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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裙摆进礼堂-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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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拎着裙摆进礼堂
作者:方晴
男主角:黎绍裘
女主角:骆映痕
内容简介:
天啊,内向的她竟然跟男人同居!
呜……要不是遇上一连串的乌龙事件,
因而落难雪梨,
她也不会在不得已的情况下,
求助于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外国男人,
进而住进他的豪宅呀!
只是……她不是只暂住几天而已,
什么时候变成他床上的“长期房客”了!?
哎呀,现在不是烦恼这个的时候了,
该烦恼的是,她已经爱上这个外国男人,
可是这个假期结束后,
她就要嫁给另一个男人,
好挽救她家的企业呀!
呜……她该怎么办……
正文
楔子
凯撒饭店二楼的龙凤厅,此刻举办的是方骆两家的订婚宴,前来道贺的宾客,全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骆映痕穿着一身粉色的雪纺纱礼服!坐在休息室的梳妆台前,木然的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她父亲骆廷阁是台湾有名的家具大王,开设家具自营工厂的十年间赚了不少钱。近几年来,台湾的工厂纷纷出走大陆,她父亲也向银行和钱庄借了不少钱,前往大陆去投资设厂。
可没有想到,大陆投资失利,父亲不但赔掉所有金钱,就连台湾的市场也一并失去。钱庄和银行不断催促他们还款,利息也跟着不断增高,让他们的压力愈来愈沉重……
这个时候,他们的世交方家主动提议要帮骆家清偿债务,唯一的条件是映痕得嫁给他们的独生子方展程。
她不爱方展程,对他连最起码的感觉都没有,但她的双亲天天对她软硬兼施,最后她只好点头。
昨天晚上,她趴在枕头上放声大哭,希望明天永远不要来,可该来的还是会来,今天她还是来到礼堂,准备完成她和方展程的文定之礼。
“骆小姐,所有的宾客都已经到齐,仪式准备举行了。”公关经理来到化妆间,柔声提醒她。
“好的,谢谢你,我马上就出去。”
映痕叹口气,步出休息室来到大厅,宾客们立刻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她伸出右手,让方展程为她戴上方家为她挑选的婚戒。
戴上婚戒,一抹沉郁染上她的双眸,望着手上那颗钻戒,她的心感受不到一丝喜悦,只觉得沉重,好想好想,就此永远逃开这一切……
第一章
桃园中正国际机场。
清晨五点多,没有准备出团的人潮,只有几个形单影只的旅客,坐在休息椅上等候着CHECK IN。
一个穿着白色风衣,跟着低跟马靴的女孩,不断把双掌送到唇边去呵气取暖,眼神不断望着出入口处,看起来似乎很焦急。
半个小时后,等待的人终于出现,她兴奋的一跃而起,迎了上去。
“大叔,你总算来了!”骆映痕忍不住大发娇嗔。
“没看过你这么迷糊的女孩!人都已经到机场了,才想起自己护照和机票都没带。”朱管家揉揉惺忪的睡眼,忍不住犯起嘀咕。
“对不起嘛!一想到我要展开一个月的自助旅行,我就兴奋得什么事统统都忘了。”映痕俏皮的吐吐舌头。
“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想去旅行就说一声,干嘛要瞒着先生和夫人偷偷摸摸的去呢?”
“过完年我就要结婚了,如果我不趁这个空档出去走走,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你说那是什么傻话!你和展程少爷结婚后,还怕他不带你去蜜月旅行吗?”朱管家一脸心疼的神情。为了骆家,小姐牺牲太多了,她也不过是个二十三岁的女孩,肩上却得背负一个这么重的枷锁……
她不想谈这个,所以转移话题,“谢谢你帮我送护照来,如果我爸妈问起的话,你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出门之前,她写了一封短笺放在客厅,父亲看完后一定会勃然大怒。
想到这里,她的唇畔不禁浮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跟朱管家道别后,她继续等待,直到七点多,她才拉起LV旅行小拉箱,走到航空公司的柜台一刖,准备CHECK IN。
现在是十一月,台湾正值冬季,位于南半球的澳洲却正值夏季,是观光的旺季,也因为如此,所有直飞的机票早已售罄,所以她只好改订马来西亚航空的转机机票。
这班飞机会在吉隆坡转机,等待七个小时后再转往澳洲。航空公司很贴心的尢国际航线的旅客,准备了五星级旅馆和免费的buffet招待券。
骆映痕走向排队的人群,心底有股说不出的兴奋,长这么大,她还是头
一次单独出国旅行。
她加入排队的人群,排在一个高大的男性身后。
哇!这个男人好高喔!他的身高应该有一百八十几,穿着一件名牌的蓝色羊毛套头休闲衫、相同质料的休闲长裤,整个人看起来相当俐落、有型。
他手上只拿了一个简单的护照夹,没有大型的行李箱,看样子应该是去洽公,而非旅游。
映痕望着他健硕的背影出神,就她印象所及,没见过体格比他更好的男人,不知道他长得怎么样?会不会长相和体格不成正比啊……
“小姐,请你把护照和机票给我,好吗?”地勤小姐带着一脸亲切的笑容,柔声提醒她。
“哦哦!不好意思!”映痕满面羞红,原来已经排到她了,
在她交出机票护照时,已经离开柜台的那个男人,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她,正好和她四目相接。
映痕微微一怔,这个男人居然……这么英俊!他的双眼炯炯有神,就像两泓深沉的潭水,神秘难测。
而他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转身走了。
“骆小姐,这是你的登机证,祝你旅途愉怏。”地勤小姐亲切的嗓音,再一次将她的思绪拉回。
“哦,好,谢谢你。”骆映痕客气有礼的接过登机证。
可当她拿到登机证离开时,就再也看不到那个男人了,她有些失望。
干嘛看那个男人呢?想要看帅哥的话,澳洲一堆肌肉结实的阳光帅哥,到时还怕没得看吗?
想到这里,映痕拿着护照和登机证,兴奋的向海关走去。
在美丽的空姐带领下,映痕进入商务舱,在靠窗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她有些紧张不安,因为鲜少搭飞机的她,每次飞机起飞时,她都会出现头晕、呕心想吐、耳呜的情况,更严重时还会呼吸困难。
突然,她听到空姐娇嗲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黎先生,你的座位在这里。”
映痕好奇地仰起头上止刻认出他就是方才排在她前头的那个男人。
“谢谢你。”他朝空姐点点头,在映痕身畔坐了下来。
两人再度四目相接,她看到他眼中闪过一抹饶富兴味的光芒。
他坐定位后,立刻向空姐要了一份英文报纸,迳自阅读起来。
看来他出国洽公的经验非常丰富,没有鲜少搭机的紧张不安,上了飞机后也蛮能知道怎么打发时光,哪像她……唉。
“请问两位需要点什么饮料呢?”空姐笑容可掬的问道。
“红酒。”
“柳橙汁。”
两人不约而同的开口,气氛变得有点尴尬,他朝她挑挑眉,映痕霎时满面嫣红。
“这是先生你的红酒,这是小姐你的柳橙汁。”空姐放下两杯饮料,适时化解这份尴尬。
他接过红酒轻啜一口后,继续看着报纸,没多久,扩音器传来飞机即将起飞的声音。
映痕颓然往后一倒,绝望地闭上双眸。她最恐惧的时刻来了……
飞机奋力往前冲,倏然飞离地面,滑向天际。
喔喔!该死!她开始耳呜了、头晕了,更可怕的是——她好想吐!
映痕伸出手探往置物处,一阵胡乱搜寻,才发觉她竟然倒楣到连一个呕吐袋都没有。
就在她的难受到不行时,一只健硕手臂伸了过来,递给她一只呕吐袋。
“你拿去用吧!”他的声音低沉醇厚。
“谢谢。”她接过袋子,立刻呕吐了起来。
吐过后,她捣着嘴,手里尴尬的拿着那包呕吐袋。
“好多了?”他放下报纸,双眼照照的注视着她。
她抬首,迎上他的眸子,忍不住又是好几个深呼吸。这个男人近看更加俊逸,有着两道浓黑上扬的剑眉、挺直高耸的鼻子、薄薄的两片嘴唇……最不可思议的是,他仅仅是微侧着身子靠近她,她就能感受到他浑身上下那股慑人的气魄。
“刚刚麻烦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她歉然地说。
“没关系。”他将视线调回报纸上,语气淡得不能再淡,“我很习惯了,毕竟你也不是第一个用这种方式来引起我注意的女人。”
“你的意思是说,我刚刚的不适只是为了要引起你的注意?”
“你想否认?”黎绍裘放下报纸,唇畔带着笑意。
“我本来就要否认,因为我根本就不想引起你的注意!”映痕气得腮帮子鼓鼓的,一双美眸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生气的模样像只小刺猬,双眼也会跟着燃亮起来。真是可爱!怎么会有女孩连生起气来都这么美、这么有生命力?
黎绍裘饶富兴味的盯着她,飞到吉隆坡要四个多小时,这四个小时有她解闷似乎也不错,
“好吧!那算是我误会你,可以吗?”他低下头,继续看报。
就这样?映痕愣了一愣,“你没有打算为你的失言向我道歉?”
黎绍裘给了她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摇摇头。
“不想道歉也没关系,你就继续当你的自大狂。”
黎绍裘放下报纸,“你刚刚说我是个自大狂?”
“你的耳朵很正常,百分之百没听错。”她的嘴角轻扬,为自己的小小胜利感到得立息。
接着她拿起免税商品型录看着,不再理会他。
黎绍裘侧过身子,深邃的眼眸凝睇着她。她是个很美的女人,美得像一尊搪瓷娃娃,清灵且秀气。
其实刚刚在机场大厅,他就对她的美感到惊艳。不过他很纳闷,为什么只是惊鸿一瞥,他就对她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
“你是第一个在我面前评论我的女人。”
“第一名有奖品吗?”
黎绍裘大笑,心情顿时舒展开来,“你的反应很快。”
“谢谢。”她皮笑向不笑,暂时把他的话当成是一种恭维。
映痕不再搭话,下意识的想逃开他那太过灼热的双眸,以及那令所有女人都枰然心动的俊脸,于是向空姐要了张毛毯后,背对着他沉沉睡去。
映痕从台湾一路睡到吉隆坡。
飞机降落在吉隆坡机场后,她跟着旅客们下机,搭着现代化的小电车,来到海关大厦办理出境。
排队办理落地签证时,他又排在她的前面。
“你也是住泛太平洋旅馆?”他斜睨一眼她手上的旅馆优惠券。
“你也是?”
“两位请先暂停聊天,把你们的护照、机票和申请书先交上来。”海关的小姐板着一张脸说道。
她的表情堪称是标准的晚娘面孔,但是马来西亚海关办事效率和态度之差,本来就是时有所闻。
他们两个人停止说话,立刻把资料交上去。
“好了,这是你们的落地签证和白皮书。”晚娘海关将签证夹入他们的护照内,交给他们。
他们拿起护照,通过海关,来到大厅。
骆映痕咬着下唇,盯着优惠券。泛太平洋旅馆要往哪里走?要不要找个当地人来问问?
“跟着我走吧,那家旅馆就在机场的二楼。”黎绍裘对一脸无助的她说。
“喔。”好吧!既然他知道怎么走,她就跟着他好了。
穿过长长的走廊,经过好几个大厅,这个机场大得像迷宫,如果不是有他带着的话,她一定会迷失在这里。
徒步走了半小时!他们搭乘电梯,来到二楼最西边的那家旅馆。
在柜台办好手续,拿了磁卡和房间钥匙,他们双双步入电梯。
电梯抵达八楼,他们各自拿出自己房间的磁卡开门。
黎绍裘在进入房间之一刖,给了她诧异的一眼,彷佛在说“好巧,我们就连房间都是隔壁”。
进了房间,映痕打开落地窗,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
望着窗外的雨,哀愁一下子又涌至她的心扉。
打从订完婚后,她就一直闷闷不乐到现在,在好友于明荃的怂恿下!她决定来越自助旅行,好纡解心底长久以来的苦闷。
这趟旅程从订机票、订饭店到各项杂事,全是由她一个人完成。一开始她就打定主意不跟父母报备,要不然绝对是去不成!
接下来,她一直沉浸在灰色的情绪里,直到通关时间。
映痕通关时并不顺利,海关小姐又摆出晚娘面孔,不给她通关,嘴里还嚷着她的文件不齐全。
她跟海关小姐据理力争,后来一位移民官见情形不对,连忙将她请到他的私人办公室里。
“很抱歉,骆小姐,由于你的文件不足,所以我们无法让你出境。”移民官看着电脑上她的资料。
“怎么会这样?”映痕错愕。
“由你的入境资料上显示,你是和一位叫黎绍裘的先生一起入境的,所以除非你能找到他,否则我们不能让你出境。”
“你说什么? 我跟他根本不是朋友,甚至连认识都称不上,怎么可能会一起入境呢?”她的双眸瞪得更大了。
移民官疑惑的搔搔头,“但是我们海关人员的确把你们写在一起,白皮书上有你们的名字。”
“白皮书?我手上只有一张落地签证,哪来的白皮书?”
“那表示白皮书是在裘先生的手上,你最好快去找到他。”
“但是我并不认为这是我的错,这是你们的作业疏失吧?”
“很抱歉,文件上怎么写,我们就得怎么办事。”
“但是——”映痕仍不死心,非和他据理力争不可。
“骆小姐,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请你先去找到黎先生,再来跟我谈,”移民官显然已经失去耐性了。
映痕自知再和他争论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叹了口气,便离开办公室,准备回饭店去找那个叫黎绍裘的男人。
映痕匆匆忙忙回到饭店,期许自己能尽快找到黎绍裘。
他一定还在饭店里,没有她陪他一块出境,他一样哪里都去不了。
“你好,请问846号房的黎绍裘先生退房了吗?”
“还没,黎先生还在他的房里休息。”
映痕连忙到846号房敲着门。
等了好半晌,他终于来应门了。
“是你?”他的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对,我来跟你说一件事,还要跟你拿一样东西。”
“什么事?”黎绍裘退开身,让她进来。
“那张出入境白皮书是不是在你那里?”进了房间后,映痕劈头就问。
“白皮书?你指的是这张吗?”他打开抽屉,拿出一张纸。
映痕接过来一看,气愤地说道:“天哪!笨海关、烂海关,真的把我们写在一起!”
“我看看上绍裘拿过白皮书,仔细读着上面的文字。
上面有他们的护照号码以及一堆私人资料,重点是———他们的名字真的一起被写在上面了,这代表他们得同进同出。
“海关办事员八成误以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把我们写在一块儿了。”他撇撇唇笑了。
“请问你可以陪着我一起出境吗?我的飞机再半小时就要起飞了。”她低声下气的求他。
“恐怕不行,我明天早上才会搭上飞往雪梨的飞机。”
“你也是准备到雪梨?”
“你也是?”他挑起浓眉。
她点点头,“你怎么不搭等下那班飞机?”
“我在等吉隆坡的分公司将开会用的文件拿给我。”
“哦。”简短的一声回应,道出她满腹的无奈。
“既然这乌龙事件都发生了,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它。这些海关办事员向来以自大傲慢著称,倘若你硬要跟他们讨公道,吃亏的只会是你。”
“那……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很简单,你先打电话到航空公司,说明你没上飞机的原因,请他们帮你改成明早十点的班机,这样明天我们就可以一起出境,怎样?”黎绍裘看了一下腕表,继续说道:“现在已经七点四十五分,机舱门都已经关了,我确定你搭不上八点那班飞机。”
骆映痕的眸色一黯,眼底泛着泪光。
“搭不上飞机是常有的事,你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难过。”黎绍裘走到茶几旁,倒了一杯白开水给她。
“我……我觉得我很倒楣,这是我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出国,早上是忘了带护照出门,现在是赶不上去澳洲的飞机。”
“你去雪梨自助旅行?”
映痕点点头,“嗯,我想把它当成是我人生的一个大冒险。”
大冒险?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把自助旅行,当成是人生中的大冒险。
黎绍裘发觉自己对她有种强烈的兴趣。只是因为她是个赏心悦目的美女吗?但她并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为什么他仍会对她特别注意?
“你在担心什么?”
她咬咬唇,迟疑地说道:“明天再去搭机是没关系,但我不知道我今晚要睡哪里,因为我才刚把房间退掉而已。”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可以睡这里。这里有两张单人床。”
“这怎么可以?我怕打扰到你。”
黎绍裘摊摊手,“今晚十点我会去跟分公司的业务人员讨论公事,可能一整夜都不会回来,你打扰不到我,我也打扰不到你,如何?”
“真的吗?”乌黑的双眸顿时光芒大放,彷佛救世主就站在她面前。
“就算有回来,也大概半夜或清晨了,你不必担心会跟我独处一室。”
他一语就道破她的隐忧,让她整张脸都涨红了。
“谢谢你,真的很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第二章
凌晨三点,黎绍裘走入房间,室内一片黑暗。他蹑手蹑脚的走至床旁,捻亮了一盏小灯,再打开冰箱,倒了一杯矿泉水,坐在椅上凝睇她的睡容。
她的脸蛋很小,眉毛像两道弯月,柔顺的贴在她双眼上方,双眸是她五官中最抢眼的地方,不时带着笑意,与人对话时总会闪着知性的光芒。
她的肌肤白皙、吹弹可破,手指纤长,没有留着俗不可耐的长指甲。
从那张白皮书上他看到了她的资料,她叫骆映痕,今年才二十三岁,未婚,整整小了他八岁。
她的英语说得很流利,举止也优雅得宜,看得出应该受过良好的教育。在飞机上时,他还曾花了几分钟观察她,她身上所带的、用的全是高档的名牌货,他推测她的家境应该还算不错。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把她一个人丢在旅馆里,她一样可以呼呼大睡。他以为她会很怕鬼,惊惶失措的等着他回来。
想起几个小时前和郭芷妮的约会,黎绍裘的唇畔漾起了一抹笑意。眼前这个熟睡中的小女人,和她是南辕北辙的典型。
今晚郭芷妮穿着一件惹火的红色洋装前来,表面上是帮总经理交付开会文件,实则是想来料理他的“需求”。
半年前他到吉隆坡主持会议时,他们曾共度几个热情如火的夜晚。她在床上不但大胆主动,而且在欢爱过后也懂得谨守分际,不会逾越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喜欢这种女人,也欣赏这种女人。
但几个小时前,他却拒绝了她共度春富的提议,为的只是想快点回旅馆,看看这个倒楣精还有没有出什么状况。
赶回来时,发现她已经在床上睡着了,他居然感到一股心安。真好笑,他又不是她的谁,干嘛担心她那么多?
不过话说回来,婉拒了郭芷妮的提议也好,他不喜欢跟同一个女人拥有太过频繁的关系,这会成为往后她们束缚他的枷锁。
想到这里,黎绍裘的嘴畔不由得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他走到自己的床,褪去全身的衣物,拿起浴巾,准备沐浴。
浴室里传来淅沥哗啦的水声,映痕倏然睁大双眸,发现床头的小灯不知何时已被扭开。
啊,有人在淋浴!该、该不会是旅馆里有鬼吧?
映痕害怕的将头埋到被子里,只留下一道缝看房里的变化。
浴室的门打开了,里头走出一个人……哇!还是个体格好看的男鬼呢!他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头发湿漉漉的,边走还边滴着水。
顺着腰部往上看,这个男人……不就是那个叫黎绍裘的男人吗?
她将头探出被窝,长长吐出一 口气,就在这时,他一把扯开了腰间的浴巾,映痕吓得又将头缩回被窝里。
“嘿嘿,你在偷看我。”黎绍裘的表情像逮到一只偷吃的老鼠。
“谁、谁说我在偷看你?你有证据吗?还有,你没事干嘛吵醒我?”满脸涨红的她在被窝里说道。
“很抱歉吵醒了你,但你看起来睡得很熟,我以为你已经累得不会醒来了。”
听到他对她致歉,映痕也有些不好意思。再怎么说,这个房间是他的,要不是他大方收留她一晚,她今晚可能得在柜场大口过夜了。
“你先把衣服穿好,我们再说话。”
“我没有穿衣睡觉的习惯,我习惯裸睡。”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促狭,似乎很乐得看到她尴尬。
“是、是吗?”她的声音里带着困窘。
“好了,我躺进被窝里了,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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