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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行哲理小品(中国卷)-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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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得也才无悔,活得令人敬仰,死得也才令人敬重。
如果有一天我要死的时候,临终像16世纪法国讽刺剧作家临终时说的那样,“该把帷幕放下了,滑稽戏演完了”,有这份幽默和坦诚吗?或者,我也像法国1796年大革命中的英雄丹东临终前说的那样,“你们把我的头拿去示众吧,我的头是值得众人看一看的”,有这种勇气和信心吗?或者就像萧伯纳临终时对他的女仆说的那样,“太太,你想让我像古董一样永远活下去吗?我已经完成我要做的,我要走了”,有这样的自知之明吗?
我能够如达尔文一样,最后死也还要用自己垂老的手在空中书写什么吗?我能够如托尔斯泰一样,在82岁的高龄还要离家出走寻一份崭新的生活,最后死也要死在阿斯塔堡火车站这样行进的途中吗?
如果说生是带有先天性、偶然性的,不过是一粒精子和一颗卵子相遇的结果而已,是不可知的,也是无可逆转的,但死不一样,死是由生派生的,也是可以由生决定的。死的价值,完全能够由生的价值来完成和实现。达尔文、歌德、托尔斯泰……就是如此,死在生的恰到好处时,死在生的价值中,死的那一瞬间无比辉煌。出生时不会有天才,死时却可以有杰作。他们就是死的杰作,如同泰戈尔的诗:“生如春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还有这样一位死的杰作,是法国印象派的画家雷诺阿。他在死之前要人用担架抬着他,把笔绑在他的手上,仍然坚持作画;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是让他的儿子递给他一支铅笔,他要画一个花瓶的样子。
我恐怕达不到雷诺阿和他们这样的高度,是因为我的生命和情感的质量达不到这样的浓度。平庸地活着,难如春花之绚烂,死则不会如秋叶之静美。
我希望,我能够如西班牙的画家委拉斯凯一样,最后死在自己爱人的手臂上。那是生的最好的归宿,是对生的最好的补偿。
那是死的最美的一幅画。



○管 桦
长江的浩荡波流,回旋着,翻卷着,仿佛在挣脱着什么,响出轰隆隆巨声。浪涛和浪涛彼此呼唤着,滚滚东奔,追赶那一轮红日。从最遥远的迷漫着雾气的天际,也能看见它闪亮的水面。而两岸的悬岩绝壁,把峻峭的山峰,高高地耸在它们头上那一片荒凉的蓝空中,俯视着澎湃的急流。
只有它们知道长江已经走过和将要走过的迢遥途程的时间,是多么悠久。
我站在飞驰于长江的轮船甲板上,风吹着头发,衣襟向天空飘起。我手扶横栏,凝望着从荒古以来就以自己征服一切的雄浑大气,凌驾着风暴,岁月的重轭所不能制服的生命急流,在无尽的追求中,宽阔的胸膛,倾吐出深沉洪亮的声音,好像在告诉人们一种重要的事情。而它所追赶的太阳,正在朝它背后的西方沉落。
那鲜红艳丽给大地倾注了青春和轰响的生命的火球,使冻结的江河,在山野丛林的摇篮中醒来,使寒冬岁月里深藏在地下的种子,诞生出嫩绿的禾苗,给草原洒满鲜花,让鱼群在温暖的水波里自由浮沉、万物都受到太阳的抚爱。它现在却不可抗拒地,必然地向着西方沉落,最后燃烧的烈焰飞奔,浓烟缭绕,天空笼罩着一片无涯无际黑沉沉着火的乌云。映着豪光的长江,依然滚滚东流,从不折回,它没有追赶那追赶不到的,却追赶着黑暗。它背后的太阳,越过狭谷,落进那被它的光辉渲染成绚烂色彩的烟云里去了。江上升起茫茫淡黑色的雾。两岸间或闪现的灯火,在水天辉映的波影里,如梦如幻的抖颤。从荒凉绝壁降下来的淡紫色的黄昏和白浪滔滔的长江,进入比梦中甜蜜的想像更为神奇的黑暗里。
白昼是壮丽的,但是黑暗比白昼更壮丽。深沉的宁静中,充满了幻想,充满了希望。什么都没有,却包含着所有的一切,也包含着对它的惧怕和嘲笑。我注视着近处被轮船探路灯光照出的波浪,不断地互相撞碎,似乎是唯有碎裂才充满生命,才能奔腾,才能掀起冲天巨浪。而那从不碎裂的在幽暗星光下巨大而模糊的山岭,只能万古不变地伫立着。它们感到黑暗是如此的冰冷、沉重、深厚,像巢居着鬼魅的莽石洞穴阴森可怕。而长江却勇敢地向黑暗奔流。前面波浪的空缺,立即被后面的填补。因风的袭击而高高地扬起头来吼叫,不顾一切地向着漩涡扑去;因狭谷险峰的阻隔更加奔猛。我倾听着黑暗里波涛的轰响,感到它的孤独和悲壮。同时向我展示了一个永恒的伟大思想:
给万物以生命的光明是灿烂的。而黑暗是孕育着那无比硕大太阳的母腹。

叶的故事

○草 雪
没有叶脉相同的两片树叶,每一片叶都是一页独自的历史,虽然它在无际的青葱中总是难辨,但一阵风,从树上抖落下来的却是那么清晰一片,摇曳颠簸的似孤舟,寻着彼岸的归宿。
乘着突然强劲的风势,它想一个翻腾,重新躺靠在历久的树枝 上,奈何一瞬后仍然这般无力地颤跌下来。放心安歇吧!等着你的是温暖包容的泥土,你埋在里面会觉得舒服,太阳在那方未曾死去,甘霖更要经常滋润你的身,光和水沁得你焕然一新,于是有机会时,你自然再要披上嫩绿的衣裳。
在那堆黝黑惨黄的泥土里,我隐约可见你凋残的叶形,直至你完全腐毁埋没之后,我仍知道你还是存在。于是我突然悟到枝上的绿叶,原来是污泥的再造,而一摊残垢的土壤,根本就是充沛着生命的绿色。
人的生命岂会异于叶,从新绿转为微黄,从骄矜变为软解,每一片叶,每一个人都是走着这历程,但永远没有两片树叶可以贴在一起一模一样,也没有两个人的呼吸一直是起伏一致的。你也许常关念的是一片落叶的萧萧,可曾想过新叶的来处不也正是混合在泥土里的凋叶?曾否因为源源不息,却竟是不曾重复过的生命珍重你自己?
不怕枯叶的飘零萎谢,只要还有穹苍,就有叶的地方;也不怕叶的平凡,因为每片叶都负着一个不同的故事。

再 生

○李尚朝
连续几个黄昏,我经过那条小溪时,在一片垂柳下我总看见一位年轻人在那儿垂钓。他的手法与运气不错,连连钓起那些一两左右的小鱼,可他却并不要,又连连地丢在溪水里。我以为他嫌小。过了一会儿,他拉上来一条一斤重的鲤鱼,我叫起好来,心想这下他该露出欢颜了。他小心翼翼地从鱼鳃上取下钩,爱抚地摸了摸活蹦乱跳的鱼,突然,鱼脱手掉到了水里。我禁不住“啊”了一声,他回头看了看我,很晦涩地笑了笑。
我说:“真可惜!”
他含糊地摇摇头,说了句:“幸运的鱼!”
从他那忧郁的脸色上,我看出他内心有着深深的伤痛。
我试着问他:“干吗要把鱼钓起来又丢掉?”
他说:“我仅仅是在寻找一种折磨生命的感觉。”
“折磨?”
他苦笑了一下。“折磨真是一种享受!这几天我一直在这样享受着。”停了一下,他又自言自语:“可这真是一种享受吗?”
他直直地盯着我,想要寻根究底似的急促地问我:“你告诉我,被我放走的那些鱼,算不算获得了再生?”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才好,显然他的心灵受到过莫大的打击,如果我的回答稍有偏差,对他的人生就可能铸成大错。我只有碰碰运气了。
我顺手折了一枝柳条,插在堤边的湿土里,对他说道:“这柳条如果经过这个夏天,熬过了骄阳的炙烤,长出根须,到明年长成一棵小小的柳树,对于原来的那枝柳条来说,它便获得了再生。至于那些鱼,它们被你钓起便受到了伤害,如果被他人钓去,可能会丢掉性命。然而它们毕竟被你放了,他们需要去休养,去战胜自己的创痛,也许有的会死去,而另一些坚强者会很快地活过来,对于它们的命运来说,它们也算是获得了再生。”
“那么人呢?”他问,“人是不可以再生的……”随即他又悲叹起来。
他的问话让我想起了《封神演义》中的一个故事:
比干被妲己挖去心脏,但仍未死,他在回家的途中遇到了一个卖无心菜的老妇人,问:“菜无心如何?”妇人答:“能活。”又问:“人无心呢?”这老妇本为妲己所化,便斩钉截铁地答道:“必死!”比干抱着的最后一线希望被摧毁了,倒地身亡。
我给他讲了这个故事,他提起渔竿,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说:“谢谢!我懂了!我还有心在。人的生命是不能再生的,但只要心不死,毅力还在,肌体是可以再生的,心也是可以复活的,是吧?”
看到他的身影渐远渐小,我在心里说:“谢天谢地,我没有说错话,一颗心再生了。”

梦开始的地方

○野 平
昨天,一位17岁的小女孩让我看她写的诗,其中一首叫《梦开始的地方》写得很高贵、灵动:
夕阳终于傲不过星星的执著/便串上我一身湿润/寄给星辰的谈话……不管路多长/不管浪多大/不管风多狂/只要梦一启程/就要靠航……
这使我想起了一位哲人的话:“真正的幸福不在于目标是否达到,而在于为达到目标的奋斗之中。”
是啊,最初的梦最真,最初的梦最有锐气,尽管常伴有幼稚。若每个人都保持最初的梦的那份清纯、那份投入、那份锋芒,这世界将是另一种样子:没有虚伪、没有世俗,阳光、鲜花和爱意时刻荡漾在每个人的胸膛。
最初的梦也是难实现的,但却能维系一个人的一生,尤其是拥有最初的梦时的那种感觉和为这种感觉而追寻的快乐。还有人说,按照最初的梦义无反顾地做下去,败了也无悔。这个世界正因为有不少追梦人,尤其是追逐最初的梦的人,才充满了创造的活力。
我很赞同著名青年诗人于坚的人生观:“像上帝一样思考,像市民一样生活。”严峻的现实并不像我们做梦那样简单,强大的世俗又不断地干扰我们的梦。如果最初的梦未能如愿,至少精神应留在灵魂的深处。
八年前,我曾有机会拥有那最真的初恋;六年前,我曾有机会拥有更好的工作环境。从根本上来说,都是自身的原因错过了。希望比我年轻的朋友懂得早些、深些,像那位小女孩一样,从梦一开始,就牢牢抓住。
梦开始的地方,是最美的地方,也是稍纵即逝的地方。

一滴水可以活多久

○迟子建
这滴水诞生于凌晨的一场大雾。人们称它为露珠,而她只把它当做一滴水来看待,它的的确确就是一滴水。最初发现它的人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她不是在玫瑰园中发现它的,而是为了放一只羊去草地在一片草茎的叶脉上发现的。那时雾已散去,阳光在透明的空气中飞舞。她低头的一瞬发现了那滴水。它饱满充盈,比珠子还要圆润,阳光将它照得肌肤浏亮,她在敛声屏气盯着这滴水看的时候不由发现了一只黑黑的眼睛,她的眼睛被水珠吸走了,这使她很惊讶。我有三只眼睛,两只在脸上,一只在草叶上,她这样对自己说。然而就在这时她突然打了一个喷嚏,那柔软的叶脉随之一抖,那滴水骨碌一下便滑落了。她的第三只眼睛也随之消失了。她便蹲下身子寻找那滴水,她太难过了,因为在此之前她从未发现过如此美的事物。然而那滴水却是难以寻觅了。它去了哪里?它死了吗?
后来她发现那滴水去了泥土里,从此她便对泥土怀着深深的敬意。人们在那片草地上开了荒,种上了稻谷,当沉甸甸的粮食蜕去了糠皮在她的指间矜持地散发出成熟的微笑时,她确信她看见了那滴水。是那滴水滋养了金灿灿的稻谷,她在吃它们时意识里便不停地闪现出凌晨叶脉上的那滴水,它莹莹欲动,晶莹剔透。她吃着一滴水培育出来的稻谷一天天地长大了,有一个夏日的黄昏她在蚊蚋的歌唱声中发现自己成了一个女人,她看见体内流出的第一滴血时确信那是几年以前那滴水在她体内作怪的结果。
她开始长高,发丝变得越来越光泽柔顺,胸脯也越来越丰满,后来她嫁给了一个种地的男人。她喜欢他的力气,而他则依恋她的柔情。她怎么会有这么浓的柔情呢?她俯在男人的肩头老有说也说不尽的话,好在夜晚时被男人搂在怀里就总也不想再出来,后来她明白是那滴水给予她的柔情。不久她生下了一个孩子,她的奶水真旺啊,如果不吃那滴水孕育出的稻米,她怎么会有这么鲜浓的奶水呢?后来她又接二连三地生孩子,渐渐地她老了,她在下田时常常眼花,即使阴雨绵绵的天气也觉得眼前阳光飞舞。她的子孙们却像椴树林一样茁壮地成长起来。
她开始抱怨那滴水,你为什么不再给予我青春、力量和柔情了呢?难道你真的死去了吗?她步履蹒跚着走向童年时去过的那片草地,如今那里已经是一片良田,入夜时田边的水洼里蛙声阵阵。再也不见碧绿的叶脉上那滴纯美之极的水滴了,她伤感地落泪了。她的一滴泪水滑落到手上,她又看见了那滴水,莹白圆润,经久不衰。你还活着,活在我的心头!她惊喜地对着那滴水说。
她的牙齿渐渐老化,咀嚼稻米时显得吃力了。儿孙们跟她说话时要贴着她耳朵大声地叫,即使这样她也只是听个一知半解。她老眼昏花,再也 没有激情俯在她男人的肩头咕哝不休了。而她的男人看上去也畏畏缩缩,终日垂头坐在门槛前的太阳底下,漠然平静地看着脚下的泥土。有一年的秋季她的老伴终于死了,她嫌他比自己死得早,把她给丢下了,一滴眼泪 也不肯给予他。然而埋葬他后的一个深秋的月夜,她不知怎的格外想念 他,想念他们的青春时光。她一个人拄着拐杖哆哆嗦嗦地来到河边,对着 河水哭她的伴侣。泪水落到河里,河水仿佛被激荡得上涨了。她确信那滴水仍然持久地发挥着它的作用,如今那滴水幻化成泪水融入了大河。而她每天又都喝着河水,那滴水在她的周身循环着。
直到她衰老不堪即将辞世的时候,她的意识里只有一滴水的存在。当她处于弥留之际,儿孙们手忙脚乱地为她穿寿衣,用河水为她洗脸时,她 的头脑里也只有一滴水。那滴水湿润地滚动在她的脸颊为她敲响丧钟。她仿佛听到了叮当叮当的声音。后来她打了一个微弱的喷嚏,安详地合上眼帘。那滴水随之滑落在地,渗透到她辛劳一世的泥土里。她不在了,而那滴水却仍然活着。
她在过世后又变成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有一天凌晨大雾消散后她来到一片草地,她在碧绿的青草叶脉上发现了一颗露珠,确切地说是一滴水,她还看见了一只黑亮的眼睛在水滴里闪闪烁烁,她相信她与一生中所感受的最美的事物相逢了。

我正年轻

○冬 雨
走过14岁的猎奇,走过15岁的梦幻,走过16岁的狂妄,走过17岁,终于感到自己是个生命,是个真实得不值得一赌的生命时,人生,戏剧般的在你的意识里,牵动根根神经,开始了对琐琐屑屑的描绘。
从此,你便很少有机会看到一片透彻的天空。
而你还是你,只是冥冥中多了一份责任一份使命,无形得犹如随风而过的烟云,然而水一般的沉重。于是关于人格,关于道德,关于冲动,关于世界,关于一切一切的维系,网般的相互牵扯着在每一次思维时各自争辩。现实的意味,在18岁初涉人生的时候,这样淡而真实的,让你的年轻,在每一次抉择时感受着犹疑,感受着失措而无助的痛楚。
18岁沿袭来的梦幻,在浅浅人生的洗炼中,积累着失望,积累着自信的疲惫。望着匆匆而过的人流,然而不会有人知道你正经历着一次心灵危机,忍住的是眼泪忍不住的是微风中小草般的颤栗,站在十字路口,一遍遍地问自己:“我往哪里去?”
可是你又能往哪里去?
重重地跌回生活时,鼓足勇气冷眼看一看生活蛛网似的束缚着一个个为生存为自由可怜地挣扎着同时居然创造着人类文明的生命。超脱,这个唯一时髦得永久的意念,在每一颗年轻的心里,膨胀着反抗遭到无形压迫时经不住失败的脆弱,曾经挥也挥不去地荡漾着激情的笑容。曾几何时,凝结着落寞凝结着无奈拖着长长的无言徘徊在每一个暮色里,捕捉那份能够超然而出的感觉。然而,据说,感觉都是刹那的。
正如今天你还会为他在一个梦里甜甜的笑着而也许明天清晨起床时蓦然间你会觉得这一切平淡得无聊,从此你会真的不在乎异性,这时却开始渴望一次能够永恒的心底的碰撞。
正如生活的点滴渐渐透到你每一个梦幻,你不再在乎它们的冲突和冲突带来的惊悸的紊乱,微笑着面对分分秒秒的生活,在你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方向。
看着冉冉而升的旭日你居然真的不在乎生命只有一次。
趁着年轻时你还有心境有魄力对着那一瞬蓝得透彻的天空大喊一声:“我正年轻!”

留 下

○赵 冬
生活在我们这个世界,万事万物的变化皆随缘意。该来的来了,该走的走了,何必事事总要苦苦地问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
春蚕死去了,但留下了华贵的丝绸;蝴蝶死去了,但留下了漂亮的羽裳;画眉飞走了,但留下了美妙的莺歌;花朵凋谢了,但留下了缕缕的幽香;蜡烛燃尽了自己,但留下了一片光明;雷雨过去了,但留下了七彩霓虹……
该走的注定会远远地离开,来来去去,聚聚散散并无关紧要,而最重要的应该是离散之后所留下来的,能在人世间留下的永远涂抹不掉的印迹。
孔夫子留下了四书五经,王羲之留下了兰亭墨迹,曹雪芹留下了琼宇红楼,俞伯牙留下了高山流水,秦始皇留下了万里长城,林则徐留下了虎门浓烟……
爱因斯坦留下了相对学说,莎士比亚留下了哈姆雷特,爱迪生留下了不灭的灯火,贝多芬留下了《命运交响曲》,奥黛丽·赫本留下了《天使的微笑》,达·芬奇留下了《最后的晚餐》……
建筑师留下了高楼大厦,服装师留下了丽服艳衣,白雪皑皑留下了春水潺潺,月光柔柔留下了倩影依依……
太多太多的留下汇聚成多彩的世界,太多太多的留下编织着壮丽的人生。

光 阴

○赵丽宏
谁也无法描绘出他的面目。但世界上处处能听到他的脚步。
当旭日驱散夜的残幕时,当夕阳被朦胧的地平线吞噬时,他不慌不忙地走着,光明和黑暗都无法改变他行进的节奏。
当蓓蕾在春风中灿然绽开湿润的花瓣时,当婴儿在产房里以响亮的哭声向人世报到时,他悄无声息地走着,欢笑不能挽留他的脚步。
当枯黄的树叶在寒风中飘飘坠落时,当垂危的老人以留恋的目光扫视周围的天地时,他还是沉着而又默然地走,叹息也不能使他停步。
他从你的手指缝里流过去。
从你的脚底下滑过去。
从你的视野和你的思想里飞过去……
他是一把神奇而又无情的雕刻刀,在天地之间创造着种种奇迹。他能把巨石分裂成尘土,把幼苗雕成大树,把荒漠变成城市和园林;当然,他也能使繁华之都衰败成荒凉的废墟,使锃亮的金属爬满绿锈、失去光泽。老人额头的皱纹是他刻出来的,少女脸上的红晕也是他描绘出来的。生命的繁衍和世界的运动正是由他精心指挥着。
他按时撕下一张又一张日历,把将来变成现在,把现在变成过去,把过去变成越来越遥远的历史。
他慷慨。你不必乞求,属于你的,他总是如数奉献。
他公正。不管你权重如山、腰缠万贯,还是一个布衣、两袖清风,他都一视同仁。没有人能将他占为己有,哪怕你一掷千金,他也决不会因此而施舍一分一秒。
你珍重他,他便在你的身后长出绿荫,结出沉甸甸的果实。
你漠视他,他就化成轻烟,消散得无影无踪。
有时,短暂的一瞬会成为永恒,这是因为他把脚印深深地留在了人们的心里。
有时,漫长的岁月会成为一瞬,这是因为浓雾和风沙湮没了他的脚步。

文心独白(节选)(1)

○夏中义
明天·今天
人是靠明天活着的。
蓝光闪过之后,当确证翌晨即是天崩地陷的世界末日,今夜,你还睡得着么?
“生活在别处。”
没有明日,心灵的堕落。人又只能生存于今天。
明天,不过是即将来到你身边的今天。
不能转化为今天的明天,定是你生命的终端。
诚然,你没了,地球仍在转动,江河仍在奔流,但这已纯属你的生命史后时空。
世界再精彩,也轮不到你无奈。
在无始无终、无边无垠的莽莽宇宙流中,你只是一粒偶尔膨胀,又倏忽闪逝的泡沫。但这是一粒有思想的泡沫。
宇宙再大,不知自己之巨大;人再小,却明白自己之渺小。
人由于自知渺小而转为伟大乃至自尊。
自尊者无不珍视生命。
命再短,也是你的地盘,你的舞台,你的根。没有谁可以替代你去生或死。
只有你知道你在想什么,爱还是恨。
你是照亮你的太阳,也是紧跟你的影子。
何必勉强自己。
抓住生命之一瞬,抓紧一个个今天,赶快做你最想做、也可能做的事,明天也将属于你。
没了明天没法活。
丢了今天是白活。
瞬间与永恒
当你在做你很想做的事情时,你将体会到某种因内心充实而弥散的宁静。
这一情致真迷人:一瞬间,仿佛世界消失了,所有烦恼,困扰灵魂的噪音皆融入晴空,脑海一派蔚蓝像沉凝的宝石……
这是真正的“高峰体验”,不再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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