑问,“善保也知道?”
“嗯,我以前在官学时听人说起过他们兄弟。”
陪和敬公主说了几句话,福康安和善保便回去了。
善保心神不宁,一肚子的疑惑,回到院儿里抓着福康安问,“那个福尔康成亲了么?”
福康安挑眉,望着善保的目光极是不善,问道,“你好像很关心他?”
“你不知道吗?福尔康很有名的?”善保察觉出福康安的冷淡,忙笑道,“听说他有些傻乎乎的?平时看人鼻孔朝天,谁也瞧不起的样子。不过皇上很喜欢他,要给他指婚公主?”
福康安抚额,哭笑不得,“你听谁说的?前半截还有谱,后头嘛,我先问你,谁说他要指婚公主的?”
“啊?不是啊?”
福康安摸摸善保的脸,无奈,“这种小道消息你也信?他不过是个包衣奴才,想指婚公主?白日发梦!你以为皇室的公主这样不值钱?满朝的王公贵族、蒙古的王爷贝勒在那儿摆着,皇上能把公主指给包衣?这是在打满朝文武的脸。皇上何等圣明,绝不会做这种事。”
善保倒了盏茶递给福康安,福康安喝一口,笑道,“这些事,你知道一点比较好。三年前,皇上倒是想把果郡王家的六格格指给福尔康,后来,果郡王进宫跟皇上闹了一场,不了了之。六格格不过是郡王府的庶女,固山格格的品级,果郡王都不能同意。这事闹得皇上也挺没面子,想来这次选秀会指个秀女给福家当补偿吧。”
善保目瞪口呆,“原来福家这么没地位啊?”
“你这话问的,自古有功赏功,有能赏能,”福康安唇角一翘,不掩对福家的厌恶,“他家第一没有军功,第二,别说福家兄弟,就是他们老子福伦,有什么特别的本事么?论学识,他比不得刘统勋纪晓岚,论干练,他不如刘纶阿里衮。皇上就是想赏,也没地方可赏。”
善保拍拍胸口,“听说福尔康是御前侍卫,他跟我们不是一什吗,我没见过他?”
“他啊,之前就在我们这一什,不过呢,皇上瞧他与五阿哥关系好,就成全了他们,将他赏给了五阿哥,”福康安漫不经心的笑,“你没听大姐姐说么,刚升了二等,看来五阿哥当真是器重他。”
善保倒没多想,他现在一心嘀咕不会蹦出个还珠格格啥的吧,对福康安道,“他们肯定是关系好的,他弟弟福尔泰是五阿哥的伴读,五阿哥拉拢他们也正常啊。我瞧他们太招摇了,咱们与他们不认得的好。你也离他们远些。”
不管这是个什么荒唐的世界,反正五阿哥是没前途的,无须顾虑。善保在寻思,不知道十五阿哥嘉庆帝出生没?
得想个法子,提前把十五阿哥弄死才好。
善保打听了半天,才知道十五阿哥如今还在令妃的肚子里,稍稍安心。
 

作者有话要说:补12。6




50

50、乾隆首次小小调戏 。。。 
 
 
清晨。
容嬷嬷亲自捧着龙袍,皇后脸上带着少有的娇媚,取过大礼服,为乾隆穿上。再依次束好腰带、冠帽,腰上一大堆佩饰、荷包。
乾隆脸上有淡淡的暖意,眼中含笑,“这些日子,辛苦皇后了。”
只要后宫安宁,他向来不吝于赏赐。
“不敢当皇上的夸奖,原是臣妾份内的事儿。”皇后深情的望着英武的丈夫,“臣妾以往太过失职,没能管好后宫,惹得皇上分心,都是臣妾的不是。”
乾隆顺手握住皇后的手,拍了拍,“要掌握好一个度,宽严相济,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去问皇额娘。皇后,你与朕是夫妻,天下最亲近莫过于我与你,别让朕为后宫操心。”
皇后激动的哽咽,说不出话,眼瞅着就要落泪。
乾隆很满意皇后的反应,笑道,“好了,朕要处理事务了。”
皇后一直送乾隆到殿门,乾隆柔声道,“外头天冷,皇后回去吧。”
依依望着乾隆远去,皇后方折返回殿。
容嬷嬷心里替主子高兴,笑道,“皇上心里有娘娘呢。奴才就说嘛,娘娘,您是一国之母,除了万岁爷、太后,就是娘娘了。那些妃嫔,断不能与您相比。”
“好了,”皇后坐在梳妆镜前,拿起一根红宝石簪花儿,回身递给容嬷嬷,抿嘴儿笑道,“咱们也该收拾收拾,一会儿令妃、几个小贵人来了,就该去给太后请安了。”
容嬷嬷撇嘴,小声哼道,“她们几个倒是谱儿大的很,都什么时辰了还不来给娘娘请安。”
“嬷嬷,今儿皇上起得早了,的确还不到时辰呢。”
因来行宫路上发生了些扫兴的事,这是乾隆来行宫第一次翻牌子,皇后身为正宫,按理乾隆就应该在皇后这里歇息。只是以往乾隆扫皇后面子的事儿干了不少,此次给足皇后面子,又安慰几句,倒让皇后受宠若惊,一时凤心大悦,格外和悦起来。

历史总有其正确性。
例如现在,善保不知怎的,乾隆就笑眯眯的站在他跟前儿,还动手动脚。拍他肩,捏他胳膊,一身金光闪闪,关切的问,“冷不冷啊?这大早上的,风凉吧。”
善保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寒毛倒竖,内心惨叫,天哪天哪,他不会看上我了吧。“回万岁爷的话,奴才不冷。”
乾隆眼睛弯成线,踱着步子绕着善保溜达了一圈儿,很满意善保的反应,凑近了问,“不冷?看,你脸上都是鸡皮疙瘩了,还说不冷?唉,可怜见的,你们都是朕跟前儿的侍卫,冻着了岂不让朕于心不忍。”
善保漂亮的丹凤眼几要瞪圆了,像只小兔子似的,脸上写满惶恐。乾隆心里直乐,这可比守着古板的半老徐娘皇后有趣儿,挥手吩咐道,“小路子,去拿件披风来。”
小路子安排人取衣裳,乾隆就在善保跟前儿问起善保的饮食起居、工作状况,“刚来侍卫处,有没有人欺负你啊?”
“回万岁爷的话,同僚们都是极好的。”
“这热河的东西,吃不吃得惯哪?”
“回万岁爷,都是极好的。”
“傅恒的园子,住的可舒坦啊?”
“回万岁爷,极好,极好。”
万岁爷忽然不满,摸着光洁的下巴挑理,“极好极好,你只会说这俩字儿啊,不会是在敷衍朕吧?”
善保心脏发麻,嘴里发干,硬着头皮道,“奴才跟天借胆,也不敢敷衍万岁哪,真的是极好。这都是万岁爷的恩德啊。”
乾隆轻笑着摇头,“这话说得朕不爱听,是套话。”
善保脑门儿上的冷汗都出来了,细密密的一层,赔笑,“万岁爷圣明治国,方有如今盛世,奴才跟着沐浴圣恩,日子过得舒坦,所以说是万岁爷的恩德所至哪。”
这种肉麻的话,善保说着真不废什么力气,只求乾隆别在大门口儿跟他说话了,屁股后头一群的宫女侍卫太监看着守着,真叫人头大。
您不就是想听奉迎么?能哄您开心了吧?你开开心就赶紧进去吧。
乾隆笑,却是摆出油盐不进的刁难姿态,“这话儿,朕一天得听个三五百遍。自来人与朕说话儿,圣明就顶在开头儿,拍烂了的奉承话,善保,这可不像是探花郎的水准哪。”
福康安都在门儿的另一边儿翻白眼了,皇上这是哪根儿筋抽了,怎么对着善保不依不挠起来。
说了这一会儿的话,善保放松了些,带着浅笑道,“奴才向来是嘴笨的,万岁,外头天儿冷,要不您先进殿,万一龙体着凉,奴才就造孽了。”
乾隆点头,“难得你一片孝心。”
善保放下心来,您快走吧。
头回见您,那叫一个风度翩翩。
第二回见您,您叫一个英明神武。
虽说人都会变,您这变的速度也忒快了。更年期综合症哪。
乾隆对小路子赞道,“善保果然一片忠心为朕着想,这傻孩子,自个儿鸡皮疙瘩还没落下去呢,还想着朕不要着冻。”
小路子附和,“奴才也瞧着善保侍卫为人心细。”善保上任头一天见了小路子就给了一份儿不薄的荷包,小路子自然乐得随着乾隆说善保好话。劝乾隆道,“万岁,善保侍卫一片忠心,要不还是屋儿里去吧。”
您一身大礼服,自然是不冷的,奴才们都要牙齿打战了。
小太监取了件儿绛红缎子绣墨色梅花镶黑边儿的薄披风,乾隆亲自抖开为善保披在肩上,十指灵活的将颈间的勾金编银的带子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近盯着善保的眼睛,温声道,“这衣裳啊,是朕特意叫内务府做的,绣的是唐寅的《梅花图》,还有四句诗,你记得吗?”
披风一上身,善保更冷了,低头念道,“黄金布地梵王家,白玉成林腊后花。对酒不妨还弄墨,一枝清影写横斜。”
“嗯,记性不错。”乾隆负手瞧去,赞许道,“这衣裳啊,也就善保配穿。小路子,叫他们照着这花色,给善保做几套四季衣裳穿,各六套吧。”
善保心惊肉跳,忙跪下谢恩,“万岁恩重,奴才受宠若惊。”
善保跪在地上,绛红的缎子披风拢垂到地上去,那副梅花图虽然是墨色,可衬着绛红底子,更显娇艳,乾隆心里喜欢,双手扶住善保的肩,笑眯眯地,“起来说话儿。”
“朕觉得唐寅这首诗不好,就换了那天你做的小词,还记得吗?”
“是。”瞧您问的,您那首半吊子诗奴才都记的呢,自个儿的倒忘了不成。
乾隆笑,用一种怀念的口吻,意有所指的语气,“是啊,朕同你一样,也未曾忘过。”
咕咚——
善保差点晕过去,这是啥意思?啥意思?啥意思?
若是有经验的傅恒傅大人在此,肯定是拿乾隆这种抽筋儿的话当放屁,不会放在心上。善保到底年轻稚嫩,除了心惊胆颤就是心惊胆颤。
乾隆哈哈大笑,拍拍善保的帽子,你可别晕过去,那样朕就太没面子了,抬脚进殿。

善保差点吐出血来,天哪,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儿么?
乾隆是不是有啥暗示啊?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潜规则?太,太可怕了!
一早上,来来往往的大臣总会自觉不自觉的瞟披着绛色披风的善保儿几眼,这咋回事啊?御前侍卫也没胆子自个儿加披风吧?
那,是皇上赏的?
唉哟,谁家小孩儿啊,怎么这样得皇上青眼啊?好福气哟。让人羡慕哟。
互相就有些窃窃。
善保站了两个时辰的岗,几乎虚脱。
到了换岗时,来换岗的侍卫免不了打趣一句,“哟,小善保儿,这衣裳真鲜亮。”
福康安见善保脸上泛白,拉着善保的手往外边走边低声问,“怎么了,身上不舒服么?是不是冻着了?”
善保也不好说是自己胡思乱想吓的,福康安偷偷对善保儿道,“别怕,皇上就这样,你越是紧张,他越是想逗你,其实他人挺好的。你看,白得了件儿衣裳,真好看。”
“能不能脱下来了?”善保低头也能感到周围人好奇的目光,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穿着吧,出了行宫再脱。”
俩人到侍卫处,等了片刻,丰升额和其他人也陆续到了,丰升额瞅了瞅善保身上的披风,“还有诗呢?给我看看。”
丰升额拉过善保低声念了一遍,笑道,“挺不错的一首词,谁写的?”
“献丑了。”善保扯扯嘴角,实在有点儿笑不出来。
丰升额是个聪明人,大致也能猜到一些,笑着拍了拍善保的肩。
善保打起精神问道,“丰大人,德麟、庆明、阿布……你们收到我的帖子了没?休沐时有没有空啊?”
“嗯,收到了,善保的戏酒,一定过去。”善保为人谦慎低调,比起福康安,真是天上地下,大家也乐意给善保儿面子。
“善保,多备几坛子好酒啊。”
“德大哥放心。”
几人闲聊几句,便出了行宫各自回家。

行宫里是没啥秘密的,何况善保当人台展示了半天,一时声名大躁,乾隆还格外吩咐小路子,“那个暹逻贡上来的榴莲和其他鲜果,另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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