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丸x卓东来] 妖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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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会变成狐狸？他难道以后就这模样了？卓东来心里有些忐忑。。。。但又想起杀生丸都能化作人形，他应该也可以。。。。。。就算不行，也必须行。。。他没打算当一辈子的狐狸！
杀生丸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手指在他温热的口腔，细小的齿贝在指尖轻轻摩擦，微刺微痒，没有一点杀伤力，他不自觉动了动指尖，划过他柔软的舌，然后满意地看着卓东来浑身一僵，眼神霎时凶狠起来，愤愤的吐出他的指尖。
手指离开，杀生丸一时有些失落，但看着卓东来恼怒的双眼，心头涌起一股淡淡的欣慰，他回来了，身体是温热的，眼神是生动的，虽然个头小了点，但他一点也不介意。
他当然不介意，介意的是卓东来，但失态也只是片刻，卓东来强压下心头的恼火，轻哼一声，道：
“这是哪？”
“我来的地方。”
卓东来微愣，沉默半晌，又道：
“我记得我应该已经死了。”
杀生丸一顿，随即道：
“你没有死。”
卓东来扬眉，嗤道：
“难道我看上去已经头脑痴呆到这地步，以至于这么快忘记没多久前的事情，那么现在杀生丸，你或许该告诉我，我怎么会在这，又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说到最后，他磨着牙，声音阴测。
他若还是以前的样子，估计还能让不少人胆寒，但现在，冷厉之气淡不可察，杀生丸眼角不禁抽了抽。
“你这是什么表情？！”卓东来双目微眯。
杀生丸淡淡侧过头，道：
“没什么。。。。。”
他简略讲了讲他离开大镖局以后的事，但关于回来之前和远青在那个世界的事情却只字未提。
“这么说我如今这样全是那个叫远青的女妖的功劳？”
“好像是的。”杀生丸道。
“她为什么帮我？”他和这妖怪完全没有任何交情。
“我觉得她帮的是我。”杀生丸眉峰一颤，淡淡道。
卓东来眼神登时古怪了起来，又道：
“那她为什么会帮你。”他可不觉得让人起死回生，甚至变成另一种族，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想到这点，一时间他心头涌起一股道不明的酸涩。
杀生丸挑眉，他也问过远青这个问题，但没有得到答案，他抿了抿唇，半晌道：
“她或许。。。蛮喜欢你。。。。。”说完，他自己心头微涩，眯着眼，也不知自己在意什么。
卓东来双眼瞪大，道：
“我从来没见过她。”
杀生丸轻哼一声，不接话。他才不会告诉他远青何止见过他，还是一路看着他长大的呢。
卓东来不明白他哼这声的意思，只当他说不上来，那女妖分明是看在他杀生丸的面子上救了他一次，这样一想，重获新生的喜悦淡得几乎没有，他也哼了一声，偏过头不再搭理杀生丸。
杀生丸这才发现卓东来心情的变化，不自禁探出手指将他偏过去的脑袋轻轻掰回来，卓东来张嘴又想咬，但随即想到了什么，嘴巴维持着张开的姿势，到底没咬下去，有些郁闷的闭上嘴，抬起手，或许叫前爪，狠狠朝杀生丸手上拍去。只是软软的肉垫击上皮肤，没发出一点声音。。。。。。。。。
卓东来黑亮的眼珠瞪的浑圆，郁闷的看着自己毛茸茸的小爪子。。。。。。。。。
杀生丸嘴角抽了抽，费了好大功夫才绷住自己惯常平静的表情，只是眼里露出的笑意根本遮不住，卓东来看在眼里，忍不住龇牙：
“你笑什么！”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笑了？”杀生丸挑眉，死不承认。
见卓东来眯起眼，他又道：
“你难道还不准别人心情好么？”
卓东来轻哼一声：
“平时也没见你心情好到哪去。”也不再揪着这个话题，但感受到那只又摸上在自己后背的手，他咬了咬牙，恨恨道：
“把手拿开。”
“你记不记得你当初遇到我时。。。。。”杀生丸淡淡指出当时卓东来对他的所作所为，成功让卓东来所有反驳的话噎进肚子里。
郁闷的趴在杀生丸身上柔软的衣料上，他懒懒抬眼瞥他道：
“你那时候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他口气有些嘲讽。
杀生丸的手一顿，半晌，他微哑着声道：
“东来，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闻言，卓东来耳朵不禁抖了抖，紫色的软毛颤了颤，抬眼看他，什么叫不会有下一次了，还有，这家伙什么时候改的称呼？
杀生丸看进他的眼睛，认真道：
“只要我活着，就决不允许你再受到伤害。”
卓东来这下彻底僵住了，脸上镶着的一对黑宝石似的眼，愣愣的对着杀生丸，看着他金色的眼眸里满是坚决与认真，他恍惚发现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燥热一点点从脚下蔓延到头顶，他或许该庆幸现在是一副狐狸样，谁见过一只脸红的狐狸？
杀生丸见他呆愣不语，忍不住伸手探了探他眉心的软毛，忽觉手下温度颇高，然后看着像是猛然惊醒的卓东来，他自欺欺人般塔下耳朵，蜷在原地佯装镇定。
他也不拆穿，只是手上动作越发轻柔了。
“你的左手长回来了？”等卓东来浑身的温度恢复平常，他若无其事扯到另一个话题。他也是才发现，难道妖怪都这样，断了的四肢居然还会重新长回来，就像。。。。。四脚蛇一样。。。。。。卓东来觉得自己开眼界了。
“好像是的。”杀生丸淡淡道，没有细谈的欲望，一旦说开，他隐瞒的东西就瞒不住了。
“好像？”卓东来眯了眯眼，这种事情都可以好像？
杀生丸侧开眼，站起身，手托起卓东来，将他牢牢护住，道：
“你饿了吗？”
面对杀生丸出其不意的举动，卓东来四肢并用赶忙攀住杀生丸的手，他根本没习惯这样的高空作业。。。。。。。。。。。。何况，杀生丸这是在扯开话题吗，技巧真拙劣。。。。。。。。。。
不过。。。。。。腹内空空如也，他的确饿了。。。。。。。
瞄了一眼杀生丸，算是不追究这件事，淡淡道：
“饿了。”
杀生丸看着掌心巴着他的小狐狸，短短的四肢抱着他的手腕，身子滚圆小巧，竖起的耳朵一颤一颤的，虽然语调清淡，但怎么听着都有股可怜巴巴的味道。
杀生丸顺了顺他的皮毛，眉心微蹙，想了会儿有些不确定的道：
“吃鸡吗？”
卓东来斜睨他一眼，道：
“你当时也不吃肉骨头的。”
杀生丸手停了下来，有些为难。
虽然他面上不显，但卓东来还是发现了，有些自暴自弃的道：
“鸡就鸡好了，走吧。”
杀生丸看他一眼，唇线微弯，随即恢复常态。
“我抱着你走？”
卓东来龇牙：
“你敢？”
“我担心你会掉下来。”
卓东来轻哼一声，不以为然。
杀生丸松开护住他的手，把他往肩上一放。。。。。。。。。。下一秒，那紫色的小毛团就顺着衣袖光滑的面料往下滑，杀生丸赶忙捞住。
卓东来塌下耳朵，闷闷的看着两只小爪子，软软的肉垫根本攀不住什么。。。。。。。难道真的要杀生丸抱？人后就算了，人前难道也要吗？他脸上有些发黑。。。。。。。。。
“你难道不会伸爪子出来吗？”杀生丸挑眉。
卓东来当然也想。。。。。。。只是，他有些茫然的看着杀生丸。。。。。。爪子怎么伸？
杀生丸也愣住，这是本能，他该怎么教这只从来没做过狐狸的狐狸伸爪子这种事？
鼓捣半天，没弄出个所以然来，这事还得慢慢琢磨，狐狸一点也不好当，卓东来愤愤喷了口气。
最终杀生丸还是把他放在胸前的衣襟里，这地方挺好，铠甲护着衣服挡着，既掉不下来也吹不着风，杀生丸满意了，卓东来也勉强满意了。
至于杀生丸该如何抓一只鸡，如何做来喂他的小狐狸，他一时半刻还没主意，但。。。。。。。他还有虽称不上万能但多少有点用处的仆人，弄只鸡应该没什么困难。
“杀生丸。。。。。我。。。。”卓东来把脑袋探出他的战甲，爪子搭在上面，看着远方，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杀生丸却似乎明白了他的未竟之语，淡淡道：
“有我。”
卓东来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这个陌生的世界，陌生的国度，只有杀生丸是熟悉的。听到他淡淡的两个字，原本有些躁动的心霎时安了下来，一瞬间曾经的一切好像烟消云散，他突然不想再关心以前的人以前的事，前尘如烟，往事无需再追。。。。。。。。
已挥手的别再留恋，留不住的万莫执着，心胸霎时开阔起来。
他看了一眼杀生丸，再看看眼前，目光安详沉静，淡淡道：
“走吧。”
——————
“杀生丸大人！杀生丸大人。。。。。。”卓东来发现自己醒来以后听力好上不止一倍，还在半空中便听见地上一个公鸭子般的声音不断重复着一个词，随即他惊觉。。。。。。。。他不会说这边的话！
“邪见，闭嘴！”伴随着冷酷的话语，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砸中出声的那只绿皮河童。
卓东来抽了抽嘴角。。。。这么丑的东西他真的很少见。。。。
“啊啊。。。。。杀生丸大人！~~~”河童短小的身子向后一倒，下一秒却敏捷的一个打挺，甩着一根比自己高出三两倍的人头木杖，朝杀生丸奔来。
杀生丸面无表情又扔出一颗石子，阻止了他继续上前的步子。
河童啪一下跪下，眼泪汪汪的对着杀生丸夸张地哭呛道：
“杀生丸大人，你不在的这个月，邪见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您，我一直相信着您一定不会出事，您就算不回来，邪见也不会放弃的，但您终于回来了，邪见真是太感动了，呜呜呜呜~~”绿色干瘪的爪子捂住铜铃大小的眼，看样子哭的滑稽又伤心。。。。。。。
“杀生丸。。。叫他闭嘴。。。”卓东来咬牙切齿道。
“啊咧。。。。。。”
邪见哭声一顿，抬起头朝杀生丸看去，眼珠登时几欲脱眶，他不信的揉了揉眼，杀生丸大人胸前是——一只紫色的小狐狸？
狐狸？
还是只会说话的狐狸！
这是只狐妖！
杀生丸大人居然带回一只紫色的狐妖！
这难道是要跟他邪见争宠的节奏吗？！！
作者有话要说：邪见。。。卓爷会让你知道花儿为毛这样红。。。。
远青：我帮你们真的是很纯洁的。。。你们两只难得脑袋秀逗的家伙QAQ
杀殿：吃鸡吗？
卓爷（黑线）：爷要波斯葡萄酒，要琳琅珍馐，你居然拿只鸡来应付我。。。。
卓爷不好养。。杀殿您多保重。。。


、不准叫他小狐狸

嗞——嗞
木枝上滴下一滴滚油，溅在炭火里，一阵诱人的肉香漫开。
卓东来懒洋洋的趴在杀生丸怀里，眼里印着火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邪见一边翻滚着支架，一边偷偷拿眼睛往杀生丸怀里瞄，蓦地，却觉得背心一凉，收到杀生丸冰冷的瞪视，他浑身一个激灵，眼珠子专心盯着火堆不再有什么动作了。
心里却大大嘘了口气：上次杀生丸大人救了一个人类小女孩，允许她追随，那时他邪见的地位就岌岌可危，现在杀生丸大人又带回这么一只小狐妖，还这样待他，他在杀生丸大人身边第一追随者的地位这是快保不住了吗。。。。。。。
“邪见大人，叹气会把幸福吹奏的哦。”玲看着邪见一脸沮丧，笑着安慰道。
邪见瞄了一眼她无邪的笑脸，哼道：
“你这样的人类小鬼怎么会明白我心里的忧虑。”
玲不解的眨眨眼，随即惊呼道：
“邪见大人，鸡快烤糊了！”
“嗯！啊啊啊！玲，快快，接住！”邪见手忙脚乱的举起木枝，却不料被上半节烤热的部位烫到爪子，赶紧将手里的树枝递给一旁的玲。
看着眼前一阵鸡飞狗跳的闹剧，卓东来嗤笑一声，瞄杀生丸：你的仆人怎么连只鸡也烤不好。
邪见耳朵一动，举着烫伤的手开嚷道：
“你这只狐狸。。。。。。。。”话还没说完，便被杀生丸一颗石子砸的半晕，天旋地转间，嘴里话锋一转，磨磨唧唧道：
“杀生丸大人。。。。。鸡已经烤好了，请您享用。。。。。”
“喏，杀生丸大人。”玲笑着递上一只成色金黄，吱吱冒油山鸡，杀生丸面无表情接了过来，凑到卓东来面前。
卓东来嘴角抽搐着看着这只比他还要大上一号的烤鸡，热腾腾的香气熏了满脸，他心里郁闷，瞄了杀生丸一眼，偏过头，往后一缩，不理。
杀生丸不解，卓东来不是饿了吗，怎么看着好像有点生气？手抚上他的背脊，安抚着问道：
“怎么了？”
卓东来半闭上眼纯当没听到，嘴里暗暗磨牙，混蛋杀生丸，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非要他说出来么。
“杀生丸大人，这鸡太大了，小狐狸咬不动的。”玲看着像是闹脾气的卓东来，想了会儿朝杀生丸解释道。
杀生丸眼里恍然，看着卓东来半睁着眼瞄他，神色软了几分，道：
“是我疏忽了。”
“玲，这你就不知道了，作为一只妖怪，怎么可能有人类这种问题，一个妖怪如果连进食这种事情都做不好，简直不能称之为一个合格的妖怪，就算幼年期的妖怪也不会如此。”和杀生丸话音一同响起的还有邪见语重心长的教导，口气里满满的对人类的鄙视。说完，他转过眼，一脸期待的看着杀生丸，表情明显是在邀功。
“可是。。。。。”玲还是有些犹豫。
杀生丸看都没看他一眼，他正专心的把手上这只烹好的鸡分筋错骨，指锋轻轻一划，他撕下一小块碎肉，特意放凉了一些才凑到卓东来嘴边。
看到杀生丸一系列动作，邪见原本邀功的表情登时石化，嘴巴大张，下一刻，他塌下肩膀，一个人抱着人头杖缩在阴影里，嘴里念念叨叨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邪见大人。。。。。”玲有些担心的戳了戳邪见的背，见他没反应，又转回去专心看着卓东来。
第一眼看到卓东来的时候，玲脸红了好久，满脑子只有一个声音：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她本来以为杀生丸会把这只小狐狸拿给她或者邪见抱着，没想到杀生丸却一直自己抱着一刻也没撒手，她有些纳闷也有些沮丧，所以在为小狐狸准备食物的事情上她分外起劲。
“玲，邪见，以后不准叫他小狐狸。”杀生丸喂着卓东来，头也不抬命令道。
“诶。。。。。小。。。他有名字吗？”玲好奇的问道。
邪见竖起耳朵侧过身，腹诽：不过一只狐狸竟然劳杀生丸大人这般费心，杀生丸大人如果喜欢养宠物。。。。。。。。养宠物？！杀生丸大人什么时候多的这个兴趣，他邪见居然不知道？
当下他心情更灰暗了。。。。。。。。。。
“。。。。。叫卓东来大人。。。。。”
邪见霍一下跳起来，双眼圆瞪，居然要他叫这么一只狐狸作大人。。。。。。。。但杀生丸轻轻一瞄眼，他没骨气的噗通一声趴下，从善如流道：
“卓东来大人。”
“卓东来。。。。大人。。。”玲歪歪头重复了一遍，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卓东来不是很明白他们在讲什么，心里有些烦躁，张口叼住杀生丸凑到眼前的手指，眯着眼瞪他。
“慢慢来。”杀生丸安抚道。他当然看懂了卓东来眼里的意思，但他们时间还很长，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让卓东来适应这个世界，有足够的时间把足迹踏遍他想去的角落。。。。。。。。。。这样的想法让杀生丸心情很愉悦，眼神也随即温亮了几分。
“不吃了？”杀生丸看着手里只缺了一角的鸡，有些不满他这样的食量，但也没办法，将手里的东西扔还给邪见，伸手就想替他捋捋毛，不料却被卓东来一个闪身避过。
见他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瞪着他手上的油渍，他会意，却有些好笑的道：
“还不是为你弄的，你难道不得负责把它弄干净。”
他说完，便收到卓东来一对嫌弃的眼神，看着他满不在乎在他怀里挑了个舒适的角落缩起来，杀生丸眼角抽了抽，犹豫了会儿，淡声道：
“邪见，过来。”
“是！杀生丸大人。”邪见立马冲到杀生丸跟前。
杀生丸面无表情拎起他的衣服，把手上的油渍揩干净，然后将他往旁边一丢，终于心满意足的伸手，摸上他的小狐狸。卓东来耳朵一抖，到底还是没有避开。
邪见呆呆的坐在地上，眼珠渐渐水润起来，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但随即，他像回过神来一样，诧异地看了一眼杀生丸，惊喜道：
“杀生丸大人，您的手臂回来了！”
杀生丸睨他一眼，轻喝道：
“闭嘴。”
邪见瞬间哑了，压着满肚子的委屈与好奇，可怜巴巴的看着杀生丸。
耳边终于清静了，卓东来满意的蹭蹭杀生丸，卷起尾巴懒懒的合上眼。。。。。。。。。
玲见着这幅场景，闷闷的笑起来，前段时间因为杀生丸失踪而起的所有担忧与阴霾，似乎一瞬间全消散了。
————
四月，阳光正好，斑斓了一地青绿。
树叶的缝隙下，一个紫色的小毛团趴在一本摊开的书册上，眼神认真专注，半晌，他伸出肉肉的小爪子，在书面轻轻拍了下，一根修长白皙的手指从他耳边探出，替他翻过下一页。
一本书毕，卓东来指了指身边一摞书，示意杀生丸拿下一本。杀生丸眯起眼，握住他的小爪子按下，将这毫不知道节制的小毛团捞起，淡淡道：
“已经快两个时辰了，再看下去眼睛会坏掉。”
卓东来挑眉，道：
“怎么会，妖怪不都身体强悍么，区区几本书能对眼睛造成什么伤害？”
杀生丸不为所动，抱着卓东来就往树林走，眼下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尽管卓东来已非人类躯体，但似乎还保留着人类的饮食习惯。
“邪见。”杀生丸头也不回唤了一声。
“嗨，杀生丸大人，食物已经准备好了。”经过这么些日子，每个时间只要杀生丸唤一声，邪见就可以知道他接下去的意思，这是他跟了杀生丸近百年来第一次。
原因当然不是他突然变聪慧了，而是。。。。。。。。杀生丸这段日子的作息实在太规律。。。。。。。。。到时间给卓东来准备食物，到时间给卓东来清理身体，到时间给卓东来看书。。。。。。。。。。。
邪见烦躁的揉了揉脑袋，然后大大吐了口气，杀生丸大人难道已经忘了要追杀奈落那个该死的半妖了吗？
他看着杀生丸的背影，无声又吁了口气，自从杀生丸大人失踪一个月后带回这只小狐狸，他们的生活好像变了很多，他从未见过杀生丸这样温和的神色，虽然对象专属，他也从未见过杀生丸这样耐心，虽然对象还是专属，他更从未见过杀生丸这样考虑周全。。。。。。。。。。。。
他这段时间除了兼职充当猎手外，干得最多的就是跑到人类城市去寻找书籍，且量一次比一次大。他也纳闷这小狐狸这么小的脑袋瓜子是怎么装下这么多内容的，一开始看还磕磕绊绊要杀生丸大人一旁指导，后来却像开了天眼，看书的速度简直惊人，也不知道他到底看进去了没有。。。。。。。。唉，一个妖怪，看这么多书有什么用呢？
还有，这狐狸一开始明明是不会讲话的，这本来是他邪见心里唯一一点优越感，他安慰自己，杀生丸大人再喜欢这狐狸也改变不了他是个半哑巴的事实。。。。。。。。尽管他一点也不敢把这想法露出丝毫。但是，后来这一优势也很快消失，这狐狸学东西的速度简直超乎他这几百年的所见所闻。。。。。。。。。
而且卓东来学会的第一句话就让邪见浑身僵住，当时他神态傲慢，他也好奇自己是如何从他这样的脸上看出他的傲慢的，只是当时耳边传来低沉优雅的声音，带着三分慵懒七分危险，让他浑身稀少的汗毛霎时起立：
邪见，闭嘴！
邪见一瞬间本能的觉得危险，浑身一阵一阵战栗，等缓过来，他张了张嘴，到底没胆子再多嚷嚷一句，看来卓东来的话效果明显。。。。。。。。。。他有些郁闷的安慰自己：不愧是杀生丸大人看上的宠物呢。。。。。。但果然。。。。和杀生丸大人一样凶悍。。。。。。
他还将卓东来定义为杀生丸的宠物，而且把这一思想表现得很明显。以至于后来的日子里，邪见无数次幻想过，如果那口食骨之井能任意选择穿梭的时间点，他一定冲回来把如今的自己抽打一万遍。。。。。。。。。。。。。。。
杀生丸也很不满，这种不满直接体现在他踩着邪见走路的次数明显增多。
卓东来开口第一句话居然不是叫他的名字，这简直不能忍，但卓东来显然不会是他恼火的对象，所以，邪见的处境越发凄凉起来。。。。。。。。
——————
“啊？偷书的妖怪？”弥勒摸摸脑袋纳闷的重复，随即转过身来笑道：
“犬夜叉，七宝，没想到妖怪也这么好学啊，这种妖怪应该很聪明，和你们不是一个品种吧？”
犬夜叉满不在乎一哼，瞥弥勒一眼不屑道：
“看书有什么用，倒不如爪子锋利来得实在些，这种妖怪一定蠢爆了。”
“是啊是啊！”七宝一脸认真重复道，难道没有和犬夜叉抬杠，随即又好奇道：
“它只偷书没有伤人，何必要驱赶它？”
“是啊。。。。。而且，好学的妖怪，真是难得呐。。。。。。。”戈薇灰暗的想起自己的成绩单。
“法师大人们有所不知啊，本来也就一两本启蒙书籍，我们城主大人开始也随他去了，可后来，大批大批文献消失，还不乏很多从西边大陆带来的珍贵文本，这样的损失难以估量啊！现在战火纷乱，存于世的成本书册本就不多，这些书的价值已经不能简单用金钱粮食来衡量了，那是我们城邦的传承关键啊，还请法师大人一定一定要抓住这个可恶的妖怪！并把我们失去的书籍找回来，拜托了！”
“哈？”犬夜叉一行有些抽搐的看着将脸贴在地面上的城官，不约而同心道：有这么严重吗？
“你们之前难道没有请过别的法师吗？”弥勒一脸正色，心里开始估算起这一次行动能捞的好处。犬夜叉看见他这表情，哪能不知道他肚子里的意思，一偏头，嘁了一声。
“当然有。。。。。。只是都没有什么效果。。。。。。。”城官苦笑道。
果然，弥勒一听，心下一喜，面上却露出难色，道：
“竟然是这样凶残狡诈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