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当v殿遇到v殿-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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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留下的，只有几百只狼人的尸体，空气中是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
“伏地魔，呼……”斯莱特林象征性地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黑色的头发像缎带一样，在月光下发出柔和的光芒。
顾乔生微微垂着眼，细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好看的阴影。
“你有什么事么？”顾乔生看着男人蹲在自己面前的样子，又重复了一遍，“什么事？”
这个男人，上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就见到了伊安还有格林沃德，那么这次……
“只是来和你说点事的。”斯莱特林拿着魔杖抵着下巴，一脸我是好人的表情。
“……”顾乔生不耐烦地挑了挑眉毛看着他。
“帮助邓布利多，不要杀了他们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斯莱特林看着顾乔生微微曲起的手指，笑的一脸春光灿烂，“哪怕是斯内普，也不行哦。”
“为什么……？”
“唔，没有为什么。”斯莱特林推了推眼镜，语气拖沓。

ⅡXII　有病没病

顾乔生站了起来，一脸遗憾的表情，然后他抚了抚额前的刘海，嘴角弯曲到一个怪异的弧度：“我想您会错意了，我想说的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哦哦哦哦哦……”斯莱特林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低笑声，然后走到顾乔生面前，颀长的身形很是漂亮，他一用一只手指抬起了顾乔生的下巴，逼迫他和自己对视。
顾乔生的眸子是黑色的，黑色很纯粹，像一块漂亮的石头。
没有焦距，仿佛什么都不被他放在心上。
“我想你也会错意了，”斯莱特林笑了笑，没有牵动多少肌肉，“这是命令，不是请求，你懂吗？”
顾乔生将手搭在了斯莱特林的手背上，感觉到斯莱特林一瞬间想要缩回去的样子，轻笑了一下。
“那么，我想你也搞错了，我不叫伏地魔。
我叫——
顾乔生。”
这一瞬间他眼中的光芒，无人能及。
……
“邓布利多教授……这……”
邓布利多常年笑眯眯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点凝重，他又想到那些惊魂未定的孩子哭喊的模样……
这一次的事件，绝对不是偶然的，这一点可以肯定。
更何况……
邓布利多看着遍地的狼人的尸体，然后沉声说。
“尽力去找伏地魔教授……哪怕是……”
哪怕是尸体。
其实有些事情，不说并不是因为不想说，而是因为不敢说。
这里明显经过一场恶战的模样，那个男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想到汤姆那个孩子，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伟大的梅林啊，请你告诉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
麦格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面是杀也杀不光的狼人，沙米尔在自己面前浑身是血……然后是……
然后那个人……那个叫里德尔的男孩子，那个一年级生，居然在自己的面前使用了四分五裂？！
……这简直……
“哦，我们的小姑娘醒了。”温和的声音从自己的头顶传来，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仿佛有人在轻轻擦拭自己的额头，麦格感觉到温暖。
她微微张开眼睛，雪白的天花板。
“教授……夫人……”麦格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当下判断出自己在医疗翼。
“好了，孩子，安全了。”邓布利多安抚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治愈的气息，他看着面前的女孩子，一脸微笑。
“……教授……伏地魔教授他们呢……？”
邓布利多的面色一下子沉重起来，他看着面前刚刚有所好转的小姑娘，只能安慰道。
“他们两个都很好，你只要好好养病就可以了。”
“……谢谢教授。”
“没有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请不要忘记品尝蜜蜂公爵的新甜品哦。”
“……教授……”麦格看着邓布利多马上要走出去的样子，忍不住还是叫了一声。
“恩，有什么事吗？”
麦格想到昨天里德尔毫无表情的样子，想到那些随处溅开的鲜血，缩了缩脑袋，还是说没事。
“……可怜的小姑娘，”女人的声音传过来，“接下去就好好休息吧，什么也别想了。”
……
×××　×××
顾乔生拖着伊安跟着斯莱特林在禁林里呆了两天，他本来期待着斯莱特林很没有形象地过野人生活的，但是事实证明他也的确是多想了，这个活了千百年的蛇祖不管在哪里都是高人一等的姿态。
就算是禁林里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动物都乖乖地听他的话。
“啧啧，顾乔生，你看看我给你带来什么了。”斯莱特林从外面走进来，一脸云淡风轻，他一摊开手，上面赫然是一根魔杖。
“还满意么。”
“……不要用那样的语调，真恶心。”顾乔生皱了皱好看的眉头。
“啧啧，你还没有习惯么，我想汤姆　里德尔他们应该等急了吧……或者说，他们可能早就以为你已经死了。”
“……”
“好吧，虽然我好不容易对一个人能有点兴趣……还是放你走吧，反正我们见面的日子还长着呢……毕竟……你可是接受了我的纯血的荣耀的人啊。”
斯莱特林一只手搭在顾乔生的肩膀上。
“我们是，血肉相连的。”
“别说的那么恶心。”顾乔生拍开斯莱特林的手，看着男人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
再次回到霍格沃兹，手上拿着斯莱特林馈赠给的魔杖，一边想着要怎么和汤姆解释比较好。
顾乔生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被斯莱特林这么一弄，真的会老得更快，真不知道这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他一边朝着霍格沃兹的尖塔走着，一边想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上次的舞会明显被人【加工】过，但是这个加工的人到底是谁……还真是想不明白。
格林沃德么……这不太可能。
格林沃德这个人，虽然也被称作黑魔王，但是却意外地很耿直（？），如果他出手光明正大地把霍格沃兹炸了他倒是还会相信，单方面这样的动作……
“啊，教授！”旁边有人大叫了一声，顾乔生拿着魔杖的手没有一丝颤抖，那个声音他十分熟悉。
是麦格。
他将嘴角微微吊起，细长的睫毛敛去了所有外泄的情绪。
黑魔王想要骗人，那么你就不用想见到真实。
伊安站在他的旁边，手上的长刀不知道丢到了什么地方，整个人的表情阴冷，判若两人。
“麦格同学。”顾乔生虚弱地笑了笑，麦格刚想说点什么，就忽然发现面前的教授整个人仿佛忽然失去了支点，在自己的面前就这样笔直地倒了下去？！
麦格整张脸都失去了血色，她急急忙忙地走上去，施展了一个漂浮咒，看着伏地魔眉宇间的憔悴，暗暗皱了皱眉头。
……不管怎么说，都是她害了伏地魔教授啊。
“邓布利多教授……！”麦格眼尖地看到老人一脸凝重地朝自己走来。
“噢，伏地魔教……”邓布利多看到这个人，敏感地察觉到男人身上几乎可以算是微弱的魔法波动，他皱了皱眉头，然后马上将伏地魔送去了医疗翼。
伊安一声不吭地跟了过去，没有人注意到男孩的手心已经攥出了鲜血。
赤红的血从纯白的皮肤上滑落下来，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不远的地方，穆拉死死地拉住了汤姆的手，直到手上都抓出了红色的血条！
“汤姆，别过去！”
穆拉拉着汤姆的手，面前这个汤姆是他不认识的，是陌生的，是在过去一年里面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
“你忘记邓布利多教授和你说过什么了吗？里德尔。”穆拉看着汤姆在失控边缘的样子，皱着眉头大声说。
汤姆仿佛忽然被人浇了了一头冷水，过了半晌，他终于停了下来，用手撑着膝盖，语气中多了点自嘲。
“也是，反正那个男人也不会死的。”
最起码，不会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去。

ⅡXIII　魔力虚脱

在医疗翼里修养了三天以后，顾乔生基本上已经是恢复得差不多了，邓布利多也没有追问过关于那根魔杖的任何问题，但这并不是说邓布利多对顾乔生完完全全放心了，而是因为顾乔生的状况。
克兰德夫人——也就是现在的医疗翼的一把手，给顾乔生下的判断是——魔力虚脱。
说是魔力虚脱，其实也就和麻瓜运动过量造成的虚脱一样，但是魔力虚脱有一个很严重的后遗症就是暂时不能使用魔法——但是一些小魔法还是能够使用的。
说是暂时，也没有人知道到底是多少时间。
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的，时间也有长有短，邓布利多虽然对那根魔杖的来源很疑惑，但是也不好明说，如果真的刺激到伏地魔那就得不偿失了。
……可以这么说，一个巫师如果没有了魔力成了个哑炮，其实和麻瓜世界里的瘫痪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只不过顾乔生这次【瘫痪】，对他的日常生活是影响甚微的，因为他是一个【预言教授】，并且只教理论知识，所以学生还是习惯这种节奏的，并且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顾乔生对自己的状况也是心知肚明的，但是他也想不到自己到底哪里【魔力失控】过，想想应该是斯莱特林的售后服务。
想想以顾乔生平时温吞的表现，真要说一个人单挑这么多狼人并且胜利怕是没有几个人会相信的，如果用魔力失控暴走状态的话，还是能解释的。
邓布利多也想过从伊安地方下手，但是看着那个男孩子陪在顾乔生身边一天一夜没有离开的憔悴模样，挪动了下嘴唇，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孩子，好像还是个哑巴。
等“病”好了，顾乔生又乖乖地做了自己的老本行，敬业地说一些不着边际的预言。
“伏地魔教授！”一个女孩子突然叫了一声，顾乔生看过去是斯莱特林院里的，他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没想到女孩子一副咄咄逼人的势头，仿佛顾乔生欠她八百个金加隆的表情。
“伏地魔教授，我想我们的理论只是已经够完备了，您能不能做一个真正的预言给我们呢？”女孩子的语气很恭敬，但是是人都能听出里面的不依不饶。
顾乔生的手在桌子上轻轻地敲击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回响。
“哦，那么你想听什么预言呢？”
女孩子甩了甩自己金色的长发，一脸高傲地看着顾乔生，然后说。
“您可以预测一下，麻瓜世界战争的结果么？”
……顾乔生上辈子其实没有怎么好好读过书，但是基本的常识也是有的，他并不是什么高材生，考的是艺术学院，吃的是青春饭，穿越的前一天还有一个导演到学校去挑人，自己的一大帮兄弟都摩拳擦掌，看上去都能中奖一样。
“唔……”顾乔生无意识地发出了一个单音节词，天知道地下的学生虽然平时并没有多看重这门课，这个老师，但是到了这种时刻，是个人都会有好奇心的。
更何况，那个女孩子问的巧妙，问的是【麻瓜世界】，但是稍微有点眼色的人都看得出来，这次麻瓜世界的大战和巫师世界的大战是何其相似！
哪怕是结果……
“你真的想知道？”顾乔生忽然轻笑了一声，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子。
斯莱特林的人没有回答。
顾乔生看过去，汤姆和阿布拉克萨斯明显注意力都没有放在这上面，汤姆是无所谓，而阿布拉克萨斯则是不相信顾乔生能预言准确。
“好吧，”顾乔生拍了拍手心，把孩子们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然后他眯了眯眼睛，看着那些孩子，说，“正义会赢。”
他讲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发散着一种看不懂的气息，汤姆察觉到不对，不过也没有多说。
斯莱特林这下不安分起来了，正义会赢？是怎样的赢？再说，有谁规定过哪方是正义，哪方是邪恶？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一点他们比谁都知道得清楚。
“但是不管哪一方胜出，伤亡是在所难免的，所以我很希望……”
顾乔生顿了顿，然后笑了笑。
“我很希望六年后的你们，都还活着。”
所有人的目光皆是一凛，然后又看着顾乔生一脸神棍的样子，也没有几个人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当时或许谁都没有发现，顾乔生确确实实是做了一个预言的。
他的预言，大战爆发会在六年后。
但是没有人注意，更没有人将他随口的话放在心上。
真相？真相到底是什么，那也只有梅林知道了。
结束了一天的忙碌，顾乔生叹了口气回到地下室，看到伊安站在原地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乔生一边解掉衣服上的扣子，一边说：“汤姆来了？”
伊安朝房间里点了点，没有说话。
顾乔生随手把衣服放在了沙发上，沙发很是高兴地扭动了一下，顾乔生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来多少时间了？”
伊安比了一个没有多久的手势。
顾乔生揉了揉眉心，觉得最近真的事什么事都叠到一块，他推开门就看到汤姆一脸我是主人的态度坐在房间的椅子上。
顾乔生把袖子松了松，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顾乔生的房间并没有很多的魔法装饰，但是随便拉一个人来都绝对都在上面挑不出毛病，干净大方是顾乔生房间的主题，但是偶尔的细节也可以看出这个人良好的出生。
仿佛生来，就是让人仰望的存在。
“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顾乔生下意识地躲过汤姆的眼睛，却忽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
要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就像是很久没有见到过的朋友，本来以为已经死了，但是却又忽然出现在你的面前，但是它已经不认识你了。
已经……不认识你了……
“它叫纳吉尼。”汤姆显然没有想介绍这条蛇兴趣，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它不能放在宿舍里，暂时先放在这里。”
（注：括号里为蛇语）
【汤姆你真是太坏了，难道你要叫我憋死吗？我想找人说话，说话！】
【……恩？】
【我只是暂时把你放在这里，再说……】汤姆瞄了顾乔生一眼，看着男人背过眼去明显状况外的态度，抽了抽鼻子。
【再说其实我听的懂你的话。】顾乔生转过头，笑得一口白牙。
纳吉尼是第一次看到伏地魔，如果说见到汤姆是震惊的话，那么见到伏地魔就是震撼了！
蛇类的第一直觉永远都不会出错，面前这个蛇语者，明显和汤姆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更有可能……是纯血！
但是……纳吉尼又缩了缩小脑袋，这个男人身上的魔法波动实在是……太弱了！
如果蛇有表情的话，你一定能够看到那条郁闷的蛇瞪着眼睛的样子。
“你的身体……”汤姆的表情忽然尴尬起来，他摸了摸鼻子，然后又重新说，“你还好吧？”
顾乔生换了只手撑脑袋，笑着说了声还成。
“我是说，”汤姆的语气也重了下来，“你的魔力，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恩？”顾乔生避重就轻地回了一句。
汤姆仿佛忽然生气起来，他走到顾乔生的面前，狠狠地拽住他的手！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不能忽视的力量。
“我是说，你的魔力，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顾乔生站在原地淡淡地看着他，眼睛里看不出情绪。

前阿布拉克萨斯番外

——执着
他对那个人，有一种出乎意料的执着，执着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喜欢那个人，还是喜欢心中的那种执念。
他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叫汤姆的年岁，少年意气风发，举手投足间都是贵族的傲气。
阿布拉克萨斯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到汤姆的时候，那时候汤姆站在大树下面，头扬的很高，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他总是觉得这个男孩子应该是要一直高傲下去的。
他也从来都没有发觉到过，自己的心在那么一瞬间其实已经有了微妙的变换。
微妙的……
然后分院，不出所料地分到了斯莱特林，而汤姆也是，彼时汤姆还是一个混血巫师，没背景没地位在斯莱特林这样权势的地方自然不受待见，自己也不知道是那根神经搭错了，放着好好的布莱克不去讨好，倒是为他在身边留了个位置。
但是汤姆却没有过多的惊讶，而是用一种仿佛理所当然的高傲的姿态坐在了他的身边。
或者说是他坐在了汤姆的身边。
还没有开学就有人在饭桌上嘲笑汤姆的出身，本来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是要说点什么的，但是他没有动。
或者说他是被吓住了。
汤姆只是轻轻地一瞥，然后用懒散的目光将那些嘲笑过他的人一个一个看过去，整个斯莱特林就陷入了一种死一般的沉寂。
甚至连别的学院都注意到了斯莱特林此刻的失常。
那样的目光，阿布拉克萨斯不会看错，深邃中带着难以磨灭的狠厉，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不是个平常人。
但是他也没有料到后来这个男孩能杰出到那种程度，当然这也是后话。
马尔福家的人，都有一个通性，那就是自私。
阿布拉克萨斯自认也算是个纯血的马尔福，没有想到在汤姆面前就撞了个大疙瘩。
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呢……明明这个人总喜欢用白眼看人，说起话来要死不死阴阳怪调。
他曾经为了这个问题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得不出答案。
他记得汤姆用手拿着杯子，脸上露出讥讽的表情，看着面前试图挑衅他的葛莱芬多说。
“我最讨厌的东西，一种是巨怪一种就是葛莱芬多。”
他记得汤姆漂亮的侧脸被阳光打得犹如天使，挺直的脊梁上是他不能了解的傲气。
但是他知道，哪怕是从这一刻起，这个叫做汤姆的男孩的生命，已经丝丝缕缕地和自己牵绊在一起了，再也没有分离的时刻。
直到他死为止……
外人都知道他这个马尔福家的大少爷口味独特，喜欢黑发黑眼的女人，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特别的【品味】。
他只能把自己那些龌龊的心思扫一扫，然后聚拢起来，埋藏在一个没有人会发现的角落。
他是个高傲的马尔福，他应当如此，应当娶一个漂亮的纯血女人，门当户对。
他的未来是被钉死的，因为他叫马尔福，所以他理所应当地接受那些虚伪的称赞，那些客套的应答，因为他是马尔福，所以他有着比常人更多责任。
说到底，不过是因为他是马尔福罢了。
他恨透了这个家族，但是没有胆子反抗，他这辈子做过的最出格的事情只有一件，而这一件就要了他的性命。
他看到那个魔咒扫过来，彼时汤姆还漫不经心地拉着衣袖，他平生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动作做比大脑快。
他挡在了汤姆的面前，看着男孩一瞬间惊悚起来的仿佛修罗般的表情，他忽然觉得高兴。
这场战争，赢定了。
魔咒击中的毕竟不是要害，但是黑魔法无时无刻地侵蚀着他的肉体，有的时候痛到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死死地拉住床单。
那个人一直陪在床边。
他素来不知道，原来汤姆这个人也是能温柔下来的，就仿佛之前看到的那个霸道的不可一世的人都是个错觉。
他死死地拉着汤姆的手，等待着这一波的剧痛过去，他看着汤姆的眼，黑色的眼睛深邃如井。
他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对黑发黑眸的女人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喜爱。
“我有个弟弟不知哥哥……”他听到自己说话的了，声音断断续续，汤姆皱着眉头看着他，没有阻止他说下去，“他……请帮我找到他，请帮我……找到他……”
关于马尔福的，禁忌的双生子。
他的父亲说得对，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马尔福，他的心比历代的人都软上许多，并且……哪怕到现在，他还是放不下那些龌龊的念头。
“汤姆，要记得我啊……”
就让他自己最后这么一次，毕竟这次付出的是他的生命。
用生命换来的，最后的亲密。
“因为我是……为了你……才……”
汤姆的目光忽然变冷，他用唇捂住了阿布拉卡萨斯的嘴，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没有深入的吻，然后用一种不容辩驳的语调说。
“别说了，你不会死的，至少我活着的时候，你是不会死的。”
他忽然发出一种古怪的笑声来，没有人的表情能比汤姆现在更笃定，也没有人比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但是他知道，这一次哪怕是死，也值了。
那是最初的，也是最后的吻。
他感受到那种近乎邪恶的触感，然后感觉到下腹居然有了反应，汤姆的手伸过来，用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替他整理了被角。
然后汤姆在他的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带着少年特有的生命的力量。
他说，如果你能活下来，我们就在一起吧。
阿布拉克萨斯忽然觉得仿佛有烟花在自己的面前忽然炸开，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色彩斑斓起来，或许汤姆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无动于衷。
他只是想起，那个在大树下高高扬起头看着自己的男人，那种不可一世的姿态。
或许在看到他的第一眼起，自己就知道，自己这辈子注定是要栽在这个人上面了。
是啊，他阿布拉克萨斯是个花花公子。
……真是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住院的那几天，他总是昏昏沉沉的，大战结束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他听说汤姆去申请了黑魔法防御学的教授，本来是不能通过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又被允许了。
他听说自己居然有孩子的，怀着的女人他甚至连名字都叫不出。
他也是能听说了。
他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动了，他可以料想到自己现在是怎样不堪的面目。
在昏昏沉沉的一瞬间，他总是会想到那个男孩，站在大树下，白皙的皮肤略微有些青紫，但是一脸的高傲，仿佛全世界都被他踩在脚底下。
这样的男人……
汤姆，我有没有对你说过？
啊，抱歉，我忘记了。
其实我，喜欢男人。
其实我，喜欢……
然后他就再也回忆不起来了，有关那个男人的一切仿佛都变成了那个夏日的剪影，他只记得唇上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