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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父皇是昏君-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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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王开府的待遇一出,羽国的朝堂都不禁为之暗中咂舌。有人猜测这是明亲王对羽成熙的示弱;避其锋芒。也有人猜测这是捧杀;欲取之必先予之。不一而足。
但很快羽成蘅用行动告诉大家;明亲王的大方是有原因的。他以不居长为由,把其他皇兄弟的册封开府等事儿交给新上任的羽亲王兼大皇兄羽成熙,同时提议让羽成熙参与朝政,主管司农寺(财政)和太常寺(礼仪)两处,这样更便于他处理皇弟们的事儿。
这是非常合适的。羽成熙一跃而成羽国地位最尊贵的亲王,而在正德帝羽宗仪不管事的前提下,长兄如父,由他安排皇弟们的册封开府之事无可口非。况且下一步的事儿中也涉及明亲王羽成蘅开府的事儿,羽成蘅正该因此避嫌,不然无论他得多得少都会引人诟病。
不过于接手这事儿的羽成熙来说则不太妙了。因为羽成蘅已经先一步给出诚意,在封王开府上给了羽成熙最好的,让天下人都看到他对羽成熙这个大皇兄的尊敬宽和。如今情况调换过来,轮到天下人看羽成熙会不会亏待他的皇弟们。
可是一旦宽待了,余下十二个皇弟的封地、食邑、赏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于日益见底的国库来说绝不是一件好事。羽成熙若掌管司农寺,这可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种分家的事,向来是不患寡而患不均。但若给薄了,不但天下人会认为羽成熙刻薄不悌,有实权的皇弟也必然不满。可若光给有实权的皇弟厚了,没实权的皇弟也难免心里泛咕噜,好方便羽成蘅趁机勾到手里。
这无疑是件棘手的事儿。
而且羽成蘅交了司农寺出去,可没有把自己颇为丰厚的私库交出去。他表示争储是一件很花钱的事,他得有点本钱。
羽成熙对储位有心便不会拒绝司农寺和太常寺,他很清楚这两处的重要性。所以羽成蘅很期待大皇兄为了充盈国库私自掏腰包,或者被一群不大不小的皇弟们围着找麻烦,他绝对不介意成为其中一个摆脸色的。
想着这个盛况,羽成蘅作梦都会笑醒。
自从羽成熙接受羽亲王的封号,不久后也真的如羽成蘅所愿接过司农寺和太常寺,羽成蘅高兴得走路都是带飘的。
羽成熙对羽成蘅如此明显的小人得志亦很快做出反应。他的反应是——拧了羽成蘅去麟趾宫练字,美曰其名是政务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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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羽亲王府还在修葺未能正式入住,羽成熙短期内还是居住在麟趾宫里。
麟趾宫的大书房里,羽成蘅凝声屏气、一气呵成写下“宁静致远”四个大字,吐出一口气徐徐搁下笔,退后一步端详片刻,终于有些自得地抬起头叫道:“大皇兄,你看看,我这次写得很好!”
羽成熙坐在一旁看书,闻言合上书,抬眼看着他,氤氲不清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深切的笑意。
如果有镜子,羽成蘅一定会发现自己此时的模样多么可笑。他的脸上手上都沾了墨迹还不自知,地上散落了好些已经写好字的宣纸,被嫌弃地拨到一边。他的大眼睛闪亮闪亮地看着羽成熙,得意洋洋的,显然很笃定这一次写的字终于能入羽成熙的眼。
羽成熙并没有点出他的状况,只是神色平和地走到他身边,微弯下身一丝不苟地看着羽成蘅写的字。
羽成蘅的字启蒙自羽成熙,后来经过名士章拙的润色,落笔流畅,隽逸端凝,初初显露大师之风。这一次的下笔更是凝神持重,郑重其事,写下一手颇为难得的字。
但是……
“‘远’一字着墨过轻,后劲不足。”羽成熙温和但不留情地指出。他似乎还觉得打击羽成蘅不够,拿起搁在一边的笔便在羽成蘅的字旁边写下同样大小的“宁静致远”四字。和羽成蘅的字相比,羽成熙的字更显磅礴大气,细微处又不失严谨细致。
羽成蘅的眉毛顿时扭起来,不服气地鼓了鼓腮帮子。他的字初成气候,要与羽成熙这种大家相比当然还有一段距离。而且他的身体时不时来个小恙,气虚之下腕力不足,驾奴不了过于冗长的串字。他已经极力掩饰这一个缺点,但羽成熙的眼睛太利,一下子便看出来了,并且用事实打击自家小皇弟脆弱的心灵。
他可不接受羽成蘅提出的所谓理由。写不好便是写不好,没有借口。
所以羽成蘅不服气了一会儿,又垂头丧气地重新拿起笔,拖长嗓音应了声:“大皇兄教训得是。”反正再忍一段时日,等大皇兄出宫住进王府,他便解脱了!
羽成熙看了他一眼:“可是不愿继续练?”
“……愿的。”羽成蘅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不是练字,羽成熙一定能想出其他方法“折磨”他,那不如还是练字算了!他以前怎么没发觉兄长这个身份这么好用呢?长兄如父是真真切切的长兄如父!羽成熙摆出兄长的架子,无论他们私底下如何斗争,羽成蘅明面上还是得听他的!怪只怪他的排序太低,头上压了这么多座大山还有这么一座不顾忌他的权势执意管教他的!
羽成熙放下书,立在羽成蘅身后,像小时候一样握着他的手,引着他在雪白的宣纸上认真落笔。
羽成蘅的背贴着羽成熙的胸膛,两人之间没有半分距离,羽成蘅鼻尖全是羽成熙身上淡淡的好闻的熏香的味道——记忆中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味道。小时候羽成熙也是这样握着羽成蘅的小手,一点一点不厌其烦地教着他书写这个时空的文字,让他渐渐对这个天地有了归属感。
思及此羽成蘅的心不禁一软,对羽成熙逼着他练字的不满顿时也淡了不少。
两人合力写下“持之以恒”四字。这字混合了两人独特的风格,写得不算太漂亮,却意外地找不出可挑剔之处,竟是难得的天衣佳作。
羽成蘅只看一眼便喜欢上了,扭头去看羽成熙,发现他脸上也有浅浅的喜爱之色,又马上犹豫起来。
“这字甚好,你且收着。”羽成熙见他这个神色,不禁伸手摸摸他的头,轻缓笑道。
“哎,谢大皇兄!”羽成蘅也不客气,利索地道谢。
羽成熙拿起小狼毫写了落款,又拿出私章加了印,羽成蘅也跟着写下落款,拿出私章盖了印,这副字便大功告成。
羽成蘅小心翼翼地捧起宣纸。他习字多年,自然懂得如何保存墨宝,心里也开始盘算着要找个适合的框子装裱起来。
“今日便到此为止吧,你先回去。”羽成熙道,见羽成蘅立刻脸露喜色,又慢条斯理加了一句,“明日下朝后再过来。”
羽成蘅的脸复又扭曲起来,不过手里还是轻轻捧着宣纸,怕弄皱似的没有用力,自控力一流。
羽成熙眼里又划过隐约的笑意。
羽成蘅僵硬地朝羽成熙行礼告退,走出去的背影都散发着沮丧的味道。
羽成熙不经意地喃喃道:“稍后阿絮会过来与我手谈一局,阿蘅今日便不要打扰他了。”
羽成蘅刷地一下转过身瞪着他,心里悲愤了!不单储位,连阿絮也和他抢!连诉苦求安慰的路子都封死他的,太过分了有没有!
羽成熙朝他一笑,端的是笑容如玉,风月光霁,让人不能直视。
羽成蘅突然恶从胆边生,低声道:“大皇兄,梁皇梁坚病逝,梁国太子登基,致元配太子妃于不顾,空悬后位,喟之左右曰此位只有羽国羽亲王能坐……不知,大皇兄对此有何感想?”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
62
秋日的天气暖和干燥;阳光透过窗棂撒落一地;明净细碎。
羽成蘅捧着散发出好闻墨香的宣纸;站在阳光下;秀气斯文的脸容有一瞬间的模糊不清,只余一侧瘦长俊雅的剪影,风姿卓然。
他道出关于梁国新帝的一段情报;饶有意味地等着羽成熙的反应。
其实他一直很好奇羽成熙在梁国到底经历过什么。很明显;梁国人对羽成熙的态度分成两种;要么爱极,要么恨极。但恨极的那些人,直到最后一刻才舍得出手要他的命;以致功亏一篑。恨极羽成熙的那些人以前梁皇梁坚为首。这位前梁皇登基不到十年;人人皆称道他英明神武、雄才大略;是最有可能一统天下之人,却在追杀羽成熙不久后病逝,想必他咽气的那一刻一定是满怀壮志未酬的遗恨。
新梁皇是原梁国太子梁礼。这个不到而立之年的年轻新君比他的父皇逊色多矣,一直不怎么得前梁皇的喜爱,梁国内甚至一度传出要废太子另立梁皇的另一个皇子为储。但在羽成熙入梁后,这个梁国太子渐渐蜕变,作风日益强硬起来。他得到梁国公主以及梁国太后的支持,有时甚至能据理力争与梁坚硬抗。梁礼与羽成熙交好,为太子时便称羽成熙为挚友,是力保羽成熙归国的重要“功臣”。
梁礼登基后甚至荒唐到要为羽成熙空悬后位,对羽成熙的情挚简直令羽成蘅闻之为他掬一把同情的眼泪。这是一个被他家大皇兄坑死的典型例子啊!
他父皇竭尽全力避免放虎归山,做儿子的却拼命拆台。还好他们羽国这边父慈子孝,兄弟相争也以大局为重。
对于羽成蘅的问题,羽成熙从容一哂,挑起的眉尖不经意间竟带出一抹令人炫目的魅惑。他缓缓启口:“以梁国为聘,有何不可?”
羽成熙挑眉的瞬间羽成蘅的脸莫名其妙红了,而后听到羽成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顿时目瞪口呆,然后看着羽成熙再认真不过的神情不禁哈哈大笑!
这样以江山为聘,不就是倒插门吗?他家大皇兄还真敢说!不知若梁国新帝听到这句话会有什么反应?
不过敢说出这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话,羽成熙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遵从礼教的虚伪君子!
很对羽成蘅的胃口!
“大皇兄,你绝了!”
羽成熙优雅一揖:“若有国君喜欢阿蘅,并以江山为聘。为国家长远计,我必禀明父皇,风风光光把阿蘅嫁出去。”
“啊?”羽成蘅的笑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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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羽成熙和羽成蘅这里还算兄友弟恭,朝堂却开始分成壁垒分明的三派,一派以萧家为首,一派桓家为首,最后一派则是以王家为首保持中立。
皇子中,二皇子羽成祺、四皇子羽成雪、六皇子羽成慕保持中立。八皇子羽成凝不问世事。五皇子羽成珠旗帜分明要支持大皇子羽成熙,并且拉上了原本支持羽成雪的九皇子羽成柳。因为九皇子羽成柳喜欢与十皇子羽成钰斗,既然羽成钰已经坚定地支持羽成蘅,那他便转而支持羽成熙。十二皇子羽成旻亲近羽成蘅,十三公主的母妃陈昭仪抱养了容妃小桓氏的十四皇子,皆被默认为羽成蘅这边的。
后宫妃嫔因为正德帝羽宗仪绝迹后宫而没有了争宠的理由,没有子嗣的基本噤声不持任何立场。萧皇后一支独大,便想拉拢支持儿子的皇子的母妃冯德妃和刘妃,为难支持羽成蘅的皇子的母妃苏贵嫔、谢妃、陈昭仪等人,可是冯德妃和刘妃皆反应冷淡,萧皇后的病体撑不住她实施什么阴谋诡计,并且羽成熙再三劝慰不能操之过急,便只能不甘不愿地作罢。
正德帝羽宗仪为两个儿子的争权而暗暗忧心过一阵。但见目前的形势十分平稳,羽成熙和羽成蘅都极为克制,不像会做出冲动之事的样子,便又放下心来,继续缩在承乾宫里轻易不出,最近还迷上了种花种树,高兴地收下了羽成蘅特意为他找来的稀罕种子。而镇郡王二皇子羽成祺经常入宫伴驾。
有人因为镇郡王经常入宫伴驾而疑心正德帝羽宗仪真正意属的储君是二皇子羽成祺。但这种想法立刻便驳斥。羽成祺的生母早逝,母族是微寒之人,根本无影无踪,以他的根基即使登位了在这士族林立的羽国也坐不稳位置。而且镇郡王对敢议论他的人手段很直接——拖走打一顿!想申冤的不是被羽亲王朦胧着眼笑看到走,就是被明亲王抬头望天假装听不见。渐渐地,这不和谐的声音便没了影。
羽亲王羽成熙的婚事也呈胶着状态。
原本萧皇后为他精心挑选的与萧、荀、冯、戚四家贵女的婚事最后被羽成蘅搅黄了。除了萧家还愿意把女儿嫁给羽成熙为正妃外,另外三家都被羽成蘅以釜底抽薪的方式劝退。
之前荀、冯、戚三家会勉强应了这桩婚事一是因为大皇兄羽成熙人品出众,但更重要是因为在羽成蘅有意无意的纵容下萧皇后的态度过于强势。荀、冯、戚三家虽然有些实力,但和萧家抗衡还是远远不及。
如今羽成蘅站出来挡住萧皇后,他们自然乐意做这个顺水人情。荀家基本是听羽成蘅的。冯家如今形势大好,没必要掺和到夺嫡的事儿上面。戚家自戚家军解散后式微已久,如今凭着戚家的姓氏扬名的戚无回是当朝二皇子,真正算起来不是戚家的人,他们根本不敢因此而自以为得势,被强行拉上萧家的船他们是满心不愿。
而且光萧家女为正妃这一点已经让他们却步。萧家想出两任皇后,还得问羽氏皇室肯不肯。羽亲王羽成熙若娶了萧家女为正妃,他在争储上的胜算恐怕又要少上一些。而且有萧皇后在,他们家的贵女哪里还有争宠的余地?
羽成蘅的劝阻来的正是时候。没有下过正式赐婚的圣旨,几家都直接当没有这回事。
萧皇后却因此恨透羽成蘅,觉得他破坏了她的好事。羽成蘅是羽成熙最大的对手,他这样做肯定是要阻止羽成熙通过联婚得到助力。
之前的和睦马上一笔勾销。萧皇后拖着病体隔着帘子训斥羽成蘅,仗着母后的身份要罚他的跪。羽成蘅自觉做了好事还被误解,真是哭笑不得。他是可以找出一百个理由来驳斥萧皇后,让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而后羞愤欲死。但想到她那过了今天可能没有明天的病体,还是乖乖跪了,不然气死了大皇兄肯定要找他的麻烦。
萧皇后似乎也料不到他会这么顺从地跪了。之前羽成蘅掌权,唯一的儿子羽成熙能不能顺利回国还得倚仗于他,她贵为皇后对着他这个庶皇子说话都要字斟句酌。是的,庶皇子!萧皇后心底深处根本不承认羽成蘅的嫡皇子身份。顺贤妃被追封为贞懿皇后这事对她刺激很大。明明萧皇后才是正德帝羽宗仪的元配嫡后,后宫中不该有人越过她以皇后之名下葬。只是先是司徒弘烨,后是掌权的明亲王羽成蘅,萧皇后根本没有能力对此事提出反对意见。
见一直小心翼翼对待着的庶子对她这么恭敬,萧皇后突然觉得底气大增,心安理得地看着羽成蘅跪了,根本没有叫他起来的意思。
不过羽成蘅显然也高估了自己的身体。这段时间放开手和羽成熙斗智斗勇,不像以前暗中算计司徒弘烨那边躲躲藏藏,令羽成蘅十分兴奋快意。一不小心就兴奋过后,没有注意到身体的状况。
只是跪了一刻,他已经开始头昏目眩,身子打了个晃。他立刻定了定神,招手让荀奉明过来扶起自己。
荀奉明见萧皇后罚主子的跪已经满心不悦,不过羽成蘅的意思不可逆,他才不得不眼睁睁看着。此时见羽成蘅招手,他立刻走过去扶起他,拍掉羽成蘅衣袍上的灰尘。
帘子后面传来一阵骚动,萧皇后喘着气怒道:“羽成蘅,本宫叫你起来了吗?”
羽成蘅眉目一冷。他站起来是为了不把事情闹大。不然他在坤宁宫被罚跪,跪到晕过去的消息一出,无论谁都要不得安宁!他看在大皇兄的面子上不和萧皇后计较,可不是怕了她!
“皇后娘娘训亦训过了,就此揭过吧!儿臣身体不虞,先告退了。”羽成蘅淡漠道。
“你给我站住!”萧皇后喝道,“跪了不过一刻不到,没有本宫的允许便站起来,你根本没有把本宫这个母后放在眼内!你给本宫继续跪着,否则本宫便告你一个忤逆不孝之罪!”
羽成蘅冷冷一哼,袖子一甩便调头就走!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怎么样了?您怎么样了?”帘子后传来宫女的惊呼,“太医!太医!传太医……”
“……忤逆之子……忤逆之子……”萧皇后的声音断断续续道。
羽成蘅脸上闪过恼色。他转身看了帘子那边一眼,忿忿不平地双膝一屈,重新跪下。荀奉明要劝都被他挥手止住。
帘子后面的动静顿时缓下,没有再闹着要传太医。
秋日的太阳说烈不烈,但晒久了依然让人难受。又过了一刻,羽成蘅的额上已经布满汗珠,眼前一阵一阵发黑,身子无意识地向前倾倒。
一个带着莲香的怀抱及时接住他倒地的身子。
羽成雪接到消息匆匆赶来,正看到羽成蘅身子不稳向前倾倒,想也不想立刻冲过去接住他,竟比离得更近的荀奉明要快一步。
“阿絮……”羽成蘅晕乎乎叫道。
羽成雪的脸色比平时更冷,动作却温柔地拿出帕子拭去羽成蘅额上的汗水。
“别说话,我带你回去。”说罢,竟完全没有与萧皇后说话的意思,拦腰抱起羽成蘅便向外走。
萧皇后在帘子看到羽成雪来去自如的无礼之举简直气炸肺,和静贵妃、王家的新仇旧恨一起来,不禁高声喝道:“羽成雪,你也要成为忤逆之子吗?”
羽成雪理也不理她,小心地拢了拢怀里的羽成蘅便继续走。
“拦住他们!”
萧皇后尖叫,然后捂住心口想重施故技,她身边的大宫女见状正要喊叫。
一道清越沉稳的声音淡淡道:“谁敢拦?”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
63
“谁敢拦?”
羽成熙负手而立;修长的身影威仪凌然。他氤氲迷离的眼睛一清;深沉莫测地盯着帘子;仿佛能透过帘子看到坐在后面的萧皇后。
今日萧家家主、他的舅舅、丞相萧云约见了他;一早他便出了宫。不想他走后不久,萧皇后便趁机传召了羽成蘅。羽成熙在坤宁宫的人向他汇报了这件事,他立刻匆匆赶回来;连萧云的面都没有见上;可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羽成熙一出声;原本听从萧皇后吩咐要拦住羽成雪和羽成蘅的宫人立刻停手。
帘子后的萧皇后也噤了声,一时如坐针毡。
羽成雪横抱着羽成蘅,俊美绝伦的脸上面无表情;眉目清冷地看着羽成熙。
羽成蘅并没有晕过去。他倚在羽成雪怀里;被淡而熟悉的莲香包围着;脑袋已经清醒不少。感觉到羽成雪的紧绷和怒气,他心里一暖,伸手轻轻抚了抚他的心口,低声道:“阿絮,我没事,不用担心……放我下来……”
羽成雪抱着他的手紧了紧,没有放下他的意思。
羽成蘅无法。他听到羽成熙的声音,便搂着羽成雪的颈项稍稍抬高上身,看向羽成熙,朝他眨眨眼又摇摇头,表示无恙。
羽成熙的脸色稍稍缓和。他对羽成雪颔首:“阿絮,你先带阿蘅出去,太医立刻便到。”
羽成雪淡淡看着他,带着羽成蘅走出坤宁宫。今日之事,他需要羽成熙给他一个交代,不然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皇儿,本宫是一国之母!”萧皇后见羽成熙就这样任擅闯坤宁宫的羽成雪离去,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坤宁宫全体宫人伺候皇后不力,一律,杖毙。”羽成熙冷淡道。他话音刚落,一小队杀气腾腾的禁卫军立刻涌进坤宁宫,抓起开始尖叫着逃走的宫人往外拖。
“你敢!”萧皇后竭斯底里大叫,“住手!都住手!我是皇后,我命令你们住手!咳咳咳咳……”
禁卫军完全不理会萧皇后声嘶力竭的叫声。他们只听从羽亲王的吩咐行事。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啊!啊!”大宫女惊慌失措地叫道,“大皇子殿下!大皇子殿下!娘娘吐血了!娘娘吐血了!”
帘子被掀开,萧皇后捂住心口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脸色青白,唇角渗出一道血痕。她死死地盯着身长玉立的儿子,没有掩饰眼里的怨恨愤怒,仿佛在指责他为什么不顺着她!
“传太医吧。”羽成熙微微阖眼,吩咐道,而后他一撩衣袍,直挺挺地跪下。
“皇上驾到!”
羽成熙刚跪下,外面便响起太监尖利的通传声。
正德帝羽宗仪在镇郡王羽成祺的搀扶下走进坤宁宫。
除了扶着他的羽成祺,以及吐了血的萧皇后,在场的人纷纷跪下向他行礼。
羽宗仪皱着眉,脸色不太好,一个箭步走过去率先扶起羽成熙——他刚进来就看到他对着萧皇后跪着。
“起来吧,好好的跪什么?”他闷声道,然后转过头看向萧皇后,“萧氏你病着便好好养病,宫务先交给德妃和淑妃……别折腾这些孩子,他们有正事在身。”他刚从羽成蘅那里得知事情的始末,对萧皇后不着调的行事有些着恼,连梓童都不称了,直接叫萧氏。
萧皇后顿时睁大眼,不敢置信地瞪着羽宗仪。
饶是羽宗仪再迟钝也察觉到萧皇后对他的不敬。他的眉皱得更深了,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羽成熙,终究没说什么训斥的话。无论以前还是现在,他对后宫妃嫔的态度都比较宽和,尤其是育有皇子的妃嫔,更何况萧皇后还是他的元配,而且她所出的大皇子还刚从梁国历劫归来,她本身还命不久矣。
“别扰着你母后歇息。”羽宗仪道,拉了羽成熙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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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皇后病重了。这次是真的命悬一线。
许是终于意识到她的亲生儿子已经不是她能驾驭的,萧皇后觉得非常绝望。将死之前她的想法变得十分偏执。
她开始绝食,以这种方式逼羽成熙屈服,答应娶萧家之女为正妃,并且在她咽气之前成亲。
羽成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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