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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十一郎]蔽日-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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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委屈又隐忍的表情,实在叫人难以舍弃。

连城璧心跳砰然,实在舍不得再对他说一句重话。

他终究是叹了口气,摸了摸萧十一郎的脸颊。在他愈发亮的眼睛里,猛然将他压在了身下。

这一动,几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满头冷汗。伏在萧十一郎身上休息了良久,才道:“张嘴。”

萧十一郎浑身僵硬,微微张开了嘴。

连城璧笑了一声,俯身吻上他的唇。

萧十一郎的吻夹杂在恐惧与挽留之间,一点也不温柔。连城璧叹了口气,用未有受伤的手去碰他的脸颊。先只是双唇轻触,轻轻刷过,而后才深入他的口中,一点点引他沉沦。

极尽温柔,又带着安抚意味的一吻。

满室冷寂荡然无存,只余缱绻安宁。

萧十一郎半晌才回了神,红了耳朵,讷讷道:“连——连城璧……”

连城璧敛眸抵着他的额头,鼻尖轻摩挲着他的鼻尖:“唤我的名字。”

萧十一郎脸色通红。他吞了口口水,轻声唤道:“……城璧。”

连城璧应了一声,轻笑起来。

萧十一郎轻声道:“你……不气了?”

连城璧笑道:“你可知我在气什么?”

萧十一郎飞快点点头,又摇摇头。

连城璧笑得甚是温柔:“你这人……呵,真让我想弄死你。”

萧十一郎恍若未闻,只是痴痴凝视他的笑脸。

见过连城璧那般冷淡的样子,此番模样自然是极其好看的。萧十一郎看了许久,只觉浑身一点一点,愈来愈热。

连城璧若有所觉。

他不动声色皱眉,忽然道:“十一,你洗澡了么?”

“哗啦——!”

动情骤遭迎面冷水,血液沸腾热度迅速褪去,只留满心的憋屈与无奈。

萧十一郎默了半晌,咬牙切齿道:“两天没洗的人……是你!”

既然两日未洗澡,下一刻的事毋庸置疑便是洗澡了。

萧十一郎默默替他取了早已准备好的热水,在连城璧笑着说了三字后,心跳疯乱狂奔出门。

连城璧说的是,“一起洗?”

独留连城璧一人在身后哈哈大笑。

萧十一郎又在外烤兔子了。

夕阳落幕,天色渐暗,一切都是那么愉快。

连城璧听着门外动静,轻声道:“影一,进来。”

身后清风拂过。

连城璧也不多看一眼,只是支着额头,一手轻点壁沿:“你来了多久?”

身后一袭青衣的影卫道:“大约两个时辰。”

“通知其余人了?”

“尚未。”

连城璧眯眼呼出一口气:“也便是说,你用了两日时间,方才找到这个地方。”

影一垂眸:“属下失职。”

连城璧按了按额角:“想来是此地太过偏僻,找不到亦实属正常。”

影一应了一声,又道:“主上是否要属下请大夫?”

连城璧思索半晌。

虽然满头晕眩十分难受,他却忽然发现让萧十一郎担心他——还是挺有意思的。

他便道:“这倒不必了。不过本少需要些东西,还要麻烦你取来。”

影一垂眼:“是。”

连城璧弹了弹指尖,一手搅着热水:“如今形势又如何了?”

影一道:“泰啊总管已封锁主上掉落山崖之消息,但少主已故之传言依然不胫而走,甚至愈演愈烈。两日前少夫人回到沈家,一日前沈老太君已清醒,重掌沈家大权。泰啊总管便启程归去无垢山庄,主持大局。”

连城璧颔首:“这般说来,一切安然?”

“是。”

连城璧道:“小公子又做了什么事?”

影一道:“沈家背叛者已皆被老太君除去,各侠士虽各有异心,却因尚在沈家,在沈老太君手段之下安静至极。是以如今沈家形势虽乱,却甚是平衡。小公子想要做些事情,奈何无人可用。”

五日前她血洗沈家,兵马大部分为连城璧所杀。后来她再度袭击连城璧等人,又在各青年侠士联手下死了绝了。此时纵然传出连城璧已死的消息,沈老太君却站起来,沈家还是倒不了。

连城璧这才满意一笑。

影一看了看他的脸色,忽然轻声道:“夫人很……担心主上……”

连城璧挑高了眉,略带诧异瞥了眼浑身紧绷的影一。

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却并不挑明。

“呵,担心?”连城璧轻笑一声,“果真还真是……反受其乱。”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影一浑身僵硬,说不出一个字。

连城璧像是倦了,只挥了挥手:“通知泰啊,毋须担忧。一切一切,照计划进行。”

影卫承令,躬身恭恭敬敬行了礼。而后便唯有一阵清风飘过,青色声影已消失不见。

正文 夕阳之前(二)

()影一走后,连城璧这才解了衣裳沐浴。 

他的左手被裹得严实,想来应是受伤极重。待泡在热水中,思索着伤口来源。又似乎是想得太多,脑子都有些发疼。

醒来之后,整个人皆昏昏沉沉。痛觉亦是麻木,他几乎感受不到任何疼痛。甚至连思考反映,也比平素慢了片刻。

情况似乎有些糟糕。

连城璧缓缓拆开布条。手心伤痕暴露入眼,触目惊心。伤口略有些腐烂,呈现死黑一般的颜色。甚至无需凑近,隐约还能闻到刺鼻气味。

连城璧屏住呼吸,将手拿远了点。

若非这是他的手,若非还有用,他决计忍不住剁了它!

也不知萧十一郎是用了什么药,这伤口虽然惨不忍睹,到底开始愈合。

连城璧呼出一口气,将整个人浸在热水之中,靠着桶壁昏昏欲睡。

萧十一郎在门外等了许久,兔肉烤好又冷去。直至寒月渐升时,连城璧依然未有出门。

他忍不住敲了门,却是半晌无应答。

他心下一惊,猛然推开门。却见连城璧懒洋洋靠在桶壁上,闭着眼像是睡着。

萧十一郎这才安心般呼出一口气。

许是热水缘故,连城璧原先惨白的面色染了几分醉红,衬着已然披散开漆黑如夜的长发,说不出的慵懒魅意。

萧十一郎几乎痴了。

他怔怔朝连城璧走了两步,又见连城璧陡然睁开眼,豁地被惊醒般,踟躇着退了一步。

连城璧微挑高了眉。

他慢吞吞换了以手撑下颚的姿势,语气轻柔恍若叹息:“十一,水冷了。”

萧十一郎不动声色别开眼:“……冷了还不出来?”

连城璧眯眼笑了一声:“可十一连换洗衣物都不予我。原来是这般想看……我的身子么?”

萧十一郎睫毛一颤。

半晌,恍若尴尬咳嗽一声,转身去寻衣物。

连城璧出门时,萧十一郎正凝视被自己烤成硬碳的兔子,神色复杂莫测。

连城璧醒至此时,他一直处于恍恍惚惚状态。无论是连城璧先前说的失忆,而后又刺激他将心里话俱说了出来,此后又似乎一切逆转,忽然忽然的柳暗花明,叫他瞬间失了所有的理智,只能怔怔跟随连城璧的脚步前行。

这等大起大落之后,一切都回归平静。他开始觉得……不真实。

一切回忆中场景就好像他曾做过的一个梦。 

那般冗长美丽的梦。

纵然沉溺亦要清醒。

连城璧缓缓走至他面前,撑着他的肩膀微俯了身,唤了一声:“十一?”

他穿着萧十一郎的衣裳,除袖子略有些短,其余倒并无不适。然纵只是粗布长衫,他也穿得出水墨青竹的从容雅韵。长发漆黑如夜,沐浴之后也并不束起,在夜风吹拂里微扬。此时又随这番动作倾泻而下,有几缕发尾落在萧十一郎掌心,覆着不可言喻的心动骚乱。

萧十一郎怔怔瞧着掌心,不由自己般轻轻收拢。

他听得连城璧轻笑了声,而后似是站直了身。长发缓缓抽离手心,失落不可名状。

墨发忽然铺满左肩,熟悉的温暖占据整个臂膀,萧十一郎微不可查地屏住了呼吸。

他听得连城璧说,“我饿了。”

只此三字,便在那人愉悦的笑容里,手忙脚乱帮着盛粥。

夜色清凉如水。

是时候入睡了。

萧十一郎已勤快地洗了瓷碗,石锅。而后又擦净桌子,洗了抹布。

他后知后觉想到曾经想娶一个妻子。她无需太过美丽,但必要温柔;她无需太过聪慧,却必要坚强;她不必会武功,更无需文采出众……

但她必能给萧十一郎温暖——家的温暖。

而今萧十一郎已年近三十。也许这个想法,再无法实现。

——因为连城璧,已在床上等他。

“……”

萧十一郎想到这里,脸忽红如醉虾,猛然咳嗽起来。

连城璧盯着他的脸,眸中疑惑一闪而逝。他却并不问,只是柔声道:“一起睡?”

萧十一郎豁然抬眼,满是不可置信。

连城璧弯了唇角:“过来。”

萧十一郎一瞬不瞬凝视于他,喉结移了移,艰难道:“……其实我还不困。”

连城璧“唔”了一声,认真道:“但我困了。”

萧十一郎还站在原地,不动。

连城璧侧躺在床里,轻笑着勾了勾手指:“十一便陪着我,如何?”

他本身容貌极佳,笑时又是一副温柔多情模样,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萧十一郎差些痴了。

他半晌才回了神。终是眼神游离,僵着上半身,同手同脚走到床边。 

连城璧以手轻点床面:“躺下。”

萧十一郎笔直着上身,缓缓躺下。

——任谁都瞧得出,他挺紧张。

自古有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世上男欢女爱,实属正常。若此时此刻睡在他身边的是个女人,哪怕是风四娘那样嚣张的女人,他也不会有任何紧张感。

然如今睡在他身边的,是连城璧。

无瑕公子洁癖几乎世人尽知,萧十一郎也见过太多。

便拿半日前连城璧那一句沐浴来说,便叫萧十一郎下意识以为,连城璧是嫌弃他的。

纵然被抱过、亲过,萧十一郎还是与连城璧保持了半指距离的缝隙。

床并不大,躺了两个人,自然是有些拥挤。萧十一郎尽量平躺在床外侧,两手僵硬垂放在身旁,睡姿比连城璧更是规矩。

连城璧呵呵笑起来。

他侧着身子,顺势揽着他的腰。

萧十一郎的腰杆并不粗,却也不若女子柔软唯盈盈一握。薄布之下的腰,热度隐约灼烧掌心。

而萧十一郎紧张地攥指成拳,又放松。

连城璧意义不明笑了一声,未有受伤的手扯开他的衣襟,一点点摩挲小腹。

萧十一郎浑身一抖,顿时只觉口舌干燥难忍。

习武之人的身材自然是比一般人更好。萧十一郎身形本便修长挺拔,这几日虽瘦了些许,但自小挣扎在生存与死亡边缘,连城璧清晰可觉掌下八块腹肌硬挺坚实,其中蕴含瞬间爆发力更是无人可及。

男女之间,也许腰便足够区分。

他敏锐听得萧十一郎呼吸急促些许,自然爱不释手。

他来来回回摸了许久,指尖才缓缓向上,渐渐便至他胸口那道被沈璧君刺开的伤。

两天时间,这一道一指长的伤痕竟已结痂。连城璧闭了眼,细细描绘疤痕形状,心下钝痛无可忽视。

萧十一郎已握住了他的手。

连城璧不动声色睁开眼,低低笑了一声。他凑到萧十一郎耳旁,柔声道:“十一,你心跳很快。”

萧十一郎握着他的手紧了紧,沙哑的声音低的几不可闻:“……嗯。”

连城璧将人抱的更紧一些。听着他愈发急促的呼吸声,亲了亲他的唇瓣:“十一。”

萧十一郎轻屏呼吸。

连城璧却忽然认真道:“我现在抱着你。”

萧十一郎未曾预料他说的会是这句话,心跳骤然一顿。

耳畔又是连城璧低沉轻暖的笑容,还有他说的那一句,“现在,可觉真实了?”

月光静美。

小木屋沐浴在满幕银灰里,遗世独立的韵味。有光束从窗缝里漏进来,落在地上,光辉恍若水波婉转。

鼻翼之间是尤带热度的气息,隐约可闻遥远花香;近在耳畔的是熟悉的呼吸声,喷洒在肌肤上,覆着令人安心的魔力。

真实么?

这是梦想中的家园,宛若幻境一般温柔美好,却在那人陡然覆上的手臂间,多了宛如了若指掌的温暖。

幸福……

自然是,真实的。

几日来所有躁动不安被全部抹去,萧十一郎说不出心间是感动抑或甜蜜,只觉像有热流自心底喷涌而出,沿着经络血脉,一点点蔓延至全身。

此一生一世,再无这般独一无二的感受。

他听着连城璧低沉温柔的声音说,“睡,十一。”

他忍不住侧脸去看连城璧。

银色月光里,他见连城璧嘴角微扬,已轻阖了眼,眉目之间温柔缱绻不可计算。他忍不住再凑过去,低头亲了亲他的唇角。

而后反手抱紧连城璧,无声笑了起来。

翌日日光倾斜入木屋,连城璧才醒了过来。

不知是因受伤缘故,抑或身旁之人是萧十一郎,连城璧几乎从未睡过如此沉稳的一觉。醒来只是,晕眩犹存,比之昨日却好了太多。

映入眼帘的,自然是萧十一郎来不及收回的怔忡神色。

连城璧呵呵笑起来。

萧十一郎红了耳朵,极不自在道:“你笑什么……”

“并不笑什么。”连城璧这般说,指尖缓缓划过他的眉眼。“只是醒来便能见十一,真是不错。”

萧十一郎耳红的愈加。

待连城璧起了床,洗漱完,又静候片刻,喝下萧十一郎煮的粥,连城璧才若有惆怅感慨了一句:“和十一一起,我似乎时常喝粥。”

确实。

纵观相识七年有余,每每连城璧见萧十一郎,除了喝粥便是喝茶了。

为数不多的喝酒,连城璧也从不饮完。

萧十一郎敛眸,凝视他受伤的手,语气有些低沉:“……那便不要再受伤了。”

连城璧挑眉一笑:“十一这是在担心我?”

萧十一郎不置可否。

连城璧心中暖意油然。

他正要说话,却见萧十一郎目光陡然凌厉,冷冷瞧着身后一方。

连城璧回头,却见一身蓝衣的影一,以及一名背着医盒的大夫。

待影一与大夫行了礼,连城璧才放松身子,将整个人的重量全部交由萧十一郎:“泰啊让你们来的?”

影一垂眼点头。

连城璧伸出了手,让大夫摸脉:“泰啊倒是有心了。”

大夫乃是连家之人。见连城璧这般对待萧十一郎,亦是面不改色。

他细细检查一番,而后又叮嘱大堆注意事项,再写下药方交由影一抓药,便躬身退到一边。

连城璧眸色轻暖:“多谢。回去替本少谢谢泰总管。”

影一恭敬应了声,带着大夫离去。

萧十一郎面无表情。

有大夫替连城璧检查,更无需出崖,萧十一郎自然高兴。然而一想到那大夫是那什么泰啊请来的,他又觉得十分不舒服。

他便淡道:“那个泰啊……我见过。”

连城璧靠着他的背,漫不经心击着指尖:“嗯?”

萧十一郎敛眸,轻声道:“他——似乎喜欢你……”

连城璧一笑:“我知道。”

萧十一郎一顿:“你知道?”

连城璧“嗯”了一声。

萧十一郎的声音有些冷:“呵,无瑕公子于江湖美名之盛,想来天下少有人不喜。”

连城璧双眼一眯,笑容愈深:“让十一有危机感,可会将我看牢一些。”

萧十一郎心跳又乱。

半晌,连城璧才听得,他轻轻应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jymgssss丢滴地雷~~~又一只萌物o(∩_∩)o

“落花听风雨,醉客卧芳菲,梦里花为被,醒时流萤飞。” 这是多年前看到过网络传的一首诗,当时被惊艳的无以为话。

我觉得我果然还是很喜欢酱紫~~

这个本来是昨天的章节,不过昨天**抽了,于是果断抛弃码了半章的字,得瑟去看少主【喂

然后今天又摘葡萄逛长江(……),整个人都在水里沉浮啊有木有!晕车又晕船的人果断伤不起啊!!!

正文 夕阳之前(三)

()萧十一郎有双很巧的手。 

普普通通的一块木头,到了他手里,很快就会变成一只很深亮的花瓶,一个很漂亮的酒杯。树下野菜,草丛中酌兔,只要他愿意,立刻就会变成他们晚餐。【原著】

就算吃不出味道,但连城璧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落在崖底不过几日,他们的伤却已好的差不多了。

大夫来了一次,明确表示连城璧脑后之伤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便被连城璧拒绝了。

这种算得上一穷二白、无所事事的日子,连城璧却十分享受。

闲来无所事事时,萧十一郎便会去做些东西。一日他做了根竹竿,被连城璧拿去垂钓。

事实上连城璧虽不喜欢吃鱼,却很喜欢钓鱼。

他眉眼如画,气质温雅。在这碧天清水边,更是说不出的清俊。

他钓鱼时,萧十一郎便仰躺在他身旁草地上,敲着二郎腿看天。

天幕浮云悠闲,底下人也悠闲。

一直以来,萧十一郎都很忙。因为他怕停下来便会失去方向,是以从不敢停下来。然此时此刻他就这样悠闲发呆,又觉得生命竟是如此充实。

也许是因为他心里宁静,便什么都不怕了。

萧十一郎听着木桶之中鱼儿戏水声,笑道:“你再多钓几条上来,我的晚饭便毋须愁了。”

连城璧道:“你是不用愁,我却得发愁了。”

清粥他是不想再喝了,鱼却也不喜欢吃。看来还需去打猎抑或摘些野果了。

萧十一郎翘着的腿悠然抖动:“谁让你挑食呢?”

他话语未落,水面起了一阵水声,而后便是“噗通”鱼入木桶的一声。便是短短时间内,连城璧又成功钓上一条。

连城璧甩竿,轻笑:“挑食才好啊。你看那些不挑食的鱼,很快便要入了十一肚中了。”

萧十一郎耸肩:“而那些挑食的鱼,说不定就要饿死在水底了。”

连城璧挑了挑眉:“它们饿死,我却是不会的。”他说着,转头去看萧十一郎。他的目光专注,一如既往温柔,萧十一郎却不知为何莫名在他注视之下红了耳朵。

他搓了搓下巴,嘿嘿一笑:“待我饿极饿晕了,便将十一整个拆了吃下。 ”

“……”

萧十一郎沉默半晌,忽然觉得他不应该沉默,便扯出一个笑容:“……我拭目以待。”

语罢醒悟过来说了什么,又猛然咳嗽起来。

连城璧闻言,将鱼竿丢到一旁,俯□来凝视萧十一郎:“原来十一竟亦是这般期待?”

萧十一郎咳嗽得满脸通红,才生硬转换话题道:“……哈哈,其实你钓鱼技巧真不错。”

连城璧又凑近他些许,挑高了眉:“十一这是在转移话题?”

“……”

也许是凑得太近,甚至连他眼中真实的笑意都看了一干二净。怔怔凝视之间,调笑神色缓缓褪去,而后才是溺死人的情深。

两个相爱的人相处一起,时常做不好事情。

因为大多时候,仅因一句话、一个动作,便足够叫对方心猿意马。

连城璧一手扶了萧十一郎的后脑,俯身吻上他的唇。

“十一转移话题的技巧……真真不太高明……”

唇齿交错之际,足够意乱情迷。

连城璧曾经不明白,为何要存在亲吻这动作。他抱过的人也不算少,却因洁癖从不愿吻他们。然如今有这般一人在身边,却全然不会有恶心厌恶之感,甚至分分刻刻都想抱着他,亲吻他。

大抵沉沦。

感情最让人着迷的地方,便是如此。

——任何人,皆心甘情愿沉沦于之。

萧十一郎的衣襟已被扯开,露出大片胸膛。

之于□,他虽不陌生,却到底不若连城璧了若指掌。况连城璧此时伤已好了大半,自然有气力与萧十一郎厮磨。

连城璧的吻已落在他的胸膛。

忽然“哗啦”一声,而后连城璧后脑陡然被袭。他猛然一紧,反手一挥,另一手抱着萧十一郎迅速往旁打了个滚。两人皆是浑身紧绷,然待看清了袭击之物,只余哭笑不得。

原来竟是一条大鱼。

木桶并不大,还装了五条鱼。有条肥鱼跃了出来,先是跃上了连城璧后脑,又在他反手一击下撞上了木桶。而后木桶翻到在地,有两条鱼顺着水逃入水潭,罪魁祸首的那一条却还在地上苦苦挣扎。 

萧十一郎看看鱼,再看看一脸不可置信的连城璧,忍不住笑了起来。

谁都看得出,连城璧很不高兴。

——任谁在动情时刻被泼上一桶冷水,都不会好过。

萧十一郎虽也不好受,但瞧着连城璧这番狼狈,说不出的好笑,他便装模作样叹了口气:“唉,谁让城璧钓鱼技巧如此之佳呢!”

连城璧摸了摸后脑,已湿了一片。他甚至能感觉那条鱼还在后脑蹦达,留下的鱼腥味,又叫他忍无可忍:“我开始怀念当初刚学会钓鱼时候了!”

萧十一郎忍住笑:“哦?”

“我刚学会钓鱼那会儿,总需半日才能钓上一条。”

萧十一郎的目光就像在说,“你也有曾经?”

连城璧皱眉,忍无可忍扯下束发的头带,任由青丝披散肩膀:“那时候我兄长总是笑话我,说我品格太差,连鱼都鄙视我。”

萧十一郎顿了顿:“你——还有兄长?”

连城璧甩着发上水珠,轻笑起来:“有的。但天下人皆不知,而我只告诉你。”

萧十一郎心跳漏了一漏,半晌深吸一口气。

芳草鲜花,芬芳扑鼻。

萧十一郎的心跳已缓缓平稳。

他思索道:“你曾说‘有个人对你很好,他很喜欢吃鱼’,便是他?”

这记忆尤深。

——那年连城璧为人所追杀,他烤了鱼,连城璧拒绝时便是这般说的。

连城璧漫不经心颔首:“便是他。”

萧十一郎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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