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梦幻之白夜-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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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家伙根本就不会做饭啊。
“喂，海带学弟。”
切原顿时像看到救星一般：“伊东前辈，这哪个是盐啊？”
一排调味品，整整齐齐地摆在那，很齐全。
白夜觉得没必要回答这个问题，对着另外两个手忙脚乱的学弟说道：“你们洗那些蔬菜吧……其他的，”将扇子插到腰间，“我来做吧！”
切原立刻扔掉锅碗，在一阵噼里啪啦声中，嚷道：“太好了，前辈！”
看着海带头毛手毛脚的模样，白夜无语，将心存感激、天真地试图帮忙的家伙赶出了厨房：“一边儿玩去！”
十几个人的份量看起来很多，但是主食米饭不需要亲自动手煮的，剩下的是配菜和酱汤。
运动量大的少年们都是需要补充热量，直接一锅酱煮鸡排，再来一点烤鱼排，炒一大份包菜，剩下零零碎碎的食材一锅炖成汤……
旅社厨房是标准的大食堂配备，白夜很熟练地同时进行几项工作。
“好香啊，”摸到厨房的红发小猪，偷了一块烤鱼，欢快地咬了起来，“还是小白的手艺最好啊。”
被拖过来的巴西少年，被搭档好心“分享”了一块鱼肉，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附和丸井的话。
“呐呐，小白，”丸井眨着大眼睛，意犹未尽地说道，“干脆你就包了咱们的三餐吧……其他人做得好难吃啊。”
白夜忙得很，没心搭理捣乱的人。
白夜出手的晚餐是合宿一天半来大家吃得最好的一次了。
“噗哩，明天做烤肉吧！”仁王一副回味的神态，“小白的手艺值得期待。”
丸井赞同：“小白烤的肉很好吃啊。”
喜欢吃烤肉的切原也点头附和。
幸村轻抚下巴，苦恼道：“哎，我还是觉得烤鱼更好吃呢！”
真田压了压帽檐：“汤里最好加味噌。”
柳生推了推眼镜：“偶尔可以换下口味，凉粉不错。”
柳莲二淡定地说了句：“我不挑食，如果少放点辣椒和芥末更好。”
桑原摸了摸光头，老实地说道：“我可以帮忙的。”
白夜把玩着扇柄，静静地听大家理所当然的讨论，轻挑起眉，没有说话：啊喂，这群得寸进尺的家伙，真当他是他们的厨师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生　　日


三月二十一号是白夜的生日，合宿还有一天才结束。一大早的，白夜就接到了来自家人的慰问，据伊东纱雪说，父母寄来的生日礼物已经到家了。
晨训结束接到来自手冢国光的电话时，白夜稍微感到意外，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这位童年的朋友还记得他的生日啊。
“我后天才回去。”
听到电话里那人的话，白夜不由得勾起嘴：“那好吧，我不确定到家的具体时间，搞不好你得等许久。”
挂了电话，白夜坐在走廊，注视着飞舞的樱花，嘴角浅浅含笑。
今天算是他过的最热闹的一个生日了，一早练剑回来，就收获到集体的生日祝福，随即是家人的来电，再来又是久别重逢的好友……
他本身不在意什么节日、生日，若是没有亲朋的提醒，他连自己的生日都绝对会忘掉的。
但无法否认的是，现在心里的那点点异样的感觉……
轻抚着扇面的白莲，白夜垂下眼睑，轻喃：“人类的心……”
“人类的心？”正在一旁咬着蛋糕补充热量的丸井好奇地问，“人类的心怎么了？”
白夜瞥着朋友的笑脸，轻声道：“很奇妙。”
就像他一直觉得人类的心太脆弱了，但是有着脆弱之心的人类和半妖，却打败了奈落，成功地让四魂之玉消失了。
真是奇妙！
“这话感觉很奇怪啊，”仁王戏谑道，“小白这样说，好像你没有人类的心一样，噗哩，该不会你是哪个山精妖怪变的吧！”
合上折扇，轻点着下巴，白夜眨着眼：“是啊，其实我现在的模样也是假的哦。”
仁王笑嘻嘻地凑过来：“哎呀，早看出来了，一般妖怪会变化得很漂亮啊。看在朋友份上，小白就让我看一下你的原型吧！”
白夜悠然一叹：“我怕我的原型会吓到你。”
觉得好玩的丸井也参与话题：“那小白到底是什么东西变的啊？”
“秘密！不过我现在的模样，其实是画出来的，一层画纸披在原型上，就成这副肉身，”最近对中国的志怪传说很感兴趣的白夜，直接套用画皮的故事，“为了保证我的血肉永远青春，我每个月都要吃一个活人的心脏。”
“知道活人的心脏是什么味道吗？”白夜转动着折扇，“就是今早吃的烤火腿的口感，很美味吧……”
正在休息的少年们，听到这话，都抽了抽嘴角，下意识地回味烤火腿的味道，顿时汗颜。
白夜勾着嘴角，又问道：“想知道你们当中谁的心脏最美味吗？”
汗颜的少年们黑线了，只有唯恐天下不乱的欺诈师兴致勃勃地追问：“很好奇啊，小白快告诉我吧，皮哟~”
“太老的嚼不动，影响口感，太嫩的还没长好，味道次了点。”白夜用扇子掩嘴，“你们说谁的心脏最好吃，谁的最难吃？”
“噗哩，副部长肯定是太老了，赤也又太嫩了，他们的心脏应该都不好吃……”
“仁王，伊东，今天训练加三倍！”
被罚的白夜和仁王实打实地加了三倍训练。
仁王彻底瘫软了身体，大喇喇地躺在地板上闭眼装死；体能强悍的白夜，只觉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气喘吁吁地靠着墙根坐下。
——立海网球部的训练是众所周知的高强度，每个人的训练任务是柳军师根据各自的潜能制定的，这一次的合宿集训，更是存心要把所有人逼到极限……
可想而知，白夜觉得现在的身体是前所未有的沉重，在春寒料峭的节气里，他身上的运动服都汗透了。
看到这两个家伙的凄惨模样，结束训练的丸井捂嘴偷笑：仁王总爱抢他蛋糕，又喜欢骗人，现在有一种大快人心的感觉，至于白夜，他们是玩得很好的朋友啊，但……幸灾乐祸，是大多数人或多或少都有的品质呢！
休息了一会儿，恢复力比普通人强太多的白夜，总算恢复了点气力，起身翻出浴衣和毛巾，一手扯着发带，一边朝浴室走去——他一直不习惯汗水粘在身上的感觉。
大冷天的，泡在浴池里，热水汽蒸腾，很容易犯困，何况白夜经历了一天的地狱式恐怖训练，身体还是酸软疲累，于是就这样趴在池子边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进来了，也没精神去管——反正肯定是这次合宿的人。
柳莲二坐在池子边，闭目养神。他的对面，漂亮得像女生的少年枕着手臂睡得很沉，及腰的长发服帖地披散在肩背，没入池中的发丝随着水波缓缓游曳。
他并没有立刻叫醒对方，浴室的热水，是引自山上的温泉，不用担心凉下去……劳累过后，这样放松一下身体也好。
扑通的一声响，白夜睡觉也握在手里的折扇，掉进了池子里。
褐发少年看了过去，迟疑了一下，正想过去帮睡着的人捡起沉在水里的扇子，便见对方忽然清醒了。
“哟，柳。”白夜第一时间捞起他的折扇，冲对面的人挥了下手，掩嘴打了个呵欠，又没精打采地趴到了池子上。
“最好不要在这里睡，”军师友情提示，“这里的空气不流通。”
“知道了，再泡一会儿就好。”小憩之后的白夜，其实已经恢复了不少元气。
等白夜泡完澡，穿着浴衣，披着湿发，走出去后，发现一群人在大厅来回走动，忙碌地准备着什么。
“小白，看到了没？”眼尖的丸井一下子捕捉到了少年的身影，跑了过来，指向餐厅中央，“为了庆祝你的生日，今晚举办烤肉party！”
跟旅社老板商量了后，一群人将厨房的烤具都搬到了这里。
“这几天不是都有做烤肉吗？”白夜对红发小猪的兴奋表示不解。
“那不一样啊，前几天是配菜，现在这样就像在烤肉店里，自己动手烧烤的感觉。”
白夜虽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同，不过看在是为自己庆生的份上，还是不要打击某人的热情了。
“待会还有蛋糕哟！”
“哎？”白夜疑惑，“这山上没有蛋糕店吧？”
“也不看看我是谁？”丸井得意地吹嘘，“本天才做的蛋糕不比蛋糕店里卖的味道差……就是有点小。”
白夜怔了下，继而轻笑，虽然他知道丸井做蛋糕，很大程度上是对方自己想吃，但是不可否认，这样亲手做的蛋糕，也是一种朋友的心意。
说是烤肉派对，其实和之前没大区别，原本是十几个人全部围着一张大桌子吃饭，现在分成两桌罢了，主题是庆祝，多了一种热闹的感觉。
过生日本来就是图个气氛嘛！
当然蛋糕之战就免了，由于旅社能提供的奶油很少、果酱更是没有，丸井做出了的生日蛋糕，也就勉强够十几个人每人分一小块罢了。
倒是由于集体睡在一个房间，那种活跃的情绪被几个闹腾分子带到了睡觉时间……或许，正是所谓“卧谈”？
一到夜晚显得格外安静的白夜，忽然合上了书，对大伙儿说道：“那我也说件事吧。”
“不会又是妖怪怎么吃人的故事吧？”
相处了小半年，彼此之间已经相当熟悉了，众人对白夜的某些喜好有了一定认知——这家伙，很喜欢各种怪谈诡话。
白夜轻摇着扇子：“这次不说妖怪。”
一般人在睡前的心情最闲适，精神也很放松，有人说故事，大家不自觉地留出一只耳朵去听。
“有一户人家姓村上，男主人英俊潇洒，在外企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女主人端庄美丽，是个专注相夫教子的全职太太，这对夫妻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
很俗套也很温馨的故事开端。
白夜拿着扇柄轻抵下巴，扫视了一圈被吸引注意力的少年们，微笑：“村上夫人去国外旅游回来后，连续几天早晨，看到住在不远处的森田先生背着他自己的父亲出门……”
“这天，她与森田正面相迎，刚好对上了老先生的目光，老先生冲她笑了笑。”
“村上夫人向两位森田先生问道早安，可是当她和老先生说话时，不知道为什么，森田先生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眼睛惊恐地睁大，男人大叫一声，背着老先生转头就跑……”
“第二天，森田先生死在了家里。”
不少人已经听出这是什么类型的故事了。
单纯的海带头学弟偏偏好奇地追问：“森田先生怎么突然死了？”
白夜不慌不忙地解谜。村上夫人在事后才听说，森田老先生一个月前因为意外事故已经过世了……警察局还介入了事故调查，有人怀疑，老先生的死亡可能与他儿子有关。
村上夫人唏嘘不已，回家把这件事告诉了她下班回来的丈夫。
白夜把气氛渲染得还不错，丸井心里有点发毛，颤巍巍地问：“那、那村上夫人看到的那个老先生难道其实……是鬼？”
白夜笑了：“第二天，村上家的孩子放学回家，看到父亲衣衫凌乱、嘴角还有淤青的模样，便好奇地问道……”
“爸爸，你为什么将妈妈背在背上？”
好几个迟钝的家伙一时没反应过来。
“纳尼？”
白夜轻悠悠地开口，艳丽的红唇，一张一合，隐约露出森白的牙齿：“文太，你的背上好像有个人……”
“哇啊啊啊！”
这么凄惨的叫声倒是让白夜震了一下：“啊喂，有那么可怕吗？”他说的只是个很普通的小故事啊，唯一让人惊奇的地方，只是最后小女孩的那句话吧！
同样听明白了这个故事的切原，抖抖索索地钻入被窝，连头带脚地蒙起来。
“伊东。”
听到这熟悉的唤声，白夜下意识地应道：“嗨~”
刺耳的鬼叫声让真田紧蹙眉头：“以后少看乱七八糟的书，多把时间放在功课！”
莫名被教训了一通的白夜，表示十分无辜。
作者有话要说：白夜说的故事是一篇短篇鬼故事，具体的名字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第二十五章：变　　故


夜很静。
白夜忽然醒了过来，睡眠质量极高的他几乎从不做梦，这一晚，或许是生日的缘故，他竟然做了梦，梦到了他的前世。
完全没有睡意的少年，听到时不时有人冒出一句梦话，不由得抿唇微笑，悄然起了身，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房间。
现在是凌晨一点多，白夜独自坐在旅社的走廊下，把玩着折扇，吹着冰冷的夜风。
他不是多愁善感的性子，自然不是因为梦到过去而心烦意乱地失眠，纯粹是个人的一种生活习性——除非是身体劳累极了，否则一旦睡醒了，便很难再入睡。
“怎么不睡觉在这里发呆？”背后响起一道温和的嗓音，“是有心事？”
白夜懒懒地转身，看到穿着睡衣的少年走了过来：“只是睡够了，现在不困。”
幸村精市坐在长发少年的身边，笑道：“你的精力真好。”
“幸村你不也没睡吗？”白夜对人的气息比一般人要敏感，他醒来的时候，就发现睡在自己不远处的人，其实是醒着的。
说有心事……其实应该是眼前这人有些不对劲吧？
“忽然失眠了。”幸村没有否认。
半夜睡不着觉，能有人陪说话也不错。白夜用扇子撑着下巴：“失眠啊……那，需要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吗？”
“呵，小白的故事虽然都很精彩，”幸村微笑，“但是神神鬼鬼的东西，有点吓人呢！”
白夜瞥着他：“你的胆子应该不小。”
幸村不予置否，轻声道：“比起鬼故事，我倒是对小白自己的故事很感兴趣。”
“我的故事？”白夜莫名。
“总感觉……”幸村淡淡地说，“小白对一切看得很透彻，如果不是经历过许多事情，很难有这种淡然的心性吧。”
白夜轻点着脸颊，对幸村的说法不以为然，虽然他前世过得比现在“丰富多彩”，但也只存在了短短几个月，他的人生其实蛮乏善可陈的。
“你遇到什么困扰了？”觉得自己的过去没什么可说的白夜，好奇地问了这么一句——现在的幸村情绪明显与平常不一样啊。
“困扰……”幸村沉默了片刻，微笑保持不了，“也许有吧。”他静静地注视着白夜，紫色的眼睛在这黑漆漆的夜色里，有着神秘难解的高深莫测，“你有没有遇到过想做的事情做不了，或者想要得到的东西得不到的情况？”
白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种情况很常见吧。”即使他一向心境开阔，不会有什么烦恼，但也有一些想做的事情做不了，比如他喜欢乘着纸鹤在天空飞翔。
“不，我说的是，”幸村低声道，“很重要的事情，很重要的东西……与自己的生命等同重要。”
白夜觉得他的问题有些古怪，心里存疑，越发觉得这个人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不过……既然对方想要答案，他不介意说出自己的想法：“很多事情，不是想做、想要，就可以得到满意的结果吧，对我来说，把眼前该做的做好就够了，结局如何都可以接受。”
幸村微笑：“感觉小白很认命呢。”
“既然看清了结局，顺从命运的安排有什么不好。”白夜淡然回道。
“总会不甘心的吧，”幸村淡淡地回道，“没有什么事情，存在所谓唯一的结局。”
“每个人的想法不同，选择就不同。”白夜不在意地说，“想要改变结局的，选择抗拒命运，也是无可厚非。”就像梦幻の白夜与神乐，下场都是死亡，但是没人能说他们两个背道而驰的选择一定是对或错。
幸村平静地说了声：“这样吗。”
“虽然不清楚你遇到了什么困难，”既然大家是朋友，又几乎朝夕相处了小半年，白夜对这个少年还是有些关心的，便好心地开解一把，“但‘结局’既是不确定的，表示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你是立海网球部部长，应该不会松懈的吧！”
“呀嘞呀嘞，小白对真田的精神领悟得不错啊，”幸村打趣道，“真田听到了，肯定会很欣慰的！”
白夜故作抱怨：“真田每天都要对我说几遍‘不能松懈’，耳朵都快起茧了。”
“真田一向是对人严格、对自己更严格，”幸村说道，“他对你要求高，说明是把你当成‘自己人’看重。”
“哎，这么说我该感到荣幸啊，”白夜轻抚着扇柄，“有时候感觉真田管起人来，就像我外祖父。”
幸村失笑：“哎呀，真田又被提了一辈啊，一开始你叫他大叔，现在都变成了祖父辈的……不知道真田知道了，会有什么感想呢！”一副苦恼的姿态，“有点好奇啊。”
白夜淡然回道：“无非就是‘铁拳制裁’、训练加倍、罚写作业……”当然，最惨的可能是，几种处罚同时进行。
大半夜不睡觉的两个家伙，漫无边际地闲侃起来，直到和室那边传来一阵熟悉的惨烈的叫声，两人不约而同地起身赶了回去，走到和室门口时，撞上了被吵醒的一群人。
原来鬼哭狼嚎的是切原……这家伙起夜时，听到若有若无的交谈和飘忽的笑声，便想起了白夜说过的鬼故事，吓得当即大叫出声，把一屋子人都惊醒了。
——他听到的声音自然是两个不睡觉的人弄出来的，因为走廊离房间有些距离，声音若有似无、不太真切，被小学弟的心理作用渲染得可怕起来。
“你们，太松懈了！”好觉被扰，圣人也不免有点脾气，真田狠狠地瞪了切原一眼，便把矛头指向从外面走进来的两个人，“幸村，伊东，你俩半夜不睡觉，在游荡什么！”
幸村毫不在意真田的火气，笑得无辜：“偶尔失眠一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白夜则小声嘀咕：“明天不会又要加训吧？”
“不错的提议。”
突然听到这句话，白夜小小地惊了一下，回头就见神出鬼没的军师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
柳莲二语气平淡：“伊东白天的训练量是前几天的四倍，现在精神状态还是这么好，意味着你的体能与精力比我预估的更强。”同样被加训的仁王，完全就是半死不活的模样，跟白夜成鲜明对比。
白夜无语望天，他这才想起来，除了部长与副部长，这位军师才是制定训练计划的人，他同样有权给其他部员加训。
一个混乱的夜晚过去，迎来了最后一天的集训。
白夜果然被加训了。好在军师不像皇帝那样“残暴专制”，并没有几倍几倍地增加训练量，而是调整了日常常规训练任务，白夜从今后的训练强度比之前提升了33％。
合宿的最后一天，做完基础训练后，便集中在这倾斜的场地上，进行了一天的练习赛。为期七天的训练，效果是很明显的，所有人都适应了这种特殊地势，各自对发球回球的旋转和角度的掌握能力都得以提升。
在连续多日的地狱式训练后，最后一晚大家都比较放松了，到第二天一早，享用了白夜出品的丰盛早餐后，集体搭乘环山巴士，离开了山顶旅社。
这一趟的合宿，收获颇丰，成效显著，本该是圆满的。
不过，所谓世事难料，总有一些突来的意外，打击得毫无准备的人们措手不及。
幸村精市在车站晕倒了。猝不及防的少年们手忙脚乱地将昏迷的人慌慌张张地送到了医院，然后沉默而焦躁地等候在急救室外。
白夜也被这一变故惊了一下，便想起了前一夜与幸村的谈话，那些奇怪的问题，还有对方若有若无表露出的阴郁和忧愁……这一刻，都得到了解答。
幸村的家人匆匆忙忙地赶来了，从真田的口中了解到一些情况——现在大伙儿都有点懵住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等待医生的说明。
等候的时间漫长又难捱。
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幸村被转移到病房，医生与幸村的家人谈了起来。
除了跟过去的真田外，其他人都被责令等在病房外。
“急性多发性神经根炎，疑似格里巴利综合症……”
白夜对复杂的医学解说听得迷迷糊糊，只知道这个病应该相当严重。
幸村精市已经醒了，看起来仿佛很平静。
病房里的气氛格外地凝滞，一群人都默然无语。最后还是由真田开口了：“幸村，医生说，你的情况必须得住院……”
“我知道了。”幸村蓦然开口，截断了对方的话，眼睛看向一旁的窗户，目光飘远。
“……总之，学校和网球部有我们在，你安心养病就够了。”
到黄昏时分，少年们终于离开了医院，每个人都显得格外沉寂，连一向活泼乐观的丸井都是一脸严肃。
医院门外，十字路口，家庭住宅不在一个方向的少年们三三两两分开。
白夜背着网球包，沿着街，独自漫步，思绪跑得有些远。和其他人的低沉失落不同，他对待幸村生病一事，心里十分平静，并不是毫无担心，只是，前身为妖怪的少年，对人类的疾病没有很深的感悟。
只知道，病得太严重，是会死人的。
这样一想，情绪不免多了些沉重。他对生死看得很淡，却依然记得，外祖父去世后那种空洞的感觉……幸村精市，是他的朋友，无论如何，他还是希望对方能活得好好的。
好在医生说了，那种病，虽然有点危险，但是通过治疗，是可以康复的。
“哎？”白夜看着陌生的街道，眼前是陌生的公园，无奈地发现，刚才严重走神导致自己走错路了，“打电话给纱酱吧！”
打开手机，发现好几个未接来电和简讯，第一条简讯是手冢国光的，后面的电话和简讯都是姐姐催促他回家的——进医院后，他把手机调整为静音了。
白夜恍然想起，之前手冢说过，今天会来神奈川，因为幸村的事情，他完全忘了这回事。
赶紧地回电话，是给似乎等了一整天的他青梅竹马的朋友。
“小光，我又迷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过　　渡


白夜站在公园的指示牌前，对着电话那头说道：“这里写着竹森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