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主任啼笑皆非升迁路:仕途(全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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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儿不叫局长，叫曹老板。〃老板娘纠正我说。她这样的说法其实证明了正经男人来这种地方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我也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来放松放松，有效果呢。〃从美容美发店出来以后曹局长对我说。
　
〃是一种享受，能放松身心。〃我也附和说。
　
送曹局长回家以后，我却不想回家。我给梅洁打了个电话，她一个人在家看电视。用不着脑子，我的双脚就把我带到了她的小安乐窝。
　
〃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来？〃梅洁一边问我，一边从鞋柜里给我拿出一双新买的男拖鞋。
　
〃跟曹局长吃饭去了。〃
　
〃又是公家的应酬？〃
　
〃不是，他就约了我一个人吃饭。〃
　
〃哦，吃了这么久？〃
　
〃嘿嘿，还跟曹局去做了个保健按摩。〃
　
〃哥，你也学会潇洒了？男人们出去还都能干啥，你给我说说。〃
　
〃我又不干啥，我就做个保健，挺舒服的。〃我还是让梅洁慢声细语问得有点儿害羞，就像做错了什么似的。
　
在沙发上缠绵了一阵儿，我就先耐不住了。于是缠绵转移到了床上，内容也进一步升级。尽管喝了酒，我雄壮依旧，嗷嗷叫着做事情，一直到把梅洁弄成了一滩稀泥，一泓止水。
　
不仅仅是满足，应该说是陶醉。
　
我感觉累了，很舒展地躺在床上，梅洁却翻起身来，从头到脚地亲吻我。我闭了眼睛接纳这带着感激、带着回报的温情。我心想做男人做到这份上，也不算枉活一生了。
　
〃哥，我不让你走。〃梅洁把我搂得紧紧的，说。
　
〃我也不想走。〃我回吻她，很激烈地，一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但我最终不得不走。明知老婆和家庭是藩篱，是桎梏，但是你不能不走进去，这也是男人的责任！我缓慢地穿上衣服，离开卧室。




第130节：水做的女子特别具有杀伤力（1）

〃每次你都说不走不走，但哪一回你没走？〃梅洁在沙发上又抱紧了我，忽然就泪流满面，〃我就不让你走，就不！〃她狂喊着。
　
我也用紧紧的搂抱和亲吻回应她，我也有一种委屈涌上心头，我也想哭。
　
〃你走吧，哥。〃最终还是梅洁给我把外衣穿上，把皮鞋拿给我。
　
〃我爱你，哥。〃临到我出门时，梅洁做告别吻，喃喃地说。
　
我心里对梅洁的亏欠更甚。
　
水做的女子特别具有杀伤力
　
有一天我接到黑蛋儿打来的电话，他说：〃哥，我在医院躺着呢，我想见你。〃
　
我赶忙放下手头的工作，让办公室派车立即赶到医院。还好，黑蛋儿无大碍，只是多处皮外伤和软组织挫伤，已经治疗了四五天，都快出院了他才给我打的电话。
　
〃你受伤了干吗不早点告诉我？〃我责怪黑蛋儿说。
　
〃嘿嘿，本来就没事儿嘛，兄弟我结实着呢，我就是想你。〃
　
〃谁敢打你？为啥的？〃
　
〃嘿嘿，我也不知道谁打我了，挨的是黑枪，被人暗算了。我估计还是欺负玲玲的黑包工头叫人干的。〃
　
〃是不是你先找人家闹事去了？〃
　
〃嗯。我实在气不过他欺负玲玲。〃
　
〃那你没报案？〃
　
〃又没伤胳膊断腿的，报案也没人管。〃
　
〃你咋知道没人管？你这又不是简单的打架斗殴。要是他故意报复，这性质恶劣着呢。你这法制意识不强，我给你拿的法律书不看可惜了。〃
　
〃狗日的他也不要欺人太甚。要是把我惹急了，豁出去跟他拼命呢！〃黑蛋儿咬牙切齿地说。他一用劲不知把哪里弄得疼，龇牙咧嘴直吸冷气。
　
〃你的命就那么不值钱？随便就跟人拼呢？把你拼没了，老婆孩子靠谁养活呢，父母靠谁养老送终呢？你这种人就会逞匹夫之勇，这不算本事。〃我拉着脸教训黑蛋儿，〃我看，你跟那个玲玲陷得太深了，只顾帮助她，不考虑后果。〃
　
说曹操曹操到，我正批判黑蛋儿为了小情妇玲玲鲁莽行事不计后果，结果玲玲推门而入。原来黑蛋儿受伤以后她一直在医院里伺候。




第131节：水做的女子特别具有杀伤力（2）

〃哥，你是来看黑蛋儿？你工作那么忙还来看他，黑蛋儿在这城市里头只有哥你是亲人。他受伤了就一直念叨你，想叫你来又怕耽误你的工作。哥，我听黑蛋儿说了，你是个大好人。〃玲玲说。她的脸蛋略微发红。
　
我还在担心玲玲刚才进门时是不是听到了我说的话，对我非议黑蛋儿帮助她的事会不会反感，她却一口一个哥对我显得很亲热，一见如故，很信赖的样子。这女子也不简单。
　
〃啊呀，玲玲你又乱花钱。你看哥已经给我拿来了水果、牛奶，你又买了一盒子牛奶，喝不完就过期了，浪费！〃黑蛋儿说玲玲，口气有点儿夸张。
　
〃牛奶又不贵，给你补养补养身子嘛，你还不是为我受的伤！〃玲玲一边说着，眼睛里就有了泪花，再一挤，腮上就有了泪线。据我的经验，这种感情丰富的、水做的女子都不可小觑，她们对男人特别具有杀伤力。
　
〃玲玲，你看你！〃果然不出我所料，黑蛋儿看玲玲的眼神就有些湿滑，不经意间又被她感动了一回。
　
〃黑蛋儿，我既然来了，玲玲也在这儿，咱几个人商量一下，看这事情具体该怎么应对。我认为你也不能白白叫人打了，咱要通过合法渠道找那个包工头要个说法呢。还有玲玲家的事情，也要想办法解决呢。〃我忽然就觉得有了打抱不平的冲动，胸腔里一股豪气，〃实在不行我给你们找个律师，努力一下说不定还能找到不花钱的律师，咱跟包工头打官司。不过，你俩要能拿出可靠的证据来，打官司不能光凭嘴说。〃
　
〃我是叫人暗地里打了，不过就一阵拳打脚踢，打完就跑了，到哪里找证据去？不过玲玲的事情有证据呢。她老公明明是从工地脚手架上掉下来的，工友们都可以作证，受伤的情况、治疗的情况医院有病历，有据可查。我一个大小伙子吃点儿哑巴亏也就算了，哥你要是能想办法给玲玲讨回公道，就把我的心病去掉了，你也就是玲玲的恩人。只要能跟那狗日的包工头讨个公道，我的气也就顺了。〃黑蛋儿看来对我的想法很感兴趣，赶紧表态支持。




第132节：水做的女子特别具有杀伤力（3）

〃哥，黑蛋儿跟您只不过是同乡同村，也不是亲兄弟，你能帮他的忙，就是行善积德呢。我玲玲算个啥，咋能好意思麻烦哥呢？我老公栽成瘫子，除了包工头黑心，也怪他不小心，说到底还是命不好，为了我们这种人，哥你不用太费心。我听黑蛋儿说你是副局长，是县长一样大的官，要是为了我俩这不相干的人把你的工作影响了，叫我怎么能担当得起？哥，我看还是算了，你就不要管了，我的事情太麻烦。你就当黑蛋儿是随便说的，你不要听他的。〃玲玲低眉顺眼，话也说得不卑不亢，不知是真的想推脱，还是欲擒故纵要把我缠绕进来。
　
〃看看吧，我尽量做。打官司找律师也不是我直接能做的，也要去求人，不见得就能帮上你俩的忙，我尽量努力吧。〃我赶紧把话说得婉转一些，给自己留条退路。
　
〃不为难您，哥。就是打不了官司，我最终也要跟那包工头有个了断。穷人也有穷人的办法，大不了豁出去，人要啥都不怕了，办法也就多了。〃玲玲说。她这几句话又让我感受到这女人刚强的一面，甚至，她的话里有话，有掩盖不住的锋芒，让我觉得她很不简单，一时半会儿不见得就能弄明白。
　
〃玲玲，今儿有哥在这儿呢，你就先回去吧。哥你忙不忙？我还有话对你说呢。〃听黑蛋儿这口气是要把玲玲支走。
　
〃哦，哥你要是不忙就跟黑蛋儿说会儿话，我知道他这几天一直想你呢。我要赶紧回去，我老公把被褥弄脏了，我要赶紧拆洗出来，趁有太阳晾干，再缝上，晚上还要铺盖呢。哥，你先坐，我走了。〃这女人果然很有眼色，很得体地主动告退。
　
〃哥，我有个想法，自己拿不定主意，就想跟你商量一下。哥，我在这地方就拿你当亲人，你就是我亲哥，你一定要给我拿主意呢。〃黑蛋儿神情凝重，先做了一番铺垫。
　
〃啥事情？你说。我也只能跟你坐一会儿，正上班呢，单位说不定就打电话叫我呢。〃
　
〃唉，这是大事情，不大好说呢……〃




第133节：水做的女子特别具有杀伤力（4）

〃你少吞吞吐吐的，我黑蛋儿兄弟是谁呀，我一直认为你活得比我洒脱，拿得起放得下，你还有啥话不好说？〃
　
〃唉，还是我跟玲玲的事情。〃
　
〃你跟玲玲的事情？哪有啥了不起的？说到底她是她你是你，她的事情你又不能代替她，帮忙嘛，帮到啥程度算啥程度，帮不上忙她也不能把你怎么的。〃
　
〃哎呀哥，你不知道，我跟玲玲的事情已经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了。咋说呢，哥，是这么回事儿，我跟她有感情了，她的事就成了我的事，想不管都不由我了。〃
　
〃你这个黑蛋儿呀！也行啊，你想管她的事情你就管。还是我刚才说的，帮忙嘛，也不能包打天下。我不是也答应帮你们找律师打官司嘛，咱帮她就行了，这有啥商量的？〃
　
〃哎呀哥，其实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可能是我没把话说清楚，哥我给你明说吧，我觉得自己离不开玲玲了，我想跟她一起过日子，把她的事情当作我的事情来办呢。〃
　
〃你想跟她一起过日子？你这倒是个大胆的想法，思想够解放的，胆子也大得没边了！〃黑蛋儿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我说话间不知不觉就带上了几分嘲讽，〃我脑子笨，没听明白，你再说具体点儿，比方说你跟她是做夫妻呢，还是姘居？你要是跟玲玲做夫妻，你老家的老婆、孩子怎么办？还有，玲玲的老公瘫痪了，他需要玲玲关心照顾一辈子。按一般的道德标准，玲玲不能、也不应该离婚，你能跟她怎么样？〃
　
〃哥，你说的都对，不过事在人为呢，我有我的想法。反正我就觉得离不开玲玲了，只要能跟玲玲在一起生活，再艰难我都能忍受。〃
　
〃吆嗬，没看出来，我这黑蛋儿兄弟还是个情痴！那你给我说说，你有啥具体想法。〃
　
〃哥，我是这么想的，叫玲玲跟她那瘫子老公离婚，不过呢，离婚不离家，继续把她的老公照顾一辈子。我呢，跟玲玲结婚一起过日子，帮着她照顾那个病人。我在咱老家的时候也听说过这样的例子，那叫'招夫养夫'。我要是跟玲玲结婚了，就不像现在帮助她还羞羞答答瞻前顾后的，我就不用拉边套，就成了驾辕的了，玲玲就轻松了。〃




第134节：水做的女子特别具有杀伤力（5）

〃黑蛋儿呀黑蛋儿，看来我太小瞧你了，你叫我刮目相看呢！你简直就是活雷锋，是董存瑞、黄继光，你帮助别人牺牲自己还义无反顾，你厉害，你简直太厉害了。不过，兄弟，你就光知道为你的玲玲着想，你咋不想想在老家给你带孩子、赡养老人的媳妇？你跟玲玲过了她咋办呢？你到玲玲那里去拉边套也罢、驾辕也罢，都要抛妻舍子，你就不怕背上良心债，你就不怕把你的老父老母气死？你就不怕将来回到老家，众乡邻的唾沫星子把你淹死？〃
　
〃哥，你说的这些事我也不是没有想，我这几天躺到这里养伤，脑子一时一刻都没有清闲，净想这些事情了。我也知道跟玲玲一起过日子对不起原来的媳妇，爹妈肯定也要反对，我爹那暴躁脾气拿根棍子把我腿打断都是有可能的。跟玲玲在一起也艰难，她那老公只要不死，那就是一辈子的拖累，况且我成天要面对他心里也别扭，再说，这事情我还没跟玲玲说呢，我要说了，估计她也不会同意。我这样想确实一般人都会觉得我疯了，真正这样做下去也确实不容易，不过，我还是下定决心了。〃
　
〃为啥？为啥要这样想这样做？哪根筋抽的？动力是啥？〃
　
〃嘿嘿，哥你是聪明人嘛，为啥还要这么问我？那还用说，为了爱情嘛。哥你甭以为就你们城里人懂得爱情，好像咱农村人就跟牲口一样，不讲感情，男人找女人，只要揭起尾巴是母的就成。其实乡下人、城里人都一样，跟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那是受洋罪呢。以前没遇见玲玲我也就罢了，既然遇上了，我又爱她爱得不行，那为啥还不争取跟她永远在一起？老家的媳妇儿，我也尽量给她安排好，抚育孩子、赡养老人的责任我该尽的也要尽。〃
　
〃黑蛋儿你甭胡说，我什么时候说农村人就不应该追求爱情啦？我也是农村人，你嫂子就经常说我是农民。你如果真正是和玲玲产生感情了，跟老家的媳妇儿又没感情，那我倒是不反对你变更自己的婚姻。不过你要想好哩，你对玲玲这女子到底了解透彻了没有？她因为有困难就拿自己的身体挣钱，这一点无论如何不是优点。还有，她的生活负担很重主要是有一个长年累月瘫痪在床的病人你有没有力量承担？你毕竟还有抚育孩子、赡养老人的责任，就凭你收破烂那点儿收入？我看你根本就没有把问题想深想透，完全是高估了自己，盲目性太大，总而言之到目前为止我还是不能支持你。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千万不能头脑发热，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泥沼一旦陷进去了，再拔脚就难了。〃




第135节：水做的女子特别具有杀伤力（6）

我还是力劝黑蛋儿谨慎从事，并不敢给他火上浇油。
　
〃嗯。哥你说的也对，那我就再好好考虑考虑。本来我还想，这事情要是能定下来，我过年回去就跟媳妇把婚离掉呢，要是定不下来，我今年过年就不回去了，在这儿陪玲玲。〃黑蛋儿让我兜头一瓢凉水弄得有些丧气，低下头小声说。
　
〃你看你，一年到头了，不回去过年家里人会怎样想？你跟玲玲八字还没见一撇呢，就不要老家的媳妇了？连你父母、儿子都不要了？黑蛋儿你该不是这样没良心的人吧？〃
　
〃唉，哥，我给你老实交代，这段时间我把钱都给玲玲花了，自己剩的不多了，回家过年拿不了多少钱，我还不如不回去。老家的媳妇不见得就想我，我把来回路上要花的钱给寄回去，她有钱过年就行了。〃
　
〃黑蛋儿你越说越不像话了。我就不信，你媳妇年轻轻的怎么就不想自己的男人？就算你媳妇不想，家里老人也不想你？还有孩子。这不离过年还有一个来月嘛，你还能挣些钱，实在要是回老家过年钱不够，哥再给你拿些。你上次去我们家拿那么值钱的东西，原来自己并没有多少钱，你干吗要打肿脸充胖子？〃我拉着脸批评黑蛋儿说。
　
〃好好好，到时候我回老家过年去。前几天我打电话，我爹我妈确实说挂牵我呢，想叫我早点儿回去。〃
　
〃哼！就这你还说不打算回去，良心叫狗吃了？〃
　
〃嘿嘿……〃黑蛋儿又傻笑。




第136节：破了财不见得就能免灾（1）

破了财不见得就能免灾
　
焦副局长甘愿吃哑巴亏，自己给敲诈者汇去两万块钱，结果只换来了三个月的安宁。
　
已经快到年底了，又是干部调整的时候，那天曹局长把我作为他的副手兼亲信叫到办公室，是要密谋另外一件事情。他认为局办公室的小柳同志各方面表现不错，提拔一个副科级已经完全具备条件，他和我交换意见，琢磨着要把小柳作为办公室副主任人选向组织部门推荐。
　
其实，〃交换意见〃也只不过是走形式。我知道现在官场的规矩，各单位都是坐头把交椅的一手遮天，关键的决策都是个人说了算，副手说好听点儿是个摆设或者应声虫，说难听点儿那就是毬毛不顶。曹局长能先把我叫来商量，那就是给足了我面子，我岂能给根儿麦秸秆就当成拐棍儿来拄？　
〃小柳不错，真不错。你慧眼识珠，我没有意见。〃我赶紧饰演应声虫的角色。
　
〃等到小柳提拔了，咱们给小黄调整一个更重要的部门，办公室就给小柳去干，先以副代正。〃曹局长继续给我说明他关于局里科级干部安排的构想。尽管我觉得他对小柳同志工作安排的构想有些超出常规，有些操之过急，但我仍然唯唯诺诺点头称是。我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你只不过是个副局长，副局长毬毛不顶。　
〃等小柳提拔起来了，咱就把区局的那个梅洁同志也调上来，先让她干文书，培养培养。〃曹局长这样许愿，好像是对我支持和响应他意见的一种回馈。我心里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但我并不认为把梅洁调到我身边是好事。
　
〃局里的人事安排你说了算，我都没有意见，调梅洁的事情我倒觉得应该从长计议，不能操之过急。〃
　
〃得了，什么从长计议！你听我的没错。〃曹局长很武断。
　
〃嗯，我也知道你是好意。〃我又说了一句违心的屁话。
　
〃这件事我还没跟老焦说呢，先跟你商量商量，我是觉得咱俩思想认识更接近，容易沟通。你要是同意我的意见，就叫小黄把焦副局长喊来，咱们再一起研究，最后形成一个局领导班子的统一意见。〃
　
我当然只有点头的份儿。
　
没等派人去叫，焦副局长自己急惶惶闯进来了。
　
〃曹局长，哦，老赵你也在这儿呢，正好正好，我正要找你俩呢。〃焦副局又是一头虚汗，尽管天气已经寒气逼人了。
　
〃我也正要找你呢，有关人事安排的问题需要跟你俩交换交换意见。老赵到我这里来是说别的事情呢。〃曹局长先在焦副局长面前掩盖他已与我事先商量沟通的真相，让我看到官场上的人必须要会玩大大小小的权术。我也赶忙朝焦副局长点头，意思是局长说的都是真的。玩这样的小伎俩我也能无师自通。
　
〃看你这样子像是有急事？那你先说。〃曹局长表现出对焦副局长充分的尊重。
　
〃唉，我这儿，又、又麻烦了。〃焦副局长沮丧加倒霉的样子，说话吞吞吐吐、磕磕巴巴，〃还就是、就是那事。〃




第137节：破了财不见得就能免灾（2）

〃啥事？到底啥事焦局长你明说。〃我已经感觉到是那个借交通事故敲诈的人又有新动作了，但我故意装糊涂。
　
〃唉！我、我给你俩看。〃焦副局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给我们看一条新收到的短信：〃我真的遇到困难了，需要钱，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跟你们再要钱。十万，你自己拿还是商量着让公家拿我不管。〃另外一条是一个新的银行账号，外加一个许诺：〃我收到这十万元，会让你们得到长久的安宁。〃
　
〃我本来想自己弄了就算啦，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跟你们说说。就是将来我倒大霉了，你们也还能为我作证。他妈的，我的钱也不是风刮来的，不是拿竹竿从沙枣树上打下来的，更不是抢银行抢来的。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曹局长，老赵，你们说这事情该咋办？我、我都没主意了。唉……〃
　
焦副局长一脸倒霉相，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飞扬跋扈。
　
〃叫我说，这钱不能再给了，谁能说清楚这不是个无底洞？他说'长久的安宁'，'长久'是多长？半年？一年？三年五年？这谁也说不清。〃曹局长分析说。
　
〃曹局长说得对。〃我由衷赞成曹局长这个看法。
　
〃那，不给又咋办呢？谁知道他会不会向公安局举报？你们能眼睁睁看着我被投进大牢？十万元还能承受，算算账比坐牢合算多了。我宁可出钱。〃焦副局长可怜巴巴的样子。
　
〃不行咱投案去吧，我跟赵副局长陪你去，这样还可以争取宽大处理。老焦你仔细想想，想清楚了再作决定，千万别草率地给汇钱。十万元不是个小数目，把你老焦多年的积蓄全扫荡了还不够吧？问题还在于破了财不见得就能免灾。我认为去投案是目前最好的选择。〃曹局长很严肃地给他建议。
　
〃不不不，不不不，我害怕。一坐牢我这一辈子就彻底完了！你们让我再好好考虑考虑，考虑考虑……〃焦副局长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
　
〃那你就再好好考虑吧。〃曹局长又长叹一声说。
　
后来曹局长说了局里科级干部调整的构想，我估计焦副局长根本没顾上仔细听，也就盲目地点头称是，跟我一样扮演应屁虫的角色。




第138节：破了财不见得就能免灾（3）

对于如何应对有关交通肇事的短信敲诈，没等得我们再在一起商量，焦副局长就自作主张把十万块钱给汇出去了。
　
〃我害怕呢。这不是闹着玩的！破财免灾，破财免灾吧。〃他对曹局长和我说。
　
焦副局长又吃了个哑巴亏，吃大了。
　
一个周末，我没有找到离开家出去潇洒的理由，百无聊赖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体育频道正在播花样滑冰，这种运动项目美学价值倒是挺高，但缺少阳刚，我不大喜欢，于是就放弃了选择频道的主动权。电视剧都是连绵不断的臭裹脚布，不连续看也很难看得进去，唯有秦秀丽这种女人乐此不疲。她一会儿掉眼泪一会儿傻笑，是臭裹脚布的〃超级粉丝〃，让我觉得恶心。我呵欠连天正要回卧室去养神，突然响起了门铃声。我去开门的时候看看墙上的石英钟，时间已经接近夜里十点了。
　
来访的是我们局办公室小柳，身后跟着一个男人。小柳手提一个很精致的塑料袋，里面装得充实，进了门她把那袋子悄悄放到了我家客厅的门后面。
　
〃哦？小柳！你是稀客，稀客。〃我对小柳同志深夜来访颇觉意外，就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她及其随员，〃这么晚来找我有事？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