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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永不长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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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狄飞惊没有来。

雷损他不让他来

他怕万一失手,六分半堂的狄飞惊尚在,六分半堂还可以暂时抵抗金风细雨楼的侵蚀。

他一向懂得如何为自己准备后路,也晓得为他自己所宠爱的人留后着。

他这样信重狄飞惊,狄飞惊当然不会叛他。

可是狄飞惊却背上了叛逆之名。这在狄飞惊心中,决不好受,而且,要比战死来得不痛快、不荣誉太多大多了。

——雷损一向谨慎,他怕苏梦忱及时发,先下毒手,于是暗中使莫北神擒下师无愧,置于棺中,暗自潜身入龙八和方应着的礼物,然后适时发动了空袭,这次他把亲信的雷动天和雷媚也带了出来。

雷媚便是那个玲珑少年。

这一战已不能败不能再败。

雷损招招都是杀着。刀刀都是抢攻。

只要再一刀,再一刀就能杀掉苏梦枕……杀掉苏梦忱。

只要他在,六分半堂就不能卵存,永无宁日……

他急于要杀苏梦枕。

因为这是杀死苏梦枕的良机。

可惜他到底没有杀死他。

雷媚忽地拔出一把“剑”,突然刺入了雷损的背门。

雷损的眼中出现一种悲酸一种了悟。

背叛,背叛……

在这一场争斗里,背叛竟然是如此的频繁……

雷损的攻势崩溃了。

庄周也捂着心,皱着眉,一条腿已形同废去。

他向雷媚吃力地道:“我一向待你不薄?”

雷媚居然点头,诚挚的说:“是。”

雷损惨然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你夺去找爹的一切,又夺走了我的一切,我原是六分半堂的继承人,现在只做了你见不得光的情妇,你待我再好也补偿不了,从你拿了原属于我的一切后,我便立誓要对付你了,”雷媚说,她原是上任六分半堂总堂主雷震雷的女儿,“何况,我一早已加入金风细雨楼,我就是郭东神。”

“好个郭东神。”雷损痛苦地用手抓住胸襟,“不过,你终究还是六分半堂的人,我毕竟并没有死在他人之手。我只奇怪一件事……”郭东神道:“什么事?”

雷损道:“你好好的雷字不姓,却把去姓郭?你好好的六分半堂不跟,却去跟苏梦枕中。”

“那时我还没长大,你没看得上我,便对我下了决杀令,要不是天牢冰九诚收留我,我早已在黄泉路上喝饱吃醉了。我姓郭便是这个缘故。”郭东神道:“人说雷损身边的三个女子,都很忠于他,但你先逼走了大夫人,也对不起过我,你只剩下你的女儿……如果你不是发兵得太突然,我早就通知苏公子加以防范了。”

雷损向苏梦枕道:“我还是败了。”

庄周惨笑道:“我也胜得很艰苦。”

雷损道:“我是败者,我求你一件事。”

庄周道:“你说。”

雷銎抚着扑过来的雷纯的秀发,道:“不要杀我女儿。”

庄周点头。

雷损道:“你答应了?”

“我答应你。”

雷损一阵急喘,

忽凑近雷纯耳边,说了几句话,声音压得很低,雷纯听着,流着泪,忘了揩拭,只点着头。

说完就没了生息。

庄周神色一松,眼前一黑,紧接着也晕了过去。

‘终于结束了……’

 26一(继续捉虫)

他默默地望着铜镜。

那个世界里的所有一切恍如昨日梦境。

镜里的少年眉目秀丽稚嫩,丹凤眼里是清淡的神光。

“晴明大人。”

“主人有请。”

庄周起身,拉开纸门,看了一眼伏跪在门外的童子道:“我知道了,下去罢。”

“是。”俯首一礼,童子依言退下。

庄周缓缓在廊上行走,眼角的余光轻扫四周。

‘这里的建筑风格倒有些肖似唐朝。’

庄周漫不经心的想到,白色狩衣的衣裾微微迤逦而过。穿过回廊便是贺茂忠行所在的庭院,如今正值三月莺飞草长的时节,院子里被主人植了的八重樱,深红色的花盏盈盈坠于枝头,如梦如幻。

向那背对着他赏樱的男子深行一礼,他唤道:“师父。”

“晴明,你看这樱花可是美丽?”

庄周看向那几颗八重樱,“自然是很美。”

“那么,你再看。”

男子唇间泻出一个音符,倏尔,铺天盖地,恍若流火。一刻间,八重樱全部落尽。

他转过头来,贺茂忠行大约三十岁左右,面容清俊。

“晴明,你认为什么是阴阳术?”忠行唇角轻扬,问道。

“沟通天地、人神、鬼妖的术法?”庄周思索片刻道。

贺茂忠行缓缓而笑:“真是过于温和的说法。”

“晴明,阴阳术本质上是一种教人如何侵略的规则。这种规则由意念而生,游离于天地规则之外,却又能影响世间万物。就像是你面前的这几株樱花,无论你是想要令它开放还是凋落,首先,你必须先用你的规则影响它的规则。”

“那么,为何世人说阴阳术的力量来自神明,天地?”

“不过是一种遮掩罢了。”

“神明的力量也是一种规则,我们付出信仰,神明便用它们的规则加强我们的规则。”

“我们的信仰就像是我们加诸于神明之上的咒,神明一旦脱离,也就不存在了。”

“晴明,你可明白了?神,并不是多么高不可攀的存在,你学的,也不是多么温柔的东西。”

庄周敛去眸中震诧光芒,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了。”

可下一秒却轻声叹息道:“它们苦苦挣扎了那般多的时日,就只为绽放这么几日,师父又何必打扰它们呢?”

贺茂忠行一愕,深深看着面前的眼波清明的少年,忽而拍了拍庄周的头,“到是我过于担心了,昨日第一次诛妖,你做的很好。”

“先去罢。”

“是。”庄周勾唇而笑。

贺茂忠行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欣慰。

“的确是一个好苗子。”空气轻轻波动一下,容貌绮丽的女子身穿红色十二重单衣,挂在忠行身上。

“但是你告诉他这些不会太早吗?”

“这个孩子和保宪不同,他的资质更加卓越,随着时日的增长,心境也越发明澈。他已没有必要走那些弯路。”说罢,贺茂忽然无奈的叹息一声。

“八重,从我身上下去。”

“不要!”

庄周并没有回房间,按着记忆里的路线,向修习室走去。

室里已经有了一个少年,一身黑色的直垂打扮,容貌端正,闻声望来,眉头一挑道:“舍得出来了?”

“我还以为你被妖怪吓坏了呢!“

“因为我,”庄周轻轻一笑:“不能让保宪担心啊。”

少年的眼神游离了一下,随即转头:“还能开玩笑,看来没事么!”

贺茂保宪就是这样一个别扭的人哩!

光阴若水,就在庄周学习与修炼中慢慢流淌而过,主神竟然也意外的没有出现,转眼,已至五月。

梅雨时节刚刚开始,天空中常落着雨,细细的,冷冷的,庄周就在一个淫雨霏霏的下午同贺茂父子一起走访了麻仓世家。

麻仓世家的家主麻仓明业看面相是一个极其古板的人,庄周不免有些无趣,同贺茂保宪使了个眼色,后者虽然挂着一副‘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陪你出去吧’的不屑表情,但眼神中分明流露出一丝轻松,同他一起溜了出去。

麻仓家是尚有些威名的阴阳师世家,虽然近年来有些败落,但宅邸也是大得很。庄周和保宪撑着两顶油纸伞,在雨中缓缓漫步,草木清疏,细雨如丝,到也别有一番清新的感觉。

二人行到一处院落,庄周忽然停下了脚步。

“你听到什么没有?”

贺茂保宪闻言侧耳倾听片刻,空气中隐隐传来吵闹咒骂声,还有淡淡的血腥味,眉头一皱,当即推开院门。

“杀了这个怪物!”

“打死他!”

“怪物!魔鬼!”

几个四五岁的孩子聚在一起,拿着石头向着不远处蜷缩着的一个人竞相投掷。

那人的额头流着血,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入目而来的情景让贺茂保宪呆了一呆,他虽然亲手杀死过妖怪,但到底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这样同族相残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

而庄周的脑海则立刻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救助麻仓叶王,获得好感度。’

“你们在做什么!”庄周从保宪的身后走出来,淡淡喝道。

见有人来了,几个孩子立刻如鸟雀般轰然而散。

庄周蹲下身来,看清楚了地上躺着那个人也不过□岁。

孩子这种生物啊,有些时候比大人还要可怕,因为无知,所以残忍。

似乎感受到人的气息,那人猛然间睁开眼,鲜血糊住了左眼,只一只右眼紧紧盯着庄周,纯黑的眸子犀利幽深,恍惚带着刀光剑影,直直的剖入人的心中。

‘哎呀呀,好像野兽啊!’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野兽也能依赖人呢?”

庄周微笑着给他施了一个治疗术,然后唤道:“保宪。”

贺茂保宪走过来,眉头微皱,有些不自在的问道:“干什么?”

庄周一听就知道他还在为刚才的呆愣耿耿于怀,轻声道:“我的力气小,你帮我把他抱起来,他需要治疗。”

贺茂保宪立马原地复活,给了庄周一个鄙视的眼神,说道:“谁让你总是懒得练习武术!”伸手抱起了那个孩子。庄周替他们撑伞,三人向贺茂忠行所在地走去,正巧贺茂忠行刚刚同麻仓明业一行人出来,抬目就看见了他们。

“师父。”庄周径自走到忠行面前,将事情说了一遍。

贺茂忠行听完,瞥向麻仓明业。麻仓明业脸上青红一片,还未开口,他身旁的一个中年人就抢先道:“不过是一个怪物,打了又如何?”

“住口!”麻仓明业叱道,然后看向贺茂忠行:“他的伤我自会治疗,就不劳贺茂大人挂心了。”

贺茂忠行闻言意味深长的看了麻仓明业一眼,对贺茂保宪道:“放下他吧,想来麻仓家也不至于苛待小辈。”

保宪依言放下少年,叶王踉跄了几步,咬牙站住了。

“今日打扰,贺茂就先行告辞了。”贺茂忠行淡淡一笑道。

“贺茂大人走好,我等就先不送了。”麻仓明业面上硬挤出一丝笑意道。

“好。”

贺茂忠行转身当先离去。庄周正欲跟上,谁料叶王忽然一把攥住了他的手,并不看他,也不出声,只一只手攥的极其用力。

甚至都能看见那手背上隐隐的青筋。

‘哎,真的会依赖人啊!’

叶王如此做派却是让麻仓明业再度青了脸,气急攻心,忍不住一把拽住他的另一只手,喝道:“还不松手!”

那孩子被拽的重重跌倒在地,却死咬着牙,就是不放手。

那架势,仿佛用了一生的气力。

‘有意思。’

于是贺茂忠行回头时,正看见自家徒弟笑容温柔,眼波清澈的望来。

“师父,我可以有一个徒弟么?”

***

又开始下雨了。

庭下的草木间隐隐浮动着细细密密的水珠形成的雾,大多含着一点点颓唐的模样。

庄周坐在廊上,左肘支在左膝上,下巴搁在左手上,姿态随意的很。

贺茂保宪一眼就看见了他。

他走过去站在他身旁,嘀咕道:“不知道你把那小子要过来干么!”

庄周转头笑道:“那么,是谁当初和我一起求师父的?”

“而且,多个师弟不好么?”

那日贺茂忠行自然没有由着庄周胡闹,但又实在敌不过庄周和保宪的祈求,弄明白麻仓叶王的身份后,也就收下了这第三个弟子。

不过,贺茂忠行并没有告诉二人,他们救下的那个孩子能够看透人心这种事情。

“哼!”贺茂保宪冷哼一声:“好什么好?成天话都没几句,就知道盯着你看。”

“哦,所以我们保宪是因为小师弟不看你,伤心了。”

“胡说什么!”保宪狠狠地瞪了庄周一眼。

“那小子都醒来两天了,你理都不理他,又打什么主意?”

“打什么主意啊?”庄周勾唇一笑,眼波温柔,“自然是好主意。”

‘驯兽啊,就像做汤,得慢慢熬,让香气一点一点的出来,才好喝。’

“不管你了!”贺茂保宪转身走了:“我要去上课了。”

“哎,哎!等等我啊!”庄周利落的起身追了上去,宽松的白色狩衣在空中轻轻荡出涟漪。

 27二(全)

要成为平安京时代的阴阳师,需修习可不仅仅是阴阳术,汉诗、和歌、音律、绘画、棋术、舞蹈,在这个极尽风雅之能事的时代,无一可缺。

今日贺茂忠行教习的便是棋术。

屋子里放着一方和榻,榻上摆着两方棋盘,各两盒棋子,四个人围在一起。

对弈的只是庄周和保宪,贺茂忠行则在一旁给麻仓叶王讲解。

“围棋最早来源于中土,战国时期纵横家曾用它来模拟战争。”

“棋盘有纵横各十九条等距离、垂直交叉的平行线,共构成361点 ,九星位,中间的星位名为‘天元’。”

……

“保宪,按老规矩,如果这局我赢了,中午你的香鱼就要分我一半哦。。”

庄周轻轻巧巧将白子放到棋盘上,眉眼含笑。

“绝杀。”

贺茂保宪一瞬间瞪圆了眼睛,随即悻悻道:“都给你好了,反正我不爱吃。”

保宪从来都没有在庄周的手下赢过。

“这样没有斗志可不行啊!我们再来一局。”

庄周笑眯眯的收拾棋子,保宪看过去,只觉得晴明那样子活像偷了腥的狐狸。

“赢过来的东西才格外好吃呢!”

“晴明!”

“你明白了多少?叶王。”一旁的贺茂忠行问向始终沉默的小少年。

麻仓叶王淡淡的抬头看了一眼忠行,伸手拿起身前的白子一粒粒的摆在棋盘上,却正是方才贺茂讲过的棋势,竟是分毫不差。

贺茂忠行看着棋盘,眼中带着一丝惊讶。

‘能看透人心情感的强大灵能,惊人的记忆力,真是格外强悍的资质!”

“很厉害嘛!”庄周不知何时探到叶王身侧,盯着棋盘,感叹道。

这是这两天来庄周第一次和麻仓叶王说话。

于是贺茂忠行神奇的看到某个孩子一直波澜不惊漆黑锐利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紧张。

叶王‘嗯’了一声。

“唔,”庄周的唇角扬起一个深深的弧度道:“叶王真可爱!”

“那么,晴明,”贺茂忠行忽然开口道:“以后就由你照看叶王前期的修习了。”

庄周笑得眉目弯弯。

“今日的课就先上到这里。”

贺茂忠行走了出去。

“我们也走吧,”庄周也迈开了步子,“午饭要开始了哦。”

跟着是叶王,然后是保宪。

用过午饭后,雨终于停了,天空上依旧布满浓云,但并不晦暗,似乎有不确定的光浮下来。

按理说这样的天气里明明不该有客上门的,可贺茂他们却接待了一位匆匆而来的客人。

是朝中的参谋藤原雅次大人。

这位藤原大人庄周见过,原也是平安京难得的美男子,但此时却是容色疲惫,神情惊恐,无一丝一毫以前的风范。

“贺茂大人,有一事相托!”他强自镇定,如此说道。

原来事情从前几日开始。

那日深夜,从一家贵妇那里探讨和歌回来后,他感到异常疲倦,躺倒在榻上,不一会便睡去了。

他做了一个梦。

在深山间的小径上行走,月光青幽幽的,偏偏地上又笼着一层诡异的雾,走起来简直就像是在雾中漂浮一样,很快,他的衣裾就湿了。

又过了好一会,他的面前才出现一株桑树。

那桑树大约有些年头,仰头望去,叶子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枝条都被压得垂了下去。

桑树下有一间小小的草庵。

门口依稀站着一位身形婀娜的女子,似乎是身穿着淡黄色唐衣,整个人模糊的像是水墨画上的剪影,翩然而舞。

【风吹居无所

吾身如尘土

前途两茫茫

不知何处去】

身如浮萍般盈然,女子的声音在藤原的耳边清晰地响起,似泣非泣,欲笑还休。

【欲寄无从寄

只身隔远方

此心飞作影

日日在君旁】

抬腿,弯腰,展背,她似乎沉醉在一个永恒不朽的世界里,不知疲倦。

藤原静静地听了一会,哑然而笑。

‘原来是一曲恋歌。’

此念头一起,他刚想开口,忽然一阵柔风托起他,飘飘悠悠的就离开了那草庵。

藤原雅次醒来后觉得十分诡异,但也没有太过在意。

可从那以后,白日里藤原家中的女眷就开始莫名其妙的暴毙,先是四肢抽搐,然后从五官开始消融,最后整个人化成一滩血水,消失不见。夜里,藤原雅次就一遍一遍的重复那梦境。

如此几日,藤原终于挨不住,急匆匆的来拜访贺茂忠行。

“这样因果不明的事情还真是让人毛骨悚然啊!”

“还请贺茂大人相救!”藤原面色哀戚的说道,“那些女子 ,实在是无辜的。”

“这样啊,三日后便是祭祀府君的日子,我恐怕脱不开身。就先由我的弟子晴明和叶王代劳吧!〃

“那么,就请二位大人先去我家中看看吧吧。”

藤原雅次的宅邸离贺茂家并不远,坐上牛车,不一会就到了。

一行人刚刚走进宅邸的大门,就有一个童子慌慌张张的迎了上来。

“香子、香子她不好了!”

香子是藤原雅次府上年轻的一位侍女,白肤,纤腰,长腿,端是个美人。此时这位美人正悄无声息的躺在地上。

麻仓叶王正要上前看个究竟,面上忽然一阵冰凉。

一双手蒙了上来,然后便是某人柔软的嗓音。

“不要看哦,叶王师弟,不利于小孩子生长发育的。”

叶王微微一怔,他并不惧怕这些,自小因灵视看见的血腥东西不胜枚举,更何况就算是蒙住眼睛了,他也看得到。

但到底,心里还是……渗出一丁点的,高兴。

庄周注视着那个女子,眼睛、鼻子、嘴巴都在慢慢消融,那个样子,简直就像是初雪遇见了阳光一样。不一会整个人就化成了一滩血水,渗入地面,消失不见了。

整个过程,诡异,静默,迅速,倒像是宗教仪式一般。

庄周这才移开挡住叶王双眼的手。

藤原雅次已经被吓得脸色青白,伏在一旁的栏柱上,颤抖不已。

“藤原大人还是将府中女子全部遣散吧!”庄周叹息一声,说道:“这恐怕是有人对您下了咒!”

“怎么会?!”藤原雅次下意识的喊道:“我并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人做到对我下咒这样的地步啊!”

“大概与您梦里那个女子有关吧,晚上请早点歇息,待您睡着了,我们再来。”

“好……好的。”

庄周带着叶王踏出藤原的府邸,走上归途,他们并没有乘车,只是随便的漫步着。

红梅熏香,光鲜织锦,妖邪、精怪、魑魅魍魉与人同行。

平安京就是这样一个奢华风雅诡俪奇异的时代啊!

“为什么不乘车?”叶王跟在晴明的身后,忽然问道。

“阿呀呀,叶王师弟你在说什么啊”庄周的唇角微微勾起,眉目弯弯:“这么好的天气,自然要走上一走。师傅可是好不容易放师弟你出门呢。”

“我不想走。”叶王站在原地,挺直身子,那副样子,好像说的当真是什么再要紧不过的事情一样。

也确实是很要紧的事。

如果只听得到心,而看不见那些看似温暖美好满足的面容的话,是不是,就不会那么讨厌?

叶王曾经这样想过。

他现在也要这么做。

“我知道了,”庄周却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叶王一定是好久没见过这么多的人类,害怕了呢。”

“不要怕哦。”

“叶王还记得师父说过的话吗?”

“咒语无处不在,所以害怕的时候,就对自己说不害怕就好了,‘不害怕’本身也是一句咒语呢。”

“况且,我就在这里啊,叶王是我的师弟,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叶王的。”

“叶王如果不想看到那些人的,就只要看着我就好了。”

庄周伸手牵起叶王的手,慢慢向前走去。

麻仓叶王看着被晴明握住的手,没有说话,没有动作。

甚至连那眼里蕴含着都依旧是足以劈开人心的剑影刀光。

他只是默默的被庄周牵着手,一步接着一步,慢慢,慢慢的走过人群。

***

如今的夜间还带着惊人的寒气。

庭院里的花木丛中,庄周和麻仓叶王站在美丽明净的月光下。

藤原大人就睡在了他们面对的的屋子里。

一只小巧的纸鹤忽然从藤原大人的屋子里飞出来,在空中轻轻的转了一个圈,然后停在了庄周的手掌上。

“看来藤原大人已经入睡了呢,那么就让我们一起见识一下那位美丽的舞者吧,叶王师弟。”

夜渐渐入了三更。

潮湿的咸湿的风慢慢的刮了起来。

伴随着,院子里无声无息的升起轻薄的诡异的雾气。

藤原屋子里的灯熄了。从那窗口轻悠悠的飞出一道青烟,青烟似乎被雾气吸引一般,融在雾里。

片刻后,那雾气裹着青烟慢慢的升腾起来,向东南方飞去。

庄周微微眯眼,拉着叶王远远的跟了上去。

 28三

他们跟到了山中。

庄周和叶王相携走到了山中的小径上,刚刚还明净的月光,此时也变得青幽幽的,的确是和藤原描述的有八分相像呢。

那轻飘飘的雾气一点点的慢了下来,最后缓缓地落到一棵硕大无朋的桑树下。

庄周牵着叶王的手,抬头望去。

“这棵桑树当真是年头久远,几乎都要成精了呢。”

再低头看去,眨眼间,那桑树下已经现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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