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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生丸x卓东来] 妖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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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里的药钵，他解开他的衣服，掰过他的身子让他整个人靠进他怀里。自从失去手臂后他第一次觉得这样不方便。眉心轻轻皱起，手上却还是动作轻柔。卓东来伤在后肩，身上的肌肤不怎么见日光，有种乳白色的质感和诱人的光泽，现在因为失血，竟有种苍白脆弱的感觉，一道发黑的血痕刻在那，实在扎眼得很，起码杀生丸是这么觉得的。
他的里衣已经被汗水浸透，杀生丸干脆全将他扒了干净，用生平第一次的耐心且温柔的用热帕子给人擦身。只是在脱到他的裤子时，明明已经毫无意识的人双腿竟神经质般的痉挛了一下，口中发出呢喃不清的颤语：
“别。。。。。”
杀生丸手一顿，转眼看向他的脸，他没有醒，眉头却隆起不安的皱折，眼睑不停颤抖似是挣扎着想醒来，又似乎陷入什么梦魇，嘴唇死死抿住看着倔强又凄凉。
一股从未有过的酸软感觉涌到杀生丸心口，搅得他有些心神不宁，下意识伸手按住他隆起的眉心，道：
“别怕。。。”说完他自己都愣住，有些怔愣的看着自己的手，眼里一时复杂万分。
听到杀生丸的声音，卓东来竟然缓缓松开眉心，呼吸也平稳下来，杀生丸看在眼里，怔愣着目光意味不明。。。。。。
于是等他给卓东来上了药换下湿透的里衣，他也没有离开。卓东来脸上已经附上一股淡淡的死气，面色惨白到有些透明，见状，杀生丸不禁抚上天生牙的刀柄，咬牙。。。。。。。。。
一挥斩百鬼，这是救人的刀，只能斩异世之人。。。。。。。。
天生牙，他最后的退路，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轻易到那一步。何况异世之人。。。。他打断这种想法，他不知道死亡是何种滋味，但他肯定他并不想让卓东来亲身体会。
他放开刀柄，转握住卓东来的手，低声道：
“你说过你不会死的，卓东来。。。。。。。。”这次不会又是骗我的吧。。。。。。他眼里闪过一丝茫然。
————
他推开房门，屋外清冽的空气涌进，屋里烧着火盆，他很快又把门掩上，站了一会儿，朝寺院的北面走去，恒越被关在那。
寺里的僧人大部分都被遣去处理后山那堆活尸，看守恒越的也就三五个和尚，这三五个和尚本事都不小，但看到杀生丸，浑身汗毛下意识竖起，不由开始警戒，但随即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扭头看了看神志不清的恒越，有些讪讪的放下手里的棍杖。
杀生丸像是什么都没看到，径直走到恒越面前，问一旁刚刚给卓东来诊治的老和尚道：
“他说了？”
“老衲惭愧，恒越他已经神志不清，半疯魔了，问了半天都没说什么。”
杀生丸眼神一冷，瞪着看上去有些痴痴傻傻的恒越，嫌恶的皱起眉头，这帮和尚不会这关头还心慈手软？一个闪身过去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拎起来，冷冷问：
“解药。”
众和尚大惊失色，却没人赶得上杀生丸的动作，其中一个老和尚喝道：
“妖怪，你要。。。。。”
杀生丸一个冷眼瞪过去，老和尚咽下了接下去的话。杀生丸回过头，恒越面上没有半点恐惧，只是痴痴地重复着：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这么败了。。。我会长生，会重返青春。。。差一点了，怎么可能。。。。”
杀生丸收紧五指，恒越面色渐渐充血，嘴里的话一直没变，杀生丸眼神冰寒，杀气翻涌。
“等等。。。这位。。。公子，”给卓东来诊断的和尚叫恒山，他见杀生丸即将下死手，吓得忙喝道：
“眼下他是神志不清，担保不住下一秒他就清醒过来，如果现在杀了他，那卓檀越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如果卓檀越真的不幸，公子再怎么对他老衲也没有二话。”说到最后老和尚不免面露哀色，他从未想过这样温和慈善的恒越居然会这样。
闻言，杀生丸收了力，狠狠将手里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头甩开，眼神狠厉：
“一千个个他，一万个他也比不上卓东来一条命，你最好真的找出办法，否则我一点也不介意按你们说的去为祸天下。”
他表情冰冷，眼神酷寒，转过身时眼角瞥见跌跌撞撞爬起来的恒越，似是尤不解恨，一道幽绿的光鞭抽过去，好不容易爬起来的恒越又被他抽倒，众和尚面色铁青，却无话可说，干瞪着眼，看杀生丸离去。
出来后才渐觉天空又飘起了雪花，风声越发冷肃。
一瓣六角软花化在杀生丸颊上，他不觉得冷，只有人类才会软弱的对四季变化敏锐如斯，就像卓东来，他想起刚刚换衣时他不自觉些微蜷缩起的姿势，失血过多他一定冷极了。。。。。。。只有人类才会怕冷，只有人类才会脆弱，尽管这是卓东来清醒时绝不会露出的脆弱。他从未见过卓东来的脆弱，就算上次他不小心撞破他藏得最深的伤，他也仅是狼狈疯狂，强悍如斯霸道如斯，他有时几乎会忘记他原来只是一个人类。。。。。。。。。。。
所以，他也会死，伤口也会淌血，绵绵的怎么也止不住，他身上混着紫檀香的优雅和血腥气的腥甜，炉火烧得正旺，他的手却还是很凉。。。。。。。。。杀生丸盯着火焰跳动的轨迹，似是怔忪似是出神，右手却握着榻上人的手，他似毫无所觉，只是觉得手心的温度寒凉，比刚刚化在面上的雪花还要凉几分。。。。。。。。。。
冰冷平静的目光一颤，屋外来了人，他移目过去。只见恒山老和尚头顶冒汗急匆匆地跑来，见杀生丸果然在这，他舒了一口气道：
“这位公子，你刚刚那条鞭子上有毒。。。。。。”
杀生丸放开卓东来的手，掖进被子里，瞄了一眼似乎有些为难的恒山，淡淡道：
“那点毒性还毒不死他。”
“不，不是这个原因，公子手下留情了我们当然知道。。。。。。。。”恒山苦笑一声，又道：
“恒越他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再加上公子刚刚那一鞭。。。。。。。。”恒山瞄他，杀生丸眼神一冷，他赶紧道：
“他那情况等得，但卓檀越就等不得了。。。。”他说到这，顿时感到周身一冷，火盆里的炭火都有些明灭，他咬了咬牙，道：
“为今之计，老衲只有厚颜请公子出力，或许还有生路。”
他有些黯然，卓东来在他们这受的伤，若是在他们这丢了性命，估计不日里大镖局的铁蹄就会把这踏平，而且伤他的又是寺里最得高望重的恒越，他们心下羞愧，却又不得以来求一开始他们要消灭的妖怪，世事变化，到底都有定数。。。。。。。。
听到还有法，杀生丸面色稍霁，问道：
“该如何做？”
恒山面色一正，道：
“公子是妖怪，而且本身就带有相当霸道的毒性，如果公子能用毒性化去卓檀越体内的尸毒，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是中凶险。。。。。。。”说到后来他有些讪讪，这本来是他的责任，现在又推给杀生丸。
果然，他话一出，杀生丸面色森然，冷然道：
“且不说这种方法我从未见过，我本身的毒性具有极强的腐蚀性，进入人体那人不死也残，如今你居然叫我用这毒去救人，你难道是想杀了他吗？”说到这，他瞠目怒视，发丝微微浮动，室内的火盆霎时熄灭。
恒山额头淌下冷汗，此时门被嘭一下撞开，进来一个面孔方正严厉的和尚，年纪比恒山稍轻，脾气倒是急躁不少，正是当初杀生丸在后山看见和卓东来发难的炮仗和尚，刚刚也在看守恒越一行和尚之列，看到他，杀生丸气息更骇人了。
“施主冷静！”他居然管一个妖怪叫施主，八成是惊傻了，他道：
“你这样放妖气我们还好，你身后卓檀越可是受不住的。”他话刚说完，室内果然一松，他轻嘘了一口气，看来这妖怪还是很在意卓东来的。
“你也别就只知道恐吓我师兄，你也不想想卓东来会变成这副模样，难道不是因为他多管闲事跑到这来要救你这妖孽吗？”炮仗和尚白着一张脸，嘴上却没有丝毫客气，他向来不会对这种怪物客气。
杀生丸眼神骇然，瞪着那和尚，直把他瞪得腿软不支后退了几步，他收回眼神，问恒山：
“你有几分把握？”
恒山擦了擦脸上的冷汗，道：
“这其实还主要在公子，公子若是能控制精准，会多几分把握。。。。”
“控制什么？”
恒山擦汗的手一顿，嘴角微微抽搐，突然想起面前这只是罕见的天妖，估计从来没有修炼过，凭着天生强大的妖力蛮横至今，能粗略的控制毒性强弱已是难得，要让他精准的明白如何用妖力包裹毒性再进入人体经脉，没人教导还真不大可能。。。。。。。不修炼也能强大至此，果然是上天的宠儿吗，他叹了口气看向杀生丸：
“是老衲疏忽了，公子是天妖，难怪不知道一般精怪的修炼方法，也不知道习武之人的内息调理。。。。。。。”
妖怪分天妖和后妖，生来就是妖怪的，还有后天由动物植物修炼成的精怪，二者强弱不可知，但天妖只凭厮杀就可强大起来，本身也有强悍的体魄，是精怪们难以比美的，但能化形的精怪要历经累劫，掌握完整的修炼套路，在后期会比天妖掌握更多致命的手段。
造物主生来公平，且不说天妖罕见，而且鲜少有天妖屑于去了解这些东西，他们也不需要，但一旦知道这种修炼方法的天妖，他的将来实在难以估量。。。。。。。。。老和尚也只能交给杀生丸一把钥匙，具体要如何做还是要他自己去体会，但这把钥匙已经足够为杀生丸打开一扇新的大门，他现在还没空想清楚其间的好处，他满脑子想的只有他这样做关乎着卓东来的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
、晨曦
庄严肃穆，青灯长然，这是正明寺大殿本应有的状态，但现在，两方人马占据大殿，剑拔弩张。
靠近大门的是一群行列齐整的人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醒目的“大”字。为首的两人，稍次的谨身立于他们身后，再后面的看着职位更低，却井然站在自己的位置没有丝毫逾越，所有人都肃然静默，目光如炬，瞪着大殿里那帮和尚，气势森然，看样子常日里训练有素。
“方丈大师，大镖局无意与贵寺为敌。但我们卓爷秉着诚意而来，这么长时间不说结果，卓爷也没有出现，我们为人下属的，主子下落不明，心里忧燥，大师应该能够理解，还请不要见怪。”
方丈和尚铁青着脸看着来者，他们说的客气，来的人马可一点也不客气，拿着全江湖质地最精良的钢精铁器，所有人都一脸杀气腾腾。但就算这样，方丈也不会见怪，毕竟人家主子现在确实还躺在他们后院，只是这话一出，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只盼卓东来这家伙当真恶棍，能祸害千年，千万别死在他们这。
“施主稍安勿躁，卓檀越在本寺受了点伤，我们已经让恒山大师替他治疗。。。。。。。。。”
“卓爷怎么会受伤？”方丈话还没说完，刚刚脸上还带着三分客气的人现在已全换成杀气。
卓东来为人谨慎，吩咐他们这个时候上来，本是为了给这帮老秃驴施压，要他们交出杀生丸，但原来的计划里绝没有他会受伤这一条。以卓东来的智慧和功夫，这帮老秃驴怎么可能伤得了他一根头发，但如果真的伤了，想必绝不会只像这老头嘴里说的一点伤，否则卓爷绝对不会不露面。
卓东来这次带出来的都是他的心腹手下，先不说功夫，看人脸色的本事绝对是江湖上排的上号的。眼看方丈脸色难看，还露出一丝为难，想来这伤绝对与这帮和尚脱不了干系。
卓东来是他们的神，他们就算为了他去死都是心甘情愿的，眼下神祗在这受了欺负，一帮汉子气息不禁躁动起来。
本就杀气腾腾的一群人间突兀的响起一声金属的嘶鸣，霎时像是打破了什么禁忌，寒钢出鞘，精铁相交，来人纷纷抽刀拔剑只待一声令下。。。。。。。。。为首的汉子却微一摆手，绷着一张黝黑的脸问道：
“卓爷伤得如何，可需要我们请别的大夫？”他就是再想把这破地方踏成平地也得有卓东来的吩咐，眼下能有什么越得过他的安危。这人叫申达，生的比旁人多了几个心眼，这也是他能站在这代表这一伙人说话的原因。
听到申达的话，身后的人齐刷刷收了兵器，动作精准，每一个人都步调统一，不过一二十人的队伍，却像一只千凿百炼的军队。
这番动作下来，和尚们额上都不禁留下冷汗，大镖局若人人如此，此后天下或许就没有正明寺了吧。
“阿弥陀佛，卓檀越吉人自有天相。。。。。。”
“我闻出家人不打诳语。”申达冷笑一声。
方丈噎住了，他也不知道卓东来到底怎么样，听恒山说结果还得看那只妖怪，但这能对这帮人说吗？方丈眼神疑惑，他们知不知道卓东来来这是为了什么，或者他们知不知道卓东来与妖孽为伍呢。
“卓檀越若非执意与妖孽相伴，也不会经此一劫，阿弥陀佛，天道轮回自有因果，还请诸位切莫迁怒以免徒增杀孽。”方丈身边一个长须雪眉的老和尚摇头晃脑道。
他这话一出，大镖局的人面色更冷，这老贼驴就差没说他们爷活该此劫。申达冷笑一声：
“我们想见卓爷。”
“卓檀越此时正在接受治疗，不能见你们。”方丈想都没想拒绝了。
闻言，申达眼里怒意显形，喝道：
“方丈这是想囚禁我们大镖局的二镖头吗？”
说着，他身旁和他并肩而立的男人向身后使一个眼色，大伙儿默契的散开，眼瞅着就要闯进去。
和尚怒了，纷纷喝道：
“佛前圣地，哪容得尔等放肆！给我站住！”
只是到底吃斋念佛太久，对付妖鬼邪灵他们或许还有两招，但大镖局这帮精锐可不是和他们一样吃素的，只见三五个人竟轻易拖住大部分和尚的脚部，其余人等便横闯进后院，数量差不多的和尚竟拦不得他们。
深山老林鲜久没这么热闹了，杀生丸和恒山老和尚在卓东来旁边，本已经要出手实施最后这一险招，却听门外吵吵嚷嚷犹如闹市，杀生丸本就冷峻的脸霎时寒得冻人。
“吵死了！”门内传来一个冷硬低沉的声音，随即，杀生丸雪白的身影出现在门前，申达一愣，所有人下意识安静了下来。
申达是认得这人的，天底下能自由进出紫气东来的以前只有司马总镖头一人，但这人凭空出现后，就又多了他，卓东来纵着他，他们这群属下对着男人也只有尊敬这一个选择。是以申达很有眼色的先抱拳告歉：
“惊扰了公子是属下的不是，敢问卓爷。。。。。。。”
杀生丸也眼熟这个男人，他是卓东来的下属，所以他没有动手，听到他的问题，杀生丸眯了眯眼，冷声道：
“带着所有人滚出去。”说罢，转身就要进房。申达一急，忙道：
“公子！”
杀生丸应声停下脚步，微微侧头看他，缓缓道：
“我不会让他出事的。”无论如何，他心里补充，眼神坚定。
。。。。。。。。。。。。。。。。。。。。。。。
杀生丸自己的妖力何其霸道，现在他算深有体会了。人体经脉脆弱，是一个人的命门，习武之人绝不会轻易露出这一命门，卓东来更不会，但现在却由不得他。
他几乎像赤条条的袒露在杀生丸面前，任由他蛮横霸道的力量和毒液在体内窜行，就算实施者再小心谨慎，他也痛的汗如水洗。
恒山有些不忍的撇开眼，他几乎快忘记床上这人在江湖上的赫赫声威，快忘记这人是令全江湖胆寒的紫气东来，现在他不过是一个病人，一个承受着万分痛苦的病人。
但病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声求饶的呻吟，他嘴角溢出血色，手几乎快抓破他身下坚实的粗布床单，就算这样，他也没有为他的痛苦发出一声叹息。
恒山看了看杀生丸面无表情的脸，无声的叹了口气，到底是妖怪，心性狠绝常人难企，他以为他在乎卓东来，但他看着卓东来痛苦似乎无动于衷。恒山眼里很是复杂，世人常道医者仁心，但他更知道，太心软的人往往成不了好大夫，他心里当然明白，但杀生丸会是个好大夫，如果他肯走治病救人这条路。他自嘲的勾起嘴角，他在想什么呐，那是个妖怪啊，除了卓东来之外，他还真没发现还有什么能让他顾忌一两分的，要他救人。。。。。。。。。唉。。。。。。。
“好了。”杀生丸松开覆在卓东来伤口上的手，声音里没有一丝情绪。恒山听得浑身一抖，回过神来忙道：
“是成功了吗？那赶紧把这个给卓檀越喝下去。”说着他递过一直端在手上的药碗。
杀生丸没理他，他仍木着脸，见卓东来青白的脸上满是水痕，他用衣袖轻轻将他擦拭干净，然后再松了松他咬的僵硬出血的牙关，这才接过恒山手上的东西。
恒山看的发愣，他有些懵了，这妖怪明明这样无情冷血，怎么刚才的动作看着这么体贴，甚至到了温柔的程度。。。。。。。。。
杀生丸接过气味刺鼻的汤药，斜眼瞄恒山，恒山识相的立马解释道：
“尸毒极阴寒，这药能稍稍压制一二。。。。。”说着，他有些讪讪，只是一二而已，主要还是得卓东来自己熬过去。
“若明天天明之前卓檀越能清醒，那么这一关他算是过去了。”他叹了口气，尽人事听天命，他也只能到这一步了。
杀生丸收回眼，没说什么，手指轻轻掰开卓东来紧合的唇瓣，喂了一口，等他咽下，再喂下一口。。。。。。他明明只有一只手，这动作看起来却格外得心应手，似乎他天生就这么会照顾人。恒山觉得滑稽，一个骄傲成这样的妖怪，居然天生会照顾人，他一定是累极了；所以产生了错觉，一定是这样的。。。。。。。。。。。
“出去。”见恒山还杵在那，杀生丸冷冷吩咐道。
————
烛灯隐绰，炭火发出哔啵的轻响，屋内温暖微醺，让人睡意朦胧。烛光印着杀生丸的侧脸，像冰冷的雪峰染上几分暖意，显得格外动人。但这注定是没人欣赏的，他此时正盯着榻上的男人，眼神专注极了，似乎一个眨眼也吝啬耽搁。
他像是没听到门外一直未停下的焦急脚步声，也没听到他们刻意压低的躁动声响，黎明来得太晚，他都有些不耐，何况卓东来这群还算不得耐力卓绝的下属。
他也确实没见过比卓东来更能忍耐的人了，他此时握的那只手，白天已被它的主人狠心抓破数次，旧的伤口未结痂，新的伤口就开始破裂，血腥味虽然浅淡，但一直没有消失，他这段时间闻得最多的，就是卓东来血的气味，他或许这一辈子都忘不了这味道。
掌心的手指颤了颤，幅度太轻微，可却逃不脱杀生丸敏锐的感知。他的眼睛似乎睁大了些，眼睫轻颤，甚至微微屏住了呼吸。。。。。。。。。。
跟着第一缕微光进入卓东来视线的，还有那只人形妖怪亘古不变寒冰般的脸，瞧着他清冷的眼神和他闭眼前的似乎没什么不同，不由的，他心底微软。
卓东来艰难地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跟以往的一点不一样的浅笑，没有莫测没有高深，没有讽刺没有冰冷，甚至够不得优雅，这一点也不像卓东来会露出的笑容，这样浅这样真。。。。这样的轻松。。。。。。
掌心的手指微微蜷缩，像是想要勾住什么，杀生丸下意识以指相抵，卓东来这才又缓缓合上眼，眉头再没有皱起过，看上去分外心安。。。。。。。。
杀生丸有些怔松的看着窗外，晨曦终于从黑云的缝隙里探出，黎明终于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为神马你们一个二个都一副我要弃坑的负心样o（╯□╰）o。。。。我尊的不会弃的。。。。。
、浮云掉。。。。
“大镖局里情况怎么样，出什么乱子没有？”卓东来斜倚在榻上，问半跪在身前的申达。黄梨木榻上铺着他习惯的紫貂裘，厚实柔软，紫色的丝质锦衣服帖的包裹着他的身子，炉火暖热，屋内暖如阳春。
他之前几乎从未在下属面前衣冠不整，坐姿不端，但此次实在无法，他昏迷了不算短的时间，他必须尽快掌握大镖局的各种消息。
“回卓爷，镖局里一切都好，蝶舞那边进展也很顺利。”申达赶紧道，就算卓东来躺着，他的威严在他们心里一点也没有受影响。
“我不在这几天总镖头那边有什么反应？”卓东来微微合起眼，看起来有点疲倦，他手上正拿着一封最新的信报，上面密密麻麻记载了大镖局联盟下的各种事情，这是卓东来平日里的工作，他游刃有余，只是现在大病未愈，难免有些吃力。
“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总镖头和往常一样，和夫人上上街陪少主读书，局里很多事情有郭青在操作，一切安好。”
卓东来眼神暗了暗，微叹道：
“郭青吗，他是个伶俐的，他办事我一向很放心。”
申达没有接话，郭青确实聪明，这是他赶不上的，他心头明白，也没什么不满，有自知之明的人往往活得更久。
“我受伤的事情没有传出去。”
“回卓爷，消息完全封锁，也和庙里的和尚交待过了，绝不会走漏一丝风声。”
闻言，卓东来轻笑一声，道：
“这件事你办的很好，我很满意。”他不是个吝啬夸赞的领导，因为他知道，适当的赞赏能让一些人更卖力地干活，当然他也不是个喜欢夸奖下属的人，赞词过多，就显得不值钱了，凡事都有度，他向来拿捏得当。
“你。。。。。。。。”他还待说什么，却见那个雪白的妖怪夹着满身寒气闯了进来，也没敲门，也不打招呼，就这么直愣愣冲着卓东来走过来。
而卓东来居然也没有生气，看到他来，反而露出一抹堪称温柔的笑容，挥挥手让申达下去，然后对杀生丸道：
“你来了。”
申达识趣的想绕过杀生丸往外走，却被他叫住：
“站住。”杀生丸侧眼看这个低着头的人类，语气没什么起伏。
卓东来微一挑眉，有些讶异杀生丸居然会和别人搭话，只是下一秒手里一轻，刚刚还在手上的信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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