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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破门子秦尧-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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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家伙……周喻商抚了抚他的头发,笑着摇了摇头。许末城平静地看着他们的互动,黑色的瞳孔里不知道在思量着什么,这才开口道:“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事。”
“当然。”周喻商把目光从秦小白身上移开,慈爱之色不再,又恢复成那儒雅却高高在上的模样,“不过,我想你心里也有数,关于你身体的异样,是林海下的手。但既然他谋划了这么久,就不是能那么轻易就克服过去的。”
周喻商不愧是周喻商,此刻提到林海这个狠狠捅了他一刀的叛徒,语气里也没有丝毫波澜,语气仍旧舒缓优雅。许末城摘下帽子放在手边,“我不计较过程,只问结果。”
“如果在这个过程中你死了,那可就没有结果了。”
“我不觉得你有跟我谈论这个话题的必要性,”许末城说道:“更何况,就算我死,你也看不到了。”
“呵呵,”周喻商轻笑,“这可真是一大遗憾。不过,有了林海这个败笔,我想我的眼光可比以前准了不少,我能看错一次,可不会错第二次。所以,你不会死,你会活着,成为我给林海的最后一份礼物。这是个赌局,赔率很大,原本在我的计划里,应该由秦尧来下,只不过……现在看来,你更适合,因为你比别人想象中的更冷酷无情,所以这个赌局,你愿不愿意下?”
“即使换成了我,阿尧仍然会被牵扯进来,对不对?”
“当然,这是他的宿命。”周喻商看着冷静异常的许末城,又笑道:“其实,论身份,论背景,你都比不上秦尧。在很多时候,你只是他的拖累,是一个包袱,我想你心里很清楚,我和林海先后对你出手的理由无非是因为秦尧。事实虽然很残酷,但是这个世界上残酷的不就是现实吗?你出了事,完全可以不用逃,因为秦尧会保你。可你却不愿意留在秦尧身边跟他一起解决,宁愿背负骂名也要走,为什么?因为你憎恨这样懦弱的方式,憎恨会给秦尧带去伤害的自己。所以,现实就是,你确实很有能力,但你想光明正大地得到秦尧,保护他,凭你一个人的力量,还不够。”
周喻商的话,像一根根尖刺一样刺在许末城的心上。即使他的表情一直不变,但周静还是能从他眼底那轻微的波澜里看到一切,她把许末城当做半个儿子相处了那么多年,这一点,绝不会看错。周喻商的话就像鞭笞,把许末城心里隐藏起来的那一面赤、裸、裸地揭露出来,周静心疼他,但却仍旧坚定地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因为她深切地知道,有的时候温柔和包容才是对一个人最大的伤害。而现在的许末城,完全不需要。
“现在只有我,只有我能给你你所需要的力量,只要你和我合作,我就能给你想要的。”周喻商继续说着,声音里已经有了一丝疲累,但笑容不减,恍若一个诱惑人签下契约的魔鬼。
许末城看着他,黑瞳深沉如海。类似的话,秦书文也曾经跟他说过,而一次又一次的事实也向他证明过,想要跟秦尧毫无阻碍地在一起,平平淡淡地在一起,需要走过一条多长的荆棘血路。可是他以前没有退缩过,现在还会退缩吗?别人需要考虑那么多,可他需要吗?在他而言:
秦尧在等他,而他要回去,事情就这么简单。
想着,许末城站起来,没有回答,却是干脆的直接跳过了这个步骤,“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林海到底在我脑子里安了什么,要怎么才能去除。”
“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那么这件事情小静会跟你细说,”周喻商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便下了逐客令,“你们都可以出去了,这个小家伙就留下来陪我吧。”
闻言,许末城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但想想确实秦小白无处可去,他接下来也不便带着他,而且……看周喻商眼里对他的喜爱,不似作假。
见许末城点头,秦小白却急了,拽着他的衣角就问:“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只是暂时。”
许末城的潜台词本来是只是暂时把你放在他身边,过一段时间这个人就死了。可是秦小白哪里有这么强悍的延展性思维,所以他的理解应为:暂时不要你了。所以——论惜字如金的害处。
“我保证会乖乖的,你不要不要我……”秦小白绝招之一,水汪汪眼加抱大腿。
刚刚还严肃的氛围一下被这绝技破坏了,许末城咳嗽了一声,周喻商很好奇,周静倒是从秦小白身上,找到了昔日秦尧嚷着不肯去打针的耍无赖身影。
不过最后针还是得打,秦小白还是得留下。周喻商看着秦小白趴在门上,想破了小脑袋瓜子,千方百计想要跑出去找许末城的活泼身影,忽而觉得心情舒缓了不少。然而另一种感觉却也油然而生,这么多年下来,他似乎真的……错失了些很重要的东西。
许末城和周静离开了周喻商的房间,通过另一条走廊尽头的电梯下到地下一层,一边走着,周静一边跟他解释着那件事,“当初你的视频一出来,我就派人进行了调查,调查进行得很不顺利,线索几次中断,在半个月前,才终于水落石出。”
“这一点,夏佐已经跟我说过了。当初在地下基地,周喻商安排给我洗脑的几个人里混进了林海的奸细,是他对我下的手。”
“夏佐?”周静表示惊讶,这个人是极少的让她看不透的人之一,就连周喻商对他也颇为忌惮,再加上他跟秦尧之间道不明的关系,当初假面会分裂后,周喻商可是主动把他排除在外,以免生事。可是没想到,还是小看他了。不过现在的紧要任务不是讨论夏佐,周静也没有心思在他身上多浪费时间,便说道:“确实,林海的心计很可怕,那么久之前就在你这里埋下了伏笔。”
顿了顿,周静的语气沉凝了几分,“他让那个奸细在你身体里注射了一种新型的混合型药剂,我调查过,那种药剂当时还处于实验阶段,主要作用是干扰人类大脑中的海马区,即我们储存记忆的地方。这种药潜伏期很长,一旦发作,能够对大脑产生严重刺激,使人情绪失控,思维紊乱。但是最重要的,是海马区受损,人的记忆受到潜意识的篡改,把悲伤的变成欢乐的,把爱人变成敌人,这也许就是你为什么会想阿尧开枪的原因。”
“正因为在你的脑海中,阿尧是最重要的,他对你影响最深,所以药的作用就绝大部分体现在了这里。”周静看着许末城渐显阴沉与愠怒的脸,心中一叹,道:“我先前也说了,那药还在试验阶段,也许林海下这一步棋的时候也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大的效果。”
所以说,这是上天跟我开了个玩笑?因为太幸运了,所以中了头奖?
饶是冷静如斯的许末城也不禁讥诮冷笑,“这可真是一份……大礼。”
周静默然,林海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大半的原因还是出在她这里,这样想的话……她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吧?周静的嘴角不禁泛起一抹苦笑,压在心上的石头也重了几分。
“我请了很多专家来,解决的办法已经找到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说着,两人已经来到一扇白色大门前,看样子,里面是一个实验室。周静把手指按在门口的检验仪上,大门自动打开,“就是这里了。”
许末城向里面望去,一张装载了各种仪器的病床静静地躺在那里。  


、末城,是你吗

半个月后,曼金。
“夫人,这是佛瑞总统发来的邀请函。”一个身穿西装的英俊男人恭敬地弯下腰,将一封红底烫金的邀请函递到沙发上坐着的妇人面前,脸上挂着讨好的笑。
被称为夫人的正是那只妖艳的蝴蝶,涂着火红指甲油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擦过男人的掌心,接过邀请函。指腹摩梭着那高级的纸张,蝴蝶夫人嘴角勾起一抹媚笑,“总统阁下真是有心了。”
“是啊夫人,您看这信函上还专门绣了一只蝴蝶,真漂亮。”
“有我漂亮吗?”蝴蝶夫人眼角含笑,举起邀请函半掩着嘴,那蝴蝶就像停在了她脸上一般,华彩万分。
男人看得怔了怔,脸颊微红,微微低下头,“当然是夫人更漂亮……”他还想说什么,可是此时一声慵懒的声音传来,一下子就将蝴蝶夫人的注意力全吸引了过去。
洁白的大床上,裹在薄被里的少年慵懒地翻了个身,揉了揉凌乱的头发,惺忪的睡眼睁开了一条缝,“嗯……”,他□了一声,似是不满落地窗里透进的阳光,拱了拱被子,又睡过去。
看着这一幕,男人的眼里立刻闪现出一抹愤恨,而随后蝴蝶夫人挥挥手让他退下,就更让他怒火中烧了。这个小白脸有什么好的!凭什么专宠他?!但是心知蝴蝶夫人最讨厌男人纠缠,所以他只好把真实的心思收收好,露出恋恋不舍的表情退下了。
等他走后,床上的‘小白脸’秦尧慢吞吞地坐起来,支着下巴看着蝴蝶夫人,“夫人啊,今儿个怎么那么早就来临幸我啦?我还没准备好呢。”
“没关系,你现在这样就最色、情了。”蝴蝶夫人眼神一勾,火辣辣的目光顺着秦尧的下巴,一直浏览到光洁的锁骨,半敞的胸膛。
与蝴蝶夫人相处越久,在调戏与被调戏的路上越走越远的秦尧笑呵呵地扬了扬眉,这才慢悠悠地扣起白衬衫的扣子,心里还在想:幸亏老子戒掉裸睡很多年。
“夏佐呢?”秦尧罩了件外袍走下床,问。
“他有事出去了。”蝴蝶夫人把邀请函随意往茶几上一放,优雅地倒了一杯红酒,“不过,他说今天有你的两个小访客要来。”
小访客?秦尧耸耸肩,兀自洗漱去了。待他弄完出来,两位咋咋呼呼的访客也到了。
“团长团长团长听说你被人包养了?”
“什么价位快告诉我!”两个访客,顶着两张一模一样脸蛋的沧海桑田犀利出场了。
“干嘛,你们也要入行吗?还是准备给我陪嫁?”秦尧没好气地一人一个爆栗。
沧海桑田齐齐捂着脑袋,上下打量着秦尧,“不对啊团长,你怎么跟以前长得不一样了?”
“这叫变妆懂不懂?”秦尧翻个白眼,“不是说我不用人手了吗?你们两个怎么还过来了?”
“长官说现在战局比较稳固,不需要我们啦,就把我们打包邮寄过来给团长当贴身保镖。”云沧海可怜兮兮的说道。
云桑田继续抹泪,“团长,我们变得很厉害了哟,你可不能再打包把我们送回去!”
秦尧扶额,他自然知道真正的原因还是后方的那些人太过担心他的安危,秦尧实在不愿意添人手,就把沧海桑田给调了过来——嘿嘿,这下你总不能拒绝了吧,这俩小祖宗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好吧,你们要留下也可以,但是一切行动都要听团长的,知不知道?”
“嗯嗯!”两人齐齐点头,点头的同时又斜着身子好奇地看向秦尧身后,立刻把刚刚的委屈无辜抛诸脑后,凑在一起闲言碎语。
“那个就是包养团长的富婆吗?”
“好像是的哎,可是他包了团长,我们又是团长的人,那岂不是我们也被她包了……”
“好紧张……”
紧张你个头,你一脸兴奋劲你紧张个头。秦尧自觉家门不幸,端起茶几上摆着的早餐就窝在沙发里主动进入看戏模式了——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蝴蝶夫人挑了挑黛眉,纤指在光洁的大腿上敲打着,眼睛微眯,“富婆?”
沧海桑田登时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嗯,就像全身被剥光光然后游街示众那样。于是,这俩人立刻一左一右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
“姐姐你听错了。”
“姐姐你真漂亮。”
秦尧不由遥遥地竖起大拇指,满含激赏的同时大叹家门不幸,狠狠地咬了口面包。蝴蝶夫人又与他们笑闹了一会儿后,终于切入了正题,“看佛瑞这次送的邀请函,这次宴会的规模应该不小。如果说前几次只是小打小闹,那么这次他肯定别有用心吧。我们新任的总统阁下貌似有些心急呢。”
“那当然,”秦尧喝了口咖啡,“头上老有个林海压着,就像那啥,下载了高清资源却总有马赛克挡着,又想看又憋屈,只好想办法弄掉咯。”
蝴蝶夫人被秦尧的破比喻被逗乐了,笑得花枝乱颤的,“所以呢,我们这次还帮吗?”
“那怎么行,有位哲人说过,要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必须要有吴刚那样的毅力,不砍树砍个百八十年的,怎么能抱得美人归呢,夫人你说对不对?佛瑞可不是傻子,事情如果太顺利,他肯定会怀疑有人暗中帮他的。”
“吴刚?”蝴蝶夫人愣了愣,相处了大半个月,她还是不能很好地接受秦尧这……杰出的思维方式。
“嘛,他就是个砍树的。”秦尧挠挠头,迎上沧海桑田佩服得五体投地的眼神,咧着嘴露出白牙笑得异常开心。
蝴蝶夫人也不去计较什么砍什么树了,继续切回正题道:“那天的事还算做得隐秘,没人知道前任总统死的时候你也在,但是对夏佐假扮的那个助理的通缉令却一直没撤消,佛瑞抓得很紧。我们一直暗地里引导着佛瑞,让他以为是林海杀的人,让他产生危机感,进而激化他跟林海的矛盾。可是林海那边,好像已经起了疑心,最近这两天,曼金真可谓是暗流涌动。”
“只有局面乱了,我们才有浑水摸鱼的可能。”秦尧若有所思地说道:“林海这人隐藏地太深,又太谨慎,只有把他引出来,我们才能把他彻底击垮。”
“可我们为什么不干脆把佛瑞拉入我们的阵营,而是要这么偷偷摸摸地帮他呢?”蝴蝶夫人不解。
“夫人不要忘了,你是加林人,夏佐整个一无国界,但是我可是正统的黑罗人。如果不把佛瑞逼上绝路,他是绝无可能跟我合作的。”秦尧道:“而且,这也根本不是合作。这只是单纯的利用,利用一个敌人去打击另外一个敌人。倒是你,夫人,你帮了我们,处境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看着秦尧含笑的脸,蝴蝶夫人眼神稍有闪烁,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你可别想从我这儿套出什么话来,夏佐都肯用我,你难道还不信任我?”
秦尧无所谓地耸耸肩,“疑人不用,我对夫人当然信任了,再怎么说我也被你包养了不是。不过就是有点好奇,夫人这样的奇女子,怎么会做这种毫无回报的事情。”
“呵呵,”蝴蝶夫人嘴角上扬,“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能从中获利?”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这个成语还算用得不错。”蝴蝶夫人站起身来,媚眼一扫,眼波流转。
“过奖。”秦尧乐呵呵的回应着。蝴蝶夫人斜睨了他一眼,起身作势要走,走了几步却似又想到了什么,回身说道:“哦对了,这几天曼金似乎又多了一股势力在活动,你出去的时候可要留心点。”
第三股势力?秦尧暗自思忖着,嘴上说道:“当然。”
蝴蝶夫人走后,沧海桑田却互相对望一眼,坐在沙发上仰头问秦尧:“团长,刚刚你为什么那样问?蝴蝶夫人这个人热衷财富,按理说,跟我们合作,暗中扶持佛瑞,虽然危险了点,但等大局定下来,她可以获得的利益还是很多的啊。”
“对啊,我们不跟佛瑞合作,但她是加林人,她可以啊。”
“这个问题提的不错,”秦尧摸了摸鼻子,“但是,蝴蝶夫人可是个从来都不吃亏的女人。要获得那些利益,她完全可以不冒那么大的险,可她偏偏就挑了最危险的一种方式。为什么?你们不觉得这很有趣吗?”
“难道……她真看上团长了?”沧海桑田将信将疑地互看一眼。
正拿了件外套也准备往外走的秦尧立刻一个眼神杀过来,沧海桑田立马回杀过去,又齐齐跳下沙发,屁颠屁颠地问:“团长我们去哪儿啊?”
“当然是去查查那所谓的第三股势力了,总要先搞清楚是敌是友。”
“得令!”
秦尧看着沧海桑田那么有精神的样子,不由一笑。可不知为何,心里却忽然间咯噔一下,一股莫名的不安感蔓延全身。他不由停下脚步,目光望向未知的远方。
末城,是你吗?
另一边,假面会的大本营里,周静正站在那个实验室里的手术台旁,看着上面躺着的许末城,眼睛里是再也掩饰不住的担心,“末城,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许末城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再睁眼时,眼中的坚毅如初,“我准备好了,来吧。”
周静却远不如他这个当事人平静,踌躇半晌才对那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点点头。其中一个医生便走到病床边,语气冰冷,仿佛走程序一般地对许末城说道:“许先生,待会儿我们会将药物注射进你的体内,请你不要有任何的反抗和挣扎。因为这药物所产生的痛苦值远超一般人的接受程度,且为了不对你的脑部造成过多破坏,我们将会把麻醉剂的用量调至最低,所以请你务必忍住。我再重复一遍,药物一旦注射,无法收回,你的生死我们无法担保,若造成你大脑功能受损,或瘫痪,或其他不可知损伤,我们也概不负责。可以吗?”
医生如同电子音般冰冷的声音穿透过许末城的耳朵,他看着天花板上有些刺目的灯光,那一瞬间,也为那未知的可能所恐惧着。
怎么能不怕呢?这并不是痛苦究竟有多大的问题,而是手术过后,他究竟还能不能活着,还完不完整健不健全的问题。所以,他此刻由衷地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害怕,害怕再也不能回去了,再也不能见到那个人。
他害怕什么都没有做到,就死在这张可笑的手术台上。
但是这样的害怕也仅仅只有一瞬,那一瞬过后,他缓缓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那个开口说话的医生便朝同伴点了点头,摁下了手术台旁的一个按钮,几个金属扣便从手术台四周的缝隙里弹出,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扣住许末城的四肢,将他牢牢扣在手术台上。
药物,开始注射了。周静看着那一管管颜色各异的药剂,以不同的顺序、用量混合在一起,又注射进许末城的身体,心中紧张得像擂鼓一样。她忍不住握住了许末城的手,就像安慰小时候生病的秦尧一样,希望能给他以某种支持。可是没出几分钟,从手掌出传来的剧烈疼痛就让她刹那间色变。
“啊——”惨痛,剧烈的疼痛如海洋里的怒涛一般狠狠地拍向许末城,他感觉此刻自己就像是一朵无根的浮萍一般,在痛苦的海洋的飘摇着。
被海浪拍打向岸边是怎样一种感觉?被千万根针同时刺进血肉是怎样一种感觉?只不过一会儿,许末城紧咬的牙关里就渗出了鲜血,他本能地挣扎着,手脚却被金属扣牢牢扣着,只能勒出青紫的痕迹,或者磨破血肉。
一波又一波的汗沾湿了他的衣服,许末城此刻的脸已经狰狞得可怖。周静的手被许末城的蛮力握得几乎没有了知觉,可她全然不在乎,只担心许末城担心地无以复加。她听着许末城越来越痛苦的嘶吼声,心如刀割,却什么都不能做。
漫长的半个小时过去,周静只觉得她的所有感官都已经开始麻痹,只紧张地盯着许末城,唯恐他有失。而许末城,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全身都被汗水湿透,呼吸不稳,就连嘶吼声都变得沙哑。
“阿尧……”忽然,一滴血泪顺着许末城的眼角淌下,周静一惊,凑近了,才听见他喊着的名字。
他在喊‘阿尧’。听见这个名字,周静一瞬间便有种想哭的冲动,她想起了自己的丈夫,想起了自己的儿子,也想起了她的公公秦书文。她还在黑罗的时候,秦书文就曾跟他说过——请你成全他们吧。
周静那时没有说话,尽管她也把许末城当做自己的半个儿子看,但这并不代表,她就可以接受他跟秦尧在一起。直到她看到许末城义无反顾地跑进那片火海,直到她现在看到许末城如此痛苦地躺在这里。
一个人究竟要爱到什么程度,才能变得这么傻呢?究竟要经受多大的考验,这对满身是伤的人,才能真正平静地生活在一起?
他们明明是相爱的,曾经一同走过生死,曾经互相守望,甚至于林海再怎么精心筹备的计谋,都没有让他们之间产生一点点的误会。可是命运,还是将他们生生剥离,为什么?以一种最残忍的方式,将他们相隔在星际海的两端。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上一代的恩怨,一定要由他们来承担?这明明,根本就不是他们的错!
她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地擦去许末城额上的汗水,眼泪终于不可遏制地夺眶而出。
此时,最后一管药水正好开始注射,许末城整个人都是一抽搐,嘴里发出的声音被痛苦击打地支离破碎,他张着嘴,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四肢无力地没有了反应,活像一个断裂了骨节的木偶。
“不好了!瞳孔扩大,他的意识开始涣散了!”刚刚那个医生脸色大变,眼角一瞥旁边的数据记录仪,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们都预估错了!这痛苦值哪里是常人难以承受?!简直……简直就不该给他做这个手术!这跟行刑有什么区别?!
几个医生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骇然,而后又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许末城。他们都不明白,这个人刚刚是怎么挺过来的。他们都不明白,为什么即使不做这个手术,他也根本没有性命之忧,他却还要义无反顾地躺在这里,接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可现在,谁都没办法救他了。


、你是我眼中的风景

看着许末城眼里那抹急速扩散开来的死灰色,周静大惊,急得大脑里一片空白。但她再怎么说也是周喻商的女儿,秦尧的妈妈,短暂的慌乱过后便以极强的自制力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一定,一定要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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