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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的篮球]摄氏温凉-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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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黑了老子的电子邮箱!你知道电子邮箱对于编辑来说多么重要吗?她害我错过了好几场重要的预约!”
“呃……这个……”绿间尴尬地看着愤怒跳脚的森下胜司,但还是执着地问道;“那;您知不知道凉子她现在人会在哪里?”
“那种事情老子怎么知道!!!”
果然……
绿间正慢慢后退着想要跟这个怒火冲天男人告辞,却在这时意外听到了他补充的话——
“更混蛋的是她居然从我的邮箱里捞到了高桥老先生的住址!前几天还超级失礼地直接闯到人家的府上去了!真是太不要脸了——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不要脸!老先生的家是她这种等级的小写手能乱闯的吗!真是不知羞耻!”
京都大学文学系毕业的森下胜司;对传统礼节有着近乎古板的执着。
绿间真太郎无视掉他那些气急败坏的骂骂咧咧,惊喜地从那段话中找到了新的线索——
“请务必把那位老先生的住址告诉我!”
“哈啊?!开什么玩笑!难道你也想要——”
“对不起!我是真的有急事;拜托您告诉我!”
“……”
眼前的年轻人猛地扎下一个深深鞠躬;森下胜司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看着绿间焦急认真的表情——估计是因为编辑特有的某种灵敏嗅觉,他意识到了事情有些怪异。
于是犹豫片刻;森下胜司并没有多问;从乱糟糟的办公桌上拽来一张便利贴,将高桥纪章家的地址刷刷写好在上面,递给深深鞠躬的少年。
“如果让我知道你是去高桥老先生家捣乱的,老子就拿钢笔戳死你!听到没有!”
绿间没有心思去吐槽他那句职业病满满的诡异比喻,接过便条,郑重的道谢之后,便匆匆离开角川会社,赶向高桥纪章的家宅。
高桥纪章是身负盛名的文学泰斗。
日本虽然是资本主义国家,但是毕竟文明开化得较早,所以对高雅的文化和充满才识的学者是十分尊敬珍惜的。这一点,和说好听点叫“一切以经济发展为重心”说难听点就是“一切向钱看”的中国截然不同。
如果高桥纪章生在中国,现在恐怕还和子女挤在大学分配的那套两室一厅公用房中,绝不可能住在如此宽敞幽静的大庭院里。
不过如果他真的生在中国的话,对绿间真太郎而言说不定反而好一点。因为那样的话,只需要在他爸爸的大学里问问就能打听到高桥纪章宿舍楼的位置,而不用像现在这样,大半夜的在东京的郊区四处敲门询问。
晚上八点,绿间真太郎终于找到了高桥纪章那个地处郊外怡人风景区的大宅院。
压抑着内心极度的不安,他尽量放轻动作,礼貌的敲门以及自我介绍。然而等到那种大家庭特有的繁琐缓慢的引见程序进行到一半,他终于再也耐不住了。
短促地说一声“失礼了”,他推开挡在身前的管家,在旁人的惊呼声中直直冲进了高桥纪章的房间。
一拉开纸门,他赶紧低下头跪坐下去,先郑重地迭声道歉。然后急切地抬起头问道:“高桥先生,我是……诶?”
“哟,又是一个年轻人啊,找我干嘛?”头发花白的高桥纪章,居然很没规矩地盘腿坐在地上,拿着一个Justice的高达模型,拼得正欢……
“正好正好,小伙子你会不会玩高达模型?我正在帮我孙子拼,好麻烦啊!眼睛都看花了——快来帮我看看,这个手臂要怎么接上去来着?”
“呃……”
——和、和想象中的文学泰斗形象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绿间自然是拒绝了他的邀请,赶忙说出自己拜访的目的。
高桥纪章在听到“井上凉子”这个名字的时候显得很茫然,等到绿间形容了她的样貌和特点之后,他才恍然大悟。
“那个小姑娘啊!”
然而惊呼之后,他的脸上又露出悲哀的神情。高桥纪章沉重地叹息着,放下手中的高达模型,这才开始用一个文学泰斗该有的气质语气说话。
“那个小姑娘,现在的状况很危险呐……”
“诶?!您知道些什么吗!”
“她的思想很危险。”
“啊……”——什么啊,不是在说凉子现在处境吗?
“小伙子你可别露出那样失望的表情,虽然我不知道她现在人在哪里,但是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高桥纪章回忆着那个年轻作家的模样和语气,摇着头说,“她已经快要踏进‘窄门’了。”
“窄……门?”
“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吗?”
“不,我在文学课上好像有学过……是圣经里的话吗?”
“哟,不错嘛小伙子,知道得挺多的。”
「你们尽力从这窄门进来吧。」
——《路伽福音》第十三章十四节,耶稣如是说。
「你们尽力从这窄门里进来吧。因为宽门和宽路通向地狱,进去的人很多;然而窄门和窄路却通向永生,只有少数人才找得到。」
这一句话,因为纪德的爱情小说《窄门》而为东方人所广知,随后,又因为轻小说《文学少女》的引用而为年轻人们所热捧。
「所谓作家,就是独自走向窄门的职业」《文学少女》的故事中,樱井叶子如是说。
那个几乎失去身为人类的感情和道德廉耻的女人,在众人非议之中,冷漠而高傲地站在知名作家的顶峰位置,一步一步踏入她所说的“窄门”。
窄门的意义,从宗教的“天国”延伸变成了至高理想的顶峰。
——写出刺透人心的作品,成为迈向神境的作家。
对于基督徒来说,进入“宅门”是神对自己志高美德的赞同,是幸福的。然而对于作家来说,走进这“窄门”却是很可悲的,特别是女性作家。
为了写出真正的文学作品,她们不得不放弃自己作为女人的一切。婚姻也好,家庭也好,爱情也好,甚至是作为人的灵魂、道德、廉耻。
写作是一种美妙的事情,当人开始书写故事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将自己代入那美妙的幻想世界之中,在里面做主人公也好、配角也好,都是一种美妙至极的享受。美妙到——当你从那梦境中醒来时,便会无法再接受现实的残缺和不如意。所以才不得不一直写下去,一直写,只有在写作的梦境中才能体会到完美的人生。就像吸毒一样,一旦拿起笔就再也停不下来。
为了得到写作的灵感,她们会像瘾君子一样,疯狂地出卖自己的一切。
所以过去的欧洲才会长期流传着那么一句话——“当女人拿起笔,也就害死了自己。”
那个小姑娘已经走到这条通往窄门之路的边缘,只差最后一把力了——只要有人在她背后再推一把,只用推一把,她就会一头栽进去,再也爬不出来了。
所以我才会建议她暂且离开东京这个混乱的地方,回到老家去好好休息一阵子——回故乡寻找灵感什么的当然是骗她的了!——但是我的这个手段也只能暂时拖延她沦陷的步伐而已。真正能够把她拉回来的人,恐怕就是你了。
小伙子,快点去阻止她吧。
……
……
绿间有点头疼地咀嚼着高桥纪章的话,老人的措辞和比喻有些文艺高深过头,年轻的绿间真太郎一时无法完全理解。再加上现在问题的重点根本不是“拯救精神”而是找到井上凉子她这个人啊!
“那个老爷爷到底是想干嘛啊……花了这么多时间,结果不还是等于什么都没说吗!”
高桥纪章并不知道凉子的去向,寻找的线索又断掉了。
而此时,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
绿间真太郎垂着肩膀,站在高桥家的门外默默看着天上的月亮,良久,才低头取下眼镜,无力地抬手揉了揉疲倦的眼睛。
——凉子她……到底在哪里?难道说真的是跑去北海道的山里旅游了吗?花盆底下的钥匙说不定也是她自己拿走的吧?毕竟都搬家了,没有必要再把备用钥匙留下。
绿间正尝试着说服自己无视心中的不安,口袋里的手机便忽然响了起来。
绿间浑身一震,迅速掏出手机翻开盖子——然而屏幕上显示的却不是他期待的名字,而是“征十郎”。
“不要再到处乱晃了,快点到井上家门口去。”电话甫一接通,立刻就听到赤司征十郎那标志性的自信声音,闲话不提地直指重点。
“诶?什——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在……”
“用膝盖想也知道,你现在肯定正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
鼻梁上架着防辐射的眼镜,赤司不耐烦地转了转手中的笔,桌上放着球队第二天的训练计划,他抬头瞟了眼电脑上刚刚收到的那张照片——
新宿灯火酒绿的街道上,井上凉子正被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揽在胳膊里,往一辆白色的蓝鸟轿车走去。
赤司的唇角勾起一丝轻浅的弧度。
“见到井上之后记得代我告诉她,她对篮球部贡献的那份恩,我已经还给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森下胜司暴走的时候,平和岛静雄一直在我脑子里晃来晃去……_(:з」∠)_
伏笔安放完毕,下一章就抖出来了0v0
看我发现了什么东西!童年期的翠翠图!



、秋良、后来

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的惊心动魄的奇遇。毕竟生活不是在拍电影。
在这个故事里,井上凉子和新宿红灯区的不解之缘一直都甚是深厚,虽然她已经算得上是“三进宫”了;但是想要在本文里看到诸如紫薇失明被骗进青楼恐吓大骂强逼接客然后小燕子一行人像踢馆的香港黑社会一样轰轰烈烈地闯入将其救走的场景;是绝壁不可能的。想要看到诸如紫薇被救后明明连摸都没被摸两下却还一脸痛苦地说“尔康你不要碰我!我好脏我已经不干净了!”的场景,也是绝壁不可能的。
在下早就说过了;日本是个没节操的国家。
凉子被扔进一个封闭的房间里后,一个模样猥。琐的男人立刻凑了过去;伸手就开始利落地扒她的衣服。把凉子吓得惊叫了一下;一拳狠狠朝他揍过去,拳头却被男人利落地接住。
“别那么老套行不行啊喂小姑娘?乱叫个什么?我只是来给你换衣服的,有这个力气还是留到一会儿跟客人折腾吧!”男人菜黄的脸上满是不屑;手法无比熟练地把凉子的外套和鞋子扒掉;一边从衣柜里拽出一条白色的紧身连衣裙扔给她,“切,像你这种中学生老子一天不知道会接多少个。我可是个有素质的职业案内人!才不会对小姐下手呢!”
——呃……最后那句话的既视感好强烈……
凉子抽着嘴角在心里吐槽完这句话后,她接过黄脸男递过来的裙子,恍惚了一瞬,她忽然意识到,这种情况下该被吐槽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
“话说回来,我还真是有够没节操的啊。”
——为什么完全不觉得慌乱呢?为什么完全不觉得恐惧呢?为什么完全没有像个正常的女孩子那样哭闹哀求的行为呢?
坐在这个充斥着暧昧光线与性。暗示的房间里,明明知道自己被带到这里后肯定会掉进绝望的不归路,明明知道会被人怎样的折磨凌。辱,但是……为什么?
完全不觉得害怕啊。
只是像普通的到同学家做客一样,坐在陌生的房间里稍微有点拘谨不自在而已。
完全想象不到自己会被怎样对待,心情很平静,好像随时都能起身拍拍屁股离开回家一样。
井上凉子的脑中忽然闪过一句话——
“一直以来,我都过着羞耻的生活。”
那是太宰治的《人间失格》。
讲述一个无法像常人一样有正常的思维和心理活动的男人,为了融入到社会中,拼命将自己伪装成正常人模样,最后痛苦不堪而数次自杀的故事。
自己现在的感觉,就和那个故事无比相似。
“不不不,我才不是那种变态!”凉子用力摇了摇头,将那些想法扔出脑袋。
——即使要成为作家,也要做一个正常的作家。像个正常人那样去思考、生活,绝对不要成为太宰治那样失去做人的资格的疯子。
井上凉子一直都是这么要求自己的,至少现在还是。
所以她拼命想要让自己的神经紧张起来,提醒自己现在形势的严重性,努力调动松弛的大脑去思考逃跑的方法。
然而这样诡异的努力,在半个小时之后便消失得无隐无踪——
中岛沙耶一把推开房门,冲凉子笑得阴森得意。
“你的客人来了哦,我们的处。女小姐~”
刹那间,一直都没有出现的恐惧在身体里猛然炸裂!
惊悚,颤抖,不安,抗拒。
井上凉子被极度不祥的预感击中了大脑,浑身颤抖着后退,拒绝跟中岛沙耶出门。
最后的结果当然还是被人拽着胳膊强行拉了出去。
“给我识相点啊臭丫头,这个客人可是个难得文化人,斯文得很!你的运气已经够好的了,不知道多少小姐第一次就碰到低劣的男人被干得死去活来呢!”
不安,不安,不安……强烈的不安!
凉子模模糊糊的意识到,这股不安绝对不是来自被迫接客的自身,而是预知到了什么一般,在抗拒着见到那个“斯文的客人”。
“据说还是大学教授呢!啧啧,那些白天人模人样的家伙到了晚上还不是跟我们都一样?装什么高尚优雅不食人间烟火啊?还‘学者’呢——哼,斯文败类!”
那是一种莫名的预感,一种磁场,一种强烈的恐惧。
——不要……千万不要……不想见到那个客人!
凉子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出秋良的脸。
那个产生于她的想象、付诸于她的笔端的,最完美的理想男人。
斯文的眼镜,儒雅的眼睛,还有温和沉稳的笑。穿着清爽简约的西装,拿着电脑包和文件夹,漫步在大学枫叶飘落的小道上。最好脖子上还戴着一条颜色温暖的围巾,最好还会对着醉红的枫叶露出温柔的笑容。
那样的他……那样干净得几乎能散发出光芒的男人,是一辈子都不会踏进这种肮脏的地方的——吧?
不会吗?
秋良和夏子的故事,结束于夏子的死亡。
然而夏子死去之后,秋良的未来又会是如何呢?纵使为夏子的逝世而伤心扼腕,但他早晚有一天也会从中站起来、继续自己的人生的吧?那么,他的人生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娶妻,生子,工作。
秋良是学金融管理的高材生,不会一辈子做个待在学校里读死书的学者,早晚有一天,他也会走进社会,接触商人,应酬客户。然后每天和那群满身铜臭味的粗俗客户混在一起,他怎么可能不做出妥协呢?一群大男人每天混在一起,还能选择什么样的地方找乐子呢?
钱,酒,还有……女人。
吱呀——
包间的大门被推开,庸俗落伍的音乐声震耳欲聋,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正用跑调的声音对着麦克风唱得无比投入,随即呛人的烟味和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还有男人们粗声粗气地嗓门儿。
标准的商业应酬场面。
井上凉子用手按住胸口疯狂挣扎着、快要从喉咙口跳出来的心脏,在包厢昏暗的光线里慌乱扫视了好几圈,直到“那个人”倏地从沙发上跳起来之后,才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凉子?!”
无框眼镜后面的双眸神色惊恐诧异,绿间淳一不敢置信地盯着她,穿着一身标志性“服务行业”白色处。女服的站在包厢的门口。
“啊咧?淳一,你认识她吗?”
“啊……那个……”
“真是意外呐!你还认识这种类型的女人啊?平时总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没想到社交面挺广的嘛~绿间老师~”
视线呆滞地透过肮脏的烟雾和昏暗的光线,井上凉子听见自己狂跳的心脏,扑通一声,停止了运转。
——什么啊,他已经相当融入这样的角色了嘛……
凉子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绿间淳一窘迫地和那些男人摆手解释。
——为什么啊?如果是他的话,至少也应该……也应该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一样,在那样的乌烟瘴气里,显得格外清明的突兀才对啊。
“抱歉抱歉……那个,我回头再向各位解释可以吗?抱歉!”
绿间淳一好不容易才摆脱掉客户们的揶揄阻拦,一把抓起凉子的手将她拉了出去。
——完全没有注意到啊,一眼看过去,我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啊。为什么他坐在那群男人中间,气质会显得那么和谐?那么,肮脏低劣的,和谐。
………………
…………
……
“可恶,为什么我还要那么听征十郎的话啊!”
半夜十一点,绿间真太郎在井上家的大门口,一边焦急地来回踱步一边骂自己没用。
“但是,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啊……”
「到井上家门口去接她吧。」
赤司征十郎这一句话,把绿间真太郎弄得一头雾水。
——凉子还在东京吗?征十郎怎么知道?如果真的在东京的话她这些天都去了哪里?赤司又为什么知道她会在这个时间回家?
他向赤司提出疑问,却被后者不耐烦地打断。
「吵死了,这种事情你自己去问她……不,用不着问,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绿间真太郎一直都挺佩服赤司这个人的,他的头脑、天分还有努力,都是值得人去尊敬的。但是每当他这样卖关子的时候,还是会让绿间又气又急恨不得掐死他。
冬季的冷风呼的吹过,带着沿海国家特有的湿冷气息,无孔不入地钻进衣服的缝隙里。然而紧张焦急的绿间,浑身的血管都在突突的跳动着,血液都快沸腾起来了,完全没有感觉到寒冷。
然而这种热血沸腾的温度,在一辆熟悉的白色蓝鸟轿车缓缓停在他身边的刹那,刷的冻结了下去。
那是爸爸的车。
停在凉子家的门口。
爸爸匆忙地从驾驶座里钻出来,正准备跑到副驾驶那边去开门,副驾驶的门却自己打开了。
然后绿间真太郎看到了——
乌黑的头发,纤细的身材,还有慌乱时会将左手紧攥着挡在胸前的习惯性动作。那个几乎熟悉到他骨子里的少女身影,从副驾驶座上冲了出来,车门都没有关,就直接往家门口冲过去。
绿间淳一赶紧上前几步,拉住了她的手臂用力一拽,几乎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凉子激烈地挣扎着想要推他,他却用力抓着她的肩膀,神色急切惊慌,似乎在跟她解释着什么。
——这样的画面……这样的画面未免也太……
仿佛被一道闪电噼咔一声击中了天灵感,绿间真太郎听到自己的耳朵里还在嗡嗡回响着震耳雷鸣。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脑海中浮起赤司征十郎刚刚说过的话,绿间真太郎僵立在原地,看着自己的爸爸和凉子的纠缠争吵,忽然感到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左手嗖的一声,无力地垂了下去——
嘭!
手上拿着的小猪扑满砸落在地,在漆黑安静的夜半街道上,发出巨大的碎裂声响。
「真抱歉~巨蟹座的你,今天的运势是最低的哦~」
晨间占卜女主播在今天早上说过的话……
「你会遭遇很可怕的打击,重要的人会离开,重要的信念会动摇,重要的感情会遭到背叛——但是不要担心!只要好好把今天的幸运物小猪扑满好好保护好的话,就一定能渡过这场危机的哦!」
“真是的……晨间占卜果然还是准得可怕啊……”
听到了异样的声响,绿间淳一循声望去,看到街道拐角后熟悉的漆黑身影,不太确定高声发问:“……真太郎?是你在那儿吗?”
井上凉子闻言浑身一抖!
她猛地转过身去,只来得及看到一道瘦高的影子倏地消失在街角。她赶紧叫了一声“阿真!”然后挣开绿间淳一的手冲了过去。
然而拐角后方什么人都没有,绿间真太郎的身影已经消失,只留下碎了一地的陶瓷碎片。
寒冬的冷风席卷着枯叶呜呜吹过,像妖怪冰冷的枯手一样滑过人们裸。露在外的肌肤。
井上凉子在寒风中颤抖着,抱着自己的双臂缩了缩脖子。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的虐点……就是介个。
虽然知道停在这里很混账,但是在下明天是满课,所以下一章还是要隔日更……
再、再给你们看张翠翠的童年萌图!所以不要打我骂我诅咒我!最重要的是——不要因为开虐了就拒绝留言撒花!QAQ



、夜晚、清晨

将井上凉子从那个店里拉出来之后;绿间淳一立刻就掩护着将她送进了自己的车里,迅速开车离去。
“凉子你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你们家里出事了吗?!”看到凉子出现在那种地方,身为长辈的绿间淳一必然以为她是缺钱花才跑到那里打工赚钱;“你一个女孩子;就算是缺零花钱也没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吧?你爸爸妈妈知道你最近的情况吗?”
他把着方向盘,一口气扔出了一大串问题;遇上红灯的时候还会一脸严肃的扭过头来对她说教。
“女孩子要好好爱护自己!不要因为一时贪图虚荣就去做那种事!而且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我一直都以为你挺懂事的;怎么也这么糊涂呢?那些人嘴上说着‘不会让你的学校同学知道’‘不会受伤、不会影响以后的恋爱生活’;但是事实上可是很残忍的啊!你们学校的老师难道没提醒过你们吗!”
井上凉子面对他的质问和指责还有不赞同的眼神,她想要开口解释,然而张了张嘴;却忽然感到一阵疲软无力。
不想说;什么都不想说。
特别是听到绿间淳一对自己情况的猜测,以及那种高人一等的长辈口吻的说教,失望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井上凉子这才意识到——原来绿间淳一对自己竟然一点都不了解。
——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我怎么可能是自愿跑去那种地方做事的?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呢?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她恍惚反应过来,一直以来,她对绿间淳一的憧憬全都是自作主张的单恋,就是因为隔着遥远的距离,才能将她对完美的秋良的幻想全部安放到他的身上。
温柔的,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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