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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狙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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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神枪手，无可否认……但除了神枪手，神枪手之外，你身上还有什么吗？”
“神枪手，神枪手再神，神得过导弹吗？”
“我们王牌特种部队需要的是一位成员，一位同志，而不是一名个人表现突出的神枪手！社会，要和谐社会；团队，也要和谐团队。你，自己问问自己，你和我们合拍吗？”
“就好像大家一起来唱歌，大合唱，我们打的拍子都是四二拍子，你却来个四三拍子，那你嘴里哼的就算有多动听有多美妙又顶个屁用？”
“齐东山，你太有才了，然而我们王牌特种部队并非你呆的地方。你走吧，你还有很遥远的路要走，如果你愿意去走的话……如果那是你所必需走的路，你会犹豫吗？”
“演习评估之后，你就背起行囊办手续离开吧，去寻找真正属于你的位置……”
为什么任务顺利完成了，自己却被部队开除？部队打了大胜仗，自己却迎来人生之路上一次沉重的惨败？齐东山望向昏暗的远方，绝望一般的迷惘……
“别气馁，齐东山。”张晓强为他打气。
齐东山强忍着眼泪，然而泪水毕竟不争气的淌了出来……泪光朦胧。
“保持一颗平常心才是真。”李思在背后是这么说的。
上官奇活动活动脖子，不置可否。
而齐东山身侧的东方剑，聚精会神的开着车，脸上一直没什么反应。
天色忽然一片黑暗。月儿在西边坠下去了，而东边太阳还未起床。黎明前的黑暗。
车上的5个人都静默着。
车辆的引擎声。下面的杂草被车轮辗过的沙沙声。周围草丛怪异的虫鸣声。
《老子》五十八章：“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五 关外的李寻欢
野兔，蚂蚱，屎壳郎。
从几间破旧的营房往外看，细看细看再细看，绝大部分时候就只能见到这几样生灵。
王牌特种部队代号“李寻欢”的神枪手齐东山看守荒原去了。
那儿有什么？偶尔才有一支过往部队。
站在外面对着日头撒尿的动作再做一万遍也不必担心有人偷窥。
齐东山到了这儿当班长。这儿数班长最大。一切事情班长说了算。
但再怎么样孤家寡人也是只能指挥几个考核全团垫底的小兵，管上一片东歪西倒的荒草。
齐东山不是被发落到这儿来的。而是自己主动请求来这儿的。
王牌特种部队在军区被视为最优异的一支部队，被开了出来，到哪呆还不一样。齐东山是这么想的。干什么都没劲，干脆到荒原上呆着讨个清净。
躲到荒原成一统，管他春夏与冬秋。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天地之大，就只有这座小站才是容身之地？
孤寂的兵营。寂寞的人。
很多时候，齐东山一动不动的立在营房的楼顶上拿望远镜往外看。
野兔。活蹦活跳的野兔。
齐东山现在的侦察本领已经练到了方圆十里哪有野兔出没立刻就能发现的地步。
要是有枪弹该多好啊……打野兔去多快活！
——可惜这个班是不配发实弹的，实弹在这没用。除了拿来打野兔。
野兔的肉多美味……有时候齐东山真的很渴望自己手上的望远镜就是狙击步枪的瞄准镜，一扣扳机，兔子应声而倒，确认方位，一路奔过去捡回来拿来提高厨艺。
可惜……要是在这荒原能有一支狙击步枪来打野兔该多美，但……做做梦可以，事实上……
军队里对枪支弹药的管制有多严呀！在部队丢了枪支，可是“株连九族”式一级级的上下都会查办到的，小心判你几年刑。想想丢了一支枪，如果流到了社会上会造成多大的危害？牺牲了一名战士顶多上报到军区，丢了一支枪可得通报全国。未当过兵的千万别听参军回来的哥们瞎吹在部队拿枪打野兔有多爽。
齐东山现在其实挺懊悔来这儿。这儿有真枪没实弹实在一大失算。人算不如天算巧，机心争似道心平。
没能用的枪就自己幻想一下手里真的有吧，齐东山就在脑海里模拟着……
有一只屎壳郎，偷运了一大团宝藏，正想往自己的洞窟里跑呢，一声枪响，屎壳郎没了，只剩下那一大坨宝贝儿还好好的留在那……不法分子已被当场击毙，国家财产毫发无损。
——当然一切只是齐东山所幻想出来的产物。
齐东山现在的幻想能力炉火纯青已经能够模拟实弹射击。
从望远镜中看到嗖嗖飞过的蚂蚱，就像……就像看到另一个世界——异次元世界的天空有外星战机掠过……
齐东山长时间的沉醉在望远镜中的世界里。
渐渐的淡忘了在外面那个世界的名利得失……
有道是：措身物外谢时名，着眼闲中看世情。
嗯，对了，其实在这儿齐东山并不太落寞，除了他，这儿还有4个他管的兵。本来不是菜兵也不会被发落到这儿看守乱草，万事都有例外，齐东山没想到这几个菜兵都是有些意思的兵。这4个兵各有各的意思。
简直特有意思！
他们的名字分别叫：王浩、张国友、黎珀和范小京。
六 军事迷王浩
王浩自小就是个军事迷。
从玩具枪迷到飞机大炮航母变形金刚，从陆战棋迷到民兵八路军新四军革命烈士开国大元帅。
王浩一直最大的心愿就是参军当兵。
但家里人都反对。不是因为不理解他，而是因为太了解他了。
不过家里最终还是很无奈的由他去了。因为王浩说爸爸妈妈哥哥叔叔伯伯舅舅爷爷外公觉悟都没他高，都说绝了。
王浩圆梦后到了军营，一拉练就懊悔了……以前根本就是纸上谈兵嘛！瞧你这林黛玉一般的骨架子，给你一罐汽油作饮料，你能从地下的蜈蚣变身成天上的飞龙吗？
王浩气馁了。以前光顾想枪械有多酷穿上军装后有多帅了，就没切实的想一下怎么动胳膊动腿。唉！梦想跟现实的距离可真大啊。
王浩无心思继续训练，只想早日回去校园……跟同学们对着军事图片指指点点有说有笑的该多快乐呀！
也许有一天，自己在网上建个军事网站，搜集一大堆军事资料摆放出来展览给人看，也算圆了自己的军事梦了。干吗非要来军营折腾呀！
糊里糊涂的，进了新兵连，还没来得及适应过来，就被发配到了边关——这荒原差不多边关了呗，荒无人烟的，熬着呗。到这边陲地区慢慢转变思想吧。
王浩没啥能耐，就是军事知识倒背如流。诸葛亮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王浩是上知航天飞机下知地雷。
齐东山这从王牌特种部队出来的老兵都特佩服他。拍着他的脑袋说：“你这是硬盘呀？能记这么多东西！”
王浩于是扬眉得意的笑。
——说真的，部队里能让齐东山这么骄傲的人佩服一下子的兵还真难找到几个。
而爱调侃的黎珀向王浩竖起大拇指：“央视春晚你上去背资料，别说百万大军，你肯定能将全国十几亿劳动人民全背得背过气去！要是能让你这小子上了嫦娥一号，恐怕天宫的天兵天将也得全军覆没……有你在地球真是咱们的福气，外星人都不敢来侵略了福将啊福将！”
王浩反驳：“爱迪生例外，他耳聋。”
“哇！你太有才了！”
“还有晚年的贝多芬……”张国友接口。
七 情歌王子张国友
张国友一直被大伙叫作“情歌王子”。
他一有时间就端起他那把吉他咿咿呀呀的唱歌。
瞧他这么勤奋，为啥没被文工团看中拉走脱离苦海？
——这“情歌王子”原来是调侃来着。别叫你“情歌王子”你就真以为自己成什么明什么星了！
黎珀就说：“王浩背资料能消灭百万大军，你张国友吉他弹唱海底的鱼都得马上浮上来翻肚子，肯定的！”
张国友不理黎珀，自顾自弹吉他、唱歌。自娱自乐。
他是自娱自乐了，可全班的人都受不了了……
“特训啊……简直是地狱一般的折磨……”王浩说宁愿叫他绕太阳系跑十个圈也不想听到张国友吉他弹唱。听张国友弹吉他顶绕太阳系跑五个圈，听张国友唱歌顶绕太阳系跑五个圈。
张国友笑笑。挥手指指天上的太阳。继续吉他弹唱。
大伙没辙。
只听张国友逼尖了嗓子唱：“月亮下山明晚依旧飞上来，花儿谢了重栽还是一样的开，美丽青春一去无影踪，我的小鸟青春一样不回来，哎呀哎呀哟呀哎呀哎呀哟……”
听着好好的歌被他唱成这样，王浩真想发扬精神把床板拆了打地铺。
齐东山笑笑说张国友训练时如有这干劲肯定不会到这荒原呆了，天安门阅兵将会有他的份儿，甚至有朝一日他能站到天安门上面阅兵。
张国友充耳不闻，继续扯起喉咙唱西部歌王王洛宾的歌。
大伙终于服了，彻底的服了。——就这强人当跑这儿享受生活来了！
黎珀奉承张国友说他唱的是草丛中的虫儿的国歌，这不，都跟着起劲伴唱呢。
慢慢的大伙都习惯了张国友的歌声。有几次张国友感冒少唱了几天，大伙反而感觉像失了魂似的，晚上都睡不好觉辗转反侧。第二天早上起来后都责怪张国友不应该缺勤。
有一天，张国友酷冷酷冷的唱：阵阵呐喊发自心底的声音不要忘记中国魂你就是龙的传人优秀的民族的血液流动着沸腾于身蒙头昏睡终要觉醒梦听长江黄河惊涛声蒙头昏睡终要翻身梦看长城黄山奇侠影往古来今风与云鲜花般又流星般闪现了多少的精英燃亮难磨灭芳名蒙头昏睡终要觉醒梦听长江黄河惊涛声蒙头昏睡终要翻身梦看长城黄山奇侠影暗淡蕴蓄沉默爆发多年不语雷一声海洋怒吼天宇在震赤子之心在共鸣问谁会没有渴望问谁会没有追求谁愿意平凡过一生神州不会再长眠蒙头昏睡终要觉醒梦听长江黄河惊涛声蒙头昏睡终要翻身梦看长城黄山奇侠影暗淡蕴蓄沉默爆发多年不语雷一声海洋怒吼天宇在震赤子之心在共鸣声声龙吟发自华夏的强音实在把齐东山逼急了，狠狠的一拍张国友肩膀：“怎么这么好的歌被你糟蹋成这样！？”
张国友笑说，这不是别人的歌，这首歌名叫《中国魂》，是黎珀写的词，他谱的曲，完全原创。
齐东山一惊：“你这小子还真行啊！你太有才了！多学学乐理打好基础，你会有出息的。好好努力，星光在前！”
八 大作家黎珀
黎珀的特长没说的，就是写作。
他说他那村穷，家里供不起他上学，没法子了才来当兵的。说起来他还真想能继续上学，高考，读大学，成为天之骄子。
齐东山看着他瘦弱的身子，同情的说看得出来。
黎珀喜欢写作。到了这荒原上，正好能静下心来写点东西。
齐东山说努力吧曙光在前，我们班可要出一位军旅作家了。
黎珀说他不想写真实的军事题材作品，太多限制了，许多敏感题材都不能碰，你总不能写美国俄罗斯中国日本进行第三次世界大战吧，他喜欢带些幻想色彩的，科幻战争都可以。
他开始写一部名叫《热漠风暴》的小说：
故事背景：弱小的天蚕共和国一直受强大的巨鲸帝国的压制。天蚕共和国时常以自杀式炸弹袭击来报复巨鲸帝国的经济制裁，终于彻底惹怒了巨鲸帝国，受到巨鲸帝国的军队大举围剿。战争，就此发生。发生于风沙漫天，热浪滚滚。作战双方分别为巨鲸帝国方面的皇家卫队和天蚕共和国方面的王者近卫军。
巨鲸帝国方面，进行着“斩首A计划”。每个月巨鲸帝国总部都会拨给皇家卫队一笔钱作为军费开支。统帅可以根据金钱的数目来控制派遣参战部队的种类和数量的多寡。不过，还得留下相当一部分作为维持军费消耗。由于有充足的金钱作后盾，皇家卫队可以不断派出大量的精锐部队攻打敌方阵地。跟王者近卫军正面作战并不成为问题，真正令人心烦意乱的他们的游击战术。你兵力集中，会招来自杀式炸弹袭击，一辆藏有强力炸药的车辆足以一下子灭掉你一撮部队；你兵力分散，又得小心对方集中全力来消灭你的小队兵力。神出鬼没的王者近卫军真的很棘手。不过，看样子，只要皇家卫队足够耐心，步步为营，始终都能荡平天蚕共和国全境。皇家卫队需要支付赏金到处购买情报，收买老百姓来获取秘密线索，搜捕天蚕共和国高官。
天蚕共和国方面，进行着“救国B行动”。王者近卫军方面的处境要艰难得多。由于装备大大落后于对方，难以正面与对方交锋，只能躲躲闪闪的打游击战。要么集中优势兵力来消灭一小队敌军，要么用自杀式炸弹袭击来骚扰。要精明的与敌方周旋，逐个击破，夺取敌方的武器、弹药、药品、食物等等，还需要不断招募士兵，扩大部队编制，增强实力，直至最终蚕食掉皇家卫队。
战争，异常惨烈，胜负未卜。
大伙都祝福黎珀的作品能早日出版。
黎珀写起东西来委实不错，就是字老是写得歪歪斜斜的软弱无力，自己的名字“黎珀”都写成了“黎王白”。
大伙有点担心黎珀日后出了名真的成了大作家后签名售书时该怎么办。
或者干脆改个笔名就叫“黎王白”。
九 四不象范小京
范小京最没性格。或者可以换一种婉转点的说法：没有性格也许就是他的个性。
没性格得像个透明人。因为他身上没什么东西能让别人记得住。很可能若干年后他的老战友翻出在部队时大伙儿一块合影留念的老照片看时，会指着他的身影嘴唇活动上半天也叫不出名字来。
齐东山，作为代号“李寻欢”的神枪手，毫无疑问谁都对他印象深刻，就算人间蒸发到了这荒原上也难以让外头的人淡忘。王浩是“军事迷”，张国友是“情歌王子”，黎珀是“大作家”，范小京呢？
范小京什么都不是。
范小京实在差劲。但没谁瞧不起他。因为谁都犯不着瞧不起一个似乎可有可无的人。
透明人嘛，走来走去谁也不觉意，透明得瞧都瞧不着他，又哪来的瞧不起？
说起来，历来被放逐到这荒原来的，都是些考核成绩在部队里垫底的菜兵。王浩、张国友和黎珀，他们再差也是在连里垫底；范小京呢，什么呀，仿佛编外人员，都不算是连队里的了，提起他的名字来连长肯定别过脸不愿认他这个菜兵。
被人瞧不起就瞧不起呗，范小京想得可开了，照样吃饭睡觉。这就糟糕了。被人瞧不起你居然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真的……唉，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这下可好了，救星来了！
——救星就是齐东山。
齐东山到了这荒原，就仿佛山区小城来了一位国际大明星。
此话怎讲？齐东山再怎么说也是在王牌特种部队里混过的精英，虽然被淘汰了出来，毕竟强人还是强人。
王浩张国友黎珀范小京他们是绝对不会鄙视齐东山的。你们又有什么资本鄙视人家啊？
齐东山从王牌特种部队中出来了，在范小京眼中，跟美国总统竞选连任失败没什么两样。大人物还是大人物。
齐东山到了这荒原，范小京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大明星来了哇！仿佛突然打了兴奋剂，亢奋起来了，活蹦活跳的，缠着齐东山要教上几手功夫。
教就教呗。但没想到的是，范小京这家伙居然正经八百的跟着学起来了！没想到这家伙也会有认真较劲的时候呀！队列训练、体能训练、武器训练、军事素养训练，以前在新兵连时不好好学，都跑这荒原来了反而来劲了，你小子图的究竟是什么呀？傻头傻脑的。
——不过激进过一段日子之后范小京的兴趣就转移到别的上面了。
范小京看张国友弹吉他有感觉，又跟张国友摸了一段日子琴弦；看黎珀写文章有感觉，又跟黎珀写了一段日子打油诗；看王浩……
混来混去，范小京就是“四不象”，这儿的四个人都比他强都有自己的特长，他就在这四个人身边绕来绕去的当润滑剂。
这一天班长齐东山终于忍不住说范小京了：“小京，你什么时候能做出一件让大家刮目相看的事儿来呀？”
范小京被点穴了……愣愣的在地上蹲了一会儿，拉拉帽子，转转眼珠子，一拍大腿站起来。
没想到范小京竟真的……
十 世外胜地
大概一个多月后，某独立营副营长过齐东山范小京他们所属的部队的团部办点事，顺便就跟他们团长聊：“哎，老团呀，听说你们团在荒原上的那个垫底班……”
团长问：“那个垫底班怎么了？做错什么事了吗？在那荒原上要能做出什么错事来也挺不容易。”
“不是啊，老团，听说那个垫底班把他们所在的那块荒地变成了兄弟部队宁可绕道也要去参观一番的胜地。”
“有这一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刚听说的。你自己的部队你应该比我更了解的吧？”
团长当即找了几个手下问话。
但那几个人支支吾吾的，说独立营副营长的话是不错，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呀？”团长火气上来了。
独立营副营长说：“我正想回去时顺便绕去那儿瞧瞧到底怎么一回事，老团你也顺便去视察视察吧。”
团长拍板：“就这么定了！”
团长的几个手下还想拦阻：“其实，其实……也没什么事儿，何须劳动营团两位大驾，搞御驾亲征……”
团长顿时一瞪眼。
到了齐东山范小京他们所在的那儿一看……好像也没什么啊……
团长郁闷了……独立营副营长眼尖，突然发现新大陆般，走到一边：“咦？这是什么？”
脚前是一条砖砌的沟，就在户外荒草中间……
团长看见了，过来看看，也纳闷了：“这是什么？”
独立营副营长提议案：“水沟？水槽？”
团长左右观察了一番：“怎么这一条沟两端都是草丛？平白无故的在这砌这么一条沟又有什么用？小马、小黄，你们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团长的手下过来，怪不好意思的：“团长……其实……其实，其实这条沟……是那么用的……”
团长勃然大怒：“老实说清楚！不会是砌来给田鼠当壕沟帮忙守营地的吧？”
“团长……说白了也没什么的……那个……”
“那个什么？”独立营副营长也怪纳闷的，“老团你的兵怎么了？”
“报告两位首长！那个，这条沟其实是……其实男人都知道……”
“男人都知道什么？”
“小……小……小那个……用的。”
“男人小那个什么？”
“就是，就是，就是喝多了液体手雷小……小那个……用的呗！”
“小便用的？胡扯！”
“报告首长！是真的……小便用的，说白了也没什么新鲜的……阳光之下并无新事。”
“真的是小便用的？好端端的干吗在外边砌一条沟来小便？贪图什么？这儿风光好？在这儿小便可以顺便欣赏风景？都是男人，干吗非要在这儿砌一条沟来小便？”
“报告首长，是……是感觉不一样……”
“这个垫底班把他们所在的这块荒地变成了兄弟部队宁可绕道也要去参观一番的胜地就是因为这个？在这小便沟上小便特有感觉？”
“首长英明神武！”
两位首长都要翻白眼了……
那边站着的齐东山范小京等人瞧着，老早就知道不对，要大祸临头了……
齐东山很无奈的拿胳膊碰碰范小京：“我早就说你别胡闹，你就偏要胡闹，我是看你来部队都有些年头了还未做出过什么让人吃惊一下的事来才……但……唉，这下你跟我这当班长的都摆脱不了干系……”
范小京热血上涌：“班长，你平时对小弟我真的是太够哥们了，小弟一人做事一人当！”
一下子狂奔过去团长副营长那边，齐东山要想扯住他已经来不及了：“报告！”
“谁呀？”
“报告……我、我、我我是守这荒原的……”
“嗯？说！”
“是！报告首长，这一条沟你们这些大人物可能瞧不上眼，但如果你们来这守过荒原，就会深刻领略到这种别样风情……”
“你？毙了你！”团长想生吞了范小京。
独立营副营长倒赶紧打哈哈：“老团啊，是我不该闲来无事心血来潮的拉你来这荒郊野岭，这儿没什么好的，基本上……能在这偏僻地方呆上一个年头已经算是为部队作出足够的贡献了，真的，被摆在这儿的棋子，这儿的人都特孤寂的……一条沟，嗯一条沟，多一条沟不多，少一条沟不少，嗯，算了罢……”
十一 向军校发动进攻
团长最终还是饶过了范小京他们。
他说范小京：这块荒地已经是我能打发你去的最远的地方了，我还能再拿你怎么样？要秀，得秀出真实本领来！你真是给我们部队长脸了！
独立营副营长笑着上前来扯扯范小京的军装：待会儿照照镜子去。
团长他们走后，范小京真的照镜子去了。转着身子照来照去。
黎珀忍不住说了：“那位副营长说的意思其实是军人要有军人的样子。”
范小京哭丧着脸：“这我当然知道！我智商低，但别把我当低能儿。”又照了一会，“我说啊，齐班长是强人没说的，黎珀你会写作，张国友有音乐细胞，王浩记忆力强得可以当移动硬盘，我又有什么特长啊我？我照来照去，就没看出我身上有什么特别突出的东西。”
张国友在一边说了：“我又不是天生会音乐！只是全凭个人兴趣学的。”
范小京：“兴趣爱好……可我真的找不出自己适合发展什么啊。”
齐东山正张口说“范小京……”，那边的王浩突然冲口而出：“没有任何借口——这是美国西点军校200年来奉行的最重要的行为准则。”
范小京喃喃着：“没有任何借口，没有任何借口……”
齐东山一拍范小京肩膀：“对！没有任何借口，不要为自己寻找什么借口。”
范小京低头：“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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