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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园真吉]浅笑如初-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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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不破真广冷漠的询问声,惊醒了正沉湎于回忆中的叶风。她抬头,真广猩红的眼眸里散发出冷淡的光泽,而一旁的吉野也是淡淡地望着她,等待她的回复。看着动作一致、甚至连眼神内里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个少年,叶风的内心顿时苍茫成一片。这一瞬间,她竟觉得那两人竟是如此默契,如此般配。
叶风敛下眉眼:“是的。对不起,我没能来得及阻止不破小姐。如果我再小心一些”
真广紧紧抿着的双唇如释重负般长出一口气,随即猛然吐出这句话打断叶风的叙述:“终于,事情合乎情理了!”下一秒,他目光缱绻看向身旁的深褐色短发少年——
他所要寻找的理,在这一刻完满。此后,他将抛弃过去加诸于他的一切,全心全意寻找新的羁绊!
“这不是叶风酱的错。爱花酱之所以会自杀,想必是她考虑了很久才选择的路吧。”深褐色短发少年则淡淡一笑,安抚的声音如同溪水浅浅流淌过。
神情这么淡定、这么轻易地接受果然如同不破爱花所言吗?叶风嘴角溢出苦笑,记忆中那个有着高贵神情的少女怅然喟叹的声影一闪而过,她说:“吉野先生是不会有事的。只要有真广在他身边,他就不会有事的。”——其实吉野,从头到尾,你便没有爱过你的前女友不破爱花吧!
“你们就这么轻易接受了吗?!”得到这个答案的叶风此时竟翻涌出一股怒火,也许她只是为那个聪慧的女子的傻傻付出而不值得吧!——明明、明明已经看透,却义无反顾地扑向那团光亮。
飞蛾扑火,只为在灼烧的瞬间靠近那团光亮。
“不接受又如何?接受又如何?”吉野的神情依旧是淡淡的,他拢了拢悄悄滑落到眼前的额发,语调里不带起一丝波澜,“或者我还能像叶风酱那样穿越到过去改变一切?”
随着话音渐落,一直低垂着头的少年终于抬头正视叶风,他墨绿的眸子里竟是遮掩不住的、无以复加的悲伤。他就这样静静凝视着少女,再没有开口。——所以,叶风酱,我只是顺从命运的安排罢了!
手,却忽然被握住。
少年有些诧异地顺着交握的双手移到那人身上,在眼底映出熟悉的身影时恍然一笑。——啊,原来是真广啊。
真广接收到吉野的目光,忍不住冲他露出一个熟悉的张扬笑容,握着吉野的手没有放开,反而越发地用力了。然后,他抬头,一字一顿地对叶风说道,如同某种宣告:“这是我们三个人的事情,我和叶风你的约定既然已经完成,剩下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或者说,你也没有任何立场操心。”
——吉野,我不管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管我们之间存在多少坎坷心酸,我只要你记得你不是孤单一人!我会一直陪着你,而你——,只需跟紧我随我走下去就好了!
这是来自王对侍从的宣言。
这侧,吉野对上真广猩红的眼眸,不知为何心底的悲凉竟一点点被那人眼底的坚定所抚慰。他愣了一下,终于还是敛下了眉眼,掩去眼底猝然间涌动的温柔,嘴角也不易觉察地微微扬了扬。——直到最后他都没有挣开真广的手。
灯光似乎被这气氛所染,竟不知不觉变得柔和起来,洒在那两人身上,一瞬间温润如玉到无法逼视。少年们交握的双手,又如此坚定有力,仿佛下一秒就能携手并肩走到世界的尽头,笑看天地浩大。
50第四十九幕
在弄清不破爱花竟是上一代的“绝园的魔法使”、且一切都源自于她的自杀之后;围在别墅大厅的一行人尽皆都散去;为了给叶风和吉野留下一些时间。——很显然,他们都看出少女有话对吉野说。
人群三三两两离去后,偌大的客厅里便只剩下叶风、吉野;以及端正坐着目不斜视、其实是赖着不肯走的真广了。
少女有点好笑地看了看一脸乌云密布的不破真广;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她似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耍无赖的真广?——好吧,还是耍得这么有个性的无赖。
——只是,不破真广,有些话注定是你听不得的。
这样想着,她微笑着向着那个深褐色短发少年发出邀请:“吉野;我们出去走走?”
话音刚落;她便站起身来,疾步走到一旁等待起少年来,浑然没有半分给他拒绝的余地。——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强势吧。
“好啊。”
吉野应声而起,顺带留给一旁因着少女的话而忽然酝酿起暴风雨的真广一个安抚性的眼神。随即,他在真广清晰可闻的冷哼声中缓步走到叶风身边。再紧接着,两人的身影在真广不悦的眼神的目送下渐渐消失在大门口。
别墅旁的小径上,一排高大笔直的梧桐树沿街而栽,葱郁的绿色肆无忌惮地彰显着生命的力量。斜阳晚照,映衬着橘色的天幕越发绚丽起来。叶风与吉野并排走在这条小径上,初夏浅浅的风掠过两人的发梢,带起一丝淡淡的迷离。空气中弥漫开来淡淡的青草味,和着这泥土的芬芳,竟分外的恬淡悠然起来。——劫难后难得有这样美好的日子,美好到一瞬间叶风有种错觉,宛若自己还身处于一年半前的时空未曾回来。
“想必真广现在正在别墅里散布超强冷空气吧。”
叶风想起离去前真广向他们恶狠狠甩过来的不甘却又隐忍的目光,心情禁不住好了一些,脸上也不由地露出一些笑意。不知为何,她看到真广吃瘪隐隐总是有一些快意。大抵是无法对吉野生怨,所以只能略略拿真广出气了。
“叶风酱——”
吉野勾了勾嘴角,却终究无法成功地勾出一抹笑意。他却也没有阻止叶风,只是语调里的无奈清晰可见。
“好啦,我知道啦。”叶风淡淡地敛下眉眼,收拢了嘴角的笑意。——她自然是懂得见好就收的。
“想必叶风酱也从爱花酱那里听说了吧,我是绝园的魔法使的事情。”
“我从不破小姐那里都听说了。”
吉野忽然话音一转,询问起不破爱花来:“那爱花酱还有说别的吗?”
“别的?”叶风停下前行的脚步,侧着头看向身侧的少年,面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吉野指的是什么?”
“自杀的真正理由啊。”吉野也停下脚步,语气是风轻云淡的缥缈,“为了拯救世界而牺牲什么的,我可不信。”
他的目光悠长而又深远,安放到湛蓝的天幕之上,似乎是想要透过这重重迷雾,窥探到另一个时空的浅褐色长发少女的所思所想。
叶风没有言语,只是顺着吉野的目光也朝着远处望去。初夏的阳光在这一刻竟越发灼眼起来,让她不禁想到了那日向日葵花海中的女子来。
吉野收回目光,转过头来,浅浅笑着:“说到底,爱花酱还没伟大到愿意为了世界而放弃生命的地步。”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泷川君呢。”叶风的目光依旧悠远,话语里却多了点淡淡的悲戚,“不破小姐说为了有不破真广和泷川吉野在的世界,她情愿牺牲掉一切。”——那个笑容清浅一如这夏日暖阳一般耀眼的女子啊,最后也选择了最绚丽的方式死去。
夏日的风依旧轻柔,宁静地拂过少女的粉色长发,晕开去几丝恍惚的意味。
她收回目光,定定地看向少年,声音清晰地破开午后的这份宁静,一瞬间竟透出几分残酷来:“换句话说,不破小姐是为了让你继承绝园之力才自杀的。”
不知为何,此刻不破爱花略带悲悯的笑容在叶风的脑海中越发清晰起来。她说:“可是,吉野先生的幸福里却从来没有我们的戏份。”
——呐、吉野,你知道吗。有的世界,不是我们想抵达就能够抵达的。不破小姐不能够,我更不能。
记忆如同蒙太奇电影,一幕幕无声地在叶风的脑海里闪过。她的大脑中不可遏制地浮现出紧紧拥抱的两人、相互依偎相互支持的两人、双手交握的两人、旁若无人对视的两人、默契无双的两人…所有的记忆呼啸着打马而过,终于拼凑出锁部叶风嘴角的一个晦涩笑容——
啊、不要再自欺欺人下去了吧。这段感情,她也是时候放弃了吧。
“为了让我继承绝园之力?”
吉野的目光里忽然晕染上一层淡淡的悲凉,呐、爱花酱,让我继承绝园之力真的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你甘愿牺牲掉自己的生命?
“是啊。想必吉野已经知道了,不破小姐是上一代的绝园的魔法使的事了吧。她说吉野更像新世纪的人类,她说她自杀不是为了拯救世界的重任,而是为了拯救世界之后担负的重任。她还说只有吉野才能带领我们走向新的纪元。”
新的纪元吗?除了樱井原,这还是他第一次从别人那里听到这个名词呢。尤其这个“别人”还是不破爱花。
一切似乎都理顺了。可这一切,究竟又有什么意义呢?最终又能通向美好的未来吗?——这个答案又能让谁人给出?
“吉野先生,你要相信,一切都事出有因。每天都在上演的悲剧和不幸,为了最终出现的美好结局,那些事都是值得的。”——吉野想起那日在向日葵盛开的花海中少女的话语来。他的面上虽是淡淡的,一股难耐的苦涩却一点点蔓延上来:原来那个女子早已明晰了一切因果啊。她到底默默无闻背负了多少?
“绝园之力,我已经全部继承了。”
——什么?!
叶风闻言惊诧地抬头,望向一旁漫不经心的少年——她试图想要弄清那人简简单单的话语背后究竟蕴含着什么。而少年只是淡淡地拢下眉眼,神情自若,像是并不知道自己投掷下了怎样一个惊天炸弹,依旧是那样心不在焉地说着——
“我已经吞噬了羽村惠所有的魔法精华,成为了真正的绝园的魔法使了。”吉野浅浅一笑,“想来叶风酱也知道吧,绝园的魔法使的魔力是最精纯的绿色。那么请看,这就是我现在的魔法颜色——”
轻柔的风拂过他的额发,遮去他眼底所有的外泄情绪。随即,他的手中升腾起一团绿色的魔法!
叶风凝神望去,——那是翠绿的、凝缩了无尽魔力的魔法!的确与那天她看到的爱花的魔法一模一样!她清晰地记得,在她去另一个时空前几天,吉野的魔法颜色还是墨绿墨绿的,怎么才过了几天,竟变得如此浅淡?而且,只听说过随着魔力精纯而颜色加深的,却没有见过反着来的。
这就是吉野口中所谓的“吞噬”吗?还是不破小姐口中的“意外很快就会终结”?莫非——,叶风的心底猝然涌出一个不好的揣测来,那揣测扎根进她的心底,竟一瞬间茁壮成长起来——
莫非剧情就快顺着既定的命数展开了吗?
“的确是绝园之力的颜色。不过,那又如何呢?”凝视着那团碧绿的魔法良久,叶风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或者换句话来说,这对大局又有什么影响呢?”
“自然是有影响的,或者说迈向新纪元的途径已经很明显了。叶风酱还记得你们族内流传的那个预言吗?”
“你是说——”
她的心弦猛地震颤了一下,难以置信地望向吉野。只是映入她眼帘的依然是嘴角噙着一抹清浅笑容的少年——
“是的。‘以守护魔法为引,以魔法之躯为祭,因果回归正途’。”
少年的声音飘忽而又悠长,穿越层层空气,袅袅消散开去。他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信中某些字眼——源自于不破爱花对他的指引。她说:“吉野先生,恭喜你,完满继承我的绝园之力,成为真正的‘魔法之躯’。”
信中,少女告诉他樱井原是“银河联盟”下达的“最终试炼”的公证人,在新世纪到来之前可以信赖;而这场试炼必须由吉野的身躯做祭、锁部一族的守护魔法做引、伴随着绝园之树的力量,三者同时发动方才能完满结束。少女还告诉他一切都将会终结,世界会浴火重生,因果伦理在此刻被纠正。
斜阳越发柔和起来,橘色的光芒不遗余力地向大地倾泻它的光与热。初夏和暖的风轻柔地吹拂而来,带点潮湿的水汽,送来大片大片的清凉。少年将那些字眼郑重地安放进心底,他的目光在这一刻忽然坚定了起来——
爱花酱你既已布下棋局,我便舍去全部陪你下完又如何!看看这终幕是不是通向你所说的“美好的结局”!
“‘魔法之躯’就是我泷川吉野,至于‘守护魔法’——”他顿了一顿,继续补充,“想必叶风酱很清楚的吧。”
下一秒,叶风眼底闪过一波又一波的晦涩,心底那个不祥的预感如同潮汐一阵阵朝她翻腾而来。——吉野的话意图引导她拨开重重迷雾,迫使她直视她必定无法欣然接受的真相。
这一刻强盛起来的风拂过她的粉色长发,竟使得她感受到一阵森冷的寒意来,她甚至还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好半天,叶风颤抖着双唇,拼却全身气力才吐出一个名词——
“吞天换日大法。”
吞天换日大法,是锁部一族代代相传的禁咒,以施展条件极其苛刻、应用领域极其诡异、魔法效果极其恐怖闻名,因而被禁止轻易使用。——当然,这些都源自于锁部一族的口口相传,没有实际考证。还有一个令人难以理解的规定是,每一代始之皇女都必须死记硬背下这个魔法的咒语。想当初,她为了记忆这个咒语可是花了整整三天时间呢!
叶风并未真正见识过这个魔法的威力,曾经的她对此颇为不屑一顾,认为这不过是一个飘渺的传说罢了。然而,吉野此时的话让她竟无端地想起这个魔法来,并且这个信念越来越浓烈起来。——她甚至可以肯定,“守护魔法”必然就是“吞天换日大法”!
尘封的记忆被开启。她想起族中的大先知在仙去之前曾经告诉过她,终归会有一天,她会用到这个魔法。“世上一切言语皆有倾听。想要改天换地,须得吞天换日。”大先知还说,“孩子,言灵是存在的,说出你的愿许,魔法必然会响应你的召唤。”
“看来接下去该怎么做已经很明显了。”
吉野的声音适时地将她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她讷讷地开口,话语里满是苦涩:“吉野你真的打算这么做?”
“为什么爱花酱可以,我就不可以?”吉野目光直直看向叶风,一直淡然的声音在此刻终于冷漠起来。
——呐、爱花酱,兜兜转转绕了一个大圈,就是为了让我做出牺牲吗?那么,你所谓的“带领人类创造一个新的纪元”,到底又暗藏了何等的玄机?死亡背后隐却的真正含义,是否只有等到再次踏上一切开始之地才能揭晓?
“那不一样”叶风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可这话语——,她对上少年墨绿色的眼眸,她知道这冲口而出的话语究竟有多苍白无力。
“叶风酱,不要试图阻止我。既然爱花酱可以绕过你自杀,我泷川吉野自然也做得到。想必锁部左门很乐意牺牲我换取一个崭新的世界。”吉野猛然打断叶风的话,少年强而有力的话语在此刻如同利剑冲破她的苍白无力,“还有,不要忘记了,你作为始之皇女的责任——”
“维护世界、拯救世界,将一切紊乱拉回正轨。”他的话语清晰可闻,冰冷无情。
“我可以不阻止你,但我需要一个理由。”叶风静静望向吉野——少年迎着少女的目光自信一笑,那笑容凸显出的残酷在这一刻竟令她无力地缓缓阖上双眼!“别告诉我是为了什么世界大义,就像吉野不相信不破小姐一样,我也不会相信这种可笑的理由。”
“既然叶风酱一定要一个理由——”吉野将一直放在少女身上的目光缓缓移向来路——沐浴在温柔斜阳之下的别墅在此刻熠熠生辉,美好到令他难以逼视,“因为我拼尽一切所要拯救的这个世界里有不破真广在啊!”
“你当真有那么爱他,爱到情愿牺牲一切,哪怕魂飞魄散?”
“呐、叶风酱,你知道吗?哪怕有千万个哥哥的爱加起来,都无法媲美我对爱花酱的那份爱。可哪怕千万份对爱花酱的爱加起来,也终究抵不过我对不破真广的眷恋呵。”
吉野逆光而站,玉树临风,而斜阳最后一抹橘黄色的光线又将他精致的脸庞勾勒得越发美好起来,美好到竟让叶风觉得这一刻的少年宛若跌入凡尘的天使,不食人间烟火。她将他眉眼间所有的柔情万千尽数收入眼底,良久无语,终于心痛到不能自已。然后,她看见天使浅笑如初,轻启薄唇——
“叶风酱,关于我的决定,请你瞒着真广。”
再然后,她听到自己哑成一线的声音:“好。”
51第五十幕
清冷的夜晚;幽蓝的月光如水一般洒下来。不破真广一个人坐在桌子旁;紧蹙的眉头昭示了他内心的极其不宁静。他在想白天发生的事情——锁部叶风带来的消息、吉野的反应、他与吉野教握的双手,以及吉野与叶风两人出去的和谐背影。
——啧、该死的,吉野那家伙!
真广的眼底闪过一些暴戾之气;一瞬间他的心底涌起一股暴起去夺回吉野、将那人死死放在自己视线范围之内的冲动。正想着;忽然那日被破魔枪打中、浑身是血怎么也止不住的吉野的身影闪过脑海,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不禁让他打了个寒战,终于从暴戾之中清醒过来。这该死的占有欲——,他不禁暴躁地扯了扯头发,死死压抑下心底所有的渴求。他的面上也呈现出一种深深的疲惫;交织着无边无际的躁急;折磨得他不得安宁。
——啊、他是快疯了吧。这样下去,他真的会疯的,为了一个名叫“泷川吉野”的人而疯。
“咚咚咚”,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在这不开灯的房间显得异常清晰。这个时候敲门,会是谁——?真广不耐烦地看了看大门,没有半分起来的想法。大约是锁部左门或者羽村惠吧。他在心底暗自揣测着,这揣测使他越发没有兴趣去开门了。
然而敲门的人显得颇有耐心,持续不断的声音敲击着真广的耳膜,一下、又一下,终于使得他越发烦躁、怒火丛生起来。他猛地从椅子上起身,快步走到房门边,大力拉开了门。他正要冷言出口,却在看清门外之人究竟是谁之后生生将话语梗进喉头!
那个有着深褐色短发、墨绿色眼眸、正浅浅笑着的少年,不是泷川吉野又是谁!
“吉野?”一瞬间,他甚至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的眼花。
“是我。”少年嘴角含笑,轻轻点头。
“你怎么会过来?”欢喜大过惊诧,在这一刻喷薄而出,满满鼓胀在真广的胸口,竟让他不知如何应答是好,只得讷讷地反问出声。
“怎么,真广不欢迎我吗?我可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的呢。”少年低低轻笑一声,随即他猛地向前逼近了一步——这距离,他几乎快要贴到真广身上了。随即他抬起头,噙着笑,目光灼灼凝视着眼前之人。
走廊上的灯火越发昏昧起来,幽幽然挑着,洒在少年身上,带出一丝奇异的妖媚来。耳畔还残留着少年刻意拉长了的、扯出几分绵长暧昧来的语调,真广不自觉深深对上吉野的眸子,恍惚间竟觉得那人的双眸在此刻清亮得魅惑,更是在心底牵出几丝绮念来——那绮念翻腾着逐步扩大、再次搅得他的心神越发躁动不安起来。然后他再次听到吉野的话语——
“呐、我说真广,莫非你想要我和你在这里交谈?”
真广强压下心中的绮念,有点不自然地侧了侧身,让吉野进去。随后,他关上房门,静静地看向那人,试图猜测吉野来这里找他的意图。——这还是那次枪杀事件之后,吉野第一次主动来找他。
“真是的。这么黑,怎么都不开灯呢。”然后,他听到那人熟稔的嗔怪声和“啪嗒”的开灯声——熟稔到宛若这一年半的冷酷时光被通通抹杀,他们再次回到曾经的两小无猜。过强的光线一下子让真广不适应地眯上了眼眸,顺带遮去眼底不知何时悄悄积聚起来的酸胀。
“吉野。”这气氛太过诡异,会噬人心魄,使他深深沉沉再次沉湎进去,万劫不复——他知道他必须开口。
“嗯?”吉野回转身来,略带询问地回答。
你怎么会过来——,这句话含在真广的口中,良久终于无法吐露半个字眼。他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撇过头去,将视线移到一旁的书桌上,像是在研究那书桌的结构纹理。
“真广为什么不敢直视我呢?”
耳边,传来少年略带戏谑的话语,不禁使得他略略有些恼羞成怒起来:“谁说我不敢直视你!吉野,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啊,连我真广大爷都敢调笑!”他猝然回头,却不料猛然跌入少年那双墨绿色幽邃的眼眸里。四目相对,眼底的某些情感越发晦涩起来,彼此交互的呼吸里牵扯出绵长不绝的暧昧。——他竟是没有发觉,不知何时、吉野与他的距离竟近到这种地步!
这是一个危险的距离,真广此刻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全身上下叫嚣着的某种渴望让他猩红的眼眸猛地绽放出一种越发灼人的光芒。他艰难地移开对视的双眼,又不着痕迹地稍稍拉开些彼此的距离,这才用故作不耐的声音说道:“到底有什么事,我快睡了。”——再和吉野这样近距离同处一室,他怕就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今天,我想要同真广一起睡。”吉野顿了顿,脸上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他再次逼近真广,直到两人的距离再次近到与之前别无二致,这才语调轻柔地补充,“在真广的床上。”
——该死的!心不可遏制地狂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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