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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覆雨]无妄 完结-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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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若无叹道:“小棣好色,我是忆妻。白芳华和月儿的生母一样,都是白族,气质举止更有相似之处。我一见到她,就想起这个最喜欢的女子。再加上媚术天生克制相术,我竟没能觉察到她的异常。”
燕王听鬼王公开评价自己“好色”,脸上未免挂不住,插言道:“白芳华的身份总会水落石出,总之,我不会再信任她。如今重要的是八派联盟,不知梦瑶小姐怎样了,有没有把事情谈妥。”
秦梦瑶甜美温柔的声音从静室外传来,“有劳殿下挂怀,梦瑶已经成功了。”
随着这句话,仍是一身粗布麻衣的秦梦瑶飘然而入,之后是脸容秀美堪比女子的不舍,还有高贵幽艳的谷凝清。
燕王喜道:“没有受到长白派的阻力吗?”
秦梦瑶扫视静室,目光落在赤尊信身上,显然受到魔种的吸引,然后才幽幽道:“怎会没有?不过少林派全力支持梦瑶,西宁的庄派主也同意梦瑶的看法,不老神仙独木难支,纵使不愿意,也得同意解散八派联盟。”
起初,八派联盟由言静庵提议组建,将白道势力联合起来,共同助朱元璋成就大业。但明朝建立之后,他们忘记了终结乱世,将蒙人赶出中原的初衷,转为追求朝中权势。
如果仅限于此,也不会让秦梦瑶感到棘手。可惜他们为了提升自己的地位,朱元璋说什么便做什么,要杀谁便杀谁,甚至为了争夺排名而产生内斗。
秦梦瑶稍微接触八派人物,立即了解其中弊端,明白必须解散这个联盟,否则无法团结一心,更会加速白道的分裂。因此,她在元老会议上硬顶着不老神仙的指责,耐心将利弊分析清楚,得到不愿替朱元璋继续卖命的门派支持。
无想僧首先大笑破门而出,表示自此之后少林不再是联盟的成员。然后就是向苍松、忘情师太、小半道人,庄节最后才表明立场,却也是支持秦梦瑶。
纵使不老神仙拂袖而去,也不能改变八派联盟不复存在的事实。
、第六十一章
慕典云潜入丞相府的时候;正是午夜子时。
他本来只想带风行烈做帮手;考虑到此事的重要性,还是叫上了范良极。以他的灵觉范围,配合范良极丰富的做贼经验,足以躲过府内守卫有余。
他们一路费尽心思,用千金难买的珍贵迷药迷倒了守卫,总算成功接近胡惟庸的书房。
胡惟庸身边没有虚若无那等可怕的高手,所以从未有人发现有陌生人进入府中。
这让他们齐齐松了口气。
朱元璋不愿刺激岌岌可危的君臣关系;从各方面暗示要把事情处理的像江湖仇杀,不要让任何人怀疑和皇帝老子有关。慕典云理解他的顾虑;范良极却觉得这是为他白出力;不住念叨着要入宫盗宝,目标就定为朱元璋最心爱的九龙掩月杯。
然而,一踏进书房,每个人脸上都露出震惊神情,连范良极也不再多话了,愣愣看着房中场景。
胡惟庸一身文士打扮,端坐椅上,还是那副清矍文雅,留着整齐的五柳长须,让人情不自禁对他生出好感的模样。但这个权倾天下的一代权臣,竟然已经是个死人。
三人一眼便可看出,他已经死透了,身体僵硬,双眼圆睁,瞪视着门外的方向,似乎死不瞑目。
这画面透出一股诡异之气,让身经百战的三个人心中一凛。
范良极不愧对他的年龄,最先反应过来,喃喃道:“我赌这是针对我们的下马威。”
风行烈想去检视胡惟庸的尸身,被慕典云拦住,不由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却见这与烈震北齐名的当世名医紧皱眉头,似乎有很多疑问。他又看了看胡惟庸,唯见昏黄的灯光下,尸体表情愈发诡秘,却看不出有什么危险。
范良极根据过往经验,不敢马上接近,准备看看敌人有没有布下陷阱。慕典云则只是出于本能,直觉书房里充满了危险,不应随便接近。
忽然之间,他右手一扬,一股淡到几乎没有颜色的烟雾从他袖中漫出,笼罩了僵死的丞相。
直到烟雾散尽,尸身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风行烈皱眉道:“如何?”
慕典云摇了摇头,道:“看他的模样,是中毒而死无疑,但是书案周围应该没有毒。他死前保持着端坐姿势,没有反抗迹象,证明他认识那个加害者,甚至可能是他信任的熟人。”
风行烈道:“譬如说天命教派来联络他的人。”
范良极听说没有毒,纵身溜去书案那边,却不着急看胡惟庸,在四边墙上敲敲打打,侧耳静听,口中道:“这样就说得过去了,难怪今天这么容易。如果单玉如放弃了胡惟庸,将他灭口,当然要把暗中保护他的天命教高手撤去。”
风行烈对名册的下落已不抱希望,却还是负责地搜寻书案,寻找任何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
慕典云见他们各找了个活计干,也不啰嗦,一脸平静地走上前去,检视胡惟庸的尸身。
凑近了看,他才发觉书案上有一张被砚台压住的纸条,拿开砚台,纸条上写有一行寻常小字——“色目正法红谨拜中原诸位高人。”
就在这个时候,胡惟庸诡秘的面容忽然产生变化。他僵硬的皮肤下出现水波状的波纹,似乎有毒虫蠕蠕而动,要自内而外将他的脸皮撕开。这毒药效果说不出的恶心,但又说不出的恐怖。
范良极喜上眉梢,说“这里有个暗门”的时候,慕典云已是一声低喝:“快出去!”
风、范两人反应极快,话音未落,三道身影同时掠出书房窗外,稳稳落地。范良极透过窗户看了一眼,诧异道:“干什么?”
慕典云并未回答,因为胡惟庸的尸体已经瞬间爆开,上身炸作无数血肉碎块,令书房变作血腥地狱。但他的下身还完好无损,从椅子上滑落在地,进入他们视线的死角。
慕典云一边苦思冥想“正法红”这个名字,一边冷冷道:“敌人把毒虫注入他的尸身,我一凑近,毒虫感受到人身上的热气,开始活动,便出现这样的结果。这些血肉均有剧毒,此地不可久留。”
风行烈略一沉吟,道:“朱元璋若能这么杀他,早就杀了,犯不上找我们代劳。这无疑是天命教的灭口行动,原来白芳华当真是卧底。”
慕典云叹道:“其实仍然不能就此说她是卧底,但是从此之后,无论燕王还是鬼王,均不会对她有半分信任,只不知她自己是否意识到了这一点。”
既然是天命教灭口,那纵有名册,也不会继续留在胡惟庸的书房。范良极见那暗门入口溅满血腥,暗叫可惜,但也知道不宜逗留,道:“那我们走吧,看虚老鬼有何话说。”
以虚若无之智,也未想到竟是这样一个结果。他想的比普通江湖人更深,皱眉道:“单玉如意识到无法阻止我们逼问胡惟庸,才会急着杀了他。但这也说明,她对允炆有着十足的信心,以致连大明丞相这等重要的暗桩也可当作弃子。”
慕典云道:“我没能仔细查看,说不定胡惟庸找了个替身易容诈死,回单玉如那里去了。”
虚若无淡淡道:“朱元璋自然有办法确认他是不是真的胡惟庸。就算不是,胡惟庸这个人再也不会出现,与死了何异?”
他说完这句话,忽然自失地一笑,柔声道:“难怪月儿一直不喜欢白芳华,我还以为她嫉妒我认芳华为义女,想不到被蒙蔽的乃是虚某。你们午饭过后就去找叶素冬,让他带你们进宫,把这件事告诉朱元璋。还有,提醒他注意允炆,我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恭夫人和单玉如有血缘关系,允炆很可能就是她的外孙。”
慕典云早就隐约猜到,但鬼王亲口肯定,分量又大为不同。
他应了一声,从袖中取出那张纸条,递过去道:“正法红难道就是陈贵妃的师父?她自色目来到中原,是为了救下陈贵妃,还是为了继续暗算朱元璋?”
虚若无专注地看着那纸条,闻言方道:“不错,正是这个女人。虚某感觉她是为陈贵妃而来,顺便助单玉如一臂之力。对了,你们大概还不知道,楞严已失踪了。”
慕典云和风行烈同时一愣。
虚若无没好气地道:“朱元璋是什么人,惯于见缝插针,一石三鸟。你们去找胡惟庸的麻烦,他就下令要御林军擒下楞严,不再想利用他,结果楞严根本不在他的大统领府内,也不在东厂,竟消失的无影无踪。朱元璋放出消息,说大寿之后就把陈贵妃处死,想迫他出来。”
风行烈讶异道:“陈贵妃又不是魔师宫的人,他何必……噢!原来楞严竟是陈贵妃的情人吗。”
虚若无道:“我怎么知道。不过朱元璋这么做,代表他猜疑他们之间有奸情,不管楞严出现不出现,陈贵妃都难逃一死。”
慕典云不由感叹道:“他既然一直宠爱陈贵妃,那这件事对他的打击也必定极为沉重。”
虚若无摇头道:“我见他第一面时,就知道他一生将挣扎在求不得的痛苦中。虽然命数贵不可言,却永远得不到真正想要的东西。言静庵已经侧面表明他不如庞斑,纪惜惜和怜秀秀心中也只有浪翻云,如今他还要处死心爱的贵妃。唉,我从未见他真正快乐过,尽管对他不满,其实也很明白他心中的痛苦和愤懑。”
若非数十年憋着一口气,想要证明自己比庞斑和浪翻云更强,朱元璋也不会不顾一切,将所有江湖势力刻意聚集到京城,想要一网打尽。
可怕的是,他的确可能做到这一点。
连最不必担心他下手加害的秦梦瑶,也正色提出警告,要他们做好离京的准备。
她当然不是瞧不起他们的武功,连浪翻云都在她的警告范围内。一旦朱元璋下旨拿人,整个应天府将被围得密不通风,插翅也难飞出去。
即使是庞斑,也很难与在金陵经营了三十多年,皇权密布到无孔不入的皇帝抗衡。
风行烈忽然问道:“那么蓝玉的命运又会如何?他和楞严、胡惟庸都是朱元璋要铲除的人,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被杀,一个失踪?”
虚若无冷笑道:“他和小棣还不同,朱元璋和他可没什么父子之情。他自一开始就不该回应天府,在边疆手握重兵,朝中有几个武将敢去动他?无非自以为有天子之份,想要回京分一杯羹罢了,既然来了,就别想再回去。”
蓝玉在军中广有亲信,但远水解不了近渴,等罪证送到朱元璋手中,“无定风”连宽又被戚长征干掉,那他将成为一只没了牙的老虎,只等朱元璋一声令下而已。
除非他福至心灵,立刻去哭求庞斑或单玉如,请他们庇护自己,否则已是在劫难逃。
慕典云蓦地又想起了安禄山,在他看来,蓝玉不过是个失败了的明朝安禄山,其实并没有什么可怕。最令人担心的,仍是可能已经正式联手的魔师宫和天命教。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一阵骚动,虚若无诧异地向外看了一眼,和声道:“月儿,出什么事了?”
几个呼吸间,虚夜月已掠进屋里,先问道:“你们到底杀了胡惟庸也未?待会儿讲给我听。”然后冲着鬼王道:“阿爹,七娘要杀赤尊信呢。”
、第六十二章
“七娘”当然是鬼王的七夫人于抚云。
她精通雪梅剑法;位列鬼王府四大家将,负责传授虚夜月如何用剑。不过因其身份特殊;很少像别的家将那样抛头露面;慕典云也算是鬼王府的座上常客,从来没见过她。
看虚夜月满脸紧张;又不是特别紧张的模样;他甚至猜测赤尊信故态复萌,去调戏鬼王家眷,惹出了一场祸事。
但鬼王并无愠怒之意;听完女儿的话;不但不去查看,反而摇头苦笑道:“这是赤尊信过去作下的孽,随他们去吧;月儿,你不许管这件事。”
此话一出,人人均生出好奇,不知其中有何内情。虚夜月撒娇道:“不让人家管可以,但你得告诉人家,为什么七娘一见赤尊信的面,立刻大发雷霆,抬手就是一掌拍上去?赤尊信又为什么愣着不躲,他的武功明明比七娘高啊。”
慕典云尴尬地道:“既然牵扯到过去的隐私,我们还是先去找叶素冬吧。”
虚若无叹道:“其实算不上隐私,此事可大可小,端看赤尊信作何反应。”
这时,连风行烈也忍耐不住了,问道:“难道虚兄不怕赤门主威胁到七夫人的安全?”
虚若无道:“抚云名义上是我的七夫人,其实只是我师父的小女儿,借居在我府中罢了。她原就是赤尊信的人,后来赤尊信为武道离弃了她,她伤心之余,前来投奔我,自此留在金陵。其中还有更深的内情,未得她同意,我不能告诉别人,但我亦没想到他们会有重逢的机会。”
慕典云恍然大悟,道:“难怪那天月儿和七夫人一起出门,原来是虚兄刻意为之,为的是不让他们两人见面。”
虚若无微笑道:“我本来不该插手,毕竟抚云对赤尊信尚有情意,一切应由她自己决定。但那时牵扯到媚蛊,我也不敢冒险,到现在才敢让抚云回府。”
赤尊信一直一副强横霸道,任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尊信门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常有暴力强迫女子的消息传出。想不到他这样的人,竟也有不为人知的感情纠纷。
虚夜月愣愣道:“所以七娘不会真杀了赤尊信,赤尊信也不会伤害她?”
虚若无含笑点了点头,嘱咐女儿注意于抚云的心情,多去陪伴安慰她。事实上他看好戚长征,打算让他做自己女婿,又渐渐谈到他身上,意欲安排虚夜月和他接触的机会。
面对眼下的紧张局势,他始终游刃有余,保持轻松自若的心情,照顾七夫人的旧情,甚至将精力投入到女儿的终身大事上,不能不令人佩服。
慕、风两人告辞出府的时候,耳边还萦绕着虚夜月“戚长征有什么好”的抱怨。
朱元璋十分重视这批江湖人物的动向,须知厉若海、烈震北、乾罗这些人实力惊人,他们若不愿意,东厂和禁卫军里没有人可以准确掌握到他们的行踪。在这样的前提下,慕典云的消息极为重要,毕竟他与这批人联系密切,又无说谎的必要。
叶素冬早已接到命令,无论慕典云何时求见,都要立即将他带进皇城,所以他们只等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被引进朱元璋处理政务的暖阁,在紫禁城中见到了他。
老公公仍在近处保护他的安全,却不见踪影,不知藏在何处,暖阁中只有朱元璋一人。叶素冬行了跪拜大礼后,也遵命退下。
朱元璋似乎心情极佳,神采飞扬,脸上的笑容比上次还多。他听慕典云问及胡惟庸,欣然笑道:“没有弄错,死掉的那个人的确是胡惟庸。恐怕他做梦也想不到,朕还没下手,单玉如就先急着灭他的口。”
慕典云道:“但这样一来,那本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名册肯定不在丞相府,只怕很难找到。”
朱元璋笑道:“像天命教这种调度有方的帮派,不可能没有记录成员名姓的册子。但两位卿家已做得很好,无需过虑,听说你们手上有蓝玉的谋反证据?”
慕典云将宋媚兄妹带来的证据交给他,顺便提及戚长征和宋媚的关系。朱元璋眼中现出喜色,翻完了证据才大笑道:“很好,朕果然是真命天子!等连宽一死,便可下令捉拿蓝玉,只要证据确凿,谅那些守关将领也不敢公然造反。”
慕典云等他笑完,方缓缓道:“还有一件事,与皇太孙有关。”
朱元璋蓦地收起笑容,沉声道:“是若无兄要你告诉朕的吧,他还是不肯亲自来见我吗?”
虚若无肯不肯来见朱元璋,世间只有他自己知道。慕典云避而不谈,平静地道:“的确是威武王的意思,但我们……我是说,皇上关心的人,均和威武王有着相同的想法。”
朱元璋本来极为高兴,在暖阁中不停踱步,此时已经恢复冷静,霍然坐回龙椅上,道:“朕在听着!”
鬼王要慕典云转述,无非是因为照顾朱元璋心情,看出他对自己有赌气式的排斥。但朱元璋直接点名虚若无,慕典云当然无法反驳。
他尽可能把态度调整到平静漠然,仿佛事不关己,以免刺激朱元璋,让其恼羞成怒,然后才道:“从单玉如的行动上看,基本可以确定允炆和她有关,而且是血缘上的关系。我们均认为,允炆的母亲恭夫人……就是单玉如的女儿。”
他早就想过,朱元璋得悉儿媳竟是天命教妖女,定觉大失颜面,万一被气昏了头,下令拿人也并非不可能。那时老公公自会暗中出手,帮他们逃出皇城。
但朱元璋的反应还是出乎他的意料。
这个面对高手刺杀都从容不迫的一代枭雄,居然处在极度激动的状态中,满头冷汗,额上爆出青筋,狂喝道:“给我住口!”
风行烈心头一震,伸手去解背上枪囊。慕典云以目光制止了他,传音道:“无妨。”
他的判断没有错,朱元璋激动到不能自持的地步,根本无暇叫人把他们拖出去,只厉声道:“给朕退出去!”
慕典云不掩惊异地看了他一眼,缓缓站起身。
他并非不解世情的世外人,刹那间,已经意识到事情何等不对。朱元璋的反应中,当然有气愤和震惊,但更多的是无法接受,与之前设想的“天子之怒”截然不同。
他以帝王之尊,如此维护一个论名份只是儿媳的女人,甚至无法听慕典云说完,其中涵义不言自明。
老公公柔和的声音传来道:“你们走吧,放心,等他想清楚,自然会再招你们进宫。”
慕典云为了风行烈,本想借机对朱元璋提出进宫中禁地看看的要求,心想与鹰缘见面,定对他的修为很有好处。谁知出现这样一桩闹剧,只能等下次再说。
他两人心中惊疑不定,出宫之后,立刻赶回鬼王府,将这次见面的情况详细道出来。
虚若无脸色顿时凝重无比,沉默半晌方道:“你们是不是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慕典云苦笑道:“我真不敢相信。”
虽然有李隆基夺杨贵妃的例子在先,但这种事为人不齿,素来罕见之至。谁都无法想象,朱元璋会与最疼爱的太子的妻子通奸。
虚若无长长叹出一口气,道:“我总算明白了,元璋和恭夫人有私情,允炆不是他的孙子,而是儿子。”
风行烈半晌说不出话来,皱眉道:“这又是何必。就算天命教妖女蓄意勾引,宫中最不缺的便是美女,为何要与太子妃偷情?”
虚若无冷冷道:“这定是单玉如的计策,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唯有不能到手才是最好的。与儿媳有私情,能让他觉得这是冲破禁忌的偷欢苟合,带给他无与伦比的刺激感觉。因此他始终难忘对恭夫人的情意,进而对允炆多方关照,一扫过去的冷酷模样。”
现在他们都明白了,为何朱元璋明知燕王才是当皇帝的最佳人选,却非要孤注一掷,力保允炆的皇太孙之位。其中自然有和鬼王较劲的原因,更要紧的还是允炆本身。
但除了等朱元璋自己冷静下来之外,别无良策。
虚若无遣人去把燕王叫来,凝视着天上沉重的铅云,忽然道:“虚某很少真心佩服什么人,单玉如便是其中一个。用一个恭夫人,就让元璋和太子双双中计。白芳华也是一样,险些瞒过了我和小棣。就算失败了,也只能说她运气不好,而非计划出了问题。”
风行烈道:“还好她的武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但她已经泄露行迹,是否会藏得更深,甚至立即向朱元璋下手?”
慕典云摇头道:“没有人躲得过浪翻云的追踪,区别仅在于时间,现在只有庞斑救得了她。”
虚若无柔声道:“可惜单玉如是言静庵的对手,庞斑说什么也不会庇护她。不直接把她送给秦梦瑶,只是表示对秦梦瑶的尊重而已。”
这句话说完,几个人均陷入了沉默,呆呆看着从铅云中飘落的巨大雪花。
不知看了多久,虚若无忽然又开口道:“现在我已经感到非常厌烦,与里赤媚的决战一结束,我会马上离开应天府。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想慕兄所说的万花谷,觉得只有我一家人隐居,未免寂寞,也许大明的确缺少一个这样的地方。虚某拣中的荒山绵延数百里,可以在山中为你们物色一处好风水的地方,包管百年基业。怎样,要不要和虚某一起离京?”
慕典云怦然心动。
平心而论,这个提议深合他的心意,尤其鬼王的学识不在工圣之下,如果能拉他一起,离万花谷的复兴又进了一步。
但是,天下还陷在四分五裂的危难中,甩手就走,难免良心不安。而且厉若海似乎打算与魔师宫抗争到底,只要他还在,风行烈就很难独自退隐。
、第六十三章
就在朱元璋得悉恭夫人身份的当夜;“无定风”连宽于秦淮河上寻欢作乐时;死在戚长征的天兵宝刀下。
晨光微曦;照耀着金陵城外的清凉山。被白雪覆盖的青山只剩一个巨大的朦胧影子,无声地见证着几百年来的悲欢离合。不知为什么,在今天,这座迢秀山岭显得尤为神秘。
与山中鬼王府遥遥相对的位置,坐落着一座极大的宅院。纵使鬼王也未察觉;这里正是魔师宫在京中的落脚地点。
一身宫装;容貌秀美无伦的甄夫人端坐椅上;捧着一只茶杯出神。直到热茶变冷;她也没有喝一口的意思;最终轻叹口气;将茶杯放回原处。
魔师宫的眼线亦十分灵通,早在清晨,便把连宽死了的消息传到她耳中。她在震惊之后,便陷入沉思,至今未发一言。
周围的人均是她的下属,包括她的师叔在内,虽然人人心急,却没有想第一个开口的。
忽然,方夜羽的声音传来道:“素善!”
甄夫人抬起美丽的眼睛,望向这位与自己有婚姻之约的小魔师,悠然道:“小魔师也收到消息了吗。想不到蓝玉如此无用,连宽一死,他便已经完了。朱元璋若容这一勇之夫逃出京城,朱家江山大可换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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