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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永不长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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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愁飞大步迈进了楼子。
“大哥。”
他冷声叫道。
“时间到了。”
他这一叫不可谓不无理,也不可谓不放肆。
杨无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白愁飞却完全不理会。
白愁飞就是白愁飞!
他本来就激傲霸烈的人物,何曾会去管他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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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又没写完,啊啊啊啊,我要疯了,填坑兽你在哪里,求附体啊啊阿。
话说,我建了一个群139148100,想催更,想吐槽,或者有什么没看懂的都可以来这里,比如怒紫同学和千魂同学,想讨论白愁飞苏梦枕桌东来的也可以来哦,敲门砖,如梦言语。
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包养!
ps:鄙人会卖萌,能码字,陪闲聊,来嘛
67章
青天似碧海;浩荡无涯。
雷纯站在六分半堂的园子里;背着手;遥遥望着那一座高高在上的白塔,千般情思万般悲恨都被她深深的藏在了眼底,只露出外人堪堪能看见的扶摇云影动人波光。
狄飞惊就在他的身旁,他已经不再低首。
可是他还是默默的站在雷纯的身旁。
无论他是低首的狄飞惊;还是抬首的狄飞惊;他总是站在雷纯的身旁。
“他的腿终于还是断了。”
雷纯幽幽的道;带着几分不甚显露的惋惜。
他是谁?这园子里的两个人都知道。
“可是他还有白愁飞;王小石。”
狄飞惊说道;他的声音很温柔,眼神也很温柔,波光盈盈光芒柔柔;只让人想要化作一条鱼儿一只鸟儿日日夜夜游弋于其中,不再醒来。
谁也看的出其中的情谊。
“只要他肯放权,白愁飞主内,王小石主外,他掌控大局,金风细雨楼照样会形势大好。”
狄飞惊慢慢分析道。
雷纯微微的笑了一下,似乎没有看见狄飞惊的目光,没有听到狄飞惊的声线,有条不紊的反驳道:“但是王小石和白愁飞不会一直在他的身边。”
“苏梦枕太强太理智;王小石太单纯,太渴望平凡;白愁飞太偏激,太想要飞上天。这早就注定了他们终有一日会反目,也终于一日,苏梦枕会失去王小石,或者,”雷纯淡淡的停顿了一下:“被白愁飞杀死。”
她没有说苏梦枕会杀死白愁飞,因为她知道那个男人理智却也重情。
她也没有说白愁飞会杀死王小石,因为她认为王小石挡不了白愁飞的路。
“我们只要等就好。”
狄飞惊听完女子的话语,接着说道。
“是的,我们要等。”
雷纯清清淡淡的回道。
说完这句话,园子里静默了起来。
雷纯慢慢的低下头看着园子。
这里的梅花已经落尽,再无当日纷纷繁繁清高脱尘的摸样。
一如此时的六分半堂。
“你说,”背负着双手的雷纯忽然又一笑,“父亲现在在想什么?”
雷损能想些什么呢,人之一死便如那冰雪消融,烛火熄灭,空留一地水渍,满屋青烟,也无一分一毫魂魄本质 ,哪里还能想些什么?
狄飞惊沉默了一瞬,终是怅然叹了一声,没有说话。
雷纯对于对方的反应并不意外,她眉眼毫无烟火气,轻轻缓缓的说道:“我想大概是念着有朝一日楼倒塔塌,山倾水覆吧。”
*******
象鼻塔前。
温柔穿着一身的枣红劲装,俏生生的立在初春料峭的春风里,一张天生宜嗔宜喜的桃花面此时却眉梢眼角都泛了浅浅的红,英气勃发中带了丝女儿柔柔弱弱的情态,让王小石的心里又是心疼又是失落,整颗心像是被泡在梅子蜜酒之中,酸酸涩涩甜甜蜜蜜密密麻麻缭绕缠缚,半点也放松不下。
虽然知道温柔对苏梦枕无儿女情长的用意,他还是忍不住想。
温柔,温柔,你要是待我有这样的温柔该有多好?
温柔颤声说道:“我能去看一看师兄吗?”
规规整整的站在她面前杨无邪缓慢而坚定的摇了摇头。
自打师无愧下葬以后,苏梦枕如今除了杨无邪谁也不见。
“我就看一眼。”
“我只想知道师兄怎么样了。”温柔的眼睛更红了,她知道这样会让杨无邪为难,也猜测那位师兄未必想要别人见到自己如今的样子。
只是,到底是忍不住。
幼时的朝夕相伴,来京的默默照抚,便是温柔自知师兄越发没有人气,如今未必真的把她放在了心上,这一点一滴一桩一件又岂是真的轻而易举的就能抹去的?
情谊这种东西,向来是诡异莫测,坚强又脆弱,单看人怎么想。
温柔外表看上去任性刁蛮不知世事,其实内里的一颗心跟那七月的碧水差不多,最是多情柔软不过。
她如今只要想一想,自己师兄那样的人物生生的断了一条腿,就恨不得找个角落痛痛快快的替他哭上一场。
说什么也想要亲眼看上一看师兄。
杨无邪看着温柔潮红的眼眶,垂了垂眼皮,依旧摇了摇头。
“那我就在这里等。”
温柔咬了咬唇说道。
王小石有些站不住了,他却心知没有法子改变苏梦枕的决定,也没有那个能力让杨无邪阳奉阴违。
他只好去劝温柔。
可是温柔不听劝。
这个姑娘骨子里有股子执拗的劲儿,否则也不会独自一人就从小孤山千里迢迢的闯荡到了上京城,认识王小石白愁飞卷进这京都的是是非非里。
她任凭王小石说的口干舌燥心里酸疼的跟什么是的,就是不走,就像是一棵生了根的桃花树,死死的钉在了象鼻塔下。
这一站就是一个上午。
到了正午的时候,杨无邪早就进了象鼻塔,高高的白塔下只剩下固执的温柔和围着温柔团团转的王小石。
白愁飞负着手走过来,一眼就看见了这般情景。
他眯着眼,挑眉看了一眼白塔,眼里一片雪色海漠高傲从容,眼底的冰刀雪剑却几欲破出表层。
师无愧下葬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男人。
一次也没有。
楼子里所有执行的命令都是经由杨无邪的手传达,苏梦枕他的苏大哥高高在上的在这座塔上,谁也不知如今他是怎样的情形,也不知道他是怎样的心情。
白愁飞进不去,也看不见。
温柔一眼就看见了白愁飞,她的眼泪哗啦一声就流了出来。
王小石愣了愣,这次当真是整颗心都苦了一遭。
温柔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伸出袖子擦了擦眼,轻声叫道:“白菜,我想见师兄。”
白愁飞却似乎没有看见她的眼泪,冷冷的瞥了温柔一眼:“你没有必要见他。”
温柔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的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也不会见你。”
白愁飞接着说道。
温柔的脸白了白,喃喃道:“我知道,我还是想亲眼看上一看。”
白愁飞不说话了。
他看着温柔,眼里有讥诮,也不知道是对谁。
他又何尝不想亲眼,看上一看。
可是情之一字,对于他从来不是暮春暖风花上初阳,而是那冰雪的刀尖,火烧的长钉,生剐肌骨,穿胸刺心,却连一滴血也流出来。
他只能生生忍着,等着有朝一日,翻了高塔楼阁,越了崇山峻岭,将自己想要,渴望的,通通的握在手里。
只为了那一刻,一切都值得。
白愁飞不再看那高高在上的象鼻塔,挥了挥衣袖,转身离去。
只留下那塔下望着他的温柔,与望着温柔的王小石。
世界之事,何等可笑,何等可悲?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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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群里还是很少,来嘛来嘛,话说果然还是爱苏公子和白愁飞,唉,就是时间不够了,要不我觉得我还能写两千字,o(╯□╰)o
68章
青天白日;阳光澄净。
温柔望着白愁飞的背影;一颗多情柔软的心却是被哗啦啦的扔进了冰水里,浸了个透彻。
白愁飞自始至终都只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连一丝情绪也无。
她如何言语;如何情状;她的眼泪固执,担心忧心;入了他的眼;却进不了他的心。
温柔刚刚抹去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王小石看着,心里给着了火一样;抬起自己的手就想去擦,却被温柔一把推开了。
温柔狠狠的抹去自己的眼泪;跺了跺脚;转过身;不再看白愁飞的背影,也不再理会王小石。
她昂着头,身子笔挺的站在象鼻塔下,春风桃花面上到多了几分英气。从正午到下午,从下午再到夜里,澄澈的阳光慢慢的黯淡下来,最终消失不见,满楼的灯火零次亮起,映得天泉山浓妆彩重。
温柔咬着嘴唇,依旧死死的钉在象鼻塔下。
王小石垂头丧气的站在温柔的身边,不再说些什么。
他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什么话都已经说尽了。
象鼻塔上慢慢的走下来一个人。
走下来的是杨无邪。
这个端正持重的男人慢慢悠悠的步下来,叹了一口气。
“公子答应见你了。”
温柔的眼神亮了亮。
王小石忍不住笑了笑。
“跟我来。”
杨无邪说道。
温柔活动了一下自己几近麻木的双腿,跟着杨无邪踏上了阶梯。
温柔进过金风细雨楼的大多数楼子,这象鼻塔却是第一次进。
纵使她天真浪漫人性不知世事,也不由自主的放轻了脚步,规规矩矩的跟着杨无邪的步子走。
象鼻塔说阶梯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端看走的人怎么想。
心里有鬼的人,心里惧怕的人,觉得这一道阶梯长得让人心寒胆冷。
而心性单纯的人,譬如温柔,只觉得不多时便到了目的地。
她看见了一扇门。
杨无邪规规整整的站在门外,轻声说道:“进去吧。”
温柔犹豫了一瞬,然后推门而进。
房间里并不奢华,一张床,两个铜柜,一桌一椅,一只断成两截的玉棺。
温柔很容易就看见了苏梦枕。
苏梦枕靠在床上,手里松松的抱着一方枕头,正看她。
他又瘦了些,面色苍白的带了病容,衬得眼里的火光更加冽冽如鬼火。
温柔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但是她忍住没有流泪。
她知道,苏梦枕绝对不会高兴看见她的眼泪。
她叫道:“师兄。”
苏梦枕神色淡淡,点了点头。
“你父亲给我来了信。”
苏梦枕道,一双眼既像是在看她,也像是不在看她。
温柔愣了一下。
她以为自家的师兄会责怪她的行为,却没有想到苏梦枕的出口的第一句竟然是这样的话。
苏梦枕没有管温柔的反应,接着说道:“你父亲派了天衣有缝来接你。”
温柔的身子颤了一下。
“我不会回去。”
她死死的盯着苏梦枕的脸,说出口的话,极快又极朗,在这间极静的房间里响起,带着一股子斩铁截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意味。
苏梦枕的眼神终于放到了温柔的身上。
“为什么?”
苏梦枕的一双眼幽深到了极致,单单只是被他盯着,温柔就觉得整个人从骨子到皮肤都被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连一点点子隐晦心思都无处可藏。
温柔咬了咬嘴唇,这是她紧张的时候下意识的动作。
“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嫁人。”
苏梦枕听着,目光忽然带着一点似笑非笑。
“为了白愁飞?”
温柔的脸倏忽间红了红,像是春日暖阳桃花落枝头,说不尽的女儿情态,道不出晕红粼粼。
“不是!”她忍不住反驳道。
“我只是不想日日守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相夫教子,我不会高兴!”
苏梦枕慢慢的收回了目光。
“这世上本就不是事事都能让你高兴的。”
他神色淡淡的说道。
温柔低着头闷不吭声。
倒有几分小时候受了欺负不敢反驳,只好默默生气的情态。
“罢了,你想见我,你也见到了。”苏梦枕说着,阖上了眼,配着他如今半靠在床上的姿态,倒是多了几分懒散的风流之意。
“回去吧。”
温柔抬起头看了苏梦枕一眼。
也许,下一次与这个师兄见面,会是很久以后。
“师兄,保重。”
温柔轻声说道,转身一步一步的向门外走去。
“温柔。”苏梦枕在温柔即将要踏出屋子的一瞬间,忽然说了一句话。
当看尽了八千里云与月,尝遍了十软丈红尘情仇滋味,事事在温柔眼里都不再如今日这般明朗清晰的时候,温柔再想起这句话,方才懂了师兄话语中真正的意味。
他说:“白愁飞并不是你可以喜欢上的人。”
******
京师之上,向来暗流汹涌,步步危机,身处其间,不慎就如破败瓦砾地下枯草,再无重铸躯体枯木逢春的时机。
金马玉堂之上,江湖草莽之间不知多少人在默默的观望金风细雨楼的动向。
苏梦枕断腿,师无愧下葬,苏梦枕闭门不见。
一桩一件,一个眼神一句话语一个动作都被人细细的记录在案。
那座高高在上的白塔中的人,只要动一动,就能在盛京城掀起滔天的雪海惊涛。
温柔见到了苏梦枕的第二天,方小侯爷方应看就登门做客。
这个消息传入金风细雨楼,不到一刻钟,刚到黄楼门前的方小侯爷就见到了白愁飞。
白愁飞锦衣束带,面如冠玉,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尊荣,向他步来,抬手向方应看拱了拱手:“方小侯爷。”
方应看微微一笑,漂亮好看。
“白副楼主。”
白愁飞伸手道:“请。”
方应看却不入座,他看了看桌子上已然备好的两杯茶盏,笑道:“不必了,我今日来,只为了见一见苏兄。”
“大哥如今不见客。”
白愁飞闻言眉目不动。
方应看挑眉笑道:“我不是客。”
“他既然可以见温柔,自然可以见我。”
白愁飞柳眉微动,“那就请方小侯爷稍等片刻。”
方应看的笑意更深了些。
“我想不用了。”
象鼻塔的方向已然走来了一个人。
英挺儒雅,四肢修长,额上一点朱砂痣,正是杨无邪。
杨无邪神色平静走到这二人面前,淡淡道:“公子请二位去梅园。”
“他在那里。”
******
如今已是初春时候,满园梅花已然散尽,只余枯枝败树,料峭风声,再无其他。
白愁飞和方应看随杨无邪来到,就见了满园萧瑟中独独坐着的一个人。
白衣束发,肌肤苍白,苏梦枕半阖着眼,独对着一张白玉桌,一壶清酒,三只玉杯,却生生让这满园枯枝,料峭春风通通都化作天边的云,地上的沙粒,消散无踪。
苏梦枕虽未睁目,眉宇间没有那种夺人心魄的孤郁寒冽,却自有浩浩荡荡平地生戈的强势气魄,犹如烈火冰封寒光内掩,依旧无人敢挫其锋。
方应看的心里立马被投进了一点子暗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隐隐疼痛。
也疼痛,也欢愉。
他朗声一笑高声说道:“苏兄!”
苏梦枕慢慢的睁开眼来。
这一瞬间,莫说方应看,犹是白愁飞,也不自主的恍惚了半刻。
九幽之下填不平的幽壑,风里即将消失的废墟,在这睁眼的刹那,带着冰雪的锋芒,挟着灼灼的暗火,穿光透影般的射进他们的眼底,就是以漫天海阔的星河宇宙为背景,以女娲炼石的至阳天火为遮挡,也稍显局促,无法掩盖。
这世间哪里还能再找得到这样一个人?
哪里还会再有这样的苏公子?
再无一人。
再无这样的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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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芙蓉君~我改了一个文案,我又爱苏公子一点,越写越爱,没办法了,你们呢!
69章
日光凉薄;满园萧索。
苏梦枕神色平静的坐着,缓缓的冲方应看点了点头:“小侯爷。”
方应看眼里的诸般神色在苏梦枕抬头的一瞬间就已经消弭无踪;只留一片光风霁月率真无暇。
“苏兄。”
方应看快走了几步;坐在苏梦枕的身侧,一张漂亮好看的面容宛如不知人事的无邪处子。
可惜;方应看本不是处子;处子也未必真无邪。
“苏兄;你的腿;可还好?。”
这位眉眼弯弯的神通侯方小侯爷上来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语气自然至极,甚至还带着一点点忧心;就像丝毫没有意识到从自己口中出去的话;放在哪一个刚刚断了腿的人身上来听都是挖心摧骨的揭人痛处,鬼胎暗怀的心思叵测。
苏梦枕却连眼睫都没动上一动,他似有似无的点了点头。
“不过是一只无血肉的枯木枝,不牢侯爷费心。”
苏梦枕说罢,用眼角睨了一眼在一旁神色冷峻的白愁飞,“老二。”
白愁飞盯了他一眼,眼眸深了深,径自走到桌前坐了。
这三个人本就都是做人为人杰,做鬼亦为鬼雄的人物,谁也不比谁谦恭了去。
如今这一坐,便是彻头彻尾的春秋鼎盛三分的味道!
“小侯爷此来,不知何意?”
春风乍起,苏梦枕伸手握住纹云白玉壶,他本就因久病而肌肤苍白,如今一双手虽然指骨修长却更是劲瘦丝毫无血色,比得那白玉壶都稍显逊色。
淡青色的酒液缓缓倾泻而出,流入玉杯,波光盈盈,映入苏梦枕的眼,连一丝涟漪都掀不出。
依旧是八分满。
“到也无甚,只不过想念苏兄久矣,听闻苏兄使人步入象牙塔,特地来见上一见。”方应看笑意盈盈的抬手去拿杯子。
可惜方应看没能喝上这杯酒。
白愁飞的眉峰动了动,一双漂亮的眼里,逼出傲人的寒光,袍袖一动,手指已然先搭上了白玉杯。
只比方应看快了一线。
却已经足够。
对上苏梦枕冷郁孤寒的眉眼,对上方应看似乎率真疑惑的眼神,白愁飞神色自若的将玉杯坦坦荡荡的放在自己的面前。
“这酒气息清绝,饮之想必甚佳。”
这一个动作实在是不该,也实在是不敬。
不仅是不敬方应看也是不敬苏梦枕。
可是白愁飞还是做了。
苏长青的酒白游今接得,苏梦枕的酒白愁飞何尝接不得!
白愁飞用指肚轻轻的抚摸白玉杯身,在苏梦枕曾握的地方顿住,柳眉一挑,薄如刀,刀刀刻骨,话音刚落。一杯酒已然入口。
他白衣倨傲,抬头饮酒的瞬间,竟是有了几分豪爽英雄客的气韵。
方应看慢慢的收回手,苏梦枕依旧一副天塌不惊的摸样,却不再替方应看斟上第二杯。
方应看望了望苏梦枕的表情,然后竟是什么也没有说。
他伸手替自己倒上一杯酒,玩味的笑笑:“不知怎的,今日我倒是想起昔日曹孟德青梅煮酒论尽天下英雄情景。”
“可惜这酒不是青梅酿就,要不然,我与苏兄,白兄倒是也可以论一论这天下的英雄。”
苏梦枕眼波一动,“何尝不可?”
“若真想论这天下英雄,又何须特意青梅煮酒?”
白愁飞冷冷道。
方应看抚了抚耳后的一缕发鬓,漂亮的眉眼弯的更深。
“也好,这第一杯酒既然是白兄先饮,不如白兄来先说。”
白愁飞冷冷一笑。
“可。”
“英雄?”白愁飞的眼里桀骜孤高:“这天下自称英雄之人的如过江之鲤不知繁几,但谁又当真当得起英雄的名目?“
“拥有藐视一切之能力,傲视群雄之气势,凡人只可敬畏,不敢琢磨。”
“敢为人所不敢为,当人之不敢当,如那天上的龙,地上的帝王,一言出,天下震动,挽狂澜,扶大厦,无事敢不做,无人敢轻憾!”
“天命不可决,凡俗不可轻,时光抹不平,岁月带不走,这才是英雄!”
“可惜纵观古今,也无一人可为如此英雄。”
白愁飞一席话激昂难掩傲慢,犀利不带鄙夷,却是十成十的否定了天下间所有的豪杰英雄。
“这话有些偏颇。”
苏梦枕的浅饮了一口竹叶青,他如今已饮不得烈酒。
他眼如幽壑,不叫旁人看出一丝一点的情思,道:“你所说的英雄算不得英雄二字,不过是与那演绎之中的曹操一样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的枭雄。”
“个人荣辱权力的极致追求,当不起英雄二字!”
“若是真英雄,虽未必有范仲淹先生那般‘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忧国心肠,也必定要敢能在国家危难之时挺身而出,在百姓黎民人生潦倒丧失希望时敢于振臂一呼。”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
“真正的英雄,天下苍生放在心里,手无寸铁,一只细笔在手,也是王道之笔,一笔出,天下敬畏。”
“心中有情,才是英雄,心中无情,不过为枭雄。”
苏梦枕神色淡淡,一番话说完,连眉梢眼角也没有移上一寸。
白愁飞的眼死死的盯在他的脸上,眼里不知为何存了一分暴烈,他寒寒一笑:“大哥倒是和那颗小石头心思相通。”
苏梦枕抬眸看着白愁飞。
“何解?”
“当日金风细雨楼势成之时,我曾经和王小石说过这个话题。”
“你可知他当时如何说?”
苏梦枕转了转手里的白玉酒杯:“可是说人人皆可成为英雄?”
“不。”白愁飞眯了眯眼,掩去眸中些许阴冷,“正相反,他说人人不可皆为英雄,这世上真英雄廖几,大多数人都应识英雄重英雄,豪杰为英雄卖命,好汉为豪杰卖命,只有这样,这太下才能太平。”
苏梦枕沉默半晌,忽而一叹,随即又一笑。
他不常笑,一笑间却是春风融冰河,细水流大地,说不出的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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