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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十一郎]蔽日-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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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璧君想到这里,只能呆呆愣愣得躺在床上,整个人都似已经崩溃。

她全然不关心她所处的究竟是什么地方,也不担心她为何会在这里。因为如今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让她再高兴,抑或痛苦。

因为她的心已死了。

房门被推开了,衣着华美的婢女走到床前,说了什么,沈璧君什么都没有听到。她只跟着婢子,浑浑噩噩地走。拐过几个门,就走入一间客厅。

一个人已坐在主位上。他面貌极俊美,衣着极华丽,戴着形状古怪的高冠,庄严而高贵。他肤色如玉,白的仿佛是透明的。他看来也仿佛还年轻,但若走到他面前,就可发现他眼角已有了鱼纹,若非保养得极得法,也许是个老人。【原著】

他看到沈璧君,首先用欣赏的眼光打量遍她全身,仿佛在看自己的女人。然后他才离座走到沈璧君面前,拉开那张凳子,“坐。”

他的声音温和有礼,动作亦是如此。任谁都看得出,这是一个气度决不输于连城璧的人。

沈璧君却不动。

他又耐心说了一遍“请坐。”

沈璧君已回了神。她也注意到,眼前之人也就是像连城璧一样的沉默寡言。好像一句话如果能用九个字说完,他决不会再多浪费一个字。

沈璧君眼中又有了不可名状的扭曲痛苦。

但凡想到连城璧三个字,总有感觉如生生剖开胸口,捏碎了她的心脏!

面前是一桌精致的酒席。

沈璧君看着一切,却没有丝毫胃口。她便转头去看主位上的男人,神色镇定的仿佛看破生死。

主位上的男人一直在注视她,自然也没有错过她面色变化。但他什么都不说,只是道“请用膳。”

目光相遇之际,沈璧君才发觉这主人竟是矮的出奇。

只不过他身材长得匀称,气度又那么高贵,坐着的时候,看来甚至还仿佛比别人高些。

沈璧君心陡然一悸,镇定自若别开眼。

——无论生活将她逼到何种程度,她依然是淑女。

她执起筷子,微吃了几口饭菜,便放下不动了。她其实什么都不想吃,只是礼貌让她不能不吃。

男人眼中已有了痴迷。

他看着沈璧君虽憔悴却愈发绝美胜仙女的容貌,忍不住道“连城璧不珍惜你,真是他的过失。”

沈璧君神色豁然惨白。

天底下若还有能叫她脸色瞬变的字词,决计是这三字。

连城璧。

男人柔声安慰道“你毋须再难过。因为你如今在这里,便已是我的人。”

沈璧君面色又变了。

她凝视着眼前男人,忽然瞧见了他的,只觉浑身都是恶心。她迅速别开眼,冷冷道“你做梦!”

男人笑了笑,出奇的好脾气“我什么都做,就是不做梦。”

沈璧君几乎克制不住愤怒,浑身颤栗起来。

男人道“你可以慢慢想,反正你最终都是要爱上我的。”

沈璧君飞快冷静了下来。

她看了他很久,忽然柔柔一笑“要我喜欢你,也不是不可能。”

男人笑道“你是不是要说,等你不爱连城璧,我就有机会了?”

沈璧君满面是不可掩饰的痛苦。

连城璧。

这个人毁了她的青春、毁了她的爱情、更毁了她的家。

他毁了她最宝贵的三样东西!

——她曾有多爱连城璧,如今便有多恨他!

连城璧若不死,她有如何安心再去接受另一个男人?

她其实已一无所有,仅剩一个执念。

男人饶有兴致得晃着酒杯,饶有兴致得盯着沈璧君“我明白。恨之深,情之切。是以,你要我杀连城璧?”

纵然他如今可以轻易得到沈璧君的身体,也得不到她的心。

如他这样高傲的男人,岂会太在意一个女人的身体?

越是得不到的,才越叫人痴迷。

沈璧君垂下眼,一滴水落在她面前桌布上,氤出一个圆点。

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怨,如何不想他去死?!

沈璧君只能抬头,死死盯着逍遥侯。

她一贯温柔如水的眸子里,居然浮现出惊人的狠戾决绝。她紧紧掐着手指,哪怕渗出了血滴,亦无法减轻丝毫的痛苦。

她终是一字一顿道“你若能亲手杀了连城璧——我这一辈子,就心甘情愿跟着你,爱上你。”

正文 君子之心(三)

早春二月,乍暖还寒。 

连城璧见到周志刚前,马车已至官道上的一间酒铺边,刚好停下休息片刻。

这家酒铺供应茶水、酒水,以及花生,肉干等各种下酒的吃。明安向店家买了壶热水,而后递入马车里。

连城璧自然是自备了上好茶叶,也依旧喜欢亲手沏茶。

但茶尚未沏好,便有醇香顺着大开的车窗,飘入酒铺。

酒铺之中酒水本已很浓。但这股子酒香飘过来,全然抑下这酒铺里十多人碗里的酒水味。

喜欢喝酒的人都能闻出,这是绍兴花雕的味道。且从馥郁芳香也能辨别出,这坛酒的味道,决不下于二十年。

二十年份的绍兴花雕啊。

此时出现在官道上的,大多也是江湖中人。江湖男子大多好酒、好吃、好色。陶醉地闻着香味,下意识喝了口酒水。但很快又发现口中酒味与那香醇极端不符,便“噗”地尽数喷出,满面尴尬。

酒香不断,甚至有了愈发浓厚的趋势。已有人忍不住握了握拳,仿佛想上去抢酒来喝。

但他们到底还是按捺住了。

因为这座马车,一看就是江湖少有的雅致大气。一般江湖人家不会有这等奢侈物,暴发户也不会将之做得如此格调。是以拥有这种马车的,皆是底蕴十足的世家子弟。

他们只能抑郁难忍地闻着这香味,目光如刀逼视。像是要望断车帘,射穿饮酒之人。

又有谁想得到,那竟是萧十一郎的酒。

萧十一郎随意坐着,有一口没一口喝着酒,着迷凝视眼前之人专著沏茶模样。热气缭绕模糊,如画的面容也愈发清远。

——能在这样一个春意微兴的午后,这般肆意喝着美酒,惬意欣赏心上之人沏茶美态,岂非已是最美好的享受?

但这个享受到底长久不了。

连城璧才泡好一杯茶,便听得车外有人朗声恳切道“在下杜吟,恳请车中朋一见。”

这声音尤带着蓬勃朝气,说话技巧也并不高明。一听便知是江湖中闯荡不久、尚未被磨平棱角的少年。

连城璧抬眸瞧了萧十一郎一眼。待见他微皱了眉,才轻笑着伸手抚平,而后命明安挽起车帘。

立在马车前的是两个佩剑少年,一眼瞧见连城璧模样,面色皆是微愣,而后双眸中油然而生一分神往。 

皮相漂亮之人,往往能够吸引更多目光。是以如今所有视线都聚在连城璧身上,仿佛俱已怔住。

这世上好看的男人不少,但如连城璧这般气质雅极的人,却是少了又少。

连城璧眼中笑意愈深。

他本就有双温柔的眼眸,瞧着这双眸子,便仿佛他整个人都在对自己笑。也曾让太多人深陷在其中,难以自拔。

两个佩剑少年似俱是痴了。

连城璧笑了笑“两位有何贵干?”

少年们约是吃了一惊,大约也想不到连城璧非但不恼,还能这般好声好气地同他们说话,脸色竟都有些发红。

到底还是一个看来比较沉着,也比较有经验的少年上前一步微笑道“在下霍英,这位是在下好,杜吟。说来惭愧……我俩只是闻到这位先生的美酒味,腹中酒虫上涌,就想向先生买杯酒喝……”

他虽比一旁脸红少年有经验,但也不大多。说到后来,脸上也浮现出赧然羞涩。

江湖中人大多不拘节,讨口酒喝本也非什么大事,说不定更还能因此结几个好。但对上连城璧这样的人,他们又岂能不生出自卑与羞怯?

连城璧温和一笑“酒却并非本少的。”

杜吟呆了呆“啊?”

萧十一郎已坐起了身。他靠着连城璧,目光如鹰隼,淡淡扫过两人“我的。”

两个佩剑少年似这才瞧见马车里的第二个人,略有诧异地打量他。而后霍英才歉然笑道“抱歉,恕在下眼拙,竟没有看到这位朋。”

萧十一郎一眼已将两个年轻人看尽,便垂头饮下一碗酒,淡淡道“哦。”

霍英面色渐渐有些尴尬起来。他望着萧十一郎手中酒碗,满鼻子都是那诱人芳香,仿佛也还能看到那透明澄净的酒水。他努力咽了口口水,竭力平静道“这位朋的酒,一定是二十八年的陈年花雕罢?”

萧十一郎看了他一眼“不错。”

一旁杜吟忽然开口,声音已掩饰不了迫切“不知朋是否能割爱,卖给在下两杯……不多,只是这口的两杯酒。这位朋请开个价,只要我们付得起。”

萧十一郎道“我若不想买呢?”

杜吟与霍英相视一眼,眼中皆是无奈苦涩。 霍英神色黯然,到底还是礼貌朝萧十一郎抱拳道“……那也是我两与这等美酒无缘……唉。”

连城璧轻笑出声,笑声温柔且低沉。这仿佛熏着醇香的一笑,最是醉人。

霍英与杜吟看了他一眼,都微红了脸。

萧十一郎按下心中不悦,皱眉凝视他俩“你们是走镖的?”

霍英回了神,礼貌道“我是,他不是。”

萧十一郎又道“你们都已在江湖中走了很久?”

霍英道“我已走了挺久,他没有。”

连城璧笑弯了唇角,敛眸饮茶。

杜吟一直愣愣瞧着连城璧,满面绯红,不知是在想什么。

萧十一郎已敛下笑容,冷哼了一声“你们有没有听见过一个叫萧十一郎的人?”

霍英愣了愣“我当然听见过。听说他是个穷凶极恶之人,罪行已罄竹难。他与女妖怪风四娘关系匪浅……”

杜吟也抢着道“我还听说,他现在不仅得到了割鹿刀,还携着一位绝美美女,在杭州西湖作恶杀人。”

连城璧静静饮茶,闻言似笑非笑瞧了萧十一郎一眼。

萧十一郎玩味般笑了笑“所以你们还敢问他要酒喝?”

霍英愣住了,杜吟也呆住了。两人瞧着萧十一郎,不约而同退后一步。

霍英满面已是冷淡“你是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瞧了他一眼,懒得说话。

霍英与杜吟面色愈发深沉。两人双手皆已放到腰际长剑上,似乎一旦萧十一郎有什么举动,他们立即会拔剑。

但又有何用呢?

连城璧已将茶水饮尽。接过明安递上帕子,擦净了手。

而后双手叠与腿上,饶有兴致看眼前两人。

江湖皆知萧十一郎武功深不可测。仅凭这两人,哪怕是联手,亦不啻于送死。

更何况这般情况,也不会送死。

官道上忽然响起健马嘶鸣声,打断这略覆了紧张的气氛。

所有人都已转头。

出现在视线里的那匹白马,从头到尾都找不出一根杂毛,反而更像是白玉雕成的。这匹马看起来不但高贵美丽,而且极矫健神骏,应是大宛名种。

连城璧认得这匹马,萧十一郎也认得这匹马,就连霍英与杜吟都认得这匹马。

——因为这匹马实在太有名了!

天下有座白马山庄。而白马山庄的由来,便是因这匹马。

白马山庄当然还有个白马公子,正是马背上的白衣侠士。

看到这匹马,也便知晓周志刚到了。

是以霍英与杜吟收了剑,恭恭敬敬朝着周志刚行了个礼“晚辈霍英、杜吟,拜见白马公子。”

周志刚微笑道“轻起。”

白马公子的笑正若春风拂面。他如今虽有四十多岁,但看见他的第一眼,决想不到他已超过了三十五岁。

他还是个极其英俊的男人,武功是内家正宗,采也很风。

而江湖豪杰,名仕风。这些男人,大多有人敬仰。所以只要一提起白马周家,江南武林绝没有一个人不知道的。

霍英与杜吟受宠若惊般避开周志刚的虚引,恭恭敬敬站在一旁。

周志刚出道之时,他们两还不知在那个襁褓中喝奶,也几乎是听着白马公子这一辈人的事迹长大的。

如今真人已站在眼前,他们如何能不憧憬呢?

周志刚之所以到来,连城璧也大抵知晓。是以他只是一笑“周兄。”

霍英与杜吟微长大了嘴,看向连城璧的眼神也带了些许的不可思议。

周志刚笑着打趣“路过我白马山庄也不来喝杯茶,连少也太不给为兄面子了。”

连城璧微微一笑“刚好义弟泡了杯茶水,便先请大哥喝一杯,以作赔罪。”

“哈哈,哪有客人请主人喝茶的道理。”周志刚这般说着,接过茶闭眸轻嗅一番,而后才缓缓一饮而尽,略叹息道“喝过连兄泡的茶,则再无茶可喝矣!”

连城璧敛眸一笑。

杜吟的脸又忽然红了。他已经知道,眼前这个人居然是无瑕公子连城璧。

近年来无瑕公子之名虽已渐染尘埃,但连城璧气度到底一分不减,甚至是更胜当年。

周志刚道“现在,就请连兄随为我去白马山庄罢。”

连城璧心下疑惑一点不显,只是笑道“好,不过我还有一位朋。”

周志刚闻言,侧头去看萧十一郎。

他方才已注意到这个年轻人。

他虽其貌不扬,但整个人坐在那里,就好像没有存在一般,可见武功决计不低。听见他周志刚的名字,也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专注喝茶,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此番宠辱不惊的态度,决非一般人所有。

周志刚便温和道“这位朋贵姓?”

萧十一郎淡道“免贵姓萧。”

周志刚笑道“我便托大称一声‘为兄’。萧兄既是连兄好,也便是为兄好。不若萧兄也来我白马山庄做客,好叫为兄略近地主之谊。”

连城璧支着下颚,微侧头看他。萧十一郎瞧见他眼中幽芒,淡淡道“却之不恭。”

霍英与杜吟几乎瞪大了眼睛。

尤其是杜吟,瞪着萧十一郎,满面通红“等,等等……你方才还说你是——是……”

萧十一郎懒得看他“我有说过‘我是萧十一郎’六个字?”

杜吟讷讷道“这倒没有……”

萧十一郎淡道“那就是了。我既没说过,你又如何认定我是萧十一郎?”

杜吟愣愣看着他“你……真不是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看了他一眼,不言不语。

周志刚淡道“萧兄乃是连兄好,又岂会是萧十一郎那恶贼?说起来……这位似乎是点苍派谢掌门门下?”

他说的,确实杜吟。

萧十一郎双眉骤然一挑。

点苍掌门谢天石,冰冰指正天宗三十六香主之一。

——却也是,昔日围攻萧十一郎的七个瞎子之首。

正文 消失之人(一)

杜吟般面上先是惊讶,而后难掩欣喜:“周大侠竟还记得晚辈?”

周志刚笑眯眯道:“记得,谢兄还说你‘生性淳朴,天资极佳’。 ”

杜吟面上止不住的欢喜,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又略有黯然。

周志刚在江湖打滚多年,瞧见他这番神色,自然也知晓为何。便叹了口气道:“可惜天有不测风云,谢兄之事……唉。”

十一个月前,萧十一郎潜入点苍派,刺瞎谢天石双眼后绝尘而去。而后一月,谢天石交出掌门之位,自此绝迹武林。

杜吟下意识盯着萧十一郎,勉强笑道:“谢师叔知道前辈如此牵挂他,一定会很欣慰的。”

周志刚温和一笑。

萧十一郎面无表情。

他依然和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自顾自喝酒,看起来别有一番潇洒不羁的淡漠。站在连城璧身边,非但不显平庸,更是自有锋芒。

杜吟心中忽然有一分羡慕。

周志刚又笑道:“时间不早,各位便请都随在下前去白马山庄罢。”

杜吟与霍英似受宠若惊:“不敢不敢,前辈可千万不要再说‘请’字了。”语罢,霍英也笑道:“杜兄,今天我可是沾你的光了!”

杜吟憨厚摸着后脑,偷偷瞧了连城璧一眼。

道旁树叶间落下细碎的阳光,映在脸上,温暖入心底。

但杜吟却忽然觉得,连城璧的笑容仿佛比阳光更温暖。

——连、城、璧。

这三个字早已如雷贯耳,从他幼年时锋芒毕露,至少年时温润内敛,甚至如今比阳光更盛。江湖有关他的传言,或褒或贬,皆已泛滥成海。而杜吟作为点苍派新一代顶尖弟子,也曾询问过谢天石——连城璧究竟是怎样的人?

彼时谢天石说,世上一种优雅,却已成极致。

……已是极致。

杜吟这般想着,心中略有酸涩,面色却愈发红了。

这年头,这么喜欢脸红的少年,也是少有。

一行人转而行道白马山庄。

周志刚依然是骑着他的爱马,在前方引路。 而后是杜吟与霍英。最后才是明安驾着马车,连城璧与萧十一郎坐于其中。

萧十一郎靠在连城璧腿上假寐,一边思索,从昔日冰冰离开之后,至于如今所见一切。

当日之事显然是有人泄漏了行踪,泄漏行踪之人究竟是谁?

不是他萧十一郎,便应该是冰冰……但真的只有他们么?

是否还有人跟踪了他们,手段一如连城璧的追踪香,便连他与冰冰都不知晓?

那么赌场所有,是否又是那人安排的一出戏?目的为夺走割鹿刀,带走冰冰?……乃至欲杀他,与连城璧?

幕后之人,难道是逍遥侯?

真像是一个纠缠成团的线球,头脚隐藏其中,无迹可寻。

还有点苍派,谢天石。

——冰冰到底有没有骗他?

谢天石又到底是不是天宗三十六香主之一?他杀的那些人,又是否都是天宗之人,而非逍遥侯收服不了的人?

若他杀的皆非天宗之人,甚至连城璧都不知晓的天宗究竟有谁,冰冰此时也应顺着李红缨与杨绿柳留下来,继续欺骗他与连城璧,岂非更能削弱他方实力?

萧十一郎怎样都想不通,逍遥侯安排这一出戏,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抑或,若非逍遥侯安排,那么这第三方势力又是谁?

还有今日眼前两个人。那个名叫霍英的人,远远不像表面所表现那般开朗无害。若将这种气息转化为杀气,必是只此一击,一击必中的绝顶杀手。

至于那个叫杜吟的人,点苍派新秀,又与天宗是否有关系?

包括这位连城璧兄长的白马公子周志刚,又为何出现此地?

他究竟为何一定要他们去白马山庄,甚至邀请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后生晚辈……一切究竟是巧合,抑或预谋?

萧十一郎想到这里,眉头难以自持的皱了起来。

而后他才感觉,连城璧温润干燥的指尖,一点点将至抚平。

指尖划过他的眉眼,顺着鼻尖向下划至唇瓣。而后便停滞于此,暧昧地轻轻摩擦。

萧十一郎忽然有一种冲动。

——他很想问连城璧,这些究竟为何。 但他没有。因为他也明白,连城璧决不会告诉他。

世上除了风四娘的心思,他又能还明白谁的?

他也决非因了解而明白风四娘,而是风四娘自愿让他明白。

世间最真挚的感情,岂非正是如此?

——可惜他不是呆子,她是风四娘。

萧十一郎想着,心底又有了一分怅然。他反手握住连城璧的手指,十指交错,紧扣。

他最看不懂的人,是连城璧。

连城璧的心太坚定了,他对于结果的执着也已足够不择手段。萧十一郎心底甚至隐隐害怕,昔日那一事,连城璧其实是知晓的。

他也不只一次想过,如果冰冰没有骗他,那骗了他的就是李红缨与杨绿柳。

但以这两位老者性格,也决不会骗人。

那么便是,全部被算计了。

又是谁能算计他们?

——除了逍遥侯,岂非只剩连城璧?

萧十一郎的心已颤抖起来。他只能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因为他很想相信连城璧。

但连城璧从不解释这些事,到底是谁不信任谁?

一个人若连最深爱的人也要怀疑,岂非已是世上最无奈最痛苦的事情?

不过小半个时辰,白马山庄便在眼前。门口一座极大的白玉马雕塑沐浴在阳光里,看起来晶莹剔透,分外漂亮。

甚至整座白马山庄,也在这匹白马映衬下,愈发优雅、尊贵。

但周志刚□的马,一看见这匹雕塑之马,便高高昂起了头,从它身旁傲然走过,仿佛对这死物表示不屑。

这通灵的马,更叫众人啧啧称奇。

已有人站在山庄门口了。

那是一个身着翠衣碧衫、长裙拖地的美妇人。她虽然已近中年,看起来却还很年轻,一双凤眼闪闪有威,无论谁都看得出她一定是个很不好惹的女人。

周志刚一瞧见那女人,便温柔笑道:“夫人。”

周志刚的夫人姓金,名金凤凰。金凤凰在多年前便已是江湖上人人称其的泼辣美人,只是后来风四娘出道,她的名头便渐渐淡了,最终才嫁给了周志刚。

金凤凰只是淡淡颔首。她的目光已移到了连城璧身上,看他的目光也尖锐的不像话。

然后她的眼神才一点点柔和下去。但也没有柔和到哪去,只是不咸不淡道:“连公子。”

连城璧一笑。

金凤凰冷冷道:“妾身听闻连公子与沈姑娘和离,十分不理解。究竟是怎样的女人,能叫连公子流连忘返到连糟糠之妻都能忘记的地步。”

周志刚微皱起了眉。

萧十一郎亦是皱眉。

霍英与杜吟诧异地看着立于门前的金凤凰,而后皆自认失礼般垂下了眼。

唯有连城璧轻笑一声:“此事本非秘辛,江湖中亦有不少蜚语,相信嫂夫人应有所耳闻。”

金凤凰面色愈发了冷。

世上有很多女人不能惹,比如眼前金凤凰。这个女人足够狂,又足够傲。更因有周志刚做后盾,无论说什么,天下都少有人能不给她面子。但连城璧这一句话,一方模棱两可到仿佛天下传言皆是事实。但他又用蜚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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