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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生丸x卓东来] 妖惑-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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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东来觉得很累,这种疲累感突如其来,却又像潮水一样,一波一波,一浪一浪,他的世界早已满是泥沼。他身边谁也没有了,空虚的似乎他发出一个声响,回音就铺天盖地袭来,这种感觉恐怖之极,每经历一秒也是折磨。可他毕竟是卓东来,顶着百孔千疮的命运,他也能笑的安然恣意。
剑锋刺入心口一寸七分,不长,却足够致命。
执剑的是小高,年轻的眼里满是惊讶,似乎他自己也不敢相信能刺中卓东来。
被宝剑刺入心口是什么滋味,卓东来现在体会到了,心脏被剑尖穿透,无力的震颤着,每颤一下,一股尖锐的疼痛就漫开。。。。。。。。
而比疼痛更甚的,是冰冷,比今天下的雪还要凉的温度,是剑锋渗入的煞气。对于疼痛,他一向习惯忍耐,只是寒冷。。。。。。。他曾经以为他也已经习惯了,却没想到原来还没有。。。。。。。。。。
他吃力的抬起眼睑,看见跌在地上的司马超群,看他双目瞪如铜铃,里面载满了难以言喻的惊痛和难以置信。。。。。。。。。。。。他不知道他为何会有这样的表情,却没有力气再思考了。。。。。。。。。。他没有杀司马超群,也没有让人杀他,他说他是他的好朋友,说了就是一辈子,所以无论他怎么对他,他都不会变,只是这一辈子。。。。。。。。。终于到头了。。。。。。。。。。。
他唇角肌肉抽动着,他似乎想笑,最终笑意还是没有成型,他眼睁睁看着剑身上那滴泪痕消失,似乎是饮了他的血,心满意足的离去,他忽然想仰天大笑,用可以把心肺撕裂的笑声来一场宣泄。可他到底没有,他只是咳出一口血,温热猩红,在雪地上晕开。。。。。。。。。。。
他是谁?他生的莫名,死的荒唐,他是谁?现在他终于知道了,只是人一直想知道的事情,知道了八成都会后悔,他以前一直明白,怎么如今竟糊涂了?他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力量,或许这就是轮回,他出生时,这把剑沾上泪痕,他的死亡带走这滴泪痕,而这滴泪恰是生平唯一一滴,他人为他留的泪水,他那素未谋面的父亲。
卓东来这一辈子,无父无母,无亲无故,谁肯为他的死流一滴泪?
少时,他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为了变强在所不惜,成年后,他为了达成目的也可做出任何事。他一直都很成功,他这种人本来也该成功的,所以人们敬他、恨他、怕他,他死了,他们只会欢欣鼓舞,但卓东来向来不是善人,见不得别人欣喜欢乐的样子,尤其这份喜悦是建立在他的死亡的基础上,所以他向来活的小心谨慎,因为这条命除了自己,就再没人珍惜了。。。。。。。。。
或许以前还有一个,但现在,就真真没有了。。。。。。。。
街上只有风和雪的声音,他感受不到任何人,只有这寂寞的天,这苍凉的地。。。。。。。。他站得笔直,缓缓呼出一口气,风卷起他散落的发丝,他眼神空茫,看着一个无人的方向。。。。。。。。。
一个人曾以怎样的方式来到这世上,就该以怎样的方式离去,留给这片他或许眷恋或许憎恨的土地。。。。。。。。。。。。。。。。。一片淋漓的血迹。。。。。。。。。。。。。。。。。
——————
杀生丸的速度极快,从大镖局到山间那间荒店,他走了九天,从那回到大镖局,他不过花了三刻钟。
紫气东来和他离开时没有什么不一样,或许是院子里的积雪又厚了一层,仆人清扫又吃力了几分,但杀生丸一点没空关心这些,他脑海中似乎有些纷乱的画面,耳边全是嘈杂的声响,他狠狠拽过院子里的仆役:
“卓东来呢!”卓东来没在这,不在大镖局,不在这附近任何一个地方。。。。。。。。
“红。。红花集。。。。。”
然后下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个光团远去。。。。。。
红花集距长安百里,杀生丸到那只需要一盏茶的时间,但他现在将这时间强行缩短一半,他这辈子都没有尝试过比这更快的飞行速度了。
雪白宽大的长袖在风中猎猎作响,几乎要被呼啸的风撕裂,他面容冷峻如冰,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如刀的寒风割在脸上一样,红花集眨眼出现在眼前,他双目微眯,猛地朝那坠去。
这里或许已经是地狱,残破的灯滚入风雪里的巷口,寂静的街上横七竖八都是尸体,积雪染透鲜红,这早已成为地域。。。。。。。。。
只是这些杀生丸都看不到,他在整个红花集唯一干净的一块场地落地,普一落地,他却像被人施法冻住。
卓东来脸上一凉,他好像听见雪花飘落的声音,那么静那么静。。。。。。。。。。已经模糊的视线不知什么时候印入一个白影,那是他藏在心底最深的,谁也不会透露的思念。。。。。。。。嘴角弯出他习惯的嘲讽的弧度,缓缓地,他收回视线。。。。。。。。
谁也不用看,谁也不用管,生命到了这时候,人才才是最自由的,他的双眼已经涣散,任由黑暗将他包裹,就算临死之前,他也拒绝被幻觉欺骗。。。。。。。。
杀生丸踉跄了两步上前。。。。。。。
“。。。东。。。来。。。”他唇瓣微颤,声音喑哑。他一手握住卓东来胸前宝剑的锋刃,下一刻,这柄令人胆寒的绝世凶器彻底湮灭于天地。
在场所有人无不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屏息不做声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白衣男人,浑身不敢有丝毫动弹,恐惧弥漫在每个人心间。。。。。。。。
卓东来恍惚有人在唤他,以一种他从未听过的温柔的语气,他似乎受了蛊惑,于是竟用尽全身所剩不多的力气瞪大眼,眼前却是一片无力的莽白。
他似乎困惑又似乎委屈的皱了皱眉,似乎不明白为何这样无能为力,这样无可奈何,这不算长的一辈子,他与人斗,与天斗,与命斗,明明没有半刻屈服。。。。。。可最终,还是无能为力。。。。。。
身子似乎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样真实,这样虚幻,好像驱散了一直缠绕的冰冷。。。。。。。。。。
杀生丸拢着他渐渐寒凉的身子,耳边传来他一声沙哑细微的叹息:
“你来了。。。。。。”
他松开了眉心,唇线微软,安心的闭上了眼。。。。。。。。
杀生丸肩上猛地一沉,他霎时浑身僵住,指尖不受控制开始微颤。。。。。。。。
是啊,他来了。。。。。再也不走了。。。。。。。也再也走不动了。。。。。。
他低下头,额前的碎发遮住表情,死死咬住牙,咽下喉间的嘶吼,他伸手探向腰间——天生牙。。。。。。。。。
手握上刀柄,抽出刀。。。。。。下一刻,他瞪大了双眼,惊恐第一次染上那向来安如古井的金眸。。。。。。。
没有。。。什么也没有。。。。没有勾魂的小鬼,天生牙就什么也斩杀不了。。。。。。。。
他似乎被人当头一击,怔怔的看着怀里的卓东来,他这样安静,这样苍白,猩红从嘴角蜿蜒而下,双目紧闭。。。。。。就像睡着了。。。。。。。。。
似是不信,他俯身,唇凑到他耳边,轻声呢喃:
“东来。。。。。。”
绝望寂静无声,一瓣雪花落在卓东来脸上,怎么也化不开。他脑海中呼啸着一幕幕,这样清晰,历历如新。。。。。。。。
那漫天的红花,他一身华贵的紫衣。。。。。。。。。
银月下他浅笑温柔。。。。。。。。。。
烛灯里他含怒的脸与他唇齿相讥。。。。。。。。。。
正明寺他风尘仆仆的身影。。。。。。。。。
他倚在软榻上慵懒的眼神,他递上的一杯紫色纯酿。。。。。。。
还有那长安花市后他萧索寂寥的背影。。。。。。。。。
“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这个年纪。。。。。”
“能。”
“一定能。。。。”
。。。。。。。。。。。。。。。。。。。。。。。。。。。
怔愣着,一丝隐隐的钝痛从心尖漫开,然后越来越尖锐,越来越清晰。。。。。。眼角渗着血意,掌心被尖锐的指甲穿透,他恍若未觉。。。。。。。。
他不肯承认的却一直记得,现在就算他承认了,谁人来听?
他死死按住怀里的人,喉间泻出一丝悲吼。。。。。。。。。。
杀生丸。。。。。你在骗谁。。。。。。。
作者有话要说:

、无常

叮铃——叮铃——
红花集风雪无声,一阵渺远的叮铃声突兀响起,场上所有人却都像聋了一样没有丝毫回应。
满地的血痕浓艳,就像满地落尽的繁花。
杀生丸持剑的手已经僵硬,他垂着头,不辨神色,只是一手牢牢环住怀里的紫衣男人,风过无痕,竟翻不起他一片衣角,两人就像是伫立在这,千年不变的石雕。谁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许他什么也没有想,因为现在似乎想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铃声空茫,就像直接在杀生丸脑海中响起来的一样,他尽管不是很想理会这种诡异,但伴随这铃声传来的,还有还有一阵衣角摩挲得沙沙响,两个交谈的声音随之响起。
他寒着脸,缓缓抬起了头。。。。。。
两个男人,年轻的男人,一白一黑,并着肩走,似乎不分彼此,似乎相得映彰。
两人明显也看到了拿着天生牙的杀生丸,黑衣服那个微微挑眉,仿佛诧异仿佛新鲜,他甩了甩手上的纸拂尘,咳了一声道:
“我是白无常。。。。。”话还没说完,袖子就被猛地扯了一下,他偏过头。
“你今天是黑无常。。。。”白衣服的裂开嘴,笑的阴测测的,似乎很不满同伴的失误。
黑衣服的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黑衫,回过神了然,点了点头又咳了一声道:
“我是黑无常。。。。。。”
他俩都是无常,无常不是名字,无常只是称呼,人死不由人,人死多无常。
所以他俩是来勾魂的,勾了千万年的魂,自然不是没见过可以看见他们的人,阴阳眼不分种族,一万万双眼睛里面,能有一双已是难得,这一双眼睛的主人能被他们碰着,又是怎样的运气,因为整个地府可不止他们两个无常。
只是他们还不知道,不是杀生丸能看到他们,而是拿着天生牙的杀生丸才看得到他们。
杀生丸面色肃杀,黑白无常出现时,他心里猛地涌起一股危险的感觉,手不自觉拥紧卓东来。。。。。。。。。这便是这的鬼差么。。。。。。。。金色的双眸微微眯起。
看了看怀里安睡的人,他目光微沉,抬眼时眼里满是坚定。他缓缓将卓东来放在地上,扬起手中的天生牙,刀尖直指面前来“人”。
“看样子,你是知道我们来干什么了吧,妖怪?”黑无常一挑眉,道。
“卓东来,丁卯年正月初一亥时生,壬寅年正月二十未时死,阳寿三十五年,卒于凶煞诅咒。你,有什么问题吗?”白无常上前一步,问杀生丸。
杀生丸冷冷瞪着他们。
白无常无奈耸耸肩,道:
“当然了,你就算有什么问题也没办法,生死轮回,向来最不讲道理。你身后这人身上凶虐甚重,也算是死不足惜吧,生前得罪死后当然得偿,你看着又不像傻的,这点道理总不会不懂。”
杀生丸挑眉,冷哼了一声,天生牙平举,看样子不为所动。
黑无常似乎甩了甩手里的纸拂尘,眼里透出暗光,咧嘴笑道:
“你莫不是要妨碍公务?”语气似乎有点兴奋的意味。
“难道就凭这把小破刀?”白无常适时搭腔,两人均是一脸兴味的看着微微泛着蓝光的天生牙。
杀生丸微微拧眉,冷冷道:
“我不允许任何人将他带走。”
他眯起眼,妖力运于刀尖,一道凌厉的刀风冲黑白二鬼划去,他银白的发丝扬起,冰冷的眼里满是杀气,又道:
“无论是谁,都不可以。”
黑白两鬼默契朝两边微微一侧,刀风荡起宽大的袖袍,一白一黑交叠着,有种诡异的压迫感。
两鬼对视一眼,同声道:
“他这真是要妨碍公务?”
“就凭这把小破刀?”
“或许没想象中那么破?”黑无常挑起左边的眉毛。
“是啊,他刚刚还差点切到你呢!”白无常挑起右边的眉毛。
“你不也是么?”两鬼默契的裂开嘴。
“怎么你看上去这么兴奋?”白无常道。
“难道不该吗?”黑无常斜眼瞟他。
“该,再应该不过了!”白无常咧嘴回瞪。
勾了千万年的魂,碰到敢这样直面他们挑衅的人或非人实在少的可怜,他们虽名无常,却干着再循规蹈矩不过的事情,如今真碰上无常事,两只鬼差兴奋的每根头发丝都在颤抖。
高渐飞朱猛等人面面厮觑,看着彼此发白的面色还有眼里的惊恐,又转回头去看着场中央伫立着的杀生丸,明明只有他一人,他在和谁说话?他提剑向着谁?而且。。。。。为何,风不吹了,雪也停了,周围竟越发阴冷了?
他们咽了咽唾沫,徒劳的瞪大双眼,手脚不受控制的发麻发软,若非还存着一股英雄未死的豪气,现在他们早软成一滩泥瘫倒在地了。
杀生丸冷冷勾起嘴角,眼神凛冽,只要杀了他们。。。。。。。。。他挥起天生牙腾到半空,速度快到极致,向黑白两鬼扑去,天生牙刀锋的刀压逼人。
可蓦地,刀在半空悬住。起码这诡异的一幕是切切实实印在旁观者眼里的。
杀生丸双目微睁,他的刀被黑无常一并看着脆弱万分的纸拂尘挡住了。他唇角的笑容嚣张挑衅,手上发力,杀生丸被逼退了几分。
“妖怪,你不是忘了我吧?”白无常叫唤着,手里提着一盏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纸灯笼,朝杀生丸甩去。
杀生丸心头一凛,猛地向后跳去,灯笼擦面而过,勾起一道阴寒至极的阴风,带着黄泉的气息。
“你这笨蛋,哪有拿灯笼做武器的说法?”黑无常嫌弃的看着那盏白色的纸灯笼。
“你觉得自己好到哪去?你既然可以拿串纸条做武器,我拿灯笼怎么了?”白无常反嘴相击。
话音刚落,一道夹着杀气的蓝光冲面而来,两鬼一惊,不约而同仰面向后,这才险险躲过。
“哟,都怪你,他生气了。”白无常提着灯笼,悠悠道。
“不是怪你么,你多嘴多舌徒惹人生厌。”
杀生丸怒极反笑,冷冷道:
“你们这是轻视我杀生丸吗?”
两鬼赶忙同声道:
“哪能啊,对手没有强弱,只有有何没有。”
白无常看黑无常:你再不认真点,说不得把人家气跑了!
黑无常回瞪:你还不是,气跑了去哪找下一个?
两人回过脸,这才端正面色,浑身气势一肃,目光灼灼,看着杀生丸。
杀生丸紧了紧天生牙,妖气倾泻,场上登时尘雪交扬飞舞。
满场压迫的肃杀气息骇得旁人动弹不得,似乎只要稍加妄动,就会被这凛人的气势绞成碎片。
下一刻,杀生丸的身影突兀消失在原地,黑白无常眼里光华大盛,也闪身迎去。。。。。。。。。
这厢杀生丸正和两个深浅不辨的家伙打得不可开交,兵器交接没发出一点声响,只有脚下纷扬的尘土,和他额上渗出的汗水证明他此时的艰辛。
可下一秒,杀生丸眼里映出的画面直叫他目眦欲裂。
司马超群不知从哪生出的胆气爬到卓东来身边,手已经触到他的肩膀,整个人几乎挨上卓东来。见状,杀生丸心头登时火起,如果不是这个人。。。。。
他狠狠咬牙,没多想,手中天生牙朝逼近的黑无常身上一掷,下一瞬已划出一道光鞭直冲司马超群而去。
他从未有像现在这般憎恨自己只有一只手,才会碰上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才会让那无耻之徒有可趁之机。
“武器都不要了,你这是认输了吗?”黑无常狞笑着,手里的拂尘高高扬起,此时杀生丸背面对他,实属当敌大忌。
杀生丸眼里寒意大盛,背心几欲感受到来自冥域的阴寒,可他眼睛仍紧紧盯着卓东来,死生一刹,他脚下发力朝他身边飞去,若是败了。。。。。。。。他看着卓东来毫无血色的脸,眼里寒意微敛。。。。。。。。。。
东来。。。。。。。。。
锵!
像是两件硬物狠狠撞击在一起,那柄一只无声无息的纸拂尘竟然还能发出这样清越的声响?
杀生丸下意识回头,一个青色的身影挡住黑无常那致命的一击。
杀生丸微微诧异,那人是远青。
她一条青色绫带狠狠一抽,黑白无常登时暴退,两鬼稳住身形,怒瞪着喝道:
“是你?!”
远青不理,侧眼看了一眼躺着的卓东来,然后对杀生丸喝道:
“走!”
说罢,五指成爪,朝卓东来身侧的空间一划,空气登时扭曲,一个黑洞把卓东来的尸体吸了进去,杀生丸大骇,来不及出声,一个纵身飞扑,意图搂住卓东来的身子,下一刻,他自己也要被黑洞吸进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
白无常爆喝一声,手里的灯笼亟亟缩小,化作弹丸大小猛射而出。远青眼里厉光一现,手上结出一个古朴的印记,黑洞扩大,把她也含了进去,只是登时缩小的灯笼已逼到身前,她暗暗咬紧牙关,咽下喉头涌起的腥意,勉力操控着洞口,也将这灯笼吞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风水轮流转

杀生丸落地站稳,环视四周,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一条残旧古老的石街,眼下估摸着是初晨,夜里的薄雾还未完全散去,阳光缓缓爬上街道,露出古街沧桑真实的面貌。
卓东来不见了。
空气里满满的灰尘混着水汽的味道,卓东来的味道浅到微不可闻,几乎像消失了一般。
“咳咳。。。。东。。来。。。”司马超群跌跌撞撞扶着路边的店铺的柱子站起来,茫然四顾,寻找着卓东来的身影。
杀生丸冷冷瞪着他,是了,这家伙也跟着被卷了进来。彼时他一身狼狈,衣衫破烂脸上脏污,哪有半分昔日大镖局总镖头的威风。
“是你?”司马超群后退了一步,戒备的看着缓步过来的杀生丸。虽然模样有一些改变,但他还是可以轻易看出这是那晚卓东来一起的男人。
杀生丸面无表情,只是狠狠一拳,司马超群登时摔向身后的木门,木门应声而碎,他半晌爬不起身来,艰难的在地上喘息。
下一刻,怪像顿生,原本碎裂的木门顷刻间竟回复原状,似乎没有受到一点撞击。
杀生丸站住脚步,眉头紧缩。
司马超群也被这奇怪的一幕吓傻了,顾不得质问杀生丸,只呆愣愣的趴在原地。
杀生丸却没有就这么放过他,光鞭卷起他的脖子向外一扯,他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咳咳咳。。。。。你站住!看在东来的面上我不与你计较,你别得寸进尺!”他身子一边向一旁蜷缩,一边指着杀生丸,色厉内荏道。
“闭嘴!”杀生丸眼里怒气一闪。
“你不配提他的名字。”
“我不配?”司马超群抹了抹嘴角的血渍,哼道:
“我不配,谁配?我和东来二十多年的情谊,天底下难道还有比我更配的人吗?”说着,他挑衅的看着杀生丸。
“懦弱,无能,愚蠢。。。。。。哼!司马超群,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杀生丸轻蔑地看着他。
他站在他跟前,一抬脚,狠狠把还想起身的男人踩下去,道:
“没有卓东来,你什么也不是。”
司马超群面色一僵,突然,他爆出一声狂笑:
“哈哈哈!是,是又如何,只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有那容得别人置喙?”他狠狠地瞪着杀生丸,就像看着什么仇敌。
杀生丸沉默着,掐起他的脖子,往地上狠狠一摔,一拳,一脚,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传来,司马超群骇然的看着他抽出腰间的剑,下一刻剑尖钉入肩胛,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杀生丸那双灿金的眼里翻腾着怒火,斗鬼神锋利无比,他却不急着就这么结束他的生命。
“他把你当朋友。”他清楚记得第一次听卓东来提气司马超群时他的表情。
剑锋一寸一寸摩擦着骨肉,司马超群痛到极致,两眼翻白,却猛地听到杀生丸的话,脑海中又浮起这么多年来和卓东来的一点一滴。
他当然知道卓东来把他当朋友,他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朋友,可他却不止卓东来一个朋友。他有的太多,名声,地位,家庭,他交游广阔,为人豪爽仁义,怎么可能只有卓东来一个朋友?
“可你却背叛他。”他不知道他们之间怎么了,但司马超群就这么看着卓东来被人围攻,被人杀死,无论如何,这都不可饶恕。
“那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是他一直把持着我,我就像他手里的娃娃,我的人生完完全全是照着他的安排走的,你知道这是中什么滋味吗?是,我是背叛了他,你难道以为我就是愿意的吗?”他嘶声吼出这么多年来的怨愤,眼眶奔涌出泪水。
人说英雄,无泪无恨,司马超群不是英雄,这世上或许根本没有英雄。
杀生丸一眯眼,手下发力,刺啦!司马超群一条手臂横空飞起,鲜血四溢。
司马超群疼的喉咙干哑,只能发出嘶嘶的气流声。泪水模糊双眼,他其实不是不记得的,一开始他也是感动,他也是愿意的,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卓东来越来越厉害,越来越深沉,深沉的他也看不透看不穿,他怕了,他怕有一天卓东来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那么强大如他,是否就可以轻易抛弃他,所以他试探,不断的试探,这么多年,他们变成这样,难道不是他司马超群的错?
他惨笑一声,知道吴婉没死的那一刻,他心里有多惊惶,他想起卓东来走时眼里的泪水,可他不后悔,不敢也不能,是吴婉在他们之间埋下的这把刀太毒,还是他太傻,傻得毫无思考能力,只能一头撞上去。
杀生丸冷眼瞧着司马超群刚刚被斩飞的手臂又原封不动的长回他身上,连衣服破损的位置都没有半死改变。他收回刀,冷嗤一声,转身毫不留恋得走了。
“东来。。。东来呢,你把他藏哪去了?”司马超群扯住杀生丸的裤脚,他喉咙嘶哑,眼神涣散,喃喃道:
“咳咳。。。我们还是好兄弟,我会补偿他的,我们回去,回去再做兄弟。。。”从头开始,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
只是破镜焉能重圆?裂痕早已存在,以前一个看不清,一个不肯看,现在来提从前,不过是在伤口上揉一把盐,疼的清醒,疼的可笑。
杀生丸狠狠踹开那只手,道:
“终你一生,你也不可能再见到他,弱小如你,没有一点资格。”
。。。。。。。。。。。。。。。。。。。。。。。
他呆呆的看着杀生丸离去的方向,他其实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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