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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十一郎]蔽日-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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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她穿的并不多。可该遮住的地方都已经遮住,该露出的地方也隐约露出,并不严肃,也不会让人觉得不够端庄。她还在喝茶,微俯了脊背,以纤纤玉手端着瓷碗,小口小口啜着茶水。她的手指莹白纤细,精致完美,比他们见过的任何女子都要美。

她不仅长相美,就连这喝茶的姿势,也很美。

更何况她泰然自若,仿佛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名正言顺的事情。

茶馆里所有男人都在看她,甚至她身边随意而坐、那个她最在乎的男人,也在看她。

她心情很好,便微微扬起唇角,笑容娇美。

因为她喜欢男人们盯着她看。

一个女人若能令男人们的眼睛发直,总是件值得开心的事。【原著】

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风四娘。

七年未见,风四娘如今已有三十四岁。

她虽然三十四岁了,可她的肌肤依然白皙如玉凝,她的面容还是精致美好,她的腰肢还是纤细柔软……

若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那便是她身上,又多了一种张扬的,妩媚的美。

女妖怪,风四娘。不管再多少个七年,她一直会是风四娘。

萧十一郎一直很喜欢她,每次和她相处的时候都会觉得愉快,但和她分手的时候,也并不觉得难受。

所以七年前她要走,他并不做挽留;而今四娘回来,他也欣然陪同。

这决计不会是爱。

萧十一郎自己也搞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他只知道,他们是最亲的人。

虽然他最亲的女人从没有闺中女子的婉约,温柔;甚至她喜欢各种各样的刺激,喜欢各式各样的挑战,偶尔也会给他带来或多或少的麻烦。

因为她是风四娘。

认识风四娘的十几年里,萧十一郎走遍大江南北,见识过太多的女人。可纵然这世界上有数以千万的婉约女子,有数之不清的温柔女人。风四娘,从来只有一个。

——每个时代,总有叫世人望尘莫及的存在。这些存在并非世间唯一,却是每一领域的唯一。

就好像每个时代只会出现一个穷凶极恶的大盗,亦只有一个优雅到几近神明般无瑕的公子。

萧十一郎望着风四娘,漆黑如夜的眸中渐渐盈满了暖意。

风四娘喝了近半日的茶,也没有听得关于割鹿刀的任何消息。她心下失望。正要起身,却因漫不经心的抬头,而面色一变。

那男子穿着朴素的衣服,四四方方的脸,四四方方的嘴。任谁都看得出,他是个老实人。

他杨开泰!

——风四娘避之不及的杨开泰!

从七年前第一次见面,这傻小子便对她念念不忘。甚至她出走关外,竟也碰到了这家伙。

真真阴魂不散啊!

她迅速转身,同时对萧十一郎小声说:“快走!”

然而风四娘尚未走远,杨开泰已稳稳落在风四娘面前,欢喜道:“四娘,真的是你!”

风四娘板着脸道:“不是我,我也不认识你。”

杨开泰吃吃道:“呵呵——四娘,你还是那么喜欢开玩笑——呵呵玩笑。”

风四娘干笑三声:“哈哈哈——拜托你搞清楚什么叫玩笑,这并不好笑!”

杨开泰羞愧低下头,面色赧然。

正文 齐聚沈家(三)

()割鹿刀入济南的那一日,连城璧早早便出城去接赵无极等人。 

但他等到的却是赵无极的两袖空空、只身一人,心下已有了一分计较。

——割鹿刀丢了!

但他是君子,君子决计不会让人难堪。

连城璧什么都不问,只微微眯了眼恭敬行礼:“赵大侠。”

赵无极羞愧道:“唉,赵某愧对天下豪杰。这大侠之名,也不过是江湖朋友给的薄面。连公子又何须需如此多礼……”

世人总是反复无常。大侠不一定喜欢被人称为大侠,强盗也不一定不喜欢被叫做强盗。可是如赵无极这般时常推脱强调的人,心里却是决计十分欣喜他人唤他大侠的。

连城璧从善如流一笑:“赵先生。”

赵无极愧疚愈深。

大明沈家依然沉浸在一片欢悦之中。赵无极来过这里不下十次,却从没有这一次复杂感慨。前面引路的连城璧停下了脚步,他略微躬身,谦和道:“赵先生请。”

赵无极叹道:“有劳了。”

连城璧温和一笑。

赵无极收拾了面部表情,转身进屋。

屋中之人连城璧自然已知晓。无外乎成名已久的大侠,以及六君子罢了。

然他尚未踏入,便有怪异的感觉笼罩全身。

他豁然转眸,直直撞入一人眼中。

——那人的眼睛很亮,熟悉的明亮!

与这一间屋子里所有人不同,他穿的很随意,站姿亦是随意,然这一份随意不仅没有让他有丝毫的逊色,甚至更添一分局外人的清醒孤寂感。

因为他是萧十一郎!

他消失了四年,却忽然像是不经意般,再度出现在他的面前!

连城璧眼中划过一道不可名状的深暗光芒,几乎克制不住瞳仁的骤然收缩。他狠狠握了握拳,又恢复温润如玉的无瑕公子。

他很想继续盯着那一个人看,死死盯着那一个人,省得他又忽然消失,叫他寻找不及。

但他不能。

因为他此时是无垢山庄的无瑕公子。

他唇角含笑,三分从容。 他随着赵无极一步步踏入厅中,将所有眼神都视若无睹。

沈老太君自是注意到了。她不动声色看了连城璧一眼,又将目光放回赵无极身上。

她已经发现了不对。

【赵无极上前一步,拜道:〃晚辈来迟,有劳太夫人久候,恕罪恕罪。”

沈太君笑道:〃没关系来迟了总比不来的好是吗?”

赵无极道:“是。”

沈太君道:“屠啸天、海灵子和那‘老鹰王呢?他们为什么不来?难道没有脸来见我?”

赵无极叹了口气道:“他们的确无颜来见老夫人……”

沈太君的眼睛像是忽然变得年轻了。她的目光闪动道:”刀丢了是吗?”

赵无极垂下了头。

沈太君道:“能自那‘老鹰王手里将刀夺去的人,世上倒也没有几个。夺刀的人是谁呀?那人的本领不?”

赵无极道:“风四娘。”

沈太君恍然道:“风四娘——这名字我倒也听说过。听说她手上功夫,也有两下子。但就凭她那两下子,只怕还夺不走‘老鹰王手里的刀!”

赵无极道:“她自然还有个帮手。”

沈太君道:“是谁?”

赵无极长长叹息了一声,一字字道:“萧十一郎!”】【原著】

萧十一郎四字出口,大厅众人却没有丝毫动容。

他们的深思全部放到割鹿刀上,但他们是君子,君子不会给任何人难堪。

唯一动容的,只有四个人。

——柳色青与厉刚陡然看向风四娘,眼神如刀。杨开泰则是诧异得看着她,而风四娘却是诧异得看着萧十一郎。

除了连城璧,却几乎无人注意到。

沈太君皱了眉喃喃道:“萧十一郎……若是没错,这是老婆子第二次从你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了!”

赵无极敛容不语。

老太君道:“怎么,这一次你是真的查清楚了?”

赵无极眼中露出些许的惶恐:“这……鹰王所言,应非虚假……”

老太君笑了笑:“既然是老鹰王说的,便应假不了!”

厅中人面色皆微妙起来。 六君子中年纪最长的厉刚忽然板着脸:〃此人不除江湖难安!晚辈迟早总有一天提他的首级来见太夫人。”

【沈太君不理他,转而道:“徐青藤呢,你想不想要萧十一郎的头?”

徐青藤沉吟着道:“厉兄说得不错,此人不除江湖难安。”

沈太君不等他说完又道:“柳色青你呢?”】【原著】

柳色青将目光移到风四娘脸上,微笑温雅:“晚辈想与此人一较高低久矣。”

沈太君目光终于移向连城璧道:“你呢?”

落在身上的视线骤然变得炙热焦灼,连城璧敛眸,微笑不语。

老太君便是一叹:“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不喜欢说话了!”

这一日闹剧后,沈家终于沉寂。天边夕阳西下,不久之后的夜色如水。天上星辰璀璨,草丛中不时传出秋虫的低鸣,却衬得天地间分外静寂。

夜已深了,万家灯火熄灭。

萧十一郎一人静静坐在夜色里,遥望北方的那一枚小小梳妆。

他的眼睛里又露出不可抑制的失落与伤痛。

那是沈璧君的。

萧十一郎嘴里在低低哼着一支歌。那曲调像是关外草原上的牧歌,苍凉悲壮,寂寞忧愁。

他忽然很想喝酒。

可夜已深了,周遭没有任何仆人。他总不能去沈家的酒窖里偷酒。

他虽然是大盗,可萧十一郎,从没有偷过任何东西。

他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他这一辈子做的事情,也从没有错。

可今日他站在这里,却不知是对是错。

他茫然失措,一遍遍反复唱着那一首歌,好像这样就能找到前进的方向。

身后忽有异动,他便豁然转头,死死盯着视线里缓缓走近的那个青衣人。

只是一袭青衣,没有丝毫的修饰,却成世间无可睥睨的优雅从容。他步步走近,唇边微笑从容,一点一点暖入人心。

他在他面前五步处站定,微笑轻暖。他说:“你想喝酒么?”

他们已有近五年未见。

事实上是,整整四年又十一个月。

时光若流水静逝,然而他瞧见他的那一瞬间,却觉仿佛这四年多的时间不过一场梦境的悠长抑或短暂。

萧十一郎几乎是不能自己地死死盯着他。他像是要将这四年多的时间一次性看完,抑或将永久的未来看完。

他们第一次相见,他不过是十八岁的少年。那时的少年还差了他半个头,如今却与他齐平,甚至比他还要高上些许。

他见过眼前贵公子落难时候的样子。但他一如既往的优雅从容,全不似世人的落魄潦倒。

也是,世人又如何与连城璧相提并论?

他是无瑕公子,他坐拥姑苏无垢山庄,有天下第一美人为妻!他便宛如那天边皓月,让人仰望不及。

连城璧见他不怔忡得瞧着自己,又重复了一遍:“你想喝酒么?”

萧十一郎闭了闭眼,掩下心中汹涌到几近将他湮灭的悲哀,将话题岔开:“刀确实是我拿的。”

连城璧静静端详着他:“我知道。”

萧十一郎敛眉道:“你怎会知道?”

连城璧笑意油然:“因为你方才告诉我了。”

萧十一郎哑口无言。他顿了半晌,才缓缓道:“你想要割鹿刀么?”

这几个字他说的很慢,语气甚至也是淡漠之至。然连城璧却能听出其中的诱惑意味,这足叫天下人疯狂的诱惑。

连城璧眸中幽暗。他温和一笑:“你若喜欢,拿去又何妨?”

萧十一郎张了张口。纵有千言万语,到头来却是一字也说不出来。

连城璧竖起手指:“我还没说完。我虽然可以不要刀,但却不希望丢了人。”

萧十一郎陡然抬起眼。

他瞧见连城璧眼中温柔似水,在这背后却是引人下坠入暗无天日的九幽深渊。

萧十一郎浑身颤栗。

他掩下满面动容,再不看连城璧一眼,便要转身离去,恍若落荒而逃。然而他方迈了一步,却听得连城璧轻喃,恍若叹息道:“我很想念你,十一。”

萧十一郎浑身僵硬。

他不知道是因为连城璧那一句话的前五个字,还是后两个字。因为无论哪一种,都足够叫他心生旖念。

——死灰复燃一般的旖念。

他试着扯了唇角,面上却是极端的僵硬:“连少说笑了。”

连城璧支着下颚,半敛星眸慵懒道:“唤我的名字,十一。”

笑容,酒,人。

温柔,酒,连城璧。

一切的一切,都在无声无息地诱惑着他。

他恍惚中朝着连城璧走了一步,又走了一步。然便在此时,他正对着的那一座小小梳妆陡然亮了起来。

萧十一郎面色惨白,甚至不可自控地退后一步。

连城璧瞳色愈深,笑容却是愈发柔和:“今年,你可会来么?”

萧十一郎疲惫闭眸:“……不……”

连城璧道:“你不来,我便一直等你。”他说着,笑了一声。“我会等到你来为止。”

萧十一郎豁然睁开眼,复杂动容得凝视连城璧的坦然。他喉咙干涩,良久只是重复了一遍:“……你一直——在等我?”

连城璧轻轻嗯了一声。

一刹之间,萧十一郎仿佛瞧见四年来那人等待他的背影,一如青竹一般安静秀雅。

萧十一郎艰难吐出四个字:“……我不想来。”

连城璧挑眉:“为何不想来?”

萧十一郎眼底闪过一丝痛楚,终究只是道:“萧某不想来,便不来了。”

连城璧长久不语。唯有草丛中不时传出秋虫的低鸣,却衬得他们之间愈发死寂。

良久,萧十一郎终于听得他轻笑了一声。

这是四年来,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笑声。

温柔悦耳,优雅从容。

他笑了一声,却不再笑了。他眼中盈满了冷漠,就连他的声音也覆了完全的漠然。但他的眼睛依然能看透人心,依然看透了他萧十一郎的心。

他说:“说谎。”

萧十一郎眼中又出现了不可言说的痛楚。他攥紧了指尖,闭眸淡道:“萧某从不说谎。”

连城璧静静凝视他,眼中凌厉缓缓退下。他叹了口气,无奈道:“可你却喜欢骗我。”

萧十一郎再退了一步:“我没有——”

话音未落,他便听得连城璧道:“那么十一便告诉我,你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萧十一郎愣了半晌,哑口无言。

正文 鹰王之死(一)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在这里,解说一下。 因为以着连城璧角度,所以一些事情没有写。从连城璧收到消息到割鹿刀入沈家,已经2个月。这2个月间风四娘找到了萧十一郎,去偷刀。她从司空曙手里偷来了刀,但是发现是把假的,所以风四娘与11才会出现在济南。

而后他们遇见了杨开泰,杨开泰带他们到了沈家看刀。

补齐了~晚上还有一更连城璧道:“那么十一便告诉我,你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他为什么要来?

萧十一郎这般问自己,答案早已知晓,却始终说不出口。

当他站在沈家大厅,听着风四娘与柳色青、厉刚吵架,沈老太君维护之时,他觉得很是无趣。整个大厅之中有十几个人,却没有他熟悉的那一袭青衣。他还能骗自己——也许他是为了风四娘,也许他是为了割鹿刀,更也许他是为了解开真刀在哪里的疑惑。

任何一种可能也好,总之他决不是为了连城璧。

然而连城璧终于归来,他却再无法骗了他自己。

那人一如既往沉默温和,仅是瞧了他一眼,便仿佛不相识一般,不再看他。心中悲哀一如潮水汹涌疯狂,甚至叫他几乎无法自控地想要逃离。甚至他脚下的土地,也无时不刻不在提醒着他,连城璧的身份地位。

他是无瑕公子,他已经娶了妻,也许不久的将来便要有一个孩子,属于他和沈璧君的孩子。

……一切一切,都在嘲笑他的痴心妄想。

他苍白的唇一直在颤抖,然他在连城璧温和却无限逼迫的神色里,依然说不出一个字。

连城璧的眼中已有了一分怜惜。

世上有很多人都像野兽一样,有种奇异的本能,似乎总能嗅出危险的气息。萧十一郎便是如此。他对连城璧如此避之不及……那连城璧是否能做推测,他身上有着让萧十一郎觉得危险的东西?

若是,又是什么让他觉得危险呢?

连城璧眯眼,略微调整了心情。 他正要开口说话,空气中传来一阵很劲急的衣抉掠风声。

他面色一沉,与萧十一郎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飞身追了出去。

风声骤然在前方暗林中停了下来,接着暗林中就传出了一个人急促的喘息声,还带着痛苦的呻吟。

那人受伤了,很重的伤。以着有气无力的沉重喘息,以及这般距离还能隐约闻到的血腥味,他恐怕将不久于人世。

连城璧皱了皱眉,取出帕子遮在鼻翼前。萧十一郎看了他一眼,正要迈开脚步出去,却忽然被连城璧握住了手。

他已不是第一次握连城璧的手。记忆里他的手干燥微凉,如今在夜风吹拂下,却是温热。他愣愣瞧着连城璧的动作,尚来不及说些什么,面色又是一变。他反手握住连城的手,高高跃起,一闪便没入树林之中。

也就在这时,有三个人掠入暗林里。

连城璧面上覆着一丝惊叹。

他虽然也已听到了声响,却是在萧十一郎反手握住他的时候。仅是相差这一刹的时间,已足够来人看见他。

很多时候,命便悬在这一线之间。

连城璧轻轻吐出一口气,握住对方送到手中的手,目光掠过树杈,看向四人。他的眸中迅速闪过异色——因为倒在前面的人,赫然便是独臂鹰王!

而之后掠入林中的三人,其中两人却是海灵子与屠啸天。

护刀的四人,除赵无极,已到齐了!

连城璧面色沉凝,几乎是一瞬不瞬凝视除此之外的那第四人。

他已经看出来,那人才是领头的。

【那青衫人身材并不高,看起来只是个很文弱的青衫人。死气沉沉的脸上全无表情;但目光闪动间却很灵活,显然是带了极精巧的人皮面具。

他的身法也未见比屠啸天和海灵子快,但身法飘逸,举止从容,就像是在花间漫步—样,步履安详,犹有余力。

但最令两人注意的,还是他腰带上插着的一把刀。 这把刀连柄才不过两尺左右,刀鞘、刀柄、线条和形状都很简朴,更没有丝毫炫目的装饰,刀还未出鞘,更看不出它是否锋利。

但只需瞧了一眼,就觉得这柄刀带着种令人魄散魂飞的杀气!】【原著】

——割鹿刀?!

萧十一郎瞳仁紧缩。

风四娘费尽千辛万苦偷到了一把假刀,他便以为那是四人设下的一个局,以防刀真的被人偷走。然而今日在沈家,他却亲耳听得赵无极说出刀被偷了几个字。

他偷走的明明是把假刀,赵无极又为何不将真刀给沈家?

而今看来,赵无极等人甚至不借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借他萧十一郎的名字,偷换了这柄“割鹿刀”,难道是为送给这一个人么?

那么这人又是谁?

萧十一郎面色沉重,急速思索之间,手却被人陡然一捏。他猛然回神,见近在咫尺的面容俊美无瑕,心下又是一怔。但他很快回了神,在连城璧手中写下“假”这一个字,转而又将目光放回四人身上。

他写了这一个字,连城璧便恍然悟了风四娘盗刀之后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

司空曙之所以被成为“独臂鹰王”,是因为他一只手断了。此时他无力跌倒在地上,用剩下的那只手撑着身体。他尝试了十多次,这才爬了起来。

海灵子与屠啸天见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却还能站起来,眼中满满的漠然。海灵子上前一步道:“老鹰王,小公子的那一掌,滋味如何?”

纵横天下几十年的“独臂鹰王”司空曙,此时已差不多断气了。他死死瞪着三人,目眦尽裂。他硕大的头颅上,乱发迎风垂到他的面前,却遮不住他满目的血恨!

海灵子被他狠戾决绝的目光唬了一跳,下意识便要后退一步。但他尚未后退,青衫人已经开口:“老鹰王,你想不想继续活着?”

他这一句话说的很突兀。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他有这个能力叫他活着!

海灵子与屠啸天面色一变,而司空曙眼中光芒猛然一亮。大难当头,他倒也没有任何失措,而是声音嘶哑冷静道:“……我要做什么?”

青衫人道:“你如果不想死的话,就给我磕三个头,叫我三声祖爷爷罢。”

司空曙迅速抬头,死死瞪着青衫人。

青衫人道:“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难看?虽然长相也不是你能控制的事情,可你为何还要出来吓人呢?”

司空曙控制不住浑身颤栗。他终究还是不执一词,屈辱地垂下了头。

青衫人道:“你不想磕头么?”

司空曙死死闭着嘴,不说话。

青衫人笑了笑,语气温和道:“你看你什么都不想做,但你又想本公子放过你,天底下哪来这么好的事情?”

血流速度已经变缓了,并不是伤口在愈合,司空曙知道那是因为血已经流失太多了。人身体里就那么点血,流完了还流什么呢?

从未有过的死亡阴冷笼罩于他,他心神俱乱。

——人若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尊严,什么高贵,全是狗屁!

是以这位名满天下的鹰王几乎是飞快跪倒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响亮得叫了三声爷爷。他磕罢,一言不发踉跄着起身,转身要走。

青衫人奇道:“慢着,本公子还没说完,你走什么走?”

司空曙浑身一颤:“……公子难道毁约?”

人皮面具僵硬青灰,青衫人的语气却愈发奇怪:“你不想死而给我磕头,那是你的事情。但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不想死,我就可以不让你死?”

一句话可以让人上西方极乐,也自然能叫人坠阿鼻地狱。海灵子与屠啸天面色乍然恢复,皆是欣喜与庆幸。

司空曙面如土灰,单手颤如筛糠。他自知今日定是逃不了了,便转身面对三人,哈哈大笑道:“三个小杂种,你们敢让老子被这个黑锅,却真当天下人会不知道你们做的好事?呸,畜生!……”

海灵子与屠啸天面色不改,笑眯眯承受他的言语攻击。

这言语攻击又不是刀,不是剑,伤不了人分毫!

小公子叹了口气,几乎是拿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老鹰王,你怎么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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